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下巴被一只手抬起。
贺西楼虎口轻松掐在她下巴和脸蛋上,端详着她的脸,声音冷硬:
“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孟诗意不说话,只是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也不嫌他湿,小脸埋在他身前,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宛如抱住自己最喜欢的玩偶,怎么也不肯撒手。
……他是谁?
孟诗意不知道,只觉得他抱起来好舒服,好暖和,好想要一直跟他粘在一起。
贺西楼背靠着崎岖的石壁,长腿略微伸直,轻哼:
“这还差不多。”
孟诗意的手并不老实,摁在他紧实有力的腹肌上,缓缓移到性感的小腹,再然后……
贺西楼喉咙深处溢出一声闷哼,声音低沉撩拨,激起一阵阵颤栗,让人心尖酥酥麻麻。
他一把摁住孟诗意的手腕,姿态随意慵懒,像在调戏一只小动物:
“这是摸哪?”
孟诗意委屈地咬着下唇,慢吞吞说:“要…要摸…”
贺西楼深邃的眼眸中酝酿起潮涌。
行,昏迷后还是个小色鬼。
胆子挺大,什么都要摸。
贺西楼戏谑地凑近她,双目与她深深对视,笑着问:“着火了你负责灭么?”
孟诗意感觉到他有点不高兴,就不往那里摸了,伸出莹白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
她小声埋怨:“好硬。”
对,他硬。
贺西楼额角青筋暴起,面无表情警告:“别乱碰。”
孟诗意讷讷缩回手,委屈地眨了下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哭腔喃喃:“你凶我……”
小姑娘鼻尖红红的,眸中湿润,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惹人怜爱。
声音也绵软细腻,仿佛润物无声地春雨,沁人心脾,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你不许凶我……”
贺西楼扯了下唇角。
他到底哪凶了?
“轰隆!”又一道强光瞬间照亮黑暗,雷声如同战鼓般响彻云霄。
孟诗意捂住耳朵,立马深深埋进他怀里,宛如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兔子。
隐隐颤抖着。
贺西楼长臂揽过她的肩膀,无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哑声哄她:
“行了,别怕。”
孟诗意像是沉溺在海水里,喘不上气,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狠狠攥紧。
她抱紧贺西楼的腰,粘在他身上一样,仰起乖软的小脸,泪意朦胧,轻轻喊他:
“爸爸。”
贺西楼:“……?”
贺西楼眉头微蹙,凝视着她,眼眸闪了闪:“你说什么?”
孟诗意眼眸澄澈乖软,没有一丝杂质,弱弱重复:
“爸爸。”
贺西楼:“……”
得,喜当爹。
他嘴角轻扯,一道闷笑声缓缓溢出胸膛,掐着她的脸蛋,语气戏谑:
“就这么想认我做爹啊?”
山洞外暴雨如注,一滴滴雨水像银箭射下来,如瀑布倾泻。
雷鸣声接连响起,声音由弱变强。
孟诗意瞳孔有些溃散,额头上沁起一层薄汗,像是陷入过去不好的回忆中,不安又害怕。
她眼眶里积蓄的水越来越多,成串的泪珠掉下来,像凝结的冰晶,无声滑过脸庞,留下浅浅一层痕迹。
真哭了。
哪怕哭起来也是安静无声的,楚楚可怜,破碎感十足。
贺西楼抬手,拇指略微粗粝,摁在她光滑细腻的小脸上,拭去一滴滴眼泪。
偏偏这眼泪跟擦不完一样。
他抹去一颗,她就又滚下来一颗。
她到底有什么阴影?
贺西楼:“别哭了。”
孟诗意反应过来,迟钝地仰起小脸,嘴里无措地喃喃:
“你别走,别走……”
贺西楼剑眉轻挑,压低声音:“我不是在这么,不走。”
孟诗意眼眸潋滟波光,定定地注视他,眼睛里满是对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