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钱思甜柳宇的现代都市小说《七零小肥妻,知青大佬玩命宠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风满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七零小肥妻,知青大佬玩命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钱思甜柳宇,文章原创作者为“风满袖”,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钱思甜前脚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潇洒,后脚就两眼一黑,穿成了个两百斤的胖姑娘。刚一睁眼,就撞上渣男来退婚,阴差阳错,她转头嫁给了村里的男知青。众人都想着看她好戏,可别忘了,她钱思甜上一世可是堂堂神厨!这点挫折哪能难倒她?她一头扎进美食事业,在食堂大显身手,做出的饭菜香飘十里。紧接着,又风风火火办起小吃店,店里天天人满为患。还不过瘾,直接搞起美食街,各种美食琳琅满目。事业一路开挂,爱情也没落下,和男知青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滋滋,就问谁不羡慕!...
《七零小肥妻,知青大佬玩命宠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妈,是他们先动手的。”周柳宇赶紧告状,声音里带着委屈,“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
“放屁!”钱思甜冷笑,“是谁先推我的?是谁拿凳子砸人的?”她指着黄俊德额头的伤,“这伤难道是自己撞的?”
周母仗着儿子是大学生的身份,又开始叫嚣:“你们等着,我要去告诉镇上领导,看你们怎么收场!我儿子可是考上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你们这些泥腿子敢打他?”
“你敢!”钱母护在女儿和准女婿面前,“是你儿子先动手,现在还敢倒打一耙?我倒要看看,谁给你这个胆子!”
院子里的争吵声惊动了邻居。几个大妈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窃窃私语声不断。
“你儿子打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钱母继续说道,“现在挨了打,就知道告状?我看是读书读坏了脑子!”
周柳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以为带着母亲来兴师问罪,可以给钱思甜一个教训,没想到反而自己难堪了。
“你...”周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钱母的鼻子,“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订了婚的人,转眼就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放你娘的狗屁!”钱母火冒三丈,“谁跟谁订婚了?那张纸早就作废了!你儿子不是嫌我女儿配不上他吗?现在又来这套?”
黄俊德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此时却突然开口:“周柳宇,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躲在你妈后面。有什么冲我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迫感。周柳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额头渗出冷汗。
“你这个小白脸!”周母叫骂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男人,也配...”
“你们两个先进屋去。”钱母转头对黄俊德和钱思甜说道,声音温和了几分,“厨房里炖了红糖鸡蛋,趁热喝了补补。”
钱思甜犹豫了一下,拉着黄俊德的手往屋里走。她的手心微微发汗,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黄俊德能感受到她的不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林秀华!”周母的声音尖锐地划破了暮色的宁静,“你什么态度?打了人就想躲起来?这事没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院子里回荡。钱母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道,打得周柳宇本就肿胀的脸颊更加红肿。
“你竟然对我儿子动手!”周母像只被激怒的母鸡,尖叫着扑向钱母,“我跟你拼了!”
钱母身形一闪,轻松地抓住周母的手腕。她另一只手揪住周母的头发,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有准备。“你儿子打我女儿,就是要教训他?还有脸来要医药费?”
周母在钱母面前就像个纸人,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她的头发被揪得生疼,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放开我娘。”周柳宇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有话好好说。”
啪!
又是一记耳光。
这一下因为钱母分心制住周母,力道轻了些,但缺让周柳宇感受到了屈辱。他的手指微微蜷曲,指节泛白,显然在强忍着怒气。
“柳宇!快救我!”周母被揪得眼泪直流,连声呼救。
就在周柳宇准备动手时,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周柳宇!你敢动我娘试试!”
钱思远放下肩上的担子,健壮的身躯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过来。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每一步都震得院子里的尘土微微颤动。
他一拳砸在周柳宇脸上,力道之大让周柳宇喷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你这个混账东西!”钱思远提起周柳宇的衣领,粗糙的手指几乎要把布料撕裂,“我妹都跟你退婚了,你还敢来闹事?”
屋内的钱思甜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攥紧了黄俊德的手。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杀人了!”周母的尖叫声划破天际,“钱家要杀人了!来人啊!”
“徐巧云!”钱母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多年积攒的怨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跟欧有福家那丫头勾搭上了,还处心积虑要退掉我家思甜的亲事!这些年我们钱家帮你们挣工分,为你儿子付学费,你们倒好,恩将仇报!”
她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指周家母子的心口。周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思远!”钱母眼中闪着寒光,“打到他服为止!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我们家撒野!”
钱思远一拳接一拳砸在周柳宇身上,拳拳到肉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周柳宇很快就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般呻吟求饶。
“周大哥...我没有...没有打思甜...”周柳宇嘴角流血,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柳宇!”周母挣脱钱母的钳制,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扶起儿子,“我这就去找生产队长评理!”
“去啊。”钱思远冷笑着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正好问问欧有福,为什么逼着黄知青跟我妹结婚。”
周柳宇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还在不停地渗着血。他靠在墙边,听到钱思远要去找生产队长的话,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混着血迹在下巴处汇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将他狼狈的身影拉得很长。周柳宇低着头,眼神闪烁,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欧书记之前的承诺。那笔学费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这件事闹大了...
“娘,别说了。”周柳宇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母亲,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哀求,“这事要是传到欧书记耳朵里,咱们家就完了。”
周母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肿胀的脸,心疼得直掉眼泪:“可是他们把你打成这样...”
“够了!”周柳宇猛地抬头,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慢慢跪了下来。
“思远哥,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颤抖着,“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思甜了,求你别去找生产队长。”
钱思远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周柳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还记得妹妹哭着跑回家的样子,那股怒火现在仍在胸腔里燃烧。
“你以为跪下就完了?”钱思远冷笑一声,“我妹妹受的委屈,你觉得这样就能还回来?”
周柳宇额头抵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真心认错,思远哥。我...我给你们磕头认错。”说着就要磕头。
“住手!”钱母突然开口,她拉住儿子的胳膊,“思远,适可而止。他们毕竟是一家人,你这样做,让大家以后怎么见面?”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周母压抑的抽泣声。钱母叹了口气,目光在周柳宇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自己的儿子。
“娘说得对。”钱思远最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这次就算了。但是周柳宇,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妹妹...”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柳宇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不敢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待周家母子离开后,钱母望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钱思远摇摇头,“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再说,思甜现在不是有黄俊德护着吗?”
提起黄俊德,钱母的表情有些复杂。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孩子是个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太好了。”钱母停下脚步,“好得让人害怕。”
林书记眼尖,立刻招手:“胖丫头,过来一起坐下吃。准备了这么一顿丰盛的饭菜,怎么能躲在一边?”
说着就要起身给她搬凳子。柏守义抢先一步,搬了把凳子放在林书记旁边。
钱思甜连忙摆手,脸上泛起红晕:“林书记您太客气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在旁边吃就好。”
欧有福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想这死肥婆倒是识相。可他的得意还没持续多久,就见林书记直接站起来,拉着钱思甜的手:“你这是要我亲自请你啊?准备了这么一顿丰盛的饭菜,总不能让你在一旁干瞪眼吧?”
柏守义也帮腔:“是啊胖丫头,别客气了,趁热吃。再说了,你要是不坐下,林书记这顿饭怕是也吃不安心。”
钱思甜这才坐下,心里暖暖的。她虽然来知青屋没多久,但柏守义待她不错,现在连林书记也这么和气,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
“胖丫头,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林书记一边吃着土豆丝一边问道。
“没跟谁学,就是平常做着做着就会了。”钱思甜低着头回答,声音很轻。
林书记却更加好奇:“那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啊!这手艺,要是开个饭店,准能发家致富。”
柏守义见状打趣道:“林书记,您别光顾着夸她,咱们喝酒!这烧刀子可是我特意留着的。”
欧有福看着这一幕,筷子握得更紧了。他本想趁机和林书记说说那条路的事,没想到被一个死肥婆搅了局。现在林书记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钱思甜能感受到欧有福投来的阴沉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她低头扒拉了几口饭,借口要收拾厨房就起身告辞。
她在厨房里洗着碗,耳边传来食堂里的谈笑声。林书记似乎很开心,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柏守义也在劝酒,欧有福不时插话,想把话题引到工程上,却总是被岔开。
晚饭后收拾完食堂,天已经完全黑了。钱思甜裹紧衣服准备回家,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黄俊德还在外面等着。他倚在门口的树上,手里捏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食堂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暖黄的光晕。钱思甜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往前走还是转身回去。
黄俊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幽深难测。夜色中,两人无声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夜色渐深,村里的小路上,路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槐花香,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特有的温润。
钱思甜偷偷瞥了眼身边的男人,他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这条她走了无数遍的乡间小路,今天却让她莫名紧张起来。
“你怎么还没回去?”她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黄俊德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月光下,他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温柔:“等你一起回去。”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钱思甜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低下头,生怕被他发现自己泛红的脸颊。夜风吹过,她的长发轻轻飘动,遮住了半边脸庞。
路过村医务室时,钱思甜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你在这等我一下。”
不等黄俊德回应,她已经快步走到医务室门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值班的老村医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才惊醒过来。
“大夫,我得找点药水和绷带。”钱思甜轻声说道。
困倦的村医打着哈欠,摸索着老花镜戴上:“这么晚了还买药?”一边说着,一边从斑驳的药柜里翻找。
“嗯,有点急用。”
“两块钱。”村医将东西递给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付完钱出来,黄俊德正靠在门边等她。月光下,他额头的伤口格外醒目,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
“给你。”钱思甜将药品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关切,“虽然伤口不大,但还是要消毒。感染了就麻烦了。”
黄俊德接过袋子,眼神有些复杂:“不用这么麻烦。”
“小心点总没错。”钱思甜抿了抿唇,“而且...这伤是因为我才...”
“跟你没关系。”黄俊德打断她,声音坚定,“是他有病。”
两人继续往前走,谁都没再说话。蝉鸣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这份沉默不尴尬,反而让人感到舒适。
路过一片菜地时,月光下的茄子叶泛着银光。钱思甜想起小时候,她最爱趴在田埂上看星星。那时的夜晚,似乎比现在更明亮。
“小心。”黄俊德突然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原来是一块凸起的石头,差点绊倒她。
他的手很温暖,却又迅速收回。钱思甜心跳加速,耳根发烫。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认识这么久,怎么现在反而变得这么容易紧张。
然而,刚到家门口,钱思甜就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周母和周柳宇正站在院子里。周母脸色铁青,周柳宇则是一脸青肿。
“贱人!”周母一看到她就像只发怒的母鸡冲了上来,“你这个不要脸的死肥婆,勾引男人就算了,还让你的奸夫打我儿子!”
钱思甜冷冷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讥讽:“打不过就叫家长?真有出息。”她瞥了眼周柳宇,“堂堂大学生,就这点能耐?”
这话像刀子一样戳在周柳宇心上。他从未见过钱思甜这般冷漠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发怵。记忆中那个温顺的未婚妻仿佛变了个人。
“你还敢嘴硬?”周母指着周柳宇肿胀的脸,唾沫横飞,“看看我儿子被打成什么样了!你们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去镇上告你们!”
钱思甜转头对黄俊德说:“你先进去吧。”
但周母哪肯放人,一把抓住黄俊德的衣服:“想跑?打了人就想这么算了?”
“放开你的脏手!”一声怒喝传来,钱母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徐巧云,你敢动我女婿一下试试!”
周母被这气势震住,下意识松开了手。她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钱母会这么强硬。
“要不...我来骑?”她小声提议。
黄俊德轻笑:“放心,带得动。”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后座。本该侧坐才够淑女,但她怕重心不稳,只能正常坐着。两手无处安放,想扶后座已经被自己坐满了,想扶他的腰又觉得太过亲密。
正踌躇间,车子已经驶出院子。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她脸上的热度。
村口遇到了周柳宇和欧翠。欧翠今天格外打扮,穿着鲜艳的碎花裙,梳着俏丽的麻花辫,侧坐在后座上搂着周柳宇的腰,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两人从旁边飞驰而过,欧翠还不忘回头挑衅:“我们先走啦,你们慢慢来~”声音里满是得意。
“幼稚!”钱思甜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泛起一丝酸涩。她看着欧翠纤细的腰身,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黄俊德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闷笑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不用在意别人怎么想。”
这句话让钱思甜心里一暖,原本紧张的情绪也渐渐放松下来。
六月的晨风拂面,带着稻谷成熟的清香。金色的稻浪随风起伏,一望无际。
“快收割了,你们知青青年要忙了。”她望着远处的稻田说道。
“收获的季节,再累也是甜的。听说农忙时知青屋能顿顿吃肉。”黄俊德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你以前在城里是做什么的?”她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黄俊德沉默片刻:“读书罢了。”语气平淡,却让人听出几分落寞。
钱思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知道知青青年们的身世都不简单,有些话题还是不要轻易触及为好。
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子发出细微的声响。阳光渐渐升高,照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俊德...”她鼓起勇气,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带我去镇上。”
“应该的。”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两旁的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车子的前进不断变换着形状。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约会?”她小声嘀咕,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黄俊德没有回答,但她看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读书确实是好事,能让人变得聪明。”钱思甜笑着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
黄俊德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说话。他专注地蹬着自行车,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
渐渐地,镇上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早市的叫卖声远远传来。
“你第一次来镇上吧?”到了镇上,钱思甜赶紧找了个借口,“咱们下来慢慢逛逛?”
黄俊德立刻停下了车,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扶着车把手,等着钱思甜下来。
“辛苦你了。”钱思甜从车上下来,掏出随身带的纸巾,替他擦了擦汗。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衬衫,她心里一阵愧疚。
黄俊德接过纸巾,随意地擦了擦脸,“带我去银行吧,我要取点钱。”
虽然钱思甜来镇上次数不多,但作为本地人,对这些地方还是熟悉的。她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黄俊德,生怕他因为太累而有什么不适。
推开家门,钱母正在灶台前忙活,锅里飘出阵阵香气。看到女儿回来,她笑着招呼:“回来啦?饿了吧,我熬了你最爱喝的鸡汤。”
“思甜,你真的和黄知青领证了?”钱母一脸担忧地问道。
钱思甜掏出结婚证,声音有些发涩:“这还能有假?”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钱母皱着眉头,“你怎么会突然和一个知青青年结婚?那周柳宇......”
“都是周柳宇设计的。”钱思甜冷冷地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假装庆祝考上大学,给我下药,还把我推到河里。黄知青救了我,就中了他的圈套。”
钱母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不可能吧?”钱母还是不敢相信,“柳宇从小到大都在我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呢......”
钱思甜看着母亲震惊的表情,心里一阵酸涩。她何尝不是看着周柳宇长大的?何尝不是真心喜欢过他?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一切美好的记忆都在昨晚化为泡影。
“周柳宇和欧翠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欧有福为了他们,特意帮周柳宇弄到了大学推荐信。”
话音刚落,灶台前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钱母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钱父听到动静,拍了拍手走进来:“怎么了这是?”
钱思甜将在大部队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屋里顿时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钱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烟袋锅子颤抖着,烟丝撒了一地。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我们钱家帮他,他连书都读不起!现在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
“我去找欧有福算账!”钱父腾地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钱思甜一把拉住他,语气沉稳:“爹,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贸然冲过去,只会被人说是恼羞成怒,反倒坏了自己的名声。”
钱母手足无措地在一旁转来转去:“这可怎么办?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娘,不急。”钱思甜扶着母亲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今天他能为了欧翠这样对我,日后若是遇到更好的,说不定也会这样对欧翠。”
看着女儿平静的样子,钱父夫妻俩面面相觑。他们的女儿似乎变了,往日那个为了周柳宇连饭都吃不下的姑娘,此刻竟然如此冷静。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钱思远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屋里的气氛不对,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钱母抹着眼泪,将事情告诉了儿子。
钱思远握紧拳头,怒气冲冲:“这个周柳宇,真是狼心狗肺!当初他家揭不开锅的时候,是咱们接济他。现在倒好,攀上欧家就把我妹妹往外推!”
“行了,都别说了。”钱父重重地叹了口气,“思甜,那你和黄知青......”
提到黄俊德,钱思甜心里也有些愧疚。这场闹剧,黄俊德完全是被她牵连其中。她低头整理着衣角,轻声说:“既然已经领了证,那就好好过日子。”
钱母擦干眼泪,拍了拍女儿的手:“你能这么想就好。快去收拾屋子吧,一会给黄知青送饭去。”
回到自己房间,钱思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衣服散落一地,床上堆满零食袋子,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味。角落里还有几只蟑螂快速窜过,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环境,她自己都住不下去,更别说让黄俊德住了。
她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开始大扫除。将被褥拿出去晒,把衣服全部洗了,地板仔细扫了一遍又一遍。光是垃圾就装了两大袋。
钱思远看到妹妹忙碌的身影,主动帮忙搬运家具。兄妹俩配合默契,很快就将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
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钱思甜皱起眉头,去找了父亲。没想到钱父直接说要把东边的大房间给她住。
“那不是给哥哥准备的吗?”
“你哥还没对象呢,你都结婚了,自然是你先住。”钱父说着就招呼钱思远帮忙收拾。
钱母也跟着进来帮忙:“是啊,这房间采光好,地面也平整。你和黄知青住这里正合适。”
一家人忙活起来,很快就将大房间收拾妥当。新床、新衣柜、新桌子,采光明亮的窗户,一切都焕然一新。
钱母将自己珍藏的绣花窗帘挂上,又铺上新买的床单被褥。钱思远帮忙把书桌搬进来,还特意在窗边放了个小花架。
“等开春了,可以养些花。”钱思远笑着说,“知青不是都爱看书吗?这里正好留给黄知青看书。”
钱思甜站在门口,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至少在这个家,她还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钱母从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快喝点补补,这几天都瘦了。”
钱思甜接过碗,热气氤氲中,她看到母亲眼里的心疼。端起碗喝了一口,咸淡适中,还能尝到一丝甜味。
“娘,我没事的。”她放下碗,露出一个笑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钱母拍了拍她的手:“是啊,日子还长着呢。黄知青是个老实人,对你也好。往后的日子,慢慢就好了。”
“对了,”钱思远突然想起什么,“我今天在镇上看到一块不错的布料,明天带你去买点做新衣裳。”
“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钱父插话道,“新房子都住上了,总得添置些新东西。明天你哥带你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看着家人期待的眼神,钱思甜点点头:“好。”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钱思甜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云彩,心里五味杂陈。
往事如烟,她曾以为自己会和周柳宇有个美好的未来。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打碎了所有的幻想。
但生活还要继续,她还有爱她的家人,还有......黄俊德。
想到黄俊德,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男人,或许会成为她命运的转折点。
“没事吧?”他低声问道,目光中带着关切。
钱思甜摇摇头,借着黄俊德的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
“这周柳宇也太废了吧?”有人小声议论。
“可不是,这些年他家的工分都是钱家帮着干的。”
“就这样还想上大学?也不知道脸红。”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周柳宇心上。他指着钱思甜,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
“周同志,说话客气点。”黄俊德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钱思甜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眼圈微红:“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的。你不是让我保密吗?可是我爹娘真的不会再借钱给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周柳宇的自尊心上。
黄俊德看了眼钱思甜,眼中浮现笑意,他看出来了她是在故意气周柳宇。
他挡在钱思甜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柳宇:“周同志,如果你实在揭不开锅,要是缺钱我倒是能支援你点。但请你别为难思甜,她从来不欠你什么。”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却字字诛心。
周柳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扇了耳光。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更加鄙夷了。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冷笑连连,更有人开始议论他的为人。
“听说他家以前可穷了,连饭都吃不起。”
“是啊,要不是钱家收留他,他哪有今天。”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永远改不了本性。”
“和钱家解除婚约后连学都上不起了,就连日常温饱都难以保证,其实就应该忍下这口气继续跟钱思甜结婚的。”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
“可不是,听说现在连饭票都要靠欧家接济。”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这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插进周柳宇的心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般剜向躲在黄俊德身后的钱思甜。
钱思甜躲在黄俊德身后,看着周柳宇狼狈的样子,发出一声冷笑。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未婚夫,如今却沦落到靠着欧翠才能在知青屋混个轻松差事。
“你笑什么?”周柳宇猛地站起身,木凳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大步跨过来,一把抓住钱思甜的手腕,“贱人!”
钱思甜吃痛,努力的想要把手抽出来。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给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留出空间。
黄俊德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周柳宇的手腕。“放开她。”他声音冰冷,眼露凶狠。
周柳宇不依不饶,抬手就要打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黄俊德目光一沉,拳头直接砸在周柳宇下巴上。后者踉跄着后退,嘴角渗出血丝,眼中却迸发出疯狂的光芒。
“你敢打我?”周柳宇抄起一旁的凳子就要砸。木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奔黄俊德面门而去。
黄俊德没有躲闪,用手臂硬生生挡下这一击。凳子碎裂的声音中,鲜血从他额头流下,染红了半边脸颊。
“俊德!”钱思甜心疼得眼眶发红,抓起另一张凳子就要冲上去。她从未见过黄俊德受这样的伤,一向温和的性子此刻全无,只剩下满腔怒火。
“住手!”欧翠尖声喊道,她慌乱地跑进人群。
几个知青青年赶紧拦住暴怒的钱思甜。有人抓住她的胳膊,有人挡在她身前。
“打我男人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钱思甜怒吼着挣扎,“凭什么现在拦我?”
黄俊德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气,我没事。”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刚才那个挥拳相向的人不是他。
食堂里的空气越发凝重,人群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说黄俊德太冲动,有人说周柳宇活该,更多的人在猜测这场闹剧的后果。
就在这时,柏守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都在这闹什么?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下工!”
欧翠立刻告状:“队长,黄知青打人!”她指着周柳宇的脸,“你看,都打出血了。”
钱思甜冷笑,“明明是周柳宇先动手推我,大伙都在这看着呢!要说打人,也是他先动手。”
柏守义皱着眉头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一旁的钱奔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钱奔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话不多,此时被点名也只是如实说道:“是周柳宇先动手的,他抓住钱思甜的手腕,黄知青是为了保护钱思甜才出手的。”
柏守义听完,脸色更加难看。“打架斗殴,耽误工作,罚你们两个去堆肥,各挑五十担。”
周柳宇一脸为难地看向欧翠。后者赶紧替他求情:“队长,周同志受伤了,这样的重活怕是干不了...”
“黄知青不也受伤了?”柏守义冷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娇贵起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偷懒。”
周柳宇脸色铁青,扭头就走。临走前狠狠地瞪了钱思甜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等人都散了,柏守义才对钱思甜说:“今天林书记要在食堂吃饭。”
“我去挖些野菜...”钱思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蠢货!”柏守义瞪了她一眼,“人家哪是真喜欢野菜?这是十块钱,去买点好菜,给林书记开小灶。”
钱思甜接过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明白,我去准备两菜一汤。”
“记住了,好好做,别糟蹋东西。”柏守义这才满意地点头。
她转身要走,黄俊德却拉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不用,你的伤...”
“没事。”黄俊德轻轻擦去额头的血迹,“比起你一个人去镇上,我更担心那个疯子会找你麻烦。”
钱思甜看着他额头的伤,心疼地说:“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等回来再说。”黄俊德坚持道,“现在时间紧,我们得赶在午饭前把菜买回来。”
两人刚走出食堂,就看见周柳宇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他靠着树干,嘴角还带着血迹,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们。
黄俊德下意识地把钱思甜护在身后。周柳宇却只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别怕。”黄俊德握紧钱思甜的手,“有我在。”
钱思甜点点头,却总觉得心里不安。周柳宇那个眼神,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报复。
油温八成热时,将腌制好的鸡肉条裹上粉浆,下锅炸制。滋滋的油声中,鸡柳渐渐变得金黄酥脆。她忍不住尝了一块,外酥里嫩,汁水四溢,这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忙完这些已是四点多,离做晚饭还早。想起母亲说要挖土豆,她拿着锄头去了菜园子。母亲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浇菜,土豆长得格外茂盛。她挽起袖子,认真地挖掘着,没多久就收获了满满一担。
下工回去的路上,黄俊德远远就看见了钱思甜。
她正挑着一担沉甸甸的土豆,步伐稳健地往前走。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的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脸颊被晒得微微发红,却丝毫不影响她专注的神情。
“你打算去哪儿挑选?我来帮你。”黄俊德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肩膀上。
钱思甜抬头看了看他清瘦的身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壮实的体格,心里暗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扁担,犹豫着要不要让他帮忙。
但不等她开口,黄俊德已经麻利地接过了扁担,将重担从她肩上卸了下来。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这担子一点也不重似的。
“放在地窖门口就行,待会还要整理。”钱思甜指了指不远处的地窖入口,声音里带着歉意。
黄俊德点头,动作利落地将土豆挑到了指定位置。他的背影挺拔,即便是做这样的体力活,也丝毫不显得狼狈。
钱思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她能闻到自己身上汗水混合着泥土的气味,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她偷偷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眉头微微皱起。
反观黄俊德,虽然也是刚从地里回来,却带着一股清冽的阳刚之气。他身上的白衬衫虽然有些褪色,却依然整洁,连汗渍都显得那么清爽。
她下意识地想起了今天买好之后放在房间里的钢笔和墨水,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今天这么快就下工了?”钱思甜试图转移注意力,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动作。
“工都干完了。”黄俊德语气平淡,转身看向她,“还需要帮忙挑土豆吗?”
“不用了,就这一担。”钱思甜连忙摆摆手,“你还没吃饭吧?我正打算做些新花样。”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说着,她拿了几个土豆去井边清洗。井水清凉,溅起的水珠打在她的手臂上,激起一片小小的鸡皮疙瘩。
“需要我帮忙吗?”黄俊德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关切。
“那麻烦你去灶房添把柴火,我洗完土豆就去做饭。”钱思甜头也不抬地说道,生怕他看见自己发红的耳尖。
黄俊德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他熟练地生起火来,动作娴熟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钱思甜虽然现在身材圆润,但得益于前世的经验,动作依然麻利。她三下五除二就将土豆洗净削皮,刀工娴熟地切成了细丝。刀锋在案板上飞快地舞动,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锅中的水已经沸腾,她将土豆丝焯了水。热气腾腾的水汽中,她的脸颊更红了,额前的碎发被打湿,贴在脸上。
“火太大了,把柴火拉出来一些,我要做煎饼。”钱思甜轻声提醒,同时将调好的面糊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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