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乖顺地点头:“好,明日我一定赴宴。”
窗外夜色深深,书房里忽然安静下来。江初月和萧戟简单聊完两句,忽然好像没了话题。
江初月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跑到萧戟的案桌边,调皮地拿走他手里的文书,嚷嚷着让萧戟早点去歇息。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自从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江初月开始变得谨言慎行。生怕暴露自己的心事,破坏了萧府的平静祥和。
安静片刻。
江初月打破寂静,轻声说说:“时辰不早,我先回房歇息。春夜寒冷,兄长也早些歇息。”
萧戟:“好,路上小心。”
江初月步伐轻缓离去。书房里安安静静,萧戟拿起玄武军的布防图,目光瞥向轩窗外的主仆二人。
春夜月光如水,江初月身上的浅银色蜀锦披风被风吹飞衣角,摇晃出优美的涟漪弧度。
直到视野里再无江初月,萧戟才收回视线,继续翻看布防图。
...
翌日天蒙蒙亮,江初月早早起床梳洗打扮。
今日,她要去樊楼,和萧戟一起当面感谢摄政王谢临渊。
江初月心情很好。
能出门,能见萧戟,今天会是快乐安逸的一天。春光明媚的日子,江初月特意挑了一件鹅黄色的春裙,发间别两只亮眼的丝雀钗,精心描摹妆面,整个人变得鲜活明媚。
宝珠看得眼睛发亮,连连夸赞江初月好看。
临近中午,萧戟派了一辆马车来萧府接她。长街拥堵,马车行驶的速度缓慢,江初月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能早早飞到樊楼。
抵达樊楼。
江初月加快步伐,脚步轻快走到阁楼雅间。她推开房门,欢喜道:“兄——”
兄长二字还未呼之于口,活生生卡在喉咙里。
雅间装潢清雅,窗棂半开,阳光将将雕花窗格的影子投入屋内。雅间里没有萧戟,只有主座的摄政王谢临渊。
谢临渊独坐饮酒,鸦青锦袍垂落。
听到动静,谢临渊随意抬眸,一双幽冷的墨眸扫过来,凌厉逼人。
江初月活似大白天见到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屈膝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摄政王。”
雅间静了一瞬。
江初月没敢抬头,眼睛盯着木地板。她似乎感到谢临渊在看自己,那眼神如有实质,令人后背浮出一层薄汗。
谢临渊问:“害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