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街道上各色的纸灯如繁星般璀璨,交织成一幅繁华盛世。
人群踏着光影,在夜市里穿梭,街道两旁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桑知蕴一行人也引起周围的人驻足。
纷纷讨论着,京城何时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了,而且还带着两个孩童。
旁边的侍卫和婢女也是穿着不凡,看来是非富即贵啊!
几人溜达到御品阁,门口的侍从赶紧前来接待,看着他们的华服,恭敬的说:
“呦,几位贵人是头一次来吧,可有提前预订了位子?”
夜鸣直接拿出令牌,是御品阁特制的,一共就三块,是属于贵客的。
侍从一见到令牌,点头哈腰的带人去了三楼的包间,看的楼下和去二楼的人羡慕不已。
两个小家伙跟着侍从跑在前面,桑知蕴笑着路过一个包间走向里面。
包间里的裴司聿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立马坐直了身体。
白泗音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发现什么也没有,上完茶水的小厮也出去把门带上。
“看见谁了?”
裴司聿见白泗音问他,他有些不确定的说:“本王好像看见四年前那个逃跑的女人了。
青峰你去打探一下消息,她往隔壁的包间去了,看来也是要拍东西的。”
青峰得令立马出去打探消息。
白泗音立马来了性兴致,他饶有趣味的看着裴司聿,打趣道:“许久未见,你不去亲自问问那姑娘过得如何?”
裴司聿冷哼一声:“哼,本王不是没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躲起来的,本王派人找了一年。
能让暗影找不到的人,谁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说不准背后有什么人呢?”
白泗音摇了摇头,喝着茶叹息道:“你也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复杂,她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女,遭嫡姐和嫡母不喜,也是个可怜人。”
裴司聿黑沉着脸不再接话,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隔壁房间响起了孩童的声音,小宝好奇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
楼上的包间因为要能看到楼下,做了明窗的设计,所以隔音并不好,尤其是对内力深厚的人。
小宝甜甜的问桑知蕴:“娘亲~一会儿小宝可以在吃一个糖人嘛?”
桑知蕴捏着他的小脸说:“不可以喔小宝,你今天已经吃过了,在吃就要长虫子牙了哦。”
小宝伤心的撅着嘴,哼哼唧唧的不乐意,大宝看着他说:“桑瑾承男子汉不可以哭唧唧的。”
桑知蕴和纸鸢好笑的看着他们哥俩,小宝生气的抱着胳膊说:“哼,锅锅最讨厌啦~”
隔壁的裴司聿听着两个小孩叫她娘亲,孩子还跟她姓?
她怎么敢的,跟了自己以后还去找别的男人生孩子?还连着生了两个?
白泗音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看着他那副要杀人的样子,笑着说:“嗯,这糕点挺好吃还,司聿你要不要吃一块?”
裴司聿白了他一眼,烦躁的说:“不吃。”
然后就往椅子上一靠,听着那边的声音,越想越生气,感觉屋子里特别闷,看了眼下边还有一会儿才开始。
转头对白泗音说:“你先看着,我出去一下。”
他走后,白泗音摇了摇头,哎,他这个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啊,心思难猜。
出去的时候,碰巧隔壁的夜鸣带着小宝出来,小宝非要去买纸灯。
看到夜鸣怀里抱着的男孩儿,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的背影看,皱着眉头想。
这孩子看样子也不小了,得有三岁了吧?
被夜鸣抱着的小宝也像是感应到什么,回头和他对视上。
小宝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纯净,对这个世界满满的好奇和新鲜。
这一眼裴司聿心中更加疑惑了,他怎么感觉这个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呢!
跟她姓,又是三岁左右,时间也差不多。
男人本来烦躁的心情,莫名其妙就顺畅了,他微微勾起嘴角。
慢悠悠的跟在夜鸣身后,一路上小宝都盯着他看,夜鸣只当是顺路也没想那么多。
毕竟能在御品阁三楼的不是富就可以的,那得是跟御品阁有交情才行。
最后买纸灯的时候,小宝看着旁边的裴司聿眨巴着眼睛说:“叔叔,你也买纸灯吗?”
裴司聿平常不苟言笑,很少对谁感兴趣或者好脾气,可是看到这个小家伙莫名的觉得亲切。
他拿着一个老虎的纸灯说:“对啊,你手里那个不好看,我这个好看,你要不要这个?”
小宝看着手里的小兔子纸灯,嘟着嘴说:“才不要,小兔几可爱。”
夜鸣抱着小宝默默的移开一些距离,裴司聿看着他还挺警惕,也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就在想,那个男子是谁?为什么她就把孩子交给别人了。
而且刚才在包间里小宝说讨厌哥哥?
小宝看着三岁左右,他叫哥哥的话,桑知蕴也生不出来啊,他确定他肯定是她第一个男人。
难不成她不是完璧之身就找了个带孩子的,那他儿子岂不是叫别人爹?
他疑惑的回了包间,这次他坐到了挨着隔壁的椅子,青峰已经回来了。
见他回来,他小声的禀告着:
“王爷属下打探道,隔壁也是御品阁贵客,但是这里的管事并不知道此令牌的持有人是谁。
桑姑娘带着两个双生子,另外的两个人,好像是婢女和侍卫。
他们下榻在闲来居,今日刚到的京城,通关文牒显示是从平阳来的。”
裴司聿一下子站起来,声音都有些跑调了。
“你说什么?双生子?她生了两个孩子?”
白泗音也跟着挺激动的,拉着裴司聿说:“你看看你,还在这拿着身段呢,人家小姑娘生了两个孩子。
又是跟她自己的姓,你说说还能是谁的,这人也找到了,你还不赶紧把人接回府里。”
裴司聿手已经不知道搁在哪里好了,他握紧拳头又松开,最后稳了稳心神说道:
“她当初躲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先看看情况再说,再说也得确定了孩子是不是本王的。
万一不是呢,那本王上赶着去认亲岂不是很丢人,反正人在京城,盯紧了就是。”
白泗音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别又错过了机会,到时候人家又消失个四年十年的。”
他眼眸瞬间凝起冷意,看着前方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