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脑袋里嗡嗡的。
我对她绽开一个微笑,发出蚊子般的声音:“他呢?
他还是没来。”
张婶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是啊,他和白月光结婚了,是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现在,他一定被无数记者亲朋们簇拥着,在华丽的灯光下,穿着最规整的黑色西装,一如既往的帅气逼人,他会用幽深的眼睛,深情地看着一个女人,单膝跪地,手捧玫瑰,拉过她的手,为她戴上钻戒,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个女人长得有些像我,她或许不会激动地捂住嘴,或许不会感动地眼眶湿润,但她一定会回答:“我愿意!”
台下瞬间响起雷动般地掌声,卖力的声音里全是祝福与讨好。
“陆小姐,航班还有半个小时起飞,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小小的红红的一团,真的是我和沈择的孩子吗?
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却已经会用力抓住我的手指。
再见了。
再见了。
22我登上了凌晨两点飞往m国的航班。
飞机穿越厚厚的云层,透过舷窗,我看见了一轮月亮,泛着苦涩的清冷,沈择是否与我在看同一轮月亮,他或许会觉得,苍白的月亮甜如蜜糖。
我看着消息发送栏里,突兀的红色感叹号。
是一句发自内心的祝福:“新婚快乐。”
但是,没有人会收到。
21年的人生,从我21岁开始。
我拖着刚生产完的身体,疯狂地投入学习中,贪婪地汲取一切。
漂亮的履历,完美的人生。
我发烧,反复感染,腹痛难耐,可是,我没有停止。
因为这是我用自己的尊严换来的,它来之不易,是神的施舍。
沈择在我的行李中,放了一封信。
这是他对我最后的仁慈,里面是一张支票,以及一句简短的话。
“晚晚,照顾好自己,再也不要回来!”
他让我不要回来,他再也不想见我。
没有一点希望,被彻底流放。
我如行尸走肉般,抽出钱包夹层里,从沈择那里偷走的一张合照。
是沈择和另一个女人,看起来是那样般配。
妒意如火烧山般,把我的理智尽数点燃。
凭什么,我要退出,凭什么我要那么卑微,又凭什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就因为那些可笑的钱权构建的天堑吗?
我就要像个隐形人一样,躲到国外。
没有哪一刻,有这样深刻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