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够我捱过这个月,不用睡桥洞了。
但也为了那该死的好奇心,和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甸甸的东西。
十五年前,如果我没有拉着他去楼顶…现在,他“回来”了。
是来找我还债,还是有别的事?
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当前要紧的是,找到那过期十五年的跳跳糖猴王丹!
这玩意儿比我找到女朋友还难!
我发动电驴,破车发出一阵垂死挣扎般的嘶吼,冲向记忆里唯一可能残留着老物件的城郊批发市场。
结果显而易见。
我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问遍了所有犄角旮旯的摊位。
那些上了年纪的摊主,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关爱智障儿童的慈祥。
“猴王丹?
跳跳糖?”
一个大叔掏了掏耳朵,“小伙子,你没事吧?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东西了,早没了!”
另一个大妈更直接:“你怕不是隔壁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
我靠在电驴上,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一片绝望。
手机又“叮”一声,是系统催单提醒。
剩余派送时间1小时30分,超时将扣除双倍罚款并记录严重违规。
双倍罚款?
罚两千?
我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一百块!
这是要我的老命!
更别提那一千块的诱人报酬了,一旦违规,毛都捞不着。
就在我抓耳挠腮,几乎要原地爆炸的时候。
一个阴恻恻,像是漏风一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你在找…跳跳糖猴王丹?”
我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瘦得像根竹竿的老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皮肤是一种缺乏血色的灰白。
眼睛深深凹陷下去,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显得格外诡异。
他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老城区南街,街尾有家老杂货铺,叫‘童年记忆’。”
“你去那看看,兴许有。”
说完这句话,他没等我反应,就转身慢悠悠地踱步,很快就汇入稀疏的人流,不见了踪影。
好像他刚才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
我愣在原地,使劲揉了揉眼睛。
不是幻觉。
老城区南街?
那里不是十几年前就规划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