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闻溪陆鹤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只想逃,高冷王爷发了疯宋闻溪陆鹤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爱吃鸡蛋仔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瑾王府,瑾王今日迎娶王妃大摆筵席。大红喜字高高挂,殿内张灯结彩,门庭若市,宾客云集,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王府一处普通的偏院里,宋闻溪坐在八仙桌旁,脸色苍白,眉间紧锁。她提起笔的手有几分微颤,一笔一字地写着信件,写完一封便收起放在一旁,继续提笔写下一封。枯瘦的身躯,时不时伴随着咳嗽声。“咳。。。。。。咳。。。。。。咳。。。。。。”捂住嘴唇的指缝间溢出的鲜血,点点溅在洁白的宣纸上,仿佛为其点缀了朵朵红梅。厨房内的烧火丫鬟们偷偷唠起了嗑。“今日王爷大婚,真是好不热闹呀,连陛下都亲临了呢,可见咱们王爷多受重视。”“要不陛下怎么会为王爷指婚太傅之女呢,那位可是名冠京城的第一美人呀,咱们王爷也是得偿所愿了。当初要不是。。。。。。”“嘘,这话...
《重生嫡女只想逃,高冷王爷发了疯宋闻溪陆鹤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瑾王府,瑾王今日迎娶王妃大摆筵席。
大红喜字高高挂,殿内张灯结彩,门庭若市,宾客云集,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王府一处普通的偏院里,宋闻溪坐在八仙桌旁,脸色苍白,眉间紧锁。她提起笔的手有几分微颤,一笔一字地写着信件,写完一封便收起放在一旁,继续提笔写下一封。
枯瘦的身躯,时不时伴随着咳嗽声。
“咳。。。。。。咳。。。。。。咳。。。。。。”
捂住嘴唇的指缝间溢出的鲜血,点点溅在洁白的宣纸上,仿佛为其点缀了朵朵红梅。
厨房内的烧火丫鬟们偷偷唠起了嗑。
“今日王爷大婚,真是好不热闹呀 ,连陛下都亲临了呢,可见咱们王爷多受重视。”
“要不陛下怎么会为王爷指婚太傅之女呢,那位可是名冠京城的第一美人呀,咱们王爷也是得偿所愿了。当初要不是。。。。。。”
“嘘,这话可不兴说,侯爷夫人最忌讳下人编排偏院那位了,若是被听到必要重罚。”
“怕什么,那位如今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妾室罢了,要不是侯爷夫人怜悯她,怕是早死了。如今王府有了新王妃,谁还记得那人呢。”
兰枝躲在门后,握紧拳头却无法上前与其争执,小姐如今在府中的日子已经够难受的了,她不能再给她添乱了。只得咬咬牙端着药回了偏院。
“小姐,药来了。”兰枝将药碗放在桌上。她看着自家小姐消瘦的两颊,下陷的眼窝,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当年的定安侯府宋家嫡女,容貌才学名动京城,多少郎君求而不得。如今却重病缠身,日渐消瘦,早已看不到往日的风采。
只不过三年,仅仅三年的时光居然可以将人消磨至此。想到此,兰枝双眼泛红,瑾王怎能如此对待她家小姐,整整三年,小姐受了多少磨难,如今还害得小姐家人流放,贬妻为妾,今日还迎娶那季家小姐入门。
如今小姐病重,王爷也没来看望过,连一丝一毫都不曾关心过。若不是侯爷夫人怜爱小姐,请了大夫为小姐医治,恐怕小姐。。。。。。
可是侯爷夫人只是王爷的养父母,在府中也做不了主,只能为小姐做到如此了。
小姐与王爷青梅竹马,自小就有婚约,小姐和侯府为王爷付出了一切,却落得如此下场,谁人不叹息一声。
“小姐,先喝药吧,一会凉了怕是影响药效。”兰枝见宋闻溪未曾停笔,再次出声劝说她。
“先放着,就快写完了。”
知晓自家小姐的脾气,兰枝也不再劝。只是叹了口气,想起方才在外听到的对话,她心中便为小姐不值。
终于写完最后一封信,宋闻溪小心折好放进信封内,交到兰枝手上。
“兰枝,替我收好这几封信,若是哪日我去了,便帮我将其交给侯爷夫人。
兰枝接过信件,放入收纳盒中。
“小姐,怎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定会长命百岁的。”兰枝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嗓音都有些哽咽。
宋闻溪撑起身子,走到门外。
屋外寒风凛冽,树枝枯损嶙峋,万物一片败景,满目萧瑟凄苦。可是隐约能听到远处的铜鼓喧嚣声,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今日是那人的大婚之日呀。记起他们大婚当日,他一袭红袍,整个人比平日愈加丰神俊朗,芝兰玉树,让她迷了眼失了心。可是洞房花烛的冷漠其实早已昭示了他们的结局,只是她一直看不清放不下而已。
宋闻溪转身进了屋,端起有些凉的药一口接一口喝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早已习惯了那苦涩,与这三年的日子相比,这点苦又算什么呢。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喘。
“小姐,您又咳血了,我去求侯爷夫人为您请大夫来。”说着兰枝便要出门,却被宋闻溪一把拽住。
“兰枝,莫要去生事端,我无碍。扶我去榻上休息一会就好。”
宋闻溪松下手,方才那一拽她已经用去了大半力气,整个人依靠在兰枝身上,慢慢挪到床边。
“小姐。。。。。。”兰枝哽咽地唤她。
宋闻溪知晓兰枝心中的想法,可是如今她已经放下了,何必再自寻苦恼。她躺在床上,忍着胸腔巨咳的疼痛,皮包骨头的手抓着兰枝的小臂:“兰枝,这三年你跟着我受苦了,若是我去了,你就拿着身契和我匣子里的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兰枝不苦!”兰枝拼命摇头,眼泪刷刷从脸颊滑落。“小姐,不要瞎说不吉利的话了,您好好休息。”说完用巾帕替宋闻溪擦去唇边的血渍。
宋闻溪的意识有些涣散了,她自己的身体如何心里很清楚,如今便是大限已至了。只是想到被流放的父亲兄妹,她心中便是无限的愧疚与悔恨。
“爹爹,溪儿好想你。溪儿后悔了,溪儿好痛。”泪水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巾。
忽然,宋闻溪侧身吐出一大口鲜血,湿热的血溅在兰枝的手上,她心中一惊。
“小姐,您这样不行,还是让我去找侯爷夫人吧,就算被罚兰枝也愿意。”兰枝慌乱地要往外走,可是手臂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下来。
咯噔一下,兰枝扭头看着那垂落在床边的手,只觉双腿发软,瞬间跌坐在地。
“小姐,兰枝不去了,你别吓我。。。。。。”
却再无人回应。
窗外突然响起轰轰轰地阵阵礼炮声,淹没了兰枝一声声悲痛地哀嚎声。无人知晓这偏院发生的一切。
“小姐,小姐。。。。。。”兰枝已经哀嚎不动,只能哑着嗓子低声呼唤着。
宋闻溪的唇角微扬,最后一刻她是开心的,她终于解脱了。
龙凤红烛高燃,颗颗烛泪如血。
陆鹤眠微醺地被苍术扶入洞房,丫鬟婆子们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端坐在床边的季知微,拿起挑杆轻轻挑起那大红喜帕。
季知微一身云锦描金勾勒云霞五色云纹婚服,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的身姿。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红色宝石细密地镶嵌在金丝之上。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扫,整个人比平日里更多了层妩媚。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醉了,陆鹤眠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张娇羞的脸,那人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红着小脸低头唤他鹤眠。
“鹤眠,”耳边传来一声轻唤,不同于他脑海中的羞怯,而是缠绵婉转的声音,他回过神,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微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大手扫过床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落了一地,将那娇美的人儿压在身下。
“鹤眠,还未喝合卺酒呢。”女子娇柔的声音被炙热的气息吞没,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
久久停歇下来,身旁娇妻已然入睡,陆鹤眠不知为何突然愈发清醒,心中有些许不安转瞬而逝,快的他无法抓住。
良久,他才闭上眼眸,搂着身旁娇软的身子浅浅睡去。
“她走时可说了什么?”苏鹤眠知道自己中了那种药,本以为沐老会有办法,却没想到此药竟然没有解药。他更没想到苍术会自作主张将宋闻溪带来替他解了药性,不过他不后悔要了她,经过方才那个梦,他敢肯定宋闻溪与他之间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宋姑娘说,她说。。前几日您救了她,今日她帮您解了药,与您算是扯平了,日后莫要再有任何瓜葛了。”苍术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去看苏鹤眠的表情。
“扯平了?再无瓜葛?”苏鹤眠眼神阴鸷,看着那抹暗红,难道这样了她还想与他划清界限,好和她那表哥在一起呢。既然他们有了夫妻之实,那她这辈子就注定要嫁他为妻,休想逃掉。
“让月白好好监视她,有任何动静都第一时间传话回来。”
“是。”
苍朮飞快地跑了出去,少爷现在心情不好,能躲一会是一会。
自那日后,宋闻溪一直把自己关在家中,兰枝和白芷都怕她把自己憋出问题来。
“小姐,今日端午,咱们出去看看赛龙舟吧,整日闷在屋子人都要闷坏了。”兰枝殷切地劝说着宋闻溪。
那日之后苏鹤眠再未出现过,宋闻溪想着他这算是放过自己了吧?虽然失了清白,不过却可以换得一家人的平安,那也算是值得了。自己也不用再缩在家里躲着了,毕竟也不能躲着一辈子不出门吧。
“好吧,那就叫上柠歌,咱们今日一起出去看赛龙舟。”
兰枝简直兴奋得不行,风一般地跑了出去,生怕晚了宋闻溪就反悔了。
四人坐着马车出了门,宋闻溪揭开马车的窗帘,抬头看向天空,今日天气晴朗,天空湛蓝如洗,令人心旷神怡。果然出来散散心还是很不错的。
等他们到了目的地时,河边已经喧闹起来了,码头上,几队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壮年分别聚拢在一起。
长长的龙舟排排停靠在岸边,壮年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湖岸边有一排排茶楼,平日里人们可以喝茶赏景谈生意,到了今日,便可以坐在里面看龙舟比赛。
宋闻溪她们下了马车,白芷兰枝跟在身后,挑了一家位置好的茶馆,隐隐能听到河下传来激烈的叫嚣声,今年赌哪队一会胜,压了多少个铜钱。
宋柠歌也跃跃欲试,想要上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赚点零花钱。不过宋闻溪拦住了她,“小小年纪,还是不要沾染上这种东西。”
见宋闻溪一脸严肃,宋柠歌只得恹恹地放弃了。
小二引着他们上楼,进了包间。幸好来的比较早,否则就占不到如此好的位置了。
一进去,宋柠歌便跑到窗边,将窗户都打开来,探着身子,看着湖边的队伍。
“阿姐,这儿看得好清楚呀,咱们今天还真幸运,大哥没来真是太可惜了。”
看着宋柠歌调皮的天真烂漫的模样,笑意爬上了宋闻溪的嘴角,真的许久没这般开心了。
不一会,窗外的比赛声音越来越响,有震天的鼓声,还有下注者不断的为自己押注的那一队加油呐喊。
店小二端上两盘粽子,一份蜜枣的,一份肉馅的。宋闻溪拿起一个蜜枣粽,一层一层剥开粽叶,咬了一口,清甜可口,可惜一年只有端午才能吃上这蜜粽。
只见龙舟划的越来越近了,这时气氛也到达了高点,宋柠歌抓着肉粽站在窗边探着身子,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划船的人。用那闲着的胳膊拼命挥舞着,呐喊助威。
“是,爹爹,女儿这就去。”宋闻溪应下后,慢慢转身,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白芷和兰枝一看急了,赶紧跪了下来。
“侯爷饶了小姐吧,小姐如今有了身孕,跪这么久怕是受不住呀。”
宋怀青瞪着地上的两人,“你们两个也逃不掉,小姐做出这等事居然还敢瞒着不报。来人,把她们两个拉下去各打十大板。”
宋闻溪停下了脚步,她转身跑回去跪下请求父亲收回成命。
可是宋怀青却不为所动。
她又求哥哥帮忙,只是这一次宋初弦好似真的太失望了,只是冷眼看着白芷和兰枝受刑。
宋柠歌虽然有心想帮忙,可是也被宋怀青狠戾的眼神给刀回去了,只得缩了缩脖子,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了。
看着白芷和兰枝不愿宋闻溪难过,咬着唇忍着痛,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可是依旧断断续续从鼻中传出闷哼声。
随着板子落下,臀部浅色的衣衫渐渐被血染红了,宋闻溪的心犹如被千万支利箭穿过,心里更是愧疚万分。
打完板子后,臀部的衣衫已经黏在了伤口处,宋闻溪忍着胃里的那股恶心感,嘱托宋柠歌派人将她们带回去,请府医好生照顾。
她一个人默默走向祠堂,内心苦涩至极。可此时她却无人可以依靠,无人可以倾诉。
苏鹤眠,你还真是我宋闻溪的劫呀。
如今我虽不是家破人亡,却也离众叛亲离不远了。也好,远离了她,也就远离了灾难。
宋闻溪跪祠堂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苏鹤眠耳中。
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苏鹤眠的心中万般不舍。
他匆匆赶去了宋府,悄悄潜入了祠堂。一脚踹开祠堂的门,走过去将宋闻溪从地上扶起来。
虽然早已知道她在跪祠堂,可是等真正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孤单地跪在那,脸色苍白的模样,苏鹤眠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痛。
今日他才承诺过定会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的,这才几个时辰,她就因为自己而被罚了。
见到来人,宋闻溪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来这?”
“你都被罚跪祠堂了,我还能不来。”苏鹤眠被气笑了。
“你怎知。。。。。。”后面的话宋闻溪没再说下去,“你派人监视我?”她没想到苏鹤眠居然派人监视她,再联想到那日与表哥在翠影湖边时也遇到了苏鹤眠。
脑中豁然开朗,原来那时候他就在监视自己了。想到此,宋闻溪便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般,努力想要逃离,却不曾想自己一直在那人掌心里。
苏鹤眠有些心虚,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隐瞒了。“不是监视你,只是想要保护你,不再像上回在公主府中那般被动。”
听到这个理由,宋闻溪微微惊讶,原来是因为那次。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是一直不喜欢自己,为何却要派人保护自己呢?
宋闻溪不能理解,也不敢去想。
“别跪了,跟我走。你就算不顾及自己,也不能不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现在月份还小,正是危险的时候,怎么能跪这么久,若是伤了身子怎么办。”苏鹤眠的语气有些急切却是温柔的。
原来是担心孩子,没想到一向冷面冷心的人,居然这般在意自己的孩子。
见宋闻溪不说话,苏鹤眠直接将人横打抱起,向外走去。
宋闻溪吓了一跳,小手轻推着苏鹤眠的胸膛,挣扎着要下去。“你快放我下来。”
“大哥,此事我自会和父亲解释,你送苏世子出去吧。”
宋闻溪不想再与苏鹤眠待在一起,至少在嫁给他之前她还可以逃离一阵子,这是她剩下不多的时间了。
虽说被宋闻溪赶走,苏鹤眠心中不太开心,不过他也不想把人逼急了,毕竟她现在有孕在身,还是要让她心情好点。
他只是再三叮嘱白芷和兰芝照顾好宋闻溪,便与宋初弦离开了。
两人出了院子,苏鹤眠就先开了口。
“溪儿如今有孕在身,还望宋兄替我照顾好她,我今日回府就会我母亲尽快上门提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该有的聘礼这些都会备好,绝不会委屈了溪儿。”
宋初弦不语,只是将人一路送了出去。
苏鹤眠从宋家出来后便直接回了苏府。
“眠儿,你方在说什么?”周雪云手中的茶杯差点没端稳,溅了不少水渍在她的缎裙上,口中刚喝下去的茶也差点噎住。
桂嬷嬷赶紧上前帮她拍拍后背。
“母亲,我想让您尽快去宋府提亲。”苏鹤眠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提亲?宋府?我没听错吧。眠儿,你是不是。。。。。。”
周雪云仔细看着自家儿子,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
没等她看出些什么,苏鹤眠的话倒是吓了她一跳。
“母亲,溪儿已经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了,所以孩儿希望您能尽快去苏府提亲,把人迎进门。”提起宋闻溪有身孕的事,苏鹤眠唇角溢出一抹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来的有点突然,但是他却是欣喜的。
若是父皇知道了,也必定会高兴得很。对于这个孩子,苏鹤眠充满了期待,他也满心期待着日后与宋闻溪的婚后生活。
他想,他定不会像梦中那般让她伤心难过,会爱她护她和她们的孩子一生。
若是个男孩,这天下以后定都是他的。若是个女孩,定让她做这青云国最尊贵的公主。
周雪云还没从提亲的事中缓过神来,这会又是怀孕了。可是眠儿对闻溪一向不喜,他们二人又怎会在一起,何时在一起的?连孩子都有了。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
她一脸迷茫,“此事宋侯知晓吗?”她怕宋怀青知道后会大怒,毕竟自家儿子从前对人家女儿那般恶劣,现在未成亲还让闻溪有了身孕,做出这等混账事情,换成谁家怕是都会生气吧。
“宋侯今日应该也会知道此事,母亲只管准备好必要的东西。若是宋侯不答应,儿子也自有办法,母亲无需担忧。”苏鹤眠说得一脸的自信,对此他志在必得。
周雪云自是知道这个儿子的手段的,尤其闻溪有了眠儿的孩子,宫里头的那位也不可能让皇家血脉流落在外的。所以宋怀青不管愿不愿意,这门亲都结定了。
“好,母亲会尽快办妥的。”
周雪云应下了,等苏辰安回来,这么大的事情她得和他商量一下。
不过闻溪能做她的儿媳妇,她打心底是欢喜的,等她进了门自己定会像亲女儿一般对待她的。
她自己这生没有子嗣,闻溪是轻轻的女儿,嫁进来她也可以代替轻轻照顾好她了。虽然苏鹤眠此事做的不妥,不过也算是替她完成了个心愿了,她和轻轻当初的约定终是成了真。
苏鹤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往日冷毅的眉眼间都沾染上了笑意,看得苍朮一身鸡皮疙瘩,他还是习惯自家公子冷漠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诡异的傻样。
宋府,宋闻溪正惬意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
旁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碟子新鲜的大樱桃,颗颗又大又红,晶莹剔透。
宋闻溪时不时地接过兰枝递来的樱桃塞进嘴里,汁多又甜,真是太美味了。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兰枝白芷闲聊着。
“没几天就要清明了,老爷后日要带着少爷小姐去天目山给夫人扫墓呢。”
宋氏的祖坟并不在京外,远在江南。定安侯不舍得妻子葬的太远,便求了护国寺元安大师寻了块风水宝地,在护国寺所在的天目山上为妻子立了座坟。每年清明,他们一家人都会前去扫墓上香。
一行人坐着马车前往天目山,车内气氛有些沉闷。每到这日宋怀青便忍不住眼眶酸涩,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他总是会愈发思念亡妻。
宋初弦一向不善言语,只得倚靠在车内假寐。对于母亲他有些印象,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母亲的脸庞日渐模糊。但是却依稀记得母亲是那般的温柔,会在他绊倒受伤时为他轻呼,温柔地替他上药。在他调皮逃课被父亲知道了怒用家法要鞭打他时,死死地护在他面前。
只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却在生二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从未怪过二妹妹,反而疼爱有加,因为那是母亲拼尽性命也要留下的宝贝。
倒是十三岁的宋柠歌一脸的天真烂漫,没心没肺地吃着白芷递来的金叶酥,嘴边沾着些许碎屑,白芷取出巾帕轻轻为她擦去。
“白芷姐姐,这金叶酥味道真是不错,回去要多给我做点。爹爹,你也吃点,待会还要走上山呢。”白嫩的小手乖巧地递了块金叶酥给宋怀青。
宋怀青看着乖巧懂事的小女儿,笑着接过糕点,放入口中。小口小口咀嚼着,入口的香甜味从喉间直到胃里,好似也沁入了心中,好似不若方才那般苦涩了。至少妻子还给自己留下了三个宝贝,此生惟愿他们三个能一生平安喜乐,那自己死后也有脸面去见轻轻了。
马车行至天目山脚下便停了下来,车夫将车赶去护国寺设立的停车处,而宋家四口人便沿着山下的一条小路往上爬去。
宋初弦和宋怀青拎着祭品在前面走着,宋闻溪和宋柠歌在后面并排走,沿路攀爬。山路难行,又是人烟罕至之处,宋怀青与宋初弦是男子,为了照顾闻溪与柠歌二人,故而他们走一段便要停下歇息一会,是以到了中午他们四人才到了目的地。
宋闻溪一见到墓碑便眼眶酸涩,娘亲的墓碑旁还有一块空地,那是父亲留给自己的。父亲对母亲情深意重,一直都未续弦,独自拉扯着他们兄妹三人。
前世她求苏侯爷将她安葬在母亲身边,不知道老侯爷有没有帮她办到。她那时候就想着虽然父亲兄长他们不在,但她可以先去陪伴母亲,几十年后也许他们一家人终能团聚的。
宋怀青与宋初弦二人半蹲在幕前,整齐地摆好祭品,接着开始焚烧纸钱,由始至终四人谁也没有说话。
宋闻溪看着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眼泪就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父亲戎马一生,铮铮铁骨,前世却最终落得个罢官流放的下场,也不知最后是怎样的结局。而自己因那个人害了自己的父兄家人,她才是那个罪人,她对不起母亲给她的生命,对不起父兄家人的爱。
她双手合十,默默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默默在心里祈求母亲保佑,这一世可以让她多活几年,可以改写自己前世犯的错,好好陪伴在父亲身边尽孝。
拜祭完,他们几人席地而坐,这是父亲每年都会做的事情,他想多陪陪母亲,直到日薄西山他们才会下山。
下山要比上山快得多,四人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护国寺的停车处。车夫一直在那等着他们回来。
文信侯府的马车前,苏鹤眠正站在马车旁扶着他母亲上车。周雪云瞥见了宋怀青,便立刻松开手走上前去打招呼。
“可是去给轻轻上香回来了。”提及自己这个红颜薄命的挚友,周雪云便有些难过。
她二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后来轻轻嫁给了还只是副护军参领的宋怀青,在她娘家的提拔下宋怀青一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封了安定侯。
本以为轻轻这一生定是幸福美满,却不料最后难产而亡。幸而这宋怀青却是个良人,一直未再娶,甚至连个妾室都没有,独自将三个孩子拉扯长大。
因着怜爱这几个孩子,她才想着让闻溪能嫁给鹤眠,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不着调,只希望闻溪日后能遇到个良人吧。
宋怀青点点头,看了眼一旁的苏鹤眠,一直以来他都知晓此人对自己女儿有多怠慢不喜,若不是顾及苏夫人,他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自己的宝贝女儿多少好郎儿想要求娶,可唯独他不屑一顾。幸好女儿现在脑子终于清醒了,不再爱慕此人,总算是老天有眼。
宋家三兄妹规矩地给苏夫人行了礼。
宋闻溪一直低着头,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她是一丁点也不想与苏鹤眠扯上关系了。
苏鹤眠看着宋府马车前的宋闻溪,她缩在宋初弦的身后,低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一个随挂髻,简单地插着一根梅花形金簪。一袭云烟色褥裙,绣着淡粉色的梅花,腰间缠着素色锦缎腰带。浅色的绣鞋和褥裙底边上都微微沾染了些泥土。
呵,这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呢,避嫌成这样,苏鹤眠心中有些不爽快。当初喜欢的时候就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缠着他不放。如今不喜欢了便连看一眼都多余了,当他苏鹤眠是什么人,想缠就缠,想不理就不理呢。他偏不让她如意!
苏夫人见状也略感尴尬,便与宋怀青道别,扶着苏鹤眠的手臂上了马车。
待苏鹤眠上了马车离开后,宋闻溪才抬起了头,心里放松了下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没想到在这也能碰上。不过这世婚事已经作罢,只要春日宴自己不去找麻烦,那她便不会再沿着前世的悲剧走下去了。想到这,宋闻溪不禁唇角微弯,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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