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放下帘子。
回到床上,拉好被子。
闭上眼,却睡不着。
她想,也许她真的只是个房客。
只是个在这里借住的人。
这个屋子里,每一样东西都不是她的。
不属于她的锅碗,不属于她的房间。
更不属于她的任何一句话。
清晨又一次到来。
天色灰暗,乌云低垂。
她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进厨房。
锅里是昨晚剩下的一点鸡汤。
她没舍得倒掉,加了水,又煮了一遍。
灶火跳动,她眼底没光。
她剥了两个鸡蛋,蒸上去。
做完饭,她走到书房前,把汤和蛋放在凳子上。
她没敲门。
她知道,不会有人回应。
她只是照旧,把东西放好。
然后,转身走进自己的沉默。
早上八点,雨开始下了。
细细的雨丝,贴在窗上,模糊了外面的树影。
沈婉坐在餐桌旁,面前是一杯温水。
她盯着水杯看了很久,没喝一口。
钟声响了三下,是墙上的老挂钟。
她站起来,走进厨房。
锅还温着,是她早起煮的红薯粥。
她盛了一碗,端进餐厅。
又拿了副碗筷,放在对面的位置。
桌子两边,她一个人。
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咽得艰难。
粥是甜的,嘴里却一点味道也没有。
吃到一半,她听见门响。
陆公公撑着伞走进屋,肩膀上有点湿。
他把伞靠在门边,脱下外衣。
沈婉起身,轻声说:“我给你拿毛巾。”
他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向楼上。
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响声。
她站在原地,手臂垂着,毛巾没拿成。
几秒后,她默默走向浴室,拿来一条干净的白毛巾。
她把毛巾叠好,放在他门前的凳子上。
然后回到餐桌,把没吃完的粥喝完。
碗底是一点红枣的渣,她舀起,咽下。
雨还没停。
她撑着伞去了菜市场。
伞面很旧了,有一个角已经透水。
她的肩膀湿了一块,但她没在意。
买了豆腐,芹菜,还有两根玉米。
老板找零的时候,她低头数零钱,指尖是冰的。
她回到家,把菜洗干净,按次序放进篮子。
陆公公的房门一直关着。
她擦干手,在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锅里炖了玉米排骨汤,香味慢慢溢出。
她切豆腐,刀口很快,落在木板上发出节奏声。
雨越下越大,打在窗上啪啪作响。
她停下刀,站在窗前看了几秒。
外面的藤架被风吹得晃动不止。
她关紧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