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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别忙了!我早就身价百亿了完结文

财来咯财来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人离婚后,自己就能趁机把自己侄女介绍给傅景凛。她哥家可说了,若两人真的成了,给自己十块钱说媒钱。十块钱,一家人差不多一个月的嚼用了。王桂花心里激动的很,同时也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两人说成。本来沈安澜把陈若岚推下水,这样人命关天的事,作为保家卫国的军人,傅景凛是肯定受不了的,与沈安澜离婚的事可能性就加大了,只要他们再在旁游说游说,傅景凛说不定就答应了。王桂花想的很好,都已经想到傅景凛和自己侄女结婚,还要叫自己姑的事了。傅团长的姑姑,说出去都有面。但是谁知道沈安澜突然变了,变得精致漂亮,也不再画鬼画符了,看起来就靓丽,傅景凛可是个男人,不再涂抹画鬼样的沈安澜看起来还是有点吸引人的。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放弃离婚想法。所以王桂花急了。若是傅景凛...

主角:沈安澜傅景凛   更新:2025-05-22 0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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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澜傅景凛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公别忙了!我早就身价百亿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财来咯财来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离婚后,自己就能趁机把自己侄女介绍给傅景凛。她哥家可说了,若两人真的成了,给自己十块钱说媒钱。十块钱,一家人差不多一个月的嚼用了。王桂花心里激动的很,同时也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两人说成。本来沈安澜把陈若岚推下水,这样人命关天的事,作为保家卫国的军人,傅景凛是肯定受不了的,与沈安澜离婚的事可能性就加大了,只要他们再在旁游说游说,傅景凛说不定就答应了。王桂花想的很好,都已经想到傅景凛和自己侄女结婚,还要叫自己姑的事了。傅团长的姑姑,说出去都有面。但是谁知道沈安澜突然变了,变得精致漂亮,也不再画鬼画符了,看起来就靓丽,傅景凛可是个男人,不再涂抹画鬼样的沈安澜看起来还是有点吸引人的。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放弃离婚想法。所以王桂花急了。若是傅景凛...

《老公别忙了!我早就身价百亿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两人离婚后,自己就能趁机把自己侄女介绍给傅景凛。

她哥家可说了,若两人真的成了,给自己十块钱说媒钱。

十块钱,一家人差不多一个月的嚼用了。

王桂花心里激动的很,同时也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两人说成。

本来沈安澜把陈若岚推下水,这样人命关天的事,作为保家卫国的军人,傅景凛是肯定受不了的,与沈安澜离婚的事可能性就加大了,只要他们再在旁游说游说,傅景凛说不定就答应了。

王桂花想的很好,都已经想到傅景凛和自己侄女结婚,还要叫自己姑的事了。

傅团长的姑姑,说出去都有面。

但是谁知道沈安澜突然变了,变得精致漂亮,也不再画鬼画符了,看起来就靓丽,傅景凛可是个男人,不再涂抹画鬼样的沈安澜看起来还是有点吸引人的。

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放弃离婚想法。

所以王桂花急了。

若是傅景凛回来,知道沈安澜找野男人了,没有男人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两人肯定就离婚了。

王桂花是走在他们后面的,她没看到沈安澜身边走的是陈楚松。

她只是想着前不久沈安澜才找了男人给她送菜,这才多久,又勾搭着男人给她打水了。

王桂花看不过眼极了,就仗着长了张好皮子,四处勾搭男人,让人恶心。

王桂花没想到沈安澜今天竟然不找她闹了,要知道每次她闹了之后傅景凛就要来赔钱。

现在傅景凛走了,但他还会回来,到时候知道了沈安澜又闯祸了,肯定是又要来赔礼道歉的,最近家里要没钱了,所以王桂花想着敲敲沈安澜。

却没想到现在反而给自己设了个坑。

明明以前沈安澜听了这些话,只会恨不得朝自己动手。

沈安澜的一番话,不仅唬住了家属院的其他人,甚至让陈楚松也眼露意外的看着她。

没想到她竟然变了。

要知道她以前遇见这样的事,她向来都是同家属院的嫂子们干架的,各种激烈刺耳低俗粗鲁的脏话一骨碌的往外冒。

但今天她竟然没闹,反而还脑子十分清晰。

她的一番话,听得陈楚松十分意外。

感觉不像她能说出来的。

要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态,她与家属院的嫂子们估计也不会闹到人憎狗嫌的地步。

连她打水都不教她。

陈楚松训练完,想到快中午,这女人不会做饭,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傅景凛临走前,让自己有时间就去看看她。

陈楚松训练完,老实按照傅景凛交代的,想着暗中去看看她。

他到打水地方的时候,她估计已经到了一会了,她垂着头,手不得章法的摆弄着绳子,半天没打起来水。

陈楚松亲自看着有几个家属院的嫂子明明是要来打水的,但是看见水井边站着沈安澜,掉头就走了。

他看她摆弄来,摆弄去,就是一点水都没打起来,脸上还肉眼可见的烦躁,才看不过眼的迈步走了出去。

就没见过她这么笨的人。

打个水都打不了。

自己打不起水,还怪水桶没用。

陈楚松看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景凛把她惯得也太没有生活能力了些。

“你故意辱骂我,谁都知道我不是个好脾气,若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会与你动手,这不是你故意想让我与你争斗吗?”


“这位嫂子,你是在骂我吗?”沈安澜停住脚步。

没想到沈安澜会开口,王桂花一时愣住了。

沈安澜这几天都很安分,以至于她都有些忘了,沈安澜不是个好惹的。

“……”现在沈安澜问,王桂花都不知道答什么,只能沉默。

她当然骂了,而且是故作提高声音的骂,就是想要沈安澜听到。

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不堪,她明明就配不上傅景凛,她就该早点卷铺盖滚路。

这样她侄女说不定就有机会。

像她这样厚脸皮赖着傅景凛,谁都厌恶她。

而且王桂花还记恨着今天早上沈安澜让自己没脸的事。

现在逮着机会就想踩沈安澜两脚。

王桂花不说话,还撇撇了嘴,她就是骂她怎么了,她不否认自己没骂,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了。

沈安澜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嫂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骂我是吗?我等会回家会写一封举报信交到政治处,这位嫂子污蔑同位军人家属的我清白,恶意想要挑起身为军属的我,和你起斗争,也污蔑了陈同志的清白,我和陈同志之间清清白白,嫂子你这样说,可否是想挑起陈同志和傅同志之间的友谊?我会一五一十将今天的事写到举报信里。”

沈安澜看她不说话,眼里还流露着自己对她的不屑,她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条理清晰一字一句说着。

之前原主做的事,她确实做了,她没法不认,但不该泼她身上的脏水,沈安澜不会认。

沈安澜不是什么软包子,她只是性子佛,以后与他们也没有交集的必要,所以她不太想与他们计较,但现在已经闹到她面前来了,她就不会置之不理了。

若是原主之前的性子,肯定在王桂花一开口就会上前与她打起来 ,原主最受不得别人说她了。

她一动手,她就成了最大的过错方,因此,最后明明是别人先挑衅招惹原主的,但都会变成傅景凛去给别人赔礼道歉。

沈安澜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她要别人反过来赔偿她。

沈安澜一番话出来,家属院正围观看戏,周围还有些淅淅索索议论声的人都停住了。

举报信啊。

部队里无论是挑起家属院大家的斗争,还是挑起军人之间的不和谐,都是大忌。

家属院的其他人纷纷心头一凛。

王桂花这话确实过了。

陈楚松和傅景凛是好友,她这样说,不是变成两人搅和到一起给傅景凛戴了绿帽吗?心眼子小一点的,这兄弟还真不一定能当成。

“我…我什么时候要挑起你们斗争了!”

听到举报信,王桂花眼里的不屑被取代成了焦急。

怎么就严重要写举报信的地步了,她不就说了两句话吗?

这沈安澜怎么有脑子了。

举报信一出,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都够他们家喝一壶。

更别提她说的是真的,严重点是会影响到他们家当家人的晋升的。

没人敢拿这种事开玩笑,王桂花更不敢。

她若闯出这样的事,她家当家的不得打死她。

所以王桂花急了。

她只是想说几句沈安澜,以前沈安澜也是任由自己说的,最后她会来自己家闹,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天天闯祸,傅景凛也不可能,只要沈安澜闯得祸过多,傅景凛迟早会忍不住要与她离婚的。


感觉整个人都累得发疲了。

这小吃生意真不是轻易能做好的。

回了家,沈安澜这段时间累惨了,将东西放下,回了房间倒头就睡了过去。

沈安澜是被热醒的。

她有些气急的床上翻身坐起来,手扇着自己冒汗的脸蛋。

现在六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

热死了!

她一定要赚钱买风扇!

沈安澜最是受不得热的,前世她都整天待空调屋不出门的,来了这个时代,空调没有,电扇也没有。

想买个风扇,她有钱没票买不到!

沈安澜本身就不舒服,还被热得心情烦躁。

翻身坐起,看着周围的环境,窗外已经天黑了,只剩大片落日余晖的霞光投射进房间。

隐约能听见家属院敲盆炒菜嚷着孩子吃饭的声音。

烦躁的揉揉自己短发,沈安澜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睡了一天,不仅没感觉舒服,反而感觉浑身乏力。

沈安澜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窗外大片残阳将屋子照亮,给人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沈安澜撑着身下床单,感觉头有点疼,抬起手摸摸自己额头,摸不出什么感觉。

肚子传来饥饿感,热得也睡不着了,她从床上爬起来。

慢吞吞穿上鞋,她往厨房去。

身体不舒服,她也不想做饭,翻出了麦乳精冲好,又翻了一个鸡蛋糕出来,就着吃了。

身体不舒服,也没什么胃口,没喝完的半杯麦乳精搁在桌上,一个只吃了一小半的鸡蛋糕放在桌上。

厨房还有着未收拾的盆和菜板和刀,地上还有着残余的菜叶。

沈安澜现在实在是没心情收拾了,又转身回了房间,倒头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几天高强度工作下来,早出晚归,吃饭都匆匆忙忙,早上一觉起来就要准备东西去卖,卖了回家休息不了一会又要准备中午的,中午的卖了,又要开始准备下午的。

每天要洗几十斤菜,洗了又要切,切几十斤菜,身子一直弯着,还要打包,每天都腰酸背痛的。

虽然累,但钱也赚了不少,这一个星期下来,除了材料费,买菜费,赚了一百零二块。

一百块,差不多是多少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沈安澜决定!等她攒到一千块,她就在学校附近租个店,在店里忙活,不用她每天来来回回跑好几趟。

自古以来,学校附近的生意都是不错的。

等她赚的钱多了,她就请个人帮她。

脑中想想自己赚了一百块,沈安澜觉得自己心里都轻松不少。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傅景凛是半夜回来的。

他先去找领导汇报了任务情况。

“不错,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这次晋升,非你莫属。”

领导看着风尘仆仆回来的傅景凛,严肃的眉眼挂上笑。

“领导教的好。”傅景凛敬了个礼。

“景凛啊,我觉得你媳妇现在变化挺大的,胆子也挺大的,我这有个东西,你看看,这个东西我现在压下来了,一旦交上去很可能会影响你晋升,你回去劝劝沈同志,就一点家属院发生的小事,没必要闹这么大。”

领导又拉开抽屉,拿出了沈安澜前几天写的举报信。

沈安澜确实写了举报信,当天下午就写了。

看了举报信的内容,领导皱皱眉,觉得王桂花确实太过分了,但是出于爱才惜才,领导这几天一直把这事压着的。

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闹大了,说不定就会影响傅景凛这次的晋升。


早餐将就着开水泡麦乳精吃了一个鸡蛋糕,沈安澜翻出家里的背篓,将东西收拾好,牛皮纸和牙签放进去。

端起厨房的盆走出去,里面是满满一盆,她将料汁倒了出来,泡了一晚上,已经完全浸了味,红油白芝麻挂在上面,很诱人。

沈安澜出门了,一股霸道浓烈的香气从她出门就开始散发。

“什么味道啊,这么香。”

“沈安澜她手上端的什么,那红油油的,看着就骇人。”

“味道好香啊,我闻到了一股辣气,这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

“妈妈!好香好香!我要吃!我要吃那个!”

有孩子闻到了这股霸道的味道,扯住了家长的袖子吵闹着。

沈安澜往外走,家属院有送孩子上学的,看见出门的沈安澜,尤其是她手上端得红油油的一盆东西,那香味直往她们鼻子里钻。

家里孩子吵着闹着,有人无奈的开口问了。

“喂,沈安澜,你手上端的什么东西?”

沈安澜往问话的人看去,得罪的人太多没印象,但她还是放慢了脚步。

“我做的一点吃的。”

她声音清冷干净。

“你看我家孩子吵着要吃,能给点不……”

王桂花当然知道她端的是吃的,她不接自己茬,若是一般人听到这么问肯定会让主动尝尝的,没想到沈安澜这么不开窍,她讪讪笑了下。

她身边的小胖墩眼睛里流露出渴望。

沈安澜淡声拒绝,“不好意思,不可以。”

扫了眼那小胖子,记忆中,原主没少被那孩子骂。

要问沈安澜为何能记住他,是因为当初原主第一次来家属院,这个小胖墩就带着一群孩子骂原主。

原主是个记仇的,所以记住了这小胖墩。

还有王桂花说话理直气壮的让自己把东西分出去,沈安澜又不是什么受虐狂,她才不会答应。

被拒绝,当着这么多人面落面子,开口说话的王桂花脸色难看一瞬。

“我要吃!我要吃!好香!我就要吃。”吃不到,小胖墩嚎起来,开始撒泼。

“吃吃吃,吃什么吃,人家不给你吃,你嚎也没用,闭嘴滚回去吃你的饭。”

说话间,王桂花一巴掌拍在了抱着自己腿嚎的孩子身上。

本来又是给一家子做早饭,又是洗衣服做家务什么的,早上正是一股火气的时候,现在又被沈安澜落了面子,现在孩子还闹腾,让人一大早火冒三丈的。

“哇哇——我要吃!我就要吃!”孩子被打哭了,张嘴嚎起来,抬手打着他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妈妈,我也要吃!”

“妈妈……”

一个孩子嚎起来,其他孩子也跟着嚎。

那味道真的太香了,尤其是大早上吃得清汤寡水的时候,不说孩子受不了,就是有些大人都觉得馋。

“就一点吃的,给孩子尝尝怎么了,就说这沈安澜安分不到两天,这一大早的就搞得家属院鸡犬不宁的。”

“她做了那么多,给孩子尝尝怎么了,看看现在造成这样。”

“要我说这沈安澜就是故意的,谁不知道她天天拿着傅团长的钱挥霍,现在又是弄这么一大堆吃的拿出来显摆。”

王桂花被吵得也头疼,看向沈安澜的目光充斥着埋怨。

整个家属院,就沈安澜和许营长家的媳妇过得最好,他们两家人口简单,仅凭他们丈夫的工资养活他们轻轻松松。

“你们张口就是让我把东西分你们,你们怎么不把你们的东西分我呢?”

沈安澜听着他们一众埋怨,眼眸冷淡。

“我们凭什么要把我东西给你。”

她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反驳。

沈安澜语气平静,“那我凭什么要把我的东西给你们?凭你们脸大吗?谁家日子都不容易,你们张口就要别人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沈安澜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欺负到她头上,她肯定也要还回去的。

周围人被她说得脸色难看。

“安澜,都是一个家属院的,以后大家还要一起相处,你分我一点,我给你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响起。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家属院的,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陈兰话一出,有些僵硬氛围缓和,纷纷顺着她话说。

沈安澜看过去,是之前在门口说认不出她的女生。

她扯扯嘴角,现在又能认识她了?

看到沈安澜的眼神,陈兰低下头,莫名觉得心虚。

“这是我拿来卖的,你们若想吃,可以拿钱来买。”

面对他们的奚落埋怨,沈安澜神色都没变。

她可没准备拿自己的东西卖个好讨好他们,她在这家属院也不会待太久了,以后与他们都没什么交集,沈安澜并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看法。

当然,她也并不会跟钱过不去。

他们若要买,只自己也不会不卖他们。

“你说什么!你要卖!”

“沈安澜你竟然敢做违法的事!”

“卖?你要做投机倒把的事?沈安澜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不要牵连我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浅浅淡淡的话,让周围人喧哗。

虽然现在国家已经允许慢慢做生意了,外面已经能看见有小贩卖东西了,但在很多人看来,光明正大卖东西还是违法的事。

“国家现在允许进行小买卖,你们说我做的是违法的事,是在质疑国家的决定吗?”

面对他们的哗然,指责,沈安澜神色未有半分改变,淡声反驳。

“我们可没有!”

“沈安澜!你不要污蔑我们!”

周围人哪敢认这个话,要是被部队领导知道了,够他们当家的喝一壶。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担这个名头,也担不起。

在她话一出口,周围围着她的人就散开了,看样子是不会买了。

沈安澜也不失望,只是端着东西出家属院了。

“这沈安澜胆子竟这么大,竟然敢出门卖东西,她都不怕出事了吗?”

“这沈安澜真是趁着傅团长出任务去了竟然敢做这样的事,她就不怕牵连傅团长吗?要我说,傅团长娶了这样一个祸害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别嚎了,你买了她的东西,公安叔叔给你抓进去。”

孩子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他们只知道大人不给他们买,哭得稀里哗啦的。

家长们一边说,一边扯着孩子往学校送去。

在她刚走没多久,又有两道身影从家属院另一端出来了。

身侧还跟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小男孩。

女人长相清纯,一头天然卷的长发,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紧身裤,身材窈窕纤细。

她手中牵着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约摸七岁左右,小男孩脸颊瘦瘦的,但身上穿得很干净。

肩上背着书包,手上还提着一个粉色的小包,他牢牢拿在手里,生怕掉地上弄脏了。

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没什么表情。

母子俩一出现,议论声又渐渐加入了他们母子俩。

“别说了,这许营长家媳妇来了,瞧这妖艳祸样,每天给自己打扮成这样,不知道要勾引谁,许营长娶了这么个作精媳妇真是遭了大孽。”

“这许别离也是造孽的,后妈就是后妈,陈溪禾简直是作孽了,不大的孩子让他做这做那的,等许营长出任务回来了,还不得与她离婚。”

“还有沈安澜,你看看她现在那副样子,不涂脂抹粉了,露出的脸更吸引人了,肯定是跟这许营长家媳妇学的。”

“要我说傅团长遇上沈安澜也是遭了大孽,跟许营长一样惨,两人都娶了这么个败家媳妇。”

陈溪禾牵着孩子出来,听见周围人议论声,习以为常,也并不在意,但是这议论声中怎么还有人替她分担了呢?

她侧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小男孩,眼眸一弯,“哟~离宝,今天议论我们俩的人比较少啊?好稀奇哦。”


最后沈安澜捞出的菜,哪怕多,都被傅景凛解决了。

“你怎么会川菜?”傅景凛好奇。

这边的人多数都是吃清淡口味,不喜辣的菜。

傅景凛是小时候去外公那边待过几年,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川菜,但自从他回了京城,后来又是来了这边驻守,已经许多年没吃过这么合口味的川菜了。

他又在试探。

沈安澜神色没半分波动,“村里有人是从川市那边嫁过来的,我之前去村里食堂帮忙做过饭,跟她学的。”

她没说假话,原主真去过食堂帮忙。

或许是原主太可怜了,村里人都看不下去,食堂需要找帮工的,大队长让她去了,一个月她能赚几毛钱,拿回家里也不至于再被打那么惨。

而且之前动乱,每个地方都有许多人往各个地方迁,其中也有川市的。

傅景凛听听没说话。

“我吃完了,我做饭,你收拾碗可以吗?”

沈安澜把饭吃完,桌上的菜还剩不少,她侧眸看向傅景凛,温声说着。

她喜欢做饭,但不喜欢洗碗。

“嗯。”傅景凛点头答应。

沈安澜起身离开了位置,又进了房间。

沈安澜一走,傅景凛看着桌上菜,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吃,对沈安澜来说吃不完的东西,对他来说解决轻轻松松。

他还去添了碗饭。

把桌上沈安澜捞出来的菜都吃完了,番茄炒鸡蛋的汤汁都用米饭蘸着吃了。

至于自己打回来的饭,傅景凛就没动了。

红烧肉沈安澜夹了两三块就没夹了,她吃饭很有礼貌,只在边缘夹着,中间的没有乱翻乱动,蒜蓉生蚝她尝了一个。

傅景凛将桌子收拾好,把碗洗了,最后又把自己带来的饭盒拎着,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

眼睛看向了紧闭的门,抬步走了过去。

敲了敲。

“有什么事吗?”

沈安澜把门打开,目光微侧看向桌外,已经收拾干净了。

“这钱你拿着。”

傅景凛从自己兜里掏出钱塞给她,她视线落在房间里,她好像是在剪裁牛皮纸,裁成了一小张的方方正正模样。

“不用,我身上还有点钱。”

沈安澜看他又塞钱,心里奇怪,他是有什么给你塞钱的爱好吗?

这钱一看比上午给她的还多。

“给你你就拿着,接下来几天我应该不会回来,你自己在家锁好门窗。”

傅景凛火速丢了两句话,拎着饭盒大步离开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看着她总容易心软。

怕心软着心软着,最后她让自己不要离婚,自己脑子一热就答应她了。

这两天他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想到今天下午见到她心中砰的一跳,傅景凛就莫名有种心里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觉得若他再与她待下去,很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傅景凛一惯相信自己心里的判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总忍不住关注她一点,他决定收收自己的注意力。

傅景凛是不在这住的,他一直和陈楚松住的宿舍。

沈安澜都没把钱还给他的机会,手中捏着还有些温热的钱,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男主很喜欢给人塞钱吗?

他人已经走了,身高腿长的,还是当兵的,走路速度又快,转眼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把钱收下了,准备等他回来再给他。

等她生意一旦做起来,她就不缺钱了。

沈安澜把门关上,她把房间关上,又重新回了床上。

上面摆着一长卷牛皮纸,她准备用来明天装串的。

时间紧,任务重,她对这地方不熟,暂时来不及找签子和装东西的小容器。

这时候发展没后世好,想要找前世一次性碗一次性盒子是没有的。

装东西大多数用牛皮纸。

今天沈安澜也在副食店买了一大卷。

她把裁好的叠成一个个小盒子,一个个重叠在一起。

买的多的,她就给他们用盒子装,买得少的,她就用牛皮纸给他们包一下。

她现在也暂时没有找到一次性小木签,没法穿起来给他们拿着。

一切只能从简。

等一大卷牛皮纸裁完,叠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下来了。

沈安澜揉揉酸涩的脖子。

等把牛皮纸弄好,沈安澜看看外面天色,家属院都没几盏灯了,估计时间也不早了,她也困了,把东西收拾好了,起身上床睡觉。

她得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去学校门口摆摊。

或许是今天太累了,沈安澜躺下就睡了,一夜好眠。

……

宿舍。

“你不是回家里去了吗?怎么又拎着饭盒回来了?她没做饭?你又回去给人收拾碗筷了?”

陈楚松看着拎着饭盒回来的傅景凛,挑挑眉。

“做了,我吃了回来的,这点饭菜没怎么动过,你吃了吧。”

傅景凛解开身上外套,把手中拎着的两个饭盒放在宿舍里小桌子上。

“……你竟然弄着饭吃了?她还真会做饭?”

陈楚松意外看他,傅景凛脸上的心满意足很明显。

吃饱喝足了,所以他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吃了,会做,她做的川菜,还做了番茄炒蛋,很好吃。”

想到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傅景凛点头。

光看她的脸,确实不像是会是做饭的。

又娇又乖的。

若是他家有这么个女儿,他老子和老母亲肯定舍不得这么个娇人做饭的。

当然他若是有个这样的女儿,或者妻子,肯定也是不舍得的。

但他和沈安澜已经要离婚了,她有自理能力也是不错的。

他今天给沈安澜塞了四十块钱,待离婚报告下来,就几天时间肯定够她用,不论她是去国营饭店,还是食堂,都够她用不短时间,等他们离婚了,他再给她一笔钱,到时候无论是她想自己做饭吃也好,还是去买来吃也好,她就算不做饭短时间也是饿不死的。

“……”听着他话里隐隐有的自豪,陈楚松薄唇微抿,俊朗的脸上有一丝紧绷。

傅景凛想到什么又说,“今天借你的钱,下个月工资发了还你。”

他今天把钱掏没了,身上的钱没了,下午要回去的时候,想着沈安澜说的身上没钱了,都要走了又转身把陈楚松兜里的钱都掏出来了。

傅景凛每个月工资发了会给她一部分,剩下的存一部分,另外自己身上带一部分。

他自己花的倒是少,带的钱都是给沈安澜填账的。

“不着急。”


1980年。

军区医院病房。

“沈安澜!”

愠怒低沉的话落在沈安澜耳畔。

“这次的事,你做得太过分了!离婚报告我已经交了。

你老老实实等着离婚吧!不要再给我弄什么幺蛾子。”

傅景凛脸沉如水,额角青筋直跳。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眼里冰冷淡漠。

病床上,沈安澜额头一角缠着纱布,厚重的黑色刘海盖在额头,剩下半张脸精致白皙,倒是没有之前抹得人鬼不分的辣眼睛。

现在躺在床上安安分分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人前不久还把陈若岚推进了水里,差点闹出人命,心思恶毒至极。

自己已经给她解决太多麻烦了,傅景凛也累了。

“好。”

沈安澜消化了脑中记忆,认清现在情况,没有任何辩解,干脆低声应着。

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嗓子有些哑。

“?”

傅景凛还以为她要大吵大闹一番,他都做好了无论她怎么闹,自己都不会妥协的准备,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别想耍花样,你好好答应离婚,等我们离婚之后我会给你一些补偿,若你一直闹,我什么补偿都不会给你。”

沉沉眉目挂着冰冷,傅景凛扫着病床上醒来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安静的人。

她的反应,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嗯,你放心我不会闹的。”脑子疼,沈安澜不太舒服,现在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男人。

傅景凛将手中保温盒放到了病床边床头柜上。

“这次的事,我给你收拾了,但你若再敢做这些事,被关进去我不会管你。

医生说你要在医院养一天,明天才能出院,我明天有事,你自己回来,饭给你放这了,你自己吃。”

她这般安静,反倒是让自己不好在生气了,声音也和缓不少。

“好,谢谢你。”沈安澜轻声道谢,根本不敢看他。

借着刘海隐藏,遮住自己眼底的紧张。

嗓音微哑,带点软,钻进耳中,给人一种乖乖的感觉。

傅景凛还没听过她这么轻声细语说话。

哪怕是她当初故意夹着嗓子来自己面前凑近乎,都没听过这么软,反而让自己心里一阵不适应。

后来她又用计强迫自己娶他,心里更是对她产生厌恶,结婚半年多,也一直没碰过她,后来她一直在家属院大吵大闹闯了一堆祸,弄得家属院嫂子们都不喜欢她。

这次更是因为自己与陈同志说了两句话,竟心思恶毒的将人推入水中。

只是…她刚刚还说了谢谢?她还会对自己道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不由抬头往窗外看了看。

天气晴,没有太阳。

他蹙眉,目光落在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也不在同他大吵大闹的她。

摔了一跤磕了脑袋,看来是真疼了,都没精心与他闹了。

不过这样也好。

“你安分一点,等到离婚申请报告下来我们就去离婚,我会给你补偿。”

他沉声说着。

“嗯。”沈安澜还是安静的答应他。

瞧着到底莫名有几分乖巧,让人心里软下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盛着怒的心不仅歇了就罢,竟还想心软这个女人,自己真是脑子有问题。

傅景凛冷声,“我走了。”

今天她没闹,来之前做好了被胡扯大闹一番的准备,现在耳根子难得清净,傅景凛也需要冷静冷静脑子,享受一下难得的安宁。

当初两人本就是被迫,她算计自己,让自己心里憋着火,结婚后还不安分,在家属院一直作天作地,现在还闹出人命,给她收拾了这次的烂摊子,他已经忍无可忍,必须立马离婚。

傅景凛压下心里那一丝怪异,大步流星离开了病房。

沈安澜没挽留他。

在他走后,她才轻呼口气。

用手轻敲了敲自己脑袋,满脸懊恼爬上后知后觉的紧张,要命了,穿过来就喜提离婚。

没错,沈安澜穿书了。八零军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的成神路。

刚刚的傅景凛就是书里的大男主,她就是书里男主唯一的污点,他的炮灰作精前妻,他高升路上唯一绊脚石,最后被离婚,回村落水淹死了。

原主前不久推人下河,自己也不小心跌下去,脑袋撞到了石子,一命呜呼了,换来了她。

她前世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自己被车撞死了。

事实证明,横穿马路要不得,救人也得估量自身能力行不行,不然自己也得死翘翘。

唯一庆幸的事,那小孩被自己救了,让自己剩得不多的命数日子也算发挥了剩下一点价值。

前世自己得了胃癌,好不容易央求了医生让自己出来散散心,刚出医院就遇到了小孩横穿马路,一辆失控的车直奔他们而来,自己飞扑上去把人救了。

按那车的失控程度,自己多半是没命了的。

这年头也没几个人舍得住院花钱,所以病房内倒是暂时只有她一个,沈安澜心里松了口气。

她撩起额头厚重的刘海,手撩了撩额前的刘海,有些油了,这刘海太重了,遮着眼睛不舒服,得明天回去了洗过头重新修剪一下。

长期遮住眼睛,得把自己遮抑郁,做什么看东西也不方便。

看了一圈病房,简陋的掉墙皮的天花板,铁架子床,桌上放着牡丹花陶瓷杯,很符合这个时代特色。

后知后觉的真实感,让沈安澜意识到她真的穿书了,还穿来了八十年代。

肚子传来叽里咕噜叫,在抗议,柜子放着保温壶,她撑起身子起来。

再往窗外看,天色已经渐晚。

现在入夏,天热,天黑的晚,但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前世胃癌,沈安澜深知好好吃饭的重要性。

好在伤的是额头,别的地方没什么事,不妨碍吃饭。

什么事都不能阻止她好好吃饭!她要有个好身体。

有了好身体,她才能有精力做其他事。

打开保温盒,还在冒热气,是饺子,应该是才从食堂打来的,别的不说,男主哪怕气归气,倒是也没有亏待原主。

沈安澜拿起筷子一个一个吃着,没饺子汤,吃着有点噎,她小口小口吃着。

但最后也没吃完,傅景凛打了半个保温壶,她胃口小撑死都吃不完,剩了一半,盖好盖子,等饿了再吃。

这时候生活条件艰苦,她看过这个时代的年代剧,吃饱都不容易,浪费更是要被骂的。


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早上,沈安澜拿好自己东西,离开医院。

就住了一天院,也没什么拿的,也就保温盒重要点。

让沈安澜高兴的是…医药费男主已经结了,要是没结可要丢脸了,原主身上分钱没有。

出院的路上,回家属院的路上,一路上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原因原主干的事人憎鬼厌,可以说是成功的讨了所有人讨厌。

面对他们的指指点点,沈安澜脸色平静,前世从小受到的议论纷纷多了去了。

她提着保温盒往家属院走着。

现在是80年代,因为半年前结婚了,所以部队给他们分了个房子。

路过家属院大榕树下,坐着说话的婶子,以及玩耍的小孩子。

一群人看见自己都纷纷眼神嫌恶,像看到什么脏东西。

她的一头标志性厚重刘海,以及大红大绿穿搭,全家属院的人都认识她。

“母老虎,母老虎来了,快跑啊……”

“杀人犯,杀人犯来了,快躲起来。”

几个小孩子看见她,纷纷跑起来往家长后面躲着。

“这沈安澜干出了这样的事,还有脸回来。”

“要不是有傅团长护着她,她早进局子去了。”

“这女人耍计攀上傅团长,她根本就配不上傅团长,傅团长娶了她还不消停,给他找一堆乱摊子出来 天天让傅团长给她擦屁股,两人迟早要离婚。”

围一堆的婶子也乱七八糟说着她。

伴随着这些议论,沈安澜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略过他们往房子走着。

不是不想反驳,是这样就是原主做的事,辩无可辩,她现在穿进了原主身子,这些因果也都落她身上了。

她走来一路听到的都是这些话,已经听得心如止水,影响不了她分毫,现在哪怕她说她以后不会在做那些事了,也没会信,还不如少费点口舌,改变不了别人,她可以调整自己心态。

若是几个人这样看她,她或许会想法子扭转,可一群人、部队领导,傅景凛带的兵,以及上到八十岁老头老太太,下到三岁儿童,都知道她是个搅屎棍,那还改什么?

改个屁,跟着浑水摸鱼呗,反正名声都这样了,恶名远扬。

等她和男主离婚后,就离开这个地方,换一个城市生活,现在改革开放了,走哪也不像之前限制那么多,遍地是黄金,猪都能起飞的年代,她一个人也可以生活。

现在事情没办妥,傅景凛也没有把他们要离婚的事说出来,所以家属院的人也不知道她真的如他们所盼的一样要与傅景凛离婚了。

***

顶着一众蛐蛐目光,她总算是到了房子。

她从墙角边一块砖洞摸出钥匙,把门打开进了屋子。

傅景凛是团长,分了个带小院的平房,在最边,左边没房子,右边则是一排排房子。

每个房子中间隔了半米,他们这房子比较偏,所以与隔壁邻居隔了个一米多。

屋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

厕所是傅景凛自己出钱搭的,他之前是大院里的子弟,家里条件好。

沈安澜进了客厅,客厅收拾的还算整洁。

记忆中,好像是傅景凛收拾的,傅景凛是个爱干净的。

将保温壶以及医院开的药放桌上,她往唯一一间屋子去。

门一打开,她傻眼了。

空气中嘤嘤嘤乱飞的苍蝇。

隐隐还有股酸臭味。

花花绿绿乱七八糟的衣服从衣柜堆不下的冒出来,散落在地上,有苍蝇在上面飞,可以是太久没洗了,她还看到有的衣服上生霉了,看得人辣眼睛。

夏天还捂着窗,难言的味道在空中弥漫。

直考验人鼻子。

沈安澜啪的把门关上了。

心有余悸。

不是?原主这么不爱干净吗?

原主做的那些事她就不说了,她没资格评判,但!不爱干净这点!她忍不了了啊啊啊!

太脏乱差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再次打开房门,一鼓作气冲进去,快速把窗子打开。

已经闷了许久的苍蝇,立马寻着窗户离开了。

她屏住呼吸,快速抱起地上那一团衣服,又往门外冲着,门边放着一个木盆。

她快速将衣服放在木盆里,端起到院内的水缸边,用水瓢一瓢一瓢的舀着水。

她受不了了!她要把它们洗干净!

…………

就这样,耗费一上午的时间,沈安澜把所有脏衣服洗了,又把房间打水重新打扫了一遍,两个水缸的水都快用完了,最后手都软了。

没洗衣机,二三十件衣服都是她手洗的。

因此,岛上出现了这样一幕。

家属院内一角,空中浮着一大片花花绿绿漂洋的衣海。

家属院的人,看到那一堆衣服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闻闻身上一股怪异味道,又忍不住烧了水给自己洗澡洗头。

幸好她洗衣服之前给自己留了一桶水。

家属院没有自来水,她得自己去家属院的水井挑。

家属院为了方便家属用水,特意打了个水井,谁需要就自己去挑。

…………

只是洗到最后,沈安澜才发现她没衣服换了,从医院穿回来的衣服都已经穿了两天了,她刚刚穿着累了半天,都被汗浸湿透了,有味,她不想穿了。

水温已经凉了,她昨天落了水身体还没好,现在虽夏季,但她也不能一直光着身子。

没有办法,沈安澜悄咪咪打开浴室门,准备在找找看有没有别的衣服给她换。

家里都只有她一个,门窗她在洗好前都关好了,男主也不在,家里所以倒不用担心别人看什么的。

她记得男主有衣服放在这,书里写的,男主从与原主结婚后就去宿舍挤了,结婚半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借他衣服穿一会,现在夏天,衣服干得很快,等她衣服干了立马就换下来洗干净还给他。

沈安澜心里盘算好,打开浴室,就发现客厅门口边挂了件白衬衫,眼睛一亮,赶紧小跑过去取了,又进浴室换上。

男主有接近一米九高,这件衬衫都到她大腿了,原主只有一米六。

衬衫穿上,一股干燥地浅浅淡淡的松柏香钻进了鼻尖,沈安澜脸颊有点热,她还是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

但是没有办法,衣服被她都洗了。

出来之后,她到坐在椅子上,一口气松懈下来,喘着气,半天动弹不了。

等她有钱了,她一定要买个洗衣机!


不远处,训练场。

傅景凛刚结束带队训练,军绿色短袖被汗浸湿透了,显出宽阔硬朗的脊背。

“老傅!你看那是不是你家的方向?你媳妇真能买的啊?就是这审美有点一言难尽。”

陈楚松一把飞奔过来搂着他肩膀,指着前方远处家属院,一根绳子牵着,上面挂满花花绿绿衣服的地方。

傅景凛推开他手,现在是夏天,挨着热乎乎的,拧眉朝他所指方向看去,额头蹙紧成了川字。

沈安澜又搞什么幺蛾子,昨天还觉得她安分了点,今天这一大堆衣服挂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衣服多。

家属院的婶子们见了还不知道又要怎么说她。

还嫌在家属院不够讨人嫌吗?

“诶……你那媳妇不是不爱干净吗?衣服穿起垢了,散发着臭味都不洗,没衣服穿了就买,今儿怎么想起洗衣服了。”

陈楚松对于算计自己好兄弟的女人非常气。

傅景凛可是大院里众长辈心中人人夸赞的人,文工团,女兵,医生、护士、老师,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就是首长女儿都配得上的,谁能想到半年前,去村里帮村民修河坝。

沈安澜跳河了,傅景凛作为军人当然不能不管,冲进河里将人捞了起来。

本来是好心救人,谁能知道,沈安澜竟不管不顾赖上了傅景凛,吵着闹着让他负责,不然就去部队闹,去告。

但大冬天的裹着袄子,谁都穿得厚,能摸个啥呀。

就沈安澜那豆芽菜身材谁稀罕啊。

当时村民都看着,叽叽喳喳也吵着闹着让负责。

没有办法,傅景凛最后只能打了结婚报告,扯了证,就此被一个村姑赖上了。

搁谁谁心里都有火。

若沈安澜是个好的也就罢了,能帮傅景凛打理一下家里,每天忙完队里的事回家能有口热饭也好。

但沈安澜秉性恶劣得无法言说,人人厌弃,住进家属院后作天作地的,不是与这个婶子吵,就是与那个婶子打,还恐吓人家小孩,闯出一大堆烂摊子,让傅景凛头疼不已。

结婚半年,作得了所有人厌弃她。

对傅景霖更是没半点作为妻子的贤惠,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拿着钱乱挥霍,还不爱干净,家里用了的碗筷放着生霉都不会洗。

一个家搞得臭烘烘的。

拿了傅景凛给的钱,每天就是去商店买买买,买衣服,买吃的,买各种乱七八糟的,给自己涂得像吸血鬼一样的大红唇,脸也画得跟猴屁股一样,让傅景凛丢尽了脸。

“你那离婚报告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他是除傅景凛上级,唯一知道他已经打了离婚报告的。

要他说,这婚当初就不该结。

要不然现在也不能折腾一通,还变成二婚。

“不知道,我回去看看。”傅景凛也不知道,语气冷了几分,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家里又折腾些什么。

额头都还没好,又折腾,果然安分不了一点。

昨天的乖巧是假象。

“要不要我陪你?那女人闹起来可不好收拾,昨天你说她答应离婚了,今天她就洗衣服了,难保不会是想要改变让你不要离婚,你可千万不要心软啊。”

陈楚松自诩为看透沈安澜把戏了。

毕竟傅景凛条件这么好,沈安澜绝对不会错过,撒泼打滚不会同意,傅景凛等会回去,还不知道又要何等难堪。

“不用,我很快回来,离婚报告我已经交了,绝不会心软。”

傅景凛冷冷丢下一句,大步流星离开了。

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些什么,昨天才答应不闹,今天不知道又折腾什么幺蛾子。

想想傅景凛又觉得头疼了。

回去的路上,还能听见家属院婶子们说,沈安澜败家呢。

“傅团长,你回去啦,你家那败家娘们又买了好多衣服呢,要是搁我们身上,一辈子都穿不完,你家那娘们真的一点不知道你的辛苦,傅团长,我家有个表侄女,长得又好,还勤快,傅团长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有婶子对他说着。

暗戳戳想说媒。

“婶子,我和沈安澜还没离婚,你这样说的破坏军婚,也是对婶子你侄女不尊重,还有,沈安澜她再败家,花的也是我的钱,与婶子你们无关。”

傅景凛站住脚步,冷着看向说闲话的婶子。

对内他们夫妻关系再不合归不合,但现在他们还没有离婚,她就是他妻子,该维护的还得维护。

而且他还没离婚,就又重新考虑其他感情,是作风不对,要被批评的。

傅景凛俊美深邃的脸冷下来,身上气势极强,普通人一般不敢与他对视。

“傅团长……我也是好意,你怎么还不领情啊。”

婶子讪讪解释,扣上破坏军婚,这帽子可不小。

他们明明是为了傅景凛好,傅景凛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他们都隐隐听了消息,傅团长又要往上升了,想着他厌恶沈安澜,想说两句沈安澜坏话,讨傅景凛个好。

谁能想到拍马蹄子上了。

傅景凛现在副团长,但傅副团长不好听,所以大家一般都喊的傅团长。

“谢谢婶子你好意,但我现在不需要。”

傅景凛语气冷冷的,也不在多留,大步往家走去。

“切——要我说这傅团长也是活该,好心帮他说话,结果摆这副傲气样。”

被落了面子,婶子往地上呸了口口水。

“你少说两句,傅团长媳妇再不是,也是他媳妇,哪能容你说道,平常我们嘴边私下说说就是了,你凑人家面前,人家能高兴你才怪,人家再不济也是夫妻,在外也得维护一下面子的。”

有人拉了拉他。

“呵——王桂花你打的什么算盘人家不知道吗?一直说着沈安澜哪哪不好,想着让傅景凛与你表侄女凑一对,也不想想你表侄女配得上一表人才的傅团长不。”

刘老太端着洗了衣服的盆进来的就听她那话,冷哼一声。

“我表侄女哪配不上了,沈安澜那细麻杆都成缠上傅团长,我表侄女胸大屁股大,能生儿,哪配不上上!”王桂花被戳穿小心思脸一阵青一阵白。


另一边,沈安澜才不知道傅景凛回来了。

她坐在凳子上,手还在发抖,又酸又疼,快到中午了,该准备做饭了。

但她看了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有。

记忆中,原主都是拿钱去食堂买着吃的。

现在她衣服都洗了,身上只穿了件衬衫,也没有裤子,出去暂时是出不去的。

她这穿搭出去,不出半天,又要被人骂了。

不过好在厨房柜子里有麦乳精,以及鸡蛋糕。

原主嫁给傅景凛后,傅景凛没亏待她,傅景凛是副团长,工资每个月一百二十五,每个月都会给她一半工资,六十块,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原主都拿来买好东西了,衣服吃的用的,不亏穿,不亏嘴。

嫁给傅景凛后,原主也不做饭洗衣,通通丢给傅景凛干。

把人家男主不仅当提款机,还当保姆,管家。

回忆着原主记忆,沈安澜感慨,男主脾气还挺好。

原主闯了一堆烂摊子也没对人动过手,只是骂骂咧咧两句,警告她安分一点,又去给收拾烂摊子。

要不是这次闹出人命,真惹怒男主了,应该会晚点被提离婚。

沈安澜甩甩酸涩的手,准备去给自己冲杯麦乳精喝。

刚站起身。

院门被猛地推开。

她吓了一跳,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去。

身材挺拔的男人,沉着脸,大步流星往里走着。

男人脸长得十分好看,就是脸色阴沉沉,看起来很生气。

沈安澜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主长相,昨天她一直低着头,都没看清过男主,现在这一看,那脸看起来就凶巴巴的。

男主看起来好生气的模样,她也没惹着他吧?

“沈安澜,你安分不了两天是不是,你还要给我闯多少祸出来!”

下一秒,门被大力推开。

傅景凛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女人,瞳孔紧缩,又火速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谁让你穿我衣服的!”

他站在门口,暗含怒火。

脑中想着她刚刚穿着自己衣服,心头窜起一股火。

脑子浮现着她刚刚的模样,她洗了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颈,白色衬衫被发尾的水珠滴湿,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勾勒出圆润的弧度,隐约还能窥见两点……

衬衫到她大腿根,两条腿白生生的,又直又细。

就那么站着,脸上的大红大绿没了,露出清水出芙蓉的脸,厚重的刘海被她撩上了额头,脸蛋精致又漂亮。

只是站在那,就引人瞩目,傅景凛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记忆力向来好,哪怕匆匆看了一眼,那幅画面就浮现在自己脑海挥之不去。

让他有些气!这女人果然又在耍花招,亏昨天他还以为她摔了一通脑子长记性,知道安分一点了。

现在看!行为比之前更恶劣。

竟然那么不自爱,不尊重她自己,搞这种把戏。

“我……”沈安澜刚准备解释。

“你不要以为你穿成这样我就会同意跟你在一起,你昨天答应了我们离婚的,你不要给我耍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招。

等报告批下来我们就去离婚!”

傅景凛打断她,冷声冷气说着。

他们都要离婚了,她耍这些花样,他也不会同意的,他坚决不会改变心里的想法。

沈安澜知道他误会了。

她沉默的等他说完,这时候这男人怒气上头,她说话他也听不见。

“沈安澜,你是个女生,你要懂得自尊自爱知不知道,别想着用自己的身体去诱惑别人,尤其是男人,那样受伤害的只有你自己,我们现在虽然结婚了,但我一直没碰你,等我们离婚了,你还是好找好人家的。”

想到她从小村里长大,很多道理都不懂,傅景凛压下心里的火,又耐心说着。

他一直没碰她,就是想着以后他们离婚,她还能重新找个好人家。

他们俩不合适,傅景凛答应娶她,也是那时候被逼的,加上听说她家里人要把她嫁给老光棍,想着帮她脱离那个困境。

她还年轻,不应该被父母安排的婚姻毁了一生。

“……你说完了吗?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沈安澜等他说完,才轻声开口。

这个男主,人品还挺好的。

“我穿你衣服,是因为我把所有衣服洗了,我找不到衣服穿,所以借用了一下你衣服,你若介意,我现在可以换下来。”

沈安澜嗓音温温柔柔的。

一句一句的往外冒,像一阵又一阵轻柔的风,不知不觉抚平了心里的窜起的火。

“你怎么想着洗衣服了?”傅景凛怀疑。

这女人懒得很,衣服发酸发臭都不洗,要次次都要自己回来给她收拾,不然她就堆着发霉,发霉了她就丢,丢了她又重新买。

挥霍的完全不像在乡下长大的人懂节俭。

“我想清楚了,我觉得我以前太不对了,我们以后离婚了,我也得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不能全靠你了。”

沈安澜昨晚想了一晚上怎么把自己的转变变得合理。

男主离婚把她刺激到了,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这年代离婚的人少,有多少人听到离婚都害怕,她这个借口算不上完美,但也可以充当借口。

就是不知道男主信不信了,毕竟书里写的,这个男主是很聪明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这男人。

穿书了,她不是原主肯定是不能说的。

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她要落得什么下场。

她说话没有之前的尖利刁钻,柔软清甜,还挺好听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傅景凛眉头狠狠一皱。

这人受这么大刺激?说话都变了?

“门后边还有件外套,你套上,我们谈谈。”

她这个借口,傅景凛勉强信了,但他们俩一个站门外,一个关门内说话也不是回事。

但他们都要离婚了,他也不能闯进去与她那副穿搭说话,不合适。

沈安澜低头看看自己的穿搭,落在被发尾浸的胸口,再想到刚刚傅景凛扫她一眼,又猛地退出去,脸颊有些不自然。

快速取下门后军绿色外套套上。

这外套有点大,她套上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直接到她小腿了,袖子也长,她得卷一半。

“我……我穿好了。”

沈安澜冲门外说着。

门被重新推开。


门被推开一条缝。

傅景凛谨慎的用余光扫着沈安澜,他还是不太能信任她,怕她又耍什么花招。

确认她穿好衣服后,没有耍什么小把戏,傅景凛才大胆把门推开走进去。

看见他进来,沈安澜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身量极高,一进来压迫感十足。

她能感觉到男人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改变太大了。

视线定格在披着自己外套的小姑娘身上,外套对她来说很大,都长到了膝盖,明明已经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他的脑子不由想到了前不久的画面,傅景凛黑趁的眼眸微顿,他不动声色别开了眼。

沈安澜藏着袖子里的手不动声色攥紧几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出自己异常。

虽然早已想好说辞,但是真的在经受着从战场上冲出来男人的威严,作为普通人,沈安澜要说不紧张是假的。

“你……”

“你……”

两人声音同时响着。

“你先说吧。”

沈安澜捏捏手指,轻声开口。

他这突然回来肯定有事。

“你怎么想着洗衣服了?”

要说回来之前,傅景凛心里确实是有点火,但现在那火不知不觉就散了,抬眸锁定着对面的人,一张小脸素净精致,褪去浓妆艳抹,漂亮清瘦,下巴尖尖的。

太瘦了些。

磕了下脑袋,还真给磕安静了。

“衣服太脏了,没换的了,所以想着洗一洗。”

沈安澜也能感知到他情绪变化,她心里缓松口气,她还以为这男人要发火骂人呢。

她心里还有点怕。

她的这个回答,傅景凛狭长黑眸微眯,这女人脑子真坏了?

要是之前她没衣服穿了,他不回来洗,这女人就是想着拿钱去买买买,绝对不会想着洗。

“你之前没衣服穿了都是想着买新的,不会想着洗的,沈安澜,你脑子真摔坏了?还是……”

傅景凛沉声说着,一边说,一边朝她走近,眼神警惕防备。

沈安澜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里一跳。

这男人是真聪明。

她正想开口说话。

“领口都不会扣!沈安澜你不要给我耍这些小心思。”

傅景凛大步走近她,双手拎着外套收紧,眼睛都不敢往下看,手指灵活的将扣子一颗颗扣上。

沈安澜话没说被打断,她垂眸看着给自己扣扣子的人,脸色腾的红了。

他的外套很大,套在她身上要溜肩,刚刚他与自己说话,心神紧绷的厉害,自己都没关注到衣服在往下滑,白色衬衫映衬着起伏弧度。

“我自己来吧。”

她开口,傅景凛已经弯腰给她把扣子一颗颗扣得严严实实了。

男人身子高大,脊背微弯,浓烈的荷尔蒙扑面而来,沈安澜前世少与有男人靠这么近过,十分不自在,穿着拖鞋的脚趾不自觉蜷缩着。

傅景凛低头,就看见粉润的脚指头在打架。

莫名有几分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傅景凛脸僵了僵,最后一颗扣子已经扣好,外套扣得严严实实,不会在看见任何不该看的,他直起腰,眼中又猝不及防落入一双又细又白的双腿。

他皱眉,那腿也太细了,天天吃好的喝好的,还跟麻杆一样,也不怕一折就断了。

他现在养着她都给自己养得细不伶仃的,等他们离婚了,这女人还不给自己养死。

算了,养死与自己也没关系了,两人离婚了,她自己养不活自己与他无关。

但下一秒这念头又被自己打散了,好歹两人也结过婚,要是这女人以后给自己养死了,有个给自己养死的前妻,他多丢脸。

罢了,大不了最后他多给她点钱。

“花了老子那么多钱,一个月津贴你就没剩的,给自己养成这细麻杆样,沈安澜,你真的够可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亏待你了,还有湿头发,洗了你不擦吗?也不怕以后头疼死你!”

扣完扣子,傅景凛将她压在衣服里的湿头发拿出来,视线往她耳垂边看着,看见那好好的小红痣,他眼底的防备微松。

国家现在还没完全安稳,也有不少敌特分子混在国内,她变化不小,他不能不怀疑。

沈安澜已经被他一系列动作给惊呆了,尤其是湿漉漉的发被他修长的手指挑出去,又给披在肩颈。

这在电视剧里,是恩爱夫妻才会做的事。

可是她和傅景凛,两人都算不得夫妻,甚至两人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的,完全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沈安澜脸在发烫。

记忆中傅景凛都没有对原主做过这样的事。

“说话?之前不是挺能的吗?不是一直跟我吵吵吗?现在哑巴了?”

她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自己叽里咕啦的,跟自己话多似的,傅景凛拧眉。

脑子真摔了?要不要再带去检查一下,这说话温声细语的就罢了,现在是捅一下动一下说一句话的。

完全没有之前的闹腾张牙舞爪了。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

沈安澜抿抿唇,低着头都不敢看他。

她都能感受到自己脸都多烫了,也不知道红没有,到时候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又要说自己耍小心思。

“你又把钱花没了?想着洗衣服了?”

细细软软的声音,比之前尖利的听着舒服多了,傅景凛看了眼院子外飘得高高的一堆衣服。

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她什么眼光,就喜欢这些。

不过钱给她了,她想买什么就买吧,他们没离婚,自己也该养她。

“……我们离婚了,我也该学着做些家务了,你不在,总不能还把衣服丢给你洗。”

钱,原主确实是花没了,傅景凛还挺了解原主的。

她同样也知道,傅景凛对她洗衣服的事心里还存疑,她解释着。

以后她和傅景凛离婚了,她不洗衣服,没人会给她洗了。

一切原因都是!他要跟她离婚改变的!

这话傅景凛没法接。

他们离婚了,不说她一个人生活,还是再与其他人结婚,他们结婚,他可以给她洗衣服,她与别人结婚,别人不一定愿意给她洗衣服,总不能还他去给她洗吧?

这时候没几个男人愿意做家务的。

看来离婚了真把这丫头片子吓着了,都知道改变了。

傅景凛没再怀疑她,这时候离婚的人都少,她害怕情有可原。

不过她害怕,他也不会改变决定的,两人不合适,不过她现在没给他闯祸了,他可以补偿她。

“你安分一点,等离婚报告批下来,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生活的钱,但前提!但是你不许再给我惹麻烦!”

“好。”沈安澜答应。

傅景凛觉得她现在还挺乖,心情不堵了,“我走了,自己安分点,要吃什么自己买。”

他掏出身上的钱,塞给沈安澜又匆匆走了。

他是抽空回来的,时间不多。

本来是想回来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又在家搞幺蛾子,但她没搞幺蛾子,他也就放心了。

沈安澜看着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问她为什么洗衣服了,如今得到一笔钱,他又跑了。

这男人是回来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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