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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上山后,疯批陆少堵门逼她还俗许初颜陆瑾州

冰美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夫人笑开了花,伸手摸摸她的头,“颜颜长大了,懂事了,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了。”她心口顿痛,低下头,遮掩自己的失态。老夫人不知内情,继续道:“以前我请大师给瑾州算了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功成身就不难,难的是这辈子都孤独终老,绝嗣之命。”许初颜愣了愣,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我愁啊,愁得很,陆家这一辈就剩他一个,要是绝嗣,大房这一脉就算断了。这些年,我吃斋念佛,就为了寻求一个解决办法。”“后来大师又给算了一卦,正宫星现,逆天改命,破障为生,乃是良配。这签文就说命定之人出现,可以改变瑾州的天煞孤星命格。”“我拿着大师给的方位找,多么巧,就找着了,你猜那个人是谁?”老夫人把话抛过去。许初颜猜到了后面的话,嘴里泛出苦涩,“是........

主角:许初颜陆瑾州   更新:2025-05-09 2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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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初颜陆瑾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女上山后,疯批陆少堵门逼她还俗许初颜陆瑾州》,由网络作家“冰美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笑开了花,伸手摸摸她的头,“颜颜长大了,懂事了,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了。”她心口顿痛,低下头,遮掩自己的失态。老夫人不知内情,继续道:“以前我请大师给瑾州算了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功成身就不难,难的是这辈子都孤独终老,绝嗣之命。”许初颜愣了愣,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我愁啊,愁得很,陆家这一辈就剩他一个,要是绝嗣,大房这一脉就算断了。这些年,我吃斋念佛,就为了寻求一个解决办法。”“后来大师又给算了一卦,正宫星现,逆天改命,破障为生,乃是良配。这签文就说命定之人出现,可以改变瑾州的天煞孤星命格。”“我拿着大师给的方位找,多么巧,就找着了,你猜那个人是谁?”老夫人把话抛过去。许初颜猜到了后面的话,嘴里泛出苦涩,“是........

《孤女上山后,疯批陆少堵门逼她还俗许初颜陆瑾州》精彩片段

老夫人笑开了花,伸手摸摸她的头,“颜颜长大了,懂事了,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了。”

她心口顿痛,低下头,遮掩自己的失态。

老夫人不知内情,继续道:“以前我请大师给瑾州算了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功成身就不难,难的是这辈子都孤独终老,绝嗣之命。”

许初颜愣了愣,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我愁啊,愁得很,陆家这一辈就剩他一个,要是绝嗣,大房这一脉就算断了。

这些年,我吃斋念佛,就为了寻求一个解决办法。”

“后来大师又给算了一卦,正宫星现,逆天改命,破障为生,乃是良配。

这签文就说命定之人出现,可以改变瑾州的天煞孤星命格。”

“我拿着大师给的方位找,多么巧,就找着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老夫人把话抛过去。

许初颜猜到了后面的话,嘴里泛出苦涩,“是......白芝遥吗?”

老夫人笑逐颜开,“对咯,可不就是她,正巧一向不近女色的瑾州主动提出要娶她,这不正是契合了大师所说的签文?

这两人啊,就是天造地设的良配!”

天造地设的良配吗?

所以,这些年,她的苦苦追究算什么?

算她贱。

“我啊,就盼着他们快些结婚,生个孙子,趁我还没合眼,看着孩子长大,这辈子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亦是老夫人为何能接受白芝遥的缘故,否则按照她的身世,连给陆家当女佣的资格都没有。

庭院外。

陆瑾州推着轮椅停在花坛前。

白芝遥不经意的说道:“瑾州,婚礼在月底举行,你还没陪我试婚纱呢。”

“嗯,我会抽个时间。”

不过分的要求,他向来会配合她。

“瑾州,上周末晚上十点,你在哪里呀?”

陆瑾州的眼神变冷,“在公司。”

白芝遥正在摆弄着花,听到这句,差点掐了花苞,强忍着,故作自然的问道:“是吗,我以为你去别的地方了。”

他余光看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二楼往这边看,便弯下腰,从后面拥住她,语气亲昵,说出口的话语却带几分警告,“遥遥,有些事不需要打听太多。”

白芝遥的呼吸一窒,死死地握紧拳头,转头露出灿烂笑容,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娇笑着道:“讨厌,我就问问而已嘛,不许生气哦!”

许初颜狼狈的转身回去,不愿再多看一秒。

等到两人回来,老夫人也乏了,摆摆手,“好了,你们回去吧,下次多来看看我。”

白芝遥亲昵的凑过去到:“奶奶不嫌弃我烦的话,我一定会常来看你。”

几句话把老太太给哄的心花怒放。

“对了,瑾州,颜颜会给遥遥当伴娘,你到时候安排好。”

陆瑾州的后背瞬间紧绷,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伴娘?”

老夫人看向许初颜,后者生硬的点点头,“嗯,我给小叔和小婶当伴娘,见证你们的婚礼,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美满。”

白芝遥高兴的握住她的手,“真的吗?

谢谢颜颜!

你能当我伴娘,我特别开心!”

陆瑾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确定她做的决定。

“好,我会安排的。”

老夫人很满意,“这是陆家的大喜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莫要被人笑话了。”

陆瑾州亲自送她回去。

她坐在后排,盯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努力不去看前面两人亲密说话的姿态。

直至回到许家。

“小叔,再见。”

她低着头,匆忙下车,头也不回的冲进别墅里。

陆瑾州的眼神沉了沉,莫名烦躁。

......“许小姐,您真的要放弃名下所有资产吗?”

投资顾问再三确定。

许初颜认真沉重的点点头,“是。”

“好的,请您在这里签名,剩下的我们会帮你处理好。”

她郑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心里松了一口气。

压在心底沉甸甸的恩情终于找到了偿还的办法。

“届时我们会将转卖的资产打进这张卡上,您收好。”

她接过银行卡,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件事我希望可以保密。”

“您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她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拿掉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扔掉帽子,重新出现在保镖面前。

保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按住了准备打电话告诉陆先生的举动。

“小姐,您去哪里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礼品袋,“我去买东西了,不小心看久了点。”

“下次请您务必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这很危险。”

“抱歉,我下次不会了。”

她认错态度很好,人也安全无事,保镖勉强将这件事放过去。

毕竟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出来逛街不小心看入迷了,也很正常不是吗?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绝口不提刚刚的事。

距离她生日,还有四天。

委托方很靠谱,紧急找了买家,将她手里的股份全部买下,折算成金额汇入银行卡里。

她查了,三亿。

因为卖的着急,所以价格不算高。

好在买家打款快。

她将黑卡藏好,准备在合适的时候送出去。

她还提了一个要求,给她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她仍然是SL的最大股东,出入公司。

没有人发现异常。

距离生日还有三天时,她看着手上掉下的一扎头发,怔怔的愣在原地,忽然涌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她趴在马桶边上,吐出一口猩甜。

血液混在水里晕染开来。

她的病情像是突然被按下加速,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她站起身,按下冲水键。

拿出许久不用的化妆品,动作仔细生疏的给自己上了妆,遮住憔悴暗淡的病态。

下楼后,她抱着一大堆东西,去庭院,丢到铁通里开始烧。

火舌卷起,将一本本保存完好的日记本卷进火堆。

纸张逐渐烧成灰烬,火光照在她脸上,紧窒的心口怪异的涌出一丝放松。

烧了......也好。

她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踏——踏——”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你在烧什么?”

她转过身,眼睛不眨的撒谎:“小叔,我在烧一些没用的东西。”

陆瑾州没怀疑,只叮嘱:“离火远点,别弄伤自己。”

“好。”

“生日宴会的轮船定下了,你还想要别的吗?”

她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我想吃西太后的蛋糕,可以吗?”

这么奇怪的要求?

陆瑾州皱了皱眉,“只是这个?”

“嗯,只要这个。”

“好。”

他应了下来。

却不知,为了这个蛋糕,他失去了什么。


叶浔愣了一下,忽然转头看向她,“初颜你......”她坚定的点头,“我考虑好了,不浪费时间了,我们结婚吧。”

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再拖延。

没有意义。

她迫切的想离开那个家,想离开陆瑾州身边,想在生命的尽头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连学自行车都要被管束。

“初颜,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想好了。”

叶浔脸上的笑容压不住,“初颜,我不会辜负你的。”

定了结婚念头,便开始行动。

她回家找自己的证件,发现找不到,询问管家得知她的证件都在陆瑾州那里。

无解,她只好踟蹰着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她推开房门,见陆瑾州正对着电脑处理公事,立刻后退:“小叔,您先忙。”

“站住。”

她停下脚步。

“说吧,什么事?”

陆瑾州终于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平静的看着她。

许初颜转身回来,支支吾吾的道:“小叔,我的证件是不是在你那里?”

当年认回来后,她的户口也转了回来,但亲生父母死了,没有挂靠,所以是记在陆家名下,成年后她执意要求迁出来,单独成户。

那年她天真以为,只要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他们就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嗯,在我这里。”

“能给我吗?”

他的眼神变得更深沉,“理由。”

“我成年了,想自己保管,而且......我想出去工作,需要证件。”

“什么工作?”

“一所幼儿园的老师。”

她没撒谎。

陆瑾州皱了皱眉头,“老师?

你自己还是个学生,还没毕业,怎么能当老师?”

“小叔,我想做这份工作。”

这件事昨天刚确定下来,对方给她打电话,确定聘用,只因她要的工资很低很低,低到对方愿意请一个没有学历的老师。

“胡闹!”

陆瑾州难得动怒,俊脸上凝着寒霜,“是叶浔怂恿你的?

你还年轻,继续完成学业才是正事,而不是随随便便找份工作葬送自己的前途!”

她低头,沉默。

陆瑾州缓和语气,“我帮你联系了q大那边,重新将你的学籍安插进去,你可以继续你的学业。

你不是最喜欢跳舞吗?

等你从q大毕业,我送你去国外的舞蹈学院进修。”

这是她原本的人生轨迹。

她也相信陆瑾州可以做得到。

“小叔,你捐了什么?

一栋楼,还是一个运动场?

或者是基金会?”

“颜颜,这是你不用管。”

她摇摇头,双手交叠,弯下腰,“小叔,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不想回去。”

她的事迹至今还在q大流传着,再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况且......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她为当年的错误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她怕了。

“你为了一个男人甘愿放弃自己的人生,是吗?”

她攥紧拳头,“小叔,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不想跳舞了,我想工作,我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会后悔。”

陆瑾州似乎很愤怒,眉眼间的怒气宛若实质化,他丢出一份文件,冷声道:“他靠近你目的不纯,趁早离他远点。”

她低头一看,眼睛瞪圆了。

“你查他?”

“接近你的人我会留意,他不是良配,早点断了。

好好完成你的学业,以后......”他顿了顿,眼神略沉,“日后我会给你介绍更优秀的。”

她被后半句狠狠扎穿了心脏。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放弃,不会再因他而难受。

她裂了裂嘴,一字一句的说:“小叔,我是你随手送人的玩具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还小,识人不清,容易受骗。”

她的眼圈忽然红了,视线模糊,倔强的忍着泪意,“小叔,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这幅倔强的样子在陆瑾州的眼里便是为了一个外男执迷不悟。

陆瑾州的理智逐渐分崩离析,但面上仍然冷静,滴水不漏,吐出口的话语夹杂冰渣子,“许初颜,你看我能不能管你!”

她被禁足了。

手机也被没收。

陆瑾州当着她的面,挂掉了叶浔的电话,拉黑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她疯了一样冲上去想抢回手机,“还给我!”

双手被大力扣住,力道险些将手腕骨捏碎。

“颜颜,好好在家里想清楚,等学校通知,你就回去上课。

明白吗?”

“我不明白!”

她的声音近乎尖锐,呼吸急促。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还要介意我跟别的男人来往?!”

陆瑾州的脸色一沉,眼眸闪过凶光,借口生硬:“你一天喊我小叔,我就一天对你负责。”

“陆瑾州!

你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陆瑾州避开这个话题,下了命令,“李管家,看好大门,不允许她出去。”

管家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妥协在陆瑾州的命令下,陆先生总归不会害小姐。

她难以置信,“我二十岁了!

不是十二岁,你不能这样做,放我出去!

我时间......”不多了。

这三个字尚未说出口,陆瑾州已拂袖离去。

“陆瑾州!”

她追出去,却被管家拦住。

“李叔,你让我出去好不好?

求求你了,我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老管家摇摇头,“小姐,陆先生是为了您好,您听话点,别再惹陆先生生气了,这些年,陆先生也不容易。”

陆先生凭一己之力,保住许家的财产,保住少爷和小姐,并且没有贪婪占有一分一毫,整个许家上下早就将陆先生视作家主,地位不可动摇。

“不是的,李叔,我必须要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不能在这里等死......”老管家叹气摇头,“小姐,您还是喜欢这样骗人,这样是不对的。

哪里有人经常用自己的命来赌咒威胁。”

没有人信她。

她的脸色越发惨白,身影摇摇欲坠,胃里翻山倒水,一口猩甜涌上,她猛地捂住嘴。

“噗。”

指缝间渗出鲜血。

胃部抽痛的令她站不稳,半跪着地上,后背蜷缩。

管家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正欲上前,“小姐,您......”
一道身影更快的出现,一把将白芝遥扶起。

“遥遥!”

是陆瑾州过来了。

他紧皱眉头,看着白芝遥额头上的伤,厉声道:“叫医生!”

身后随行的秘书立刻去请医生,酒店养着一支随时待命的医疗队,以防不测。

众人安静下来,眼睛都看向陆瑾州,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势震慑。

白芝遥紧紧握住他的手,颤声喊着:“瑾州,我没事,你快扶颜颜起来。”

之前视线受阻,他并没有看见摔倒的许初颜。

“颜颜?”

他伸手去扶她起来,还未触碰到,后者狠狠避开。

他看着空了的手,眼眸沉沉。

“怎么回事?”

声音夹着戾气。

众人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解释。

唯独那个叫张伟贤的人还不怕死的叫嚣着:“陆先生,她害得白师姐终身残疾,连道个歉都不诚心!

她......”后面的话在陆瑾州凌厉的眼神下,戛然而止。

许初颜撑着椅子,慢慢站起身,抬头时,脸上挤出一抹难看虚弱的笑,“小叔,我没事。

是我不小心摔的。”

陆瑾州的眼神很冷,声音没有起伏,“确定吗?”

她顿了顿,仍然点头。

张伟贤明显松了一口气。

陆瑾州不再追问,见她没什么异样,便起身抱起白芝遥,往外走,处理额头的伤。

窝在他怀里的白芝遥忽然抬起头,穿过他的肩膀,和许初颜对视,那眼里的得意一览无遗。

许初颜狼狈的避开视线,不去看他们依偎的背影。

气氛重新热络起来,他们大声讨论着陆先生和白师姐的婚礼会怎么举行,如何盛大,语气中全然羡慕。

陆瑾州的事业做的太大,整个海城几乎没人不认识他名下的盛世集团。

更关键的是陆瑾州这个人从未有任何花边新闻,洁身自好,低调矜贵,整个圈子的女人谁不想嫁?

可偏偏这位爷不沾脂粉,忽然在一年前宣布女友,定了身份,堪称丢了一枚炸弹。

有人故意说了一句:“白师姐,到时候你们的婚礼一定超级豪华!

比某个人的生日宴豪华多了!”

许初颜坐在角落听着他们的话,麻木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思绪飘回一年前,在她十八岁的成年礼上,他给了她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大宴会。

那天海城的烟花放了一整夜,未曾停歇。

全程的广告屏上是统一的祝福牌,写着一千句不同语言的贺词。

道路两边铺满鲜花,十米一牌,每一块木牌上都会刻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宴会在帝豪华庭顶层最大的宴会厅,出席的人都是名流权贵,她出席穿的礼裙独家定制,工期一年,造价高昂,裙摆镶嵌180颗细钻,随着行走如银河流动。

她所佩戴的首饰,是他从国外拍卖回来的王妃文物,有价无市。

那天,他给了她所有偏爱,给了她所有女孩可梦不可求的盛大宴会,万众瞩目。

她以为她对他来说是不对的,毕竟他从未给许哲羽这份殊荣,才会让她产生错觉,他不是无动于衷。

所以她才会借着醉意,对他第一百次告白,甚至垫起脚尖吻向他。

还未触碰,就被重重推开。

她永远忘不了在月光下,他冷峻绝情的神情,那眼底燃烧怒火,说出口的话如同刀子,“许初颜,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把你养成这个放荡性子吗?

谁允许你这样举止轻浮!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的尊严被踩在脚下,红着眼辩解:“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没错!

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我永远是你的小叔,这种肮脏的念头最好打消。

结束后去祠堂跪着!”

她十八岁生日宴上,前半夜她风光无限,后半夜她独自一人跪在祠堂,寒风相伴。

“许初颜,你还记得我吗?”

她反应迟钝的抬起头,一个长相斯文带着眼镜的男生含笑靠近。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叶浔?”

“是我,看来你还记得我。”

对方很热情的坐了过来,眼里全是真诚没有恶意。

“我没想到你也会来,太好了,我一直想谢谢你当年帮了我。”

她面露疑惑。

“你估计忘了,当时我被校园霸凌到差点自杀,是你安慰我,还给我出头。”

她努力回想,隐约记起有这么一件事。

“我一直想找你,但退学后你消失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

说着,叶浔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普通的白金戒指,没有任何款式,内侧刻着英文字母,ljz。

是她当年打了很多兼职,靠自己赚的钱买下来,并且亲手刻上去的,打算送给小叔的礼物。

可惜没能送出去,就被小叔狠狠训斥。

她一气之下,碰见正欲轻生的叶浔,便将戒指送了他,至于说过什么话她忘了。

叶浔略带局促的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初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迟疑,“什么话?”

“就是......就是......如果没人要你,那我要你。”

她终于完整的记起这件事。

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在生日宴上被小叔训斥后她跪了一晚,第二天去学校她的心情很差,跑去实验楼天台吹风,恰好看见有个男生站在栏杆边上。

她赌气的将戒指盒丢给他,脑子不清醒的说了一句:“哭什么?

没人要你吗?

那我要你吧。”

她真是疯了!

“我......”叶浔露出苦笑,“没事,我理解,你当时只是玩笑。

没关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我......临死前的愿望吧。”

她一顿,“临死前?”

“嗯,我确诊了胃癌,医生说只有半个月好活了,我把后事都交代好了,只有这个遗憾。”

许初颜心口一痛,胃癌啊......和她一样,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叶浔故作轻松的说道:“现在物归原主,谢谢你,许初颜。”

她捏着戒指,像是下了决心,豁出去一般:“好,我们结婚吧。”


生日还有两天。

许初颜特意去爬祈望山。

山路很陡峭,全是阶梯,爬上去并不简单,但前来攀爬的人有很多。

只因山上长了一棵很灵验的姻缘树,传说在姻缘树下绑上同心锁的情人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情侣上山,盼望恋情开花结果。

她也曾是其中一个。

她的身体不好,不似当年轻松上去,她走走停停,花了很长时间才爬到山顶,看见那棵巨大茂密的姻缘树。

树下绑了很多条红绳,红绳上是一串的同心锁,不少人在排队买锁。

她凭着记忆,慢慢找过去,终于找到了那把同心锁。

锁上面缠着刻着名字的红丝带。

女:许初颜。

男:陆瑾州。

当年她傻,以为传说可以让他们相爱,终究是痴人说梦。

死之前将羁绊都斩断,走上黄泉路也不至于遗憾。

“瑾州,挂这里吧,你来挂上去,挂的高高的,这样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只见白芝遥和陆瑾州就站在身后,姿态亲密,而陆瑾州手里拿着一把同心锁,准备扣在最上面。

两人郎才女貌,相当般配,连周围的路人也忍不住感叹一句:“长得真好看,跟电视剧里相守三生三世的神仙似的!”

“小姐姐,你男朋友真爱你呀,这么高的山都愿意背你上来,太虔诚了,一定是爱惨你了。”

白芝遥脸色羞红,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陆瑾州将同心锁挂好,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喊了一声:“颜颜。”

许初颜的脚步停下。

白芝遥故作惊喜,“颜颜也来了呀。”

被认出来,她想走也来不及了。

只好转身走过去,手里的同心锁背在身后。

“小叔,小婶。”

陆瑾州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她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一句:“来看风景。”

陆瑾州注意到她背过去的手,“颜颜,手伸出来。”

她神色一僵,“小叔......藏着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手疼而已,小叔,我先回去了。”

她越是这样,陆瑾州越是疑惑,视线落下,语气加重:“颜颜。

伸出手。”

她不肯,脸色紧张,慢慢后退。

后面有人没注意,撞了她一下,手中的同心锁掉在地上,正巧在陆瑾州的脚跟前。

她瞳孔一缩,正要捡起来,却慢了一步。

陆瑾州拿起同心锁,一眼看见上面缠着的红条,以及名字。

顿时脸色沉了下去,眼底冒出寒光。

“不是的,小叔,这是之前......够了!”

她的脸色一白,试图解释,“您误会了,真的......”白芝遥也看见了上面的名字,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摇摇欲坠,“颜颜,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瑾州是你的小叔啊!

你这样是大逆不道,违背道德伦理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面露惊讶。

“小叔?

这不就是乱搞吗?

现在的年轻女孩咋想的?”

“哇,真恶心!

居然暗恋自己的小叔!”

“见过小三恶心,但没见过撬亲戚的,更恶心,长得白白净净,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

一句一句刺耳的话语传过来,许初颜的身体哆嗦,看向陆瑾州,“小叔,这个锁......”不是现在挂上去的,是之前的,是曾经她犯下的错,她是来修正的。

可这句话没能说出口,她就被陆瑾州的保镖扣住,强行送下山。

她被押进车里。

车子朝着一个熟悉的方向开。

她浑身发抖,不断扣着车门,“不,不去那里,我不去那里!

停车!

放我下车!

停车啊!”

司机却不为所动,按照吩咐往前开。

直至,车子停在熟悉的山下。

她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下面,瑟瑟发抖,眼底满是惊恐。

“不,我不来这里,不要,我想回家,呜呜呜......”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车门忽然拉开,陆瑾州出现在视线里。

“颜颜,下车。”

她拼命摇头,“不,我不去,小叔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别把我送进去,我再也不敢了!”

“那个同心锁是以前弄上去的,我没有哪个念头了!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拆下来丢了!

我真的不敢了!

我不敢再爱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叠声的对不起,试图获取他的谅解。

可陆瑾州没有丝毫心软,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下车。

抬头可见,高高的阶梯上,立着一块石碑,刻着几个大字:灵光寺。

曾经囚禁她一年的地方。

她被硬生生拖上去,丢到佛像下的蒲团上,好几个僧人赶了过来。

“陆先生,你来了。”

“是许施主又魔障了吗?”

陆瑾州脸色冰冷,“嗯,打扰了,让她跪着忏悔。”

带头的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陆先生,你放心,佛本似海,定能洗净许施主的孽障。”

“我们会带许施主去佛像房反思,抄写经书,和佛祖忏悔。”

那些僧人慢慢朝着她靠近,准备将她强行带走。

许初颜拼命摇头,身体本能的后退,“不,我没孽障,我不要你们帮忙!

小叔,我求求你,我真的不敢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求求你!”

陆瑾州看着她眼角的泪水,稍有动摇,但脑子里想到同心锁,再次坚定。

这是不对的。

这个错误必须停下。

“带她走。”

他闭了闭眼,转身,大步往外走。

身后却传来一声重重的碰撞声。

“咚——”他下意识的转回身,亲眼看见她倒在地上,额头满是鲜血。

她竟直接撞柱!

“颜颜!!!”

陆瑾州大步冲过去,抱起她的身体,看着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心脏像是被狠狠掐着,窒息一般。

“颜颜!

快!

叫救护车!

快啊!”

柱子上的血,触目惊心。

她没有给自己留一分余力。

如同不想活了。

再次回到这里,她宁可就这么死了。

脑袋剧痛,思绪浑浑噩噩,她看着眼前模糊扭曲的俊脸,缓缓艰难的扯开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陆瑾州......我后悔了。”


她从噩梦中惊醒。

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气。

只是噩梦......都过去了。

没事了。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惊恐的余韵中挣开,慢慢起身,拉开窗帘。

阳关照射在身上,带出暖暖的温度,驱散一室寒冰。

衣服边缘处的痕迹,在阳光下,隐隐若现,并不起眼。

洗漱换衣服时,她瞥了一眼镜子,愣了愣,随即贴近镜子看。

锁骨下方的位置有几块红痕,像是被蚊子咬的。

很浅,并不深,若是晚点发现恐怕印子都会消失了。

怎么弄的?

她想不起来,摸了摸还有点刺痛,似是皮肤表皮破了。

大约是抓的吧,她没放在心上,穿好衣服,盖住痕迹。

今天叶浔约她去拍结婚证的照片,早做准备,她欣然同意。

叶浔的时间不多了,她也是。

寻常情侣谈恋爱的过场于他们而言都是奢侈。

她将昨晚收拾出来的东西塞进袋子里,拎着下楼。

这几天为了避免被发现,她有意错开时间。

果然楼下静悄悄的,没有人。

连她拎着袋子出门,走到远处的垃圾桶,全部丢进去,心里算计着时间。

还有二十天。

她就会消失在世上。

挺好。

“初颜,这里!”

许初颜抬头看去,叶浔骑着单车过来了,气喘吁吁。

“不好意思,没等太久吧?”

她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特意打听了,来接你,我的车我爸爸今天开走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坐自行车了。”

她的视线落在自行车上,带着跃跃欲试。

“上来,我载你。”

她没坐过自行车,五岁被接回来后几乎都是有司机跟着,青春期想学自行车,被陆瑾州以不安全为由禁止了。

叶浔看出她的蠢蠢欲动,立刻问道:“你是不是不会骑车?”

她诚实的摇头。

“想不想学?

我教你!”

她鬼使神差的点头。

都快死了,尝试一些从未尝试过的事物,也算安慰。

“来,你坐上来,我护着你,这条路我看了,基本没车,很安全。”

她没抵抗诱惑,跨坐上座椅,用力捏着把手。

“你别紧张,身体放松,自然点,不会摔的,我在后面扶着,先把脚放上踏板......”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

两个人挨着很近,叶浔几乎是贴在许初颜的身侧,而她因为紧张,根本没注意距离。

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前行,伴随着惊呼声和欢笑声。

“我成功了!”

“对,就是这样,慢点,稳住!”

在他们不远处,树荫底下,停着一辆车牌9999的红旗。

车窗放下,露出一张英俊凝重的脸,黑眸沉沉酝酿着狂风暴雨,注视着那一幕。

女孩笑容灿烂,一边惊呼,一边歪歪扭扭的骑着骑行车,而身侧的男生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眼底的爱意快要弥漫外散。

男帅女美,正值青春,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会觉得美好,连司机也不例外,感叹了一句:“陆先生,看来许小姐谈恋爱了,终于不再缠着你了。”

这些年,陆瑾州身边的人都清楚许初颜倒反天罡追求自己的小叔,且干了不少疯狂的事,如同撞邪一般。

陆先生没少因此烦恼,屡屡告诫,都没让小姑娘放弃,甚至还做出伤人的事来,不得不将她送去寺庙修行。

现在,总算回归正途了。

司机正高兴,忽然察觉车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从后座袭来的压迫感令司机立刻闭上嘴,大气不敢出。

陆瑾州死死地盯着那一幕,忽然道:“开车。”

“是。”

车子缓缓开出。

叶浔注意到了,赶紧拉住车,“等等,有车过来了,小心点。”

许初颜气喘吁吁的撑着车,脸上还挂着没收敛的笑容,刚要开口,抬头对上那串熟悉的车牌号,笑容僵硬。

红旗开过来,忽然停住。

车窗放下。

“颜颜。”

许初颜瞬间局促,喊了声:“小叔。”

叶浔跟着打招呼:“陆先生。”

陆瑾州嗯了一声,眼神淡淡,“去哪里,我送你们。”

叶浔很客气的拒绝:“不用麻烦,我会载着初颜过去。”

陆瑾州的眼神看了过去,停在那辆自行车上,缓缓道:“骑这个吗?”

“对,初颜没坐过自行车,可以体验一下。”

“许家车库里有十二辆车,三个司机,她不需要体验不必体验的东西。”

叶浔的脸色白了白,略微狼狈。

“上车。”

这句话明显对着许初颜说的。

若是以往她必定满心欢喜的上车,这辆车是陆瑾州的主要座驾,几乎没有外人坐过。

但今天,她觉得累了。

“小叔,你先走吧,工作要紧,我和叶浔骑自行车就好。”

陆瑾州深深的看着她,“颜颜,我不喜欢重复。”

许初颜硬着心,坚持道:“小叔,真不用麻烦,您快去公司吧。”

陆瑾州的眼神变得格外幽深,叫人害怕。

“开车。”

车窗上升,挡住他的脸。

直至车子离开,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初颜,你小叔看起来很关心你。”

她沉默,没有否认。

陆瑾州给了她所有的偏爱,唯独没有真爱。

“我们走吧。”

“好,我载你吧,等以后我们有钱了,我会自己买个车,载你出去玩。”

可他们都知道,没有以后了,两个命薄的人。

车上,陆瑾州低声吩咐:“查一下他的资料。

尽快给我。”

司机应声,“好的陆先生。”

陆先生还是心软,担心许小姐被骗,所以要查清楚对方的身份。

叶浔的资料很好查,不过一个小时,就完整的送到陆瑾州手里。

普通家庭,年龄23,q大经管系毕业,目前实习,母亲重病在床,父亲普通职工,人生履历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属于根本不会有交集的人。

他和颜颜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一个大学。

但颜颜休学后,就一直没再去学校。

他沉思了一会,道:“联系学校。”

......“来,123,茄子!”

“咔嚓。”

拿到照片时,修图师特意说了句:“拍的很漂亮呢!

都不需要修图了,你们很般配!”

许初颜有些腼腆,没应声,低头看了看照片。

照片中的两人很年轻,带着羞涩,眼神明亮,站在一块很和谐。

“好气问一句,你们这是拍的结婚照吗?”

叶浔下意识看向许初颜,却见她收好照片,点点头。

“嗯,结婚照。

我们要结婚了。”


“李叔,瑾州出去了吗?”

白芝遥的声音传来,把管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白小姐。

陆先生刚走。”

“这样啊......那麻烦你帮我取一下放在后院的轮椅吗?

我今天想坐那个出门。”

管家应声道:“白小姐,您稍等。”

管家转身走向后院,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背对着他的小姐,脚下滴着鲜红的血。

等人走后,白芝遥收敛了笑,摇着轮椅过来,清楚看见那摊血迹,却笑了起来。

“很疼吧?

真可怜,没人在意你。”

许初颜紧紧捂着嘴,脸色惨白,肩膀颤抖。

白芝遥嘲笑出声,“噗,恨我?

那又如何,连管家都不会帮你,你啊,早就众叛亲离了。”

“许哲羽成了我的狗,陆瑾州要娶我,李管家以我为主,许家上下尊敬我多于你。

许初颜,你拿什么跟我斗?”

话落,她猛地从轮椅上站起身,伸手一把扣住许初颜的手腕,对着自己狠狠一推。

许初颜整个人愣住了,瞪大眼睛,还未从‘白芝遥的腿好了’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就听身后爆喝一声。

“许初颜!

你做什么!!!”

一股惯性猛地从身后袭来,她被狠狠一推,往前扑,额头撞在桌角,疼的眼前发黑。

“遥遥!

你没事吧?”

“嘶,我没事。”

“你都流血了!

怎么会没事?

我送你去医院!”

许哲羽慌张的把白芝遥抱起往外走,路过许初颜时,不解气的狠狠踹了一脚,任由对方疼的蜷缩身子,“你等着!

小叔不会放过你的!

蛇蝎心肠的女人!”

人走了。

许初颜吐出了一大口血。

被踹的那一脚踢断了她的肋骨,连呼吸都是折磨。

她缓缓的挪动,如同一尊破碎的瓷娃娃,遍体鳞伤。

她努力睁着眼,伸出的手又无力垂下,空洞的眼神凝视着天花板,直至意识一点点消散。

......重新苏醒时,鼻间嗅到浓烈的消毒水味。

她躺在医院里,身边坐着陆瑾州。

“醒了?

哪里不舒服?”

她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陆瑾州皱了皱眉,伸手想触碰她的额头,后者狠狠避开,避让的动作特别明显。

他的动作一僵。

“颜颜。”

她沙哑的开口:“小叔,我没事。”

她试图坐起来,一动,牵扯到全身,疼的摔回去。

“小心!

别乱动,你的伤需要养养。”

陆瑾州不顾她的拒绝,强行将她按在床上,叫来医生。

一番检查后,医生叮嘱道:“这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好好修养。”

陆瑾州细细的问了许多注意事项,一一记住。

许初颜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她。

忽然,陆瑾州冷声道:“滚进来!”

门外一道身影晃了晃,走进来。

是许哲羽。

他别别扭扭的站在一边,“小叔,我解释过了......道歉。”

“我......哲羽,别让我重复。”

陆瑾州的气势太强,许哲羽根本不敢反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丢出几个字:“对不起咯。”

陆瑾州眼神一沉,“好好说话。”

“对不起。”

“大声点。”

许哲羽只觉羞辱,恨恨的拔高声调:“对不起!”

“作为兄长,你对妹妹下这么重的手,这是谁教你的?!”

“是她先推遥遥的!

她欺负遥遥!”

陆瑾州的眼神看了过来,“颜颜,是吗?”

许初颜终于有了反应,她抬眸,看了看许哲羽,又看向陆瑾州,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点头,“嗯,对,是我。”

许哲羽如同抓住把柄一般跳了起来,大声呵斥:“小叔你看看她!

她多歹毒!

心肠太坏了!”

陆瑾州皱眉,“颜颜,你确定吗?”

“是我做的。”

“为什么?”

“我讨厌她。”

病房陷入沉默。

许哲羽满脸得意洋洋,就等着小叔惩罚她,最好再关上庙里去,这个家没有她多好!

许初颜也这么想的。

她想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我明白了。

我会把遥遥安排在另一个地方住,你们不会碰面。”

两人双双震惊。

许哲羽气愤的拔高声调,“小叔!

凭什么!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凭什么要把遥遥赶走?!

我不服!”

“就凭她姓许!”

许哲羽还想反驳,但对上小叔的眼神,吓得咽回去。

“许哲羽,不论你愿不愿意,颜颜是你妹妹,是许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该给她的,不会少一分。”

这句话,一语双关。

许哲羽的脸色顿时青白,“小叔,你不能这样......原本这件事我不打算这么快宣布,但你的行为令人不齿。”

许初颜看了过去。

“许家的资产这些年我划分两份,交给专门的人打理,本想等你们毕业逐渐接管,现在不必了,我会安排交接的人,将属于你们的资产划分在你们名下,一式两份,很公平。”

这些年,原本属于许家的资产早在陆瑾州手上蓬勃发展,早就翻了几倍,一笔巨大的资产。

许哲羽早就将这些当成是自己的,没想到还要分一半给许初颜!

他怎么能甘心?!

可他不敢反抗小叔的意见,只能恶狠狠的瞪她,心里骂了一万次,肯定是她厚颜无耻的跟小叔索取的!

不然那么大的家业跟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许初颜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小叔,我不用。”

她从不在意许家的东西,她的亲生父母都将她丢在乡下,所以知道他们死了,她没有难过,更不会惦记着他们的财产。

“颜颜,你要,这是你应得的部分。

具体的文件我会让人送过来,你只需要签字,好好休养。”

陆瑾州的话如同圣旨,一声令下,底下的人迅速行动,很快将合同都送来。

也是这个时候,许初颜才知道陆瑾州有多强,不过是随手打理的产业,竟价值上百亿美刀。

划分到她名下的资产无数,从豪宅到土地,从商业大厦到几大品牌。

可以说,她现在的身价水涨船高。

她出院回去那天,正巧碰到佣人在搬运东西。

她裹着不合时宜的厚外套,站在门前,看着一件件属于白芝遥的家具被送上车。

眼神恍惚。

白芝遥虽然是保姆的女儿,但因为许哲羽的关系,她享受的是大小姐的待遇,就连住的房间都是最大阳光最好的那间。

可以说,她比她更像许家的小姐。

许哲羽正在帮忙搬,看见她回来,语气不善:“你满意了?

把遥遥赶走,你心里肯定很得意对不对?

许初颜,那年冬天你怎么没死在臭水沟里!”


白芝遥面露羞涩的捂着领口,意有所指的说:“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颜颜还小呢,还不懂事。

这外套给我吧,瑾州不喜欢衣服上有别的味道。”

这话就差直接说他厌恶你的味道。

许初颜的脸色白了白。

这事,发生过。

她穷追不舍的那几年,做过很多事,她偷偷藏起他的一件外套,每天夜里抱在怀里。

被佣人发现后,直接叫来小叔。

她想藏都来不及,被直接撞见,无地自容。

那是她第一次清楚的看见小叔脸上浮现的厌恶。

他什么都没说,只让人当场烧了那件衣服,并且直接搬出了老宅。

从那以后,她能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好。”

她扯下外套递过去,穿着破破烂烂的底衣,缩着肩膀回去。

白芝遥注视着她的背影,眼尖的看见她腰间露出的在皮肤上有一个明显的掐痕。

那痕迹很明显是男人的手。

结合外套......白芝遥的脸色瞬间难看,眼底闪过疯狂的嫉妒。

......许初颜蜷缩在床上,双眼无神。

手机再次震动,发来信息。

毫无意外,是赵学斌。

第二件事,参加明天晚上的校友会,帝豪华庭酒店18号包间。

不来的话,我保证c街最大的那块屏幕会放你的亲密照哟。

她看着短信,泛出苦笑,回了一个字,好。

翌日。

她准时来帝豪华庭。

这所酒店是陆瑾州名下的七星酒店,属于地标性建筑,极致奢华,向来是用来招待贵客的首选。

几乎每年她的生日都在这里举办。

除了那层关系之外,小叔对她好到极致,从未亏待过她半分。

是她不该生出妄念,破坏了他们的关系。

所以,她最后能做到,就是销毁那个错误。

踏进酒店,坐上电梯,去到18号包间。

包间的门没关紧,里面的声音漏了出来,她准备推门的手僵硬住了。

“托白师姐的福,我们才能在这么豪华的酒店聚会呢!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

“听说光要个包间都得十万,酒水另算,嘶,卖了我也吃不起啊!”

“白师姐可是陆先生的女朋友,这酒店是陆先生的,这么一算,白师姐不就是老板娘了!”

“哇!

祝白师姐和陆先生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连片的祝贺声一句句灌进耳朵里。

许初颜忽然不想进去,刚松开门把手,身后一阵大力猛地将她一推。

“砰。”

她重重的摔进去,双手撑在地上,手腕疼的眼前一黑。

“堵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你是不是又要害人!”

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看见来人后,脸色古怪。

“谁邀请她的?”

“我记得没叫她啊,不会是不请自来吧?

真不要脸。”

“嘘,小心得罪她啊,她发起疯来乱咬人,跟只疯狗差不多。”

“怕个卵,真以为她是大小姐啊?

也就是白师姐善良,不跟她计较,不然高低在监狱里坐到死!

许氏公司跟她也没关系,一个身份不明不白养在乡下的野丫头,有个屁用。”

许初颜沉默的爬起来。

这些闲言碎语她听得多了,早已麻木。

推她的人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满脸义愤填膺,“你这个杀人犯,要是你敢伤害白师姐,我一定会在网上发布你的暴行!

将你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男生毕业后从事自媒体,现在是个不大不小的三百万粉丝博主。

许初颜拍了拍膝盖,随后朝着被众人簇拥的白芝遥走去。

深一步浅一步,慢慢挪到她跟前。

昔日的同学一个个警惕的盯着她,生怕她干出什么事来。

白芝遥面露微笑,温和的说道:“你们误会了,颜颜不是故意的,当初是我不小心,和她没关系。”

越是这样说,越是衬托她的恶。

毕竟,当初很多人都看见了她‘推’白芝遥的那一幕。

如同打在灵魂的罪孽烙印,洗不白。

许初颜做了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她朝着白芝遥弯下腰,低下头,“对不起。”

“当初是我不对,我认错。”

“请你原谅。”

声音沙哑麻木,神情没有波澜。

白芝遥难压唇边的笑容,当初那么高傲的许家大小姐,被陆瑾州捧在手心里宠惯的小公主,现在不也给她低头道歉?

她假惺惺的应了句:“颜颜,你不用这样,我没怪过你。”

不知是谁起哄了一句:“就这么道歉太没诚意!

跪下来!”

众人开始一句接着一句,“跪下来!”

“跪下来!”

“跪下来!”

她的脸色更白了,双手死死地攥紧。

刚刚的男生突然靠近,猛地朝着她的腿窝踹了一脚,“给我跪着!”

她的双腿曾被人打断过,重新接上不及时,导致留了毛病,极容易骨折。

膝盖磕在地板上,韧带撕裂般的痛令她的脸色瞬间惨白,狠狠抽了一口气,身体不稳,摔在一边,动弹不得。

众人被吓了一跳。

“张伟贤,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她好像摔的很重。”

“要不要叫医生啊?”

张伟贤怒骂:“她最会装腔作势了,你们忘了吗?

现在肯定也是假的,就想博取大家同情,好让我们不计较她干的事!

她只是道歉而已,可白师姐是失去了双腿啊!

当年如果不是她,首席的位置肯定是白师姐!”

后面那句话成功让众人打消心底的动摇。

当年的事闹得太大,传遍整个学校。

许初颜和白芝遥都是舞蹈系的学生,同修古典舞,两人同样天赋极强。

那年正巧中央舞团来挑选首席,她们都是热门种子。

但临近比赛的那天,很多人亲眼看见她们在校门爆发矛盾,随后许初颜愤怒的将白芝遥推出去,迎面撞上一辆轿车。

白芝遥倒在血泊中,被紧急赶来的救护车带走,毁掉双腿,从此轮椅相伴。

这件事太过恶劣,中央舞团直接取消了许初颜的竞选资格,学校也进行通报批评,开除她的学籍。

一个学舞的人却失去双腿,后半生折进去,这个举动实在恶劣,导致许初颜的名声极差,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愿意伸出手扶她起来。

白芝遥肆意的欣赏她狼狈的画面,心底得到极大的满足感,她特意让赵学斌把人叫来,又怎会是普通聚个餐?

她就是要将许初颜彻彻底底踩在脚下!

正要开口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跨进大门,她心中一动,立刻摔下轮椅,额头磕在桌面上。

“颜颜,你没事吧?”

“白师姐!”


如同噩梦般记忆潮水般袭来。

她近乎癫狂的用力推开她,失声尖叫:“不要碰我!!”

白芝遥夸张的从轮椅上摔下去,脸色惨白,溢出痛呼,“好疼!”

“遥遥!”

陆瑾州和许哲羽同时伸出手想抱起她,前者的动作更快,将人抱着放在一侧,“有没有受伤?

哪里疼?”

“瑾州,我没事,颜颜许是太难过了,我没关系的,快看看颜颜怎么样。”

许哲羽气愤的骂道:“许初颜!

你怎么这么恶毒!

遥遥都因你落下残疾,你还推她?!

小叔,按我说就不应该把她接下来,要重新送回去忏悔!”

不!

不能回去!

她会被凌!

辱!

而!

死!

“噗通。”

她直接跪了下去,用力往下磕头。

“咚。”

额头红肿。

“对不起,我错了。”

“咚。”

一下一下,直至头破血流。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连许哲羽都骂不下去。

曾经娇贵不可一世的许大小姐,此刻如同丧家之犬,下跪磕头。

陆瑾州眼眸一沉,语气凌厉,“许初颜,站起来。”

她站不起来,膝盖骨钻心的痛,满脸的血,只一个劲的哀求,“小叔,别把我送回去,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给她磕头好不好,我不回去......”那山上的日日夜夜,她在佛像下遭受的蹂躏如同魔鬼将她吞噬。

越想,身体越发颤抖,胃部排山倒海,她开始干呕,吐出了一大滩糜烂味道的酸水,里面还有没有消化掉的树皮。

她瘦的厉害,那些僧人故意不给饭吃,她饿极了就吃潲水啃树皮。

她的胃早就烂掉了。

陆瑾州脸色一变,“叫医生!”

她看见他眼底的担忧,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小叔,那些僧人......”话语未尽,胃疼得直接晕过去。

再次醒来,她躺在房间里,没开灯,视线模糊,只看见身侧坐着一个人,神情晦暗不明。

她吃力的张开嘴,声音哑的厉害,“小叔?”

“醒了。”

记忆如潮水涌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拽他的袖子,着急忙慌的说着:“小叔,我有话要和你说......有人欺负你了?”

她一愣,以为他知道真相,眼泪克制不住的掉落,发出呜咽声。

“是......他们不是好人!”

“嗯,怎么欺负你的?”

许初颜以为真相得以大白,迫不及待的说着,“他们经常把我关起来抄经书,要我咬破手指用血写经书,不写他们就打我!”

十根手指,几乎没有一根完好,全是咬痕,连指纹都在日复一日的伤口下磨平了。

“他们不给我吃饭,我好饿,胃里像烧了火,我只能吃垃圾桶里的东西,去啃树皮,我胃好疼,好不了了......他们,他们还把我丢进水里!”

她频繁的开始吐血,她知道自己病了,想去看医生,可那些人不放她走,还将她冻在雪水里,扬言洗掉她的罪孽。

从那以后,她落下风湿的毛病,每逢下雨天,连骨头缝隙都疼。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语无伦次,似是要将一年的委屈都告诉他。

可说着说着,她停下来了。

他一直没有回应。

顷刻间,一盆冷水劈头盖下。

她打着哆嗦,挤出一句话:“小叔,你不信我,对不对?”

窗外的光线逐渐偏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色,面若寒霜,眸若寒潭。

他不信她。

“颜颜,你还是没学乖。”

她近乎绝望,“小叔,我没骗你......你去查一下好不好......他们,他们还想玷污我......够了!

佛门圣地,岂是你能污蔑的!”

“那不是佛寺!

那是妖寺!

是白芝遥故意找的魔窟!

她把我丢进去不安好心!

你别信......啪。”

杯子摔碎在地,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碎片飞溅,一如她碎掉的心。

陆瑾州紧抿着唇,眼底透着失望。

“满嘴污言秽语,这就是你抄经书的结果吗?

当年若不是遥遥心善放过你,你早该因为故意伤人罪入狱!

你不记这份恩,还要迁怒!

许初颜,我从来没教过你忘恩负义!”

字字句句,宛如刀割,将她仅剩的尊严割得稀碎。

她垂下脑袋,眼底的酸涩压下,声音沙哑,“是,我错了。”

陆瑾州起身,丢下一句:“去祠堂跪着!”

陆瑾州的命令,没人敢不听。

她拖着虚弱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赤脚一步步走向祠堂。

许家的祠堂在老宅后院,那里常年点着香,供奉她已故的父母。

十二年前,许家夫妇遭遇车祸,双双死亡,留下诺大的家产和两个年幼的孩子。

海城许家就是一块没主的肉骨头,谁都想啃一口。

作为许家最后的血脉之一,她因是女孩,被亲戚厌弃丢掉,若不是陆瑾州从国外赶回来,只怕她活不过八岁。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瑾州时,她饿的在街上和野狗抢骨头,蓬头丐面,他从天而降,温柔的抱起她,对她说:“别怕,从今以后,我会护着你。”

这一护,便是十年。

许家风雨飘零,是陆瑾州将他们护在身后,办了丧事,接管产业,打理完善,直至他们成年后,完全交托。

这份恩,她还不起,这份情,也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逐渐变质。

喜欢上陆瑾州太简单了。

代价也太沉重。

“小姐,您不该惹怒陆先生的。”

老管家站在一边发出叹息,眼底泛出心疼,却也不敢违背陆瑾州的意思,说要跪,就得真的跪。

许初颜低头看着地板,眨了眨眼,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李爷爷,我病了,很严重很严重。”

老管家却摇摇头,眼神失望,“小姐,您不该继续这样骗人,检查报告上写着你很健康。”

“喔。”

原来是这样。

他们相信检查报告,却不信肉眼可见的她。

可她......只有一个月好活了。


确诊胃癌是意外。

接下山的电话在半个月前打来的,那会她还被关在黑屋里吊着,滴水未进。

那些僧人怕她真的死了,也怕她身上那些伤被陆家发现,大发慈悲把奄奄一息的她送去私人医院养着。

她住了半个月的院,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她装睡听见医生的话,说她得了胃癌,不治疗的话估摸着只有一个月的命,治疗也只是延长三五个月。

僧人害怕得罪陆家,给了很多钱,更改她的检查报告。

然后将看着完好的她送下山。

她扯了扯唇角,看着父母的灵牌,喃喃自语,“死了......也好。”

到底是命贱,跪不死。

“起来吧。

回去休息。”

她应了声,慢吞吞的站起来,忍着膝盖碎裂的痛。

陆瑾州面色冷情,语气带着一丝指责,“她双腿旧疾犯了,还惦记着给你求情,颜颜,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改?”

她一怔,头低得更下了,“我会记着小婶的恩。”

陆瑾州一怔,眼底的郁色更浓,冷声道:“你知道她的身份便好,回房去。”

许初颜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到主宅,她的房间在三楼,穿过楼梯时,她听到低低的轻吟声,“嘶,疼。”

“我轻点。”

她抬头看去,透过门缝,看见贵不可言的小叔正单膝跪下,细心温柔的替白芝遥按摩膝盖。

她放在心尖上不敢亵渎的男人却甘愿跪在另一个女人脚下。

痛!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却还是低估了这一幕的冲击力。

“看见了吧?

小叔只喜欢遥遥一个人,你那些肮脏的想法早该忘掉,想到你有那种念头,我就恨不得没你这个妹妹!”

许哲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上,傲慢嫌弃的看着他。

那眼神不像是看着妹妹,而是看着仇人。

他们虽是龙凤胎,但她一直被养在乡下,直到五岁才接回来。

她曾经挖心挖肺的想讨好哥哥,但不管她做什么都比不过和他一同长大的白芝遥。

“嗯,我知道。”

“识相点自己搬出去,别在这里碍眼,省得每天都想着怎么陷害遥遥。”

说完,许哲羽转身走了,没听见身后那句很淡的话,“你们很快会如愿了。”

楼梯间的声音消失后,陆瑾州直起腰,方才脸上的温柔消散殆尽。

白芝遥看他前后的差别,指甲掐进肉里去,“瑾州,颜颜她应该还没放弃,你瞧她还在编造寺庙虐待她的谎言,试图引起你的同情,她没学好......够了。”

她的脸色一白,低眉顺眼,“抱歉,我说多了。”

陆瑾州按了按眉心,语气放缓,“当年的事我会负责,订婚宴会重新举行,你若是喜欢什么吩咐助理去做就好,其余的不必多管。”

一年前他被敌家陷害,着了道,不小心强迫了白芝遥。

她是清白的姑娘,他便负责到底。

许初颜回到房间,翻出床底下的行李箱,开始收拾。

既然要死,她想死在一个漂亮的地方,不要弄脏了房子。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装完了。

然后将放了一年的手机充上电,打开,信息寥寥,几乎没人记挂她消失了一年。

一年前她为了追求陆瑾州几乎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那些人厌恶她,避她如蛇蝎。

她正要关上手机,顶上蹦出了一条最新留言——今晚九点,暮色等你。

不来我就把照片公之于众。

底下附赠了一张照片,背景是一张床照,她和陆瑾州的。

那个混乱的夜晚,她鬼迷心窍般偷进了陆瑾州的房里,那会他被下了药,意识不清,将她当成手下送来解药的女人。

他毫无温柔可言,只当她是泄欲工具。

她把这件事藏得很好,只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他们亲密交缠,她眼底的爱慕快要溢出来。

照片藏在手机里,手机丢失过一次,再找回来时,照片落在赵学斌的手里。

赵学斌是白芝遥的狗,圈子里有名的混子。

明知道这趟去了没好果子吃,她不得不去。

因为她的任性和妄念,她连累小叔收拾了不少烂摊子,现在他要结婚了,而她快死了。

不想临死前还拖累他。

她欠他够多了。

夜灯初上,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出现在暮色门口。

赵学斌挑着眉,语气戏谑,“还真是一条狗,让来就来。”

她沉默一会,吐出一句话:“把照片删了。”

“你干得出那么龌龊的事还怕被人知道?

呵,想要我删照片很简单,换上这个,在门口跪一个小时,我就删了。”

十分钟后。

络绎不绝的门口突兀的出现一个人。

她穿着布料少得可怜的兔女郎衣服,四肢着地。

往来的人忍不住驻足观看,拿出手机一顿拍照,或轻鄙或龌龊或贪婪的目光黏在身上。

尊严被踩在地上稀碎。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直接打开群视频对准她的脸,“卧槽!

看我看到谁了?!

这不是许初颜嘛!

她竟然这么不要脸!

快看啊!”

她下意识用手臂遮住脸,可手一动,胸前那块布料摇摇欲坠,她不得不继续捂着抹胸,最后认命似的闭上眼。

大厅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惊动了高楼的包厢。

时间一点点的逝去,距离她答应的一个小时还有十分钟。

只要熬过这十分钟就结束了。

可老天爷故意和她做对。

她看见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面含阴霾,眉梢凌厉的大步走来。

“清场!”

跟在后面的保镖迅速将围观的人赶出去,并且一一检查手机,删掉不该留下的照片。

她跪在地上,如坠冰窖,试图解释,“小叔......”下一刻,下巴被用力捏着抬起,力道快要捏碎了。

陆瑾州从未试过如此动怒,怒火冲上发梢,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怒骂:“许初颜,你就这么贱,非要用这种手段引我出来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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