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轩久阿九的其他类型小说《林轩久阿九结局免费阅读田园医妃:农女巧当家番外》,由网络作家“未燃花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轩久顶着这些仇恨的视线,恍若未觉,扶着浑身发软的赵氏回西边屋里。关上门,赵氏就吓瘫了,惊恐的说,“完了,阿九,阿奶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会打死我们的!”“没事。”林轩久淡淡道,完全没被赵氏的紧张影响,安顿好她,出门拐去了厨房。林家院子,大房、二房分开住,但厨房是共用的。以往厨房不许二房的人随便进出,赵氏去做饭,林老太必须看着。切了肉会数片数,炒好菜林老太数了肉片没问题,会全端走,吃剩下了再留给二房,而一般剩下的也就是菜渣汤水。在林阿九的记忆中,她几乎不曾在这个家吃到过一口东西。唯一一次是她娘赵氏病了,黎神医免费给赵氏看诊,由她煎药趁热端了过来,刚好是饭点,林家一家子正好在吃饭。赵氏病的起不来身,林家桌子上却是一桌子荤腥,大块的肥肉,香...
《林轩久阿九结局免费阅读田园医妃:农女巧当家番外》精彩片段
林轩久顶着这些仇恨的视线,恍若未觉,扶着浑身发软的赵氏回西边屋里。
关上门,赵氏就吓瘫了,惊恐的说,“完了,阿九,阿奶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会打死我们的!”
“没事。”林轩久淡淡道,完全没被赵氏的紧张影响,安顿好她,出门拐去了厨房。
林家院子,大房、二房分开住,但厨房是共用的。
以往厨房不许二房的人随便进出,赵氏去做饭,林老太必须看着。
切了肉会数片数,炒好菜林老太数了肉片没问题,会全端走,吃剩下了再留给二房,而一般剩下的也就是菜渣汤水。
在林阿九的记忆中,她几乎不曾在这个家吃到过一口东西。
唯一一次是她娘赵氏病了,黎神医免费给赵氏看诊,由她煎药趁热端了过来,刚好是饭点,林家一家子正好在吃饭。
赵氏病的起不来身,林家桌子上却是一桌子荤腥,大块的肥肉,香的不行。
林阿九馋的凑过去,想讨一块肉,换来了林老太十来个耳光。
临了打完了,林老太赏赐的甩给了她一片肉,骂她,“傻子就是傻子,成天就知道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去?”
肉的味道,林阿九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那十几个耳光的滋味,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林轩久只是稍微回忆,就恍惚又感到脸颊热辣辣的剧痛。
林轩久冷笑一声,把那些不好的回忆丢到脑后。
灶里冷冰冰的,里面的火早熄了。
林轩久重新烧了灶,洗了锅,从柜子里拿出了四个鸡蛋。
烧开了水,把鸡蛋打散了倒进去,又舀了大半勺油倒锅里、出锅前再撒一把切碎的葱花、少许盐,一碗香喷喷的蛋花汤就出锅了。
林轩久拿大碗盛了满满一碗,端去给赵氏,锅里只余下了一点留给自己,她肚子也咕噜噜的直叫呢。
赵氏只喝了一口,就吓得面无人色,“这怎么可以?这么多蛋,你阿奶会生气的!”
多卑微,一碗蛋花汤都不敢吃。
林轩久一语未发,强硬的把碗塞到赵氏手里。
扭头回厨房,正遇到大伯家最小的儿子林渠正慌忙的从厨房跑出来,跟她迎面撞了个满怀。
才五岁的小子,吃的又壮又胖,差点把瘦弱的林轩久给撞倒。
她眼尖的看到阿渠嘴边的油渍,脸顿时沉了下去。
阿渠扯着嗓子就嚎开了,哭着跑回东屋家里。
“娘,阿奶,傻子在家里偷吃,傻子她还撞我!”
林轩久回厨房,果然锅里剩下的那小半碗蛋花汤涓滴不剩。
她也是气笑了,本来想休息一晚,明天再把事情闹大,看来现在就得好好算算总账!
外面一阵脚步声,大房那边的人都跑来了,站在厨房门口,林渠拉着林老太,正指着她告状。
“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连家里的东西都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老太本就气头上,奈何没个由头不好发作,现在有了现成的理由,当即撸起袖子,蒲扇大的巴掌朝林轩久脸上招呼。
林轩久扭身从炉灶下面抽出一根带火星子的柴,朝她手掌打下来的方向戳去。
“啊!”
林老太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抱着烫红的掌心。
“小贱人,你连你奶都敢伤,猪狗不如的玩意,你刚出生时候我咋就没把你一被子捂死,不得好死的臭傻子!”
林老太退开,指挥大儿子林强来抓她,林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林轩久笼罩在阴影里,大伯娘王氏则带着几个孩子躲在后面乐呵呵的看戏。
林轩久只觉得胸口一股子怨气上来,这个家,大伯一家跟阿奶,都恨不得她去死。
林轩久受够了他们!
她不是阿九,不会念及血缘亲情而忍气吞声!
她窥准机会,趁林强抓她的时候,从他腿边的空隙钻了过去,动作灵巧的从厨房冲了出去。
她生的瘦小,林强联合王氏几次都没抓住她。
“去把她那个死不要脸的贱人娘拉出来。”
林老太恶毒的说,“看这小贱蹄子会不会不管她娘。”
都不用林强去西屋抓人,西屋门已经从里面开了。
赵氏腿断了,就在地上趴着,还往外挪。
“娘别打阿九,要打打我,是我想吃蛋花,是我……”
趁着所有人去看赵氏的功夫,林轩久后退几步,卯足劲一头撞在林老太肚子上,把她撞了个四脚朝天。
越过她,毫不迟疑的往院子外面跑。
“来人啊!打死人啦,救命啊,阿奶大伯要杀我娘啦!”
林轩久边跑边喊,林强闻言脸色大变,林老太疼的直抽气,扶着肚子催促,“愣着干嘛,还不把她抓回来!”
奈何林轩久本就嗓门大,一路跑一路叫,这一会儿就把整个清水村都给闹起来了。
加上刚才她回家,在院子外面林家就闹腾了好一会儿,看热闹的人才散,这才不一会儿,林轩久就披头散发的喊杀人了。
村里里正朱有贵家出来了人,林轩久便依着记忆往那人跟前凑。
“里正,求求你们救救我跟我娘!我们要被阿奶大伯给打死了!”
林轩久一咬牙噗通跪在那人跟前,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立即一条血痕顺着额头流下来,林轩久恍若未觉。
“我阿奶要把我卖掉,卖给隔壁村刘家瘸腿的刘大牛当媳妇,刘大牛都打死两个老婆了,我去了也迟早会被打死的!我娘不同意这门亲事,阿奶就打算把我们娘俩都弄死!”
“什么?”里正朱有贵都惊呆了。
林轩久哭的一把眼泪。
“我师父念我可怜,养我这么多年,还花了大功夫治好我的痴症,本是想让我回去好好照顾爹娘家人。可是阿奶跟大伯一家却根本不给我活路啊,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把我卖出去。今天阿奶找人捆了我,让我娘看到了,他们就把我娘往山道下面扔啊!王里正,都说您仁慈心善,求求你,救救我跟我娘吧。”
说着脑袋又嘭嘭磕了好几下,听着声音都让人觉得疼。
朱有贵觉得林家这一家子实在太过了,村民也七嘴八舌的说着往日所见。
都知道阿九她娘赵氏是个老实的,因为生了个闺女是个傻的,平日里被林老太打骂也不敢出声。
朱有贵沉吟片刻,决定管了这事,若真让林家打死人了,他们清水村名声就不好了,他这个里正也怕当到头了。
林轩久还在说,林强已经追了上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跟拎小鸡仔似的,抓着她领子提起来,抬手就给了她两个大耳光。
“朱里正,你看看这个不孝女,她居然动手打奶奶!这简直反了天的,里正,这种不孝不悌的白眼狼得好好教训!”
林强想的好,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阿九一个小辈,被长辈教育不是应当的吗?
朱有贵惊得说不出来话,“你……你怎的如此……”
他大喘一口气,指着林强,气的手抖。
“你这般做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
林轩久脸颊火热刺痛,她眸光暗暗,下了狠心咬破自己舌头,一开口血便顺着嘴角流下来,声音虚弱。
“……娘,去看我娘,他们要打死我娘!”
都成这模样了还惦记她娘,瞧着真真可怜的让人心疼!
“走,去林家,我倒要看看,林家是不是天王老子,说打死人就打死人!”
朱有贵招呼自家闺女背着林轩久,带着大半个村的人,浩浩荡荡的往林家小院过去。
无人看到的角度,林轩久勾起嘴角,心中冷笑。
林强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坏了,撒腿往家里跑。
只是一众村民比他更快的赶到了林家,众人探头往里一看。
哦豁,赵氏前襟都是血,腿也坏了,只能在地上爬。
林老太则舒舒服服的坐椅子上,骂道,“你个烂肚肠的贱妇,你生的赔钱货敢打老娘,待会老大把她抓回来,老娘非得打死她!”
“林家大娘你先消消气,别忙动手。”有村民开口劝着。
林老太这时才注意到一院子的乡邻,当即挤了两滴眼泪。
“哎呦,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哟。哪家不是长辈给闺女说亲,就那么嫁出去了。我们家里的倒好,不同意就要死要活的,还打杀我这个当阿奶的!里正你是村长,可要给我做主啊,这种黑心烂肚的小贱货,得绑了她去烧死!”
她哭的伤心,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乡亲的神色古怪,怎么看都不是同情。
林老太愣愣的看着众人或厌恶、或嘲笑的模样,哭不下去了。
林轩久跌跌撞撞的奔到赵氏身边,母女俩俱都凄惨无比,当即抱头痛哭。
“娘,我带了里正来,没事了,阿奶不能再打你了!”
有妇人看不过眼,“林老太,你都干的什么缺德事啊?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积德,你瞅瞅把你家二郎媳妇打成啥样了?还有林强你一个当大伯的,这么打侄女合适吗?”
“就是!里正你可得给赵二娘母女做主啊,瞧瞧她们母女里一身的血哟,真是造孽!”
“咱们村出了这么恶毒的一家子,简直败坏名声,今后村里的后生还怎么娶媳妇啊!”
“里正,这事可不能姑息!”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有阿九先前的求救,又亲眼见到林强俩行恶,对搓磨二儿媳的林老太也特别的厌恶。
“胡说八道,明明那小贱蹄子把我手都给烫伤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瞎没看到吗?”林老太恶狠狠的瞪着林轩久,那模样恨不得吃了她。
村民看着林老太的手,蜡黄皱巴巴的皮肤,看不出多少烫伤的痕迹。
倒是再看赵氏母女俩,林轩久两边脸上各有一个巴掌印,通红通红的,头发凌乱,故而也露出了脑袋后面的血迹跟肿包。
赵氏的情况只有更惨,衣裳没来得及换,前襟那一大片的血,还有上着夹板的腿,真是吓死人了。
林轩久低垂着头,走到朱有贵跟前跪下,“我不是故意伤阿奶,是她要我跟娘的命,我不反抗就要给他们打死了。”
赵氏嘴唇蠕动,感到林轩久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便咽下到口的话,只是低声啜泣。
她们母女俩越是如此,村民越觉得她们可怜。
朱有贵锋利的视线扫向林强,“林家老大,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这个样子,太让人失望了。你就没想过,你们这样子做,传扬出去,你家林田要怎么做人?你们还要不要他考童生、考秀才了?他是个读书人,名声要毁了,再好的学问又有什么用?”
一样的话,从里正嘴里出来意义就大不一样,林老太终于慌了神,一想到打个傻子会害的自家林田当不上举人老爷,吓得哭了出来。
林强也吓的变了色,“不不,村长,我们没有要打死赵氏,就是……阿九她不听话,我们才教训一下他们母女俩,没用力打,真的,她这些伤大部分都是自己白日里摔的。”
“自己摔的?我娘好好怎么会摔下山?她是为了我被阿奶推下山的!”林轩久眼底压抑着怒火,转向朱有贵,“里正,我跟娘在这个家里活不下去了,阿奶要卖了我换银子,我娘一直伏低做小,只是稍有不顺阿奶的意,就要被活活推下山道摔死。”
朱有贵神色一怔,怒视林老太,“可有此事?”
“没有!”
林老太再糊涂也知道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不能认下这件事,不然她就真完了。
“阿奶不是以五两银子将我卖给了隔壁村瘸腿刘家大牛?”
林轩久步步紧逼。
在一众村民不屑愤怒的视线注视下,林老太腿抖的筛糠一样,到底不敢承认。
“什、什么卖!说的那么难听,这是正经说亲,阿奶又不知道你脑子好了,说给一户瘸子也没不妥。”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长辈相看,你咋就不成了?”
林强眼睛一转突然道,“她们母女俩一身伤回来,怕是记恨我娘,不知是自己在哪里摔了的,来诬陷人。”
林老太眼睛一亮,林轩就蹭的站起身,抢先怒道。
“大伯言语太诛心,我自然是有人能证明的!我回来路上遇到了贵人相助,可要寻去贵人那里一辩真伪?”
林老太本就心虚,哪里敢去辨真伪。
“那、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推的!她们娘俩自己失足摔了,跑来赖我!”
林老太也不坐椅子了,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
“臭娘们自己摔了诬陷我老太婆,还有没有天理啦?”
林老太矢口否认,可村民心里门儿清,这赵氏母女八成就是林老太推下去的。
“林强,你该知道杀人那是要偿命的。哪怕是你们的弟妹、侄女,也不是你们能随便打杀的!”朱有贵沉声道。
也幸好不曾出人命,不然清水村名声就完了。
“略通一二。”林轩久谦虚的摇头。
医学一途,永无止境,她哪里敢自居。
“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林轩久没有隐瞒,“我师父只是个乡野郎中,名黎景。”
闻清谭腾的一声站起来,茶桌都差点被掀翻了,他好似未觉,盯着林轩久无比激动。
“你、你是阿九?!”
这回轮到林轩久惊讶了,原主一个小傻子,还能结识县里的人。
她疑惑并警惕的问,“掌柜认识我?”
“我是你师兄啊!我也是黎师父的弟子。”
闻清谭笑道,“说起来,我们两年前还见过面呢。”
原主脑子不清楚但模样好,黎景怕她出事,把她拘的很紧。
从前就来过一次县里,好似确实来过一趟医馆,只是那次林轩久差点被人贩子给拐了,惊吓过度,记忆有些模糊。
闻清谭擦擦眼角,感慨道,“阿九你长大了,但是……不敢认,谁知道还真是你!”
林轩久把那套糊弄村民的说辞搬出来,底气还有些不足。
谁知道闻清谭丝毫不怀疑,摸着胡子点头,“是啊,师父医术精湛,治好你确实是早晚的事。”
林轩久,“……”
并不是!
黎景老师父直到去世,都不曾治好原身,她不傻了是因为换了芯子。
闻清谭又感慨了好一阵,说了不少黎景相关的描述,都对上了。
林轩久听得心不在焉,有些焦虑,她惦记着赵氏呢。
闻清谭惯会看眼色,加上自己这边也有贵客等着。
便直言道,“阿九你若有急事就先去忙,等有空了,你到医馆来,咱们师兄妹再好好聊聊。你只需记着,我是你师兄,师父不在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师兄。”
“谢谢师兄。”
这般直来直往,也是不拿她当外人了。
只是林轩久目前不好解决的难题是被逼婚,闻清谭这个当师兄的帮不了她,了结这婚事的人只有她的血缘长辈。
她起身行了一礼,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闻清谭受了,摘下一块木牌送给她。
“这是师父的弟子牌,算师兄给你的见面礼。”
就是块普通梨花木,林轩久没多问,道谢收下了。
闻清谭亲自把她送出医馆,没从正门铺面走,而是穿过了后院,去后门。
路过天井时,看到方才接待林轩久的那个伙计,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丢地上。
林轩久讶然瞧过去,闻清谭淡淡道,“养出了条白眼狼,还让师妹你见笑了。”
林轩久了然,果然那钩吻根事情不简单。
“这门是铺子里的人内部出入的,比走铺面方便,你带着那木牌就能自由进出。记着今后常来看我啊。”
闻清谭临别还嘱咐了几句。
林轩久道谢,便告别他离开了。
她惦记着赵氏,不敢多耽搁。
急急忙忙的去摊贩那里买了十斤小米,还买了一包红糖,花掉了八文钱,捏着最后五个铜板回了村里。
这一趟还算顺利,卖掉了药材,结识了医馆掌柜。
虽说跟闻清谭的相认有些莫名其妙,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兄身份,林轩久还有待确认,只是直觉这师兄应该是个好的,故此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到家后她把红糖分出了三分之一,拿给朱兰,答谢她今日帮忙照看赵氏。朱兰推脱不过,红着脸收下了。
药材齐全了,林轩久重新煎药,喂赵氏喝下,到下晌时候,赵氏就退烧了,天擦黑时候清醒过来,看着精神还不错,伤口也没有再继续恶化。
林轩久这才算安下心来,喂赵氏喝了点温水,“有没有哪里难受?我一会儿给你煮粥吃。”
赵氏柔柔的瞧着她
“娘都还好,别担心。”
还忍不住嘱咐道,“你随便弄点菜粥,多放菜,别用太多粮食,阿奶会说的。”
林轩久头都没抬,“我去县里买了小米,不用他们的。”
赵氏大惊,看她样子都知道她想问什么。
林轩久便跟着说,“我去县里卖了点药材,放心,银钱不是跟大房讨的。”
赵氏这才放下心来。
林轩久前脚进厨房,林老太后脚跟着也进来了。
急吼吼的喊着,“你要干嘛?”
“昨儿才做的保证,阿奶今天就忘了?”
林轩久没给她好脸色。
林老太指着她鼻子,“呸,贱蹄子怎么说话呢,我得看着你,别偷家里东西!”
“呵,那你就看着吧。”
林轩久从背篓里拿白天买的小米跟红糖,林老太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你哪里来的红糖?”
伸手过来要抢,被林轩久眼疾手快的避开了。
“我自己买的。”
“你哪来的钱?”
林老太眼睛一斜,刻薄的指着她鼻子,“好哇,你敢偷家里的钱!”
林轩久厌恶的不得了,老虔婆恶毒还冤枉人,她半句话都不愿与她说。
“让开。”
林老太拦着她。
“不行,你老实交代,哪里来的钱,不给我我说法,我今儿非得打死你!”
“打死我?”
林轩久面色发寒,冷着脸。
“你还真不记得教训!”
看来昨天那点威胁,并没有被林老太放在心里。
大伯娘王氏冲了进来,她一直在外面竖着耳朵听。
眼看又吵起来了,连忙拉住了林老太,生怕再闹大,传到外头害了她家林田。
“娘就那么一问,你说你一傻子,哦,不是,是说你现在突然有钱了,还不兴娘问一句嘛?”
林轩久冷冷看着她,“我卖药材赚的,县里益康医馆,要跟我一起去找掌柜求证吗?”
王氏细想,黎神医死了,确实把房子还有家产都留给了这个小傻子,她拿草药去卖也确有可能。
当即换了张脸,赔笑道,“哎呦,这样啊,你看说开了不就行了吗?咱们一家人……”
“让开,我要煮粥。”
被毫不留情的打断,王氏脸变了变,张嘴想骂两句,想想大儿子前程,她强忍下来了,吊着脸子离开。
林老太没走,就站在一边,跟狼一样阴恻恻的瞧着她。
林轩久把她当空气,反正她也就借一下灶,别的她不会动,也不稀罕。
起灶放了小半锅水,小米淘洗干净下锅,烧开之后又舀了三大勺红糖放了进去。
小米滋补,红糖补血,赵氏外伤,这几天正适合吃这个。
林老太一想到放了这么多红糖的粥,要给二房那个死瞎子吃,就心疼的不得了,好似煮粥里的不是红糖是她的肉!
林轩久全当没看到。
有林老太在厨房,林轩久不放心她,便一直守着锅灶,直到粥煮好。
取碗时,林轩久发现大些的碗都不见了,柜子里只余下几个豁口的小碗,装不下多少东西。
回头隐晦的瞧了一眼林老太,林轩久盛了满满两碗,又墨迹了半天才端走。
她一手一只碗,走到西屋,发现门是开的,刚才她出来做饭,屋门分明是关好了的,赵氏腿不便,不会进出。
难道……
林轩久心中一跳,连忙加快几步走进屋,待看清屋里,她不由一愣。
赵氏边上,守着一个黑黢黢的泥人,瘦瘦小小的还没林轩久高,衣衫脏兮兮的还尽是破洞。
“姐。”泥人叫了她一声。
熟悉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唤醒了林轩久的记忆,她不由失声惊呼,“阿迁?”
她的弟弟林迁,平日里给谢大善人家放牛,一个月赚十文钱,吃住都在善人家里,只有月初才能回家一趟。
可笑的是,过往林老太就连这区区十文钱都不曾放过。
每次阿迁回家,林老太都会堵在门口,不把钱交出来不让他进门。
可今天可不是月初啊。
林轩久心中微动,有些了然,温和道,“阿迁,你回来了。”
林迁低着头,“我听人说家里出事了,担心娘跟姐姐,就跟老爷告假回来了。”
他拧着衣裳小声说,“我这个月可能就没有钱拿回来了。”
林轩久心中一酸,林迁才八岁啊,大伯家阿春十二岁还在家里吃吃喝喝,最多下地帮帮忙,她的弟弟八岁就要出去给别人放牛赚钱。
她捧起弟弟的脸,“没事,今后也别去了,在家帮着照顾娘吧。”
林迁吃惊的瞪大眼睛,连连摇头。
“这可不行,阿奶会骂死我们的,我在老爷家里挺好的,一天给吃两顿饭呢,我要是回家,你跟娘就吃不饱了。”
很好,好的很!
林轩久怒气蹭蹭的冒。
早年赵氏绣个没停,赚了那么多银子,都给林老太搜罗去,补贴给大房,等赵氏不能再赚钱了,就连口饭都不给。
还打发八岁的林迁出去赚钱,林老太心肝都黑透了。
忽然觉得昨儿就那么揭过,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她心里默念几遍来日方长,才压下怒火。
“别怕,你先在家里待着,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赵氏轻叹一口气,“是娘不中用,要不是我眼睛坏了……”
“娘你别乱想,是那老虔婆太刻薄了。”
林轩久是真恶心,连句阿奶都不愿意叫了。
赵氏闭了眼睛,一线眼泪从眼角滑下,林迁也愁苦着脸。
林轩久却想着她的便宜爹,好像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一直没听说出事,应该还好好的在,怎么至今没能见到。
“娘,我爹呢?”
赵氏抿嘴,半晌才道,“在呢,县里码头上给人搬货。你爹他脑子不太好,记不得路,每个月大伯会去县里看看他,给他送点吃食,顺道领了他的工钱。”
只是领来的银钱,二房半点见不着。
她是见不到丈夫的,这都几年了,关于林福的全部消息都来自于林强。
林轩久,“……”
原来她家不是没钱,赵氏跟弟弟也不是吃白饭的闲人,而是钱都给大房、阿奶搜刮去了!
大房一家拿着他们血汗钱,却对他们一家喊打喊杀逼上绝路,良心真真都喂了狗!
“先吃饭吧,我煮了小米粥。”
林轩久努力平复一下怒意,还拉起了阿迁,“你去洗洗,换件衣服来。你吃饭了吗?”
阿迁摇头,“我昨夜就听到消息,但是路黑不敢走,今早天一亮就出门了。”
林轩久才记起来,弟弟干活的谢大善人可离他们村不近,有足足十来里路呢!
林迁一文钱都没有,肯定是两只脚走回来的,想想这一路的艰辛,林轩久的心里真是又软又酸,这傻小子哎!
她把刚煮好的粥,一人一碗,塞给赵氏跟林迁。
“先吃,不够锅里还有。我也去盛一碗。”
和上门,林轩久眼底凶光毕露。
气死她了!
这老虔婆,这不要脸的林强一家人!
待她走进厨房,没看到林老太,她心有所查,连忙揭开锅盖,果然剩下的大半锅小米粥也不见了。
锅里空空如也,连口米汤都不剩,比舔过的还干净!
林轩久露出了残酷的笑容,还真让她猜着了!
方才熬粥时候,林老太眼珠子都要掉进锅里去,她一次只能端走两碗,剩下的留锅里会有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刚巧她给赵氏买的药材里,有种药带毒性,需要与其他药材同服才能中和。
她看林老太眼神不对,便盛出两碗后,将这药偷偷下锅里一起煮了。
若林老太没那心思,她再用药材中和下自己吃掉,最多粥的口味差点。
可不得不说,林老太真不会让人失望啊,不但偷了,还偷的一干二净。
那药毒性不弱,直接吃下去,轻者呕吐腹泻,重则便血、肾衰竭。
她不急不缓的走去了东屋。
隔着门都听到里面的笑声,“多吃点,搁了好多红糖呢,咱们都吃光,气死那个小傻子。”
林老太正得意呢,抱着大房最小的儿子林渠,一勺一勺的往孙子嘴里塞粥。
抽空自己也吃了几口,这小米粥煮的火候恰到好处,米粒煮散,口感软糯,重点是加了那么多红糖,真甜。
王氏端着碗担心道,“不会有事吧?”
“有什么事?我是她奶,我吃她两碗粥怎么的了。”
林老太吃的直咂嘴。
“嘭!”
门被从外面推开。
林老太吓的一抖,半碗粥差点扣自己手上。她骂骂咧咧,“杀千刀的小贱人,你要吓死人啊!”
“偷来的东西好吃嘛?”
林轩久冰冷的视线扫过,大房一家都在,一个不少。桌上菜色丰盛,五盘菜里三盘都有肉,另还有一砂锅小米粥。
亏得林老太做得出来,为了全装走,连砂锅都用上了。
林老太眼睛一瞪,一脸的无赖。
“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你那穷酸样儿,有啥值得偷的了?”
她就等着傻子指认那锅粥呢,就可以趁机奚落她。
结果林轩久视线只是小米粥上打了个转,落在了被林老太抱在怀里正喂粥的阿渠身上。
“下作手段弄来的东西少给孩子吃点,也不怕遭报应。”
她是想着林渠还小,那粥里加的料挺重,别真吃坏人了。
谁想到林渠满是敌意的瞪着林轩久,“傻子你是不是想吃粥?”
他一口口水吐进了粥碗里,十分得意的笑着。
“你吃不了了,这是我的了!”
恶毒又无耻,那表情跟林老太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轩久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
她躺在草堆里,夜露深,衣衫全被打湿了,风一吹,凉到骨子里去。
脑袋下的石头硌的她生疼,不远处浑身是血的妇人一连的叠声叫唤着。
妇人梳着发髻,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衫,左肩有个血窟窿,鲜血染红了她大半边衣襟,左腿也不自然的扭曲。
她完全不顾及疼痛,爬来爬去不知在寻找什么,手指被草根茎叶割的全是血。
“阿九,阿九啊,你在哪儿?”妇人眼睛睁的大大,里面蓄满了眼泪,但是目光平直,甚至没看到近在咫尺的林轩久。
林轩久闭了闭眼,一时间脑袋无比混乱。
不久前她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医学生,学医十数载,被誉为院里中医系最有潜力的奇才。
上班路上,在路口遇到了个乱闯马路的小孩子,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冲去推开了那个孩子。
然后剧痛降临,记忆最后的画面是鲜血自她身下逐渐晕开……
她死了,毫无疑问的死了,再睁开眼睛,就看到荒郊野岭,自己跟一个古装妇人,浑身是血的躺在草丛里。
林轩久有种活见鬼了的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另一份不属于她的记忆强硬的在脑海里铺开。
那是个小女孩的记忆,十四年的时间浑浑噩噩,脑子不太清楚,亲爹似乎也是个傻的,娘性格软弱,下面有个弟弟。
记忆中大部分时间女孩并不跟家人在一起,而是跟着一个话不多的严肃老头,日常是辨药、摘药、煎药,单调的够可以。
林轩久不由得啼笑皆非,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这个小女孩身上,一个名叫林阿九的古代傻子农女。
妇人还在哀嚎,一遍遍叫着阿九,声音凄楚,无比绝望。她就是阿九的娘,赵青娘赵氏,也会是林轩久这辈子的娘。
林轩久有心不去搭理,可实在被叫的心烦,压抑着不耐应了一声。
赵氏眼中瞬间亮起了希望的星光,不顾及伤口,爬了过来,摸索着阿九的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林轩久心中嫌弃的不行,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可到底咽下到口的恶言,没有强硬的怼回去,只是默默的在四下找着。
视线落在低矮灌木中的金毛狗脊,林轩久心中微松,金毛狗植株上金黄色的茸毛,是良好的止血药。
眼下能有这样的草药就已经很好了,她小心翼翼的取下绒毛,解开了赵氏的衣襟,给她敷上。
又徒手折了几根笔直的树枝,拆了自己的腰带,将赵氏的断腿固定好。
简单收拾了一下,林轩久扶起赵氏,“回家。”
“不!不能回去!”赵氏惊恐的抓紧了她,生怕她会消失似的,“阿九,我们逃吧,去……去哪里都好,我们逃吧。”
林轩久知道她娘为何不愿意回家,因为害她们至此的人,就是家里那些本该至亲的“家人”啊!
阿九虽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可有一副好皮囊,模样完全随了赵氏,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傻美人,被不知道多少心思龌龊之人惦记着。
早先跟着村里的黎神医当药童,还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可黎神医已去世,阿九就得回她自个儿的家。
这不刚才在家里住了三天,就被亲奶奶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隔壁村的瘸腿刘大牛当媳妇。
思及至此,林轩久恨不得咬死那个老虔婆。
那刘大牛是个不能人道的变态,早年伤了腿也伤了根子,接连娶了两房媳妇,都让他给磋磨死了。
林老太明知如此,还是将自己的亲孙女送过去,摆明了往火坑里推。
好的很呐!
林阿九亲娘赵氏是个性子软的,一直被林老太拿捏,为了女儿她第一次反抗,只可惜她太小看了林老太的恶毒。
老虔婆哪里会管她们母女死活,两方拉扯间,眼见不能善了,便将赵氏跟阿九一同推下了山道。
这是要她们母女俩死!
这样的家,难怪赵氏惊恐的只想逃离。那就是一群吃人的活恶鬼!
只是,她们母女俩都是重伤患,一头一身的血要怎么逃,又能逃去哪里呢?
没有钱、没有户籍,连城都进不去若不幸被官府发现,就要被抓起来的!
更别说赵氏的伤腿完全走不得路,必须好好休养,否则会落下隐疾。
林轩久摸摸自己的后脑,一个大硬包,碰一下就钻心的疼,就是这个包要了阿九的命,也成全了她林轩久的穿越。
林老太欠着阿九一条命啊!
她才十四岁,小小年纪,正是花朵一般的时候。
林轩久感到胸口那股子闷而不散的怨气,暗自发誓,“放心,我会护你所念之人安康,也会叫害你之人付出代价!”
说来也奇怪,林轩久这句誓言发出,那股子怨气便轻飘飘的散了。
阿九,走好。
林轩久长长舒口气,“娘,回家!”她坚定的说。
赵氏难过的直掉眼泪,可为了女儿居然没有再说什么,哪怕她明知道家里是怎么样的魔窟,她都愿意陪着女儿回去。
她们俩现在待着的地方好像是沟底,旁边有个大斜坡,还有滑下来的痕迹,可赵氏腿断了,从斜坡原路返回是不用想。
林轩久扶着赵氏,沿着沟底慢慢走着,一边大声呼救。
林轩久这个新身体,又瘦又小,可偏生有个大嗓门。
走了小半个时辰,赵氏脸色苍白如纸,受伤外加失血过多,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
林轩久正考虑要不要找个干燥的地方生堆火,将就着过夜。忽然听到了一道男声从头顶传来,“谁?你们在哪里?”
林轩久大喜,“我跟我娘在下面,救救我们。”
“等下。”没多久,一个瘦小灵巧的少年顺着坡滑下来。
看着有十五六岁,比林轩久大些,穿着上等的织云锦,发冠是羊脂白玉。
“哎呀,大娘怎么摔成这样了?”
林轩久一愣,这富贵俊朗的少年很难跟荒山野岭抛尸地联系起来,这样的贵公子,不该是坐着马车孤高的瞧着他们这种泥腿子么。
却见少年没有半分嫌弃,接过赵氏,“我帮你背上去,你自己能走嘛?”
林轩久木木的点头,跟着少年顺着山坡,爬上了山道,就见靠边停着一辆马车。
造车的木头,林轩久不认识,但是那两匹拉车的马,却让她眼睛一亮。
绝对珍惜的好马啊!
“多谢公子!”
林轩久端端正正的行礼,却见那小公子哥儿,往边上让了让,露出了马车。
少年对她笑道,“是该谢谢我们公子。”
嗯??
等等,少年不是个公子么?
却见马车的珠帘微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好听的男中音,“嗯。”
少年对马车说,“有位大娘摔了腿,天黑路也不好走。公子,让我送她们一程吧。”
“去吧。”车里不露面的真公子,还是那般惜字如金。
少年转向林轩久,“你家在哪儿?我送你。”
“谢谢小哥儿!”林轩久真心实意的感激。
是得回去!
那个家里,原主的这条命、赵氏的这身伤,可得好好清算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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