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无删减+无广告

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无删减+无广告

春雪寒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然而,也只是片刻。谢阆此刻对她的温情,便如同青楼中的恩客在睡完妓女后赏赐的温柔。她和那些妓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南姝垂下眼睫,避开谢阆目光,低低的应了一声。其实哪怕谢阆不说,今年她也会想办法去参加家宴的。她想要嫁人,唯一的办法便是多出现在人前,等谢府的人发现府上还有她这么一个尚未订婚又没什么用处的女人,自然会想办法将她送出去。只要能离开谢府,去哪里,对南姝而言都无所谓。谢阆离开不久,云清便又新送来一套衣裙。他什么都没说,可南姝清楚,他什么都知道。只有春芝还傻乎乎的,一个劲的说大公子可真是个好人,给南姝送来了两套衣裙,果然还是挂念着过往十五年的兄妹情分。南姝听到这个,也只能沉默。除夕夜,阖府灯火通明,到处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氛围,连家仆...

主角:春芝南姝   更新:2025-05-06 15:5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芝南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春雪寒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也只是片刻。谢阆此刻对她的温情,便如同青楼中的恩客在睡完妓女后赏赐的温柔。她和那些妓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南姝垂下眼睫,避开谢阆目光,低低的应了一声。其实哪怕谢阆不说,今年她也会想办法去参加家宴的。她想要嫁人,唯一的办法便是多出现在人前,等谢府的人发现府上还有她这么一个尚未订婚又没什么用处的女人,自然会想办法将她送出去。只要能离开谢府,去哪里,对南姝而言都无所谓。谢阆离开不久,云清便又新送来一套衣裙。他什么都没说,可南姝清楚,他什么都知道。只有春芝还傻乎乎的,一个劲的说大公子可真是个好人,给南姝送来了两套衣裙,果然还是挂念着过往十五年的兄妹情分。南姝听到这个,也只能沉默。除夕夜,阖府灯火通明,到处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氛围,连家仆...

《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春芝南姝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然而,也只是片刻。

谢阆此刻对她的温情,便如同青楼中的恩客在睡完妓女后赏赐的温柔。

她和那些妓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南姝垂下眼睫,避开谢阆目光,低低的应了一声。

其实哪怕谢阆不说,今年她也会想办法去参加家宴的。

她想要嫁人,唯一的办法便是多出现在人前,等谢府的人发现府上还有她这么一个尚未订婚又没什么用处的女人,自然会想办法将她送出去。

只要能离开谢府,去哪里,对南姝而言都无所谓。

谢阆离开不久,云清便又新送来一套衣裙。

他什么都没说,可南姝清楚,他什么都知道。

只有春芝还傻乎乎的,一个劲的说大公子可真是个好人,给南姝送来了两套衣裙,果然还是挂念着过往十五年的兄妹情分。

南姝听到这个,也只能沉默。

除夕夜,阖府灯火通明,到处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氛围,连家仆们的脚步都比往日勤快。

过了今夜,明早便是新年。

谢府是百年的簪缨望族,府中钱财数不胜数,随便赏赐下人们一点,便足够他们过个好年。

没有人不高兴,就连绛雪轩,也是难得欢快。

屋中,春芝却笑不出来。

“大公子送来的衣裙这样好看,姑娘为何偏偏穿方嬷嬷派人送来的这个?您瞧这件,这个颜色也太显老气了些……”

南姝瞧着镜中的身影,却是满意。

她是要去人前刷存在感,可不是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谢阆送来的那两件衣裙,一件比一件奢丽豪华,她哪里敢穿上到谢家众人面前张扬。

再说,以谢阆的性子,倘若她真的穿的光鲜亮丽打扮的花枝招展,他定会看出她的意图。

越低调越好。

见春芝还要喋喋不休,南姝有些头痛的捏了捏额间,连忙找了个由头哄她出去拿东西。

春芝刚走,她便也收拾了一下,出了绛雪轩。

除夕家宴在揽雪园举行,揽雪园前头便是一大片梅林,冬日白雪飘飘,众人坐在暖房之中赏月观梅,最是雅兴不过。

南姝出发的早,可她的绛雪轩在谢府最偏僻的角落,离揽雪园甚远,等她到达时,谢府小辈大多数都已到了。

屋中欢声笑语,未出嫁的姑娘们围坐一起玩叶子牌,气氛倒也欢快祥和。

只是这股欢快,在南姝进门时,陡然破灭了。

谢六姑娘余光扫她一眼,顿时哼了一声,不悦的将手中的叶子牌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意有所指道:“也不知是来了什么脏东西,弄得我牌都不好了。”

谢家四姑娘是个温吞的性子,听见这句话也只是慢吞吞的笑道:“六妹妹这样好的牌,怎么还说自己牌不好呢?若你这牌都算不好,那我今天可就要把明年的月例都输出去了。”

谢琳琅一身大红色广袖流仙裙,发间插着华丽非常的金丝钗子,脖子上挂了一串金玉璎珞,一张面容红润生光。

她将手中牌通通一扔,笑着喊一声:“对不住各位妹妹了,这局,我赢了。”

说罢,她却不去拿桌上自己赢来的银两,反而站起身来朝南姝走来,面上扬着热烈的微笑:“三妹妹来了?我还以为你同去年一样又不来了呢。快过来快过来,我们正在玩叶子牌,赌注并不多的,只二两银子,你快也来玩两把。”

她话音落,南姝还未说话,谢六姑娘噗嗤便笑了。

“二姐姐怕是忘了,咱们府上的姑娘们每月月例也不过才十两银子,她陪我们玩叶子牌,怕是玩不到两把,就要输的连下个月的饭都要吃不起了。”

谢五姑娘也捂着嘴唇笑了起来。

谢四姑娘道:“三姐姐既要玩,我们赌注不妨再小些,一百文便是了。”

谢琳琅眉头微蹙:“那也太没意思了些……”她看向南姝,莞尔笑道:“这样吧,你输的钱便记我账上,回头我替你给了便是。”

谢六姑娘撇起嘴来。

她是谢府三房的嫡女,向来最看不惯大房的人。

当初南姝是大房的嫡女,她便处处与她作对,只是当时她年纪小,很多手段不过玩笑。

如今大房嫡女换了谢琳琅,她照样看不惯她。

只是谢琳琅性子张扬嚣张,不似南姝那般软和,她便不太敢当面同谢琳琅作对,只经常说一些酸溜溜的话。

如今听谢琳琅这般大气,她难免嫉妒道:“二姐姐可真有钱,方才输了五十两银子,竟然还有私房钱呢。”

谢琳琅笑起来:“不过是五十两银子罢了,我同兄长说一说,他自然会给我的。”

谢六姑娘听着这话,心中更是不得劲。

大家都有哥哥,怎得她的哥哥便是连中三元风光无两的朝廷重臣,而自己的兄长呢?

谢六姑娘瞥了眼对面的男席,看到那道已经吃醉了酒的身影,不由越发嫌弃。

南姝站在这里一句话都没说,几人便将她安排好了。

谢琳琅还要伸手来挽她的手臂。

南姝神色清淡的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三妹妹……”谢琳琅似有委屈。

五姑娘和六姑娘看热闹般的看过来。

四姑娘微微蹙眉。

南姝淡淡道:“我不玩。”

谢琳琅眼眸微睁:“是没钱吗?我说了的呀,你输的只管记在我的账上。”

南姝摇头:“没钱,有钱我也不玩。”她并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道:“我不想和你玩。”

谢琳琅顿时露出一副伤心模样来:“为什么?莫非是妹妹还记恨上次的事……我替母亲给你道歉,母亲只是太关心我了,她不是故意要你罚跪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南姝冷眼瞧着她这一番唱念做打,神色依旧冷淡。

等她说完,她才道:“究竟是谁的错,别人不知道,你自己清楚。”

谢琳琅神色一僵,眼底露出几分紧张。

那次她落水之事,虽然最后说是南姝推她下水,可究竟真相如何,只有她们两人清楚。

南姝不再看她,径直走向角落中,等待其他人来齐。


说着,她便上前来,想要从谢阆怀中将南姝扯出来。

南姝生怕自己被谢琳琅抓住,连忙手脚并用的将谢阆抱得更紧,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面颊死死贴在他肩膀上,娇声哀求:“哥哥,哥哥……”

她声音又甜又软,浑然没有先前的疏离冷粉。

那温热的气息打在谢阆脖颈—侧,叫他瞬间便把持不住。

南姝扒着他的脖子往上爬,双腿环着他的腰身,生怕叫谢琳琅看出哪里不对劲。

正爬着,身形陡然—僵。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谢阆。

谢阆喉结—滚,眼看着谢琳琅还要再上前来当即侧过身去,蹙眉冷道:“学了这么久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也不知道?”

谢琳琅身形—僵:“兄长——”

谢阆冷淡道:“就算是兄妹,彼此间也得保持着距离。谢琳琅,退回去!”

谢琳琅本不想听他的,可她从未见过谢阆那样冷漠的面容,不由心底—逛,连忙后退好几步。

她委屈道:“兄长,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竟然勾的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同她,同她——”

接下来的话谢琳琅说不出口,她跺了跺脚,道:“若是叫未来嫂嫂知道,人家都要气死了。”

南姝已经用了吃奶的劲抱住谢阆脖子,可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滑,哪怕双腿夹的再紧也都没有用。

谢阆—手落在她臀部,扶住她,面上不动声色:“那就等她进门再说。”

谢琳琅险些被气个半死。

谢阆也再没有耐心同她说下去,怀里的少女今日像存心和他作对,先是在他脖颈跟前吹气说话,又是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哪里受的住她这样撩拨。

谢琳琅还想再说些什么,谢阆已然唤来人:“云淡,送二姑娘回府。”

—抹黑影突兀出现,站在谢琳琅和谢阆之间,伸出—只手:“二姑娘,请。”

他身后,谢阆已抱着南姝走远。

“告诉我那张纸条里写了什么,还是另—个选项?”

南姝眼前烛火昏暗,耳边只听谢阆如此问道。

她尚且有几分谨慎:“另—个选项,是什么?”

谢阆动作微顿,随即低眸淡声道:“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南姝—惊,连忙道:“我说,我说。”

谢阆轻轻点了点头,从她身上离开,在床榻旁站定。

他抬手,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方才被南姝抓乱的衣服,等着南姝的回答。

南姝在脑海里把要说的话整理好,这才很是小心翼翼的道:“其实那张纸条,是穆习清给我的。”

说着,她窥着谢阆神色。

然而他背对着烛灯,面容隐在暗处,神色并不能看清楚。

南姝心跳如雷,她捏了捏手指,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心中默默想,反正那纸条她也已经烧了,谢阆更不可能去找穆习清对质。

她要说什么,谢阆还能不信不成?

如此—想,南姝倒冷静下来。

“那张纸条上,其实写的是—些话,穆习清他,他说他心里有我,可他不能辜负家族对他的培养,不得不娶谢琳琅……他还劝我,早些找个人嫁了,不要再蹉跎华年……就这些了,”

南姝很诚恳的看着谢阆,—双眼睛黑白分明,—眼望到底:“真的!”

谢阆掌心落在腰间玉带上,他神色晦暗莫明:“就这些?还有呢?”

南姝连忙摇头:“没了,真的就这些。”

谢阆不知是信了不曾,倒是没有说话了。

南姝坐在床上,胆战心惊的瞧他。


谢阆是腊月十五回的京城,日子转眼便过去十天,到了腊月二十五,春节将至,谢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唯独南姝的绛雪轩,成了最为清闲的地方。

白日里是难得的好天气,春芝去花园里折了几支红梅插在南姝床头的白瓷花瓶中,南姝来了兴致,铺了宣纸在桌上画梅花。

梅花画至一半,却被来人打断。

“三姑娘,太太请您去一趟丹霞阁。”

南姝手腕一抖,梅树树干顿时斜出一笔,狰狞而刺目。

她长长吸了口气,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抬起头,对着来人微微笑了笑。

“我换身衣裳就过去,劳烦丁兰姐姐稍等片刻。”

丁兰是谢大太太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性情沉稳,哪怕南姝身份暴露后也从不曾为难她,此刻更是温和道:“无事,三姑娘收拾便是。”

南姝进了屋,换了身清雅的衣裙,再次出了门。

丁兰领着她一路前往丹霞阁。

“二姑娘先前的风寒久久不见好,总在夜间咳嗽,多亏了大公子前些日子刚回府,便亲自去陈院首府中拿来专门治咳疾的良药,二姑娘这才好了些。”

丁兰温声替南姝解释:“今日太太请姑娘过去,主要是想让姑娘给二姑娘道个歉。虽说先前抄了佛经送过去,可总归还是亲自见一面来的更有诚心些。”

南姝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

冬日里的太阳落在身上,竟察觉不到半分暖意,她很快一双手便冷的像冰。

丹霞阁曾是南姝身为谢家二姑娘时的居所。

这是谢家姑娘们住的院子中最好的一处,仅次于谢阆的明华堂。

假山流水,青竹红花,哪怕是冬日,院子里头也一派融融春色。

一架秋千被扎在假山旁的草地之中,扶手处的绳子是用上好的铁线制成,上面贴心的包裹了好几层棉布,还在边上配了女孩子最喜欢的蕾丝边。

南姝目光落在上面,一双腿突然间有些走不动了。

这架秋千,竟然还在……

这是她十四岁生日时,谢阆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说想要一架秋千。

于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便看到了这架秋千,就在她屋子的后窗处,她一眼就能看到。

“三姑娘?”丁兰见身边的少女停住脚步,有些不解的看去,看她盯着那架秋千时愣了一下,随即解释:“二姑娘听说这架秋千是大公子亲手做的,所以专门留了下来,说不愿浪费大公子的心思。”

南姝胸口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她想笑,却发现自己脸皮僵僵的,也笑不出来,只好扯扯嘴角,费力道:“挺好。”

她收回视线,不再看它,也不再去想脑海中那些回忆,跟着丁兰走进主屋中。

屋中温暖如春,浓郁的香味蔓延开,数盆名贵花朵开的正艳,被摆放在门边。

宽大的外室摆满各种家具,沉香炉博古架,梳妆台琉璃镜,外面千金难买的珍贵胭脂水粉被随意丢在桌案上,屏风上搭着十来件绣着金线银线的华美衣裙,屏风后传来少女娇笑声。

“母亲,你又哄女儿。女儿哪里瘦了,您瞧瞧腰身,又胖了一圈了,上个月刚做的新裙子都穿不下啦!”

随即,便是南姝从未听过的慈爱声音:“穿不下就穿不下,娘等下就喊人去请锦衣阁的绣娘,给你再做几件新衣裳!”

少女甜滋滋的笑了:“多谢母亲~”

哪怕已经三年了,听到这些对话,南姝难免还是会胸口一阵抽痛。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思绪。

丁兰绕过屏风去通报,屋中笑声戛然而止,随后才是南姝听惯的冷淡声音:“让她进来吧。”

丁兰绕出来,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中夹杂几分同情。

“三姑娘,请。”

南姝已经有半年不曾见谢大太太了。

谢大太太身体先天不好,当初生了谢阆后休养身子,整整八年后才有了第二个孩子。

生谢琳琅时她刚好回娘家看望重病的祖父,归家途中遇到流匪,流落破庙之中生下谢琳琅,生产完便晕了过去,醒来见自己怀中有一婴儿,便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这才将她带了回来。

这番生产让她本便不好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此后只能缠绵病榻,等南姝十岁时她才勉强恢复了些。

南姝虽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却总对她有一份亲近之心,而她原本也是想好好亲近南姝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一靠近南姝便觉得浑身不舒服,隐约间总感觉回到了动乱的那夜,叫她总是做噩梦。

时间一久,她也就不太敢接触南姝了,母女二人生疏起来。

直到谢琳琅找上门来,带着她贴身的金锁和身上的纹身,大太太这才知道她同南姝之间的异样是为何。

只因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世人皆道母子连心,母女亦然如此。

在南姝享受谢家千金所带来的荣华富贵时,她可怜的亲生女儿却在外面靠乞讨为生,被人当做奴仆一样随意使唤。

或许是她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她亲生女儿在受苦受难,这才对鸠占鹊巢的南姝喜欢不起来。

然而虽说不喜欢,可南姝终究是她看着长大的,谢大太太也不至于心狠到那个地步,非得把人赶出去不可。

她眼下看着南姝,神色复杂:“来了?”

南姝睫羽轻垂,目光不去看她面容,只停在面前的木地板上,轻轻道:“是。”

谢大太太吸了口气:“丁兰同你说过我叫你来干什么了么?”

南姝仍是垂着眉眼,嗓音清清淡淡,听不出高兴却也听不出不高兴:“说过。”

谢大太太最不喜欢的便是南姝这一点,无论她说话语气是好还是坏,她似乎都浑然不在意,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不多时,谢府的人基本上都来齐了。

谢家身为百年世家,族中族人众多,单单是如今的嫡系一脉便有三房。

大房子嗣并不算多,只有谢阆和谢琳琅以及一位庶出的姑娘。

二房除了四姑娘一位嫡女外,还有一位庶子和一个庶女。

三房则是有一个嫡子和五姑娘六姑娘两位嫡女,下面还有三个庶子两个庶女,是人数最多的。

往日里庶女很少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多是养在自己姨娘跟前,然而今日除夕家宴,她们自然也能出来陪各位嫡女们一起。

男席座同样的人数众多。

然而最要紧的一位没来,大家也不过是等着。

终于,谢老太太被方嬷嬷扶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只见谢老太太身后还跟着两人。

一人身姿修长如玉,面容清冷淡漠,一身玄色长袍气势冷然,腰间玉佩色泽清透生寒,恰如他眉眼间的淡淡寒意。

正是谢阆。

而另外一人,却是一身竹青长袍,眉眼温润清隽,唇瓣轻轻弯着,带着几分温雅笑意。

南姝一看见他,神色顿时一怔,目光忍不住落在他面上。

穆习清。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南姝反应过来,人群之中谢琳琅已然快步走上前去。

她面容上带了几分羞涩笑意,对着谢老太太福一福身,方看向谢阆,娇声道:“原来兄长是同穆公子一道来,怎得也不派人来说一声,可叫我们大家好等。”

谢老太太精神气还不错,甚至有精力同谢琳琅开玩笑,拍拍她的手臂揶揄道:“等你兄长?依祖母看可未必吧。”

“祖母~”谢琳琅顿时面上飞起一抹薄红,娇俏的跺了跺脚,目光却悄悄往穆习清面容上瞥去。

青衣男子嘴角含着浅浅笑意,一双眼眸温润,看人时总像带着情意。

他看向她,微微笑着颔首,礼貌温和

谢琳琅一颗心砰砰跳了起来。

南姝终于反应过来,穆习清如今也算是谢琳琅正式定了亲的未婚夫,婚期就定在年后三月,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呢?

她一颗刚刚跳动几分的心陡然一沉,眸底划过几分失落寂寥,缓缓收回视线。

就在她视线将要收回之时,穆习清若有所感般转过头看了过来,顿时在一众人中看见南姝。

——依旧是让他魂牵梦萦的那张面容,只是不同于曾经的笑意明媚纯然,此刻的她多了几分落魄寂寥。

她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裙,静静立在人群之外,目光悲伤,穆习清陡然捏紧拳头,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谢琳琅以为穆习清要朝他走来,心底一喜。

她同穆习清定亲快一年,还是第一次见他看着自己露出这般神情,甚至要走近她。

谢琳琅心头一阵荡漾,连忙快走几步,想要接近穆习清。

“穆公子……”娇柔嗓音拉回穆习清思绪,也硬生生让他止住脚步。

他视线落回面前的女子,只见她正仰面看着自己,一双眼底带着欢欣痴迷。

他却觉得那样厌恶,面上的笑不由淡了几分。

“谢二姑娘。”

他们虽定了亲,可穆习清这一年都外放任职,也就是前几日才回京述职,这还是两人定亲后第一次见面。

穆习清的态度略显疏离。

谢琳琅有几分难堪,但她很快调整好思绪。

穆习清待她冷淡又如何,穆家和谢家的这门婚事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就算他不愿意,就算他心里还有南姝那个贱人,又如何?

最后嫁给他的,只能是她。

穆习清余光瞧着南姝低下头,一颗心便如同沉入海底,久久不得喘气。

他难捱的闭了闭眼,将心头的阵痛忍住,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如何也不能。

倘若没有三年前谢琳琅找上门的事情,今日同他定亲之人,便是南姝了。

谢阆立在谢老太太身边,冷眼瞧着穆习清这般模样,眸光越发幽深。

南姝心头仿佛堆着什么,她总算明白谢阆为何突然让她来参加除夕家宴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穆习清也要来。

南姝和穆习清之间的往事,谢阆自然是清楚的,他甚至明白,穆习清是南姝情窦初开的对象,她曾经喜欢过他,也在知道穆家有意与谢家联姻时,期待过他们的婚事。

正是因为清楚明白,谢阆今日才会让她亲眼来看穆习清——已经成为别的女人的未婚夫的人。

南姝心头抽痛之余,一股莫大的怒火升起。

谢阆这样是为了谁,她自然清楚。

他在提醒她,她的一切都是谢琳琅的,包括穆习清。

她欠谢琳琅。

除夕家宴上众人和乐融融,晚辈们纷纷举杯祝贺谢老太太,谢老太太子孙满堂,笑得更是合不拢嘴,拿出早早准备的红封,提前便给了晚辈们。

就连南姝也有。

谢老太太瞧着她,目光温和慈爱,丝毫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冷落。

南姝清楚,这是因为谢老太太觉得她很有自知之明。

家宴过半,谢老太太便说累了,被方嬷嬷扶着回了慈寿堂休息。

最年长的人走了,府上其他长辈也便陆陆续续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一屋子的小辈。

谢阆和穆习清正坐在男席最上方,彼此低头说着什么。

南姝手中握着一杯果酒,目光忍不住看过去,落在穆习清面容上,只觉得那香甜果酒入肚,却仿佛是世间最苦的药,叫她几乎难以下咽。

南姝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手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终于坐不住,起身默默走出揽雪阁。

一出门,便如同从融融春日陡然间来到冰天雪地,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南姝仰头,只见鹅毛大的雪花急簌簌的下个不停,阁楼四面以及阁楼前的几株梅树上皆挂了火红灯笼,照得那雪花越发亮堂。

天地间灯光雪色交映,一时宛如白昼。

丝竹管弦之声尚从身后传来,南姝心中思绪万千,独自一人踩着新落的蓬松的白雪,默默往梅林深处走去。

越往深走,灯笼的光越暗。

然而雪色映天,依旧照得四周亮如白昼,两边梅树枝干嶙峋,或苍绿或火红的梅花点缀枝头,上头薄薄落了一层白雪,一时间也算是世间绝色。

然而落在穆习清眼中,却不如那梅林中的少女绝色。

明明是色泽暗沉的宽大衣裙,可她依旧那样好看。

薄薄如柳枝般的身姿婀娜妖娆,仿佛被风轻轻一吹就会飞走。

肩若削成般娇小玲珑,一截腰身上勾着一段仓色衣带,衣带两段自然垂下,被风一吹便飘飘然,正如神仙妃子的飘带。

一头乌黑长发垂于身后,北风轻轻带来她身上的清香,穆习清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脚步不受自己控制的向前,唇瓣张合,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姝儿……”


毕竟她和安郡王膝下只这么一个儿子,终究还是疼宠他的。

“你这混小子,这么多年的礼仪学到狗肚子里了,还不快过来同三位婶婶行礼。”

卫子临虽性情跳脱贪玩,却好歹也是受过君子礼仪的人,刚刚那是猛地见南姝心下激动,如今冷静下来,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连忙走到谢家三位太太身前,拱手弯腰向她们行礼。

得知谢大太太是神仙姐姐的母亲,他行礼越发认真。

“子临给三位婶婶请安。”

他虽是世子,可以辈分说来,安郡王妃是谢老夫人的远房侄女,谢家三个太太也可以算得上是婶婶。

并不算不合礼法。

谢大太太瞧着面前的少年,见他眉眼间并无皇家子弟的居高临下嚣张跋扈,对他倒生出几分好感,语气温和许多:“世子殿下不必如此客气,论礼还是我等向殿下行礼。”

卫子临连连摆手:“婶婶说笑了,我是晚辈,本便该晚辈同长辈行礼的,哪能叫长辈折煞。我名笙字子临,婶婶若不介意,可同家中长辈般唤我子临即可。”

他姿态放的谦逊,又是如此一个翩翩美少年,一时间屋中其他几位尚未定亲的姑娘心底都有了想法。

谢六姑娘目光黏在他身上,面颊生出几分酡红。

这位世子殿下,倒当真是少年气十足,又生得这般好看,性子也谦虚温柔,若是能嫁给他……

南姝也忍不住悄悄抬眸,瞧那少年看去。

那日池边仓促一眼,她并未看清他的容貌,眼下一看,倒不觉有几分惊艳。

他生得与谢阆穆习清全然不同,身上很有一股少年气,看着才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双眼灿若繁星,浑身上下一股欢快跳脱的气质,叫人见了便不由想起如山间小鹿或是其他什么活泼灵动的生物来。

饶是南姝,看到此间少年,心跳都不由快了半拍。

卫子临行完礼,却忍不住去看南姝,恰巧和她四目相对。

南姝一怔,下意识收回目光,却见那少年蓦然朝她扬唇一笑,眼底灿若繁星,叫她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发怔间,卫子临已经走了过来。

他双臂抬起,十分郑重的对着南姝行了一礼,道:“这位姐姐便是府上三姑娘吧?那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见你立在水边,还以为你是有什么想不开,故而冲动之下贸然行事,却连累姐姐与我一同落入水中,我实在是抱歉,还请姐姐受我这一礼,不然子临要于心难安的。”

他话语说的恳切,目光又分外真诚,南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也站起身来,福身对他行了一礼,只道:“世子客气了,不过是件小事,殿下不必介怀。”

南姝本便不曾怪罪他,便温声道:“臣女如今并无大碍,殿下便不必放在心上。”

卫子临见她态度疏离,眼底的光不由黯淡几分,却还挤出一丝笑来:“那便好。”

安郡王妃瞧着这一幕,心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行啦,既道过歉了,便出去吧。”安郡王妃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儿子顿时失落的模样,心中终究还是心疼儿子难得心动,便意有所指道:“我还要请几位姑娘晚上共赏花灯呢。”

卫子临听着这句话,眸光又是一动,深深看了眼南姝,这才行礼退去。

在场的几个长辈皆是过来人,刚刚卫子临看向南姝的目光毫不遮掩,她们很快也便反应过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