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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武周当权臣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武则天-他,成就了朕,也忤逆了朕,他,是朕心头的一根刺。太平公主-他是本宫的郎君,谁令他一时不快活,本宫令谁一生都不快活。上官婉儿-他,才华横溢,做情郎是如饮甘酿,做夫君,总有些不踏实,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朝野,这,是个问题。狄仁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朝堂之栋梁、大唐之砥柱。薛仁贵-老夫纵横沙场数十载,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有如此人一样战法天马行空的神将。论.钦陵-此人不除...

主角:   更新:2023-08-08 0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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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混在武周当权臣》,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武则天-他,成就了朕,也忤逆了朕,他,是朕心头的一根刺。太平公主-他是本宫的郎君,谁令他一时不快活,本宫令谁一生都不快活。上官婉儿-他,才华横溢,做情郎是如饮甘酿,做夫君,总有些不踏实,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朝野,这,是个问题。狄仁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朝堂之栋梁、大唐之砥柱。薛仁贵-老夫纵横沙场数十载,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有如此人一样战法天马行空的神将。论.钦陵-此人不除...

《混在武周当权臣》精彩片段


一月
冬末春初
黎明的阳光划过天际,一抹银白的曙光洒在院子的温泉浴池里。浴池里烟雾缭绕,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气犹自颇为冲鼻的硫磺味儿。
林楚呆呆坐在温泉浴池边,对先前发生的突发事件尚自一头雾水,摸摸头上的头发,发型没变;再低头瞧自己的穿着,搞接待穿的西服、皮鞋;摸了摸衣包、裤包,手机不在,包里只有两张银行卡、两张百元的人民币。
他拼命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幕。
他是典型的工二代,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初中毕业父母早亡,又赶上教育改革的‘大好形势’,交不起象牙塔的高额学费,成绩优良的他在亲戚的资助上了蓝翔技校。毕业后,凭着父母留给他最后的一笔遗产,一米八的身高,小鲜肉的相貌,终于在本市实力数一数二的阳光公司里谋得一席之地。
工作一年后,因他业务知识娴熟、能力极强,顺利升任销售主管;两年后,升任销售经理;三年后就当上了销售总监。
昨夜在商务接待时,一个长期战斗在公款吃喝第一线的领导要连夜视察本市温泉浴池会所里的失足妇女,在黑夜里,公路地基发生了坍塌,林楚也凌空摔进了温泉坑里。
之后的结果倒一目了然,在浓雾缭绕里,到了这个烟雾腾腾的温泉池。
一缕阳光袭来,打断他纷乱的思绪,望了望天,先前还是黎明,此刻已是日在当空,在水池边的一通胡思乱想,至少耽搁了两个小时。
林楚打望四周,古色古香的庭院里青砖黑瓦,长廊如带,富丽堂皇,这是一座极富古典气息的院子。
“张总花的本钱不少,这开发的大唐遗址温泉,还真像这么回事。”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过了,自顾自的嘀咕,“不知市里来的领导有没有受到惊吓,还是早些回去汇报。”
刚刚奔到浴池庭院的木门口,听到门外清脆的脚步声起,有人靠近了,还不止一人。
一个女人说话声响起,“芷茗,你去试试水温,我去见过了老夫人就来。”
女人的声儿清脆稚嫩,年岁不大,语调却是古古怪怪,勉强能听懂一些,不似本地人的口音,想来该是外地来温泉宾馆观光的客人。
原来是在夜色里闯入了他人的单间温泉院子,传了出去,被人误会成小偷,或是偷窥癖患者,澡堂怪叔叔,他堂堂乡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脸往哪放?
林楚缩在木门后,静静偷听门外的声响,想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
一个女声应了话,“好,夫人,今日洗什么汤呢?”
他阅女无数,这个小婢的声儿宛如莺啼一般,定是个美人无疑。
“六福汤!”
夫人交代了,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小婢芷茗即将入内,林楚望了望四周,离浴池两米远外,有假山、石几能勉强躲藏,忙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假山之后,透着缝隙,打望着庭院里的动静。
“咯吱”一声响,院子的木门被推开。
进来的女佣芷茗身穿雪白的小襦衣,论相貌,在美女如云的X市步行街,也足以保证百分百的回头率,目测身高有一米六五。
小美女来来往往的往温泉浴池里倾倒着药水,还有香粉,花瓣。
因温泉浴池热气腾腾,芷茗是越来越热,见着没人就将小襦衣脱了,仅余一件短纱,软玉凝脂般的双臂微微伸展,白的像半透明一般。轻解发簪,纤细秀长的秀发,如瀑布似的抛洒而下,披垂在肩上,衬得雪般的香肩莹然生光。
见到这么一出春光戏,倒是意外的收获。
但以林楚还算清醒的脑子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他躲在澡堂里偷窥,临时工的工作也就泡了汤,忙将身子往里缩了缩,被人察觉了,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芷茗怎都想不到假山后还有一双偷窥的目光,坐到浴池边的小亭里,嘴里犹自哼着似是黄梅戏的小曲。
林楚环视一周古色古香的庭院,一条条线索窜连在一起,分明就是活灵活现的古代人家!要说在拍古装剧,不见有摄像机,导演这帮人。除非这女人闲得无聊,在无人时也喜欢自己演情景剧,否则,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眼下的种种怪异,他,穿越了。
有了这个念头,稍稍松弛的神经又绷紧起来,穿越?林楚有些兴奋,也有些惊慌,望了望明媚的阳光,青天白日的,再捏了捏脸颊,不是在做梦。
短暂的欣喜后,是随之而来的忿忿不平,这穿越,是开启了地狱模式的身穿,而非简单模式的魂穿啊!
其他的身穿者都是带着军火库、超市、系统什么穿越的,而自己竟倒霉至裸穿,而且裸穿得非常彻底,连个户口都没有。随着到这时代的,仅有几张用不上的钞票,一个手表,还有身上的一套西服,连手机都忘在汽车里,没能带在身上。
“走!”
美女沐浴在即,但身处险境,林楚的脑子里还是理智战胜了色欲,四周望了望,浴池是不能久呆的,走正门太危险,也不见有后门可走。他抬头瞧着身后古生古色,约有四、五米高的石墙,眼睛一亮,以他的身手,攀上假山,便能越墙而出。
林楚偷偷翻上假山,还没翻到一半,便与转过身来的芷茗目光对个正着。
两人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芷茗先回过神来,顺手拉过脱在石几上的襦衣裹了身子,稍稍遮挡春色,大声的呼救,“假山后有人!”
还是被人察觉了!他奶奶的,在这没人权的古代,会被满清十大酷刑,腰斩、凌迟,还是做成人棍?林楚想着这些惨无人道的酷刑,背心一阵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也似落入了万丈深渊。
等了一会,木门外没人应声,林楚这才想起那个什么夫人已经去见什么老夫人,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这个芷茗一人落单。
一个少女,我怕个大西瓜,吓一吓,她肯定不敢声张。
见芷茗正要往院子外逃走,林楚壮了壮胆,从假山上跳了下来,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手擒着她纤嫩的脖子,一手死死捂着她的樱桃小嘴,就这么生拉硬拽的拖进了小亭。
芷茗吓得连连挣扎,却哪里能动弹分毫?只能任由林楚摆布,粉脸儿早吓得面如死色。
林楚死死捂着她的嘴,摆出一脸的凶神恶煞,“我盯着你很久了,知道你叫芷茗,你想死想活?”
芷茗双眸与他对视,看见他眼中露出的凶光,点了点头。
林楚厉声说,“知不知我是谁?”
芷茗又摇了摇头。
林楚继续装黑社会恐吓这个丫头,“广东,哦,不,岭南十三少的名头听过没有?我就是老大灰狼,身上背了十多条人命,杀人就跟玩儿似的。”
“唔唔唔!”
芷茗听到他的杀人如麻的‘光辉事迹’,立马老实了,也不敢再挣扎。
林楚这才稍稍缓和了语气,“只要你不说话,我就放开你。”
“嗯!嗯!”
芷茗忙点点头。
林楚稍稍松开了她的嘴,只要她再喊一句,立马再去掐她的脖子。
芷茗却出奇的听话儿,再也不吵不闹,只离得他远了些,低声说,“你快走吧!快走吧!”
林楚见她人也老实了,声儿也小了,松了口气,大咧咧的坐在小亭里的石几上,做足了强盗的架势,“现在是什么年代?谁是皇帝?”
他问的是不伦不类,芷茗却不敢不答,“调露元年,天皇、天后,二圣临朝。”
天皇?难道穿越到鬼子国了?不对!调露这个年号他还是在肥皂历史剧里见过,不就是唐高宗李治的年号?二圣临朝,就是李治和武则天了。
林楚又问,“这是哪家的府邸,在哪个州府?”
芷茗惊慌过度,却没察觉到林楚话里的自相矛盾,忙说,“凤翔府郿县,桓家府邸。”
林楚问明了地点和年代,但是对桓家是什么东东一无所知,见散落了一地的水果,肚子也有些饿了,捡了一个梨,大大的咬了一口,继续恐吓加威胁,“有本事你就去报官,刚在临县杀了三个人,吃饱了肚子再杀两个衙役,他奶奶的,一天不杀人,我就浑身发痒。”
芷茗大气不敢出一口,只能哀求说,“我不会报官的,你吃了果子就走了吧!”
林楚目光再次落在芷茗身上时,这才发现了之前仓促间错过的春色,丰腴圆润的香峰,纤细不堪一握的柳腰,修长的玉腿......无一不透着令人心动的诱惑。
芷茗发现他双眼透着直白的目光,低了头一看,才知道自己是玉体半裸,只有一件轻薄的白纱蔽体,想找一件衣服来遮挡,却发现外衣都扔在小亭外了,忙用双手捂胸遮挡春色,后退两步,已抵死在墙角。
时值初春,寒气仍旧逼人,芷茗已冻得瑟瑟发抖。
林楚斜眼看了她一会,目光却不在小美女半裸的身体上,而是她头上的一根发钗,碧绿通透,看着价值不菲。
那个少夫人随时可能进来,不能再耽搁,但就这么走了身无分文的,今天只能睡大街?看来,要想法子弄点钱才行。这个芷茗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的丫头,要她一点钱应该算劫富济贫吧!
林楚取来芷茗的外衣,起身走近了扔她的怀里说,“穿上!我们岭南十三少的规矩是杀人不劫色。不过,我在这里休息得好好的,你进来打扰到我不说,还大喊大叫,该不该赔精神损失费?”
芷茗忙披上了外衣,身子稍稍暖和了些,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但只想赶快送走这个瘟神,忙说,“赔,你要多少?我去取给你。”
林楚冷笑说,“你当我二啊?等着你去取钱,还是叫人?”
他取下芷茗头上的发钗,在手里掂了掂,够分量,应该是真货,便放进了裤兜里,“你长得这么美,一看就是府里什么主人、什么郎君的禁脔,反正你躺着双腿一张就能赚钱,钱来的也容易,借我一根玉钗,算是救济穷人了,等我干一票大案再回来还你。”
听这个瘟神还要回来,芷茗吓得连连摇手,“不要还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林楚这次是第一次体验了一把抢劫的快感,见到芷茗脖子间带着的一根同心锁,正要去抓,却见芷茗死死的护着同心锁,“这个不能拿,你再抢,我就喊了!”
林楚见那个同心锁上已生了些铜锈,不像是值钱的玩意,再看芷茗护锁的样儿很是坚决,这个同心锁应该是她很珍贵的宝贝,想着一根玉钗值不少了,也就不再强取,冲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便要去打开院子的木门。
“砰”,一众至少二十个家丁装束的壮汉推门而入,分左右包抄,将林楚围了个严严实实。
“完了!”
林楚没想到护院的家丁来得这么快,阵容还这么庞大,心儿已落到了谷底。


当先一女越众而出,穿的是锦衣华服,和芷茗来一样洋溢着少女的气息,又多了几分端庄秀丽,年纪不到二十岁,看发髻、头饰,却已是嫁为人妇的少夫人。
“捉住这个凶人!”
女人指挥众家丁将林楚擒下。
林楚被团团围了,想去抓芷茗当人质,却知道一个小女婢的性命怎么可能威胁府里的少夫人,反而落下个绑架人质的罪名,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也不敢反抗,任由家丁擒倒在地。
从林楚身上搜出了芷茗的玉钗,一个手表,两张银行卡,还有些零钱,全摆在了案几上。
见少夫人领着众家丁擒下了不速之客,芷茗才从先前的慌乱里恢复过来,两三步来到夫人身边,取过了被林楚抢走的玉钗,呜咽做声。
少夫人安慰了芷茗几句,双眼盯着林楚上下的打量,林楚怪异的发型,还有服饰吸引了她的目光,“你是什么人?”
事到临头,避无可避,林楚念头急转,逃是逃不了了,要想活命,唯一的法子,便是说明自己根本就不是大唐人士,而是异邦人,以穿越前政府的尿性,应该不会为难友邦人士吧!哥这身扮相,在唐代就是个非主流搞行为艺术的,装个老外,算什么难事?
演戏,是搞接待的基本素质之一。
他的演技,肯定比明星小鲜肉更强。
“Action!”
虽没有闪光灯,但林楚已立刻进入了演员的状态,开始备好的台词,“我是萨瓦迪卡.林,乃是尼加拉瓜国的人。”
夫人也是见识多广的人,却从没听过尼加拉瓜这么拗口的名头,微蹙眉头,“萨瓦迪卡.林?什么尼加拉瓜,你敢糊弄我?”
边上的芷茗反驳说,“少夫人,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不是什么尼加拉瓜的贵人,而是岭南,岭南十三少的头领灰狼,身上背着十来条人命。在扶风县还背着三条人命,来本县是准备做一起大案的。”
十三条人命,那就是罪大恶极的盗匪了。
少夫人大吃一惊,死死盯着林楚说,“你这个巨匪敢骗我?来人!把他捉起来送官法办。”
林楚生出作茧自缚的感觉,恐吓小丫头的话也被当做了盗匪的证据,对芷茗这个死丫头恨得牙痒痒的,反正都要完蛋,刚才就该剥光她衣服,扔出去供大伙参观参观。
林楚被众家丁押了起来,推攘着往院子外走。
他已吓得浑身冰冷,他看的电视剧不少,官府的黑暗,他是心有余悸,去了官府肯定就完蛋,天知道官府积压了多少没破获的大案要案,现在送来一个现成的,黑人黑户的盗匪嫌疑人,随便找一个案子往自己头上一套,连现成的证人证词都有了,立马就能立功受赏,而自己呢,肯定是个秋后问斩。
大难临头,林楚脑子还算机灵,已经判断出要想活命的唯一机会,就在这个少夫人身上了,忙大声嚷嚷,“少夫人,就算要送官,我的宝贝也该还给我吧!桓家是名门望族,大门大户,总不能还贪我的宝贝。”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桓家是做什么的,恭维的话是随口而出,反正有又不会少二两肉。
少夫人果然吃了这一套,令众家丁又将林楚押了回来,目光落在案几上手表、钞票上,以她的见多识广,也看不出是什么宝贝,“这些是什么?”
林楚瞥了瞥夫人,指了指案几上的手表,“这个,是我尼加拉瓜国世传的国宝,计时手表,一格数字为一个小时,哦,不,半个时辰,比沙漏计时更准确。”
夫人把玩着他的手表,只觉得十分有趣,却看不懂刻度的含义,又指了指几张银行卡和钞票问,“这些呢?”
“皇室专用占卜算命的符咒,符咒上的老爷爷是我国开国君主。”
夫人捏了捏钞票,质地比宣纸更好,更吃惊的是,钞票上画工脉络清晰,人头像栩栩如生,远超大唐的任何画师名作,除了皇室的画工,谁还能有这种造诣的画功?
她对林楚的话信了四、五成,目光落在钞票上的字上,又问,“既是你国占卜的符咒,怎么上面书写的是大唐的字,这些是什么字?古里古怪的,中什么人民什么行?”
这个少夫人还真是观察得细心,绝不是能被轻易忽悠的,林楚的脑子飞转,反应极快,略作思量便说,“这是中国人民银行,我国仰慕大唐的繁华盛世,所有国内文字全改成了大唐的字。”
他见少夫人若有所思,将信将疑,又说,“我国尊称大唐就是‘中国’,取意中心之国;‘人民’就是江山社稷;‘银行’,这字儿不是‘银’,是‘很’,很行;这话儿的意思就是,大唐的江山很繁华啊!”
他编得像模像样,少夫人也找不出疑点,指着银行卡上的‘中国农业银行’、几个字问,“这是大唐农民很富足的寓意?”
“少夫人,你竟然能接着我的话继续编,恭喜你已经可以师成出关啦!”
林楚暗暗好笑,忙拍着手掌恭维说,“恭喜少夫人,全说中了!”
少夫人令家丁放开了他,“你既然是外邦的王子,为什么不敢去官府?”
林楚早编好了说辞,垂首压低了声儿说,“实不相瞒,我本是尼加拉瓜的王子,王位的继承人,哪知朝中奸臣反叛,父王、母后都死于叛乱,只有我在忠臣的掩护下,孤身一人逃来大唐。奸臣派的杀手也到了大唐,如果被送去官府,杀手得知我的下落,铁定的没命。夫人是个有善心的好人,求夫人代为隐瞒,我,国内的百姓,还有父王、母后的在天之灵肯定感激不尽。”
他说的是七情上脸,故作沉浸在悲伤的往事里,将一个国破家亡的落难王子演得是活灵活现,入木三分。有国仇家恨,还有母慈子孝,更有千里追杀,连自己都快信了,还怕一个深居府里的少夫人不感动?
果然不出所料,少夫人沉吟了一会,又说,“想来是你刚到郿县便迷了路,误闯到这个院子的。”
“连私闯民宅的理由都替我编好了?”
林楚佯作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这个房子实在太大了,我转了大半天也转不出去,见这里有水果,就躲在这里休息,哪知吓着了少夫人和芷茗。”
少夫人微微一笑说,“你这次来大唐是想借助大唐的势力复国?若你真想复国,我桓家也是能传话到天皇、天后的,待禀明了天皇、天后,复国也是举手之劳的事。”
桓林暗想,“复国?到哪去找个尼加拉瓜来复国,没事闲得找抽啊!说不想复国?更是蛋疼,底下还是个带把的,国仇家恨都不想报了,还有点志气不,想不想在美女前装汉子了?”
这倒难不到他,忙装出一副看透红尘的隐士样儿,“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亡一复之间,又有多少国内百姓流离失所。唉,相信我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想再起战端,罢了,罢了!”
少夫人对他的‘仁心’是大为赞赏,点了点头说,“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林楚仰天长叹说,“王图霸业谈笑中,不及人生一场醉,我久慕大唐万国来朝的恢弘气派,这一生也不指望着重回尼加拉瓜,最大的心愿,便是十年,哦,是二十年里,买一处小房子,置办些家产,也算在富庶的大唐安家立业,光宗耀祖。”
少夫人听他似模似样的畅谈‘远大的志向’,还是这么容易满足的理想,仍是不信,“你真这么想?不要骗我!”
林楚神神秘秘的说,“对了,私底下还有个见不得人的想法,就是,功成名就后,带着几个恶奴,找个赶集的好日子,去大街上调戏调戏未出阁的小娘子,何等的惬意!少夫人目光如炬,这也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少夫人被他的真性情逗得扑哧一笑,“没出息的死恶霸!”
美人笑颜如花,二人的距离也拉近了些,林楚暗自嘀咕,“这下小命总该保住了吧!”
他这才近距离看清了少夫人的容颜,俏脸水嫩嫩的白里透红,很健康,很阳光,纯天然的,不是靠着化妆品堆砌成的人工美女,至少是国内一线女星的水准。
她端庄里还带着几分稚气,换现代,也就是刚进大学,还未踏入社会的女生,怎都与嫁为人妇的中年妇女挂不上相。
少夫人想着和一个陌生男子说笑于礼不合,又止了笑,正容说,“萨什么卡.林,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什么王子,你这人倒是有趣,如果没什么去处,可以留在桓府。但,你的手表要暂留在我这里做当。若你在桓府老老实实的,我会考虑还你;若你要有其他坏心思,便尽数抄没了。”
说到底,这个少夫人对自己还是半信半疑,留下自己在桓府,也是出于对这些宝贝的兴趣多于对自己的好奇。这下可好,连穿越者随身带着,赖以发家致富的玩意也被没收,只留给他几张用不上的零钞,在穿越史也是独此一个倒霉鬼。
“唉!我十几万的劳力士手表!”
这只劳力士手表是林楚身上最值钱的玩意,穿越前是买来装点门面的,眼下势在人强,林楚虽然肉疼,但也没有选择,留在桓府怎都是跟着贵人混的,没权势也该有钱,就是倒霉到连钱都没了,女人、饭菜这些生活必需品总该管饱,忙说,“多谢少夫人收留。”
少夫人交代说,“你那个夷名太拗口,我给你改个名吧!在桓府,我就赐你一个桓姓,你就叫桓林!”
“只要有了名儿,就等于有了大唐的户口,至于背叛祖宗云云,就当是个艺名吧!一票儿明星都忍,我就不能忍?”
林楚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想都不想的说,“谢少夫人赐名,以后我就叫桓林啦。”
少夫人盈盈的起身说,“芷茗,你领桓林去外院安排住处,与他说说府里的人情世故,先做个门客,嗯,他是异邦人,安排个单独一间的住处。”
门客?桓林脑子里一下就跳出荆轲、毛遂的影子,所谓门客,应该就是桓家的军师吧!
桓林谢过礼,暗自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原创推销法之一-推销商品前,先将自己推销出去,今次将自个儿成功的推销了出去,简直是个教科书般的推销案例。
他不禁暗想,“他奶奶的,凭这演技,当初进入职场,没去娱乐圈发展,从此世界上多了一个销售天才,少了一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也不知是我的损失,还是影视界的损失。”


两人一路走来,穿堂过廊,芷茗已遵着少夫人的交代,将桓府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现在是公元六七九年,仪凤四年,也是调露元年。
桓氏,祖望谯国龙亢桓氏,历史上出过的名人,有三次北伐的桓温,成功灭亡东晋,建立桓楚国的桓玄。自桓楚国被灭之后,桓氏就长期受到南朝各代打压,直到大唐一统天下后,再次编修《氏族志》,桓家才又入名门之列。
桓氏的家主桓思敏三年前去世,留有三个儿子,桓彦范,桓玄范,桓臣范,都是二十余岁年龄。桓彦范以祖荫入千牛卫任职,其他两个弟弟则在长安城求学。
桓氏本来的家族产业在谯国龙亢,但因太宗皇帝重修《氏族志》,给了桓氏再度复兴的希望。桓思敏当上家主后,将桓氏产业的一部分逐渐转移到离长安城更近的郿县,并修建了眼前占地百顷的桓府。
在郿县,桓氏拥有的良田至少十万亩,在临近各县的房舍上千间。
桓氏名门之名当之无愧,府宅蔚为壮观,水榭楼台,绿荫环绕。遗孀桓夫人居正北,桓家三兄弟的府邸在风景迷人的东西南三苑。再往南,便是外院所在。
之前的少夫人是河东薛氏西宗的庶女薛莺,她的夫君是桓家排名老二的桓玄范,因要守孝三年,夫妻之间不能同房,所以桓玄范以在长安城求学、交际人脉的名义,常年在外不归,只留下薛莺在郿县侍奉桓思敏的遗孀桓老夫人。
桓家三兄弟,桓林只听过桓彦范的名头,还是在电视剧里见过,这是李唐复兴的大功臣,官封异姓王。
桓林消化了这些情报,心思却活络起来,跟着名门桓氏,还身为桓家首席狗头军师,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顶峰。
桓林自娱自乐的意淫了一会,才发现芷茗的脸色由始至终都平静如水,从没笑过,用冷漠装饰着自个儿的傲慢。
二人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院子口有一护卫专职守卫,桓林往里望去,院子里花草丛生,阵阵花香味儿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芷茗从院子里拿了块长长的木牌出来,将木牌递了过来,“你的号牌是五十三,嗯,这是你的木牌。”
编号五十三?这怎么听起来都像是“9527”,桓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这五十三是什么意思?”
芷茗见他问东问西的不接木牌,颇不耐烦的将木牌塞他手里,“在你来之前呢!桓家养着五十二个门客,你不就是五十三?”
啊?桓林一个丢神,手里的木牌落在地上,还以为自己是桓家的首席狗头军师,原来,原来桓府还养着五十来个跟她一样的门客。
芷茗皱眉说,“你不想干可以走。”
人在屋檐下,哪还由得桓林挑肥拣瘦的,他忙拾起木牌,放入怀中,“有劳小娘子带路啦!”
桓府采环形布局,分内外两院,两院之间以环形小道相连。
内院水榭楼台,绿荫环绕,风景迷人,
外院远不如内院的景色迷人,居住其间的人更是龙蛇混杂,护院家丁,做院子、厨房杂务的男仆女婢,近两百人,聚居在五个破旧不堪的小庭院。每个庭院里七、八间破旧小屋,男女混居,乌烟瘴气。
芷茗极少涉足外院,到了外院便轻掩着小琼鼻。
挨个行过间间小屋时,不时有衣着简陋的仆人向她献媚,芷茗则不冷不热的应付,颇不耐烦。
行过一间小屋,内里更传出男女嬉笑作乐的古怪声儿。
桓林偷偷的瞥过芷茗,察言观色,却见她微蹙秀眉,也懒得去理会这些肮脏龌龊事儿,快步的行过。
入了外院的花园,远远便见到一群文人装束的人围着大亭子在谈论着什么。不用说,这些都是与桓林身份相同的桓家门客了。
芷茗饶有兴致的走近,想听听这些人在谈论什么。围着大亭子的众人见她到了,一个个精神抖擞,让路的让路,拍马屁的拍马屁,正在谈论的二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继续先前的话题。
左首一个戴黑色璞头的老者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薛仁贵打仗就是墨守成规,换作是我对上那论钦陵,先派出十个千人队给他来个十面埋伏,待引吐蕃人入了埋伏圈,再来个火烧水淹,尽屠之!”
桓林脑子里从电视剧的情节一搜索,便知二人讨论的是几年前,大唐与吐蕃在青海湖便发生的一场大战-大非川之战。大唐的主帅是薛仁贵;吐蕃一方的主帅则是有着藏史第一名将美誉,吐蕃葛尔家族的继承人,葛尔钦陵,这葛尔钦陵是吐蕃大论,类似于唐朝的宰相,唐朝人一般称他为论钦陵。两军的交战的结果,是唐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
桓林暗想,“灭了高句丽的高宗朝第一战神-薛仁贵打仗不行?真是傻子哪儿都有,穷酸文人里特别多。”
右首是个脸上有刀疤的,他怎会让带璞头的老者在芷茗面前抢了风头,忙反驳说,“诸葛孔明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若尽屠,恐会激起吐蕃人更大的反抗,我看,该来个三擒三纵,收复其心。”
带璞头的老者被他一言给顶了回来,面子挂不住,起身呵斥,“当尽屠之!”
刀疤脸也不甘示弱,回敬他说,“当三擒三纵!”
两人或意气之争,或因在芷茗前丢不起这脸,就这么不顾读书人的斯文,当众面红耳赤的争论起来。
在一旁看戏的桓林是暗笑不止,璞头兄啊!十面埋伏?青藏高原一马平川,埋伏个蛋,当吐蕃人的侦察骑兵是吃素的?还火攻水淹?拜托,那里是冰天雪地,生不了火,水也会结冰,烧个鸟,淹个卵啊。
还有你,刀疤兄,论钦陵可是藏史第一名将好不?真能俘虏了他,当立刻斩首以绝后患,三擒三纵,小说看多了吧!当战争是玩过家家啊?
唉,文人玄谈误国,从这两人身上便见端倪,平日里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谁也打不上眼,真到了战场上,保管吓得手足无措,屁滚尿流。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还真是高估了这帮书呆子了,不要说三年,一百年也是不成。
芷茗默不作声的听着二人的争论,侧过脸就见到桓林挂着一丝笑容,便问,“你笑什么呢!”
桓林压低了声儿说,“这,我在想,论钦陵正活蹦乱跳的在吐蕃呢!又不是桓家养的小猫小狗,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么?”
他是故意压低了声儿,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莫去惹这些地皮子捂热的人,万一惹上了什么圈子、山头的老大,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芷茗指了指璞头老者,朝着桓林说,“他是何七何老夫子,众门客的管事,今后,你归他管。”
这老头就是自己的直接上级了,初来乍到的桓林忙挂上应酬的笑容说,“何老夫子,还请多多赐教。”
芷茗又指着桓林说,“何夫子,他是少夫人亲自招进府里的下等门客桓林。”
桓林一愣,下等门客是什么鬼?也就是说在这五十三个门客里,我还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
何夫子上下打量了桓林,哼了一声,“你有何学问,师承何人?”
桓林愣了愣说,“我蓝翔技校毕业,老师,就是教电工钳工的李师,还有教美容美发的张姐。”
何夫子没听出个所以然,冷冷的说,“芷茗,今后还是劝劝少夫人,别阿猫阿狗都接回来当门客,这世上骗吃骗喝的痞子多了,坏了桓家的名声。”
这个何夫子,初次见面说话就和吃了屎一样臭不可闻,桓林是暗自恼怒,想反驳几句,又强行忍了,对手想看你笑话,笑容就是最有力的回击,便挂上一个灿烂的笑容,“何夫子教训的是,我会严守桓家规矩,不会败坏桓家名声。”
他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何夫子的咄咄逼人,何夫子是有力无处使,只能悻悻的住了口。
芷茗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甜笑说,“何夫子,你可不要小瞧他哦,对大非川之战的见解,他比你们的都有见识!”
小美女突然帮自己说起了好话,桓林先是一愣,还在想着是不是飞来了艳福,却突然感觉到一众门客投来的目光。这些眼神里,不满者有之,憎恶者有之,挑衅者有之,善意的一个也没见到。套用一句俗话,如果目光能杀人,桓林现在纵是还有命在,也已是遍体鳞伤。
“遭了,被这小丫头给阴了!”
桓林看着粉脸儿露出一抹狡黠笑意的芷茗,暗叫失策,恨不得立刻上去掐死她,“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比武则天还毒啊!”
何夫子斜眼看了看桓林,冷笑着说,“那我就要讨教讨教了。”
芷茗淡淡的说,“你们今后慢慢讨教,我还要带他去安排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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