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杀胡儿》,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元311年,一个现代人转生到西晋末年一个瘾君子身上,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他喜欢魏晋的风度,但作为一个汉人他痛恨魏晋的清谈。在这个儒家崩溃的时代!看主角怎样一步步征战的历程!本书将一一讲述,中国最黑暗时代发生的故事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我。国庆、中秋来临,祝愿国圆家圆,家和国兴!起点编辑一组签约,绝不太监!有票的赏个票,没票的赏个收藏,连收藏也没有的,赏个点击呗...
《杀胡儿》精彩片段
“令郎嗜食五石散,行散后误饮了热茶,毒气攻心,所以才昏死过去。在下所开的解散方,正好对症,现今余毒已清,再施以针灸,想来便可苏醒”
一老者忿忿地说道:“有劳太医了,这孽畜死了也不打紧,太医尽管施针便是”
“夫君这是什么话,三儿虽然不成器,但年纪还小,胡闹也是有的。如今二郎生死不知,三儿是老爷血脉,好歹能给老爷留下一条根”,一中年女子的声音,说着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中年女子身边的三个个小孩,看见大人哭了,也咧嘴哭了起来。
老者皱眉说道:“哭甚子!在人前像什么话!”。
周跃躺在床上,听得迷迷糊糊,脑袋里一片混沌。只觉得浑身酸软,不时一下针扎的刺痛。想睁开眼睛,眼皮似千钧重,努力了半天才睁开一条缝隙。
顺着缝隙看去,心里却已惊涛骇浪,惊诧不已。
昏黄的油灯光下,房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床边坐着一位身穿上衫下裙的贵妇人,正低头哭啼,看不清五官,头上盘着假髻,发髻上镶有金饰,在油灯下很是耀眼。
贵妇人身边伫立着两位少妇,头发高盘,衣着华贵,正轻声安慰着。不远处,以为身穿宽衫大袖的老者,正背对着身子站立,头发有些花白,戴高冠,腰系长剑。
身边一位老者正给自己针灸,两个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边抽涕,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自己。
宽袍大袖?头戴进贤冠?周跃是艺术大学教师,哪里不认得这种服侍,这至少也是宋朝以前的人穿的。
屋内的人打扮的至少比电视剧里看的专业多了,所不同的是电视剧里都是披头散发,有时候还染个毛,扎个辫子什么的。
正思量着,女子一边拭泪一边辩解道:“三儿再不成器,也是我身上掉的一块肉,儿子也是我的!大郎刚刚没了,二郎到现在没消息,生死不知,如今三儿没事便罢了,要是有个好歹,再跟你算账”
“哎,太医不是说没事了么,好好养俩天便是,二郎早晚有消息传回,跟着太尉能有什么事!”,那背对的男子甩了甩大袖,叹气道。
贵妇人身边的少妇轻声说道:“三郎不是福薄之人,吉人自有天相,娘不要急躁”
周跃更加迷糊了,又是大郎、二郎,又是三儿的,还有什么太尉,这都怎么回事?正想着,身边三个个孩子叫道:“祖母,三叔醒了”
中年女子连忙止住悲啼,瞪了那男子一眼,才转身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醒了,脸上悲色尽退,已经是满眼慈爱。
周跃这时才看清中年女子,端庄秀丽,一副贵妇人的派头,莫名其名的竟然对这妇人心里竟然有几分亲近。
正琢磨着,身子被贵妇人一把拢入怀里,耳边净是喜极而涕的声音,“好三儿,醒过来就好,你要是去了,让娘怎么活!”。
周跃浑身一颤,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三儿竟然是自己?这都怎么回事,脑子立即清醒许多。
那背对的中年男子,快步来到床边,看到儿子醒来,深深呼了口气,一脸喜色地说道:“太医,犬子可是无恙了?”
太医起身说道:“恭喜太傅大人,令郎安然无事,中了散毒,还能救过来的,寥寥无几啊,可见太傅家福泽深厚”。
贵妇人颤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在床边看上去大点的小姑娘,擦了擦眼睛笑道:“看三叔还偷吃祖父的东西不,再偷吃,还让太医给你扎针!”
少妇笑道:“三郎忒调皮了些,父亲的五石散可是你这年纪能受的了的,现在没事了就好,好生养俩天就好了”。
另外一个少妇说道:“三郎没事,父亲、母亲,也不必担心了,父亲明天还得上朝,快去歇着吧”
周跃心里一片茫然,脑袋里天旋地转,弄不懂现在什么状况,惊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片刻就到了屋外,“大人可在?”,“大人、夫人,和两位少夫人都在”,一个年轻的女子回答道。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可是傅宁?”,“小的,有急事禀告”,中年男子想了下说道:“进来吧”。
傅宁满脸惊慌,急声说道:“大人,出事了!”老年男子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傅宁跪倒哭着说道:“外面流民传来的消息说,汉国镇东将军石勒破太尉大军,太尉、襄阳王、任城王、武陵王、西河王、梁王、齐王,以及吏部尚书、廷尉、豫州刺史、太傅长史等人,全部被俘,十几万大军全完了!”。
老者身形一阵晃荡,面色苍白地说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太尉不是带人去了东海国么?十几万大军怎么可能一下子没了!”。
傅宁哭道:“流民带来的消息说,太尉等人被石勒推dao土墙,全部压杀。十几万大军被石勒部下的匈奴、羯部、鲜卑、乌桓等族四面围住,一场大火烧了个七七八八,人马相蹋如山,十不存一啊!”。
贵妇人颤巍巍地站起来,“二郎可有消息?”,两位少夫人也紧张地看着傅宁,生怕从傅宁嘴里说出来的不是好消息。
傅宁哭着叩首道:“少主没有消息,想来……”,贵妇人捂住胸口,跌坐在床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奶奶!”,床边的两个小孩拉住贵妇人的袖子哭了起来
“夫人!”,老者一步跨过来,高声叫道:“快来人!”,门外的丫鬟听到屋里乱了起来,连忙进了屋子。
太医听到十几万军覆没,太尉、王爷,高官全部被杀,也慌了神,茫然失措。老者吼道:“快救夫人!”
太医赶忙对贵妇人施针,这时,两位少夫人也哭昏过去,太医又连忙救两位少夫人。三位夫人全都昏了过去,两个小女孩哭成一团,丫鬟、仆人也乱成一团。
在一片吵嚷中,周跃只觉脑子疼痛的厉害,抬起手来,想揉揉太阳穴,只觉眼前一黑,人已经昏厥过去。
公元311年,辛未年,西晋永嘉五年,成汉玉衡元年,汉赵光兴二年。宜:塞穴、结网、余事不取,忌:诸事不宜。
周跃醒来后,才明白,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西晋末年,正是乱世开始之时的311年。而这具身体,是太傅傅祗三子傅熙,一个嗜好老庄、爱好清谈、外表清朗的绣花大枕头!
早在去年夏季大旱,长江、汉水、黄河、洛水全都枯竭,徒步可以通过。以晋帝国首都洛阳为中心,西去千里、东去千里、南去千里、北去千里,一片荒芜。
今年又是大旱,乱兵、盗匪,像梳子一样,将洛阳城一层层的梳过。洛阳城早已成了饥馑之城,连怀帝都要靠大臣接济,而城中早已开起了人肉市,百姓易子而食,互相残杀,靠吃尸维生。
四月,太尉王衍带大军出行,被石勒包了饺子,十几万大军无一生还,光亲王就六个,大小官员更是不计其数,,悉数被推土墙压杀。
石勒部下的匈奴、羯族、鲜卑族将晋帝国将士十余万人四面围起,火烧大军,大军相踏如山,无一人得免。
至此,长江以北再没有一支军队前来勤王,无人能跟汉赵抗衡。整个晋帝国在八王之乱、五胡之乱中,耗尽了元气。
也许这年是整个汉族最悲哀的一年,长江以北再没有汉人生存之地,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只有被杀,被驱赶,被圈养。
就在这一年,鲜卑人、羯人、乌桓人、丁零人、巴人、氐人、羌人、卢水胡、铁弗人、高句丽人、九大石胡,正式饮马黄河,劫掠中原,拉开了中国最黑暗的序幕。
所有劫掠中原的胡人不会农耕,大部分还处在原始社会。好点的,像匈奴五部之类早已定居中原,跟汉人一直有联系的,还是算得上是奴隶社会。
而最为凶残的羯族、白种匈奴、鲜卑族,他们没有文字,没有文化,没有文明,他们不懂竭泽而渔,也不懂什么是文明,什么是文化,他们也不需要去懂。四处杀掠,不事生产,直接拿汉女子做军粮。
杀死她们的父母兄弟孩子,抢走他们的粮食财产,烧掉他们的房屋,这就是历史书上写的民族大融合,堂堂中华文明颓废至斯!
周跃细细回想历史上所记载的这一切,来到这个时代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当上艺术大学的一个实习油画老师。
以前如果不是为了考研,研究过中国艺术发展,自己甚至不知道中国历史上还有这样的黑暗时代。
周跃不禁苦笑,哪个朝代不好去,跑这么个乱世,哪怕去了任何一个朝代,凭自己的知识还能混口饭吃。摊上这么个柔弱的身体,别成胡人的饭就不错了。
“三叔,三叔”,周跃瞧去,原来是大哥、二哥的孩子。两个小男孩玩的满身灰尘,正笑呵呵地朝自己跑来,后面小姑娘正气呼呼的追着两人。
父亲元配早逝,大哥傅宣是原配所生,字世弘,娶了弘农公主,是当朝驸马,官拜御史中丞。子嗣上艰难,朝廷礼制所束,不能纳妾,三十多才生了个女儿,今年才十岁。没办法,过继了二哥之子傅冲为后。
二哥傅畅跟自己是一母同胞,字世道,早早的被封了武乡亭侯,现在是秘书丞,娶了裴氏家族裴楷之女,生育两子,傅冲和傅咏,一个八岁,一个五岁。
看到侄子、侄女,周跃不禁心里一阵开心,也许在这乱世,无忧无虑的只有孩子了吧。当然不包括身体的前主人,这个时候还偷五石散吃的主,能让人说什么。
周跃的这具身体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排行最小,比几个侄子、侄女大不了几岁,从中毒一事就可以看出,三个侄子、侄女以前跟自己比较亲厚。
“岚儿,冲儿、咏儿又惹什么祸了?”,周跃一把将两个小孩搂入怀里,将两人护住。
岚儿气呼呼地说道:“三叔不可再护着他俩!”,周跃笑嘻嘻地说道:“他俩闯什么祸了,瞧把我家小美女气的”
岚儿指着两个兄弟说道:“他俩把三叔的晚饭偷吃了,让三叔晚上吃什么!”
虽然连年饥荒,难道堂堂司徒府竟然连自己孙子都没得吃么?在府里住了这几天,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周跃心里一阵苦涩,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懂事。这时冲儿扬起小脸,小声辩解道:“咏儿说饿了,本来就想吃一口,吃了一口还想吃,没想到一下子就没了”。
咏儿委屈地说道:“三叔,我俩不是故意的,肉粥太香了,忍不住才偷吃的”,周跃涩声说道:“没事没事,三叔又不饿”。
岚儿一边扑打兄弟身上灰尘,一边说道:“饿了怎么不跟姐姐说,三叔大病初愈,祖母才熬的肉粥给三叔将养身子,以后可不能再偷吃了”。
周跃心疼看着岚儿跟个小大人似得护着两个弟弟,谁能想到这八岁的小女孩是太傅的孙女,公主的千金呢。
“你们还小不能饿着,以后叔叔的饭匀给冲儿和咏儿”。
岚儿摇头说道:“那怎么行,三叔大病初愈,母亲说了要好好将养身子,肉粥是特意给三叔熬的”。
周跃笑道:“瞧你跟个小大人似得,三叔早好了,以后三叔不会再让你们饿着”。
岚儿揉了揉脑袋,欢喜地道:“三叔真的好了么?”
“真的好了,你以后可不要再省下饭食,饿着了可不好,知道了么?”。
岚儿点点头说道“晓得了”,咏儿拽着周跃的袖子说道:“咏儿也想吃肉粥”,冲儿说道:“三叔好了,就可以领我们玩了不是?”
周跃‘嗯了’一声,抱起两个侄子,说道:“都是乖孩子,走!咱吃饭去,今晚上让你们吃得饱饱的”。
洛阳,皇宫,太极殿
“陛下,大将军苟晞上表,请迁都仓垣,东巡并州,暂避匈奴锋芒”
怀帝惊喜道:“果有此事?”,傅祗点头道:“大将军已遣从事中郎刘会率船舰四十艘、卫士五百人,食米六千斛,逆黄河而来,以迎陛下”
“哈哈!大将军忠心体国,果然不负朕望!”,
傅祗忧虑地看了看怀帝,劝谏道:“陛下还是先三思而后行”,怀帝见傅祗面色忧虑,纳闷地问道:“哪里不妥?”
这时,尚书令荀藩说道:“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
怀帝惊讶地说道:“荀尚书,这是为何?
尚书令荀藩严肃地说道:“苟晞此人起于微贱,如今位置上将,狂虐成性。为青州刺史之时,竟能将顿丘郡郡守逼反!州人称他为“屠夫”,与其弟苟纯合称‘大狗小狗’,苟纯残虐胜过苟晞,人言‘小狗凶过大狗’,可见其兄弟不得人心。此值为难之时,焉能不知苟晞有狼子野心?”
听了荀藩这番话,怀帝心里一阵犹豫,沉吟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洛阳令华荟说:“陛下,洛阳城如今一无粮草,二无守城兵士,如何挡得住汉赵大军?”
怀帝刚刚管理朝政不久,以前都是东海王摄政,不了解朝廷情况,听到华荟这么说,十分惊愕。太子司马栓也十分惊讶,连忙问:“怎会如此?”
傅祗咳了一声解释道:“去年大旱,今年又是大旱,连年兵乱,早已粮荒。前不久太尉所领十几万人马又全军覆没,如今洛阳已成了孤城”
本来太子司马栓身体一向柔弱,听到太傅这般解释,变得更加苍白:“这……,即便如此,便允大将军所奏如何”
荀藩的弟弟荀组急忙说道:“苟晞此举欲效魏武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洛阳虽是孤城,陛下也万万不可答应”
朝堂之中,为迁都一事吵成了一团。皇帝、太子、宗室诸王都愿意迁都,大臣觉得苟晞居心叵测,都不愿意迁都。
正在大臣争论不休时,金吾卫进殿说道:“何伦将军急报!”,怀帝急道:“快念!”
“何仑、李恽将军在洧仓郡,兵遇汉赵镇东将军石勒大军,全军溃败!东海王世子司马毗以及宗室四十八王,全被石勒俘虏。何伦逃往下邳郡,李恽逃往广宗,其余人皆不知下落!”
怀帝一下跌坐,面色苍白,整个朝堂都炸了锅,吵嚷不休,朝堂变成菜市场一样。
尚书令荀藩急道:“陛下速令各地勤王之师前来勤王!”,怀帝连忙说:“准!众卿还有何良策?”
傅祗快速说道:“请陛下下旨,加授幽州刺史王浚为大司马、侍中、大都督、督幽冀诸军事。命南阳王司马模为太尉、大都督。加授凉州刺史张轨车骑大将军;琅邪王司马睿镇东大将军,督扬江湘交广五州诸军事。”
这时怀帝早已惊慌失措,“准太傅所奏,再加封太傅傅祗为司徒,尚书令荀藩为司空,速令各地勤王之师入京勤王!朕决议迁都仓垣!”
(晋朝此时不设宰相,以司徒行宰相权,荀藩、荀组都是‘荀氏八龙’荀家后代。到现在,而文中的洛阳令华荟正是三国华歆之孙)
用过晚饭后,侄女侄子缠着周跃讲故事。苏醒过来的这几天,三个小鬼头天天来缠着自己,周跃只能将后世的童话故事改编一下,哄着三个孩子。
母亲崔氏和两个嫂子,也津津有味地听着,大哥、二哥自从失踪之后,母亲崔氏便一直担心不已,周跃有心给母亲解闷。
崔氏说道:“三郎说的这故事有趣的劲,细想之下还有几分道理,三郎是从哪里听来的?”
周跃心里不禁一阵暴汗,自己讲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不过是将白雪公主换成了春秋时候的某个诸侯国的公主。
“儿子是从一些春秋野史上看到的,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拿来哄哄小孩子”,周跃解释道
大嫂弘农公主笑道:“虽然是野史,但也透着几分真,那公主的后妈可不就像先皇后贾氏”
弘农公主虽然是金枝玉叶,但也是个贤惠之人,一点公主架子也没有,周跃在后世教学,见惯了学生中的千金小姐,相比之下,大嫂温柔孝顺,颇有长嫂之风。
二嫂裴氏说道:“三叔博学多才,以后好好教教三个孩子,省得整天调皮”
崔氏疼爱抱着岚儿说道:“由着三郎教,还不教出三个皮猴来,都快娶亲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得。要不是前几天得了个教训,还不是跟冲儿、畅儿一样,还赶不上岚儿懂事”
周跃一阵郁闷,别拿自己跟那混球比好不好,好歹自己也是个大学老师,虽然是实习的。
“阿母,岂不闻朝闻夕改?儿子自然不同往日一般,再不叫阿母担心”
崔氏见儿子这几天不同于往日浪荡不堪,心里也是高兴,“如此才好,也不枉吾疼你一场”
二嫂出身世家裴氏,跟母亲一般是茂族,性格落落大方,调侃道:“三叔俊秀清逸,比起那周小史也不差,说不定能尚个公主”
周跃光听说晋朝有个潘安,人称史上第一帅哥,前几年刚刚被抄家灭族了,这跟自己同姓的帅哥又是谁
弘农公主出身皇家,雍容华贵,自然带有皇家气度,皱眉说道:“周小史什么出身,哪能跟三叔相提并论”
周跃好奇的问道:“这周小史是什么人?”,崔氏瞪了裴氏一眼,说道:“管他什么人,三郎早就定下了亲事,过两年该娶亲了”
周跃大汗,在傅熙八岁的时候,傅祗跟好友王旷定下了亲事,王旷将长女许给了傅熙。后世自己还没结婚呢,没想到来到这里竟然定下了娃娃亲。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响动,傅宁进来说道:“夫人,家主回来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回来了,周跃连忙起身相迎。
傅祗进了屋子,见周跃垂手恭立,不禁哼了一声。周跃心里一阵哀叹,看来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对三儿子很是不满。
傅祗曾经中风,行走不便,崔氏扶着傅祗坐下,示意儿媳带孩子们下去,说道:“朝廷里的事不顺心么,惹的夫君心烦”,提到朝廷的事,傅祗一阵愁云。
“刚得来的消息,何仑将军在洧仓郡兵遇汉赵镇东将军石勒大军,全军溃败!东海王世子司马毗以及宗室四十八王,全被石勒俘虏。何伦逃往下邳郡,李恽逃往广宗,其余人皆不知下落”
崔氏面色苍白,颤声问道:“可有大郎、二郎的消息?”,傅祗沉默的摇了摇头,左手不停微颤,自己也担忧儿子,但朝廷连连战败,哪里还顾得上。
周跃有心开解一番,几欲张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将崔氏扶到榻上坐下,说道:“大哥、二哥不是领兵之人,想来无事,可能在下邳和广宗也不一定”
周跃虽然一脸病容,但双眼炯炯有神,不同于往日萎靡不堪。傅祗见周跃不同往日一样生性顽劣,跳脱懒散,对周跃的不满也去了几分。
“陛下决定迁都仓桓,只怕事有不协,我想夫人带着孩儿回娘家避一避,等国事稍有转机,再回来也不迟”。
崔氏抿嘴说道:“我不去,夫君身体一向不好,我怎么能放心。何况大郎、二郎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怎能撇下你们不管”
周跃猛然想起,历史上著名的“永嘉南渡”,史书上说:“洛阳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不就是在这一年么。
在永嘉南渡时,北方的许多士族、大地主携眷南逃,随同南逃的还有他们的宗族、部曲、宾客等等,同乡同里的人也往往随着大户南逃。随从一户大地主南逃的往往有千余家,人口达到数万之多。
想到这里,周跃忍不住说道:“父亲,为何不去江左?江北一地恐怕再无朝廷立足之地”,傅祗大怒,举手欲打周跃,骂道:“混账东西,胡说甚子!”
周跃连忙躲开,看来父亲还对晋朝抱有希望,不相信朝廷会一败再败。崔氏赶忙安抚傅祗说道:“三郎还小,哪里懂得国家大事,浑说罢了。夫君别气坏了身子”,崔氏连连给周跃打眼色,示意周跃离开。
虽然不知道傅家在这乱世中,结果到底如何,但看父亲这样子,就知道是晋朝的死忠分子,后果好不到哪里去。相处只有短短几天,周跃对这世的家人还是比较亲厚,尤其是母亲和几个侄子,周跃有心保家人无恙,忍不住提醒父亲。
周跃倔强地说道:“父亲少待,听孩儿说完,再生气也不迟”
崔氏说道:“听听三郎是怎么说的,夫君再惩戒一番也不晚”,傅祗甩甩袖子,气呼呼地坐下,瞪了周跃一眼,
“父亲自武帝之时便入朝为官,历经三朝,朝中情形应当也了然于胸。自先帝之时,先有杨俊之乱,再有贾后乱政,后来诸王更是战乱不休。我大晋早已耗尽元气,奴酋刘渊更是趁势而起,天灾人祸,江北已成靡粉,朝廷更是无可用之兵”
看到儿子侃侃而谈,傅祗心中大慰,三子一向放荡不羁,没想到还有这见识,看来自己对三子了解太少了。
傅祗虽然欣慰,还是忍不住训斥道:“胡说八道!朝廷哪里无可用之兵,南阳王司马模镇守关中,琅琊王司马睿镇守江左,大都督王俊督幽冀诸,大将军荀郗都督青兖诸军事,汉赵不过是一时锋利而已“
周跃心中不屑,撇了撇嘴说道:“武帝有鉴于曹魏无藩国之辅遂灭国,大封同姓诸王,遂有八王之乱。如今诸侯王各自为政,哪里顾得上当今天子?大都督有心为国,但被刘聪所挡不能南下,大将军荀郗素有恶名,何况被石勒挡住,他也不过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罢了,如今朝廷已是风雨飘摇,哪里能指望这些人!”
听道周跃的分析,傅祗惊讶无比,这还是自己不学无术的三郎么,“你从哪里听来的?”
周跃心里不禁一阵哀叹,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失败了,这么肤浅的东西,在晋朝里随便拉出个人就该明白。
周跃把晋朝的官员想的太聪明了些,后世人评论司马家族带有白痴基因,官员都是些二世祖,玩玩清谈可以,真要谈到治国平天下,各个都没主意。
从晋朝到唐朝,三百多年的时间,英雄豪杰也不过是出了寥寥几位罢了,比起谋士、猛将、良臣辈出的三国,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然孩儿过去有些浪荡不羁,但些许见识还是有的,父亲也太瞧不起孩儿了吧”,周跃无奈的说道
崔氏瞧见周跃有出息,刚才的悲伤去了几分,“三郎有点见识也不足为奇,难道我生的孩子就该是斗鸡走狗之辈不成?”
傅祗瞪了周跃一眼,连忙辩解道:“为夫不是那个意思,整天忙于国事,疏忽了家里,没想到三郎还有这分见识罢了”
傅祗接着说道:“依你之见,我当如何?”,看来老头子也不是顽固不开窍啊,对形势早就了然于胸了。
周跃一阵汗颜,傅祗能历经三朝不倒,还保下了一批人,满门侯爵,怎么能看不透这点形势,看来自己是班门弄斧了。
周跃心知傅祗这是在考校自己,想了片刻说道:“汉赵势大,洛阳已成孤城,周遭不仅有石勒、王弥、刘聪大军,盗匪势力也不小。唯今之计,父亲当舍江北,朝廷南下避乱江左,再图北伐”
说完,周跃偷偷瞧了瞧傅祗,只见傅祗面无表情,双手微颤,显然心中十分激动。周跃只好垂手恭立,连忙打眼色给崔氏。
崔氏瞧见周跃眼色,心中会意,开口说道:“三郎年纪尚青,见识少,思虑不到也是有的。夫君只管那么一听罢了”
“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傅祗说道,周跃纳闷,谈了半天老爷子到底什么章程。
周跃无奈地说道:“父亲、母亲好好休息,孩儿回去了”,说完便出门回到自己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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