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荡然无存。
林萧瘫软在地的刹那,四周响起密集的金属摩擦声。
二十余名身披玄甲的将士如黑色潮水般涌来,手中长枪森然如林,枪尖寒光在血泊中吞吐。
他们呈半月形迅速合围,将重伤的林萧死死困在中央,每一步都踩碎青砖上凝固的血痂。
为首的校尉猛地挥动手臂,三道锁链破空而出,链尾铁钩精准缠住林萧手腕与脖颈。
当啷一声脆响,特制的玄铁手铐扣住他的关节,锁链收紧时迸发的火星溅在龙柱裂痕处,宛如绝望的火花。
林萧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数杆长枪抵住咽喉,冰凉的枪锋刺破皮肤,血珠顺着枪杆蜿蜒而下,在青砖上晕开新的血痕。
刘烈踏着满地狼藉,缓缓走向被制住的林萧。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昔日同僚,沾血的靴底碾过林萧染血的手掌,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声:“三日前还与我对饮的人,今日就敢背后捅刀?”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癫狂与不屑,震得殿内残存的琉璃灯盏嗡嗡作响。
林萧咳着血沫,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被锁链勒出深痕的脖颈艰难转动,死死盯着刘烈:“叛国贼!
从前是我瞎了眼,竟与你这种狗贼为伍!”
他突然剧烈呛咳,鲜血喷溅在刘烈战靴上,却仍强撑着挺直脊梁,“今日我林萧虽死,也会化作鬼魂缠着你!
让你每夜梦回都见我索命,看着你在恐惧中腐烂!”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力撞向身旁龙柱,骨肉撕裂混着颅骨碎裂声炸开,脑浆与鲜血顺着蟠龙浮雕蜿蜒而下,在青砖上绽开狰狞的花。
“圣帝已死,帝墓已筑,该下葬了。”
刘烈看向龙柱上脖颈扭曲、双目圆睁,死的不能再死的林萧,伸手接过将士递来的金丝布料,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靴面上的血渍。
绣着金线的布料很快洇成暗红,他却忽然嗤笑出声,眼中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怅惘,“当年在北境雪夜,你我还曾分食半壶烈酒……”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将帕子甩向林萧的遗体,溅起几点干涸的血痂,“不过死人不配谈交情。”
下一刻,寒光闪烁的兵刃抵住众人咽喉,玄甲将士如铁钳般将瑟瑟发抖的妃嫔、面无人色的太监,还有冷汗浸透蟒袍的百官武将尽数押解。
人群中响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