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幼荷韩擎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取豪夺:年下疯批偏要强制爱:白幼荷韩擎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与风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雁迟也是一愣,他抬头看了半天,才认出面前人是是谁,一张已经染了红晕的脸更加显露出怒意:“……韩擎?”韩擎骤然伸手拎过他的衣领,咣当一声将他按在一旁的门上,震得那门一阵颤抖。他低头凑近了道:“你和那小蹄子三个月前就勾搭上了,就在这落霞楼,白幼荷她蠢不知道,你当其他人不知道?京中这些公子哥儿,哪个说起此事不是当白幼荷是个笑话?那时候你和白幼荷婚约尚在,白家也没卷入谋逆一案!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可曾顾忌过半分她的脸面?”方雁迟眼里满是怒意,伸手要掰开他手上的钳子,可那双手竟然像铁打的一样按得极死,几乎要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他咬牙道:“与你何干?我纳了白幼薇,照样能娶白幼荷,若非是你,她如今早就风光地嫁到方家了?你当真以为把人娶了就算赢...
《强取豪夺:年下疯批偏要强制爱:白幼荷韩擎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方雁迟也是一愣,他抬头看了半天,才认出面前人是是谁,一张已经染了红晕的脸更加显露出怒意:“……韩擎?”
韩擎骤然伸手拎过他的衣领,咣当一声将他按在一旁的门上,震得那门一阵颤抖。
他低头凑近了道:“你和那小蹄子三个月前就勾搭上了,就在这落霞楼,白幼荷她蠢不知道,你当其他人不知道?京中这些公子哥儿,哪个说起此事不是当白幼荷是个笑话?那时候你和白幼荷婚约尚在,白家也没卷入谋逆一案!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可曾顾忌过半分她的脸面?”
方雁迟眼里满是怒意,伸手要掰开他手上的钳子,可那双手竟然像铁打的一样按得极死,几乎要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他咬牙道:“与你何干?我纳了白幼薇,照样能娶白幼荷,若非是你,她如今早就风光地嫁到方家了?你当真以为把人娶了就算赢了?韩擎,你永远都是那个脑子里狗屁不通的蠢货。”
韩擎看着他,舌尖舔了舔侧边的犬齿,沉声道:“方雁迟,你喝了二两马尿,连惹我的胆子都有了。”
方雁迟忽然心头一阵怒意,抬手就要冲韩擎鼻梁上打过去,可拳头尚未触及到他半分,韩擎忽然退了半步,下一秒,他小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骤然间被踹出去半个长廊的距离,这一脚力道狠得吓人,仿佛当真是照着要他命来踹的。他躺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阵漆黑,天旋地转。
韩擎远远地看着他躺在那里挣扎,整个人突然腰不酸腿不疼了,神清气爽起来。
他挑眉看了一眼,转身便走了,长廊里仍旧充斥着此起彼伏,不堪入耳的声音,他回到韩铎的隔间里,韩铎已经抱着那晴娘亲上了,百忙之中看了一眼韩擎,瞧着韩擎拿了大氅起身要走。
“老三,去哪儿啊?”
韩擎语气里带了几分愉悦:“回家。”
***
白幼荷住处,外室里正守夜的小杏,在睡梦中被开门声惊醒。
她连忙睁眼,一看竟是侯爷。
她连忙起来把外室的灯点了:“侯爷您回来了。”
韩擎虎着脸,咳了一声,有些僵硬地问:“夫人睡了没?”
小杏开口道:“回侯爷,方才奴婢要去熄灭烛火,夫人说不用,如今也不知睡没睡。”
韩擎点点头:“你先下去吧,这儿有我就不用守夜了。”
小杏犹犹豫豫地点点头,便准备走,走了两步,忽然一咬牙一闭眼,掉头回来,扑通一声给韩擎跪下了。
把韩擎看得一愣,便听那小丫鬟声音发颤地道:“侯爷,我们大小姐自幼娇生惯养,不会伺候人,也不会甜言蜜语,可小姐心慈,并非是那般不讲道理的女子!奴婢请侯爷善待小姐,不要再为难小姐了……”
说到最后,哭腔已经清晰可见,她今日是亲眼看见白幼荷被拽进马车,出来时候又衣衫不整,眼尾通红。
她怎么能不心疼呢,那可是她们下人手生了冻疮,都会亲手给她们涂药的白幼荷啊。
韩擎神色有些复杂,冷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杏抹了抹泪,这才起身走了,开门时还怯怯地看了韩擎一眼。
韩擎坐在外厢之中,一时间竟不知到底要不要进去。
他想着,也许白幼荷已经睡了,他就进去看一眼就走。
这么想着,便往内房中走去,一重重锦帐遮着,他撩开最后一层,才发现白幼荷绣床边点了琉璃罩蜡烛小灯,昏黄的烛光照在室内,白幼荷披着一件大氅,里面穿着白色的里衣,手里拿着一卷书。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如绸缎般垂下来,不施粉黛,素白的脸越发温柔动人。
白幼荷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两人一对视,脸色都有些僵硬。
他低声轻了一下嗓子,刚要说话,便听白幼荷柔声道:“……是我不好。”
韩擎微微一怔,意外极了。
白幼荷把手里的书放下,抬头看着他道:“白日里侯爷帮我,我原是十分感激。可后来忙着白家的事,一时间倒将侯爷给忘记了,倒叫侯爷自己在马车里等了那么久。”
韩擎原本以为她能跟自己解释方雁迟的事,结果只是解释个她为什么“把自己忘了”。
她以为自己因为这样愚蠢的原因动怒?
他眼神越听越冷,最后只是淡淡看着她。
白幼荷咬了咬唇角,等着他说话,等了良久,忽然听到他凉凉的轻笑了一声。
他垂着修长的眸子,眼尾带着三分醉意,眼神却冷静得异常,语气不急不缓地道:“夫人上一次认错是什么时候?”
白幼荷眼神忽然一颤,
“既然知道错,也应该还记得本侯的规矩。”他坐在那里,肩背笔挺,微微偏头看她,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样漂亮的瓷器,欣赏,喜欢,想要拥有再让它有裂痕,偏偏没有半分情谊。
正如白幼荷对他那样,
他想起方才那小丫鬟跪在地上的样子,想必白幼荷对她们不错,她对谁都好,看谁都温柔,唯独对自己,从一开始就带着一股隐忍住的厌恶。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微微偏头,似笑非笑:“要罚。”
白幼荷长久地沉默下去,她真是千不该万不该给这个混蛋认错,他根本就不讲一点道理,所作所为全是他任性而为,在他眼里,自己哪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人,分明只是玩物而已。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方雁迟伤她更深,还是韩擎对她更差。这两个人以全然不同的方式在毁灭她,她逃出了一个,便又落入另一个手中。
***
不管昨晚什么时候睡,第二天早上,韩擎都能准时醒过来。他睁开眼,感觉到胸口上贴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白幼荷纤细的手臂。
手臂放在自己胸口上,她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自己怀里,眼尾还是发红的。韩擎轻微的动了一下,她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往自己怀里钻了钻。
醒着时候恨不得离自己八百丈远,睡着了倒有了点依赖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会,试着慢慢将她的手拿开,指尖刚碰到她手背,白幼荷忽然颤了一下,眼里许是昨晚蓄下的一颗泪这会儿落下来,小声哼了一句:“不要。”
韩擎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他的心脏无声地抽紧了一下,但很快被自己调整好。
这一天,韩擎破天荒地起晚了没有去校场,到了下午才过去检查新兵的训练。
西山校场,所有驻军的将领还是头一回瞧见他们侯爷迟到,神色还特别和蔼,看着简直有点毛骨悚然。
这小子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啊?平日里恨不得给所有人练趴下,如同一个虐待狂,新一批来的新兵都说他们侯爷适合去刑部大牢挂个职,碰上嘴严的囚犯就拉来咱们校场练三天,什么话都得招了!
结果今日不但没有为难人,还早早地让他们散了。众将领一看他今日这么好说话,赶紧乘胜追击,准备跟他要点好处,安排几个亲信进军营。胆子最大资历最老的莫副将在旁边搓着手道:“侯爷,今日天儿这么好,一会儿晚上咱们去醉芳楼摆一桌,好好乐一乐?”
韩擎淡淡摇头:“晚上得陪夫人吃饭。”
昨晚似乎不小心将她伤着了,上午找了郎中来买了不少药,他逼着亲手给人抹了才来,还叫她不许自己动手,他晚上回去再给她涂。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来这位夫人深得他心,如今新婚燕尔,这才心情大好,
虽喝酒没喝上,然而能趁着他心情好这几日松快松快偷偷懒,也是一件难得的美事。
韩擎到了府门口时也已近黄昏。侯府里传来饭菜的香气,韩擎下了马,让小厮牵着马去喂,便走进院中。
刚一进院门,便瞧见荔儿迎面冲自己走过来,向自己行了个礼。
韩擎低头问她:“夫人在屋中呢?”
荔儿笑得小脸圆圆,眼睛弯弯:“回王爷,大小姐今日来府中了,上午把夫人接走了,说去将军府玩几日,特意叫我等侯爷回来,告诉侯爷一声。”
韩擎声音忽然冷了几分:“几日?”
这一句话把荔儿吓了一跳。忙缩了缩脖子道:“奴婢,奴婢只是传大小姐的话……”
韩擎黑着脸,心想这侯府是姓他韩擎的韩,还是韩泠的韩?怎么她说要带人走,你们就放人?
他一肚子气,又不好跟这么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发脾气,四处看了一圈,忽然开口对旁边的小厮道:“把马给我牵回来,再叫人跑一趟醉芳楼,把老子那几个副官都给我叫出来,让他们都别吃了!”
小厮赶紧点点头,刚要走,回头又问:“侯爷,将几位副官爷叫出来去哪儿呀?”
“还能去哪儿?都回校场训练,练到死为止!”
回去的路上,韩泠还在兀自生气,说要将这事情告诉大嫂和哥哥。
白幼荷柔声劝道:“那两人许是想谋财,这才想出了些荒唐的法子,又或是有些疾病也说不定。毕竟是左家派来的人,我们问罪了,到底有些不好。况且,侯爷脾气不好,他知道了,定不能轻饶了这两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妹妹权当是开了个玩笑,将这事情忘了便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之事,就当做只有你我才知道的小秘密吧。”
韩泠无奈:“嫂嫂,你就是太仁善了,这才总被我哥哥欺负,你就应该学着大嫂嫂,学着我,厉害一些……”
白幼荷浅浅一笑:“好好好,我要向大嫂和你学着些。”
待两人回到枕水居,天都已经黑了一半。白幼荷一下马车,便看到韩擎的马拴在门口的马厩里,心下立刻暗道不好。
未等她思忖明白,韩擎已经在门口出现,果然是蹙着眉,不高兴写在脸上:“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去庄子也不叫上我。”
韩泠因为刚有了跟嫂子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十分得意,仰着小下巴道:“哥哥公务繁忙,我陪着嫂嫂就好了。”
白幼荷就知道会这样,韩擎很执着于回家第一眼要看到她,不然他也不会想方设法让白幼荷回家住。韩擎没搭理韩泠的幸灾乐祸,抱着手臂挎着脸在一边看着白幼荷,好像等着她说点什么。白幼荷忙过去哄人:“侯爷刚回来吗?”
韩泠见白幼荷去哄人了,刚刚还十分得意的小脸上嘴巴撅了起来,一边丫鬟过来伺候她换衣服,又在一边道:“商小少爷过来了,此刻在浣花厅等着呢,说给小姐带了吃食。”
韩泠跑去找商小六玩了,这边的下人也都散了。韩擎被她问了也不说话,看了她一眼便别过头去要回房间。
白幼荷想了想,跟了上去。待进了屋,才走上前去,在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摆:“妾下次一定告知王爷,也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韩擎表情冷淡地看着她,如今没旁人了,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委屈。
白幼荷有点哭笑不得,然而还是忍着笑意抿了抿唇,一抬头看向韩擎,忽然愣了一下。一瞬间意识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韩擎在她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他并非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她见过他跟其他人周旋,他总是神情淡淡地跟别人说话,并不暴露自己的情绪和态度。
但是对她,从来简单直白,极其坦然。
韩擎盯着她:“白幼荷,你理理我,我生气呢。”
白幼荷的手在袖子里悄悄握了握,又咬了咬牙,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微微红着脸张开手臂。
韩擎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听到白幼荷用极小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抱。”
白幼荷低头不看他,乖乖打开着手臂。
一瞬间,韩擎心情极其复杂,她这也太敷衍了,不好好讨好自己一番,不说点好听的软话,一个抱就完了?一个抱就能磨平他辛苦一天一回来发现自家美人不在的巨大失落?他可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呢,这一个时辰他都心烦极了,看卷宗都没看进去……就这么放过,太便宜她了吧?
可回过神来,他已经低头抱了上去,搂住了香香软软的美人,鼻息之间熟悉的清香和她头发柔软的触感让全身的神经都有一点酥酥麻麻的。白幼荷抬起手,在他背后轻轻抚摸,好像在给一只大狗狗顺毛,他心脏有力的,绵长的心跳砸在白幼荷胸口,沉重而踏实。
白幼荷是被韩擎抱着进的韩府的门,她觉得羞赧极了,可哭出来更没面子,只好脸贴在韩擎胸口闷声不吭。
韩擎大步迈过卧房的门,把人扔到榻上,倾身又要继续,白幼荷一抬眼,满眼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一双眼睛哭得眼尾通红,眼神却是十分倔强地看着韩擎。
她是不服的,韩擎方才一路上都在折磨自己,一口一个方雁迟。
可她什么也没做,是,她从前确实喜欢过方雁迟,可她二人清清白白,连手指都没碰过,顶多是传过几封信而已,他便问得那样不堪。
他心脏,便把她想得跟他自己一样脏,她当初喜欢方雁迟,也并非图他什么,只是当年元宵夜一遇,他风度翩翩,温润从容,比当夜漫天的天灯还耀眼。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颗星熄灭了,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有惯性一般地喜欢着他。
韩擎看出她眼里不服,勾唇冷笑,居高临下地沉声问:“幼荷,你就这么看重他?”
白幼荷心中微微一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韩擎眼里方才的火气像被骤然抽空,忽然开口道:“算了。”
他冷着脸,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白幼荷要开口又不知说什么,最后眼睁睁看着他开门走了。
卧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白幼荷坐在床上,盯着红烛愣了许久,一直到眼睛被烛光晃得有些痛,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
她心里思忖着他最后说那句话,和那句几乎有些泄气的“算了”。
其实除了在某些方面,韩擎和韩家,对自己当真不算差,她作为白家大小姐,带过来的嫁妆也颇为丰厚,可韩家人从来没问过半句她手里有多少钱和田产。韩擎虽然性子不好,说话口无遮拦爱伤人,但府里他连一个侧室都没有,平日在外也很给她面子,十分护着他。
若非他今日进宫,她当真要眼睁睁看着白幼薇拿走她娘的遗物了。
她也没说一句谢,在白府中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全然没照顾到他的感受,他自己走了,她都不知道。
自己的确是做得有些不好,
她看着门口,韩擎走得时候门关得很轻,此刻那门被风吹得重新开了,傍晚的晚风吹进来,一室的冰凉。
***
京城,洒金河边,落霞楼中,歌舞声阵阵,穿红配绿的女子穿梭其间,空气里都是撩人的香粉味。
韩擎随手抬了抬酒杯,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子殷勤地给他续上了酒,娇媚地在一旁问韩家大少爷韩铎:“今儿吹得是什么风?定然是奴日思夜想叫神仙听去了,竟把三少爷也盼来了。”
韩铎一张微胖的脸上带着点调笑:“你看看,平日里巴巴地说着想本少爷,我三弟一来,立刻变脸了,晴娘,爷可要将给你花的银子讨回来了!”
晴娘一听,立刻撒娇道:“奴这不也是想着,三少爷是大少爷带过来的,自然要伺候好了,否则岂不是丢了大少爷的面子?”
韩铎一听她那个娇媚的声音,耳根子就立刻软了,笑着摇头道:“妖精,就是嘴甜而已,心冷得很。”
韩擎在一旁冷哼一声,心想他家里那个不仅心冷,嘴还硬呢。
真是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一门心思就非要把她抢过来,脑子定然是被驴踢了。
晴娘又叫过来一个娇小的姑娘,身上穿着薄纱般的罩衫,透得皮肉看得分明,那女子虽看着幼嫩,一双眼睛却媚态横生,唇上涂得鲜红,凑近了对韩擎娇声道:“侯爷累了一天了,奴给侯爷捏捏肩解乏。”
说罢,伸出一双纤纤素手,就要往韩擎身上按,那手一贴到他肩背上,他闻到这女子身上浓烈的香气,忽然心中一阵厌恶。
随手拿手臂挡了她的手,开口道:“不用,再替我倒杯酒。”
女子抿了抿唇,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晴娘,晴娘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扭头去同韩铎说笑了。
不争气的东西,
整个京城都知道韩擎刚得了爵位,如今正是炙手可热,如今新婚燕尔来买醉,定然是他刚娶的那个天仙似的大小姐伺候得不好,这时候若是能抓紧了机会,一举嫁入侯府做妾,那就是一步登天了。何况,韩擎英俊健壮,一看便同那些睡惯了花街柳巷的虚浮公子哥儿不同,那方面定然也是十分精悍。
晴娘特意叫老鸨挑了个这一批雏儿里最漂亮的,偏偏还是没入韩擎的眼。
她一边喝酒,一边心中冷哼,早便知道那个白大小姐的名声,京城里传得恍若月中谪仙一般,如今被从天上摘下来,还不是同那些贵女一样在家里独守空房?
到底是绣花枕头,看着端着倒是漂亮得很,被捧得惯了,不会低伏做小,婉转承欢,再漂亮也是一根木头,有什么用?
而另一头,韩擎身边又簇拥过来几个姑娘,可谓是环肥燕瘦,什么风格都有,可他偏偏越看越气。
他今夜是当真打算带一个回去让白幼荷看看,可一个个看过去,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的不顺眼。
不是太矜持,就是太不矜持,
这个话太密听了心烦,那个话太少像个锯嘴葫芦,
这个脸太圆,那个脸太尖。
总之就是各有各的看着令人不爽之处。
最后虽然生气,他还当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看白幼荷格外顺眼,哪里都刚刚好,腰细得刚刚好,脸蛋美得刚刚好,连那个眼尾通红,一脸倔强抿着嘴看他的神情,都十分勾人。
这样在外端庄矜贵,世人口中清冷如谪仙,到他怀里又眼尾红红美得像块碎玉一样的美人,当真只有她白幼荷独一个。
他越想越冷静,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方雁迟的那点眉目传情,她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她就是再喜欢,不还是得乖乖任他搓扁揉圆么?
他一开始娶白幼荷,就没想过要她的心,得到人就行了。
他蹙着眉,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得不偿失,若是方才不出去,现在早就在白幼荷床上睡着了,还用得着来这里闻这难闻的香粉味,看着他大哥在这里花天酒地?
他冷冷对周围的莺莺燕燕道:“都出去,吵得本侯喝酒都不清净。”
几个女子纷纷露出十分失望的神色,只好讪讪地走了,房门被打开,几个姑娘鱼贯而出,在关门那一瞬间,韩擎忽然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他眼神微微一动,按了按肩膀,站了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今日来这酒楼里买醉的,不仅是他韩擎,
韩擎开门走出去,看着远处脚步走得有些飘的白衣男子,唇角勾了勾,
这不巧了么?
走廊两侧皆是内厢包间,里面声音简直如同群魔乱舞,不堪入耳。
他开口不高不低的叫了一声前面的人的名字,
“方雁迟,”
那人微微一怔,回过头看,看见韩擎的身影压过来的时候,瞳孔放大得越来越大
“真巧啊,方公子。”韩擎皮笑肉不笑地道。
“幼荷,你可愿意?”
白幼荷露出一个笑,点点头,她其实很爱做这些计算数术的事,只是后来出了宫便没有用得上的地方了,今日一瞧见,一时心痒,才算了一算。
她平日在侯府里也无聊,不是等着韩擎,就是做些绣活,如今韩家的正经事她能出一份力,她自然开心。
“好,你们先将这三个月的账目叫人都抬出来送到我书房,幼荷跟我去书房等着,路上我先同你说说韩家的田产庄子的情况。”
***
韩擎在西山校场发泄了一下午怒气,不但自己亲自上去跟人对打训练剑术,还把一部分落后的新兵痛训了一顿。出了一下午的汗,终于是爽了一点,这才走了,留下了一地被累趴下的将士。
他先是回侯府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打发了人去将军府问,白幼荷什么时候给送回来。
结果小厮独个儿去,独个儿回来,说夫人又让少夫人留下了,如今正帮着查账目呢,没个三五天回不来。
韩擎忍无可忍,开口道:“你再去一趟,就说我病了。”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小厮又灰溜溜地自己回来了,韩擎咬着后槽牙问他:“怎的还是你一个?”
小厮支支吾吾道:“侯爷,老……老将军叫我给您带话儿……”
“什么话?”
小厮低着头道:“我说了,侯爷可不许怪小的。”
韩擎闭眼深吸一口气:“说,不怪你。”
“老,老将军说,叫侯爷有病就去请郎中,夫……夫人也不会看病。”
韩擎陷入沉默,
小厮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侯爷,咱还再去一趟吗?”
韩擎咬牙道:“不用了,明日再说。”
小厮赶紧应了一声跑了,生怕跑慢一步又被韩擎叫住。
韩擎自己吃了晚饭,又在书案上处理了两个时辰军务,看了西北送来的信件和日常军报,一直到月上柳梢头,这才实在没事情做了,开始觉得生气起来。
被窝里也是冰凉凉的,这几日每次他回来,都能瞧见白幼荷在被子里等她,被子被焐得暖暖的,他一进去就能抱到软软热热的美人。他十三岁被送到清羽山三年,又去军中三年,别说冷被窝,便是荒郊野岭,大风呼呼在脸上刮过去,他闭眼也能睡着。可自从体验过这样神仙般的日子,如今骤然重回昔日,倒叫他觉得这被子冰冷似铁,衬得自己分外可怜。
***
待到第二日,韩擎又自然在清晨醒来,怀里空空,身边冰凉,他这个起床气,腾一下就上来了。
又杀去西山校场把一众人狠练一通,众将士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十分不解,昨天莫副官不是说侯爷最近娶了夫人,心情大好么?怎么昨日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突然又变成索命阎王了?
今日不仅是索命阎王,阎王还准许六道轮回呢,韩擎直接把他们全部原地轮回成畜生且永世不得超生了。
众将领纷纷觉得在这么下去他们要后继无人了,一众三五个韩擎身边亲近的将领纷纷跑到韩擎身边儿,送茶水的送茶水,扇风的扇风,捏肩的捏肩,一阵旁敲侧击的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刚到手的夫人让人拐跑了。
莫副官听完脸上一脸沉痛,顺着韩擎的脸色大骂岂有此理!其实心里却想,听说侯爷这夫人原本就有婚约在身,本就是侯爷半路截胡,仗着军功强拐回来的。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让你欺我们这些男,霸人家的女,遭报应了吧!
一旁姓胡的军师眼珠子一转,一拍大腿跟韩擎说:“左右那韩将军府也是韩家的,夫人不回来住,侯爷就回去住嘛!又不是没地儿!”
韩擎微微一怔,脸色略略缓和了不少,抬头看了一眼这些凑过来的将领,开口道:“行了,各回各位上去,别在本侯这里围着!”
胡军师这计一出,下午的训练明显温和了不少。
众人纷纷感激涕零,称赞胡军师为再生父母。
韩擎午后吃了饭,便带着两个副将往韩将军府去了,一到门口,门口的护院一瞧是韩擎,十分惊讶:“三少爷回来了?小的这就去禀报将军和夫人!”
韩擎开口道:“不用禀报,我回来小住几日,过会儿我亲自去跟二老请安。”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不用过会儿了,现在就请安吧。”
韩擎回头一看,竟是他爹,他爹似乎刚打猎回来,马屁股上还挂着几只兔子和山鸡。
韩擎脸色一僵,便听他爹冷笑一声道:“你这病好得可真快,昨日晚上犯病,今日中午就好了?”
韩擎咬牙皮笑肉不笑道:“儿子年轻,身体强健,自然好得快。”
韩老将军看着他这个滚刀肉的样子就牙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幼荷在这儿,你还有跟我跟你娘请安的心?满脑子一天不知道装得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瞧着幼荷在这住上几日也挺好,省得天天受你的气!”
韩擎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怎么他跟白幼荷闺房里吵一架,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怎么嘴就那么快?他回去非得教育教育这些下人不可,没事少跑到将军府这边学舌。
父子二人就这么骑在马上,谁也不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一脸不爽。
韩擎最终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看着那一堆兔子山鸡道:“爹,你腰伤的老毛病又犯,如今还骑马上山,还猎兔子,若是让娘知道了……”
韩老将军神色一变,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韩擎一笑:“爹站在我这边儿帮我说几句话,我就不跟娘说这事儿,否则……”
“你这个小兔崽子,还威胁起你爹了!你要我帮你说什么话?”
韩擎抿了抿唇:“一会儿吃晚膳,你就说白幼荷刚嫁过来就劳心劳力,叫外人看了以为韩家欺负人,让大嫂少派些活儿给她,晚上早些休息。”
韩老将军听完,斟酌片刻道:“你这话说得,倒还有些良心。一会儿晚膳,我便帮你提一提。”
韩擎一笑:“儿子感激不尽。”
“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小杏仍旧习惯地叫她大小姐:“侯爷,侯爷他……”
白幼荷十分不解:“侯爷早晨去校场了,这么早便回来了么?”
几个丫鬟支支吾吾不说话,但是都簇拥着白幼荷往回走,小梨看了白幼荷半天,忍不住恨恨道:“我们小姐天仙似的,比那小狐媚子强上百倍!”
小杏也忍不住帮腔:“就是,再会狐媚,也不过是个贱妾罢了。”
白幼荷一头雾水,这两个丫鬟都是她自幼贴身伺候的,同她讲话也大胆一些,只是如今到底在说什么,她是一点也不明白了。
于是抿着嘴看着小杏:“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两个小女孩都噘着嘴往院西边看,侯府其实并不算太大,她跟韩擎住正东的主院,下人们都在南院子,西边是几栋厢房小居,一直空着。白幼荷刚嫁过来没几日,也没有仔细去看过,只知道那边有个小花园,平日里有人打理。
白幼荷不再问,带着几人往西厢走去,一到秋澜阁门口,便闻到一点淡淡的桂花香,屋子一侧还晾着女子的衣物。她微微一愣,带人走了进去。
穿过一个小正厅,隔着一个屏风,便是卧房,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桌边绣东西,抬头一见白幼荷过来,当即抬起头。
白幼荷被她看得心中微微一动,这姑娘有一双秋波流转的大眼睛,身材娇小,肤色白嫩,一张小圆脸,下巴微尖,像猫儿一样。当真我见犹怜。
那姑娘怯怯地看了白幼荷一眼,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杏见她不拜,立刻开口道:“这位是我们侯府夫人。”
小姑娘怯怯的大眼睛眨了眨,这才抿着唇低头开口叫人:“见过夫,夫人……”
全然不懂得半分规矩,白幼荷有些不解柔声道:“你是何人?”
“奴,是跟侯爷回来的……”
她脸色微微一红,抬头看了一眼白幼荷,眼神中只有局促和惊恐,好像担心白幼荷责怪她一般。
“买回来……?”白幼荷怔了怔,垂眸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这衣裳有些大,越发显得她身材玲珑,娇娇弱弱的。
看她像小动物受惊一样的眼神,白幼荷忍不住心软了软,柔声开口道:“你莫要怕,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瞧着像是同韩泠年纪差不多,还是个稚嫩的小姑娘呢。
姑娘小声道:“奴年十六了,已经可以伺候人了……是侯爷将奴从官家手里带回来的。名字……奴从前在家,叫小柔。”
白幼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侧头看到一旁候着的管家,开口道:“刘叔。”
刘叔在一边等了半天了,早就想给白幼荷解释,可是这群小丫鬟你一句我一句,他一时间也插不上嘴。
这才擦擦汗道:“夫人,是夫人走那一日给送回来的,夫人和侯爷刚走,医馆就有人来了一趟,说是侯爷送到医馆的人,如今醒了,便给送回来了。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医馆的人拿出了侯爷放在那的牌子,老奴一见的确是咱们府的牌子,便将药费结了,把人接回来了。”
“这姑娘自己说他是侯爷买回来伺候的,”刘叔开口道:“侯爷从前也没单独买过丫鬟,咱们便不敢怠慢,给安排进西厢了,夫人,你看这……”
白幼荷看着这娇艳白嫩的小姑娘,忽然想起前两日她想伺候韩擎换衣服,还有想要给他捏捏肩膀,他表情有些不快地说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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