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前文+后续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前文+后续

蹒跚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琰安抚好姜姝仪,哄着她重新睡下,才离开寝殿。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程守忠已然打探清楚了姜妃娘娘今日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禀告给了陛下。包括坤宁宫内与其它几位娘娘的每一句言谈。当听到姜姝仪对皇后说看了佛经,六根清净,除了陛下不想与任何人同住时,裴琰没忍住愉悦地笑了声。程守忠最会察言观色了,立刻也堆满了笑,称赞道:“姜妃娘娘实在是聪慧机敏呐,就这一句话,便堵得其它几位娘娘哑口无言!”裴琰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也不知怎就这样顽劣。”程守忠心道还不是您纵容的吗?他当然不敢顺着陛下的话说娘娘顽劣,又夸赞几句,才继续往下禀报。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众妃推脱不让姜贵人住自己的宫殿,最后淑妃娘娘主动要了人,然后新人进见,皇后娘娘训话时含沙射影...

主角:裴琰姜姝仪   更新:2025-05-10 14:1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琰安抚好姜姝仪,哄着她重新睡下,才离开寝殿。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程守忠已然打探清楚了姜妃娘娘今日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禀告给了陛下。包括坤宁宫内与其它几位娘娘的每一句言谈。当听到姜姝仪对皇后说看了佛经,六根清净,除了陛下不想与任何人同住时,裴琰没忍住愉悦地笑了声。程守忠最会察言观色了,立刻也堆满了笑,称赞道:“姜妃娘娘实在是聪慧机敏呐,就这一句话,便堵得其它几位娘娘哑口无言!”裴琰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也不知怎就这样顽劣。”程守忠心道还不是您纵容的吗?他当然不敢顺着陛下的话说娘娘顽劣,又夸赞几句,才继续往下禀报。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众妃推脱不让姜贵人住自己的宫殿,最后淑妃娘娘主动要了人,然后新人进见,皇后娘娘训话时含沙射影...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裴琰安抚好姜姝仪,哄着她重新睡下,才离开寝殿。

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程守忠已然打探清楚了姜妃娘娘今日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禀告给了陛下。

包括坤宁宫内与其它几位娘娘的每一句言谈。

当听到姜姝仪对皇后说看了佛经,六根清净,除了陛下不想与任何人同住时,裴琰没忍住愉悦地笑了声。

程守忠最会察言观色了,立刻也堆满了笑,称赞道:“姜妃娘娘实在是聪慧机敏呐,就这一句话,便堵得其它几位娘娘哑口无言!”

裴琰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也不知怎就这样顽劣。”

程守忠心道还不是您纵容的吗?

他当然不敢顺着陛下的话说娘娘顽劣,又夸赞几句,才继续往下禀报。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众妃推脱不让姜贵人住自己的宫殿,最后淑妃娘娘主动要了人,然后新人进见,皇后娘娘训话时含沙射影,惹怒了姜妃娘娘,娘娘直接甩脸子离开。

因为知道陛下并不在乎姜妃娘娘有没有冒犯高位,只是想知道娘娘有没有受委屈,所以程守忠禀报时很有分寸,尽量弱化娘娘的跋扈,突出皇后贵妃等人的蓄意挑衅。

孰料陛下听罢,还是有些不高兴。

“她说要来找朕告状,可并没有。”

裴琰朝寝殿方向看了一眼,眉头又略微舒展:“不过她抱着朕哭了。”

程守忠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也不敢问,横竖陛下高兴就好。

裴琰嘱咐了朝阳殿的宫人好生伺候姜妃,便准备回乾清宫处理政务,金珠在这时急忙挡在门前,跪下道:“陛下不去看看小皇子吗?小皇子才被娘娘吓着了,这会儿还哭呢!”

程守忠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东西,见陛下朝自己淡淡投来一眼,便立刻明白了,走到金珠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放肆!几个脑袋敢挡陛下的路?还不滚开!”

这一巴掌尽管没用大总管的全力,可也打得金珠鬓发散乱,脸颊顷刻间出现一个红肿的五指印。

金珠又疼又惊,在看到陛下未向自己施舍一眼后,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陛下就是陛下,是真龙天子,不是寻常姑爷,她再多嘴下去,可能会被轻飘飘地下令拉下去处死。

她立刻跪着挪到了一旁,身子颤抖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好在陛下没有与她计较的意思,从她眼前走过,金珠只来得及看到那一抹绣着金龙的袍摆。

她抬头望着那道龙章凤姿,英武伟岸的背影,眼中闪过向往和不甘。

*

姜姝仪傍晚才醒过来,看见金珠左脸红肿的模样。

金珠委屈地红着眼道:“不关陛下的事,是奴婢轻狂了,原本只是想提醒陛下去瞧瞧小皇子,谁知不经意挡住了门,陛下只让程公公打奴婢一巴掌,已然是从轻了。”

姜姝仪觉得好笑。

她在除了自己外别的主子面前倒是格外懂事。

姜姝仪避开她来搀扶自己的手,冷淡道:“跪下。”

金珠懵然地僵住了:“什么?”

姜姝仪懒得再理她,扬声冲外面唤来其它宫人。

她带入宫的两个婢女,金珠脾气暴,能跟人吵架,所以一直贴身服侍,走哪儿带哪儿;玉珠细心谨慎,便多负责昭阳宫内的宫务,不常跟在身边。

然而今日姜姝仪折腾得把太医都请来了,玉珠担忧,还是撇下了其它事,守在外头。

此刻便带着其它宫人进来了。

姜姝仪呵令其它宫女拉开金珠,将其押跪在地上。

金珠急慌慌叫喊:“娘娘,您怎么了?”

姜姝仪伸出手,示意玉珠过来搀,她站起身,走到金珠面前,冷冷看着她:“你今日在外殿与陛下说的话,本宫全听见了。”

金珠顿了顿,面露迷茫:“那,那又怎么了,奴婢没说什么呀?”

姜姝仪懒得管她是真傻还是装傻,面染怒容,斥道:“怎么了?陛下问你本宫今日有没有受委屈,你倒好,向陛下告了一堆本宫的状,还要撺掇着陛下扔下本宫去瞧裴煜,这叫没说什么?!”

金珠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娘娘,奴婢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况且陛下对娘娘那么好,怎么会在乎奴婢说的那些话呢?至于小皇子,那也是娘娘的骨肉啊,自然要趁现在让陛下多疼爱疼爱,这也是为了娘娘以后着想!”

姜姝仪被气笑了。

她上辈怎就眼瞎至此,重用了这个邪祟!

玉珠在此刻出声:“金珠,你不要忘了,咱们先是娘娘的陪嫁,才是这皇城的宫人,除非娘娘有令,否则咱们不该把任何主子放在娘娘前头。”

金珠立刻瞪了她一眼。

姜姝仪深吸了口气,若是前世,她可能还听不太明白玉珠的话,如今却是体会颇深。

金珠对姜婉清,对裴煜,乃至对裴琰的忠心都超过了自己。

偏偏前世的自己也确实把把妹妹和儿子看得比自身都重要,所以对金珠的所作所为,也不觉得有多过分,偶尔想生气,被姜婉清“以理服人”宽慰一番,就又觉得金珠也是为自己好了。

实在是往事不可追。

姜姝仪转身,冷冷吩咐玉珠:“从今以后,由你贴身服侍我的起居,把宫务分给滴翠她们照看。”

玉珠一愣,而后立刻应下:“是!”

“那奴婢呢?”

金珠急了,怒气冲冲地看向玉珠,如果不是被按着,肯定要去抓她的脸:“小贱人!是不是你在娘娘面前说我坏话了?!”

玉珠沉了脸,一言不发。

“放肆!”姜姝仪斥了声,指着金珠下令道:“出去跪两个时辰,好好想想玉珠的话,如果日后还是死性不改,别怪本宫不顾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金珠哪里被这样罚过,一时间大喊冤枉,还不忘辱骂玉珠。

姜姝仪被吵得头痛,吩咐宫人把玉珠拖了下去。

玉珠看了眼被宫人押着还挣扎不止的金珠,犹豫片刻,忽然跪倒在了姜姝仪面前。

“娘娘,奴婢有一句话,讲出来娘娘兴许会觉得奴婢公报私仇,但为了娘娘,奴婢还是想说 。”

姜姝仪诧异。

前世,玉珠到出宫嫁人前都是温温柔柔,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行一步路的温谨性子。

她好奇道:“你说吧,只要是真心为本宫好,本宫不怪你。”

“金珠此人莽撞心窄,您今日这么罚她,她定然会记仇,为防对娘娘不利,还是尽早打发了的好。”

玉珠虽不知娘娘为何在一夕之间转了心性,开始远离二小姐和金珠,但她既一朝为奴,终身便都寄托在主子身上,一有希望,还是想尽力劝谏,使娘娘此生风平浪静,安乐无忧。


裴琰撩开帐幔,措不及防,正对上姜姝仪睁得溜圆的一双杏眼。

他微微顿住了。

姜姝仪口中还衔着那块儿青玉佩,原本是躺着的,瞧见他的一刻眸光忽亮,呜呜两声,便伸出手来抓他的衣角,而后借力坐了起来。

裴琰一时没出言,姜姝仪似是忍不住了,想张口说什么,一不留神玉佩便掉了出来,先砸到床边,又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玉响。

她痛心疾首地“啊”了声,立刻想俯下身去捡。

裴琰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俯视着姜姝仪,嗓音微沉:“还没咬够?”

玉佩说厚不厚说薄不薄,姜姝仪咬了不知多久,脸颊和牙龈都酸疼了,她伸手揉着,有些难过地抬头望着裴琰:“臣妾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咬不住了才掉的......”

“你怕朕吗?”

裴琰这没头没尾的问话让姜姝仪愣了愣,她还真仔细想了想,虽然有时候会被裴琰的帝王威仪震慑到,但那就像她小时候缠着姨娘闹,把姨娘闹生气了,要揍她,她也会胆怯,这不代表她怕姨娘了,她被教训后还是很喜欢,很依赖姨娘。

她对裴琰也是如此。

“不怕,臣妾喜欢陛下。”

姜姝仪眸光澄澈,唇角轻扬,像是想起喜欢裴琰这件事就高兴。

裴琰盯着她看了几息,才轻轻收回目光,在床尾坐下,点点自己的膝盖,吩咐姜姝仪枕上来。

姜姝仪很顺从地照做了。

裴琰面色缓和不少,垂下眸子,将她头上硌人的大钗拆下,放到一旁,再伸手为她揉捏脸颊,动作不轻不重:“朕也觉得你不怕,欺君之罪都犯了不知几回。”

他手掌宽大,能揉捏到姜姝仪两边脸颊,很好的缓解了她的酸疼。

边揉捏,边不悦地教训。

“你咬累了,便吐出来,朕难道还会责罚你不成?”

姜姝仪被这话说得心里暖融融,脸也被揉的舒适,望着裴琰的双眸中不自觉便盈满了情意,笑道:“臣妾不怕罚,就怕陛下不理臣妾,不再来陪臣妾了。”

裴琰未语,只静静给她揉着。

姜姝仪又蹭了蹭他的掌心,欢喜邀功:“陛下瞧瞧,臣妾还是能懂事听话的,陛下让咬多久臣妾便咬了多久,哦,虽然刚才掉了,可是陛下已经处理完政务了,臣妾也不算违背圣谕。”

裴琰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渐慢,终是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她问:“朕宠爱温贵人,就让你这么伤心彷徨吗?”

姜姝仪呆了一下,眼睫轻颤。

她是不想哭的,可此情此景,裴琰忽然提起另一个宠妃,姜姝仪仍是没忍住,脸上还撑着笑意,眼圈却已经发红了。

裴琰见状轻叹一声。

“姜姝仪,朕最疼的只有你。”

他微微俯身,双眸如被夜色浸染,深沉又闪烁着星光,声音轻若晚风:“她抵不上你半分,不许再为不值一提的人伤神了,记住了吗?”

姜姝仪终是没忍住,又抱着裴琰哭了一场。

裴琰也没再哄慰她,任由她发泄这几日的委屈,等她哭得累了,紧紧抱着自己微弱抽噎时,才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睡吧,朕陪着你。”

姜姝仪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带着哭腔“嗯”了声,又抽泣着央求:“陛下就这么抱着臣妾睡好不好?”

裴琰靠坐在床头,姜姝仪趴在他怀里,这样她是能睡,裴琰可就睡不了了。

他的手搭在姜姝仪的腰背上,能感觉到软玉温香的身躯在微微起伏,显然是还没缓过大哭的劲儿来。


姜婉清如遭雷劈。

她想起了昨日在坤宁宫,姐姐压低声音说,让自己离她远点,否则会要了自己的命。

她那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如今,看着神情嘲弄的姐姐,她总算确认,那话确实是从姜姝仪口里说出来的!

姜婉清觉得荒谬,也有些慌张,颤抖着声音道:“姐姐,你为什么这么说?是舍不得把簪子给我吗?”

她说着,咬牙从袖中取出玉簪,强撑笑意递回去:“我还给姐姐就是了,姐姐别对我说这种话,我害怕,姨娘在九泉之下听见了,也要伤心。”

姜姝仪想了想,还是接回了簪子。

这簪子确实是裴琰赏赐的,只是没有通行乾清宫的功效。

本来是打算白搭给姜婉清的,现在又后悔了。

好歹是个珍贵物件,还是拿回来好。

姜姝仪已无心与她虚与委蛇了,眸光冷了下来:“你用不着时不时提起姨娘,用她的弥留之言压我,姨娘若真的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算计我,也会让我疏远你,若她还让我照顾你,那便是偏心,我也不用顾及她。”

姜婉清简直觉得姐姐疯了。

明明入宫前几日,她还给自己写信,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期待自己入宫的话。

怎么自己入宫后,她就忽然变脸了?

甚至连搬出姨娘都没用了!

“姐姐......你,你究竟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就告......”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太监的一声:“陛下驾到!”

姜婉清顿时把话咽了回去,神情由惊慌转变为惊喜。

姜姝仪也未想到裴琰会这时过来,看着满脸激动雀跃的姜婉清,似乎和前世的某一幕重叠了。

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想笑又憋回去了。

未几,一身玉色龙云暗纹锦袍的年轻帝王便进来了。

姜姝仪垂眸屈膝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心中默念:三,二,一......

“姐夫!”

姜婉清嗓音清脆,饱含喜悦地对着裴琰唤了一声。

话音一落,整个殿内除了低头憋笑的姜姝仪,其余人都愣住了。

揣着拂尘的程守忠瞪大了眼,就一个想法。

姜妃娘娘身边的人怎么都蠢到不要命啊。

那个金珠是,来个姜贵人也是。

姜婉清毫无所觉,她看陛下气度温润,面色和缓,并没有动怒的意思,越发觉得自己试探对了。

记得前年除夕宫宴,她与姜姝仪在寝殿说话,言谈间开玩笑,取笑姐姐得了个好姐夫,正好被进来的陛下听见。

姜婉清以为陛下肯定要因自己的僭越而发怒,谁知陛下反而含笑赏赐了她几身绸缎。

姜婉清那时便有个猜测,陛下或许喜欢听自己唤他“姐夫”。

这很正常,她有一次偶尔窃听到家中二兄与大兄的妾室厮缠,便非逼着那妾室唤自己叔叔。

姜婉清快速屈膝行了一礼,又直起身,笑盈盈地看着裴琰:“哎呀,妾身一时忘了礼数,姐夫恕罪,姐夫,您还记得妾身吗?”

裴琰平和地看了她一眼,未说什么,绕过她,朝着还在拘礼的姜姝仪走去。

他伸手,稍微用力握住姜姝仪的胳膊,嗓音如溪水击玉,清澈温和:“怎么还不起来?”

因为憋不住笑啊。

姜姝仪顺着裴琰的力道起身,看见他这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脸,实在没忍住,耸着肩膀笑了。

裴琰轻叹了口气,在她耳畔压低声音:“就这样好笑?她是你的妹妹,这般不懂规矩,难道不是损了你的名声?”

姜姝仪是做过妖妃的人,哪儿在乎什么名声。

她带着笑音,冲他眨眨眼,小声学了句:“姐夫~”

裴琰呼吸微顿,低眸深深看着她,直把姜姝仪看得自己羞臊。

被撂在一旁的姜婉清按捺不住性子了。

她走过来,一派天真烂漫地问:“姐姐与姐夫说什么呢?怎么不让妾身听听?”

姜姝仪见裴琰的面色瞬息间淡了下来,便知他是真的有些动怒了。

虽然裴琰性子温柔宽和,斯文儒雅,是个不可多得的圣主仁君,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帝王。

上辈子也有这桩事,不过那时更尴尬,不是在昭阳宫,是在坤宁宫,晨会时裴琰来告诉众妃,半月后是太后寿宴,让众人准备献礼以表孝心,姜婉清就那么当着六宫众人的面,掷地有声地唤裴琰姐夫。

毫不夸张的说,姜姝仪当时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缓过尴尬就赶紧拉着姜婉清告罪,裴琰沉吟须臾,说姜贵人初入宫闱,不懂规矩,便罚去两个月俸禄,引以为戒。

而这一辈子,姜婉清表现得显然更过分,生生是追着裴琰喊姐夫啊。

姜姝仪没再打算护着这个妹妹。

她后退两步,稳重了面色,屈膝跪在裴琰面前:“姜贵人出言不逊,放肆至极,臣妾亦管束不了,求陛下秉公处置。”

裴琰瞧她一眼,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以程守忠为首,跟随圣驾来的宫人皆战战兢兢。

毕竟他们的陛下不会勃然大怒,摔碟子砸碗,如此脸色,已然是很骇人的程度了。

偏偏姜婉清毫无所觉。

她听了姐姐的话吓一跳,再看陛下,并没有训斥自己,也没搭理姐姐,便隐约有了猜测。

陛下根本就没生气,是厌烦姐姐多事!

她往陛下身边挪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姝仪,语气吃惊:“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就算是为了方才那支玉簪生气,也不能诓骗姐夫责罚我呀?”

裴琰未发一言,拂袖转身走向上座,语气微冷道:“程守忠,你不曾听见姜妃的话吗?姜贵人放肆,按宫规该如何惩处?”

程守忠一下子就活了。

之前是顾及着姜贵人是姜妃娘娘的妹妹,不知陛下会不会爱屋及乌袒护,他才装死,若不然早在第一句“姐夫”时,他就冲过去斥骂了。

只是如何惩处,还挺难说,往重里说打死也行,往轻了说禁足罚俸也可以。

程守忠觑眼陛下,还是按照以往惯例,先说从重的,躬着身子,一脸干脆道:“回陛下,姜贵人御前失仪,僭越狂悖,按宫规当赐死。”

本就呆愣住的姜婉清差点因为这句话摔坐在地上。

怎,怎么就赐死?

裴琰高居上座,听见这话,语调又恢复了平和,问姜婉清:“姜贵人,今日邱答应受杖时,你不在坤宁宫吗?”

姜婉清眼前顿时浮现起了刚忘掉的血腥场面。

她终于意识到陛下动怒了,不自觉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看着眼前九五之尊的男人,颤声道:“妾...妾身在......”

裴琰点点头:“看来倒是枉费了朕的心思。”

姜婉清正不解其意,程守忠便接过话:“陛下说的是,这板子看别人挨总是不长记性的,陛下一片仁心,想让六宫众人安分守己,谨言慎行,终究还是被姜贵人辜负了。”

裴琰语气无奈:“这可该如何是好。”

程守忠声音一狠:“那陛下便用不着仁慈了,尽管把姜贵人押入慎刑司,处置了便罢!”

姜婉清不可置信,看见陛下似是陷入迟疑,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她这时候想起姐姐了,赶紧爬向姜姝仪,抓住她的衣袖:“姐姐,姐姐......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叫了陛下姐夫,我是因为你才这么叫的,你救救我!”


可满殿的嫔妃都等着她发话呢。

沈皇后沉默良久,闭了闭眼,转头对温瑶开口:“温贵人,今日之事确实是你做的确实不对,姜妃若为小人,陛下岂不是成了不辩忠奸的昏君?你这话实在放肆,本宫有心护你也无能为力。”

温瑶面色难看,还想辩驳:“皇后娘娘,姜妃她确实是......”

“她再如何,在陛下处置她之前,你也得尊称一声娘娘。”沈皇后板下了脸,没那么客气地打断她。

姜姝仪解气了,挑衅地对温瑶笑笑,见她攥紧五指,更为得意。

沈皇后选择站在陛下那一边了,可如何处置温瑶,却实在为难。

“皇后娘娘。”

薛淑妃温柔出声,为她解了燃眉之急:“既然温贵人冒犯的是姜妃,不如就让姜妃自己处置吧,姜妃向来仁善,想必也就是数落温贵人几句,不忍真责罚什么的。”

苗望舒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家娘娘的性子她了解,薛淑妃不这么说,娘娘兴许还会顾忌太后,只骂温瑶两句便作罢,可被薛淑妃这么一恶心,娘娘就是赌气,也非要反其道行之,严惩温瑶不可。

温瑶可是太后的宝贝侄女,受了真惩处,太后第一个饶不了娘娘。

眼下西北战乱,正是要用着温将军的时候,陛下顾及大局,恐怕也不会再偏私娘娘......

果不其然,沈皇后听完薛淑妃的提议如释大负,对姜姝仪道:“那便交给你处置吧,温贵人也不是有意,你久伴圣侧,也应当学会陛下的宽仁,说两句就罢了。”

姜姝仪凭什么罢了?!

温瑶挑衅她可不止一次了,给她安个高帽子就想让她轻轻放过?做梦吧!

她怒从心头起,正要下令把温瑶拉出去掌嘴,苗望舒忽然站了起来。

“姜妃娘娘是仁慈,可温贵人也不能柿子专挑软的捏,这样欺辱娘娘。”

苗望舒语气带着同仇敌忾之意,对姜姝仪行了一礼:“求娘娘应允,让臣妾替您处置温贵人。”

“姜妃是苦主,她处置理所应当,苗昭仪又来凑什么热闹。”

薛淑妃轻笑了声,意味不明道:“本宫没记错的话,陛下应当没赐予你协力六宫,赏罚嫔妃之权吧?”

苗望舒没理会她,只望着姜姝仪:“求娘娘应允。”

两世的默契,姜姝仪对上苗望舒深沉的眼睛,虽不知她想做什么,但知道她一定想做什么。

她余怒未平,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有些疑惑但还是应允了自家智囊:“好,那就听苗昭仪的吧。”

薛淑妃知道这两人沆瀣一气,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便想借皇后的势,忧心忡忡地对上首说:“皇后娘娘,这恐怕不合规矩。”

沈皇后眼下只想把事情快点儿了断了,别牵扯自己分毫。

她肃声道:“姜妃既是苦主,那就全由她做主吧。”

薛淑妃只得咬牙作罢。

苗望舒这才缓步走向温瑶,直视着她,沉声下令:“来人,把温贵人拉出去,掌嘴二十,再在宫道上跪两个时辰,好好反思今日的过错。”

温瑶浑身发凉发抖,不可置信:“你敢!”

满殿人也惊了,今日这一个个的都疯了不成......

这惩罚倒与姜姝仪想的无甚差别,她正要喊汪顺照做,苗望舒已经使唤了自己宫里的太监宫女。

抱琴着急地想护住温瑶,被推搡到了地上,温瑶被几个宫人抓住,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冷淡,挣扎间鬓发散乱,声嘶力竭地怒吼:“放开我!我要见姑母,我要见陛下,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吊着裴琰固然好,可后宫里的人会不会误会她无宠,轻视她?

温瑶纠结许久,终是决定退让一步,抿着唇对裴琰道:“妾身的心意不会更改,不过陛下可以像昨夜一样,在召妾身侍寝时与妾身吟诗做赋......”

程守忠听着这恩赐般的语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忍不住觑向陛下,哎呦,怪不得是九五之尊呢,此刻竟然还能带着微笑回应温贵人。

“好,朕等着你赢过朕那一日。”

接下来几日,裴琰接连召幸温瑶。

姜姝仪白日还能强撑着,偶尔夜半醒来,恍惚以为在前世,想缩进裴琰的怀里继续睡,却只摸到空荡冰凉的床褥时,便再也忍不住,面朝着乾清宫方向,在黑暗中无声落泪。

就像一只被舍弃的,仰望着巢穴却飞不进去的雏鸟。

玉珠收拾了几回带着泪痕的绣枕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忧思伤身,心病害起来也是要命的。

她试着劝:“娘娘要不去看看小皇子吧?您都许久没去瞧过了,小皇子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天一个模样,可有意思了。”

姜姝仪的神情霎时从伤怀变成烦躁。

“别再跟本宫提他了,本宫如今自己都心性不定,养不了小孩子,等过了周岁宴,本宫便上禀陛下,把他送到文华殿去,让宫人们自个儿照料吧。”

玉珠惊诧不已,她先前只当娘娘是因为新秀入宫心绪不宁,才要远离小皇子,可听如今这话,竟是不要小皇子了。

“娘娘,娘娘这是为什么?小皇子是您九死一生才诞下的啊......”

姜姝仪生裴煜的时候是难产。

她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整整四个时辰,从晌午到入夜,她痛不欲生,几次力竭昏死过去。

最崩溃的时候,莫过于是太医询问裴琰要保大还是保小。

姜姝仪从没那么想活着,即便知道应该以皇嗣为重,可还是紧紧抓着裴琰的手,拼尽最后的力气哭求他不要舍弃自己。

裴琰未曾犹豫,对太医下令:“朕只要姜贵嫔无恙。”

正因如此,在生下裴煜后,姜姝仪心里很愧疚。

她总觉得对不起儿子,他还没生出来,娘亲就因为自私,想扼杀他了。

这种愧疚感让姜姝仪忍不住愈发的疼爱裴煜,想要好好弥补他。

但如今姜姝仪不会这么想了。

前世被幽禁昭阳宫时,她对裴琰说过自己这种心思,裴琰告诉她:“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朕与你是他的君父和生母,都要他死他却还活着,这已然是大逆不孝了,你还愧什么?”

姜姝仪初听了想笑,后来越想越感觉有道理。

父母爱子,子孝父母,这都是圣人定下的规矩,那在这种事上,圣人的话自然管用了。

圣人都有言,她让裴煜死,裴煜就得死,不死是为不孝 裴煜不孝在先,自己没计较不说,还为他倾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又有什么好愧疚的。

而前世这些事,姜姝仪是不能直接告诉玉珠的。

玉珠寡言,姜姝仪虽知她忠心,但平日也并没有一起玩闹过,终究不亲近。

但总得编个借口出来,否则忽然对亲子态度大变,甚至都不打算放在身边养了,何止玉珠,其它人也要生疑的。

姜姝仪沉默许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玉珠,你不明白,自煜儿出生,本宫瞧见他一回心里就不舒服一回,之前那么疼他,也是逼着自己装出来的。”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