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熙萧慕的女频言情小说《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由网络作家“宋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嬷嬷忙点头:“是。”“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哲儿被世子关进了柴房。”“被母亲带走的事,我也是第二天早上才得知的,难道我能掐会算,算着母亲会将孩子带走,又算了出来,这孩子会从书房里逃走?”“又或者是,算准了他会去林嬷嬷守的角门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派人盯着哲儿呢?”陆敏狠狠瞪了一眼林嬷嬷,该死的老东西,说个谎都不会说,什么晚上,就应该说是早上。宋熙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大哥你看,她招了,你赶紧把这毒妇休了!”陆敏兴奋的大叫。陆明玉皱眉,他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太平静了。宋熙又开口道:“当日哲儿丢失,满府寻找的时候,是林嬷嬷跑过来告诉我,因为角门没关,才导致哲儿丢失的。”“不不,老奴并未说过这样的话。”林嬷嬷急忙否认。“不认...
《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精彩片段
林嬷嬷忙点头:“是。”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哲儿被世子关进了柴房。”
“被母亲带走的事,我也是第二天早上才得知的,难道我能掐会算,算着母亲会将孩子带走,又算了出来,这孩子会从书房里逃走?”
“又或者是,算准了他会去林嬷嬷守的角门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派人盯着哲儿呢?”
陆敏狠狠瞪了一眼林嬷嬷,该死的老东西,说个谎都不会说,什么晚上,就应该说是早上。
宋熙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大哥你看,她招了,你赶紧把这毒妇休了!”
陆敏兴奋的大叫。
陆明玉皱眉,他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太平静了。
宋熙又开口道:“当日哲儿丢失,满府寻找的时候,是林嬷嬷跑过来告诉我,因为角门没关,才导致哲儿丢失的。”
“不不,老奴并未说过这样的话。”
林嬷嬷急忙否认。
“不认不要紧,月蕊当时和我一起,她就是证人。”
月蕊赶紧跪下,指着林嬷嬷道:“少夫人说的都是真的,是她亲口承认自己疏忽没关角门,才让小公子溜出府的,奴婢可以作证。”
“哎呦,笑死人了,大嫂让自己贴身丫鬟当证人,真是没人了啊!”
“大哥,都到这个时候了,大嫂还在东拉西扯的,也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这么阴毒的女人就该休了,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
看着月蕊,陆明玉眼中涌出杀意。
“拿自己贴身的丫鬟做证,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就在刚才,他差点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世子还是不信我?”
“你做出这样的事,让我如何信?”
陆明玉怒道:“枉我如此信任你,还想着将哲儿交到你手里,没想到你竟然一心想害哲儿,你这个毒妇!”
“来人,将这女人拿下!”
屋外冲进来几个粗使婆子,朝着宋熙走去。
“不要,不要。。。。。。”
月蕊挡在宋熙身前,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朝着陆明玉求情:“世子,少夫人说的都是真的,是林嬷嬷,都是她干的!”
“一派胡言!”
陆明玉厌恶的看月蕊:“将这丫鬟拖出去,乱棍打死!”
“住手!”
宋熙站起身:“世子莫不是忘了,月蕊是我的丫鬟,还轮不到你处置!”
“反了反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将这贱人捆了!”
陆夫人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小公子,你慢点慢点!”
说话间,陆哲闯进屋里,她身后则是跟着曹嬷嬷。
看到主子都在,曹嬷嬷一愣,随即又看到林嬷嬷,她失声道:“好啊,你这个老婆子还有脸出现!”
见她胡言乱语,陆夫人道:“曹嬷嬷,怎么回事?”
曹嬷嬷道:“夫人,小公子失踪那天,老奴亲眼看到林嬷嬷跪在少夫人面前,说自己疏忽没关角门,才让小公子走失,她求少夫人在世子面前求情的。”
“大胆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言乱语的?”
陆敏的话吓得曹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二小姐饶命,老奴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撒谎。”
“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何当时不告诉母亲,说,是不是大嫂交代让你这么说的?”
“不不,小公子失踪那天,夫人让老奴出去找小公子,老奴也是今个听说小公子被找了回来,这才回来的,老奴是没机会说。”
“老奴还想着少夫人一定会禀报夫人的。”
说着,曹嬷嬷瞥了宋熙一眼,还不忘拉她下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来之前,陆家人已经给宋熙定了个罪。
比起故意要害陆哲,隐瞒不报这事小的不值得一提。
“妾慌着找哲儿,并不是故意隐瞒。”
宋熙的话,还是引起陆夫人的不满。
哲儿失踪后,她确实是将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撵了出去。
没想到,阴差阳错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你一句不是故意,却差点放过凶手,宋氏你可知罪?”
“母亲说的是,是儿媳的不对。”
见她轻飘飘的就这么认错,陆夫人憋了一口恶气没出撒。
看向地上的林嬷嬷怒道:“你这个老东西,自己做的坏事,还敢冤枉少夫人。”
“来人,将这老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要,求夫人饶命啊!”
见陆夫人不为所动,林嬷嬷冲着陆敏大声嚷嚷道:“二小姐救救老奴,是你说的,会保老奴不死的!”
陆敏跳起来指着她厉声道:“堵住她的嘴,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敢胡乱攀扯!”
嘴是堵上了,不过林嬷嬷的话还是落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林嬷嬷是该死,不过一个婆子若是没有人指示,怎么可能有胆子指示府中少夫人,妹妹,你说对吗?”
陆敏大怒:quot;你这话什么意思?quot;
宋熙起身:“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母亲好好查查而已,毕竟我们侯府可容不下挑拨离间惹是生非的人。”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一路上,月蕊心有余悸,就在刚刚,她差点丢了小命。
“这一家人太过分了,居然相信一个下人说的话,幸亏曹嬷嬷及时到。”
宋熙冷笑:“林嬷嬷找我那么隐蔽的事,你以为我会让人随随便便听了去?”
月蕊这才恍悟:“原来今个的事少夫人你提前知道啊。”
宋熙摇头:“我并不知道陆敏会拿这件事做筏,不过是凑巧罢了。”
不过就算曹嬷嬷没出现的话,她也有办法扭转乾坤。
屋内的陆敏气得直跳脚。
贱人,又让她躲过一劫!
“母亲,大哥你们看看她嚣张的,也不管管?”
陆明玉压制心中的怒火,原来,自己竟是被当枪使的那个。
“母亲你是该好好管管了。”说完,他跟着离开。
“母亲,你看看大哥,他。。。。。。”
陆夫人冷声道:“你大哥说得不错,平日里是我太过娇惯你了,让你无法无天。”
“你这就将从大嫂那里拿的首饰都还了回去。”
“凭什么啊,母亲,她给我的那就是我的,我不还!”
陆夫人瞪了她一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首饰的事是公主金口玉言的,你不还就是抗令不尊,还嫌我们不够丢脸啊。”
陆夫人说着重重摇头道:“你啊你,非要招惹她做什么,别忘了你的婚事!”
提及这个,陆敏心中不安:“母亲,这女人不会真坏了我的婚事吧?”
“住手!”
听到动静的宋老夫人赶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宋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你们夫妇一起对熙儿动手?”
见她神情悲愤,宋闵石怕了几分:“母亲你怎么来了?”
说完,环顾一圈,厉声道:“是谁惊动老夫人的?”
“你别想着去责怪底下的人,若不是他们来报,我还不知道你们二人在这里做此等恶事。”
宋老夫人说着走到宋熙面前,拉着她的手道:“熙儿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她呢?”
“这些年,熙儿没有对不起你们,身为父母,这么苛对孩子,你们就不怕老天惩罚吗?”
见她偏心的厉害,宋母不服:“母亲,这丫头她忤逆不孝。”
“你住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琢磨什么。”
宋老夫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告诉你,馥儿的死,不能怪到熙儿的头上!”
“母亲,你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在拿刀捅我的心吗?”宋母捂住胸口,神色哀伤。
“馥儿可是我的命啊,如今她没了,难道还不许我责骂这丫头几句吗?”
“哼,你的命没了,那是你的事,与熙儿无关!”
“你少天天拿着馥儿做借口折磨熙儿,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活着,你们谁也想着作践熙儿!”
老夫人环顾一圈道:“东市的铺子是我送给熙儿的,原本那铺子是留给馥儿的,是她没福气,如今交到熙儿手里,也是她该得的。”
“你们谁敢再问她要,就是和我这老婆子过不去!”
“母亲,她当初出嫁时,你给的嫁妆不少了,多少个恒华留点吧。”
“闭嘴,我还没说你呢!”
宋老夫人举起拐杖,朝着宋闵石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嫁妆,当初若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差点就被你们给糊弄了!”
“熙儿嫁人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只给区区三十担的嫁妆糊弄人,呸,也不嫌丢脸!”
宋闵石神色讪讪道:“母亲后来不是也补上了吗,一百零八担真金白银,我们可没说什么吧?”
“那是我老婆子自己的东西,你能说什么!”
宋老夫人越说越气:“我告诉你们啊,我的东西以后都是熙儿的,至于你们的儿子,有能耐自己赚,没能耐,都给我闭上嘴!”
“母亲,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怎么说恒华也是您的孙子啊?”
“我偏心?”
宋老夫人眼一瞪:“我能偏过你去,你日日为了个死人闹的家宅不宁,别以为我老婆子拿你没办法,在闹下去,滚祠堂去!”
宋母被骂的臊眉耷眼不敢在吭一声。
见两人都消停了,宋老夫人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
“好孩子,你今个做的对,祖母给你的,你就拿着,谁若是来抢,和她们斗到底!”
“祖母。。。。。。”
刚才和父亲母亲对峙,宋熙没哭,这会泪珠却忍不住滑落。
“好孩子,别哭。”
宋老夫人拿出丝帕擦去她眼角的湿润。
“祖母知道你委屈,别怕,事总有过去的一天,人呐得往前看,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是,祖母。”
“好孩子,回去吧。”
宋熙矮身施礼后,又朝着宋父和宋母方向施了个礼。
“父亲,母亲,女儿告退。”
宋闵石哼了一声,宋母则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等宋熙走远,宋老夫人折身,手中的拐杖朝着宋闵石打去。
“你里外不分,黑白不明,好好的一个孩子,看被你们逼成什么样了,今个我也好好教训教训你!”
“母亲息怒,息怒!”宋闵石被打的满地乱窜。
马车上,月蕊唯恐宋熙难过,急忙开口安慰。
“少夫人你别难过,老爷今个就是受了夫人的蛊惑,有老夫人撑腰,想必他们以后定然会收敛的。”
“不会的。”
母亲和兄长为了长姐和自己势如水火,如今父亲为了几间铺子和自己翻脸,宋熙说不出的失望。
明明都是至亲至近的人,却如几世仇敌,重活一世,依然无法改变亲情关系,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不成?
宋熙心头沉重,低声道:“去东市吧。”
月蕊见她脸色难看,不敢多问,吩咐马车朝着东市走去。
路过东市,一路上叫卖声此起彼伏。
车内坐的规规矩矩的清风听到声音,忍不住掀开车帘子向外瞧了去。
月蕊刚想要阻止,宋熙摇了摇头。
见清风看着外面的糖葫芦目不转睛,她吩咐道:“去买点糖葫芦回来。”
“是。”
很快,月蕊捧着糖葫芦上了马车,递了过去:“喏,给你的。”
清风眼中带着惊喜,看了一眼宋熙。
见她点头示意,这才伸出手抓过糖葫芦一把塞进嘴里。
见他将一整串糖葫芦都塞进嘴里,嚼也不嚼只管伸长脖子用力往下咽。
月蕊瞪大眼:“天爷,你不会是没吃过糖葫芦吧?”
宋熙轻笑:“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说话间,马车来到东市的铺子前。
下了马车,宋熙看了一圈,附近的店铺三三两两的都有人,只有自家的铺子里冷冷清清,店小二闲的靠着柜台打起了瞌睡。
“掌柜人呢?”
听到声音,小二揉了揉眼睛急忙站起身。
看清楚来人,吓的朝里面跑去:“掌柜的,少夫人来了。”
白掌柜匆匆从后院走了进来:“见过少夫人,给少夫人请安。”
宋熙抬头看了一圈,成衣店里还是一如既往并未有一丝的改变,看来此人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到心里。
“从今起,店铺关门整顿,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们我会付给你们双倍的酬劳,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一听这话,白掌柜的脸色变了。
“少夫人这是要打发我们走?”
“是,白掌柜你还是回母亲身边去吧。”
白掌柜恼羞成怒道:“既然少夫人知道老奴是夫人的人,还要撵老奴走,这也太不将夫人放在眼里了。”
“你在教我做事?”
宋熙冷冷的注视着他,神色不怒自威。
“我和母亲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指指点点!”
说完,她高喝道:“清风!”
清风咬着一串糖葫芦从门外窜了进来,谁也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白掌柜已经被扔到了铺子外。
外面人来人往,丢了脸面白掌柜气得浑身乱颤。
“既然少夫人容不下老奴,老奴这就回去找夫人讨个公道!”
宋熙见他一而再的提及母亲,心中涌出一股戾气。
“清风,让他知道谁才是主人!”
元池饿啊。
看着屋内满桌的佳肴,他没出息的从嘴角流下眼泪。
这会别说是烧鸡烤鹅,就是来块馒头也行啊。
猛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砸了过来。
元池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天爷,热乎乎的糕点。
这。。。老天听到自己的心声了?
他扭头四处张望,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
管他呢,先吃为敬。
没等元池将糕点塞进嘴里,啪又飞来一物。
他伸手又接住,猛然觉得不对劲,摊开手,好家伙,黏糊糊的烂泥,还伴随着一股恶臭。
“呕。。。。。。”
等元池抬起头,眼前出现一个倒挂的少年,少年的脸贴在他的眼前,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这少年眼熟啊。
他猛然想起来,这不是今日在祠堂里,将陆世子和夫人拖出来的少年吗?
这时的清风朝着元池露出个龇牙咧嘴的怪样,一脑袋磕了过来。
元池从未见过这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直接被磕的头晕眼花。
再看少年,额头上一片通红。
元池揉着脑袋伸出手指:“好小子,别仗着年轻就胡来啊。”
见没将人磕晕,清风翻身从树上下来,站稳后,却发现人没了。
元池前面跑,清风后面追,很快两人没了踪迹。
夜深人静,月上柳梢的时候,萧慕又来了。
墙头上,他发出一声鸟鸣,半晌没见元池回应。
人呢?
萧慕纳闷,这小子居然玩忽职守,回去军棍伺候!
他低头看去,宋熙的房间烛光全无,一片黑暗,应该是睡着了。
他纵身一跃,跳下墙头。
床上的宋熙猛然睁开眼睛,就发现屋内多了个人影。
她呼的一声,坐直身子,刚想要喊出声,一张大手直接堵住她的嘴。
“嘘,陆少夫人,若是不想将你们府里的人都招惹过来,那就别喊。”
手掌粗壮,虎口处粗粝的茧子摩擦着她的红唇,让宋熙心中升起一股异样,她咔的一口直接咬了上去。
“哎呦,你这小娘子属狗的!”
萧慕一把甩开她,低头一看,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等他手松开,宋熙嗖的一下跳下床,萧慕一次次的不请而入,终究是惹怒了她。
“想不到王爷竟然有此癖好,喜欢夜闯他人府,不知这事那些言官们可知道!”
嘶,看着伤口萧倒吸了一口冷气:“慌什么,难道少夫人心里有鬼?”
“我有鬼,我能有什么鬼,倒是王爷你,一次次的闯入妾房里,想干什么?”
“本王什么都不想干。”
说着,萧慕滑进一张椅子里,如同没了骨头一般,懒洋洋的斜靠在那里。
“本王今个来是找少夫人解惑的,若是少夫人能解释一下,那族谱上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说不定本王心情一好,就能放你一马。”
宋熙脑袋轰的一声胀大,他怎么知道的?
似是看出宋熙心中的不解,萧慕又开口道:“别问本王是怎么知道的,你只管告诉本王便可。”
这么一说,宋熙倒是不慌了。
“王爷想知道也行,不过你拿什么来和我换?”
这话一出,萧慕的神色从刚开始的惊愕到哄堂大笑。
这还是第一次他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让他换消息的话。
“陆少夫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胆子很大?”
“妾胆子一向很大,王爷又不是不知?”
也是,胆敢咬自己,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萧慕目光看过去,只见宋熙一袭白色寝衣,寝衣下露出一双精巧的绣花鞋。
鞋头绣着一朵硕大的牡丹,牡丹上坠着一颗明珠,颤巍巍的很是好看。
他脑海中莫名的想起上次他来时,看到的那双玉足,白白嫩嫩,十分的喜人。
见他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绣鞋,宋熙悄悄的将自己的脚往回收了收。
绣鞋消失,萧慕遗憾。
不过那双白嫩的脚在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本王倒还真是有个消息,告诉陆夫人也无妨。”
“陆明玉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他自己的骨肉。”
说完,萧慕意味深长的看向宋熙,见她并没有半分的惊讶,心中了然。
“看来,少夫人已经知晓,你夫君带回来的孩子是你长姐所出的。”
听闻这话,宋熙神色微变。
“是,我知道。”
这倒是奇了,这件事是自己手下人无意中得知的,陆明玉将这件事捂的很严,不可能走漏风声,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
萧慕越发好奇。
“本王很好奇,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宋熙慢吞吞道:“很多,比如,长姐的藏身处。”
长生只查出陆明玉曾去过清宁寺,但却没看到长姐的踪迹,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藏在寺庙里。
赶巧有人凑上来解惑,不用白不用。
听闻此话,萧慕一顿,宋家长女一个妇道人家,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过此时,他倒是有些懊恼,若是自己早知道那女人的藏身处,那今日不是能坐在这里好好谈条件了。
“你长姐的藏身处,本王帮你找,不过少夫人拿什么来换?”
“难道容家的满门的荣宠,还不算吗?”
萧慕一怔,这女人上次给的消息也算及时。
表兄确实贪墨了不少漕运的银子,幸亏自己快了一步,不然这事若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容家可能要遭大难。
不过,只有这些还不够。
看他的神情,明显是上次的消息帮了他大忙。
宋熙见状撇嘴道:“王爷不会不认账吧?”
萧慕冷哼一声:“本王岂是那样的人,也罢,本王还你一个人情。”
说着转身离去,宋熙见他答应,心中大喜。
有寒王在,定然是比水生能更快一步找出长姐的下落。
城外,十里坡的林中,元池用力拽起手中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正紧紧的吊着清风。
少年倒挂在树上,脸被憋的通红,愣是一声不吭。
“好小子,你有种!”
能将自己追的这般狼狈这小子还是第一个。
他拽了拽身上被挂的破破烂烂的衣服道:“小子,你今个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着,转身离去,边走边支棱起耳朵听背后的动静。
都走出一大截了,愣是没听到一点的动静。
嘿,这小子!
元池扭头,又回到清风面前,蹲下身子抬头看向他。
只见他脸色通红,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一双大眼又怒又狠的瞪着,牙关紧咬愣是一声不吭。
“罢了罢了,只要你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了你如何?”
宋熙看了一眼周围,大街上人来人往,已经有人停下脚步朝这边看了过来。
她皱眉,没想到母亲如今越发不顾忌了,竟然在大街上找茬。
“母亲,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竟然惹您生这么大的气,不如我们回去说吧。”
“回什么回!”
宋母目光带着冷意,步步逼近。
凭什么宋熙锦衣玉食,丫鬟簇拥风光无比,而她的馥儿却白骨一具孤坟一座。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为什么死的不是宋熙!
“母亲曾教导过你,身为人妻理应伺候夫君孝敬公婆,身为人母,抚养孩子,教育子女责无旁贷,可你呢,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容不下陆家养子,逼得人离家出走,你还是人吗?”
宋母提高嗓门故意说给周围的百姓们听,她要宋熙今日就身败名裂,受尽千夫指责,活的犹如过街老鼠一般!
只有这样,她才能解了心头的恨。
宋熙看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母亲,这些年遭受的一切从眼前浮现,她知道母亲恨自己,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啊,为何总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呢。
“母亲。。。。。。”
“你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宋夫人抬手指向宋熙:“我且问你,是不是你将世子带回来的孩子关进柴房了?”
“吵起来了,吵起来了。。。。。。”
“快快,给我看看。”
“哎,别挤,谁啊,鞋都给我踩掉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说书的顺势架起了梯子,人爬到高处现场说书。
“只见宋夫人义愤填膺步步紧逼,身为宋家二小姐的陆少夫人眼含热泪,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面对亲生母亲的责问暂落下风。”
“诸位听客注意,那陆少夫人她要反击了!”
在人群的吵闹声中,宋熙点头道:“是。”
说书的攥紧拳头,激动道:“陆少夫人她反击了,反击了!”
“她只说了一个是字,这是回了宋夫人的话,不对啊,她这是承认自己将孩子关在柴房中?”
“天呐,将一个幼儿关进柴房,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另有隐情,且让我们继续往下听!”
宋夫人没想到这么顺利,宋熙她竟然一口承认了。
她越发的兴奋,今个既能出了口怒气,又能让陆家厌弃她,以后这贱皮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还是只是个孩子啊!”
宋母神情悲痛,拍着大腿喊道:“就算你自己不能生,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啊。”
围观的百姓哗然。
不是传说是陆世子不行,这才从外带回来一个孩子,怎么今个又成了陆少夫人不能生了,到底那个说的是真的,还是这一对夫妻都不能生?
“走,母亲这就带你去陆家,给陆夫人赔罪,让她宽容几分,别将你扫地出门。”
宋母说着伸手去拉宋熙,月蕊见状,伸手将宋熙拦在身后。
“夫人,你错怪少夫人了,只因为小公子咬伤了陆夫人的手,惹的世子动怒,这才下令将小公子关起来,少夫人只是照做而已。”
“贱婢,住口,哪有你说话的份!”
宋母恶狠狠地盯着月蕊,朝身后吩咐道:“将这贱婢拿下,掌嘴!”
“是!”
宋母这次出来是有备而来,一声令下后,身后走出四个粗壮的婆子来。
四人朝着月蕊大步冲了过来。
“母亲你干什么,月蕊她说的都是真的!”
“主母家说话哪有贱婢插嘴的份,今个老奴们就替二小姐教教她规矩。”
“二小姐,得罪了。”
说话间,一个婆子拉着宋熙,剩余的几个则是将月蕊拉了出来,双手反剪,朝着她腿窝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踢跪在地。
“打!”
宋母一声令下,婆子的手掌狠狠的打在月蕊的脸上。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说书的口若悬河,吐沫乱飞。
“宋夫人手下的几个婆子将一个小丫鬟按压在地,啪啪左右开弓,小丫鬟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只听那陆少夫人一声声哀求,却丝毫动摇不了宋夫人的心。”
“可怜可叹,再这么下去,小丫鬟可要毁了啊。”
“陆少夫人护仆心切,只可惜一个娇弱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拼了命也推不开那些婆子们半分,此时就差一个肯为陆家主仆出头的英雄了。”
“说书的,你加戏了啊,哪来的英雄?”
外围的百姓听得不满。
说书的不屑的反驳。
“你懂什么,英雄总是在美人需要的时候出现,你看此时的陆少夫人正是需要英雄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出现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正打的起劲的那个婆子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来了,来了!”
说书激动的手舞足蹈。
“我说什么来着,英雄他出现了!”
对面的窗前,萧慕将手中剩余的金豆子直接扔给元池。
“走吧。”
元池朝着地上又看了一眼,刚才打得正起劲的那个老婆子已经倒地不起,这一下,陆家少夫人主仆二人应该是没事了。
但他很是好奇,主子为何会救陆少夫人。
若是没记错的话,上次主子从这位陆少夫人屋里出来的时候,可是带着怒气的。
这么快可消了,不是主子做事的风格啊。
“啊!”
倒地的婆子头上洇出一滩鲜血,吓得剩余的几个婆子连声尖叫。
咕噜噜,一颗金豆子滚到宋恒华的脚下,他上前几步捡起金豆子。
他眸光一闪,抬头朝着对面的窗户看去,窗户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他不会看错,击中婆子的正是这颗金豆,有人在帮宋熙,此人是谁?
“月蕊,月蕊你没事吧?”
“你们滚开!”
宋熙狠狠的将几个婆子推开,她上前将月蕊搂在怀中,看着她红肿的脸心疼不已。
“月蕊你没事吧,是我没用!”
月蕊抬手擦去宋熙脸上的泪珠:“少夫人别担心,奴婢没事,你小心夫人,只怕这次她来者不善。”
宋夫人看着倒地的婆子只觉得晦气。
“你们几个将人抬走。”
说着,她抬脚朝着宋熙主仆二人逼近。
“母亲。。。。。。”
见宋恒华拦截住自己,宋母很是不满。
“干什么,你难道要为这个贱皮子出头?”
宋熙脚步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那晚她裸露在外的脚,脸色顿时一红。
见她不说话,萧慕镀步来到她面前:“少夫人不会是想赖账吧?”
宋熙银牙咬着嘴唇,面色羞红,她没想到,萧慕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妾没忘。”
“没忘就好。”
看着女人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萧慕笑了。
“行了,进去吧。”
杨大人收起好奇的目光,带着宋熙重新朝着地牢走去。
一路上,他时不时的朝着宋熙打量几眼。
传闻寒王不近女色,看来这传闻不真啊。
“夫人,陆世子就在前来,您请。”
“多谢大人。”
宋熙施礼后,朝着关押陆明玉的监牢走去。
听到脚步声,正蜷缩在角落杂草堆里的陆明玉抬头望去,激动了起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要救我出去?”
隔着监牢的铁门,宋熙看向陆明玉,只见他脸色苍白,胡子拉碴,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两世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明玉这般的狼狈不堪。
“世子,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夫人你是不是来救我的?”
宋熙的话直接断了陆明玉的希望。
“母亲找来道士施法,那道士竟说哲儿是煞星转世,施法的那天,道士被反噬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差点没命。”
“为了能驱煞,道士将哲儿关了起来,说是要关三天,世子怎么办啊,母亲不听劝,那孩子如今被关着一天了一点东西都没吃。”
“荒谬!”
陆明玉气的拳头直接打在铁门上,神色狰狞,铁门被打的哗哗作响。
“他还是个孩子,母亲怎么能这么对他!”
陆明玉暴躁的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狂狮,宋熙静静地看着他发狂,她就是要让他也尝尝孤独无助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等陆明玉平息下来,宋熙又道:“世子,为今之计,是你赶紧出去才是,只有你才能制止母亲。”
他何尝不想出去,关进是怎么出去?
“你去找杨大人,就说陆府愿意赔偿,不管那家要多少银子陆府都愿意出。”
“好,世子你别着急,妾这就去。”
陆明玉目送宋熙离开,既无力又恼火。
他狠狠的捶打在铁门上,心急如焚的盼望着宋熙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陆少夫人这么快可出来了?”
杨大人笑眯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对于寒王看重的人,他自是不会不长眼触及霉头。
宋熙也不绕弯,直接道:“杨大人,我们如何做才能救世子出去?”
“这个嘛。。。。。。”
杨大人捋了捋胡子:“虽说主谋是陆府的管家,但此事因陆府引起,若是想要平息这事得出银子,不过就算是有了银子,也得看那王家人愿不愿意和解。”
这话,宋熙听明白了,只要银子给的够就能放人。
只是不知,这银子得出多少。
“还请大人周旋一下,不拘多少银子,只要能救出世子我们陆府都愿意出。”
“好说好说。”
杨大人笑眯眯的目送宋熙离开,看来一会得去见王爷啰,至于要多少银子,自然是王爷说了算。
宋熙回去后,先去看望陆夫人。
陆夫人一见到她,神色激动起来:“亲家公怎么说了?”
宋熙摇头道:“儿媳回去后并未见到父亲,不过儿媳去了一趟大理寺见到了世子。”
“什么,你见到明玉了?”
陆夫人神色紧张道:“他可还好?”
“世子还好,只不过。。。。。。”
陆夫人的一颗心被紧紧的吊起,追问道:“不过什么?”
“听杨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想要世子出来咱们得出银子。”
“那得多少?”
宋熙摇头:“暂时不知道他没说。”
一听有法子救儿子出来,陆夫人急了:“这样,好儿媳,你明个在去一趟大理寺,再去问问杨大人,看咱们到底出多少银子能救明玉回来,好不好?”
陆夫人眼神殷切,等着宋熙的回答。
宋熙点头道:“好,我明个在问问。”
“好儿媳,好儿媳,母亲如今只有你了。”
陆夫人抹了把泪,拉着宋熙的手,道不尽的慈祥,好似以前从未有过隔阂一般。
回去后,月蕊问道:“少夫人你真的要去救世子?”
宋熙冷笑:“救是当然要救的。”
不救,接下来的好戏还怎么唱。
只是,人救出来,也得让陆家脱层皮才是。
“怕只怕世子出来后,并不会承少夫人的情,以后还这样对你。”
对于二人一直没圆房这事,月蕊一直耿耿于怀。
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家小姐聪慧动人样貌俊俏,嫁到陆家后恪守妇规,将陆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好女子,偏生世子看不见呢?
还弄出来个野孩子,惹少夫人烦心。
“少夫人你放心,若是世子回来后,在不来朝霞院的话,奴婢就是跪求也将他求来。”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世子不来,我还求之不得呢。”
月蕊撅起嘴巴,闷闷不乐道:“少夫人你就别安慰奴婢了,奴婢知道你心里苦。”
“宋夫人和大公子一直因为大小姐的事对您不满,如今好不容易嫁到陆家,只盼着陆公子能温柔体贴,没想到却是个这样的人。”
“他奔赴边关一走就是数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带回来个孩子,闹得满府不宁不说,还惹少夫人您伤心。”
“奴婢陪着您一路走来,知道您心里受了许多的委屈,奴婢只想您开心快乐。”
这话说的宋熙眼眶湿润,她一直都知道月蕊忠心耿耿,前世也只有月蕊护着自己。
可惜前世自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了,倒不知月蕊后来的下场。
不过,身为自己的贴身婢女,下场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月蕊,你不知道的是,我压根就不稀罕陆家少夫人的位置,早晚有一天,你家少夫人会带着里走出陆家,重新做人。”
月蕊一惊,见四周无人小声道:“少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要和离?”
宋熙点头,眼神无比真诚:“自然是真的。”
比金子还真,她又不还,管你留多少。
“这还像句话。”
陆夫人美滋滋的将二十万银票递到宋熙手中。
“这银子你拿着去救人,剩下的就留在我手里补贴家用。”
银子啊,陆夫人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了,心里高兴劲别提了。
“那我明天就去大理石交银子换世子回来。”
“快去,快去。”
陆夫人挥手撵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清点一遍剩下的银票。
走出院子后,月蕊愤愤不平:“夫人太过分了,当初给的三万多银两银子提也不提。”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将那银子给她。”
宋熙目光扫过装银票的匣子:“用三万换十五万,划算。”
“也是。”
月蕊小声嘟囔,幸亏少夫人机灵,不然要被陆家给坑惨了。
宋熙快走几步:“回去好好歇歇,明天接世子回来。”
第二天交了银子,宋熙很顺利的见到了陆明玉。
陆明玉见到她,神色激动:“夫人你是不是来救我回去的?”
宋熙抬头看去,短短的几天牢狱生活,已经将陆明玉这个南亭侯府的天之骄子被折磨成了不像个人样。
被火烧过的血红色头皮往外渗血,原本光滑顺溜的头发打成结缠绕在一起,浑身撒发着难闻的恶臭味,和一个乞丐没什么两样。
脸上慌乱无助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世子的风采。
原来,打击一个人,只要让他失去权势便可,宋熙目光幽深,她学到了。
“世子别担心,妾已经给了银子,这就救你出去。”
“好好好,夫人你有心了,等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宋熙抿唇:“妾只要世子能好好的,别的什么都不要。”
陆明玉听了这话感动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宋熙垂眸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若今日陆明玉没在牢里,怕是又一番光景了。
很快,狱卒前来将牢门打开,小厮上前搀扶着陆明玉艰难的走了出来。
牢门外,陆明玉抬头,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马车上已经备好干净的衣服,还请世子换了吧。”
“好。”
陆明玉抬头,看向宋熙眼中说不尽的温柔。
“夫人有心了。”
登上马车,等他换好衣服后,宋熙这才坐上马车。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同坐一辆马车。
宋熙抬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平心而论,陆明玉样貌并不出众,只是身为南亭侯府的世子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贵气。
也就是这份贵气,让她一眼沦陷。
当年她和林婉霞等一众小姐妹前去踏青,放风筝时线断了,风筝被陆明玉捡到,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自从那次后,只要宋熙出现的地方,总有陆明玉的身影。
多次巧合后,宋熙明白了陆明玉的心思,陆明玉又发誓今生只对她一人好不会纳妾。
自小在家中不受重视的宋熙见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肯一心一意对自己,心动了。
很快,陆明玉登门拜访,对于这门亲事,宋家很是满意。
定亲的那段时间也是宋熙过的最为舒心的一段时间,就在宋熙满心待嫁的时候,变故发生。
长姐为了给即将成亲的她进庙祈福时坠崖身亡。
宋熙听闻消息后,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那众星捧月骄傲的如同孔雀般的长姐就这么没了?
难以置信的她跟着府中下人搜找了一个月,一无所获。
长姐的死盖棺定论后,宋熙再也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
宋熙自打记事起,就知道母亲对长姐和自己是不同的。
不同表现在,同为母亲的女儿,家里平常好吃的好玩的只能是宋馥的,宋馥剩下的才是她的。
外出赴宴,宋馥打扮的漂漂亮亮宛如一个白天鹅,而她灰头土脸的没个小姐样,默默地跟在后面,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宋府的丫鬟。
就是那个受尽母亲宠爱的姐姐死了,还是因为她而死。
母亲无处撒的怒火更是一点不差的落在她的头上。
对于长姐死,宋熙不能释怀,母亲那让人无处躲避的责骂,还有来自府中上下指指点点的眼神,更是让她崩溃的差点疯了。
就算她惶惶不可终日时,陆明玉告诉她,婚期照旧,她还是南亭侯府的少夫人。
那时的陆明玉犹如黑暗中的救赎,是骑着白马来救她的英雄。
当时宋熙暗暗发誓,今生不管如何,都要对得起陆明玉这份深情。
成亲时有了祖母的支持,宋熙嫁的很是风光。
成亲当天,脱下喜服陆明玉便远赴边疆,只留下宋熙独自一人在家侍奉婆母,照顾妹妹。
陆明玉这一走就是五年,在回来带回了个孩子。
前世一直到她死,都从未怀疑过陆明玉。
陆明玉不肯和她圆房,她便默默忍着,只将一门心思放到抚养陆哲,侍奉婆母身上。
忙里忙外她落了个好名声,更是将陆哲抚养成才考上状元。
状元宴会上,陆明玉带着宋馥出现,打破了她一直维持的平静。
上一辈,短短的一生留给宋熙的只有无尽的伤痛。
好在她又回来了,如今她已经迈出复仇的第一步,陆明玉丢了和谈的差事,更坏了名声。
陆哲也和陆夫人离心,接下来便是长姐了。
宋熙目光悠悠透过陆明玉看向窗外,长姐我们姐妹很快就要相见了,你所求的今生我会满足。
“夫人,你在看什么?”
宋熙收回目光,露出一抹心疼:“世子瘦了,回去好好补补。”
陆明玉一怔,没想到她竟然想的是这个。
心中一股暖意流过:“多谢夫人。”
马车终于到了陆府,陆明玉刚下马车,久等在外的陆夫人扑了过去。
“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母亲,你可还好?”
“好好,母亲好着呢。”
陆夫人摸着陆明玉的脸,红了眼:“我的儿啊,你可是受苦了。”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宋熙提醒一句后,陆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对对对,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等几人坐定后,陆明玉看了一圈,开口问道:“哲儿呢?”
“宋夫人年纪尚轻,怎么健忘的这么厉害,本宫看,以后还是好好的在家养着吧。”
这话分明说她脑子不好使,公主的话犹如耳刮一般狠狠地扇在宋母的脸上,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妾遵公主令。”
“至于陆小姐。。。。。。”
陆敏听到公主提及自己,苍白着脸颤巍巍的勉强俯首。
“臣女在。”
“本宫刚才听见,你以前也借了陆少夫人不少的首饰?”
陆敏想死的心都有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若是不答犯了欺瞒之罪,若是答,这脸可是丢净了。
最终,陆敏硬着头皮,带着哭腔开口:“是大嫂怜悯我,平日会给我一些。”
“那本宫就罚你将你曾借过的首饰都还了回去可好,这也算是给你大嫂道歉了。”
公主声音不大,但陆敏却觉得狠狠挨了一巴掌。
她带着哭腔道:“是。”
公主亲自开口帮自己要回首饰,这可是意外之喜。
本来宋熙是打算让她出丑后自己亲自要的,这么一来倒是省了不少的事了。
“妾谢过公主。”
华胜公主见宋熙不卑不亢,心中喜上了几分。
“今日陆少夫人受了惊,本宫赏你一块玉如意,也好压压惊。”
“多谢公主。”
这哪里是奖赏分明是撑腰,宋熙很是意外,再次磕头谢恩。
“行了,都散去自己玩去吧。”
殿内的人三三两两的退了出去,一个个的兴奋不已,今个的事又为茶余饭后增添了一抹谈资。
出了这样的事,陆夫人和陆敏自然是没脸在呆下去了,出了殿没打招呼直接走了。
“你没事吧?”
林婉霞走到宋熙身边,紧张的打量着她。
宋熙摇头:“没事。”
宋母一出殿目光四处搜寻,看到宋熙的那一刻怒冲冲的冲了过来。
“你这个贱皮子敢害我!”
说着,巴掌扬了起来。
宋熙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冷眸抬起:“母亲说我害你,这话从何说起?”
“对啊,宋伯母你身为母亲,但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的女儿吧?”
林婉霞的话让宋母气的倒仰,差点没吐出血来。
“放肆,你一个小辈,竟敢管我宋家的事,等一会我见到你婆母少不得说上几句。”
林婉霞翻白眼,小孩子才告状,大人直接打回去。
宋母又对准宋熙开骂:“宋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花钿分明是只有一个,为什么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是故意的在这等着我的是吧?”
“是又怎么样?”
“你说什么?”
宋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竟然承认了?
那刚才在公主面前可是欺诈,她想死不成?
“我说,那头面确实只有一个,陆敏头上戴的那个是我新打的。”
“祖母给的损坏后不好修复,我觉得可惜了,照着样子又做的,所以母亲记得没错,那花钿是只有一个。”
“你。。。你你。。。。。。”
“你这个孽障,我这就告诉公主去!”
宋母说着就要往殿内冲。
“母亲确定要去告诉公主吗?”
宋熙淡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宋母瞬间血液凝固,浑身只觉得如坠冰窟一般冷得刺骨。
她抬头,大殿巍峨,打开的大门如同兽口一般等待着要吞噬她。
她打了个冷颤,瞬间冷静下来,不能进!
若是进去这贱皮子矢口否认,自己无凭无据的,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见宋母似是想明白了,宋熙上前一步搀着她的手臂道:“母亲回吧,这里是公主府,不是能容你撒泼的宋家后院。”
“你。。。你!”
宋母咬牙切齿:“好啊,你翅膀硬了,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气呼呼的离开。
若不是顾忌宋熙,林婉霞直接开骂了。
宋母这做派,真是闻所未闻,身为她的女儿,宋熙也真是倒了大霉了。
“别伤心啊,宋夫人她或许是无心的。”
呸,这鬼借口连自己都不信。
林婉霞尴尬的直叹息。
“你母亲她,哎真是,你可别往心里去,毕竟是当娘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不了。”宋熙摇头。
前世,一直到她去世前,还在挨母亲和兄长的骂。
她的软弱妥协没换来一个好结果,今生她想换一个活法,就算是艰难重重,她也想试试。
“走吧。”
“哪个。。。。。。”
林婉霞抓住宋熙的手臂,张望一圈道:“你婆母她们好像走了,要不我送你?”
这时,一个内侍走了过来:“陆少夫人,公主派奴才备车送您回去。”
“公主派的马车啊。”
林婉霞惊喜异常,宋熙也很是意外。
“如此就多谢公主了。”
她朝着大殿施礼谢恩后,这才告别林婉霞,带着月蕊坐上马车。
殿内,华胜公主戳了戳萧慕的脑袋。
“你这皮猴子,怎么想起来借本宫的名义,给陆家的少夫人备马车呢?”
“莫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皇姑母,你可是冤枉我了,我这人最是心善,见不得美人受委屈而已。”
“胡闹,那陆少夫人美则美矣,但已经嫁人成亲了,你可别乱动心思啊。”
“怎么可能?”
萧慕挑唇:“皇姑母你想多了。”
“没有最好,不过这宋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竟如此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少见啊。”
想起刚才的一幕,华胜公主直摇头。
而一旁的萧慕则是想起自己得到的那份密报,唇角浮现一抹冷笑,或许他知道宋夫人缘何如此。
崔府门口。
早已等候多时的曹嬷嬷见宋熙下了马车,上前几步道:“少夫人,夫人说您回来后就去见她。”
宋熙回头冲着马车上的内侍道谢,曹嬷嬷这才看清楚,马车上赫然挂着公主府的徽章。
把她吓了一大跳,少夫人什么时候和公主走的这么近了?
“走吧。”
越过她,宋熙迈步走了进去。
二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陆夫人的叫骂声。
宋熙神色自若的走了进去,一看到她,陆夫人怒火冲天,厉声道:“跪下!”
南亭侯府陆家当家主母死了。
死在儿子考上状元的喜宴上。
闻讯的人莫不惋惜,感叹宋熙福薄,眼看着就要享福了,怎么就死了。
没人知道宋熙是被气死的。
她含辛茹苦十三年,拉扯大的孩子竟是自己夫君和嫡亲长姐宋馥的儿子。
更要命的是,眼看儿子考上状元有出息了,夫君带着死而复生的长姐来摘桃了。
宋熙到死都没闭上眼。
飘荡在半空中的她眼睁睁看着夫君和长姐,还有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卿卿我我。
气不过的她张牙舞爪想要冲下去报仇,还没靠近,直接被一道闪电劈散。
等在睁开眼,眼前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正被陆夫人拉扯着给她施礼。
“好孩子,快跪下叫母亲,认了亲,你以后就是我们陆家的嫡长子了。”
男孩听话的跪倒在地,脆生生喊道:“母亲。”
这一下可把宋熙惊的倒退三步。
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孩子,眼熟。
在看一眼满含期待的陆夫人,还有一旁盯着她的陆明玉,瞬间明白自己这是重生了。
前世也是这般,陆明玉从边疆带回一个孩子,说是军中副将的骨血,家中已经无亲人,他看孩子可怜干脆带了回来,随陆家姓取名陆哲。
陆夫人见到陆哲后,喜欢的不行,让人认到自己膝下,成了陆府的嫡长子。
认亲后没多久,陆明玉返回边疆,一走就是十三年。
这十三年,她照顾府中老小,操持家务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直到陆哲考上状元,功成名就的宋熙刚想要歇口气时,陆明玉又回来了。
还带着自己早就去世多年的长姐,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陆明玉口口声声说陆哲是他和长姐所生,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长姐一个名分。
初闻消息的宋熙只惊的头晕目眩,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府中除了她主子们都知道孩子的身世。
更让她心寒的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告知她。
“我亲生母亲回来了,你是时候该让位了,不过看在你养育我这十年的份上,我会劝说父亲给你留个妾室的位置。”
宋熙没想到十三年的含辛茹苦,竟养了头猪狗不如的白眼狼!
想到这里,宋熙低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孩子,恰巧孩子抬头,眼中闪烁着不符年龄的算计。
她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只一味地心疼这孩子年幼失估,婆母和夫君提的要求,也是一口应下。
如今看来,真是蠢极了!
见她任由孩子跪在地上,久久不应,陆夫人不满道:“宋氏,孩子叫你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宋熙定了定神,伸手将孩子拉了起来。
“可怜见的,怎么就死了爹娘了呢,想必你那爹娘也是个短命的,享不了你这孩子的福。”
“我娘才没有。。。。。。”
陆哲年纪小,但也听出宋熙的话不好听,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被陆明玉一声咳嗽打断。
“孩子是可怜,不过来了府上,也算是有个家了。”
说完,陆明玉看了宋熙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
如今时机不成熟,他和宋馥的事需徐徐图之。
“孩子既已认下,不如明日就开祠堂上族谱。”
陆夫人说着,伸手拉过陆哲,摸着他的脑袋满眼的喜爱:“这孩子和我们陆家有缘啊。”
宋熙差点冷哼出声,你儿亲生的,能不有缘吗?
前世到底是她眼瞎心盲压根就没去深想,陆夫人这人自私又势力眼,怎么可能去养旁人的孩子,还能数十年如一日,除非这个孩子是嫡亲的。
“母亲说得极是,不过上族谱这事需提前知会诸位族老一声,还需焚香告知列祖列宗,准备事务不少,还请母亲宽宥几日,我也好生准备一下。”
陆夫人见她这么听话,满意的点头:“你说得对,是该慎重。”
宋熙目光落在陆哲身上,见这孩子眼珠滴溜溜转着来回的打量,好奇十足。
都说富贵迷人眼,一个在边疆出生的孩子,难免的眼皮浅薄,不过以后会有的是机会让他长见识。
“母亲,这孩子也算是我的嫡子了,要不就让他住在岚山院,我也好就近照顾。”
好不容易得了个这么大的孙子,陆夫人才不舍得分开。
再加上孩子年幼,若是和宋熙住在一起,难免露出破绽,这可是万万不能的。
想到这里,陆夫人开口道:“不用了,我已经吩咐下去,就住在墨园。”
宋熙就知道她的提议婆母不会应允的,她也没精力和一个孩子兜圈子,听后,顺势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每天来我院里一趟,也好让我们母子培养一下感情。”
宋熙到底是府中主母,陆哲的事在怎么样也绕不过她,想到这里,陆夫人随即点头:“如此也好。”
“若无其他事,儿媳先告退。”
陆夫人点头:“去吧,一会让明玉去朝霞院看你。”
“是。”
宋熙起身看了一眼陆明玉,见他神色冷淡,一副拒自己千里的模样。
前世宋熙以为他性格使然,却不想他这是在为嫡姐守身如玉。
既然这样,该让有情人眷属才对。
宋熙出了陆夫人的安庭院,直接吩咐道:“备车,我要回府一趟。”
宋馥是在宋熙出嫁前,为她上香祈福后遭遇山匪失踪的。
宋家和官府,找了整整一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官府以死亡结案。
前世宋熙从未怀疑过嫡姐的死,如今看来,这里面藏着不少的玄虚啊。
只是不知道宋馥没死的事,父亲和母亲可知情?
宋家和陆府只隔了两条街,马车很快到了地方。
宋府管家将宋熙迎了进去。
“父亲呢?”
“老爷在后院,老奴这就差人去禀报。”
宋熙抬手:“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找他。”
穿过一个圆拱门,刚踏进后院,宋熙迎面就碰到宋母。
宋熙施礼道:“母亲。”
“你又回来做什么?”
宋母冷眉,不等她回话,一巴掌挥了过去,宋熙的脸瞬间红了一大片。
打完后,宋母还不解恨,高声骂道:“你这个贱皮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若不是因为你,你姐姐怎么会死,如今你倒好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怜我的馥儿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到底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个孽障,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
这样的打骂,在宋馥死后的五年里,宋熙经常遭受到,久而久之,她也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嫡姐。
她从未想过,嫡姐会是诈死。
若是她没死,那这五年来自己遭受的这一切又算得什么?
“母亲,官府早有定论,害死嫡姐的是山匪。”
“我还真是有一事想求夫人。”
诚恩夫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不过看在她还算诚恳的份上,决定破例一次。
“说说吧,想求什么?”
啪啪两声,很快从屋外走进来一对母子,正是王大的婆娘和孩子。
王大的婆娘紧促的拉着孩子的手,朝着诚恩夫人跪了下来。
“小妇人见过夫人。”
诚恩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盅,不解的看向宋熙:“这是。。。。。。”
“前些日子陆府上发生的事想必夫人也曾有所耳闻吧,这位就是当时死在陆家那个人的家人。”
诚恩夫人皱眉,陆家打死上门讨债的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后来官府结案,说是陆府管家私自为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管家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将人带到这里,这位少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宋熙看了眼前母子一眼道:“这二人如今无家可归,还求夫人将人留下。”
诚恩夫人很是意外,陆家杀人,陆少夫人却要救人,有趣。
“少夫人这么做世子可知道?”
宋熙垂眸:“不知。”
好大胆的女子!
不过巧了,她就喜欢这种不拘礼法独立特行的女子。
诚恩夫人点头道:“人我就留下了。”
宋熙大喜:“谢过夫人。”
王大婆娘朝着诚恩夫人叩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诚恩夫人挥手,很快有人进来带王大婆娘下去。
临走时,她又诚心诚意给宋熙磕了个头。
有人告诉她,她和孩子能活命多亏了这位夫人,对于救命恩人,她是真心实意感谢。
更何况这位夫人还给她和孩子找到一处庇佑之所,不然的话,就算身怀巨款,二人也一样前路艰难。
等人走后,诚恩夫人瞥了匣子一眼道:“人我留下,东西你带走吧。”
“夫人可曾听闻过陆府的家事?”
诚恩夫人垂眸,她对别人的私事从不感兴趣,就算这个女子对自己胃口,但这也不是她能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的理由。
宋熙不等她开口,直接道:“想必夫人不知道,我与世子刚成亲还没来的及圆房,他就去了边疆,这一去就是五年。”
“等在回来,他带回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世子还执意将这孩子上到陆家的族谱上。”
“有人说这孩子是世子亲生,还有人说世子带回了个孩子,说不定是他自己不会生了。”
宋熙自嘲一笑,诚恩夫人被她的故事吸引,静静的听着。
宋熙抬头看向诚恩夫人:“不过后来我发现,他们说的对,这孩子是我夫君亲生,只是孩子的母亲让我难以接受。”
“孩子的母亲是宋家大小姐,也是我的长姐宋馥!”
“怎么会?”
诚恩夫人惊讶不已,她脱口道:“传闻宋家大小姐坠崖身亡难道是假的?”
宋熙点头:“不错,我长姐在我成亲前已经和世子有了首尾,为了能和世子厮守在一起,长姐不惜诈死。”
诚恩夫人震惊:“陆少夫人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长姐如今人就在清宁寺,我不日将去会会她,或者说,亲自接她回陆家。”
诚恩夫人失声道:“你竟甘心将陆家主母的位置拱手相让?”
宋熙摇头:“我不是甘而是不屑,既然陆明玉是长姐拼死拼活都要的男人,让给她又如何?”
“身为女子,不一定非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
她的话让诚恩夫人很是震撼。
当年她从宫中出来后,也曾被一个男人花言巧语欺骗,就在二人即将要完婚之际,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家中有妻儿。
一气之下,她自此断情绝爱,开办了这个慈恩院。
但她的遭遇与这位陆少夫人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最起码她没遭到亲人背叛。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你为什么将这个秘密告诉我?”
宋熙轻笑:“因为我觉得我和夫人是同一路人,都是不屈服命运的人。”
“好,说得好!”
诚恩夫人眼中闪烁着光芒,嘴里喃喃重复道:“不屈服命运,对,就是不屈服命运!”
说完,她陷入沉思,似是回忆着往事,片刻后,她回过神来看向宋熙。
“这个世道对女子有太多的苛刻,若是我们一味屈服,那只有任人宰割。”
“少夫人年纪轻轻便能这般的通透,很是难得,你这个朋友今日我交定了!”
说着将银票朝着宋熙推了推:“银子你拿回去,以后有事派人说一声就行。”
“多谢夫人看的起我,既然如常,我便斗胆称呼夫人一声姐姐。”
“这银子就算是我拜托姐姐保管,终有一日我是要与陆家断绝关系的,若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便来投奔姐姐。”
头脑清醒做事干脆,这样的女子谁能不喜欢呢。
诚恩夫人见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先替妹妹保管着这些银票,等你需要了随时来拿。”
“多谢姐姐。”
两人越说越投机,诚恩夫人留宋熙用过午膳后,才放人离开。
走出慈恩院,宋熙松了一口气,能得到诚恩夫人的赏识真是意外惊喜。
见她出来,月蕊迎了上去:“少夫人,怎么样了?”
宋熙一脸轻松:“成了。”
“真的太好了。”
月蕊鼓掌,宋熙见状急忙嘘了一声,月蕊急忙放下手掌,欢喜的搀扶着宋熙上了马车。
“听说诚恩夫人古板又严厉,从来没有哪家夫人能入了她的青眼,少夫人你是如何说动她的?”
“秘密。”
“哎呦,少夫人学坏了。”
马车内响起月蕊不依不饶的声音,和宋熙的轻笑声。
笑声吸引了后面赶车的元池,他看了一眼,惊喜道:“主子,前面的是陆家的马车。”
萧慕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宋熙那个狡猾如狐的女人。
“追上。”
“是。”
“少夫人后面有车追我们。”
车夫的话音落下,月蕊掀开车帘子看去,只见身后一辆马车正朝着急速驶来,她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少夫人不会是山匪吧。”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山匪。”
宋熙说着也探出脑袋,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再看身边的月蕊没了。
“放开,你放开我!”
身后马车里传来月蕊的尖叫声。
“月蕊!”
宋熙吓的大叫一声,刚准备跳车就被一道高大的人影又逼了回来。
萧慕大刺刺的走了进来,反客为主斜躺在车厢内。
见宋熙瞪大的双眼,挑唇一笑:“见到本王是不是很惊喜。”
马车上的东西很快卸了下来,宋熙坐着空马车,朝着大理寺转了一圈又折返回去。
刚回府,就碰到陆哲被人从书房里抬了出来。
整整饿了三天的陆哲,别说走路,就是说话都难。
他耷拉着双眼,有气无力的俯在小厮的背上,任由小厮将他背到前院,又重新捆绑到柱子上。
陆夫人看着唯一的孙子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心中难过,但一想起明玉和陆家的未来又硬起了心肠。
“请道长开始吧。”
这次倒是没在出什么幺蛾子,玄尘道长很快施完法,顺利的拿了银子。
准备离开时,又被陆夫人叫住。
“道长,这法也做了,煞也除了,我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子那晓得!
玄尘道长就差翻白眼了,但为能顺利脱身,不得不违着良心道:“很快世子便能平安归来,夫人等着好消息便是。”
对于他的话,陆夫人深信不疑。
“多谢道长,多谢!”
送走人后,她信心满满将宋熙叫了过来:“今个去可有见到杨大人?”
“人没见到,不过东西是收下了。”
陆夫人大手一挥:“只要东西收下,事稳了。”
见宋熙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陆夫人不满道:“没事皱什么眉啊,晦气!”
宋熙道:“母亲,儿媳只是没见到杨大人,心里不安。”
“也是,一直不露面,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道这里,她又道:“你这样,这几天你常去大理寺看看,万一碰到运气见到杨大人呢。”
“是。”
第二天,等宋熙在回来时,带回个好消息。
“杨大人说了,只要出二十万两银子,就能放世子出来。”
“多少,你说多少?”
陆夫人眼瞪的溜圆:“二十万!他怎么不去抢啊!”
“你可听清楚了?”
宋熙坐在一旁哭哭戚戚道:“千真万确,儿媳并未听错,是那杨大人亲口所言。”
“他说王家死去的一人十万,拿出银子买世子的命,若是拿不出来,就让我们等着收尸吧。”
“母亲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陆夫人只觉得脑袋嗡嗡嗡,气的头晕脑胀。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说怎么办?”
说着陆夫人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越想越伤心。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啊!”
二人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
正嚎的起劲时,陆敏来了,看到这架势,惊道:“母亲啊,这是怎么了?”
陆夫人哭着将事情告诉陆敏,陆敏听完眼珠一转道:“母亲这有何难的,不就是要银子吗,让嫂嫂给不就行了。”
陆夫人这才恍悟,对啊,怎么把宋氏给忘了。
她擦了擦眼角,假模假样道:“宋氏啊,你看这银子。。。。。。”
“母亲你别说了,救世子妾义不容辞,妾这就去清点陪嫁的东西,都变卖了救世子。”
一听这话,陆夫人心中大定。
她知道宋熙嫁进来时陪嫁丰厚,只要宋熙肯出手,这事就好办。
“幸亏这个家有你,若是没有你,母亲可怎么办啊。”
陆夫人说完,又捂着脸假模假样的嚎了几嗓子,见宋熙也不劝自己,讪讪的放下手。
“儿媳啊,事不宜迟,这就去吧。”
“母亲说的是,只是儿媳那边人手不够,不如母亲将曹嬷嬷借给儿媳一用。”
“好好,借借!”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她早就想清点宋氏的陪嫁了,这不是机会来了。
陆夫人朝曹嬷嬷道:“你这就去跟着少夫人一起去清点东西。”
说完朝曹嬷嬷使了个眼色,曹嬷嬷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宋熙带着曹嬷嬷来到库房,让人将房门打开,吩咐道:“你们尽管将值钱的东西挑出来,我好拿去变卖。”
朝霞院不知真相的丫鬟婆子们,心中皆是不忍。
世子出了事,少夫人前脚将自己的珠宝拿出去疏通关系,后脚又开始变卖陪嫁,府上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夫人这做派世间少有。
只有月蕊暗赞少夫人明智,幸亏提前有所准备,不然的话,还不得被陆家人给吃干抹净了。
等库房门打开,众人进去后,打开箱子清点东西。
不清点不知道,一清点众人都惊呆了。
满满当当的库房里,只有不值钱的瓷器,布匹和一些字画,真金白银一类的东西压根没有。
“怎么会这样,少夫人你的陪嫁呢?”
“老奴可是记得当时你嫁进来时,十里红妆,数万的陪嫁啊,怎么都成了这些东西了。”
宋熙神色哀伤的看向曹嬷嬷。
“让嬷嬷见笑了。”
不等宋熙话说完,一旁的月蕊愤愤不平道:“这事不能怪我们少夫人,你们看看这偌大的府邸,吃喝用穿都是少夫人自掏银子填补的。”
“若是没有少夫人,你们连月俸都领不到。”
“月蕊,住口。”
宋熙轻斥一声后道:“这丫头口无遮拦的,曹嬷嬷别往心里去。”
曹嬷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知道月蕊的话都是真的。
少夫人掌家这些年,没少自己掏腰包,她还曾亲眼看到少夫人从自己库房拿出银子孝敬夫人。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就将家业败成这样了。
似是看出曹嬷嬷的疑惑,宋熙开口道:“我房里还有一些值钱的玩意和一些头面首饰,等一会曹嬷嬷就带人一并给收了吧。”
曹嬷嬷脸色难看,为了救主家,将夫人房里物件搜刮一空,这事若是传出去,陆家都不要做人了。
不过如今救世子要紧,就算是回去禀了夫人,夫人定然也是同意的,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少夫人这么说了,老奴尊命。”
“去吧,只要能救回世子,钱财都是小事。”
这话一出,屋内的丫鬟婆子莫不感叹,夫人真是世间少有的大度。
很快,宋熙屋子里的首饰摆件也被收得一干二净,月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差点哭了。
宋熙拍了拍她脑袋道:“难过什么,又不是真卖了,只不过是从这里转到别处罢了。”
话是如此,但月蕊还是难过。
她难过的不是这点东西没了,她难过的是,陆家人压根就没将少夫人当自己人看,出了事就想着如何榨干少夫人。
怕只怕,银子花了力气出了,却落不到一个好。
她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道:“只要世子出来后对少夫人好,奴婢什么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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