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医狂妃,殿下请小心全局》,由网络作家“灼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君灼不屑的笑了一笑,眼神朝窗外看去,正对着窗户一颗大榕树枝叶茂盛,绿意盎然,树根旁边正有一棵小树苗肆意生长,已经拔高七尺,随风摇摆腰枝韧柔,竖直挺立。“左右不过平妻,还得积累年限,不过爹爹如今正当壮年,日子还长,这位季如烟是个眼光长远的女子。”半夏一噎,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这是她在君灼面前做过最生动的表情,却如此附和君灼此刻心境,两人无声的对视。“陪我去思书斋一趟,我也替娘亲去看看爹爹是什么心情,对季家小姐满意不满意?”半夏点头,亦步亦趋迅速跟上,自从上次小姐跟老爷在书房争论大打出手之后,还没主动去过思书斋。倒是大小姐天天掐着时间端着点心去看望,每回回去总会新得一样精巧的东西,便是四小姐五小姐如法炮制,也只能空手而归让人笑话,府中下人...
《毒医狂妃,殿下请小心全局》精彩片段
君灼不屑的笑了一笑,眼神朝窗外看去,正对着窗户一颗大榕树枝叶茂盛,绿意盎然,树根旁边正有一棵小树苗肆意生长,已经拔高七尺,随风摇摆腰枝韧柔,竖直挺立。
“左右不过平妻,还得积累年限,不过爹爹如今正当壮年,日子还长,这位季如烟是个眼光长远的女子。”
半夏一噎,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这是她在君灼面前做过最生动的表情,却如此附和君灼此刻心境,两人无声的对视。
“陪我去思书斋一趟,我也替娘亲去看看爹爹是什么心情,对季家小姐满意不满意?”
半夏点头,亦步亦趋迅速跟上,自从上次小姐跟老爷在书房争论大打出手之后,还没主动去过思书斋。
倒是大小姐天天掐着时间端着点心去看望,每回回去总会新得一样精巧的东西,便是四小姐五小姐如法炮制,也只能空手而归让人笑话,府中下人更加唯大小姐马首是瞻起来,这几日那大厨房送饭的小厮态度又开始不对头了。
君灼这般神色亲自上门去,一会儿父女俩又该是什么场景?
思书斋门外,秦寿正靠着柱子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候着,只是那一颗如枣子的头颅不时轻点头打着瞌睡。
一看便是近几日没睡好的缘故,君灼更是听说这几天李大夫每日都会过府来给慕书荣诊脉扎针,想必上次她下的手不轻才会如此。
“咳咳……”,半夏皱眉轻声咳嗽。
这咳嗽声唬得秦寿惊醒当即一头撞到了柱子上,额头起了个包,看清来人后脸色惊惧,连忙张开手挡住了大门,口中扬声道:
“老爷吩咐,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思书斋,否则处以杖责三十大板!”
上次老爷被身材娇小的三小姐给捏得手腕脱臼,他平白无故挨了板子到现在还没完全好,这次再怎么说也不敢再让三小姐靠近老爷了!
君灼垂下眼眸,轻声道:“如此你便先禀告爹爹君灼求见,看他要不要见我吧!”
秦寿身子颤了颤,又不能拒绝,再怎么说三小姐也是主子,身份在那里,他没有道理不去禀告一声,于是不情愿的点点头,一溜烟的闪进房间,凑近慕书荣耳边轻语了几句。
得到主子首肯,才扬声道:“老爷请三小姐进来说话!”
君灼将半夏留在了门外,单独抬步进了思书斋,待看见慕书荣那张愁绪满面的脸不由得楞了一下,看他的样子也不是有多开心,难道对于季如烟并不满意?
“君灼见过爹爹。”
“你又有什么事?还想冲我动手不成!”慕书荣一脸不耐,哼声道。
“我想在桃夭居单独建造小厨房,季管事说要问过爹爹你的意思,因此今日特地来跟爹爹提,不知道可不可以?”
君灼修长纤细莹白的手指卷着耳边的碎发低声询问,神色淡淡,这次并没有表现得强势,眼中更不见一丝嘲讽。
慕书荣眉头一蹙,只拿着审视怀疑的目光去看君灼,这个女儿是他最不能把握的一个。
从前痴傻任性他懒得管,现在性子倔强、行止无状他甚至有些管不住,平日里也不会特别叫到跟前来,她更不见主动来请安,本是最亲的父女却不如外间一个陌生人有礼,让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想到云娘去世后君灼并没有得到任何关爱,慕书荣心底还是有歉疚的,于是便将之前君灼冲撞他放在了脑后,低声询问道:
“有大厨房安排吃食,你有哪里不满意的,桃夭居院小,建小厨房不合适,且有了你破例,其他人可就有说法了?”
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会这样说,君灼低垂的眸子闪过冷笑,沉吟道:
“今日一早夫人将君灼叫去,扣了四百两月银拿去给季家二小姐赔罪,君灼并没有意见,也亲自去给浅浅道歉了。”
“可是爹爹,这么多年,大姐二姐院子里可都是建了小厨房的,怎得到我这里就不行了,您也知道桃夭居院子小,难道就不知道桃夭居偏僻,每日三餐大厨房的饭菜端来早就冷透了,如何吃得下,不如给我建个小厨房省事,以后我不领月银,只领一些鲜肉瓜果蔬菜之类的过日子便是,大家也少些磕碰。”
慕书荣被堵的无话可说,神色纠结:“这……”
君灼脸色不变,依旧执着道:“若是不行,不如就让君灼搬得距离大厨房近一些,我也不挑能住便好。”
她的声音软糯,如同羽毛抚在人脸上,既痒又麻,倒让慕书荣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君灼让他想起了云娘的温柔贤惠对人亲和,与他在一处的时候也会这样用软软的语气和他说着府中的杂事小事。
可云娘去世了,而且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君灼的存在,慕书荣顿时清醒过来,慕府不小,也有好几处院子还可以住人,比之桃夭居情况好得多。
可是若他同意君灼搬院子,季氏少不得跟他吵闹不休,不过是个小厨房而已,倒是没有大问题,这也是考虑到桃夭居偏僻的原因不得已为之,想必其他人也不会有多大意见,于是叹气道:
“好了,那就在桃夭居修建小厨房,搬来搬去的麻烦,何况近日有新人进府,人手也紧张,你安安心心待在桃夭居,没事多看看书,学学女红,从前是不能学,现在你脑子清明了,就得抓紧着学,我已经找人寻手艺好的绣娘人选,不日就进府教导你,这都是为你好,可明白?”
目的达到,君灼低低一笑,对于慕书荣要安排人教导她并不意外,必定她年岁不小,过个一年半载就该说亲了,到现在在众人眼里啥都不会,即便人家知道她不傻了,也不可能高看一眼,所以她是乐意学习的,而且还得学好学精,才能将自己隐藏的能力正大光明的拿出来用到实处。
“多谢爹爹,君灼明白了。”随即又疑惑道:“爹爹,不知近日有什么新人进府,是亲戚家来做客吗?”
慕书荣老脸一红,并没有回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挥挥手道:“这事儿不是你能问的,回去。”
“哦,君灼告退。”君灼眼神一淡,本以为慕书荣会解释一番,却让她失望了。
次日一早,吟霜苑侍女香柳便传来季夫人的话:桃夭居修建小厨房一事,全部由三小姐君灼自己拿主意,关于修建的费用也需得三小姐自己承担!
君灼听完后当即狡黠一笑并没有任何反驳,甚至带着半夏亲自到吟霜苑去谢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能说通季夫人准她出府一趟,这让府内下人啧啧称奇。
此时君灼正出了府门抬步提着裙踞走下台阶,身后是随身侍女半夏,两人神情纠结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下人们皆是偷笑,谈论的都是三小姐这次估计只能出府当自己的压箱底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玉竹求了君灼想要跟着出府,却没能成功,站在府门台阶上眼巴巴的瞧着君灼,眼中满是期待,可没想到这次不仅小姐没有理会她委屈的小眼神儿,就连半夏都对她视若不见,顿时泄了气,只得扬声道:
“小姐,半夏,你们早些回来。”
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吃食!
君灼噗哧一笑,挥手让玉竹赶紧回去,便拉着半夏优哉游哉不紧不慢的朝最繁华的街道而去,路过不少小摊贩这次君灼不再好奇,而是漫不经心的四下观察街边的店铺都是些什么营生,以及客流量如何?
大越望都城经济繁华人口众多,街道横纵呈格子形,临近皇宫的皇城之外是最为繁华的地带,称之为御前街。
每当皇帝出宫巡行或者围猎时御马前行,御前街便十里主道全程封锁,商铺歇业一整天,百姓绕道而行,因此命名为御前街。
不仅如此,大多朝中重臣虽然住在十里街附近,但私下基本都在御前街有产业,特别是文官尤其突出,这些都是不会摆在明面上的,对外则称是主母或者姨娘带来的嫁妆铺子。
要想在御前街买下一间铺子,对于她现在的经济实力完全没有可能,所以君灼逛了一下御前街便唉声叹气了许久,顿觉心中压抑。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里?”半夏见君灼东张西望不时的捏着下巴沉思不由得疑惑不已,低声问道。
“先去无极轩一趟,上次定的东西应该早就做好了,去看看成品怎么样?”君灼唇角微动,有些期待。
对于无极轩的实力,君灼还隐隐有着期待,毕竟上次去看过一些小玩意儿也十分精细,那还是几十两银子的价位,她花了两千两银子,自然不在一个档次,只是,她没想到这里的物价这么贵,要是多去几趟无极轩,还不得倾家荡产?
今日无极轩格外热闹,不过君灼出示了定金单子给掌柜的一看,立即便将她引到了上次那一间‘梅’雅间,依旧是君灼平日里在桃夭居都难喝到的银毛尖,此时作为买家,君灼十分悠闲的轻敲身侧案几,细细的品茗,一股暖流从喉咙划过涌入胃让她心情更好。
眼神扫视一圈也不由得暗暗惊奇,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雅间内的一应摆设却已经换了一批,可见这家老板十分讲究,甚至可以说是追求完美了!
不多时,之前见过面的宴师傅亲自来接待她们,宴师傅一身深蓝色的暗纹长衫双眸漆黑幽深,进门就朝君灼急急抱拳道:“想必小姐便是定下这些东西的主人了吧?在下宴青,有一事请教!”
君灼脸色微变,真想狠狠敲自己一下,今日出门忘记修饰容貌了,如今她可是顶着真实的脸来取东西来了,难怪这宴青这般心急出现,还这般无礼,不过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关于她定制的东西的用途了吧?
“放肆,你这人怎么这般没礼貌!”半夏见君灼皱眉,沉下了脸,当即呵斥道。
宴青被半夏呵斥,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但见君灼并没有发怒,于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若是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勿怪,在下只是对这一批针具有些好奇而已?”
果然是冲着她的针具而来,君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宴青身后的两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嘴角微扬,伸手拿起那被牛皮针包收在一起的各种针,细细观察之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来,于是嘴上也客气了许多,淡淡的问道:“不知宴师傅为何好奇?”
宴青微愣,但见君灼一脸淡然,若是他继续追问,说不定就能替他那个医痴师弟解惑,于是挥手让两个小厮退下,待房门紧闭后,才解释道:
“不瞒小姐,在下有个师弟,学得便是针灸之术,这一批东西也是他配合在下完成的,其中有些部件,我师弟对它好奇不已,所以才想问问小姐,不知这多出来的针,可也是用来针灸的?”
“你师弟怎么不亲自来,却让你帮着问?”君灼不答反问道。
“额,这,在下的师弟之前受过重伤,现在脑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怕他无故伤人所以并没有让他四处乱走,不过他的医术修为确实不错,人虽傻但治病救人却一点不影响,他想要知道的事,闹翻了天也得弄清楚,所以,还请小姐告知,只需要知道是不是用于针灸之术便可?”
宴青一脸无奈,想到那人让他头痛的狂乱不羁顿时面色一整,眼含祈求,言下之意若是君灼不告知,可能那位就会亲自上门纠缠了!
“你可告知他,他没见过的针具我是用来做点心雕花的就是,并不是什么针灸之术需要的工具,还有,无极轩一向是替客人保密的,你却告诉我除了你还有一个傻子知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到处宣扬,这算不算违规,我是不是该扣你的钱呢?”君灼抬眼冷冷的看了过去,口中十分直白的指责。
宴青被一顿抢白,当即面色发黑,可这位小姐说得确实在理,于是干巴巴的道:“宴烈不会说出去的,在下可以保证,请小姐放心,至于这钱款,宴青做主给小姐再减去三百两如何,实在是不能再少了?”
“我找你们无极轩是花了银子的,自然要放心才行。”君灼模棱两可的说道,又朝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付钱!”
宴青满脸黑线,这位小姐刚刚还一副要吃了他的凶悍模样,突然又这么爽快的付钱走人了,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慕君雅低声解释道:“三妹妹,母亲这两日为着你的事劳心劳力累的歇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君灼眼底闪过笑意,看来这位大姐可是口不对心而来呢!
一脸憔悴的模样,叫人看了便会以为君灼失踪三日她也心焦凄然、茶饭不思。
“大姐言重了,恐过了病气,等君灼身体好了再去给夫人请安谢恩。”君灼低声道,脸色苍白清冷,看起来比慕君雅更加虚弱,装虚弱谁不会?
“母亲让你好好养伤便是,这几日不必请安了,你就安心歇着吧!”慕君雅忍耐着不屑,轻声安慰道。
门口半夏欲言又止的瞧着屋内的众人,视线对着君灼有些为难,而她的身边站着着急的玉竹。
“半夏,是不是大厨房管事到了,请他进来吧!”君灼了然笑道,眼神清亮如水。
这话引得慕君雅一愣,疑惑的看过来,却没有说话。
顷刻间,一男子穿着锦色长衫走了进来,此人不高不矮长相平凡,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神色,见到屋内三位小姐都在,顿时敛下了神色,略恭敬的作揖道:“奴才大厨房管事季忠,见过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
季忠对上君灼浅淡的笑意,有些迷茫:“不知三小姐唤奴才过来可是有要事?”
君灼渐渐脸色变冷,语气平淡道:“本来没什么事,季管事平日里为我准备吃食也辛苦了,我应该赏你的!”
季忠不以为意,但还是恭敬答道:“这都是奴才份内的事,不敢要三小姐的赏。”
“是啊,三妹妹,忠叔做的好,母亲自当会好好赏他的。”慕君雅笑得肆意,心中嘲笑:钱都在母亲手里,你的压箱底可都没了,还打赏下人,真是好笑!
然而一边的慕君喻见此,反倒是颇有深意的看着君灼,三妹妹好像正在导演着一场戏,而且她此刻竟还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要赏,你今天做的吃食本小姐甚是满意,就赏给你吃了吧!”君灼沉声说道。
众人闻言一愣,目光纷纷注视着桌上的菜色,眼神开始晦暗不明起来。
“这,奴才已经吃过饭了。”季忠浑身一僵,答道。
“放肆,主子的赏赐,你竟敢不应,还编造事实,这个时辰下人谁敢先吃饭,谁给你的胆子?”君灼突然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奴……奴才没吃,只是还不饿,奴才谢三小姐赏。”季忠俯身行礼道,眼中闪过惊惧,何时三小姐竟有如此气势了?
“好,那今天就在桃夭居将这两盘上好的吃食干干净净的给我吃下去,若是明日做得好,本小姐会再有赏的!”君灼冷冷笑道。
大小姐两眼惊诧不出声,二小姐淡笑看好戏,三小姐满脸怒意得盯着他,季忠竭力忍住想要逃的意志缓缓端着那碗冰冷的白米饭,手指颤抖。
“怎么,季管事还需要本小姐让人喂你吗?”君灼再次问道,视线盯着季忠的眼,满是威胁。
季忠的心猛地一跳,连忙夹菜往嘴里塞去,呃!简直难以下咽,可又不敢吐出来,这可是三小姐夸赞过的吃食!
慕君雅脸色漆黑一片神色幽深的盯着君灼。
忠叔是跟着母亲来幕府多年的得力助手,她怎么敢?
她这个三妹妹何时如此强硬了?刚刚还柔顺的像只小猫,此刻却伸出了利爪!
想到忠叔与自己一向亲厚,慕君雅免不得沉声道:“三妹妹,你赏也赏了,忠叔也吃了,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季忠感激的看向慕君雅,再去看君灼的时候带着一丝惧意。
“还有一盘季管事还没吃完呢?不急。”君灼淡淡的扫了一眼桌面的盘子浅笑道,一脸认真。
“三妹妹,你!”慕君雅惊诧道。
“大姐,天色已晚,这里距离你的牡丹阁相距甚远,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妹妹就不留你了。”君灼抬眸看向慕君雅似笑非笑道。
饶是慕君雅再怎么能忍也快要破功了,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血红指甲就快要刺进掌心,重重的呼吸了一声冷声道:“二妹妹!”
“大姐,你先走吧,补品阿灼还没喝完,我再留一会儿。”慕君喻低声说道。
“我们走!”慕君雅脸上挂不住,扯过织雾便朝院外走去。
慕君雅一走,季忠剩下最后一口再也吃不下了,抱着瓷碗恶心得想吐,“三小姐,奴才吃饱了,真的吃不下了,呃!”
“那成吧,你倒是吃饱了,我们这一屋子人还没吃呢,回去重新送些新的吃食过来,希望不用本小姐请你再吃夜宵?”君灼抬手淡淡道。
季忠瞪大双眼,脱口而出道:“是,是,奴才这就回去准备。”
“滚!”君灼冷冷吐出一个字。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季管事就在众人的视线中退了出去,眨眼间便飞奔着离开了桃夭居。
君灼嘴角带着讽刺的笑,谁要是再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就让对方感同身受好好体会一下其中滋味。
身旁一直沉默的慕君喻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阿灼,你这样出头,可就是把夫人得罪了,以后……”
“二姐姐,你说,若是君灼永远不出头,她们会不会往死了整治我呢?”君灼不屑,反问道。
慕君喻垂眸,挥手道:“青梅,你出去等着。”
君灼看向一旁同样盯着自己的玉竹和半夏,点点头表示自己要和慕君喻说几句知心话。
窗边那盏羊角灯引出淡淡昏黄,这光线将两人的身影印在纱窗上,一时房间内寂静无声,只剩下君灼和慕君喻相对无言。
半响,慕君喻脸上亦喜亦忧,她想起云氏曾经对自己的好,一把紧捏着君灼的手轻声问道。“阿灼,你是不是依旧怨恨着父亲抬了二姨娘做夫人?”
“二姐姐为何这么问?”君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慕君喻被君灼的笑晃得眼前一花,随即狠下心思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姨娘暴毙不过几日,你便傻了,那时你不过四岁而已,从前觉得你是失去了娘亲而痴傻,可现在想来,或许你是在装傻,唯一能疼爱你的父亲却觉得你克了姨娘的性命,你怕夫人对你下手,装傻不过是权宜之计,其实你才是这府中最明白的吧!”
又叹气道:“可如今咱们都长大了,作为女儿,只有得到父亲的疼爱,在府中才有立足之地。”
摊贩热脸贴了冷屁股,殷勤的表情变得有些僵,但瞬间又恢复了笑脸,不停的给君灼介绍其他几款销量不错的首饰。
见君灼神色恹恹的扫了几眼并没有询问价格,便不再凑上来了,任由君灼往前走开。
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朝君灼冲了过来,大力的撞上了她的肩膀,她双目一凛,在此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扣住了这人的手腕,沉声道:“偷到本姑奶奶手上来了?你运气不太好!”
那人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大的姑娘,一脸脏兮兮的,身子枯瘦如柴,唯独一双黑珍珠一般闪亮的眸子满是惊恐的瞪着君灼。
“你放开我!放……放开。”或许是被抓包很害怕,姑娘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小,手上的荷包被她紧紧捏住。
“你告诉我,我要不要把你送官查办?”君灼不客气的拿回了荷包,嘴角带着浅淡的笑,身子缓缓凑近姑娘低声问道。
两人的互动并没有过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有君灼故意替这人隐藏的缘故。
姑娘瞪大了双眼看着君灼,随即口中乞求道:“姐姐,对不起,我……求你不要将我送官?”
“为何偷盗?”君灼直言道。
“家,家中亲人重病没有钱医治,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君灼眼眸微闪,盯着姑娘的黑眸似乎想要看出一丝心虚来,却发觉这人好像并没有撒谎。
为了家中爷爷吗?
虽说君灼缓缓放开了姑娘的手腕,但一双满含审视的水眸依旧紧紧盯着姑娘的眼睛,见这人得到自由还不逃跑,微微叹气:“你怎么不跑?”
“姐姐不是坏人!”若是坏人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不是同情胜似同情。
“呵,我今天可以放过你,但你要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君灼一字一句道。
姑娘的脸上满是尴尬和羞愧,她今日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得要命,偏偏还被抓住了,也幸好被抓住了!
“拿去,马上回去照顾你的爷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君灼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在姑娘的手中,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浅笑,转身便朝吉祥茶楼走去。
“姐姐,我叫冬儿,谢谢姐姐,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冬儿抱着银子双眸泛泪道,深深的将君灼的面容记在心中。
君灼朝背后摆摆手,脚步不停。
半夏正带着一脸疑惑朝她看过来,当然也看到了君灼身后不远处的冬儿,待君灼走进,遂低声问道:“小姐,您给她银子了?”
君灼默然,不可置否,也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打算,她也不知道为何就突然发了一回善心?
“小姐,咱们手头也不宽裕,还是省着点花?”半夏闷了半响,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
照这样花下去,可能挨不过三五天三千两就挥霍完了,可小姐这性子,越来越叫人捉摸不透,真不知以后怎么过?
“你就当我刚刚脑袋是被门夹了吧,以后不会了。”君灼撇撇嘴说道,拉着半夏进了吉祥茶馆,“既然还有点时间,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水,吃点东西。”
半夏嘴角抽搐,最终没有再说话,小姐这解释,也是无敌了,谁会说自己脑袋被门夹了?
吉祥茶馆并不是什么多高档的茶楼,旁边还有小茶摊,而里面倒是挺热闹,或许是因为消费低的缘故,可以说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过一尺高的木台上正有一个粗布衣裳的姑娘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儿。
大堂内摆着不少四方桌子,基本上都是些穷酸秀才或者一些无所事事的汉子聚在一起解闷儿来的,望都人尤其喜欢饮茶,每日里不喝上几杯茶水定然没精打采的,如此,茶馆生意一般都不错。
找了个临街靠窗户的桌子坐下,君灼悠闲的打量了一番四周,顺便点了一叠小吃和一壶热茶,便侧耳倾听旁人的议论声。
“看着我作甚,喝茶!”见半夏睁着眼眸瞅着自己不转眼,君灼无奈,遂低声呵斥道。
半夏无奈,只能捧着茶杯微抿,视线却转向街上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余姑姑的身影,也就没去注意自家小姐奇怪的表情。
果然临桌几个斯文的书生正在谈论那广为人知的风流人物:卫国质子九殿下!
“当真是麒麟玉佩,那可是块好东西啊?”
“这还能有假,太子和端王都已经求上门去了,可人家九殿下愣是不给面子,推说身体不适不能见客,真是胆大!”
“他一个卫国质子还能尾巴翘上天去吗,说到底还不如望都随便哪家官员的地位高,也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才能让太子和端王以礼相待罢了。”
“你们说九殿下当真和慕大人家的三小姐有私情?不然怎么会送麒麟玉佩呢,这可不是大家闺秀应当有的作为?”
“切,你们那都是道听途说,我有个亲戚家的媳妇在慕府当差,亲眼所见玉佩是九殿下从人家三小姐脖子上抢走的,说是谢礼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占便宜,那可是宝物啊!”
君灼越听脑子越是馄钝不已,这怎么又说上她了?该死的九殿下,拿了她的玉佩不说,还败坏了她的名声,简直气死她了!
半夏也被这议论声吸引了,听了半截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又见君灼脸色暗黑,心中担忧起来:“小姐,俗话说人言可畏,这可如何是好?”
“这事儿还得谢谢三姨娘的好心,生怕全望都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名号,但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管不住,你且等着吧,季夫人一准会处理这事儿的,好歹我也是幕府的人,不是阿猫阿狗,能随意叫人污蔑。”君灼咬牙道,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些人议论的内容又转向了幕府三小姐到底是何等风姿,能引得九殿下出手维护,纷纷开始调笑起来,听得君灼脸色冷森森的直冒寒气。
直到余姑姑一脸焦急的出现,君灼才堪堪将怒气压了下去,还是没有好脸色。
“没事!”
君灼片刻才缓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顿觉轻松了许多,不再是钻心的痛了,只是这副身子太过柔弱,脱臼而已却也是让她差点不能承受疼得直接晕过去。
首座上的成国公正襟端坐、神色威严,这时候正高声道:“现在公布结果!”
铜铃声再次响起,场面顿时安静如初,就像是刚刚的插曲和事故并没有发生一般。
“获得第一名的是步轻衣小姐和慕君雅小姐的丹青水袖!”
“第二名是礼部尚书府李言锦、李言垠两位公子!”
众望所归的步轻衣、慕君雅两人获得第一名,分别得到了点仓山梅花居士图六副和紫雪玉如意一柄,可谓之风光无限,只怕是以后这双美起舞的故事又要传遍整个大越国了。
而李家双胞胎兄弟荣获第二,既没有抢主角的风光也赚了好名声,脸上都露出了和煦的温柔笑意来,便是扫过君灼的时候也非常有礼的点了点头,倒不是迂腐之人。
几家欢喜几家愁,慕君芷和慕君月堪堪得了第九名,奖品是五百两银子,两人神情不悦却也笑意盎然的接受了邻桌女子的追捧夸赞。
成国公府的大总管步左已经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宴厅内低声在成国公耳边说了几句话,而后又听了成国公一番低声吩咐才看向君灼朝她走来。
这男子颇为俊秀的容貌此时却是表情严肃,唇角微抿,一双墨眸锁在君灼的脸上,沉声请道:“慕三小姐,季二小姐的伤大夫已经看过了,她要求见你?”
“如此烦请步总管找个人帮忙带路?”君灼十分配合的站起了身,神色温和的应了下来,只是趁着步左不注意拉过半夏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面色平常的盯着步左细看起来。
“不如由左某亲自领路吧,慕三小姐这边请?”步左微微俯身做出了请的姿势,眼中闪过一丝暗光,抬眸对上眼带笑意瞧他的慕君雅,两人眼中视线擦出别样火花,随即在君灼抬步的瞬间熄灭的干干净净。
成国公府原本是前朝王爷的居所,流传至今也有百年历史了,但却是亭台楼阁处处细致,大面积的花园横卧府中西侧,其间假山环伺,百花绽放香气萦绕,又引了蜿蜒活水流淌,水池中的荷花与岸边的垂柳相映成趣。
君灼在步左的指示下缓步转过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处精致的楼阁门前,朱红的柱,细雕的房檐木刻,青蓝相间的瓦,一看便是刚翻新不久的模样,空气中还预留着一丝淡淡有些刺鼻的气味。
“季二小姐当真在这阁楼里?大总管不会记错了吧!”君灼唇角带笑的问道。
“季二小姐就在里面等慕三小姐,这栋阁楼距离宴厅最近,虽然还未住人,但一应需要的东西一样不缺,请进?”步左颇为深意的看了一眼房门,垂眸解释道。
君灼掩饰住眼底的怀疑,上前抚着雕花门扬声道:“浅浅,你还好吧?浅浅?”
“慕三小姐还是进去说话吧!”步左上前打开门,还不待君灼看清楚门内的场景便一把将君灼推了进去,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放肆,你把门给我打开,竟敢诓骗于我!”君灼看清房中情形顿时心中一惊,立即回身去拉门,却被门外的步左从外面死死扣上了锁,怎么也打不开。
君灼气极,这个步左竟然敢明目张胆的陷害她?
到底是得了谁的令,是成国公?亦或是步轻衣!
君灼试遍了所有的窗户,竟然都紧紧扣住了,知道无法脱身只得将视线落在房中男子的身上,若是她没有认错,这人是李家的公子,却不是李言锦和李言垠任何一个,是当时坐在这两人身边的公子,她猜不出这人的身份,但也知道这人也是被暗算了的。
突然皱眉,惊觉这房间内有异香蔓延,连忙伸手取出那根贴身保存的银针刺了几个穴位,这才稳定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君灼厉声问道。
男子身穿暗色绫罗锦绸长衫,一派老实模样,脸上还有一块不小的黑色胎记卧与左侧眉角,看起来让人不适,这也是君灼记得这个人的原因。
“我不认识你,漂亮姐姐呢,她在哪里?你快给我漂亮姐姐!”男子迷蒙的眼神渐渐清醒起来,想到前头那个漂亮姐姐身边的侍女邀他到这里来的原因,原本心情愉悦此时却恼羞成怒了。
“你在等谁?”君灼微惊,有人约这男子过来的,那这么说约这人的女子就是想要陷害自己的人了?于是手腕飞转封住了男子的穴位。
“好疼,你放手,你把漂亮姐姐藏到哪里去了,你快还给我,我要生气了!”男子根本不回答君灼的提问,反而张口便嚎叫了起来。
虽说眼前的君灼模样还是不错的,比之一般小姐不知漂亮了多少倍,可再怎么漂亮怎比得上漂亮姐姐的风姿啊,可不能让漂亮姐姐误会了他不和他玩了,遂当即急得想要将君灼赶出去,以免破坏了自己的在漂亮姐姐面前的美好印象。
“够了,你给我闭嘴,我不管你要等的是谁,但是你没发现我们现在是被关在一起了吗?你有没有脑子,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君灼恼怒,指着男子沉声呵斥道。
“意味着什么?”男子仿佛没见过这般泼辣的女子,被君灼吼得呆愣了一下,迷茫的问道。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小姐?我是半夏!”
君灼立即冲到了门边,低声问道:“半夏,你总算跟上来了,怎么样,锁能打开吗?”
半夏面色紧张,左右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见无人靠近,连忙解释道:“小姐,这锁需要钥匙,我打不开。”
君灼郁闷的看了一眼男子,见他还是迷糊的瞅着自己,不由得怒目瞪视了一眼,随即沉静下来,低声道:
“半夏,你找个能砸晕人的东西赶紧躲起来,一会儿若是有人来开锁,你记得要以最快的速度砸晕她,然后放我出去,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你的了!”
半夏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只觉得手脚发凉,但当即回答道:“是,小姐,我明白了!”
“为什么有人来开锁?”男子低声问道,样子有些胆怯。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解释给你听!”君灼斜了一眼这男子,觉得他一定是个傻子,不然怎么会沦落到这种情况了还不懂得此地危险。
“我叫李言敬。”男子摸了摸头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