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涌出黑血,最后一句话混着血泡溢出:“账册...顾府密道...”风雪卷开虚掩的庙门,玄色大氅挟着冷香闯入。
顾承煜手中长剑还滴着血,剑尖挑落凶手蒙面巾——竟是他亲卫营的副将。
沈清禾退至墙根,看见他腰间金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纹路赫然与皇帝暗卫的“玄甲令”如出一辙。
“清禾,跟我走。”
顾承煜伸手欲扶她,却触到她袖中硬邦邦的匕首,“当年火场的黑衣人,是太子的死士。”
卯时初,“回春堂”的铜匾被雪压得沉甸甸的。
沈清禾盯着眼前喝得半醉的顾承煜,指节捏紧药碾子:“将军风寒入肺,该请太医院诊治。”
“林大夫怕不是忘了,”他歪靠在竹椅上,狭长的眼尾泛红,“昨日在城隍庙,你叫我顾将军。”
碾子“咣当”落地,碾碎的紫苏叶撒了一桌。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带着分酒气翻进她的闺房,说打完仗要带她去看塞北的星夜。
此刻他腕间缠着她昨夜撕下的布条,上面沾着她的血——方才为他施针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匕首划破自己掌心:“当年你替我挡过箭,该还你了。”
将军认错人了。”
沈清禾转身整理药柜,却听见身后布料撕裂声。
顾承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中攥着半截绿梅绳结:“这坠子,是我亲手雕的。”
她猛地转身,额头撞上他锁骨,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血腥味袭来。
七年前他受伤躲在梅林,也是这样的气息,混着雪与梅香,成了她此后三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申时末,沈清禾抱着药包往乱葬岗去,竹笠边缘的雪絮挡住视线。
松树林里突然窜出三道黑影,弯刀在暮色中划出寒芒:“听说林大夫手里有宝贝?”
她旋身避开劈来的刀刃,药包甩出击中一人面门,却在后退时踩空跌入雪坑。
山匪首领扯住她帷帽,粗粝的掌心擦过她右眼角的疤:“长得倒是标志——”马蹄声如惊雷碾过雪地。
顾承煜的长剑穿透匪首肩胛,玄色披风扫起雪雾,他拽着沈清禾滚进树后,袖中掉出个锦囊,里面露出半截绿梅簪——是她当年遗失在火场的那支。
“放开我!”
她挥拳砸向他胸膛,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树干上。
他喉结抵着她发顶,声音里带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