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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陆洲白高泊康小说

仙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氏要和离?王氏蹙起眉心。自请和离的嫡妻,在大虞朝可不多见,官家女眷中更是少之又少。这苏照棠的出身,她也听过一二,原来不过是个农女,嫁妆大抵少得可怜,甚至可能都花在供养夫君读书上了。若净身出户离了陆府,只怕要褪去锦缎罗裙,裹着粗麻布回乡下讨生活。届时二嫁之身,莫说再觅良人,便是村头鳏夫都未必愿以正妻之礼相待。陆家如今攀上承恩侯府,巴不得与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苏照棠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和离,闹别扭,真就不怕陆家拼着名声不要,断个干净?看来脑子被情爱堵得彻底,不是个清醒的。若掺和多了,事态不妙,到头来苏照棠说不定还要怪到她头上。想到这里,王氏热起的心肠立刻凉了一半,没再开口。叶可晴却是喜出望外。早知苏照棠陷进情爱里,就是这么个蠢出生天的...

主角:陆洲白高泊康   更新:2025-05-14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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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洲白高泊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陆洲白高泊康小说》,由网络作家“仙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氏要和离?王氏蹙起眉心。自请和离的嫡妻,在大虞朝可不多见,官家女眷中更是少之又少。这苏照棠的出身,她也听过一二,原来不过是个农女,嫁妆大抵少得可怜,甚至可能都花在供养夫君读书上了。若净身出户离了陆府,只怕要褪去锦缎罗裙,裹着粗麻布回乡下讨生活。届时二嫁之身,莫说再觅良人,便是村头鳏夫都未必愿以正妻之礼相待。陆家如今攀上承恩侯府,巴不得与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苏照棠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和离,闹别扭,真就不怕陆家拼着名声不要,断个干净?看来脑子被情爱堵得彻底,不是个清醒的。若掺和多了,事态不妙,到头来苏照棠说不定还要怪到她头上。想到这里,王氏热起的心肠立刻凉了一半,没再开口。叶可晴却是喜出望外。早知苏照棠陷进情爱里,就是这么个蠢出生天的...

《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陆洲白高泊康小说》精彩片段

苏氏要和离?
王氏蹙起眉心。
自请和离的嫡妻,在大虞朝可不多见,官家女眷中更是少之又少。
这苏照棠的出身,她也听过一二,原来不过是个农女,嫁妆大抵少得可怜,甚至可能都花在供养夫君读书上了。
若净身出户离了陆府,只怕要褪去锦缎罗裙,裹着粗麻布回乡下讨生活。
届时二嫁之身,莫说再觅良人,便是村头鳏夫都未必愿以正妻之礼相待。
陆家如今攀上承恩侯府,巴不得与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
苏照棠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和离,闹别扭,真就不怕陆家拼着名声不要,断个干净?
看来脑子被情爱堵得彻底,不是个清醒的。
若掺和多了,事态不妙,到头来苏照棠说不定还要怪到她头上。
想到这里,王氏热起的心肠立刻凉了一半,没再开口。
叶可晴却是喜出望外。
早知苏照棠陷进情爱里,就是这么个蠢出生天的东西,她何苦费心算计那么多,让陆洲白直接摊牌不就好了?
陆洲白是个聪明人,一时名声有碍,与承恩侯府长久的助益,他还用考虑怎么选吗?
陆母袁氏亦是高兴极了,暗中推了推儿子,让他快点答应。
左右今日陆家名声已经毁了,再毁一些又何妨?
等苏照棠离开京城,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儿子这点风流韵事?便是说嘴一两句,也影响不到儿子做官。
等叶可晴过了门,承恩侯府的金银玉器流水一般往家里送,那日子......
“我不同意!”
陆洲白豁然起身,打破了袁氏的美梦。
“棠儿,你已做了陆家妇五年,生是我陆家人,死是陆家鬼,我绝不会和离!”
此话一出,叶可晴手里团扇应声而断。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陆洲白......他居然不同意?!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袁氏既惊又急,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儿子为何忽然犯起了糊涂,但还是立刻出言补救道:
“棠儿,你夫君的意思是,他爱重你,你若真心想要和离,他虽不舍,但也只能放你离......”
“我不会放棠儿离开!”
陆洲白一改往日在母亲面前的顺从,冷声打断。
“棠儿不过一时气话,母亲您怎么当真了?”
他能接受棠儿坠崖身死,却无法忍受棠儿与他和离。
不知为何,一想到棠儿将会离他而去,他心中便会溢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唯有将她留在身边,他心中才会安稳。
而且棠儿早与娘家断了来往,她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无权无势,和离后还怎么活?
她离不开陆家的。
想到这里,陆洲白心中恐慌总算消解,浑然未见周遭宾客看他的眼神愈发鄙夷。
不多时,御史夫人王氏便第一个开了口:
“这两月,陆大人深情之名传遍京城,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陆大人如此‘品性高洁’,倒显得我江府高攀了,日后请帖,不必再往府上送。”
说完,王氏一甩绣帕,转身就走。
陆洲白看着对方离去,并未出声挽留。
不过一个无知妇人,真以为自己能做得了家中郎君的主了?
然而很快,又有第二个人站了出来告辞。
紧跟着第三个、第四个......
陆洲白终于慌了,“诸位留步!今日误会一场,是陆某内人扰了诸位雅兴,实在对不住,但婚宴照常......”
这一番话道出,离席的人更多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宾客便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堂红色寂静。
一场热闹喜宴,惨淡收场。
叶可晴死死攥着团扇断柄,满心怨恨,直到最后一名宾客走出大门,方才松了力道,放下团扇,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苍白小脸。
“夫君!我们的婚宴......”
陆洲白看得心头一酸,眼眶跟着红了:“可晴......”
他心疼又歉疚,正要快步过去,又被母亲拉住袖子。
“儿啊,你是不是疯了!方才为何不应下和离之事?”
陆洲白蓦地沉下脸:“母亲,您把儿子当成什么人了?儿子岂是抛弃糟糠之妻的忘恩负义之徒?”
袁氏震惊地看着儿子。
这还不是?
不等她再开口,搀着叶可晴的陪嫁嬷嬷冷着脸插话了。
“陆大人,您与令堂的争论先放放,今日之事,陆家可得给我们承恩侯府一个交代!这亲事,究竟还成不成了?”
陪嫁嬷嬷是承恩侯的奶娘,虽是下人,却算半个长辈,不容小觑,这句话自是有资格问的。
但陆洲白还是深感恼火。
他已是堂堂六品朝廷命官,不是从前的泥腿子,一个下人竟敢仗着承恩侯府的威势,如此指摘他?
“嬷嬷,别说了。”
叶可晴看出陆洲白的不喜,连忙拉住嬷嬷,垂眸哀叹:
“事发突然,夫君定也不想闹到这般地步。妾身既已嫁来,断无再反悔的道理。
继室也好,平妻也罢。只要能留在夫君身边,长伴相随,其他任何事,妾身都不在乎。”
陆洲白动容不已,心中怒意瞬间消散,只剩愧疚。
他快步上前,握住叶可晴冰凉的小手。
“夫人放心,今日之事,为夫会亲自登门,向岳父大人解释清楚,绝不让你在中间难做。”
“父亲大人通情达理,定能明白今日误会一场。”
叶可晴拭过眼角,破涕为笑,而后目光一转,落到苏照棠身上,面上显出几分忐忑。
“就是不知姐姐,能否接受?”
“棠儿自然能......”
陆洲白笑着替苏照棠应承下来,话到一半,方才发现苏照棠不知何时已昏了过去,腿边赫然洇出了一滩血。
“棠儿!”
他脸色骤变,立刻松开叶可晴的手,大步过去抱起苏照棠往后堂奔去。
“来人,快去请大夫!”
袁氏也慌了,“请最好的!”
苏照棠便是要死,也不能死在今天,否则外界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若是传到贵人耳里,儿子的前途可就没了!
叶可晴在旁看着陆家母子忙前忙后,脸上柔弱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心中愈发恨毒了苏照棠。
一次不成,那就来两次。
她就不信,苏照棠每次运气都能这么好!
她眼神示意身边丫鬟。
丫鬟立时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离府而去。
......
苏照棠一直醒着,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什么?跛足?!”袁氏惊叫出声。
陆洲白脸色微变:“王大夫,这诊断......”
王大夫捋着胡须冷哼一声,“夫人不信,大可再寻医来看!”
见他言辞凿凿,底气十足,陆洲白的脸瞬间无比难看。
此时此刻,他心中第一时间涌起的情绪,竟不是心疼,而是后悔。
后悔没答应与妻和离。
棠儿瘸了。
瘸腿的正妻,不仅撑不起陆家的门面,还在时时刻刻提醒世人,他陆洲白抛妻另娶,以至妻残!
分明一切都是误会一场。
分明他没有犯任何错,日后却要背负如此骂名,老天爷当真要如此待他吗?
“姐姐!”
叶可晴扑到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妾身对不住姐姐,若在搜山之时,妾身再拉着夫君多搜寻两日,说不定就能找到姐姐,姐姐也就不用受这跛足之苦了。
夫君,你怪我吧!”
眼见新妻哭得快昏过去,陆洲白心疼不已,连忙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可晴,这怎么能怪你?我只怪天意弄人。这是棠儿的命,她的命不好,怪不得任何人。”
“夫君!”
叶可晴窝在男人怀里啜泣,眸子却暗含得意地望向苏照棠。
然而这一望,竟正好与苏照棠幽深的目光对上。
她悚然一惊,本能心虚地垂下眼,旋即心中恼怒不已。
她竟是被那眼神吓到了。
她怕什么?眼神再狠,还能杀人不成?
今日之后,苏照棠就是个困于后宅的废物,再也飞不出她手掌心!
苏照棠隔着纱帐,都能看出叶可晴的心虚。
先前她还只是怀疑,但在看到王大夫的第一眼,她就立刻肯定,自己前世跛足并非伤重,而是被人动了手脚!
果然,她从这位“王大夫”口中,听到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诊断。
上辈子她浑浑噩噩,拖了一个月才寻医看伤。
这辈子她一回来就看诊,诊断结果却连一个字都不差,真是好一个仁心堂名医!
叶可晴竟从一开始,就对她下手了。
腿伤尚且如此,那马车失控,当真是意外吗?
堂堂侯府嫡长女,为了区区一个陆洲白,为了一个六品官员的正室之位,就能狠毒到这种程度?
苏照棠直觉有哪里不对,但眼下显然不是深思的时候。
她将所有念头压下,厉声道:“妾身不信妾身这条腿,就这么瘸了,妾身要换大夫!”
她语调发颤,似已在崩溃边缘。
“棠儿......”
陆洲白喉咙发堵,“事已至此,你别多想,先安心养伤。仁心堂大夫的医书连侯府都称赞,已是极好了。
你放心,就算你跛了脚。陆家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为夫不会弃了你。”
“棠儿,家里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了你的腿,我给你请的可是最好的名医,光出诊费都要整整三贯!”
袁氏一脸肉疼,“洲白月俸也才不过四贯多点儿,家中余钱还要维持常日开销往来,可经不起折腾,你就当心疼心疼他,安分些吧。”
“夫君月俸是四贯没错,但婆母就只看月俸,不看禄米、职田、力课一流吗?”
苏照棠面露自嘲:
“当年婆母您病重,我背着您四处寻医,看过多少大夫?
到了儿媳这里,就只配看一位大夫,直接盖棺定论吗?”
“棠儿!”
分明是袁氏被揭了老底,怒的却是陆洲白。
“你怎可对母亲不孝?我不是说过,当年的事早已过去,不得再提!”
苏照棠眼底讥诮,“妾身所言,句句是真,怎的就是不孝了?还是夫君也觉得妾身只配看一个大夫?”
陆洲白被呛得哑口无言,愈发觉得苏照棠不对劲。
往日他一这么说,苏照棠立刻便不吭声了,怎么今日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屡屡顶撞他?
叶可晴窝在陆洲白怀里,听着两人来回拉扯,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眼神示意王大夫。
王大夫立刻催促道:
“老夫还要接着去别家看诊,若是不治了,劳烦告知一声,老夫这便离开。不过老夫的出诊费可不会退。”
“治的治的!”
袁氏立马转头赔笑,“王大夫先开药吧。”
这三贯钱可不能浪费了,她还想着“重金治妻”的风声传出去,替陆家挽回些名声呢。
王大夫立马提笔唰唰写下一个方子。
“照此方去抓药,先服一月,一月之后,老夫自会来复诊。”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假跛足变成真的,到时候再过来收方,毁去证据,一切便可天衣无缝。
这五十贯钱,赚的真轻松。
王大夫心中得意,合上药箱,立刻就要离去。
却在这时,一名素衣女子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走到桌前,将方子抓在手中!

陆洲白看到面前满满一箱铜钱,一时间移不开眼,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收回视线,义正言辞地拒绝:
“岳父大人这是将小婿当成什么人了?卖官鬻爵之事,小婿断不会碰!”
承恩侯没忽略陆洲白多看钱箱的那一眼,心下稳了一半,表面却是苦笑:
“我怎敢让贤婿涉罪,只是帮衬,帮衬而已。
小郎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门路,才一直赋闲在家。
此事无需贤婿保证,只需在高大人面前提上两嘴,不管成不成事,本侯都记你这个人情。”
说着,他又将钱箱往前推了推,“这50贯钱,只用作贤婿与高大人吃喝,若事成,当另有重谢!”
侯府家底丰厚,便是百贯钱也给得。但文人清高,承恩侯怕砸钱太多,令陆洲白生怒,最终把钱定在了50贯。
殊不知,陆洲白听到这个数字,眼神都变了变。
怎么不是60贯、70贯,偏偏恰好是50贯?
承恩侯莫不是知道他在西市的借贷,借送钱之举暗中威胁他?
若是不答应,恐怕明日他的债务,就会闹得朝堂皆知了吧?
呵,他还以为岳父当真待他亲厚,原来还是权势压人这一套!
他心中恼恨,表面却是含笑将钱箱收下。
左右此事不难办,让棠儿往高家递个帖子,好好说道便是。
念及此,陆洲白蓦地拧起眉头。
他忽然回过味来,自从可晴嫁来后,棠儿再也没有为他办成一件事。
便是自己亲自开口,她也会用各种理由不着痕迹地推诿过去。
距离那日,都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她心里难不成还有怨气?
棠儿何时变得如此不稳重了?
便是不为大局着想,也该为他着想才是。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事要被她耽误。
“贤婿?”
承恩侯一声,陆洲白立刻回神,压下心头恼意,笑道:
“既是关乎内弟前程,小婿便是不收钱,也要尽力去办的。
只不过小婿家中清贫,无力运作,只能厚颜收下岳父赠礼了。”
此话一出,承恩侯顿时喜笑颜开。
“贤婿果真不愧是探花郎,说起话来,就是动听。”
“夫君与父亲在聊什么呢?妾身隔着老远都听到笑声了。”
叶可晴笑盈盈地踏进门槛,脸上已不见半分怨怼,美眸俏生生地望着陆洲白,眼里流连的尽是温柔。
承恩侯与的陆洲白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买官之事。
“这么快就和你姨娘说好话了?”承恩侯笑问。
叶可晴轻点下颔,迈着莲步走到陆洲白近前,柔声细气道:
“夫君,妾身想通了。这几天是妾身任性妄为,不够端庄贤惠,让夫君难做了。
妾身回去便遣散下人,只求夫君怜惜,留下一个嬷嬷和一个贴身丫鬟侍奉,可好?”
听到后半句话,陆洲白刚缓和的脸又沉了下去。
八个仆人,多一个都是逾制,她怎么还不懂?
“贤婿啊,我这女儿自小没吃过苦,两仆已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承恩侯适时开口劝说:“再者说,可晴虽嫁了出去,但到底还是我承恩侯府的嫡女。
若是赴宴交友时身边无人侍奉,这被人看到,怕是要被人笑话,到时候影响到陆家的名声......”
此话一出,陆洲白神色立刻有了松动,沉默少顷,勉强点头道:
“既是岳父大人请求,小婿无有不应,便留下二仆吧。”
“夫君!”
叶可晴娇躯伏入男人胸膛,轻声啜泣:
“夫君果真还是在乎妾身的,这几天妾身闷闷不乐,还以为......以为夫君不要妾身了,才会那般暴躁。”
“怎么会?”
陆洲白下巴抵在爱妻额间,轻声叹息:“为夫是拿你没办法,你也莫要多想了,夫君怎会不要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夫妻话说开了就好。”
承恩侯一脸欣慰地看着,呵呵笑道:
“宴席早就准备好了,你们用过饭再回去吧,来人!”
......
在用过一顿无比丰盛的饭菜后,陆家马车开始往回赶。
还没到家,叶可晴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夫君,陆家事务还需人操持,妾身已遣散了下人,那中馈......”
陆洲白早就想将那烫手山芋扔出去,欣然颔首:
“稍后我就让书舟将库房钥匙和账册送去西院。”
话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提承恩侯给的那50贯钱。
一来,她内弟叶天赐买官之事不好解释;二来......这笔钱他还另有用处。
可晴侯府出身,嫁妆极多,账上那点亏空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何须那50贯钱支持。
叶可晴却不知其中弯弯绕绕,高兴地扭动身子又往夫君怀里钻了钻,惹得禁欲数日的陆洲白差点擦枪走火。
“别闹。”
他宠溺又无奈轻叹一声,搂住叶可晴,稳住怀里的人儿,问起承恩侯府的事来。
“说起来,不论迎亲那日,还是今日回门,我都未看到岳母大人。”
叶可晴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厌色,柔声回道:
“夫君见不到,实属正常。母亲她沉迷道学,一直在京郊灵真观清修,已有多年未下山了。”
“原来如此。”
什么样的母亲,能沉迷入道到连女儿婚事也不露面的地步?
其中多半有内情,但陆洲白也不欲探究,念头一闪便抛在了脑后。
片刻后,马车回到陆宅。
陆洲白一下马车,就命随从书舟将钥匙账册送去西院,随后匆匆出了门。
而另一边,叶可晴回到西院,便迅速命人将多余的下人送回了侯府,只留下贴身丫鬟碧珠和奶娘黄嬷嬷。
之后,账册和钥匙也送到了。
叶可晴握紧钥匙,指尖抚过账册粗糙的封面,满眼喜色。
皇天不负苦心人,陆家的中馈之权总算是到手了!
她迫不及待地坐下来,翻开了账册。

“你没掌家?!”
陆洲白怒容一滞,错愕不已。
棠儿未掌家,那这几天家中为何风平浪静?
可晴还病着,他昨日才去看过。账本不在那儿,也不在棠儿手里,那只剩下......
陆洲白脸色微变,未等问出口,听到前院风声的袁氏就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儿子,我听说高大人被你气走了?你怎么办事的?
这可是承恩侯府交给我们办的第一件事,怎么能办砸了?”
“母亲还有脸问我?”
陆洲白气极反笑:“花厅的那些安排,不都是母亲做的吗?”
“我做什么了?”
袁氏面露错愕,旋即怒容上涌:
“你这两个妻子伤的伤,病的病。
我帮你管着家中内务,给你分忧,你不谢一声娘也就算了,还怪娘?”
“可您坏了儿子大事!”
陆洲白额头青筋暴跳,厉声质问:
“您为何要换茶厅里的茶叶?还有庖厨,为何要平白无故克扣他的工钱?”
“怎是无缘无故?”
袁氏委屈极了,尖声反驳:
“你整日在外跟那些王公子弟吃喝玩乐,开销甚巨,怎知柴米油盐贵?
娘不得削减家中开支,多留下些钱应急吗?
要是一个不好,宅贷还不上,房子都要被西市收走。
咱们一家子都要去睡大街,你丢得起这个人,娘都丢不起!”
陆洲白听着这话,彻底绷不住了,冷下脸来问道:
“原来在您眼里,儿子就是个连宅贷都付不起的无能之人?
既然如此,母亲不如回青城去罢,免得整日担惊受怕。”
“你要赶娘走?!”
袁氏惊得瞪大双眼,随后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声哭闹起来:
“哎哟孩儿他爹啊,你在天上快看看呐!
我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现在儿子出息了,当官了,就嫌弃我,不要我了!我干脆一头撞死......”
袁氏一边哭,一边偷偷看苏照棠。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闹了。
往常这个时候,苏照棠定会插话进来打圆场,再不济也会让琼枝拉着她。
儿子就会将怒火发泄到苏照棠身上,再跟她道歉。
可这次,苏照棠怎么回事?
怎么还坐在那跟个佛祖似的,一声不吭啊,琼枝也不动弹,她还怎么继续往下演?
袁氏硬生生又假哭了半盏茶的时间,见苏照棠仍然没有动静,终于意识到,这次儿媳不会再帮她了。
再看儿子眼神冰冷,她的气焰,一下子缩了回去。
“儿子,娘也是为了你好。”
她立刻不闹了,试图与儿子讲道理:“你说说,娘都做错了什么?娘改还不成吗?”
“这岂是改与不改的问题?”
陆洲白语气冰冷:“母亲,你根本不懂掌家。你知不知道,今日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
袁氏又被这话给气着了。
她怎么就不懂掌家了?她管家的本事,比苏照棠好得多!
可这话,她现在不敢说出来。
陆洲白一眼看出母亲的不服,顿时冷笑:“你让高大人坐几天没打扫过的花厅,喝几百文的粗茶,吃腥臊的豚肉!
高大人当场翻脸,拂袖而去!
儿子苦心营造的大好局面,被母亲您破坏得干干净净,您怎么还能有脸来质问我?”
袁氏听得脸都白了,“怎会如此?前院花厅的事,不都是儿子你管着吗?娘只管了后宅和下人。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陆洲白无力地闭上眼。
他何苦跟无知老母掰扯,平添心累。
“棠儿,母亲要掌家,你为何不拦着?”
他豁然睁开眼,转头将矛头对准苏照棠。
苏照棠看了半天戏,见火终于烧到自己身上,抿唇轻叹:
“夫君的意思是,让妾身拖着这条断腿,去前院张罗花厅吗?”
陆洲白怒容一滞,“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前院人多眼杂,要是被外人看到,被人误会他当真苛待正室,陆家岌岌可危的名声,怕是岂不是烂到泥地里?
到时候,怕是连官声都要被连累。
他声音放缓:“我知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你在屋中歇着,吩咐下人去办不是一样?”
“下人都能办的事,母亲怎么就不能办了?”
苏照棠反驳一句,袁氏立刻跳出来:“棠儿,你可没让为娘布置花厅!”
“怎么没有?”
苏照棠诧异,“我派琼枝特意去说了此事。”
此话一出,袁氏立刻想起来,昨日琼枝去过她那边,说是苏照棠有要事嘱咐一二。
但她那时觉得苏照棠管家无能,岂会听,让刘嬷嬷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袁氏毫无城府,心思全写在脸上。
陆洲白一眼就看出她的心虚,神色愈发阴沉。
棠儿安排得没错,是母亲。
母亲愚蠢,又狂妄自大,这才害得他功败垂成!
可一个孝字大过天,他怎么能继续怪母亲?
是棠儿的错,若是棠儿没有让母亲掌家......
“夫君,此事也怪妾身。”
他念头刚起,就听苏照棠叹息一声,自责起来:
“可妾身伤病在身,心力不济,眼看着与西市柜坊约定的还钱日快到了,妾身正愁着那50贯钱的事儿,实在没有精力再管家中内务了。”
“50贯钱?我不是给你了吗?”
陆洲白面露愕然。
请高大人过来只用了一封帖子的,根本没用上钱,这50贯正好可以用来填补家中亏空才对。
可看棠儿的说法,这笔借贷还没还上?
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母亲,见后者脸色骤白,心中立刻升起一个极其荒唐的猜测。
果然下一刻,苏照棠便疑惑道:“夫君何时给的,妾身怎么不知?”
猜测得到印证,陆洲白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郎君!”书舟慌忙扶住。
陆洲白稳住身形,再抬头看向袁氏的目光,已然带上了一丝恨意。
母亲竟然私吞了这笔钱,没堵上陆家的亏空!
若不是母亲贪心作祟,棠儿又岂会无力掌家?
若是棠儿掌家,今日他早与高大人谈妥买官之事,从此被承恩侯高看一眼,踏入权贵圈子,无需再假意奉承那些纨绔子弟。
可如今,一切都被母亲毁了!

虞氏坐直了身子,连忙将前日听的话复述出来。
“她叫我们莫要将前几天的婚宴放在心上,若是咱们高家硬要赔罪的话,你就过两日去陆府坐一坐,她绝不让你为难。”
“过两日去陆府坐坐?”
高大人一时间摸不清苏照棠的用意,不过只是坐坐,倒也无妨。
“你回个帖子,就说我应下了。”
高大人说着,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
“去后院知会一声,泊康禁足时间再增加一倍。这两个月就让他在家里待着,好好倒倒脑子里的水!”
被人当枪使给救命恩人造谣,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他们高家没有这样的蠢货。
往日听夫君这么说幼子,虞氏定要跟他急,这次却是深有同感的颔首:
“夫君你不说,妾身也是要给泊康加时长的。”
夫妻二人难得在幼子的事上达成一致,消息很快传到了后院。
高泊康坐在屋子正数着日子出去,听到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月禁足,顿觉天塌了!
“为何啊?”
他起身趴到门前,对随从说道:“你去把娘请过来,娘肯定舍不得让我受苦!”
“小郎,命令就是夫人下的。”随从守在门外无奈出声。
“什么?不可能!”
高泊康一脸不信,“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小人哪儿敢呐?小郎,陆家之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您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了,就消停点儿吧再闹,禁足时间只怕会更长。”
“为何啊?”高泊康哭丧着脸滑坐在地。
他不明白,义兄也不是什么外人,自己就是去凑了个热闹,怎么就是闯祸了?
娘亲总说棠儿姐姐是她的救命恩人,还说他这次忘恩负义。
可分明他这条命,是棠儿姐姐听着义兄出谋划策,才救下的。
义兄的功劳才是最大的,爹娘怎么就只看到棠儿姐姐的好,看不到义兄的呢?
高泊康想不明白,另一边的陆洲白同样想不明白,不明白交出去没两天的账册怎么又回到了自己书房。
“郎君,二夫人病了。”
书舟适时开口:“小人听二夫人身边的碧珠说,二夫人体弱,这次病得厉害,一时片刻怕是无法操持家中了,只能将账册还回来。”
陆洲白沉着脸翻开账本,看到上面亏空仍然原封不动,并未被划去,眼中烦躁之意更甚。
这两天他为了她弟弟的事已经够烦心了,她竟还给他添堵。
从前棠儿掌家,除了那笔借款,何时出过纰漏?
陆洲白又想将管家权还给苏照棠了。可这管家权拿出来容易,还回去却很难。
他已经还过一次,被棠儿拒了,这再去......
“郎君,不如让老夫人去试试?”书舟忽然出声提议。
陆洲白闻言,眉间顿时舒展。
是了。
上次母亲去过一趟,棠儿立马就向高家递了帖子。
自古孝道大于天!母亲的话,棠儿不敢不听。
他立刻拿起账册,前去后院。
而后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袁氏才带着两个嬷嬷磨磨蹭蹭来到了东院。
“棠儿!”
袁氏笑得脸跟一朵菊花儿似的,丝毫不见前日刻薄,“娘过来看看,棠儿的腿可好些?”
“母亲说笑了。”
苏照棠淡淡一笑:“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日?”
袁氏笑容微僵,“娘这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顶嘴?”
就不能顺着她的意思点个头吗,这让她怎么继续往下说?
她也不等苏照棠继续开口,直接掏出账册,“腿没好,也不耽误你掌家,管家权,娘给你要回来了。”
苏照棠瞧了一眼皱巴巴的账册,故作疑惑:
“娘亲前日不是说儿媳无能,不配掌家吗?还是让出身高门的叶妹妹继续管家吧。”
“让你管家你就管,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袁氏恼羞成怒,死丫头还提前天的事作甚?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儿子也是,他抹不开脸面过来把管家权还给苏照棠,难道她就有脸吗?
还有那个叶可晴,嫁过来没几日都病两回了,给她管家权都看不住,没用的东西!
袁氏将家中所有人都怨了个遍,连宝贝儿子也没漏过。
正气盛,就听苏照棠叹道:“儿媳腿脚不便,虽愿为陆家分忧,却也是有心无力,不若母亲暂且代为掌家吧。”
“你说什么?让我掌家?”
袁氏惊得两眼瞪圆,只觉荒唐:“我大字不识一个......”
“娘虽不识字,脑子却是极好的。”
苏照棠打断,笑着夸赞:“左右两个嬷嬷都是识字,让她们读给娘听,也是一样。”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道理,袁氏迟疑起来:“这......这能行吗?”
“娘能一个人将夫君拉扯大,可见管家本事厉害着呢,想来无需儿媳提醒,就能将陆家管得滴水不漏。”
袁氏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培养出了陆洲白这个出色的儿子。
苏照棠这话可算是夸到了她的心坎里,心思也跟着膨胀。
也是,苏照棠也是农户出身,阅历还浅,她都能掌好家,自己怎么不能?
这些年家中里里外外,什么都得听苏照棠的,她早就受够了。
如此想着,袁氏轻哼一声:“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左右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便再替洲白出出力吧。”
“多谢母亲。”
苏照棠将账册翻开:“家中一应事务,都记在账册上,除了夫君在外与同僚的吃喝花销不能动,其他都看母亲安排。”
“这有何难?你还病着,就少操点心吧。”
袁氏一把夺过账本,转身就走。
“儿媳恭送母亲。”
苏照棠目送袁氏踏出房门,唇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
“琼枝,再取一枚香片过来。”
今日心情好,她要雕两个。
另一边,袁氏步下生风,回到自己院中,只觉得心潮澎湃,好似回到年轻时独自抚养儿子的时候。
她走到从来只当摆设的书桌前坐下。
“刘嬷嬷,念账册。”
刘嬷嬷乖乖应了一声,立马翻开账册,一笔一笔念起来。
一经听完,袁氏心疼坏了。
天老爷!
如今家里人没几个,吃喝竟然要花那么多钱,难怪能搞出50贯钱的亏空来。
苏照棠这个废物,根本不会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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