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海岛与王国》,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数凌乱交错海岛王国,像是天神爱玩筛子!海神将这片海洋当做棋盘,大大小小的海岛都是天神肆意玩弄的玩具。而这些散落的海岛中,有一座岛最大,最大的岛屿上曾有个最强盛王朝叫白旱王朝。但是众人皆知,白旱王国居民不再尚武,却只贪图享乐!而在这些人中,总有一群人会忍无可忍,他们将踏上未知旅途......天神又一次转动棋盘,下一个王朝又将崛起。亦或者,海神将发起狂怒,...
《海岛与王国》精彩片段
电闪雷鸣,雷电光亮从木屋圆木墙缝中透过,天空中不断有闪电劈下,眨眼间就会响起震耳的雷声,好像是天神击打着他的战鼓。
不光是闪电光亮和隆隆雷声,还有狂风刮过树林、吹飞枝叶、推摇脆弱的小树;狂风肆虐,紧接着就下起了暴雨。大片大片的雨水从天空上重重落下,撞击到木屋顶上,以及附近树林那茂密的枝叶上。
现在,即使是最为凶猛的野兽,也会害怕地躲进山洞。
木屋外声响是如此巨大!天空中劈下闪电,又像是天神的铁斧,将那一棵棵小树击碎。而那些被劈碎的燃烧木屑,又被狂风刮的到处都是。
从门缝中吹入的不光是滴滴雨水,还有被狂风扫起的落叶和被狂风带起的风沙。
南霍呀南霍,他的眼皮颤抖着,眼睛勉强睁开了一个细小缝隙,从长眠中醒来。缓缓醒来,却发现天色昏暗,已经到了深夜,而且风暴来袭。他没有就此睁眼醒来,而是继续紧闭双眼、侧过身子继续睡眠。他心里清楚地想着:我可真是幸运,如今风暴来袭,还好现今我早已经靠岸,如若仍在海中央,我恐怕也早已沉入海底。
依旧疲惫的南霍,不愿起来,只想躺着在心中暗喜。毕竟在海中漂流了数日,也都快要忘记,伸展四肢躺在床铺上睡觉,到底是什么感受?
但是,一些墙缝中飞溅进屋的雨水打湿了南霍,一些雨水甚至猛地拍打在他脸上。这真让人无法安心入睡,他又翻过身子背对着墙面,可是飞溅进屋的冰凉雨水,还是不断地拍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可怜的南霍,在海中央时,天天想着能有淡水,但是他从不敢求天神降下雨水。这并不难理解,若是天神降下大雨,在喝饱水的同时也会翻船,然后淹死。
而现在到了地面,还是讨厌这冰冷发雨水,总是凌乱地拍打在脸上,雨滴还会蓄积在发丝之间,真讨厌。
雨滴四散,南霍生气地猛然睁开双眼,却只见有几个人影在面前来回晃悠。当他想坐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粗树皮做成的绳子绑住,这让人有点感到害怕了。他感到担心,为了问清楚自己为什么被捆绑,他鼓起勇气,大声对着眼前的几个人影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的手绑起来?”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呼喊,但是南霍的声音略微有点沙哑,加上屋外又是雷声、又是暴雨,所以屋内的另外几个人并没有听清楚他在喊什么。
屋内有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他走到南霍面前蹲下,同时将脸贴近他问道:“你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
“我叫南霍,为什么绑我?放开我......好吗?”
男子摇摇头说道:“不要担心,我们只是以防万一,你是附近渔民吗?”
“咳咳......咳!不是,我是......我是......”
正当南霍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另一名身材高大,体格威武的男子却神情无奈地说道:“好啦!不过是一个迷路的可怜人,看看他,已经是个半死模样,我们还是先救下他吧。”
说完,南霍跟前的消瘦男子,拔出了用麻绳系在腰间的匕首,之后一点一点地锯断了捆绑南霍的粗绳。随后,他搀扶着南霍,走到木屋中央,让南霍安坐在临时搭建的篝火旁。
篝火被大大小小圆石包围,小小的篝火,小到可以被一个人敞开双臂怀抱;篝火上架着三个绣铁条组成的三角支架,支架上挂吊着一样可以被怀抱的圆底小铁锅。
感到无助的南霍双臂抱于胸前,同时浑身不断颤抖。刚才他大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淋湿了,再加上身体虚弱,夜间又甚是寒冷,不冻死才怪。
刚才无奈发言的高大男子,他站起身离开火堆,从草铺旁的一个小木箱中,取出了一件薄紫毛毯,而后将毛毯披在了南霍的身上。他貌似很关心南霍的样子?
紧接着,高大的男子,又从火堆旁拿起一个小木碗,之后用木勺从锅中装了满满的一碗浓汤!他端着那碗鲜香浓郁的浓汤,走到南霍身旁,恭恭敬敬地将盛满浓汤的木碗,递给了南霍。
而南霍则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缓缓接过木碗。在将木碗送到嘴边饮用前,他那有点颤抖的双手端着木碗,抖漏出了一些滚烫的汤汁......那一定烫死了。
但是南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烫着双手,也还是要稳稳地端着木碗,慢慢喝下仍有点滚烫的浓汤。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饥饿。
除了南霍,屋内还有另外三名男子,他们肩靠着肩围坐火堆。
南霍还在慢慢饮用浓汤之时,另外三名男子也开始了自我介绍。
刚刚帮南霍解开绳子的人,是一名身材纤细、留着披肩波长发、鼻子笔挺、同时脸面整洁干净的男子;他身穿着灰色麻布做成的长衣、长裤。他用小木勺搅拌着手中浓汤说道:“你好南霍,我们先认识一下,我叫做潭露,是白旱王国居民。我们这三个弟兄都是来自白旱王国,那个......你们也介绍下自己吧。”说完,潭露指了指剩下了两位男子。
而刚才递给南霍浓汤的男子,是一名身材高大强壮、留着齐耳微卷短发、长长的一脸胡须的壮汉。(可以用单手直接抓握住他下巴的长长胡须。)他身穿下摆到膝盖的黑色红边长袍。这人在篝火旁盘着腿,用左手捋顺着下巴的胡须说道:“南霍兄你好,我叫做潘仁,以前是在战船上划木桨的人。喔,军士喜欢管我们叫做桨手。”
最后一位是材微胖的男人,他刚才一直都蹲在铁锅旁烹煮浓汤,现在也不例外。他一边忙着从钱袋大小的布袋中抓握香料,一边忙着从身边大大小小的麻袋中挑选配料。
铁锅旁的男人,身材像是有点浮肿,他的脸蛋在火光的映射下,看起来,有点圆圆的。他一样留着披肩长波发,只不过他的头发看起来更柔软,脸颊上的绒毛也很细腻;他身穿红色麻布衣裙,布衣下摆触及膝盖,同时还穿着一件灰色的麻布长裤(真是奇特的混搭)。他右手一边搅拌着锅中浓汤,左手挑选着调料,忙碌地说道:“哦,南...南霍!你好,我也姓南,不过我叫做荷!南荷!不管你是谁,海滩上那些干粮是你带来的吧?多亏了你,今晚丰盛大餐有配料啦!”
南霍、潭露、潘仁、南荷四个人围着篝火喝汤聊天,南霍的身子也渐渐恢复起来,至少双手颤抖得没那么剧烈了。
忙碌的南荷将挂吊着的、只剩些许汤水的铁圆底锅拎起,拎到自己的身后,接着用木板锅盖,盖住铁锅......随后他又从身后麻袋中抽出一支长剑,长剑上串着许多腌制肉排。他用布条包裹右手,将已经烧得有点烫手的三角架拆开,重新组装成烤肉的两脚架,再将插满肉排的双刃长剑,架设在火堆正上方,慢慢转动熏烤——真是奇特的烤肉方法。
南荷还是盯着他精心准备的肉排,忙着想该用哪些香料,其他人则又聊了起来。
潭露一边用木勺吃着浓汤,一边向着南霍频频发问:“南霍,你为什么也姓南?而且还会讲白旱王国话语?你不像白旱王国居民,我看你长得像...东...东茴湾国人!东茴湾国也有姓南的吗?”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南霍。
潘仁看着潭露,表现不屑地打断了对话:“潭大哥,你记错啦!东茴湾国人肤色较深,我看南霍定是银次王国的人!”他自信地摸着下巴的胡须,之后也看向了南霍。
南霍放下空木碗,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分别看着潭露、潘仁两人娓娓道来:“潘兄弟说得对,不过只对了一半,我母亲据说是来自一个被称作银次的海岛王国。”说完,他又吸了口气,然后长声叹息,好像还要说点什么。
潭露挠了挠头,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哎,我想我听明白了,你发丝微卷、口音地道,肯定也是白旱王国居民。只是......想必是你父亲和外族通婚,所以长相奇特,我说的对否?”
就在大家都还在认真聊天之时,南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双手抓洒着各种香料,料洒在烤肉上调味,同时对所有人讲道:“好啦,什么银国白国的,都不重要,只要我们能听懂对方讲话,就是自家人。现在这些肉排烤得恰到好处,赶紧取下来试吃一下!”
南荷从身后拿出一个大木盘,将六七片手掌大小的肉排从剑上取下,整齐摆放在木盘上,一个一个递给了周围人。
但是南荷抓着肉排递给南霍的时候,南霍却拒绝了这美味的肉排。那肉排外层微焦、内层依然有些许淡红、表皮酥脆、肉质绵软,还包裹了不少烤焦的香料粉末。
可是南霍面对飘散着热气的熏烤肉排,却觉着不能再吃了。自己的肚子太长时间没吃正经食物,一下子吃太多无法消化,尤其是这种:熏烤时还滴落着点点滴滴油脂的肉排。
南霍喝完浓汤觉着又有了力气,就迟缓地站立起来,面向着众人深深鞠躬,并且说道:“多谢各位老乡乐意收留我,但是我现在犯困,实在太累,想要休息一下,我先去睡了!”他披着毛毯,走到房屋一处角落,之后直接躺在地上,蜷缩着睡觉。
犯困的南霍蜷缩在角落,毛毯正好能包裹住全身。此时屋外风暴好像也没那么猛烈了,大雨变成了小雨,狂风也渐渐变为了不时刮起的强风;不再有吓人的雷电闪光,雷声也飘向远处。
现在能听到的声音,只有细枝干柴扔到火堆中燃烧时的‘噼里啪啦’,还有小雨滴不断轻轻掉落地面,发出‘叮叮叮’的声响。
火堆旁的三个人,还在吃着肉排,这些肉排分量太多,等他们吃饱的时候,南霍都睡着了。
吃饱喝足的三个人踩灭了临时建起的火堆,然后回到各自的草铺上睡觉。
潘仁躺在草铺上,望着像流浪狗一样可怜兮兮的南霍,觉得对方已经如此体虚,现在天凉,可不能再让他得病了!随即,他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也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从夜里,到南霍再次睡醒睁开双眼,已经到早晨了。
这一次南霍不再精疲力尽,而是感觉身上有了力气,能够轻易站起身来了。
他站立观察周围:昨夜摆在木屋中间的火堆被移走,只剩下了一小堆灰烬。门口左手边的角落,堆满了自己带来的干粮、肉干,还有一些野果和新鲜野菜,以及昨天救了自己一命的一大桶清水。
正门口的墙壁上,挂有树皮箭袋、一些没削尖的木箭枝、还有一把很粗糙,中间只用破布条缠绕加固的木短弓——还有许多简易的木矛靠放在墙壁上。
南霍拉开木门,阳光照射进来,光线从木屋中央四散开来,照亮了这个原本有点潮湿暗淡的房屋。
回过神来的的南霍在门口跳了跳、甩了甩双腿,摆动着双臂从屋内走出去。
走出木屋,他看见了一片美丽的景色,昨日意志消沉、目光昏眩,没有注意过这翠绿的草地,还有房屋墙角下的几朵紫色小花。
房屋门口两侧堆放着用于夜间给火堆添柴的木头。
地上散落着未清理的落叶和树枝,以及拔地而起四处滚动的野草堆——木屋门前还真是一片混乱。
木屋背面是一座山丘,同样是植物茂密,树木成林。
看起来这个木屋,是建在被密林环绕的一小片平原中央。木屋的正门,面向着昨天南霍来时的那一片木林。
木屋周围看起来好像还有很多林中小道,这些小道又通往哪里呢?这座岛上有没有村落城镇?
这些又是需要时间来解答的疑惑。不过昨天夜里救过南霍的那三个人可能外出做事去了,等待他们回来,一定问个明白!
蔚蓝色的海水、湛蓝色的天空。天空中飘着朵朵云雾,云雾聚集在一起,一团一团......
太阳像往常一样高高挂天。
海水继续拍打着海岸,沙滩上散落有许多残骸。这几天,破烂的碎木片在沙滩上堆积得是越来越多,每走几步就能捡到一些‘小玩意’。
悠哉悠哉的南霍,他坐靠在密林外围的一棵笔直大树下,身边是长满小草的草坪,所以他的屁股下还垫了一片棕色麻布。他躺在距离海滩几百步子的树林外围,经常远远能看见有两三个‘本地人’手握着长矛巡视海边。那些本地人是在收集冲上海岸的武器木箱,似乎武器对于他们来说尤为重要。
在海滩上巡视的本地人偶尔会看见南霍,接着便会举起战矛表示敬意,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南霍这个外来居民。
来到这座海岛已经有十日了,南霍才不像潭露整天漫不经心,他可是很看重时间的。来到海岛已经几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南霍这几天都没做过事,反正也不需要做什么,他只是收集了些碎干草、枯树叶,然后也给自己铺了一个草床垫。
潘仁曾经是船上的桨手,参加过战争,肌肉发达身材高大。因此,他每天都会带着自制的短弓和简易木矛,跑到木屋后面的山林中,寻找猎物;而南荷则每天在木屋周围忙活,他会跑到远处山林的溪流旁收集清水,或是劈砍些干柴当做夜间的篝火燃料。
潭露在所有人中算是老居民了,他经常和本地人打交道,并且每天沿着家门前长长的海岸线搜索。就如他自己所说,确实每天凌晨都在树林外围随便挖一个坑,然后在海岸旁巡视。见到死人后就拖着死尸到坑洞旁,再慢慢掩埋尸体,接着替他们向天地之神祈祷。
海滩上的海风总是很强,而且岛上每隔两三天就会下场雨——怪异的天气。
每次等到日光高照、吹着凉风时,南霍就跑到沙滩树林旁休息,或者说是.....睡觉?这里不是他所向往的新国都,不过却是一个很好的栖身之地。
以前住在屹枯城,经常能望见,一车一车的商队从城墙外进入城镇,还有一船一船的海船商队从远处海岸线淡入。
商船都是双层桨帆船,商船中央竖立着高高的桅杆,桅杆上挂着淡灰色而且涂有不同图案的大面船帆。除了船帆,还有少许木桨,那些木桨从船舱桨孔中伸出,长长粗大木桨在木船两边整齐排列,两边各有二十支左右。
有的小商船两边只各有十支木桨,但是布帆依然会很大。商船上的商人们带来国外的怪异兽皮、奴仆,拉着马车的商人带来香料、美酒。
商人将货物带到集市,或是拉着货物送到特定户主家里,每次都能拿到满满一钱袋金币。但是,此时白旱岛上已是遍地黄金,对于岛上的居民来说,袋袋钱币已经不如粮米。
也许金钱遍地,但白旱王国只表面富足。周围的岛国开始敌对白旱国后,白旱人就不再与外国居民贸易往来。
不能与外国商人交换,白旱国的商人也没了财路。拿着袋袋钱币,就像提着袋袋石块,这时,已经没有人乐意用辛苦劳动来换金币了。
沿海战乱不断,白旱王国粮草匮乏,农庄居民宁愿将仅有的干粮藏入地窖,也不愿和军队换那已经无用的金币。而城内居民却依旧贪图享乐,不管那外界战火。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南霍早已远离了那片混乱之地。
但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南霍看着远处潭露又拖着尸体往坑洞走去,这些海岸尸体打断了他的幻想。
这里虽然见不到什么虚伪放纵的肥胖居民,却天天都能见到意外死去的年轻人,这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南霍打着哈切,打算枕着木箱睡上一觉的时候,海面远处薄薄云雾中淡入了一艘战船的轮廓......不!像是两艘战船的轮廓!两艘高大的双层战船正在向着这里飘来。
这些意外出现在远处战船,逐渐引起了本地人的注意。那三名本地士兵随意垂下手臂轻拿战矛,邋里邋遢。他们沿着海岸线行走交谈,好像是在闲聊。
但是忽然间,一个警觉的本地士兵猛然回头,看见海面上出现了奇怪的船影,他惊奇地指着船影!紧接着,他又拍了拍另外两个人的胳膊。这群本地士兵在自己营造的一片慌乱中,纷纷快步窜进了岸边的树林,悄悄躲藏观察。
南霍看见船影后表现得更是吃惊,他心里想着:这里不是天边吗?我还以为,只会有倒霉蛋才会漂流到此地!他很是惊奇,对着不远处掩埋尸体的潭露大声喊道:“喂诶!你看下,你看下那边两个是什么!”他伸出双手指着远处海面。
在烈日下忙活流汗的潭露,先抬头看了看南霍,然后又转头望着海面上的船影。望了许久,他就又加快动作继续掩埋尸体,之后匆匆抓出白粉末洒在坟头上,重复了一遍昨天说的祈祷词。
紧接着潭露也向南霍大喊:“快!快回去告诉他们两个,有船来啦!我会待在这观察,你先回去!”
没办法,南霍只好奔跑着穿过密林,回到木屋门前,向着木屋门前编织草鞋的南荷先喊道:“不......不......不好!海上出现了......两艘船!不知道是不是战船!”
南荷抓着草鞋蒙了一会,然后吞吞吐吐地说着:“什.......什......什么?我没听清,出现了两艘船?”
此时外出打猎无收获的潘仁回到木屋附近,听到南霍大声喊叫,便扛着木矛走到对方身旁问道:“南霍大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南霍喘着气,向着门口海滩方向指了指说道:“不好啦,海面上出现了两艘船。”
什么?出现了两艘船?是哪国的船?”潘仁挤着眼眉,像是充满疑惑。
南霍赶紧大做文章地讲道:“不知道啊,船身好像很高,应该是白旱国的!讲不定是大军舰!好像不止两艘!”他紧张了,以至于不受控制地夸大其词。
听到这,潘仁低着头,好像是在思考,而后他又对着南荷说道:“万一是别国的船,船上要是有士兵,可能会杀死我们。南荷大哥别做鞋了,我们先去海滩看下吧。”
潘仁果断走进木屋,从长方木箱中拿出了一把比较崭新的反曲战弓(可能是在海滩上捡到的武器)。他右手拿着战弓,然后又拿上了五六支弓箭握在左手上。
没过一会,南霍、潘仁、南荷三个人依次前后排列走在阴暗树林路中央,紧张不安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
当他们三个人穿过树林中央来到树林外围的时候,全都半蹲着俯身前进,依靠较高的矮树丛遮挡身体。
他们三人蹲在小路旁一个茂密的矮树丛后面躲着,偷偷窥探远处靠近的木船。
到木林外围之时,有一艘战船已经在海滩中部搁浅靠岸,另一艘同样大小的战船船紧随其后准备登陆。
靠岸的是一艘双层战船,巨大的桅杆上有一面千疮百孔的灰色风帆,这种战船上一般载有至少一百多名船员勇士。
搁浅的战船微微倾斜竖立在海滩之上,船头部分已经嵌入沙土,海浪则不断拍击着船尾。
从倾斜更靠近地面的船帮一侧,间隔几步依次着伸出了四五个木踏板,踏板一头插入地面沙土,另一头架在船帮上;由两名身强力壮的船员下船,从地面扶着踏板保持稳固。
走在踏板上的,是一些披甲勇士,他们握着一人高的战矛或手臂长的短剑,狼狈不堪地依次踩着踏板走下船。
还有另外两个踏板,走在上面的是扛着重麻袋或抱着长方木箱的船员,这些船员都身穿麻布短袍。
那些披甲勇士身穿的:是覆盖上半身的,由鱼鳞状铁片,片片层叠制成的鱼鳞甲;腰间系有华丽的皮革战裙(围裙),战裙从战士的腰间下摆到膝盖,这种战裙由两层皮革条叠加制成,那种皮革条虽然柔软但又坚韧,而且大概有手掌那么宽。
刚才躲藏在树林里的本地士兵之中,有一名散乱长发的本地士兵,他紧握着战矛从林中走出。他气冲冲地快步走路靠近白旱船员,边走边对着刚走下船的战士们胡乱吼叫,好像是在咒骂些什么。
披甲战士们发现有拿着武器的本地人,也表现得很紧张。几名白旱战士举着武器面对那名本地士兵,同时摆动武器警告他不要靠近。
但是本地士兵根本不理会警告,继续咒骂着靠近。就在他距离战士们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一名好像是将领的战士站着船头上,手拿战弓高举射箭,离弦之箭飞速滑过战士们的头顶,一箭、两箭命中穿插胸腹,射倒了正在咒骂的本地士兵。
刹那间,那名胡乱咒骂的本地士兵就倒地不起,而另外两名骨瘦如柴的本地士兵发现同伴死后,很惊恐地高举着双手,快速从林中冲出,而后拖拉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同伴窜回了树林。
走下踏板的战士们开始分散坐在沙地上,有些战士却直接躺在了沙地上,好像也是经历了不少困难。
从船上运下来的物品堆积在船头,长矛、木盾这些武器也架设在船头一旁。
躲在树丛后面的南霍,看见这些战士如此干脆地射杀敌人,心里不免感到担惊受怕。这些白旱国的军队极具侵略性,一定都是无情的战士。
「看到这,蹲在柔软矮树丛后面的南霍总算忍不住了,他双手紧张地把下了几片软绵绵的绿枝叶,对身旁两位讲道:“看看看,这些人是当兵的,现在怎么办?”
然而潘仁却好似不屑理会南霍,他只是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嘘嘘”,并且目光一刻也没有偏离那两艘战船。」
渐渐的,第二艘战船也在距离第一艘船右侧三十多步的地方搁浅停靠,一样放下踏板,开始将船上的物品,堆放在船头周围的沙滩上。
从这些人的样貌铠甲来看,一定是白旱王国的战士!但南霍一群人依旧不敢靠近,只能躲在矮树丛后方慢慢观察。
经过商量,就在南霍一群人打算上前尝试交流的时候,海滩周围却出现了一群手持藤盾、战矛的武士。这些武士大概有两百多人,几乎都是披散黑硬长发。
武士们小部分头戴铁圆盔,大部分头上包有野兽毛皮;手持着海上收集的铁头战矛;拿着可完全遮挡上半身的棕色、圆形藤条盾牌;只有少量前排的武士身穿细藤条胸甲,后排的武士都光着上半身,摇摆着树皮裙前进。
本地武士从林间走出,左右张望,开始聚成一团,并排站立在海滩上。
【他手持号角吹响,罪恶再一次践踏我们的土地;如先祖一般守卫故土,罪恶将要被驱逐,再一次,被高尚而自由的武士驱逐。】
那些武士聚在一起,靠近树林旁的武士大概一百来个,他们列阵绕到船头正面(南面);剩下的百名武士在海滩西边,分散着走在空旷的沙滩上,有的双手紧握长矛,有的单手握着短投矛举过头顶准备抛射。
这些本地武士们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而且就在树林间穿梭前进。这让南霍更加害怕了,也包括在他身边的潘仁与南荷,个个都变得紧张不安。
船头边的沙滩上,仍旧分散着许多懒散的战士在休息,只有一些神经紧绷的战士发现来意不善的武士后,立马站起身跑到船头哄抢武器盾牌。
刚刚举弓射箭的将领也踩着踏板跑下船,他开始组织这些零散的战士们。这位将领看起来十分年轻,而且表现得坚决果断,像是迫不及待要开始一场大屠杀。
有些战士们抢到了椭圆木盾牌,这种盾牌有半人高,举着椭圆盾牌,可以遮盖除了头部、小腿以外的任何部位;木盾外层包裹皮革,皮革表面涂满绿色,此外还涂有白色的狼头图案。
有些战士抢到两人高的木长枪、有的又只抢到短剑。
有的战士们则比较聪明,马上跑到长方木箱旁搜寻头盔铠甲,然后再依次分发给开始列阵的战士们。
白旱战士们头戴的头盔,后颈有微微外翻弧度的铁片延伸防护、脸颊两旁有弯刀状的护颊铁片垂下,遮蔽了大部分脸颊、额头上有倒三角铁片遮盖眉头,只有五官附近没有甲片覆盖。
第一艘船在西边、第二艘船在东面。本地武士们先是围绕第一艘船准备发起进攻。
第一艘战船的船头下,只勉强聚集了四十余名持有武器的战士。这些战士背靠着战船,他们肩并肩横排成三四列,面向西边,眼前是分散前进的百名本地武士。
在第一艘战船的船头之下:「白旱军抢到木盾牌的十几名战士被将领拉到第一列,他们右手端平长枪靠在肋侧准备刺击,木盾牌互相之间微重叠,组成一面木盾墙。
第二列是十几名抢到长枪的战士,他们双手抓握着武器,同时平端着长枪,长枪从前排持盾士兵腰部和盾牌缝隙间穿过,和前排士兵组成枪林。
第三列士兵是只抢到短剑的战士,他们没有肩并肩密集排列,而是分散在阵列后方等待命令。」
只有七八名是手持弓箭的强壮战士,他们站在船头上,将船头当成了临时的射击箭塔。
本地武士数量庞大,而在第一艘船头下列阵的白旱国战士却只有四十余名。光从数量上来看,让南霍不禁在心底想:这些当兵的是找死吗?
在列阵战士的周围,还有三十几名拿着木棒或投石索的船员(桨手),他们在阵列后排四处走动,等待将领指示。
西边(沙滩上)的本地武士面对枪阵毫不畏惧,他们有节奏的发出战吼前进:“呼呼——哈!哈哈!呼哈!”他们用战矛使劲拍击藤木盾牌边沿,同样有节奏地击打伴奏:‘哒哒——哒!哒哒!哒哒!’
在距离敌阵只有二十几步的时候,一些手持投矛的狂暴武士冲到敌军盾墙阵前,甩动胳膊抛掷投矛;而站在船头上的白旱弓箭手,也开始拉弓射箭反击。
大部分投矛武士站在五步外投掷,他们将投矛斜向空中抛掷,接着投矛会沿着弧线落下;而有些武士却直接发疯似的叫喊着、奔跑着,冲到敌军盾阵两步前投矛。发疯的武士如同野牛一般冲撞,像是恨不得马上撕开阵线似的。
从空中落下的投矛,有些插在阵前的沙地上、有些插在战士的盾牌上、有的则未能刺穿盾牌,被木盾弹开。
阵前的白旱持盾战士看起来好像都很害怕,他们个个都留有杂乱的长胡须、带着歪歪扭扭的头盔,像是拿上武器的农夫,而非经过训练的战士。
而那些投矛武士在枪阵前来回跑动,一下如野狼一般猛扑向前,冲刺投矛,投掷完毕后又如野兔一般快速向后撤退,反反复复。本地武士如铁锤反复敲打铁钉一样令人厌烦——不如赶紧冲杀过来,好歹杀个痛快。
枪阵前排许多持盾矛战士都畏畏缩缩,一下斜举起盾牌护住头顶,一下又持正盾牌保护身躯。
远远看去,站在船头上的弓箭手们则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虽然不披甲,但他们面部整洁,而且看起来都很年轻。弓兵们不断连续射击,这让枪阵前的沙地中,除了好几十枝插在地面上的箭枝以外,也留下了几个受伤躺在地上挣扎的赤膊武士。
随着投矛武士手中四五枝投矛抛掷完毕,空手的武士随即就疲倦地向后撤退;接着是有藤甲、藤盾的本地重装武士,他们在此刻才走上前,组成紧密的方阵。
刚才在船头前是一场漫长的对射。在此期间,潘仁一直将飞箭搭在战弓的弦上,似乎很害怕不远处的狂暴武士会发现他们。
沙滩西面先是聚集了六十多名武士,他们排成横向十人、纵向六排的规整方阵。随后他们战吼着、奔跑着,向十步外的枪阵发起冲击,像是成群结队嘶吼着冲锋的野狼一样——这是木墙与藤墙的直接碰撞。
伴随着剧烈的‘砰砰砰’声,本地武士的藤盾与白旱枪阵前的木盾撞击在一起,敌对双方拥挤着来回推搡、嚎叫,同时双方都用手中的战矛猛烈地、快速地刺击敌人。矛与盾不断碰撞,盾与盾相互撞击,矛盾之间的撞击声超越了战士们的喊叫声——以至于躲得老远的南霍也听得见。
一些阵前看似年轻的武士因为不能突破盾墙而着急,甚至用腿猛地踢踹敌军的盾牌,还有的武士将脑袋凑上前去大声嚎叫,连唾沫都如钉子一般在阵前飞溅。
但是没过多久,本地的持盾武士就渐渐向后撤去,敌对双方都在沙滩上留下了许多的尸体,还有好几名受伤的、哀嚎着的半残士兵在阵前挣扎。
白旱国的战士能散开阵线将受伤的战士拉到后方,而本地武士因为是进攻方,只能将还在挣扎的武士留在阵前,任人宰割。
没过多久,本地武士又像刚才一样重新凝结成方阵,接着便是冲锋、后撤,连续冲击了枪阵几回。白旱战士、本地武士,他们双方均势力敌,都留下了不少的尸体。
南霍从远远看去,感觉就像是海浪拍打沙滩上的石头一样,海浪一轮接着一轮地拍打,而石头也一直巍然不动。白旱战士就如同是石头,绝不后退半步、本地武士也如同是海浪,反复发起进攻。
就在第一艘战船的船头下还在斗得如火如荼之时,在枪阵的左边(沙滩南面),还有近百名整装待发的本地武士,已经列好整齐的方阵,稳步向前逼近。
在枪阵还在与沙滩西面的武士僵持之时,枪阵后排一些零散的船员也聚集起来,面向南面树林旁那些刚集结的武士。桨手们不太熟练地在头顶转动着投石索,然后用力投出临时收集的碎石块开始反击;不过敌军的方阵步步逼近,眼看枪阵就要被两面夹击给包围了!
在第二艘战船附近,第二队的白旱战士也已经集结。第二艘船的船长,也让所有船员都拿上了不同的武器,然后将这些桨手、战士都聚集到一起,同样是排成方阵向前小跑出击——不过白旱战士的方阵远不及本地武士的方阵规整。
第二艘船的船长,他让军队面向树林外围的敌军(南面武士),快速小跑前进,防止敌军进一步包围第一艘船的友军。
果然,随着第二支白旱军队集结,树林外的本地武士也调转了枪头,不再打算包围第一艘船了,而是面向第二艘船的白旱战士进攻;武士们也不打算列阵了,他们像发疯似的高喊着飞奔起来,直接冲向了第二艘船的战士——太快了,他们就像是骑着无形的战马在前进,战靴之下白沙被激起,他们犹如是踏着海浪在冲锋。
第二艘船的船长明显很害怕,他赶紧让士兵停下脚步,端平长矛、举起盾牌,聚成密集阵线,再继续小跑向前。
就在树林外围的两军快要接近,只剩十步距离的时候,南霍突然清晰地听见,第二船的船长站在阵前高举长剑大喊“冲啊!冲啊!杀光这些毛人!”随后船长身先士卒,盲目地冲入乱阵。船长身后的战士都放弃了阵线,也跟着高呼、狂奔,高举武器随军冲杀。
在树林外围,敌对双方的矛兵同时奔跑着冲击,他们端着矛、举着盾,‘咚咚咚!’重重撞击在一起!前排的部分白旱战士直接被撞倒在地,然而后排的白旱战士,则不管不问地踩着前排倒下的战友,继续拥挤着向前推搡。都不知道有多少战士是被踩死的。这样一比,本地武士却显得更加懂战,他们不会脚踩战友的尸体前进,而是跨过去。
敌对双方第一排的战士还有很多是被长矛刺穿,许多战士在刺穿敌人腹部的同时,自己的腹部也是流血满地。但是白旱士兵就算是腹部被长矛刺穿,明知道必死无疑,还是会用尽最后一口气继续刺杀敌人,绝不辜负身后的战场兄弟。
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无论是在西面的船头下,还是南面的树林旁,在这两处战场附近,白旱军都有弓箭手不断射击,还有拿投石索的船员在阵列两侧不断骚扰。
头顶上穿梭的飞箭、碎石块,逼得本地武士不断后退,所在阵列后排的武士甚至开始渐渐后撤,或者说是逃跑!
当阵前的武士发觉后排已经有人开始逃跑之时,他们也利用长矛刺击面前敌人的盾牌开始拉开距离,高举着藤盾抵挡碎石、弓箭开始后撤。
先是沙滩西面的武士在冲击了几回合后开始后撤,接着是从南面赶来与第二艘船战士发生激战的武士,他们也开始转身奔向树林逃跑。
拉开距离的武士开始一个个回头,零散、狼狈地向树林跑去,他们是在逃窜?还是暂时撤退?
不管怎么样,这场惨烈的对抗结束了......
这场战斗确实惨烈,因为双方均势力敌,几乎留下了同样数量的尸体。
不过白旱国军队真正死去的战士并不多,大多数战士都因为受伤而被拉到阵线后方坐着观战。
而本地武士也有许多尚未死亡、只是受伤的武士,但是留下来清理战场的是白旱国军队,所以这些躺在沙地上挣扎的本地武士一个没留,统统被白旱战士用战矛插死。
双方损失都过半,也就是说,沙滩上留下了,近乎一百多具尸体。
本来白色淡黄的沙滩,现在染上了片片红色。
战斗一直从下午打到接近黄昏。
战士们狼狈地拖拽尸体之时,太阳也渐渐开始落下,天色逐渐暗淡。
南霍一群人一直都躲在矮树丛后面看着,完全不敢离开,他们目视了这次对决的全部过程。他们以前刻从未见识过如此残暴的对战,现在他们看见海滩上那些不完整的尸体、大片的血迹,感到恐惧、恶心,还有涌上心头的哀伤。
不知所措的南霍重重地坐在矮树丛后面,用双手捂着眼睛,心跳不止。
现在他不知道是应该害怕,还是应该流泪,这场面无论是谁看见,都会心惊肉跳。
海水与海浪拍打着滩头,冲刷着遗留下来的血渍。天色已经暗淡,日从西边落山。夜间气息寒凉,海风越发冰冷。靠岸战船,船帮边沿,亮起火光。
滩头的战士们脱去了沉重铁甲、解开了粗糙甲裙、在船头搭起了白色麻布帐篷。
帐篷只有一人高,木屋顶似的白色小营帐,营帐在滩头整齐排列。二十个营帐背靠背排成两排,这样算做一组,海滩上一共有两组营帐紧挨着搭建。
而在每组营帐外围,都随意散插着几杆火把。这些火把:是将战矛的矛头直接插在地上固定,然后再往长矛尾端绑上火炬做成的。
在滩头营帐的东边一处,堆积着尚未掩埋的尸体......所有的尸体都被剥下战甲,大部分没穿上衣的死尸,堆在一起......像是肉色和血色混杂一片。
除了竖插着的火把,每组营帐外还有几个小火堆。船员们担惊受怕,只勉强从树林外收集了少许柴火,然后再慌慌张张点燃火堆、架起三角支架、放上大圆底铁锅开始烹煮伙食。
在船头营帐外围,站了几个小队环绕营帐警戒,三人是一个小队:分别是一个手持短剑、盾牌的剑盾兵;手持战矛、盾牌的矛兵和一个拿着战弓的弓兵。
营帐虽然搭建,但是船员和战士并没有在里面铺垫?因为害怕敌人,船员战士们都跑上船待在船板上休息,或者在船舱内睡觉。只有几十个船员负责下船烹煮,所有人都害怕敌军武士会来一场‘夜袭!’
月亮已经挂天,繁星已经可见。
南霍在微微月光星空下,与其他三位朋友聚集在矮树丛后面,盘腿坐着或蹲着商量。
南霍感到寒冷地搓了搓双手向周围人问:“我们应该怎么办?回到木屋去睡大觉吗?”
南荷摸了摸小肚腩,望着肚腩说:“我觉得应该先回去,煮点东西吃,然后再慢慢商量...”
潭露则表情严肃地讲道:“不行,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已经确定这些是白旱国军队!至少他们不会为难我们,我觉得应该前去问下。”
南霍撅着嘴说:“不行!我不喜欢这些当兵的,他们太可怕了!”
潘仁望着南霍,边笑边调侃:“哈哈,南霍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算当兵的啊!我知道南霍大哥担心什么,不用怕,我以前和他们接触过,都不算是坏人。”
南霍不满地挥手也尴尬地说着:“是么?你以前住过的战船,同今天来的战船一样?我才不信呢!”
潭露强行打断了对话:“好啦好啦,就听南荷的,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慢慢商量。”
四人都同意了先回到木屋中休息,然后四人便静悄悄离开矮树丛,从密林中绕回到小路上。四人依次竖排走在小路上。
忧心忡忡的霍走在最后边,他总是紧张不安地回头张望。而其他人,因为在矮树丛中蹲坐了许久,腿都有点发软了,挪动着软绵绵的双腿慢慢前进,穿越夜间静悄悄的密林。
他们回去后,像往常一样,在木屋门前两三步处点燃篝火。而后也搭起三脚架,挂上小圆底铁锅烧煮。
今天的菜色是什么呢?
先放点可溶解块状干粮饼干,南荷从大麻袋中抓取一大把捏碎的、近乎成粉末的干粮粒撒到汤中;然后用小刀切下片片烟熏肉片,将肉片放到身边木桩上再切碎,最后抓起碎肉一把一把扔到汤中;藤篮里的一些野果蔬菜,也不用洗净了,直接撕碎扔到汤中。
必须得说,这样做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南荷身后总有一小袋一小袋的香料!南荷经过不断尝试,总算是掌握了正确的香料配方,这让他成为了大厨。
像往常一样,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飘香的、米黄色的浓汤:浓郁如同米粥一样的浓汤,带着浓重的晒干香草味道,喝起来仍带点肉香......切碎的肉块饱满软糯、蔬菜翠绿、野果清甜。
喝着浓汤,南荷撤下架子开始烧烤腌制的肉排。就在大家慢慢食用浓汤的时候,又开始讨论起来。
南霍边喝汤边说道:“这些当兵的真是太吓人了,杀起人来不要命的。”
潘仁觉得好笑,正在端着碗喝汤的时候差点噎到。然后又笑着侃侃而谈:“哈哈,是啊,不杀人就真的没命了!放下武器,被对手砍杀;转身逃跑,被队友砍死,哈哈。”
(白旱士兵如果在战场上逃跑,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通常是小队抽签。但要是有后果严重者,通常是斩立决。当然,这个不近人情的军令并不会经常执行,如果一个军官不能判断战局而导致士兵溃逃,那么这一位指挥官也是不合格的。)
潭露端着碗、深吸一口气、然后快速呼出,像是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惋惜地说道:“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当兵的一上岸,就开始对决!以前就经常听周围人讲起,我国战船上岸,见人就杀!绝不留情!”说完他又继续叹息。
潘仁则摸着胡子解释道:“通常战船出击,一定是针对敌国,所以定下军规,靠岸就杀敌,绝对不留情!不然大哥你以为,白旱国霸主的地位,是怎么抢来的?”
南霍带着蔑视的语气说道:“去去去,什么霸主,霸主管什么用?富人吃喝玩乐,农夫却辛苦种地;富人贵族可以占据港口商船,用点点金币和外国交易,能获得大量奴仆和美女;农夫用袋袋黄金,和船商们交易,却只能换取点点粮米。不如别国,人人自然安乐,平等和谐。”
潭露听完也笑了笑,接着拍了拍南霍的肩膀也说:“哈哈哈,看来南霍兄弟对富人贵族很是了解呀!我们都是村民,不太了解城中商贸。不过也没事了,就算白旱国如此不堪,我们也远离了那片地,而且还活了下来!我们应该为此庆祝一番!”
说完,潭露走进木屋中,打算拿上几瓶果酒。可是却发现木屋墙缝隙中,透出了火光?而且还有些许烟雾......他仔细用鼻子闻了闻,是刺鼻的烧焦烟味!
潭露在木屋内懵了一会,接着突然瞪大眼睛!赶紧从墙壁上拿了几支长矛,抱着随意抓取的武器跑出房门,大声喊道:“不好!房屋后面烧起来啦!空气潮湿,一定是别人放火!”
潘仁赶紧上前抢了一支有铁矛头的战矛,连忙叫道:“别怕!大家都拿起武器,千万别慌乱!”
木屋门前的四个人都分到了武器:南荷拿着短剑,其他人都用双手抓握长矛指向身前。
不出所料!从木屋后方,渐渐燃起的火光中,窜出了几个本地武士,手持藤盾和投矛将四人包围!
四个人都往树林小道方向后退,同时手中的武器指向本地武士。
潘仁站在队伍最面前,他扭头对着其他人用下令的口吻来了句:“不行!他们有十多个!你们快跑!我参加过战斗,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你们快跑!快跑!”
没等潘仁喊完,一些凶残的本地武士就开始投掷短矛!这些短矛投向天空,在夜幕中消失,然后又突然冒出,插在脚边草地上!
潘仁断然冲到最前排的武士面前,挥动长矛击打敌人盾牌尝试阻挠,而剩下的三个人则慌慌张张往钻进树林逃窜。
三人都没有沿着小道逃跑,而是向着海滩方向钻进树林,狂奔、疯狂逃跑。
南霍在逃跑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看起来好像没有人追来。
潘仁与一名年迈的武士对峙着......他力气很大,对着武士的藤盾用力踢踹,直接就把那名年迈的武士踢倒在地。但是很快!他就被另外三四名更年轻的武士包围了。
一名已经满脸伤口的武士面对他,趁机猛地刺出战矛,战矛居然直接刺穿了潘仁的腹部!接着另外一名武士喊叫着冲上前,长矛举过头顶,‘噗呲’又径直刺穿了潘仁的胸腹!然后武士放下手,战矛插在了潘仁身上。
无法呼吸的潘仁跪在地上,咬着牙、抓着两杆木矛,目怒而视......大量鲜血如火山喷发一般不断从他嘴中喷涌而出,鲜血浸染了他本该洁白的牙齿......
脸上有伤疤的武士双手拿着战矛上前,挥动战矛击打潘仁颈头部,将他击倒在地......躺在地上的潘仁最后哀嚎一声‘啊啊!’
紧接着四五名高矮不同的武士拿着长矛将潘仁围起,然后带着愤怒的眼神向他不断刺击。可怜的潘仁,身体千疮百孔。天知道接下来,这些武士会怎样处理尸体?
南霍握着长矛奔跑在黑漆漆的密林中央,他不断的迈开双腿狂奔。衣服又像曾经一样被植物撕扯,小腿被划出伤口。
但是慢慢的,他发现身后好像没有人了,或者说是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周围一片黑暗,咽了咽口水,湿润自己干涩的喉咙,然后继续向着黑蒙蒙一片、什么也不见的前方挎着大步前进。
在这片密林周围,不仅黑暗,而且没有声音。
南霍的内心突然觉着气愤,这种感觉和曾经在海上漂流,静静等死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他向前伸着左手,掰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一点一点前进。
他的心跳渐渐平缓,带着愤怒,他也不再害怕什么寂静,一点也不畏惧那些黑暗。
衣服再次破烂不堪的南霍一直试着激起自己的愤怒,让自己不再害怕;想着父亲、屹枯城、海面上的漂流,这让他呼吸急促,稳稳大步向前。
但是,直到发现树林的间隙之间,透出了斑斑点点光亮,像是希望?这让他的愤怒又渐渐平息,紧接着又开始感到害怕。他再次奔跑着向前,不敢回头,使出浑身力气狂奔。
当他颤抖着冲出树林,发现自己的正对面,就是白旱国军队的营帐。
没有退路了,必须得试一试。
可能白旱国卫兵会直接将他射杀,也可能被身后追上来的本地武士刺杀。
身上有些许划痕的南霍放下长矛紧握双拳,心脏猛击着胸脯,让他浑身发颤。
但是没有选择了,没有后路可退。
他紧闭着双眼,深吸口气,开始迈着步子慢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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