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我在北城一中念书。”
李锦扬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豁,果然是高中生?
十四输完液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我俩慢吞吞往回走,速度慢主要是因为我浑身没劲。
“大姐,要不要我背你?”
一手抱猫一手提大米的李锦扬问我。
但凡他空着一只手,我也就相信了。
我摇摇头,想起他在小诊所的话。
“一中校规那么严,你还敢染头发。”
我就是在北城一中读的高中,学校的重点本科升学率很高,与之相应的,纪律要求也非常严格。
我念书的那阵,敢染发的通常会被拎到教务室剃头。
当时还流传个流传很广的玩笑,历届教导主任都去理发店进修过。
他痴痴笑了几声说:“要是现在还在那儿念,那我得念高六了。
我现在读大三了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被他温柔的嗓音说出来,让我有一瞬间的恍神,嘴角也僵住了。
我曾经期待过能拥有一个用温柔的语气跟我商量的恋人,但是跟顾言在一起,这个愿望从来没有被满足过。
我一度以为我和顾言就是这样的人,理性大于感性,只会用毫无保留的信任去表达最深切的爱。
直到我第一次看到他跟阮小楹在一起时笑得柔情似水,他温柔地哄她时说的就是“好不好”。
“姐姐,发什么愣呢?”
我收回思绪,接着问他:“…哦,在哪读大学?”
“南方戏剧。”
“学表演?”
“学音乐。”
他挑眉,沉默了一会儿,哼了段调子,然后问我,“好听吗?”
我没听过这个调子,但是听来很舒服,给人一种贴近大自然的感觉......就像夏夜山谷里淌过溪水,像夜风拂过山脊蓬勃的枝条,也像巢中酣睡的幼鸟发出短脆的梦呓,柔和的调子里是勃勃的生机。
“还行。”
我点头。
“你喜欢喝米多一点的还是少一点的粥?
还是少一点吧,少点好消化。”
李锦扬显然不在意我的评价,自顾自地说话。
我停下来看着他,他莫名其妙地回看我。
“谢谢你今晚的照顾——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我们已经走到了楼下,但是他还没有跟我分开的意思。
李锦扬皱着眉头:“可我得给你熬粥啊。”
他的表情简直就像他给我熬粥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是脑筋有问题才会要他回自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