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仓央嘉措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 全集》,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直接找到温家,老两口却连门都不让他进,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池鹤阳打听了一圈儿,知道温家连婚宴场地都订好了,又亲自去酒店确认过,这才不得不接受。温荣是真要嫁人!可笑的是,这才短短几天,他连温荣要嫁的人是谁都不清楚。难道是跟孩子爸爸,和好了?他这边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一筹莫展。远在燕市的‘孩子爸爸’,压根儿还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存在。祁景昼还在开会。最近几天,下面城区拆迁改建项目,有一部分即将交付,整栋政务大楼,上上下下要开不知道几场会议。程飞忙的脚不沾地,刚又接到上头从京里发来的密函。他把文件送到祁局办公室里,在赶去会议室前,抽空到秘书办的茶水间喝口水。一边喝水一边掏出手机,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地摸鱼。半杯水喝下去,程飞放下杯子,准备转身去...
《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 全集》精彩片段
他直接找到温家,老两口却连门都不让他进,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池鹤阳打听了一圈儿,知道温家连婚宴场地都订好了,又亲自去酒店确认过,这才不得不接受。
温荣是真要嫁人!
可笑的是,这才短短几天,他连温荣要嫁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难道是跟孩子爸爸,和好了?
他这边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一筹莫展。
远在燕市的‘孩子爸爸’,压根儿还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存在。
祁景昼还在开会。
最近几天,下面城区拆迁改建项目,有一部分即将交付,整栋政务大楼,上上下下要开不知道几场会议。
程飞忙的脚不沾地,刚又接到上头从京里发来的密函。
他把文件送到祁局办公室里,在赶去会议室前,抽空到秘书办的茶水间喝口水。
一边喝水一边掏出手机,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地摸鱼。
半杯水喝下去,程飞放下杯子,准备转身去忙,手机里却弹出一条消息。
备注苏经理。
看起来很陌生,一看就是平时不常跟他联系的人。
但对方发来的简短问好,却成功吸引了程飞的注意。
程秘书长您好,打扰您,我是××酒店公关部总经理苏妍,往后贵单位在酒店的会议场地需要由我负责。有时间,我亲自过去拜访祁局,以后还请程秘书长多多指教(#^.^#)
程飞盯着‘××酒店’几个字,看完文字内容,顿时愣了下。
他直觉有点古怪,压根儿也想不起来这位‘苏经理’是何方神圣,忍不住就把电话回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电话。
“诶哟,程秘书长?我不是打扰您了吧?还是您这边有什么工作指示?”
女人开口的笑声里难掩惊讶,显然没料到他会主动回复电话,还回的这么快。
程飞举着电话走进办公室,单手插兜一脸严肃,语气一派公事公办的疏淡客套。
“苏经理,是吧?”
“啊对!我是苏妍,相信您看到我给您发的消息...”
“对,我刚看到,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内部为什么私下做这样的交接?以前负责我们这边的,都是温总。”
“...啊,是这样。”
苏妍笑的有点尴尬,接着娇声娇气解释:
“其实我们也是今天刚接到通知,听说温总要休长假,归期不定。酒店也是考虑到大局为主,为了不耽误业务和工作,就暂时把她手里的重要客户先分享给我们,让我们公关部来交接。”
“哎呀,程秘书,反正都一样的,温总以前怎么接待你们,我们都清楚......”
“不,我们这边不用交接。”
程飞皱眉打断她,“我跟温总是老朋友,有事会直接联系她,这事我回头私下联络你们贺总,苏经理就不用费心了。”
“啊?不是,程秘书...”
不等苏妍再说什么,程飞直接挂断电话。
都是老油条了,哪个还没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耐?
各行各业都一样,谁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蛋糕分给别人吃。
程飞几乎一瞬间就肯定,温荣一定是要辞职了,不然像她这样的顶梁柱,酒店大领导不会轻易去瓜分她的资源。
他直接给贺总拨了通电话。
“喂?程秘书啊?哈哈哈,是不是领导有什么工作指示?”
能被上头下派到国企酒店做大领导,贺总当然也是有点背景的。
程飞说话就比对着苏妍多了几分客气,但也只有那么几分客气而已。
“贺总好,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听说,温总要辞职?”
满腹怒火几欲灼伤肺腑,却在瞬息后又沉淀下来。
祁景昼恢复一脸淡漠,最后扫了眼被搬空的保险柜,转身从衣帽间出来。
走出主卧,他目不斜视一步未停,大步流星走向玄关处,并冷声招呼程飞。
“去酒店,明天让钟点工来打扫。”
“哦!好!”
程飞早就难以忍受,连忙答应了声,将餐厅的窗户推开,就捏着鼻子匆匆跟上,拖着行李箱跟出门。
客厅门‘砰’地关上,屋内又再次陷入黑暗和冷寂。
*
明天的商务会议占用的会场,照旧在温荣上班的酒店。
会议时长三天,不管领导们晚上住不住宿,房间都是提前留出来的。
替祁景昼安排好住宿,放下行李,程飞就找了借口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住的客房,他第一时间翻出手机联系客务部主管冯茜。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冯茜热情打招呼。
“程秘书?请指示啊。”
程飞礼貌微笑,“诶,是我,是这样冯主管,我有点事想跟温总对接一下,却联系不上她...”
“哦,您找温总。”冯茜迟疑一瞬,小心解释,“温总她最近休假了,人不在燕市,您有事可以先跟我说,我尽力给您办到。”
程飞一愣,“休假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冯茜也愣了下。
想说这人问的有点多,但考虑到这是温总的大客户,她组织了下语言,还是委婉而客气的回答。
“也就前两天,反正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您要着急,就先跟我说,我做不了主再跟温总请示,您看行么?”
程飞皱眉,心说,跟你也说不着啊.....
他又问,“我记得温总一向兢兢业业,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哦,领导刚才还说等会议结束,要请温总吃饭,顺便敲定六月份的会议室事项,啧,太可惜了...”
冯茜心头一咯噔。
她最怕这些做官的打官腔,一句‘太可惜了’,接着就要开始摆谱拿捏人了。
一个头两个大,冯茜好声好气哄着:
“不可惜,这有什么可惜?六月份还早呢,温总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样,我晚点儿给温总通个气,让她知道祁局的好意,亲自答复祁局,您看行吗?”
以前也这样,祁局这边来,只找温总亲自接待,根本不搭理别人。
冯茜也是习以为常了。
程飞见目的达到,也笑了声:
“那行,麻烦你跟温总说一声,就说祁局刚出差回来,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饭。”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温总遇到什么麻烦,也随时开口,祁局很乐意帮忙。”
“诶!好好。”
冯茜赔着笑连连点头,满口应承下来:
“还是祁局惦记我们温总,不过我们温总好着呢,感谢祁局和程秘书关心,那先这样,您忙.....”
“诶等等!”
程飞状似好奇追问了句,“温总到底为什么休假啊?真没什么事儿?”
“没有。”冯茜嗯了声,随口道,“大约是家事吧,家里老人身体可能不太好,这种事,咱们也帮不上忙...”
程飞了悟点头,又敷衍着客套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长舒口气,想了想,温荣可能是回老家去了。
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她又是独生女,也是没办法。
应该是走得急,不是故意不告而别。
思来想去,‘通情达理’地程秘书想好措辞,去叩响了祁局的房门。
房门打开,祁景昼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浴袍,立在门内面色冷淡盯着他。
程飞扯出笑脸,小声说:
“跟您汇报点工作。”
祁景昼没说话,转身走回屋里,随手将毛巾丢在沙发上。
程飞立马跟进门,将房门关好,这才站直了徐徐开口。
“祁局,我刚跟酒店打听过,温小姐不在,这两天休假了。”
祁景昼点烟的手顿住,回头看他,眼眸幽黑沉静。
程飞扯嘴笑了下,“说是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应该是回老家照顾老人,您看,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
以两人的关系,温荣的爸妈病了,问还是要问一句的吧?
这不现成的台阶么?顺着下就完了。
祁景昼黑瞳微动,抬手捏了烟蒂,连带火机一块儿丢在桌上,顺手捡起手机。
是了,温荣是说过,她爸爸身体不太好。
头回说的时候,还是过年那会儿,温荣回老家,他在京里。
晚上两人通电话,聊到这个话题。
但他那几天正忙,年后有很多事项待确定,每天都在听电话,没心思想那么多,就顺口问了句‘什么病?严重么?’。
温荣说‘老毛病,年纪大了’。
他就没再往心里去。
只是回来后让程飞给她拿了钱,说了句:
“年纪大了,做个全身检查,有问题跟我说,我帮你联系更权威的医生。”
温荣当时笑着‘嗯’了声,就没再说什么。
再后来,他就忙政务,接着又出差,期间是撞见温荣打电话,关怀病情之后,电话里就涉及到‘催婚’的意思。
动不动就‘头疼脑热’,他也只当是父母催婚惯用的伎俩......
这么一想,或许是真的身体不好,倒是自己做的不太对。
点开聊天记录,祁景昼眉心不自觉皱了皱,思量着该怎么发问候合适。
程飞察言观色,见状连忙小声告退。
“那祁局,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就先回房了,有事儿您叫我。”
“嗯。”祁景昼头也不抬。
*
房门关上,套房里寂静无声。
人的头脑也逐渐清醒冷静。
祁景昼不觉叹了口气,回想自己先前还想晾着她,不主动联系,让她长长记性的决定,顿时觉得自己也幼稚到可笑。
跟个小女人,没必要较真儿。
他淡淡哂笑,坐到沙发上思索一瞬,点了下屏幕,刚准备编辑一句你爸身体怎么样?,却发现温荣的头像突然换了。
定睛看了两秒,没忍住将头像点开。
几秒钟前还是清阳白云的蔚蓝色头像,只这么一会儿,就换成了坐在竹林中穿棉白长裙的少女。
他指尖戳了下屏幕。
头像放大,穿棉白长裙的赫然是温荣本人。
她微微歪头眼睫轻阖,嘴角弯起浅浅笑意,日光将她整个人照亮,似浮了层滤镜,朦胧美好,如月亮落在竹林里。
祁景昼盯着看,目不转睛。
好半天,他瞳眸动了动,隐隐浮现点情绪,唇线也微微抿直。
——这么高兴,更像是出去游玩儿了,半点看不出因为爸妈身体不好而焦虑憔悴的样子。
祁景昼眉心皱紧,很快又想到,温荣从不喜欢用照片当头像,因为总会被某些行为不检点的男人骚扰,她其实很烦那样。
然而现在,她却把这样一张美照,换成了头像。
莫名心气烦躁,一时没忍住,他顺手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
“不用,你忙...”
“要去的,温叔,您跟我客套,我心里会难受。”
听他语气认真,温承誉顿了顿,也没多想,只笑着答应:
“行,回头约好了我提前跟你说,别耽误你正事。”
“嗯。”池鹤阳这才笑了。
又说了两句,两人才挂断电话。
金丽华和温荣已经收拾好行李,母女俩整装待发。
“老温!走不走?”
“走!”
*
温荣开车,载着爸妈回景区。
一家三口在自家民宿住了两天,正赶上周末,房间供不应求。
三月竹林里春笋茂盛,市区很多人都趁着周末来登山挖笋,也有外地客来游玩儿,周围的民宿基本都满房。
客人多,诉求多,温荣也跟着忙的团团转,根本没心思琢磨别的事。
殊不知,燕市这边,祁景昼已经提前结束工作赶了回来。
飞机落地已是晚上,从机场出来,司机已经开车等着。
程飞将行李递给司机,转头询问:
“祁局,送您回家,还是去...”酒店?
祁景昼立在车边,面无表情看着手机屏幕,等了一会儿,情绪莫名皱了皱眉。
握着手机垂下手,他随口问:
“明天会议的事,都交接清楚了?”
“是!会场也都布置好了,参会名单先前已经发过来,我晚点回去核对,应该是没有人缺席。”程飞一五一十汇报工作。
祁景昼淡淡嗯了声,低身坐进车里。
“回家。”
程飞连忙替他关上车门,又快步绕过车头,开门上车。
漆黑红旗车驶入车流,车内沉寂无声。
程飞悄悄瞥眼后视镜。
车座后的上司面沉如水,骨节修长冷白的手捏着手机心不在焉地打转,手机转一圈儿,就在长腿交叠的膝头磕一下。
整个人周身气压莫名沉郁。
犹豫半天,凭借五年来练就的察言观色,直觉告诉程飞,这个时候什么都别问。
他把嘴角抿紧,默默挪开视线,不敢吱声。
三十九分钟后,车子开进‘万合名著’地下停车场。
程飞迅速开门下车,暗舒口气,手脚麻利的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再一抬眼,祁局人已经迈着长腿朝电梯厅走去。
程飞拖着行李箱,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先一步伸手按下电梯,而后支支吾吾地做最后试探。
“祁局,那您先回去休息,没有别的交代,我先去会场那边,做最后确认...?”
金色光洁的电梯门倒映出祁景昼修眉冷眸的脸,他淡淡开口。
“等等,有件事要你办。”
程飞咽了下口水,心彻底死了。
“...是。”
电梯门打开,两人先后迈进去。
大约是晚上吃饭的时间,中途一层没停,直达9楼电梯门打开。
祁景昼先迈出去,感应灯瞬间亮起来,他面部轮廓稍稍软化,神色温和刷脸开门。
‘滴滴咔’
门一打开,玄关灯便应声而亮。
他迈进门,脚踩在正红色入户地毯上,正欲开鞋柜换鞋,目光触及凌乱丢在地上的白色皮质拖鞋后顿住。
程飞立在门口,弓着背把行李箱推进来,站直身时下意识扫了眼屋里。
客厅里黑着灯,看样子没人在。
刚想说一句‘温小姐还没下班吧’,话到嘴边却下意识消声,鼻翼煽动嗅了嗅,皱眉嘀咕:
“什么味道?”
祁景昼也闻到了,家里的味道很古怪。
平日他回来,开门不是花香就是饭菜香,再要么是栀子花清新剂的香气,总之永远温馨怡人,呼吸一口就不自觉精神放松。
可今天不一样。
空气里的味道,又酸又闷,像是...——馊饭。
程飞还没察觉他脸色隐隐黑沉,他已经下意识走进去查看,顺手打开了客厅大灯。
水晶灯光线暖黄璀璨,将整间房子彻底照亮。
程飞走到客厅跟餐厅中间,闻着味道一转头,眼睛瞬间不受控的睁圆了。
悔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眼角肌肉抽了抽,僵着脖子一顿一顿转头看向祁景昼。
看清他阴沉沉的脸色,脑子思绪飞转急中生智,程飞磕磕巴巴道:
“祁,祁局,我这就收拾!!”
祁景昼胸膛起伏一瞬,鞋也不换了,迈着长腿三步五步走到餐厅。
视线定在岛台上,看到满桌饭菜上供一样摆在那儿,连每盘菜的位子都没挪动过,还跟他离开前一样。
而岛台边沿的那束玫瑰花,已经缺水干枯,蔫儿拉吧唧被晾在那儿。
程飞正手忙脚乱的忙活着,将闷馊的饭菜一盘盘倒进垃圾桶,盘子一个个摞起来。
祁景昼立在岛台边,垂眼睨着蔫儿掉的玫瑰花,神色晦暗情绪不明。
他站了片刻,转身大步朝主卧走去。
程飞被不祥的预感笼罩,紧张到手抖,一边收拾,一边管不住眼睛直往主卧的方向瞥。
祁局有洁癖温荣是最清楚不过的!
估计他现在觉得整栋房子都脏了吧?!
苍天爷!这两人到底是在闹什么啊!值当温荣这么不管不顾恶心人...
他实在冤枉温荣了。
她离开的时候,哪还有心情考虑祁景昼有没有洁癖?
程飞慌得一批,任劳任怨的准备将餐盘挨个儿塞进洗碗柜,然而洗碗柜一拉开,一股呛人的异味儿瞬间扑面而来,差点儿没把他熏吐。
脸色铁青地捏着鼻子低头一看。
好家伙!洗碗柜里还有脏碗!都已经要捂发霉了!
程飞恶心到几欲作呕,面色灰败地伸出一根手指,将柜门抵上。
完全没有再收拾的必要。
照祁局的性格,这整个岛台都得拆了丢掉!
*
此时主卧里,静的悄无声息。
祁景昼立在衣帽间里,看着柜门大敞的衣柜和保险柜,保险柜里空空如也。
垂下眼,再看手里的支票夹,最上面一张龙飞凤舞的填着一串数字,五后面六个零。
5000000。
他眼帘轻微煽动,眼里浓墨流淌,心头无端冒起一股怒焰,捏着支票夹的手捏紧到甲盖泛白。
——五百万,五年。
呵。
长能耐了。
亏得他赶回来的路上,都想着她一向乖顺,是头一回闹脾气,打算回来后好好哄哄她,回京里的事再解释一下。
温荣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离不开他,解释后一定会理解他。
合着,倒是他太惯着她了......
强压下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怒火,祁景昼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又翻开温荣的聊天窗口。
两人最后的联系,还在她生日那天。
这几天她不止一个字都没问,竟然还跟他玩儿离家出走!
越看越压不住火,拇指‘啪啪啪’敲击屏幕。
你在哪儿...
指尖一顿,嗒嗒嗒删除,又重新输入:
你要上天!
拇指移到发送键,又顿住,少顷,重新把编辑的字嗒嗒嗒删空。
祁景昼瞳色暗不见光,直接按灭锁屏,将手机揣进裤兜。
坏习惯,不能纵容她。
该让她长长记性。
有本事离家出走,最好有本事别回来!
......
温荣的朋友圈,日常发些替酒店宣传引流的广告。
没什么改变。
祁景昼随意扒拉着上下浏览了一番,眉心渐渐舒展。
然而仅一秒,他很快又想到什么,刚舒展的眉心再次挤出川字。
——她公私分明,一般发朋友圈会定向屏蔽。
工作内容,屏蔽亲朋好友。
日常生活,屏蔽领导客户和同事。
但过往对他是全面公开,不管是哪种朋友圈,他都能看到。
有心情拍美照,换头像,却没心情发朋友圈??——不合理。
这丫头在置气,会不会连他也彻底屏蔽了?
想到这种可能,祁景昼的脸瞬间黑透。
手机攥在掌心,力道大到指节突出泛白。
他扯唇冷呵,瞬间打消主动发出关怀的心思。
都有心情拍照换头像,这么悠闲,看来也没什么可着急的。
*
温荣在老家住两三天,周中生意稍稍清闲下来。
晚上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一边敷面膜一边看手机。
今天民宿住了两个来采风的美院大学生,大概觉得温荣漂亮,吃饭时坐在一旁偷拍她,被她给发现了。
女大学生很不好意思,连忙解释自己只是习惯使然,看到美丽的事物就想记录下来,又直夸温荣好美,大大方方给她看自己偷拍的照片。
温荣被两人身上青春洋溢的孩子气感染,也没生气,看完照片,甚至同意互加好友,欢迎她们以后还来住。
女大学生把照片都发给她。
温荣看着照片不禁心生感慨,自己跟五年前看起来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这种欣赏自己照片的兴致,已经时隔久远。
不由回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不再自拍了?先闪过脑海的,却是祁景昼那张冷峻古板的脸......
激灵灵回神,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轻咬唇,在几张照片里精挑细选了一张,直接换成微信头像。
等反应过来,已经点了保存。
温荣愣愣看着,心头复杂情绪翻涌,又坐起身揭下面膜,准备把头像再换回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拨进来一通号码。
陌生号,出去工作习惯,她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你好?”
对方笑了声,“荣荣,是我。”
温荣没听出来:“哪位?”
音筒里长久的沉默,她后知后觉心生预感,抿了抿唇,清咳一声又问:
“这么晚,有事么?”
池鹤阳再开口时倒是不见尴尬,笑语十分自然:
“我今天问过,温叔说预约了后天早上的复查,我刚好没事,到时候陪你一起去。”
温荣下意识客气推辞,“不用,我开车,我跟妈妈陪着足够.....”
“医院人多,挂号问诊拍片取药都需要人,又耗费时间,多一个人跑腿总是好的。”
池鹤阳噙笑打断她,“不用跟我客气,我也很担心温叔的身体,就这么定了。”
“......”
“对了,明天我结束早,晚上我买菜,你回来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家里密码温叔告诉我了。”
停了停,又自顾叮嘱她,“没别的事,早点睡,晚安。”
看着挂断的电话,温荣无语到暗自翻白眼。
这人有病吧?
出国六年,再深的感情也淡了,何必一回来还装那么自然。
腹诽了几句,被池鹤阳毫无边界感的行为搞到心烦,再也没心情想别的。
她丢下手机起身去做护肤,回到床上直接关灯睡觉。
*
第二天吃过午饭,一家三口开车回市区。
中途金丽华又想起家里牙膏洗发水都要没了,看时间还早,温荣就开车去了趟附近超市。
临到结账,看着一路扫过去的蓝色拖鞋、灰色毛巾、黑色牙刷以及一只新枕套。
温荣预感不好的皱了皱眉,转头看自己妈。
“金老师,你什么时候拿的?老温真需要这些东西?”
金丽华一边将购物车里的东西往收银台上递,一边头也不抬解释。
“谁说是给你爸爸的?我帮鹤阳捎带上。”
温荣眨眨眼,“...他自己不会买吗?”
“啧。”
金丽华嗔她一眼,把她往旁边一挤,自己掏出手机扫码。
“有备无患懂不懂?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常在咱们家住的呀,后来开上大学,才彻底搬走。”
“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去医院,万一晚上太晚,难道还让他开车来回跑吗?我先准备上,他不用也没什么,这些东西又没个保质期。”
温荣无语哈笑,“金老师,是不是有点过了?”
“哪里过?”
“你别忘了你女儿在家,不要随随便便把一个大男人留在家里过夜,不方便,影响不好!”
“胡说什么?”
金丽华又气又好笑,一边把东西装进购物袋,一边轻叱她:
“什么随随便便?我这是待客之道,都说了是有备无患,不一定就用得到呀!别多话,赶快拎东西!”
温荣抿着嘴,不情不愿地接住购物袋。
母女俩从超市出来,金丽华还对着她谆谆教诲。
“...鹤阳就是我跟你爸爸半个儿子。妈妈知道你大了,有些方面很注重,但他是你哥哥,我们是一家人。”
又说,“当着鹤阳的面,你千万别闹这些小情绪,听见没有?”
温荣嘴角扯了扯,嘴里咕哝了句:
“哥哥,那你让他改姓温,你看他愿不愿意。”
“又胡说!”
金丽华‘啪’地在她背上拍了下,力度很轻,哭笑不得嗔怪道:
“他爸爸妈妈没的早,也没有兄弟姐妹,哪能随便改了姓啊,那池家不是没人了?”
温荣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没再接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金丽华却看她一眼,忍不住问:
“我说你怎么回事?以前你鹤阳哥长鹤阳哥短的,亲的像亲兄妹,两个人放假还一起出去逛街看电影,怎么现在见了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这话戳中温荣心事。
她眼睫飞快煽动,扭开脸故作不屑地小声嘟囔。
“谁跟他亲兄妹,都六年不见了好吧,我现在也是大人了,成年男女本来就应该维持安全的社交距离。”
母女俩说着话已经走到车边,温承誉从车上下来,接过购物袋送进后备箱。
金丽华暗暗端详女儿一眼,也没再多问。
温荣趁机坐上车,话题就这样十分自然地止住。
金老师跟着坐上车,眼神始终有点若有所思。
直到温承誉也上车,温荣才驱车驶离。
*
回到家,一家三口从电梯出来。
刷脸开门,进屋就见鞋柜下摆着双男式皮鞋,厨房里有水声传出来。
金丽华笑唤:“鹤阳啊?”
池鹤阳果然从厨房出来,依旧是戴金丝框眼镜,一身黑衬衣黑西裤衬的身量修长,只是腰间多了条围裙,袖口卷高,手里还捏着根芹菜。
这身打扮,介于斯文商务男和家庭煮夫风格之间,多少有那么点不伦不类。
“温叔,阿姨,回来了。”又看向温荣,浅笑唤了声,“荣荣。”
温荣低头换鞋,鼻腔里嗯了声。
......
“那我先说,我说完,爸爸您再谈,行不行?”
温承誉迟疑,回头瞥她一眼。
“你...”
“他不会动手的,我不是怕他。”温荣轻声解释,又扯他衣服,“爸爸~,先让我来处理吧。”
*
斗志昂扬的温律师,最终是不舍得跟女儿拗。
婚宴厅的休息室里,日光充沛,晒的整间屋子暖融融。
温荣抱着臂,跟祁景昼距离三步远,面无表情质问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专程跑来搅和别人的婚礼,很有意思吗,祁大局长。”
祁景昼单手插兜,微微歪头睨着她,语声淡淡。
“好好说话,趁我还没发火。”
温荣气笑了。
笑罢,她微眯眼,故意笑语恶劣怼他。
“总不能是来抢婚的吧?祁局这么掉身价,是终于发现,没有我不行了?”
祁景昼静静凝视她,好半天,下颚微点:
“是,不行。”
温荣嘴角笑弧僵住,目光在他眉眼间流转一圈儿,表情明显是不信。
祁景昼任她端详着,抬脚朝她走近,语气沉沉哄她。
“不闹了,我好好同你说,你乖一点。”
温荣眸光冷清与他对视。
“...两年内我不能娶你,最多两年,你再等等我,行不行?”
祁景昼微低头,抬手想抚她脸颊。
温荣下意识偏头躲开,又朝后退了一步,冷声问:
“为什么?现在和两年后,有什么区别?”
祁景昼黑眸微暗,薄唇动了动,似斟酌了两秒,才迟疑着解释:
“...小咪,我仕途在上升期,等回京,也会带着你在身边,你再等.....”
“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两年后!”
温荣不耐地打断他,“你要没有合理解释,就没必要顾左右而言他,能不能回答?”
祁景昼沉默。
他的嘴,永远像只死蚌一样,难以被撬开。
温荣唇瓣轻扯,点了点头:
“好,那我拒绝,我不会跟你回京,也不想跟你结婚了,我们分手,各走各的路,行么?”
“我不同意。”
“死缠烂打有意思吗?京圈没有女人要你祁景昼吗?”
“没有。”
“......”
温荣愣住,原本一句略带讽刺的气话,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祁景昼眼皮下压,眸色幽沉凝着她,伸手握住她肩将人扯到怀里,圈臂搂住。
他声线低哑,贴在她耳边:
“...没有,除了你,没人要我,别离开我。”
温荣眼睫不安煽动,半天没接上话。
在一起五年,她从没有见过祁景昼如此无助,且低声下气的样子。
他可能是真的,离不开她...?
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温荣觉得有什么事情很荒唐,心底又莫名萌生一种对未知的迷茫和猜疑。
他怎么了?
为什么没人要他?
‘叩叩叩’
“荣荣?谈完没有?!”温承誉在门外敲敲敲,语气已然不耐烦。
温荣还没应声,搂在腰间的手臂圈紧,朝她示弱的男人低声发出请求。
“别在这儿,我们回家谈,好不好?”
*
温荣该死的心软了。
两人从休息室开门出来,就对上门外几个人眼巴巴地注目。
温承誉目光凛厉盯着祁景昼,侧身就要挤进屋,跟这小子好好过过招,谁知却被温荣一把拦住。
“爸爸,我累了,我们先回家吧。”
温承誉身形一顿,担忧地看她一眼。
“累了?”
温荣垂下眼点点头,挽住他臂弯,又牵住一旁的金丽华,带着老两口当先朝外走去。
扮演新郎官的男演员急了,连忙出声追问:
“不是!姐...荣荣!那我...?”
祁景昼从他身边走过,明明没看他,新郎官却莫名觉得浑身一凉,激灵灵抖了下。
缩在角落里的程飞默默抬脚跟上,路过新郎官身边时,忍不住投以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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