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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为妻,反派偶像诱我成亲无删减+无广告

奔向朝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着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沈云溪瞬间感觉到在场有不少视线朝自己头来。她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走向宁安公主,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民女拜见宁安公主。”见沈云溪还是这么客气,宁安公主嗔怪道:“嫂嫂,每次都要这样,真拿你没办法。”说着,她就拉着沈云溪在自己旁边的空位落座。“嫂嫂,承逸哥哥最近可好?”见她大庭广众之下就迫不及待的问这种问题,沈云溪有些尴尬。“公主殿下,民女,民女与侯爷接触不多,也不知侯爷近况,只知道侯爷公务繁忙,早出晚归。”宁安公主也叹了口气:“确实,承逸哥哥是太忙了,让人很难见到他。”不过,她的情绪也就低落了一会儿,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向沈云溪介绍起自己周围的朋友。“嫂嫂,这位是陈御史之女,陈婉言,婉言性格温柔,应该...

主角:萧承逸沈云溪   更新:2025-05-01 11: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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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承逸沈云溪的其他类型小说《寡妇为妻,反派偶像诱我成亲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奔向朝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沈云溪瞬间感觉到在场有不少视线朝自己头来。她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走向宁安公主,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民女拜见宁安公主。”见沈云溪还是这么客气,宁安公主嗔怪道:“嫂嫂,每次都要这样,真拿你没办法。”说着,她就拉着沈云溪在自己旁边的空位落座。“嫂嫂,承逸哥哥最近可好?”见她大庭广众之下就迫不及待的问这种问题,沈云溪有些尴尬。“公主殿下,民女,民女与侯爷接触不多,也不知侯爷近况,只知道侯爷公务繁忙,早出晚归。”宁安公主也叹了口气:“确实,承逸哥哥是太忙了,让人很难见到他。”不过,她的情绪也就低落了一会儿,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向沈云溪介绍起自己周围的朋友。“嫂嫂,这位是陈御史之女,陈婉言,婉言性格温柔,应该...

《寡妇为妻,反派偶像诱我成亲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看着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沈云溪瞬间感觉到在场有不少视线朝自己头来。
她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走向宁安公主,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
“民女拜见宁安公主。”
见沈云溪还是这么客气,宁安公主嗔怪道:“嫂嫂,每次都要这样,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她就拉着沈云溪在自己旁边的空位落座。
“嫂嫂,承逸哥哥最近可好?”
见她大庭广众之下就迫不及待的问这种问题,沈云溪有些尴尬。
“公主殿下,民女,民女与侯爷接触不多,也不知侯爷近况,只知道侯爷公务繁忙,早出晚归。”
宁安公主也叹了口气:“确实,承逸哥哥是太忙了,让人很难见到他。”
不过,她的情绪也就低落了一会儿,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向沈云溪介绍起自己周围的朋友。
“嫂嫂,这位是陈御史之女,陈婉言,婉言性格温柔,应该和嫂嫂聊得来。”
沈云溪顺着她的动作看去,发现竟然是自己前日看中的,适合萧承逸的少女之一。
只是没想到,她和宁安公主也是朋友。
沈云溪和陈婉言互相见了个礼,又跟着公主认了其他几人。
沈云这厢正被宁安公主拉着介绍进她的好友圈中,另一边,其他的世家小姐们也都在远远观望着她们的方向。
准确来说,是在看着沈云溪。
察觉到从自己入场以内就越来越多朝自己而来的目光,沈云溪更加尴尬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块美味的肉,有无数饿狼对她垂涎欲滴。
然而,她实际上并不是那块吸引众多世家小姐的肉。
她只是一双,嗯,筷子而已。
世家小姐们对她的热情,就像是争夺一双筷子,以为抢到了那双筷子,就能吃到肉。
可惜,那块肉并不想被人吃。
但这一切世家小姐们显然是不知道的。
宁安公主介绍完她的好友团们没多久,就有人前来攀谈。
少女身披一件月白色斗篷,眉眼清秀,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
“您就是定安侯府的大夫人吧,前几日定安侯府设宴,清儿本也想去赴宴,奈何染了风寒,无缘得见大夫人风采,没想到今日能在这梅园相见,可见我们的缘份。”
沈云溪连忙谦虚回应:“前几日的宴会上来了许多小姐,个个人都各有风姿,民女乡野长大,又幸嫁与侯爷兄长,哪谈得上什么风采呢?”
她的话可谓就差把自己尴尬的身份直接点了出来,只为了能让这些世家小姐们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功夫。
然而,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哪怕沈云溪话很少,与每个小姐都保持着社交距离,却还是没什么用。
她们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反而更加热情,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自己的能力上去了。
只见那位英姿飒爽的兵部侍郎家的赵小姐,脱去她大红的斗篷,手持一把剑,在雪地中舞剑。
她的红衣和红梅互相映衬,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更加鲜艳夺目,美的不可方物。
见沈云溪似乎被她夺去了目光,一名梳着月神髻的少女不知何时搬出一把琴,娇笑道。
“赵灼华,我来为你伴奏。”
说话间,她手指连动,演奏却是肃杀的《十面埋伏》。
这让原本舞剑的赵小姐的动作一顿,差点乱了节奏。
赵小姐反应也极快,很快就跟上伴奏。
见此,又有小姐拿出一只萧,吹出来的却是另一首曲。
见此,陈婉言轻笑一声,她要来纸笔,开始挥毫泼墨,看她画作,虽一时之间还没完成,但还是能看出是在画此时情景。
见几人对上了,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下场。
一时之间,弹琴作画作诗的都有,这寂冷的冬日里,赏花宴难得热闹。
见此情景,沈云溪从一开始的震惊变得平静。
她只能笑着附和着旁边人的夸赞,但并没有点评什么。
沈云溪很清楚的自己的地位,无论好与坏,这些世家小姐都轮不上她点评。
别看现在这些小姐们在她面前争先恐后的表演才艺,温柔和善。
可那都是为了萧承逸而已。
她们在她面前展现着自己的美好和多才多艺,都只是想嫁给萧承逸。
只可惜,她们的表演注定只是一场错付。
沈云溪并不是京城其他大户人家的长嫂,有权利资格干扰到萧承逸的婚事。
萧承逸从始至终没有成亲的打算。
而等她们知道真相的时候,此时的百般讨好就会化为被愚弄的怨恨和不满。
她们可能不敢去恨萧承逸,对沈云溪却不会有什么顾忌。
然而,沈云溪却不能做些什么。
她在这个时代身如浮萍,如今人在屋檐下,既然享受了萧承逸带来的便利和富贵,自然也应该承受他带来的代价。
因此,沈云溪此时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得罪人,把姿态放低。
至于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见沈云溪似乎看入了神,宁安公主突然拉了拉她的手,鼓起了腮帮子。
“嫂嫂,你别看她们了,你看我吧,这些我都会,你要是想看,回头我都表演给你看!”
沈云溪吓了一跳,她可不敢让堂堂公主给自己表演才艺,连忙拒绝。
“公主不必如此,民女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
就在这时,终于舞剑舞累了的赵小姐停了下来,她收剑入鞘,重新披上她的斗篷。
见赵小姐停了,其他人也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各自打理好自己,朝着沈云溪而来。
沈云溪只见赵小姐身先士卒,询问。
“大夫人,我这剑舞的如何?不知夫人可喜欢?”
她的话问出口,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更有写字画画的小姐拿着自己的杰作摆在沈云溪面前,要一争高下。
听着这乌泱泱一大群人说话,她只觉得头疼,更别提评个高下。
这些人表演的东西都不同,让她怎么评!
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敢去评个高下!
最后,沈云溪只能露出尴尬的笑:“民女出身乡野,并不懂这些高雅的之事,只是看着,就觉得各位小姐都很厉害。”

举办宴席?
萧逸轩这是看她学好了初中课程,就开始给她上奥数了?
沈云溪脑子一激灵,霍然站起身,打开门,刚想说些什么,看到毕恭毕敬站在门前的管家,瞬间冷静下来。
她立刻切换自己的表情,勉强扯出一个笑,刚要说出口的咆哮也转化成更符合人设的话。
“管家,我这初来乍到,对京城中的各家关系也不熟悉,万一请到了不合适的人,或者犯了什么忌讳,岂不是让京城中的人都看了侯府的笑话?要不还是算了吧。”
管家为难道:“大夫人,这其实是侯爷的意思,一来,侯爷作为朝廷新贵,理应宴请宾客,庆祝封侯之喜;二来,侯爷如今尚未娶妻,又年轻有为,早有不少人家都送来了自家小姐的名帖,正好借此次宴会选亲。”
说着,他又从袖中掏出一摞帖子,恭敬奉上。
“大夫人,这都是各家送来的小姐名贴。”
沈云溪沉默了。
人家这理由实在合情合理,就是现代升官发财又要请客吃饭,更别说更讲究人情世故的古代。
她默默接住这一打名贴,挤出一个笑来。
“好,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说完,她带着那一打名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理了半天,才把那些帖子整理完。
沈云溪叹了口气,带着帖子去找刘氏。
这十几天下来,刘氏也习惯了不少侯府的生活。
就是如今住在京城,沈云溪忙着学习怎么管理侯府,萧承逸成天忙公务,她也只能和萧老爷子说说话了。
成天对着一个人说话也让她感到无聊了。
此时见沈云溪抱着一打名帖过来,她眼神一亮。
“云溪,听说你最近都在忙侯府的事,现在这是忙完了?”
沈云溪无奈一笑,举起手中的名帖。
“娘,我现在有新的要忙的事了。”
刘氏接过她手上的帖子,好奇询问。
“这是什么?”
“这是京城里大家闺秀的帖子,这上面写着她们的一些家世,性情之类的。侯爷年少封侯,还未娶妻,可是京城大家闺秀心中的金龟婿呢。”
刘氏闻言,欣喜起来。
“这倒确实是件好事,承逸年纪也不小了,早些年出去打仗,没能娶妻,村里他这个年纪很多孩子都能下地帮忙了。我本来还在担心到京城该怎么给他说亲,这下倒是巧了。”
沈云溪笑了笑,开始给她介绍起这些名门闺秀。
“这是兵部侍郎的千金,据说跟着兵部侍郎上过战场,和侯爷会有话聊......”
“这是安平侯的女儿,说是在家教养的很好,从小就跟着安平侯夫人学着管家......”
刘氏闻言,笑了起来。
“管家?云溪,侯府有你管家就够了。”
沈云溪露出一个讨饶的表情。
“娘,我哪里能和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比呢?说真的,我这些天都很怕,怕我管不好,给侯爷惹了麻烦。”
刘氏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既然你觉得这个不错,那有时候就重点观察一下。”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这么多好姑娘,承逸能不能看上一个。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很有主意。”
闻言,沈云溪想起了一件事。
她记得,历史上的定安侯从未婚配,看来这次相亲宴,是被刘氏说中了,很有主意的萧承逸是一个都没看上。
只怕这些递名帖的世家小姐,是痴心错付了。
不过,萧承逸娶不娶妻都和沈云溪没关系,她虽然想改变他的悲惨命运,但还没多管闲事到连人家结不结婚都想改变。
她的当务之急,是去搞清楚古代的宴席该怎么办。
见她面露苦恼之色,刘氏连忙问询。
“云溪,怎么了?”
“娘,我没事,就是没办过宴席,怕搞砸了。”
刘氏连忙道:“没事,你看,你原先也没管理过这么大的侯府,一天下来也学会了,娘相信你,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说着,她又把手中的名贴交还给沈云溪。
“娘不识字,这些帖子还是放在你那吧,你先忙你的吧,等你有空了,再带着过来给娘说说。”
沈云溪无奈,只好将看来的帖子又原封不动的带了回去。
接下来几天,沈云溪彻底没了空闲日子。
她不仅要跟着管家了解京城各家的人情往来,有无恩怨,还要了解宴席上的各种习俗规矩。
好在先前的学习没有白费,虽然有些忙,但好歹没有出乱子。
开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沈云溪起了个大早,安排管家在门口迎客。侯府门口很快热闹起来,作为朝中新贵,萧承逸的封侯宴自然很多文武大臣前来恭贺。
按神武国规矩,宴席上男客和女客是分开的,男客自然被带到了前院,由萧承逸亲自招待。
女客这边,刘氏是长辈,招待的事也只能让沈云溪来了。
沈云溪一大早将该交代的事交代完了,就开始迎接源源不断的带着自家小姐前来赴宴的夫人。
如今刚过冬,所以气温有些回暖,但在风口迎客,还是她冻得手脚冰凉。
悄悄将手往袖子中缩了缩,沈云溪一边应付着来宾,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现场有没有出事。
要知道,前世她看的那些宅斗小说里,宴会可是各种事故的高发地!
互相下药,栽赃陷害,撞破奸情,私相授受......
这之类的事,事发地都是在宴会上。
如果是在别人家,沈云溪作为一个和她们没有利益纠葛的“已婚人士”,是很乐意吃瓜看戏的。
可要是在她自己家,还是她自己举办的宴会上出了事......
沈云溪想撕了闹事的人的心都有!
好在目前为止,还没出什么意外。
她只要保持着微笑,把人引到刘氏那里就可了。
终于,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沈云溪刚想找机会稍微躲躲懒歇一歇,就见刚才还老老实实跟在自家长辈身边的诸多世家小姐不知何时已经成群结队。
且都朝着她的方向来了!
沈云溪深吸一口气,脸上保持着微笑。
心里却忍不住咆哮。
救命!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数九寒天,天寒地冻。
郊外的大槐树下。
只着白色单衣、身形瘦弱的女子瘫软在大树下,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就连睫毛和头发上,都已经挂上了冰霜。
突地,女子猛地睁开眼。
周遭寒冷到极致的环境,让她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上下牙关开始打架,四肢百骸更早已经被冰冷侵蚀,似是动都动不了了。
沈云溪整个人都蒙了。
这......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刚通宵赶完了三万字的论文,一头栽倒在温暖的被窝里,准备直接睡个不省人事吗?
现在怎么......
沈云溪还来不及想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头部却一阵刺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入脑海之中。
接收完全部记忆之后,沈云溪瘫坐在大槐树下,欲哭无泪。
“他爹的,我是造了什么孽,穿越就穿越吧,穿到这种天崩开局!”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沈云溪,但村子里的人都喊她李二丫,她早便清楚自己并非是爹娘的亲生女儿,而那李家对她也并不好,动辄打骂,脏活累活全都丢给她干,嫌弃她是个赔钱货,百般磋磨。
原主性格懦弱,也不懂得反抗。
而这一次,李家将她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隔壁村一户人家冲喜。
那家的大儿子身患重病,据说是不治之症,已经药石无医,所以老两口迷信了一回,准备高价给儿子寻个冲喜新娘,看能否挽回儿子的一条命。
可是。
原主刚进门,那新郎官便一命呜呼。
于是婆家人说她克夫,愤怒之下逼迫她只着白色单衣,到野外去抱树,说什么先克树,便不再克人了。
还必须抱满三天,并差了人来盯着她。
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季节,原主本就身子瘦弱,直接一命呜呼了,而她恰好就穿了过来。
盯着她的人早就因为天太冷跑路了,只剩她自己孤零零在这野外,天色更是逐渐黑了下来,蚀骨的寒冷包裹着沈云溪,似是要将她彻底吞没。
沈云溪哆哆嗦嗦的骂着,一开口冷风便疯狂的往嘴里灌,更是差点带走了最后一丝温度。
她缓慢的活动着早已经冻僵了的四肢,上下牙关疯狂打颤,四肢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能不能来个人救救她啊?若是没人来的话,刚穿越过来的她,肯定也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也不知道再冻死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她熬夜写完的论文,还没有提交呢!
强烈的求生欲迸发出来,沈云溪艰难的爬了起来,活动之下,总算是能找寻到一丝暖意。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还有马车车轮的轱辘声。
沈云溪立刻跌跌撞撞的,往旁边的官道上跑。
“救......救命!”
“救命!”
沈云溪踉跄跑到官道边上,猛地一头栽倒在地,嘴里面更拼命的喊出“救命”二字。
她的意识冻得有些模糊了。
朦胧中,她听到马蹄声停了下来,一人站在了她的身前,扭头冲着身后马车里的人道:“侯爷,是个看上去快要冻死了的女人!”
马车轿帘被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
那人居高临下的睨着瘫软在地上,出气比进气多,狼狈得不行的白衣瘦弱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荒郊野岭的,如此冷的天,怎会有一名女子倒在路边?
“带她上来。”
清冷的声音响起。
听在沈云溪的耳中,如同天籁。
马车内放着暖炉。
沈云溪被抱上车之后,便被放在了车内的软垫上,还被盖上了一件大氅,周围暖烘烘的,原本游离的意识,也在一点点的回归。
萧承逸眸光漠然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年岁不大,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身子瘦弱得不像话,一张巴掌大精致漂亮的小脸,此刻苍白得几乎透明,身子僵硬的蜷缩在那里,哪怕马车内的温度不低,她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这女人,为何会在荒郊野岭?
若非这条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恰好撞见了,她定是要冻死在这里了。
想到回家,萧承逸的眼底柔软几分。
离家八载,也不知爹娘和他那体弱的大哥是否安好?
沈云溪只觉得四肢都开始麻木了起来,意识终于回归,她努力抬眼望去,却被对面的男人震得恍了神。
那男人一身玄色衣袍,端正的坐在对面,一张脸俊美得不像话,而一双幽深的眸子,此刻正盯着她,幽深的眼底里,不带半分情绪。
“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沈云溪努力的爬了起来,在男人面前跪下,声音中带了几分哀求:“求求公子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好吗?”
她声音娇弱无力,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潋滟着水光,看上去倒是极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来。
萧承逸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沈云溪咬着下唇,继续道:“我、我是被卖给别人冲喜的,结果刚进门,丈夫便死了,婆家说我克夫,逼着我去野外抱树......”
“若不是遇到公子路过,我这条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吧,哪怕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婆家那个火坑,她是肯定不会再回去了,至于养父母那里,她更不会回去,回去说不定会被打死。
就算不打死,也会被发卖。
在这女子艰难的世道中,她如今唯有紧紧地抱住面前的这条大腿。
这男人,仅仅是看衣着、容貌气度,便可知他绝非一般的大人物,或许留在他身边,才有一条生路!
萧承逸垂眸看着艰难跪伏在他面前,声音虚弱,脸颊垂泪的娇弱女子。
她瘦得已经皮包骨了,此刻垂眸啜泣的样子,更是让他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萧承逸抿了抿唇,偏开了视线,声音清冷的开口:“好。”
沈云溪顿时惊喜的道谢:“多谢公子,公子一定是个好人!”
好人?
萧承逸唇角微勾,似是透着几分讥讽。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侯爷,我们到了。”
车厢外传来收下恭敬的声音。
萧承逸瞥向沈云溪:“下车吧。”
沈云溪小心的掀开轿帘往外看去。
但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色时,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怎么回到这里来了?!

沈云溪的态度,让萧承逸皱起眉头,眸光幽深很多,眼底里也透着几分凌厉和不悦。
顶着萧承逸十分摄人且极具压迫性的目光,沈云溪继续咬牙道:“我本不是那李家夫妻亲生女儿,她们只当我是个赔钱货,一心想要把我卖了换钱!”
“若是他们知道我恢复自由身,肯定会把我抓回去,再把我卖给其他人的!”
“爹,娘,求求你们了,别赶我走......”
沈云溪说到最后,开始低声啜泣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刘氏一时间有些迟疑。
她是听说过的,李家对这丫头并不好,若是她回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卖给其他人。
而沈云溪见众人不为所动,更哽咽着道:“求求你们,就当把我收在身边,为奴为婢,照顾你们生活起居都可以!我真的不想被送回李家,他们恐怕会打死我的......”
萧承逸的眸光更冷。
他望着沈云溪的眼眸中透着不悦和冷意。
这女人,莫不是听到他成了定安侯,还要去京城,所以赖在这里不走的?
亏他在郊外救她的时候,还觉得她是无辜良善之辈!
就连萧承逸的手下们,看着沈云溪的眼神都透着冷意。
刘氏看着沈云溪瘦弱的身子,和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迟疑着看向萧承逸:“二柱......”
萧承逸心中叹了口气,冷着脸看向沈云溪:“可以带你一起回京,但你若是动什么歪心思......”
后面的话萧承逸没有说出口。
但是沈云溪却明白,若是她有什么歪心思的话,萧承逸恐怕会直接弄死她!
虽说清楚萧承逸并非良善之辈,但是沈云溪还是匍匐在地,无比激动的道:“谢谢公子,我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你们的大恩!”
看着她谨小慎微伏低做小的模样,萧承逸眉头皱了皱,又松开。
刘氏倒是弱弱的开口道:“倒也不必为奴为婢,你毕竟是大柱的妻子。”
说到这里,刘氏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想到体弱且命苦的大儿子,眼眶便有些发酸。
留下沈云溪也好,毕竟是他们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此后从族中过继或者收养个孩子,也算是不断了大柱的香火。
等到她百年之后也可与大柱合葬,不至于叫大柱太孤单了。
萧承逸看了一眼刘氏,没说话,只是看着沈云溪的眼神,更冰冷了些。
沈云溪被他眼神刺得打了个哆嗦,将头垂得更低了。
“二柱啊,如今你已经是定安侯,你,你......”
萧老爷子迟疑着开口,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萧承逸没有大名,他们老两口也没读过书,取不出什么好名字来,贱名好养活,便大柱二柱的叫着。
可如今他已经是定安侯。
难不成,还叫二柱?
萧承逸眼底里闪过一抹笑意,认真对着二老说道:“儿子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他给儿子取名承逸,字定安。”
一旁的沈云溪猛地抬起头!
她眼底里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萧承逸,定安侯,萧定安......
他,他竟是神武国那位赫赫有名的定安侯,萧承逸?!
沈云溪忘不了这个名字,也忘不了他的生平!
她熬夜写的三万字论文,便是关于这位,在历史长河中昙花一现的定安侯,萧承逸!
甚至很多史书上,都没有了定安侯的名字,历史中,也快要查无此人了。
她四处查阅资料,翻了无数本古籍之后,才终于找到了定安侯存在过的蛛丝马迹,拼凑出了他短暂,却又传奇、光辉灿烂的一生!
定安侯出身贫苦,家中只有一个病重的哥哥。
十三岁那年,定安侯因根骨好被人看中,从此参军习武,十四岁初登战场便斩敌三十,亦是先登!
他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十五岁便以三百骑兵破敌军五千,后于万军从中,一箭将敌方统领射死。
之后,更是带兵彻底平复了北境的战乱,于战场之上,救下了神武国当时的三皇子,亦是后来的太子。
屡建奇功之后,神武国圣上封他为定安侯,这也是定安侯一生中,最辉煌灿烂的时刻!
可一切,都随着后来,太子谋反而破碎。圣上派兵镇压,定安侯冥顽不灵拥立废太子,最终被以家人为要挟俘获,受了极刑而亡。
据传。
定安侯纵然被千刀万剐,却仍一声不吭。
是条铁血铮铮的真汉子!
沈云溪也是因为崇拜定安侯,更不想这样传奇的人物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所以她疯狂翻阅资料,最终熬夜写下三万字论文,论证定安侯的存在。
而后......
熬了数天的她怕是猝死了,竟是穿越到了神武国!
如今的身份,还是定安侯的嫂子。
造化弄人啊。
沈云溪心中五味杂陈。
如今确定了萧承逸的身份,她更得想方设法的跟在他身边,她不想他如同历史中记载那样,一代英豪最后被扣上反贼的帽子,甚至被千刀万剐!
想到这里,沈云溪便觉得心痛。
萧承逸眉头皱了起来,锐利的视线落在沈云溪的脸上。
他刚才竟好似,从这女人的视线中,察觉出几分怜悯来?
并且这女人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萧承逸心头更冷。
他得查查这女人,若是有什么问题,便直接送她上路!
夜色渐深。
纵然萧家二老和萧承逸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也该休息了。
沈云溪缩成一小团窝在角落里,极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被温暖气息包围,很快便睡了过去。
而萧承逸在门口负手而立。
派出去的探子,很快便回来了。
“侯爷,那女人叫李二丫,隔壁村子李家的人,但李家人并非是她的亲生父母,这家人对她也不好,脏活累活都给她干,还对她非打即骂。”
“前些日子,被李家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大公子冲喜。”
“李家人尖酸刻薄,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但是这李二丫......倒的确是个良善之人。”
萧承逸薄唇微抿,眼底里闪过几分冷沉晦暗的光。
是真的良善,还是......心机太深呢?

沈云溪将姿态摆的这样低,又要不避讳自己的身世,世家小姐们一时之间也不好继续让她评价了。
只得偃旗息鼓,眼看着人就要散去,沈云溪的心里也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却又另一个声音响起。
“这聚在一起都是在做什么呢?都在看些什么热闹呢?”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和不屑。
听到这个声音,原来聚拢在一起刚刚分开的家小姐们纷纷让路。
等她们让开来,沈云溪才看到来人。
原来不知何时,又来了一波世家小姐们。
只是这一波人明显和先前在沈云熙面前表演的这一波不是同路人。
为首的少女正是刚才说话之人。
只见她被其他少女簇拥着,衣裙华丽,满头钗环耀眼夺目,端的是明艳之色,只是那双眼睛看着周围人的目光中全是傲慢。
而她身边的少女们,也都是眼高于顶的样子。
这群人一来,沈云溪这边原本还在互相交谈的少女们也纷纷安静下来。
见周围人都给自己让了路,少女更加得意起来。
她一直走到沈云溪面前,才趾高气昂地问了句。
“你就是传说中刚嫁就克死了定安侯兄长的大夫人?”
沈云溪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千防万防,还是有人来闹事了!
见这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她本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想法,只简短回答了句。
“是。”
少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云溪,眼中全是嫌弃。
“呵,果然是乡下来,看看这浑身上下都穷酸味儿,这山鸡就是山鸡,哪怕有滔天的运气,也成不了凤凰!”
说着,她又看向沈云溪身边的宁安公主,嗤笑一声,讥讽道:“巴巴地讨好这么一个乡野丫头,宁安,你也太掉价了吧。”
她的话太过刻薄,宁安公主不服气了。
她上前一步,将沈云溪挡在自己的身后,反驳道:“嫂嫂出身乡野又怎么样?无论如何她都是安侯府的大夫人!更何况,定安侯也是出身乡野?你这般说,难道不怕定安侯知道后生气吗?”
说完,她又对沈云溪低声道:“她是宁月,我的姐姐,平日里就和我不对付,这次应该也是冲着我来的,嫂嫂,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沈云溪有些无奈,还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刁难不是因为萧承逸,而是被宁安公主牵连。
只是,她既然一开始就站在了宁安公主身边,就注定会有人因为与宁安公主的矛盾而将矛头指向她。
只是看这架势,今日这位宁月公主明显不是小打小闹,也不知到底会闹出多大风波来。
沈云溪现在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这个小虾米,没能被这位公主看在眼里,不用被牵连太深。
可这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作为现场家是最低的一个,她现在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沈云溪现在能做的,只有朝宁安公主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不要让其有机会发难。
只要管住情绪不接这个茬,对方发难的余地也不会太多。
见沈云溪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被自己骂了也不吭声,原本被宁安公主一句话说得有些心虚的宁月公主气焰又起来了。
“笑话,定安侯就算立了不世之功,又能拿本公主怎么样?本公主会怕他?更何况,定安侯会为了这么个穷酸丫头和本公主作对?”
说完,她又在众人周围巡视一圈,看着其他世家小姐手里拿着的东西,嗤笑一声。
“就你们这些人,表演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才艺,也就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会夸了。”
她带来的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你们的才艺被这种下等人夸奖了,难道不觉得掉价吗?”
“你看她们,好像一群狗啊。”
这些话成功逗乐了宁月公主,她先是扯下赵小姐的红色斗篷。
“你什么身份?居然敢和本公主穿一样的颜色!”
赵小姐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拔出表演用的剑给她来一下。
可顾忌宁月公主的身份,到底还是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看到赵小姐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宁月公主越发得意起来。
她又看到了陈小姐的画,随手就抢了过来,看了眼,讥讽道:“画功倒是尚可入眼,可惜,画的都是些庸脂俗粉,真伤眼睛!”
说着,她手一用力,画立刻被撕开一个口子。
宁月公主掩嘴轻笑起来:“哎呀,画被撕坏了呢,被撕的画就不完美了,本公主就帮你彻底销毁垃圾,陈小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画这下彻底画为碎屑。
陈小姐盯着地上的纸屑,默然不语。
她一个人,就将原本还算欢乐和谐的场面搞得乱七八糟。
见此情景,宁月公主非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发嚣张得意。
她又将矛头转向宁安公主。
“我说宁安啊,你养的这些狗也太没用了些,不但什么事都做不好,被人骂了都连叫一声都不敢,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听到她这话,她身边立刻有人捧她。
“宁月公主,她哪里能和你比?你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生来高贵,又多才多艺,只有您这样的人才值得我们追随。”
这句话让宁月公主听的心情很是愉悦,她得意的看了眼宁安公主。
“看看,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宁安,你这辈子都注定被我踩在脚下。”
宁安公主从小到大也都是被宠爱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她刚想发作,但似乎又顾及到什么一般又忍住了。
见宁安公主没有发作起来,宁月公主显然心有不甘。
毕竟她今日闹了这么一出,如果宁安公主不接茬的话,就显得她像个小丑一样。
沈云溪能明显看出,她朝着自己带来的人群中一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用面向宁安公主。
“要我说,抚琴还得让宁安来,宁安,我记得你最善抚琴,不如来为我演奏一曲?让大家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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