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初芸卿无尘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糖莲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一个说:“她都多大了,这头婚的看不上她,就是去做人家续弦,估摸着敢要她的也不多。”“都说这女子名节最重要,当年都那样了,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了,再不济也早出家做比丘尼了。”“谁说不是?”几个打扮华贵的女子慢慢走到山坡之下,那边花圃小径迎面又走来个人。女子们一看,竟是正主,纷纷在山下停了脚步,在这儿等卿可灵过来。卿可灵远远便看见了她们,只需望一眼,她心中便已知晓,几人的眼中有嘲讽的不善。她很少社交,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几个女子的身份,好像有御史台家的千金贺瑶,景侯府的小侯夫人谢兰露,旁还有几个,不知是哪家的。卿可灵步履不变,沿着小径一路走,走到众人面前时也没有停下之意,穿过几人的空隙就要插过去。这便惊着几人了,寻思这不洁之人居然看都...
《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再一个说:“她都多大了,这头婚的看不上她,就是去做人家续弦,估摸着敢要她的也不多。”
“都说这女子名节最重要,当年都那样了,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了,再不济也早出家做比丘尼了。”
“谁说不是?”
几个打扮华贵的女子慢慢走到山坡之下,那边花圃小径迎面又走来个人。
女子们一看,竟是正主,纷纷在山下停了脚步,在这儿等卿可灵过来。
卿可灵远远便看见了她们,只需望一眼,她心中便已知晓,几人的眼中有嘲讽的不善。
她很少社交,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几个女子的身份,好像有御史台家的千金贺瑶,景侯府的小侯夫人谢兰露,旁还有几个,不知是哪家的。
卿可灵步履不变,沿着小径一路走,走到众人面前时也没有停下之意,穿过几人的空隙就要插过去。
这便惊着几人了,寻思这不洁之人居然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就此走过去了?简直目中无人!
一个女子上前,将团扇故意扔到卿可灵面前,妄图让她停了步子。
卿可灵却自己踩了过去,根本没注意脚下那把扇子。
那贵女看着自己绢丝团扇上的脚印,气不打一处来。
另一个说:“贺妹妹,别捡了,脏了的东西啊,千万别去沾,免得玷污了自己。”
姓贺的娘子说:“那可不行,总得讨个说法!”大步追到卿可灵面前,拦住去路。
“可灵姐姐,你踩了我的扇子。”
卿可灵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笑笑:“噢,我说,怎么好好的路面,方才是什么劳什子硌了我的脚,竟是你的扇子,你的扇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不好好在你手上给你扇风,跑地上玩去了?”
贺瑶一听,当即更加来气:“你怎么说话呢!你踩了我的扇子,不给我道歉,竟还拿话酸我!”
几个姑娘围过来,把卿可灵团团围住。
“道歉,否则别想走!”
卿可灵道:“这可是皇宫,诸位都是冰清玉洁的贵人,何必为难我?”
贺瑶冷笑一声:“还知道你自己脏啊,这样,我给你指条路,若你走了,我便不追究你踩了我的扇子。”
卿可灵不言。
“旁边有个鱼塘,你跳下去,把你自己洗干净,我们姐妹从此就不为难你了。”
几人围着,开始齐齐喊:“跳,跳,跳……”
一边喊还一边把人往鱼塘那边逼。
卿可灵笑了:“不可能。”
推开贺瑶就要跑,却被景侯府的小侯夫人谢兰露拦下,扬手就要给卿可灵一巴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卿可灵最为意外,因为这耳光却不是打在她的脸上,她看向忽然挡在自己面前的茜色身影。
王初芸的一只手,还擒着谢兰露的手腕。
“你放开!”谢兰露羞恼道,“你竟敢打我!”
王初芸松了手,整整衣衫,淡淡道:“打就打了,你要怎样?”
卿可灵很是意外,毕竟在她平日的印象里,王初芸从不会这般直白且胆大,她在府上一向是唯唯诺诺,笑脸迎人,极少见这般厉内荏的模样。
谢兰露抬起手指,气得要死:“我好歹也是景侯府的世子夫人!按辈分,你大伯母都要叫我一声小姑!你得唤我作姑奶奶!你竟敢打我!”
王初芸只当没听见,兀自握起卿可灵的手,将她拉出人群。
谢兰露越发气急,叉腰拦住她们去路:“王初芸!你打了我竟然就想走?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此刻卿无尘还是有些后悔的,方才出门,他不许星厌他们跟着,早知道,还是叫他们远远跟上才是。
也不至连把伞也没有。
“阿秋……”
王初芸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
卿无尘浑身一紧,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仰天,强忍着想把人扔进雨里的冲动。
王初芸暗道糟糕,卿无尘这人有些洁癖,像刚刚她这个行为吧,可以说已经触碰到他瞎爱干净的底线,她抬头望了一眼,只瞧见男子分明的下颚线,以及喉结,恰在此时滚动了一下。
身后传来店家的声音:“诸位,这雨只怕还要下一会儿,若不嫌弃,可在小店打个尖儿。”
卿无尘向店内望去一眼,店不大,堂屋统共也只摆了四张桌子。
有几个百姓陆陆续续进去了,王初芸道:“夫君,不如我们也进去坐坐。”
卿无尘点头。
入得堂屋,但见每张桌子都坐了人,王初芸逡巡一圈,发现靠窗的角落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人。
只是那人竟然是温青白。
方才居然没瞧见。
对方见到他们也颇为意外。
他站起来,向二人拱礼,邀请他们过去同坐。
卿无尘环视一圈,也确实没了其余座位,便抬手揽住王初芸走过去。
王初芸很是意外,他甚少在外人面前与她这般亲密接触,斜着眼睛看了看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翡翠扳指,很绿。
王初芸被按着远远坐到温青白对面,卿无尘再撩跑坐在她身旁。
“小温大夫也在此处避雨?”卿无尘语气平缓。
温青白提起茶壶,为两人斟茶:“突然下雨,恰好走到这里,便进来了。”
王初芸正要接话,卿无尘已经开口了:“小温大夫是独自出来的?方才就见只你一人。”
温青白点头:“随意出来走走。”
卿无尘又道:“小温大夫今年二十有五了吧,这样的年岁,怎的还未成家,家中也没替你议亲?”
王初芸就奇了怪了,这厮怎么把话题引到这儿来了?人家是比不得你,今年二十三,孩子两岁。
温青白笑了笑,“家中多年前也曾议过亲的,只是……”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王初芸,“只是我们家去得迟了,那家的姑娘与别人商定了婚事。”
王初芸心头一跳,温青白竟像是说的她。
卿无尘捏着杯盏,垂眸看着盏内淡茶,茶也很绿啊。
“看来小温大夫与那位姑娘无缘,小温大夫多年不再议亲,想必也是为了那姑娘吧。”
他原也不想继续问的,但他发现温青白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便不自觉脱口而出:
“能得小温大夫记挂多年的姑娘,必定不是平凡之辈,在下都有些好奇了,究竟是哪家贵女,能得小温大夫倾心多年。”
温青白犹豫道:“她……她就是……”
王初芸的手指捏着杯壁,紧了紧。
她低下头去,心说卿无尘平日里话少冷淡,今日却很是反常,热情得多少有些瘆人了。
大有一种坟地里唱戏的感觉。
“她现在过得应该不错。”
温青白说。
卿无尘听笑了,刚又要回一句,身旁的妻子却忽地开口道:“好像雨停了。”
三人望向店门外,外头屋檐下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
真的没有下雨了。
温青白率先站起来,放下一粒碎银子:“既已雨停,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罢便离开了。
王初芸望着温青白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才转过头来。
这一转可吓了一大跳,一张脸怼到了她面前。
王初芸诧异道:“老太太那边的席结束了?七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卿无尘面带三分讥笑:“若回来晚些,只怕便也听不到夫人如此精彩的言论了。”
王初芸面带温婉微笑:“七爷哪儿的话,我向来笨嘴拙舌,不及七爷满口文章。”
卿无尘哂然:“夫人过谦了,就方才那一言,为夫觉得甚有道理,反之亦然。”
王初芸微惊:“什么反之亦然。”
说完才忽地灵光一现,进而是略感心虚,他是在暗示什么吗,莫不是他晓得她今天单独见了温青白?
要人看着才规矩的男子,不要也罢,反之便是,要人看着的女子,不要也……
好你个卿无尘,在这儿点她呢。
她虽有些气,但表面却不显,依旧淡定道:“夫君此言极是。”
珩哥儿突然向桌子那边扑腾,嘴里含糊地喊着:“爹爹抱抱,抱抱。”
卿无尘神色柔和下来,伸手接过珩哥儿,将他放在膝上,逗了逗,珩哥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卿无尘的眉目越发温和。
“老太太让你把对牌钥匙交与二伯母了?”
卿无尘拿起榻上放的一只拨浪鼓,在珩哥儿眼前晃,惹得珩哥儿去抢,他却偏生不给,逗得珩哥儿急得使劲儿扑腾他的两只小胖手。
王初芸点头:“老太太自有她的考量。”
卿无尘望着她的眼睛,没能从那双杏眼里看出旁的情绪,略感失望。
讽道:“你如此大度,真是为夫之幸。”
王初芸假装没听出他言辞语句中的任何端倪,只就着他的字面意思回答:“七爷过誉了,能嫁与七爷,真是我几世修的福分。”
分明是夸赞的话,却叫卿无尘听得没来由越发心堵。
甜桃与夏树在底下互望一眼,甜桃单纯地想:啧啧,七爷与奶奶就是恩爱啊!
夏树一叹:就是恩爱得夹枪带棒了些。
王初芸心说,卿无尘这厮最近两日来得过于频繁了些,话也比上辈子多,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如今时辰不早了,怎么还不走?
正这样想着,珩哥儿的哭声突然响起来,卿无尘挟着孩子的两边腋窝,将人提起,他月白的直裰下摆,赫然一滩水渍。
珩哥儿来尿了。
夏树赶忙过来把珩哥儿抱走,甜桃跟着一道下去换尿介子去了。
王初芸看着赫然起身低头望着自己下摆的男子,走到他面前,贤惠道:“七爷还是快些去换衣衫吧,湿衣在身上穿久了不好。”
卿无尘抬眸,深深地望她一眼。他自幼对人心有着超乎常人的把控力,只要仔细审视对方的一颦一笑,便能大致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她现在是在赶他走。
他偏不如她意:“星厌出去办事去了,恐要劳烦夫人替为夫换一换。”
王初芸脸上的贤惠面具一僵,差点就裂开了。
拒绝又没法拒绝,王初芸只好去里屋的柜子里替他找衣衫。
里衣,外套,通通找了来。
卿无尘张开双臂,王初芸埋头给他解扣带。
玉做的搭扣结构繁杂,她的手指在搭扣上摩挲,似有若无地描绘他腰间轮廓。
扣带解下来,搭到一边,接下来是解直裰的盘扣,盘扣精巧细粒,从腰际一丝不苟直扣到领口。
纤长手指伸过去,从下至上解,一粒,两粒,三粒,如菟丝花慢慢攀绕上云间极少开花的仙树。
卿无尘垂着眸子,目光隐在夜的阴影里,晦暗不明。
解胸前与脖子下的扣子时,王初芸得仰起头,卿无尘比他差不多高一个头。
目光相撞了一瞬,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一个看向不远处长案上的莲花灯,另一个则低下头专心与盘扣较量。
解完扣子,褪掉外套,再脱白色里衣,腰侧系带一抽,前襟滑开,半显不藏地露出紧实的线条。
不得不承认,抛开性格不谈,卿无尘其他方面的吸引力……还挺强的。
只是他小时候被放在道观养过几年,学了些念经打坐的皮毛,对修身养性十分讲究,从不纵欲,因此连他们的同房日子都是定死了的。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他对她,不够欢喜。
她抬手,抓住他的衣襟,一点一点往下扒拉,像剥笋似的。
她别开了视线,省得自己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想法来。
她摸索着去解他的腰上系带,谁知手腕却被人桎梏住。
安静许久的人,忽然开口道:“我自己来。”
说完便背过身去,自己动起手来。
王初芸一哂,谁稀罕看,又不是没看过。
她灵光一闪,福至心灵,突然想到怎么赶走这厮。
她陡然跳起来,一把子从身后抱住卿无尘的腰,整个人都贴上他。
“有老鼠!”
她能明显感受到,男子身子一顿,进而转过身,抬手揽住她的肩,呈保护与安慰的姿势:“别怕,在哪儿?”
王初芸躲他胸膛里:“在那边。”
她抬手背对着随手指了个方向。
卿无尘望向房间角落,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拍了拍她:“好了好了,已经不见了。”
王初云假意看了看墙角,这才拍着胸脯说:“吓死了,幸亏跑了。”
但人依旧还靠着卿无尘,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一抬头,风光霁月的脸近在咫尺。
她假装恍然大悟状,突又挣脱他,退到一边:“抱歉,惊扰七爷了。”
卿无尘身前一空,手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顿了一下才放下来,他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的脸。
女子姣好的面容在灯光里柔媚至极,尤其是受了惊吓后,更是一副小白兔模样,卿无尘的心上忽有羽毛拂动,留下猫爪似的痒痕。
不过,她的眼睛不经意瞥来一眼,有些心虚又期待。
这突然叫她这份我见犹怜的韵味,多了几分……虚伪。
他这才腾出一丝理智来思考方才的情形,以他自幼习武的耳力,若当真有老鼠,必然不会逃过他的耳朵,然而刚刚除了王初芸的指控以外,他没听到任何老鼠的动静。
那么,方才她那一出是……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她存心这样是为了什么?若不是以进为退想逼走他,便是以进为进,要勾引他。
他哂然。
忽往榻上随意一坐,斜着身子,右手撑着脑袋,手肘搁在小几上,左腿屈膝蹬在榻沿。
再加上他未系好的要敞不敞的中衣,整个人显出一种慵懒的矜贵来,同时又隐隐饱含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极少这个样子,上辈子,这样的情况只在他们极少的欢愉之后,他看她重新一件一件穿好衣裳的时候。
他说:“过来。”
这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她想到自己才重生回来时,第一时间写回随州的家书,为何到现在还没能得到回信?
“夫人,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王初芸从恍惚中回神,卿无尘已经坐到床沿边脱皂靴。
每月初七他二人同房时,都是王初芸含羞带怯地主动伺候他,卿无尘这人不知道是性子太冷,还是自制力太好,亦或是他喜欢被动?再或者,是因为他不喜欢她,对她的身子不感兴趣。
从前他们上床后,她都得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有些谄媚地诱惑一下他,他才有点反应,进而走到那一步去。
但是现如今她懒得与他周旋,她脱了鞋,钻进了薄被中。
初夏的夜已经不那么冷,被子很薄,她平躺上去,被子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
床一沉,卿无尘躺在了她身边。
此时荷花琉璃灯已经灭了,只有月华落入凡尘,描画出黑夜里夫妻二人的侧脸。
王初芸心想,但愿她没去招惹他,这夜便这样平静地过去,不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想来他也不会主动钻她被窝里,毕竟道士一般的秉性。
她安心地闭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王初芸的意识变得模糊,渐渐进入梦乡,一个湿润的触感,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她还道是在做梦,翻了个身,手一挥,无意间“啪”地一声,打中了什么,她自是没听到,继续睡。
而他身侧的男子,单手支颐,望着女子的背影,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阴冷地哼了一声。
近来王氏确实越发胆大了。
原本被扇了一巴掌,依照卿无尘惯常的性子,便懒得再周旋,不是自行离开便是直接入睡。
可今日,望着月色里窈窕的倩影,他缓缓地再次俯下身子,两片薄唇轻轻落到她耳垂上。
三年夫妻,他知道怎么对付她。
今夜是他二人的约定,怎可就此不履行?他觉得这些事,是他的职责,到了此时,如果不是旁的更重要的事,他便要好好地履职尽责一番。
这是为夫之道,这是如清修弟子一般每日晨昏打坐的仪式感。
也不是他想做,只是应该做。
王初芸总觉得耳朵发痒,此时她已经在梦里了,梦里的画面随着身体的感受变换,从没头没脑的无意义情节,忽而变作无人到达的山涧边,似乎有人在吻她的耳廓,往她耳朵里吹温热潮湿的气。
梦中最能释放一个人原始的妄念,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变得敏锐。
其实对于那种事情,作为内宅女子,原本是讳莫如深的,但三年来,卿无尘每月一次的约定总钓着她,她也时常感到空旷与茫然。
于是,这场梦里她便有些放肆。
她并没有梦见卿无尘,梦是杂乱的、脱离现实的,她以为与她同游山间的,大抵是个山中的男狐狸仙吧。
狐仙可比卿无尘魅多了,她转过身,主动环住了男狐仙的脖子。
不过当她看见男狐仙的白衣时,微微皱了皱眉,在梦里嗔道:“不准和他穿一样的衣裳。”
现实里被她吊住脖子的男子,望着正闭着双眼梦呓的女子,剑眉一皱:“他?是谁?”
梦里,男狐仙开口问了同样的话,王初芸恼道:“你认真点好不好,别提他!”然后拉下对方的头,吻住对方。
山涧在幽静的夜里淅沥沥,倾泻而下,月色朦胧,罩着两棵交织在一起的树影。
马车到卫国公府侧门停下,她还是没有招摇到走前门。
刚入清雅院,便听得一阵吵嚷声,好像是几个婆子在吵架。
待王初芸走近,便见大房的张妈和戚妈正叉腰揣手地与她房里的老人林妈争吵。
“你们凭什么扣除我们大太太的燕窝鲍参?我们大太太还怀着孕呢!”张妈嗓门大得能掀房顶。
戚妈胖胖的,声音也蛮:“就是,我今天特意来评评理,我们大太太不好拉下脸来问自己的侄媳妇,我可不怕!这两天大太太就只吃了些青菜小粥,眼见都瘦一圈了!”
林妈也不怕,抄着手同她们对吼:“我怎么没瞧出来,我倒看大太太越发富态了呢!”
戚妈:“你这老不要脸的,睁眼说瞎话,我们大太太最近没她爱吃的东西,胃口不佳,一顿只吃一点东西,那肚子都瘦了,她还怀着哥儿呢,怎么得了哟!”
王初芸站在不远处看她们吵嘴,这时才慢条斯理走过去,惊喜道:“你们是说大伯母瘦了?”
见她回来,众人的气焰都收敛了些,外围看热闹的也悄悄散了。
张妈和戚妈对视一眼,梗着脖子撑气势,只是手不再叉在腰上,而是拿到身前交叠,微躬点腰:
“七奶奶,我们大太太如今还有个把月就要临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减了她的吃食呢?”
“这知道的只道是奶奶管理偌大府邸,有个疏忽也情有可原,这不知道的要是传出去,还说是七奶奶您苛待长辈呢,咱们卫国公府以孝治府,七奶奶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林妈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个老不死的惯会乱扣帽子。”
王初芸也不恼,语气和缓道:“妈妈这张嘴哟,可厉害得很,气势这样足,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二位是府上的夫人太太们呢。”
这话一出,两个妈妈脸色一僵,青一阵白一阵,逗得甜桃和夏树止不住笑。
若依上辈子,王初芸断然不会这么损府上的妈妈们,多半只有妥协的份儿,妈妈们一个赛一个难缠,还都是这个主子那个主子身边的老人,脸皮大。
为不伤各院和气,她从前一直秉持折中之法,宁愿自己吃点暗亏,也要周全了别人。
不过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从前只怕连这些府上的妈妈们都觉得她好欺负,否则今日也不会闹这么一出。
王初芸接着先前的话道:“关于大伯母的吃食采买一事,两位妈妈先行回去吧,明日我亲自去梅园大伯母处解释。”
戚妈鼓着气势说:“那可不行,我们就这样空手回去没法子和大老爷、大太太交代,我们做下人的,主子交代的差事没办好,回去只有吃瓜烙的份儿,还请七奶奶高抬贵手,怜惜怜惜老奴们吧。”
王初芸依旧笑着:“两位妈妈这话说的,你们都是大伯母身边的老人,就是我也得让妈妈们几分,只是这件事嘛……”
她想了想,索性说出自己心中的隐忧:“你们都是生过几个孩子的人,应该懂得一个道理,若是孕期胎儿长得太大,是不好生产的,我之所以改一改大伯母的伙食,便是因这个理。”
这话她是真心说与二人听的,两人面面相觑,但显然不信,依旧先入为主认为王初芸故意针对大房,只道:“那我们便先回去如实禀大太太,至于大太太怎么想,我们就不知道了。”
待张、戚两个妈妈离开,院子总算清净下来,王初芸不免摇头叹气。
卿伯松的夫人谢氏,历来与三房不怎么对付,在她的认知里,卿无尘根本不配做世子,若不是她迟迟诞不下长房嫡子,哪里轮得到卿无尘,也因此不免觉得王初芸会在孕期针对她。
那两个妈妈回梅园后,给谢氏复命。
谢氏一听,王初芸还是没给她买补品的钱,还冠冕堂皇说什么怕胎儿大难生产,她这胎可是找高僧算过的,必定是男娃,她王初芸是怕七郎的世子地位受到威胁吧。
谢氏拍桌子:“太过分了,真是不把大房放眼里!我要去找老太太说理去!”
坐在一旁的大老爷卿伯松道:“这点事,犯不着去找老太太。”
“犯不着?你看人家都明里针对咱们儿子了!”
“这……”卿伯松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不能吧,我瞧着七郎媳妇平日里是和善的。”
“平时和善不过是她治家的手段罢了,这关系到自己利益的事,她自然不可能高高挂起,不成,我现在就去容德堂找老太太。”
*
入夜,王初芸刚沐浴完,只松散地穿了一件中衣,坐在床沿拿巾子擦头发,屋子里的琉璃荷灯,说实话,王初芸点惯了暖黄的蜡烛,这荷灯黄绿的光,始终叫她觉得冷了些,虽然屋子里倒是更明亮了。
光影流动了一下,王初芸抬眸,一个白色人影走进了屋里,绕过屏风走到王初芸近前。
“七爷?”王初芸诧异不已,第一想到的是,这也没到一月一次的同房日啊,他怎么就跑来了?
卿无尘坐到一边的红木圆桌旁,桌上有凉茶,卿无尘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夫人还习惯么?这荷花盏。”
王初芸心说,该不会是单纯地问她这个才来的吧?
“七爷有心了,这荷花盏,我很喜欢。”
说完这两句话,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各自都没再开口。
她们两个没争吵过,但也从未没事聊过什么天,除了在每月的床笫祭祀活动上,他会念几句咒。
两个人干坐良久,久到王初芸的头发都干了,卿无尘还没走。
他非但没走,也不知几时拿了本棋谱研究,投入得很。
王初芸特意打了个哈欠,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爷今夜要留宿吗?”
“你想吗?”
王初芸暗嘁一声,假面地笑了笑:“自然是想的。”
“嗯。”
对方用鼻音答了一声,又开始看棋谱。
该死,还不走。
不知何时,王初芸是真的瞌睡来了,歪在床沿的柱子上,打起盹来。
意识模糊着,她隐约感到有人靠近,为她脱了鞋袜,退了外衫,将她放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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