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一个身影站在车旁,没打伞,任由雨水浸透全身。
“疯子!”
我抓起外套冲下楼。
季临渊站在雨里,白衬衫湿透贴在身上,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头。
看到我时,他灰蓝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来了。”
他说,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会来。”
“你疯了吗?
这么大的雨!”
“比这更疯的事我都做过。”
他轻笑,“十二岁那年,我在雪地里等母亲回来,直到冻僵被送进医院。”
我的心狠狠一疼。
没等我反应,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去。
我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嘴唇发青。
“你发烧了!”
我摸上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季临渊抓住我的手,眼神涣散:“别走……我道歉……我以后不派人跟着你了……”然后他倒在了我怀里。
季临渊的公寓宽敞得像个博物馆,却冷清得没有人气。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床,找来退烧药和干衣服。
换衣服时,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痕——数十道排列整齐的刀疤,有些已经泛白,有些还是粉色的新伤。
“为什么……”我轻声问,明知他听不见。
他的卧室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星空图,书桌上摆着各种天文望远镜的零件。
我好奇地拉开抽屉,发现里面全是关于星星的书籍和剪报。
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小男孩独自坐在钢琴前,窗外是璀璨的星空。
照片背面写着:“临渊七岁生日,弹了十小时《小星星变奏曲》,母亲没来。”
我的眼泪砸在照片上。
“别哭……”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
季临渊不知何时醒了,正艰难地支起身子,“星星不该流泪。”
“你这个傻子!”
我冲过去抱住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他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将下巴搁在我肩上:“因为……有时候心里的痛太大声,需要外面的痛来掩盖。”
我抱紧他,感受他滚烫的体温和颤抖的呼吸。
这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块即将碎裂的水晶。
“我小时候……”他低声说,“每当想母亲,就看着星空弹琴。
父亲说星星是遥不可及的,但我偏要抓住它们。”
“所以你……把我当成你的星星?”
他轻轻推开我,直视我的眼睛:“不。
你是我黑暗里唯一的光。”
那晚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