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银元改口供……”窗外炸响一道惊雷,照亮了书架玻璃柜里的斩首刀。
刀柄上的红绳正在自行松散,绳结落地的声音像极了老人咳嗽。
林小碗突然意识到——九叔每天擦的不是刀,而是在补充某种封印。
“小碗啊,这么晚来学扎纸?”
九叔的声音像一把锈刀,从背后抵住林小碗的脊梁骨。
她猛地转身,撞翻了梳妆台上的铜镜。
镜面裂开的瞬间,她看到谢长卿的身影一闪而过——民国律师袍,残缺的手指,银锁链垂在胸前。
“您书房藏着好东西呢。”
林小碗强压着颤抖,抓起梳妆台上的血胭脂,狠狠抹向镜面裂缝。
“滋——”胭脂接触镜面的瞬间腾起青烟,镜中的谢长卿突然扭曲,律师袍焦黑卷曲,银锁链“当啷”坠地。
九叔皱纹里的笑意凝固了。
“血胭脂掺了新娘墓土,专克阴间玩意。”
他枯枝般的手指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现代美工刀,刀刃却诡异地锈蚀成民国刑具的形状。
“您曾祖父作伪证害死新娘,”林小碗后退着抓起鸳鸯枕,“现在又想用我完成献祭?”
枕头裂口处露出几根长发,在闪电照耀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九叔突然大笑,笑声震得书柜玻璃嗡嗡作响:“傻丫头,你以为谢长卿真是帮你?
阴间讼师要的是翻案政绩!”
他踢翻香炉,炉灰在空中组成“三生三世”四个血字。
“契约已成七成,你逃不掉了。”
林小碗趁机将血胭脂拍向铜镜——镜中的谢长卿残影发出无声惨叫,而九叔扑来的瞬间,她从裂缝里看到了1932年的刑场——刽子手举着的,正是如今生锈的斩首刀。
暴雨中的清河坊坟场像被浸泡在墨汁里,连墓碑的轮廓都模糊成一片。
林小碗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那盏飘忽的油纸伞,右肩胎记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几乎咬破嘴唇。
“阿婆!”
她喊出的声音立刻被雨声吞没。
伞面突然一斜,血手印在闪电中扩大成网状,将她整个人笼在暗红色的光晕里。
林小碗踉跄着跪在一座无名碑前,青苔覆盖的碑面上突然浮现出几道新鲜的裂痕。
“咔、咔、咔……”伞骨摩擦的声音像在计数,当第二十声响起的瞬间,墓碑夹层“啪”地弹开。
泛黄的诉状残页被雨水打湿前,她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