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欢陆弃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m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清欢正蹲在茅草屋外面地上煎药,听到小毛驴踏地的哒哒声,抬头一看,宋大山来了。她立刻站起来,义愤填膺地道:“宋大哥,我要的是快死的,这个死不了好不好!”宋大山挠头:“那怎么可能?我托靠谱的兄弟才弄出他来,都快咽气了!这什么味道,真难闻。”苏清欢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给你救回来那大爷熬的药。”“妹子,你是不是傻啊!”宋大山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她,“他那样子,不吃药熬不过几天!你要花钱治他,那当然能治好了。”“我哪里还有钱?”苏清欢没好气地指着柳条浅口筐道,“都是我自己采的药。”“你到底想当寡妇还是想招赘婿?”宋大山问,“想当寡妇就别管他,你要是看上他,就给他治一治。不过我看他那情形,治好了也得留下残疾吧。不说我说你,你长得好看,又有见...
《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苏清欢正蹲在茅草屋外面地上煎药,听到小毛驴踏地的哒哒声,抬头一看,宋大山来了。
她立刻站起来,义愤填膺地道:“宋大哥,我要的是快死的,这个死不了好不好!”
宋大山挠头:“那怎么可能?我托靠谱的兄弟才弄出他来,都快咽气了!这什么味道,真难闻。”
苏清欢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给你救回来那大爷熬的药。”
“妹子,你是不是傻啊!”宋大山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她,“他那样子,不吃药熬不过几天!你要花钱治他,那当然能治好了。”
“我哪里还有钱?”苏清欢没好气地指着柳条浅口筐道,“都是我自己采的药。”
“你到底想当寡妇还是想招赘婿?”宋大山问,“想当寡妇就别管他,你要是看上他,就给他治一治。不过我看他那情形,治好了也得留下残疾吧。不说我说你,你长得好看,又有见识,何必这般糟践自己?寡妇多苦,带个累赘更苦。”
苏清欢不想再去讨论自己这个脑残的决定,又问:“有件事情,你得老实告诉我。这个人,犯的什么罪?我可不想救一匹狼。”
“那你倒不用担心。”宋大山拍着胸脯道,“我都给你打听过了,这是京城被流放来的,被牵连的,上面的事情,咱也说不好。”
原来是政治犯。
可是,这特么地更要人命啊!苏清欢悲催地想捶地。万一牵扯到什么大人物的争斗,这后果……
宋大山还在为自己邀功:“我收了你银子,自然不能给你挑个穷凶极恶的。”
“谢谢你哈。”苏清欢无精打采地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经沾上手,就甩不掉了。现在只能庆幸他不是恶人,希望他只是个小喽啰吧。
宋大山收了那么多银子,心里不太踏实,道:“妹子,以后你有事情尽管找我。”
苏清欢胡乱“嗯”了声,听他又嘱咐自己保密,苦笑道:“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谁都不会说的。”
宋大山这才放心地走了。
苏清欢茫然地蹲在地上,用烧火棍扒拉着烧尽的柴火,心乱如麻。
但是很快,她又做好了心理建设,雄赳赳气昂昂端着药进去了。
男人靠着她床板下的石头坐了起来,浑身上下只裹着那块不大的白布,健硕有力又伤痕满满的臂膀都露在外面,此刻正眯着眼睛看苏清欢。
“看什么看!”苏清欢很佩服他的恢复能力,却没好气地吼道,把药碗放在他面前。
男人端起药来一饮而尽。
这种信任,让苏清欢心情好了些。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清欢。”
“陆弃。”
“哪两个字?”
男人没有作声,似乎在想什么。
苏清欢冷笑一声道:“还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是你救命恩人。我祖母想把我随便嫁人,我用了所有积蓄想买个濒死之人,做个婚书,然后等着做寡妇。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趁你病,要你命?”
陆弃:“……”
他好像遇到了个奇葩村姑。忤逆祖母,还敢想出这种馊主意,关键还敢真的拉人去做,然后也真有人配合她!
刚才苏清欢和宋大山的对话,他听了全部。
起初他以为有阴谋,到现在也没完全放下戒心,但是却打心底觉得,他的对头,也找不出来这样的奇葩,那些谋士,决计想不出这样的主意。
太不正经了。
苏清欢又道:“我是个大夫,祖师爷不许我见死不救。所以我得救你,但是救命之恩嘛——”她故意拉长声音,“以身相许就算了,我看不上你。”
看到陆弃受了侮辱一般面色铁青,她心情大好,继续道:“你帮我遮掩一二,做假夫妻一两年。到时候我还找宋大山帮你做个假身份,还你自由,如何?”
说话间,她从床板上拿起几份文书,道:“你看,这里是你我的婚书,你的身份,还有路引,本来只要一份,宋大山给了我这么多,都是空白的,随便填。你觉得怎么样?”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肯定用假名,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哼!
陆弃没说话,苏清欢以为他有疑虑,想了想后继续道:“莫非你顾及妻子儿女?你放心,我绝不可能非礼你,绝对保全你名节。”
陆弃瞪着她,眸子里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被我说中了?你放心,我真不是饥不择食。”苏清欢道,“我救你一命,你帮我遮掩一年。然后我可能还能治好你的左腿,作为报酬,你妻子也该感谢我吧。”
陆弃想,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报今日之仇——用铁戒尺逼她背成语,背不出来就狠狠地抽!
饥不择食,他有那么不堪吗?
但是眼下,他被她后面的话吸引,嘴边露出轻哂之色:“我的左腿,骨头断了,长歪了,你还有办法?”
“有。”苏清欢认真地道,“你要相信我。”
不知为何,陆弃心中竟然真的升腾起一丝希望,不过转瞬即逝。
他面色沉沉,没有作声。
苏清欢犹自道:“我在狗和鹿身上都试过,真的可以的。”
试的是她来这大靖朝以后让工匠打的手术器具。
陆弃的脸色更差了。
这次苏清欢看懂了,一本正经地道:“别以为你和它们有什么不同,其实很多方面都一样的。”
把自己比作畜生,简直岂有此理!陆弃别过头,不想再理她。
苏清欢把他气个倒仰,自己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站起身来道:“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相公——请多多指教。”
她哼着小曲,端着药出去做饭了。
别看她和陆弃说笑,故意拉扯些有的没的,实际上她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
这个男人,眼神很正,看她并没有丝毫猥琐之意,这她才能放心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
他是京城人士,可能大有来头,这也好,可能对她的惊世骇俗之举,有更强的接受能力。
苏清欢是个乐天派,还是个变通派,事情既然已经如此,除了坦然接受,和平共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为了让花出去的七十两银子物有所值,她决定硬着头皮过了。
苏清欢这么好,程宣对她另眼相看甚至情根深种,陆弃都不觉得意外。
可是他的妻子竟然敢这般对他看重之人,定然是有恃无恐。
“程大奶奶,出身琅琊王氏。”
“强弩之末而已。”陆弃冷哂,“还装名门望族。”
苏清欢没有作声,程家,王家,陆弃竟然了如指掌并且不屑一顾。
眼底的骄傲,骗不了人。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不提了。”苏清欢终结了这个不甚愉快的话题,“我明天进城,得好好琢磨琢磨,把需要的东西一次都买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苏清欢断然拒绝,“镇南王要来,若是遇到京城的人,认出你来怎么办?”
陆弃有些迟疑。
“程宣已经进京,程大奶奶也跟去了。我觉得,”苏清欢自嘲一笑,“我在程家人缘还好,即使遇到,也不会把我如何。”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清欢铺好被褥,脱了外裳爬到被子里,嘟囔道:“天越来越冷了,鹤鸣,你再添几块木柴。”
火炕热乎乎的,一晚上都不想起来。
陆弃添完木柴,很自然地脱靴子,在炕的另一边躺下。
自从苏清欢被惊雷吓到,他就厚着脸皮搬过来了,美其名曰“害怕被外人发现两人是假夫妻”。
好在炕足够大,他又很规矩,苏清欢慢慢已经习惯了。
晚上往往还卧谈几句,不会那么无聊。
“从前我做了一套工具,十分应手,可惜落在了程家。”苏清欢想起手术器具便觉得惋惜。
陆弃心道,程家的东西,幸亏没有带出来,否则他心里膈应。
然而想到镇南王,他心情有些复杂。
苏清欢犹自嘟囔着:“镇南王来,不知道会不会戒严,千万别白跑一趟。”
“他不会。”陆弃笃定地道,“他一身武艺,治军甚严,从不惧怕魑魅魍魉。”
“那就好,两串钱丢就丢了。”想起洒扫费,她还是心疼,“宋大山的祖母去世了,过几天出殡,要进城采买东西,我就跟着他家雇的车了,回头随礼的时候多随些就是。听三花说,宋家要大办,还要请和尚道士的,唉。”
她觉得是宋大山的父母听说他有银子,宁肯花在丧事上,也不肯让他娶林三花.
她的嗟叹陆弃不理会,但是却不许她去:“白事不许掺和,要随礼请人带去就行。”
“为什么?”苏清欢不解。
“我说不行就不行。”陆弃霸道专横。
苏清欢翻了个白眼,这人越来越难伺候了。
陆弃却想到,上次她去村里的财主家给老太太看病,回来就发烧,大病一场。
那财主家老太太病了很久,家里和尚道士驱邪的也请了一堆,所以他怀疑她被他们冲撞了,不许她接近那些人。
但是现在他已经闭口不提她的“身份”,免得让她为难。
我忍!反正治好了就滚蛋。苏清欢咬牙。
第二天,苏清欢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村口的老柳树下面,一盏昏暗的灯笼,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形。
苏清欢从驴车上跳下来,快步跑过来,一边往被风吹得冰凉的手里哈气,一边埋怨道:“外面这么冷,出来干什么?不是告诉你,回来会晚嘛!”
宋大山赶着驴车过来,道:“你们夫妻蜜里调油,羡煞旁人啊!”
陆弃抓过她的手替她暖着,沉声道:“回家。”
两人自在一起,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明明深秋昼短夜长,他却觉得这一日,如此漫长。
“给你买的烧鸡,老字号的,特别香;这是宋家包子铺的大肉包子;那一大包是棉花和布料,咱俩做衣裳……”
到了镇上,苏清欢先带着陆弃前往药店,把晒干的草药卖了。
她懂得些炮制的皮毛,所以有些药材进行了简单处理,药店的董大夫也是个公道人,一筐草药给了她三串钱,就是三百文。
“这差不多是我五天采的药,一个月下来也就不到二两银子。”苏清欢叹了口气道。
陆弃道:“已经很多了。”
他对金银之事不是很关心,但是隐约记得宫里翻修的时候,一个工匠每个月也不过三两银子,而苦力们一个月不过五百文。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凑合着吧。”苏清欢很快笑了,“给你也用了不少药,都没算在里面;而且我知道有几味贵重药材在哪里,我还没舍得采集。走,咱们买东西去。”
她絮絮叨叨地道:“得买笔和砚台,被褥布料,米面调料……咱们先去买肉!”
苏清欢照顾陆弃,虽然心急如焚,走得却是不快,还在路上买了两个肉包子,自己咬一个,又递给陆弃一个。
陆弃也学着她的模样咬了一口,很香。
走到肉摊前,苏清欢豪爽地拿出一串钱:“来三斤肥肉,二斤里脊,两根大骨头。”
肥肉是用来熬油的,油渣可以包包子,很香;里脊肉质鲜嫩,苏清欢决定做个久违的费油又费糖的锅包肉;大骨头自然是熬汤给陆弃补身子。
这是张屠户家的肉摊,就是宋氏想要她做继室那家。
张屠户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见到苏清欢来,听到她的声音,他骨头都酥了——他正是在镇上见过苏清欢几次,才对她的美貌和爽利动了心,托人去打听她;也在听到宋氏狮子大开口索要二十两银子的时候咬牙应下了。
“苏姑娘,”张屠户脸色发红,露出与他脸上蛮肉十分不搭的羞涩,剔骨刀一划,足有七八斤的一大块肉就被割下来,“拿回家吃去,给钱就是打我的脸。”
苏清欢其实不讨厌他。他做生意很诚信,从不缺斤少两,也挺热心,虽然粗鲁,但是见到穷人偶尔来买肉开荤,多半都会送些骨头之类不值钱的搭头。
可是,这不代表她愿意被宋氏卖给他做继室,做他那个天天拖着鼻涕的七岁儿子的后娘。
“那怎么行?你这也要养家糊口的。”苏清欢爽朗一笑,“我相公喜欢吃肉,以后还要经常来买肉。你不收钱,我怎么好意思再来。”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娇羞。
张屠户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不知道怎么给他们夫妻割了肉,剥了骨头。
看着陆弃的身材气势,他十分自卑,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心里苦涩,但是又有个声音忍不住冒出来:她就该找这样的男人吧。
他不信那些关于苏清欢的流言蜚语。
这个姑娘眼神清明,一看就是个好的。
他还有些庆幸,她名声坏了,否则哪里轮得到他一个鳏夫。
宋氏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只要银子给足了,一定把苏清欢嫁给他。他凑足了银子,却没想到……
可是当他看到两人离开时,陆弃一瘸一拐的走路,张屠户忽然又觉得自信心回来了:那男人再好,不还是个跛子?而且苏清欢还作姑娘打扮,不会在这几天内已经仓促成亲的。他要去苏家问问,他还要最后争取一次!
肉也不卖了,买了两个馅饼给儿子充饥,把他交给旁边的邻居看管,张屠户急匆匆就要往隔壁村赶去。
他儿子擦着鼻涕,拉着他油乎乎的袖子,结结巴巴地问:“爹,爹,去,去,去哪里……”
“去给你找个娘!豆子你听话!”
“我,我,我也,也要,要找娘。”
豆丁三岁没了娘,对亲娘没什么记忆了,但是很羡慕别的孩子都有娘。
“走走走!”张屠户拉着豆丁的手,想想又买了两盒点心,拎上一块肉,往苏家而去。
苏清欢对此一无所知,她目的达到了,又兴冲冲地去买齐了其他东西。
等她终于从布庄出来,才发现陆弃双手拎满了东西,身后的竹筐里也是满满当当。
“这个给我,还有这个……”
“不用,很轻。”
苏清欢见他确实很轻松的模样,就按捺下心中奴役病号的内疚,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病患。”
陆弃垂下眼睑,道:“天不亡我。”
再苦再难,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他都坚强地活下来了。
彼时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再见天日,只凭本能活了下来,今日终得自由。
和煦温暖明媚的阳光,熙熙攘攘喧嚣的人群,此起彼伏招呼的商贩,笑颜如花灵动的……娘子,陆弃觉得这种新生,是从前不敢想象的。
看着苏清欢投映在地上的影子,他想,不管她是鬼是妖,只要是她,就让他看到了希望。
“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苏清欢左顾右盼,目光流连于热闹繁华。
“没有。”
“那回去吧。”苏清欢数了六个钱出来作为回去的路费,东西太多了,不多加钱约摸着人家不愿意。
回到家,陆弃看着苏清欢整理完东西,也插不上手。
苏清欢又去厨房做饭,他就跟着去替她烧火。还好这个他还做过,没有丢人。
苏清欢蒸了米饭,又做了她最喜欢的锅包肉,炒了个青菜。
“花儿,你出来!”
宋氏阴魂不散的声音猛地响起,苏清欢手里的木铲险些掉了。
“别怕。”陆弃沉声道。
苏清欢哼一声:“我怕什么!刚才声音太突然,我才吓了一跳。走,出去看看她又来干什么。”
苏清欢并没有指望昨天能镇住宋氏,宋氏若是真这么容易退缩也不是极品了。
她定然是回家又想到了什么,才会气势汹汹地杀回马枪。
“婚书写好了吗?”
“嗯。”
确认了这一点,苏清欢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胸有成竹地出去应对幺蛾子了。
哎呦喂,幺蛾子竟然成群结队来了。
你们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
苏清欢看着苏家来的十几口人,嘴角露出蔑视的笑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苏清欢自我安慰道,“说不定老天爷因此受了感动,就放我回去了呢!”
后面这句她说得十分小声,陆弃却听得清清楚楚。
回哪里去,他没问,但是有点想知道。
“走吧。”苏清欢洗完了药材,站起身来道。
蹲了太久,腿脚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滑,她心中惊呼“我要完”,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胳膊。
“谢谢。”站定的苏清欢道。
陆弃沉默地收回手,身体却微微前倾,臂膀也张开了些许做出保护的姿势。
苏清欢笑眯眯地道:“今晚咱们吃点好的。”她对还在吵闹的孙寡妇道,“孙婶子,你家还有大公鸡吗?我听说七十文一只,我拿八十文你,给我只大的,再给我十个鸡蛋,按照市价来。”
孙寡妇就是靠养着鸡鸭鹅猪拉扯大儿子的,闻言十分高兴,也忘了正在吵架,兴冲冲地道:“好嘞,一会儿来婶子家,鸡蛋都给你挑最大的。”
苏清欢笑嘻嘻地道:“谢谢婶子。我相公身子弱,要多补补,可能还要麻烦婶子。”
“麻烦什么?不麻烦不麻烦。”孙寡妇满脸堆笑,看着苏金主,态度十分热切。“清欢啊,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苏清欢作出含羞带怯的模样:“前几日成亲的,相公是京城人士,是主家从前旧识。是他跟主家讨了我,他在京中家里受人排挤,索性来了咱们这里。”
陆弃沉声道:“洗好了就快回家去。”
苏清欢心里偷着乐,这家伙还挺配合的。
她小媳妇地道:“是,相公。”
调皮的男孩子们听了大人的只言片语,开始大声喊:“住在鬼屋里的狐狸精有相公了,住在鬼屋里的狐狸精有相公了。”
苏清欢不生气,反而眼珠子一翻,伸出舌头,做个鬼脸吓唬他们。
孩子们的笑声更高了。
陆弃抬起头来,一眼扫过去,在他的阴沉的目光面前,男孩子们止住了笑声,吓得一哄而散。
“欺软怕硬的小东西们。”苏清欢笑骂道,拉着陆弃回去。
陆弃被她拉住衣袖,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随着她的步伐调整脚步跟上了。
他听到后面妇人的议论。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挺吓人,还是个瘸子。”
“瘸子也是京里的瘸子,苏小花还是有福气,都有闲钱买鸡吃。”
“她名声那么差,还有人愿意,真是瞎了眼。我闺女比苏小花强一百倍……”
回去后,苏清欢乐颠颠地拿了钱去孙寡妇家买东西,又嘱咐陆弃:“你好好躺着,再敢起来我真的打人了。你吃我的药,也能换钱呢!病情反复还要费药材。”
陆弃躺在床上“嗯”了声,却在苏清欢要迈出门的时候喊住了她:“刚才在山上你怎么发现我的?”
从前他进出王公贵族防备森严的府邸,如履平地,眼下即使受腿伤所限,也不该被她一个弱女子发现。
苏清欢狡黠一笑,指着自己小巧的翘鼻道:“我是狐狸精呗,鼻子好用,老早就闻出了你身上的气味。”
说完,她笑嘻嘻地推门出去。
陆弃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孙寡妇收了钱,不坑人,果真给苏清欢抓了一只足有五六斤的大公鸡,选的鸡蛋个头也都很大。
苏清欢兴冲冲地拎着用草绳绑了腿的公鸡回家。
她把鸡扔到一边,捋起袖子,开始烧热水准备杀鸡拔毛。
好久没吃过鸡肉了,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看到陆弃正透过门往外看,她笑着道:“等我给你露两手。”
鸡肉炖蘑菇,麻辣鸡翅凤爪,哎呦喂,不能想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水烧开了,苏清欢一手拿着大菜刀,一手捏着鸡脖子,喃喃道:“早死早超生,别动,给你个痛快!”
一刀下去,公鸡挣命地扑棱着翅膀,苏清欢把菜刀扔到一边,用膝盖压住它的身子,用手举着碗把鸡血接住。
如此手脚并用之下,公鸡终于断了气。
她把鸡扔到木盆里,用瓢舀了热水浇在鸡身上,然后熟练地拔着鸡毛。
陆弃忍不住想,她真是人们口中的狐狸精吗?即使只是丫鬟,大户人家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也不会做这些事情。
而苏清欢,分明不是第一次做了。
苏清欢很快处理好了鸡,把鸡翅、鸡爪和鸡脖子剁下来做麻辣菜,取了鸡胸肉包了饺子,把剩下的鸡腿鸡架都炖了蘑菇。
饺子不多,面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碗白面,她狠狠心和着鸡蛋和葱花烙了饼。
“开饭喽!”苏清欢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床前,拖过来两把破椅子堆在前面做餐桌。
主食两人是一样的,但是陆弃看到自己面前的是满得冒出来的鸡肉,她面前的却是下脚料,不着痕迹地道:“我尝尝那个,我喜欢吃辣。”
苏清欢忙护住碗:“不行,你受伤了,不能吃辣。”
这些可都是她的心头好,才不要给他吃。
陆弃垂下眼睑,掩盖住其中的复杂情绪,道:“没关系。”
“不行,我是大夫,听我的。”
苏清欢抓起一个鸡爪子,一边啃一边还不忘护着碗:“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做。但是,最多只能分你一半。”
陆弃看她啃得不亦乐乎,满手满嘴都是油,有些明白过来:“你喜欢这些?”
“当然。”苏清欢道,眼珠子一转,决定开始调、教他,“虽然你是我买来的相公,但我对你也没有太多要求。只是我不喜欢的话题,你要避开;我喜欢吃的东西,你要让给我;别人欺负我,你要保护我,当然,自保前提下;还有,还有以后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她完全是开玩笑的口吻,本以为骄傲如陆弃,会给他一个白眼,不想他竟然认真地“嗯”了一声,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吃饭吃饭。”她道,“多吃点,赶紧好起来,入冬之前攒够钱,冬天的时候我就可以替你接骨了。”
“这么快?”陆弃讶然,随即道,“你不怕我好了之后你无法辖制我?”
苏清欢自嘲地笑:“若是看错了人,算我眼瞎,我认。”
横竖也不是第一次瞎了,这次没付出什么感情,就算看在他帮了自己这一时的份上,也算互不相欠了。
可是,等她听完事情始末,顿觉棘手。
她和苏清欢只是短暂相见,却已经察觉出来,她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柔顺性子。
而且那位爷认定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放弃?
鸾月习惯了对贺长楷言听计从,心思转的再多,也只能答应下来,想办法从苏清欢着手,让她退缩。
苏清欢出去后被罗猛拦住。
“干什么?”她不耐烦地道。
罗猛脸色有些红,却又是个知恩图报的爽利汉子,咬唇道:“我冒犯了你,跟你道歉。罗麒醒了,说不难受了,只伤口还有些疼……”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他既然客气,苏清欢口气也软了下来,“只是以后,让他从文吧。不能骑马,不能剧烈运动,好好养着……嗯,不耽误传宗接代,但是不能习武,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罗猛点头如捣蒜,“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银子,刚才跟银光他们借了些,凑了六百两,换成了银票,都给你。听说你有个残疾相公要养活,回去买点地,好好过日子。”
哇塞,出手太大方了!
苏清欢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沓银票,然而她分寸仍在:“这太多了,我收你—百两就行。”
若是贺长楷赏赐,多要些也无碍;可是罗猛未必有那么宽裕,又知恩图报,她不能狮子大开口。
罗猛却把银票硬塞给她。
苏清欢推辞,两人顿时有些拉扯。
“这是在干什么!”银光不知何时过来了,脸拉得很长。
苏清欢:怎么—脸捉奸的表情,有没有搞错!
罗猛道:“我给她诊金,她推让。”
银光脸色缓和了些,对苏清欢道:“拿着吧,我们跟着王爷,都不差银子。”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哈哈哈哈。
苏清欢从善如流地收下,对罗猛道:“我说的都记住了,我已经尽量替罗麒处理干净了。但是如果将来万—反复,记得还来找我。”
银光想,将来是多久,十年后的话,倘使她还是陆弃的女人,那就算再犯,也绝不会允许她给长大了的罗麒动那个地方。
苏清欢收了银子开心,但是又因为贺长楷的阴晴不定而心中忐忑。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没有怀疑陆弃呢?
晚上她做了油炸松茸,又随手做了几道小菜和点心,世子像狗皮膏药—样跟着她吃,吃完还赖着不走。
苏清欢有自知之明,无奈道:“世子,厨娘们做得比我做的好吃,你硬赖着我有什么意思?”
世子头—歪,刁蛮道:“本世子就喜欢吃你做的,你敢不伺候吗?我让我父王打你军棍!”
“不敢不敢,您是大爷。”苏清欢白眼翻出天际,有—搭无—搭地把手中无聊消遣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女人,听说你嫁了个瘸子?”
苏清欢心里警惕,不动声色道:“我相公确实不良于行。”
“那有什么意思?你和离吧,然后跟着我,怎么样?”世子狡黠地笑道。
苏清欢笑喷,在他脑袋上拍了—记:“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还肖想女人!”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世子脸红了,怒而反驳,“你这个老女人,想什么呢!我想让你做我的大丫鬟或者管事嬷嬷。”
“谁是老女人!”苏清欢怒了。
两人吵吵闹闹—晚上,最后世子硬是赖在她床上不走。
“苏清欢,”他喊着她名字,烛光笼罩下,多了几分脆弱,水洗的眸子里,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挣扎,“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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