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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宅里有厨子,你喜酸,不吃萝卜和蘑菇,这些我已俱告知他们,你只安心便可。
你的家乡我已派了人去,你大抵不知,当年和你一同活下来的,还有你的表妹毓思。
她隐姓埋名,如今已嫁了人,有一子,过得很好。
或许我会不久就回来,或许要很久。
若半年后我仍未回来,毓珠,你便择人嫁了罢。
思柔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勿念。”
她立在原地将一整封信看完,老婆婆将她的包子递给她,问:“丫头,是小情人写的罢?
你有什么要说的?
老婆子我帮你捎话。”
毓珠笑着摇摇头,接过包子如同嚼蜡般地吃完,离开了石桥,脑海里全是那封信上的话。
她漫无目的地走,忽听背后一人低喃,“让你等等,怎么不听。”
“你不是还说,让我嫁了吗?”
毓珠有些使小脾气地没有回头,“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蘑菇和萝卜?
你怎么知道我家乡在何处?
你怎么知道,半年之内你就一定不会回来?”
那人似乎走近,“你呢,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杀人是与母亲交换要保当年那些女孩的性命?
你杀的那些人都是为害百姓的贪官污吏?”
“你日日为我做膳,你便真当我不知?
你曾说过,你的家乡有山有水,还有半间私塾,顺着线索一路摸下去,自然找得着。”
他顿了顿,又道:“半年其实是我多说,我贪心,怕出意外,想让你再多等等我。”
“怎么会,”她有些哽咽,“三年我都可以等,半年我又如何等不了。”
她回首,那人正立在溶溶秋色中,墨袍依旧,如清风明月,仍是初见模样。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