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一飞云端小说》,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家良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骚扰,他几乎失控,但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感情,他看着宋鸽,半天才严肃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一个老男人下手,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坏事?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薛家良不是什么好东西!”宋鸽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求之不得。”天!如今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小丫头都敢欺负自己!他薛家良也好歹是一米八的大个子,难道怕她一个小姑娘?但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冲动,毕竟,自己比她大那么多,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他说不清楚,没人会认为是她先招惹的他,他最近够倒霉的了,还是小心为妙。这样想着,他一把抛开宋鸽,迈步就朝外走。宋鸽看着房间的门被他重重关闭的一瞬间,她落下了眼泪。可以说,她很早就开始...
《一飞云端小说》精彩片段
薛家良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骚扰,他几乎失控,但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感情,他看着宋鸽,半天才严肃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一个老男人下手,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坏事?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薛家良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鸽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求之不得。”
天!
如今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小丫头都敢欺负自己!他薛家良也好歹是一米八的大个子,难道怕她一个小姑娘?但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冲动,毕竟,自己比她大那么多,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他说不清楚,没人会认为是她先招惹的他,他最近够倒霉的了,还是小心为妙。这样想着,他一把抛开宋鸽,迈步就朝外走。
宋鸽看着房间的门被他重重关闭的一瞬间,她落下了眼泪。
可以说,她很早就开始暗恋薛家良了,有一年暑假,薛家良被哥哥请到家中吃饭,正好放假回家的宋鸽,就被薛家良深深地吸引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棱角有致的脸庞,尤其是那一对深沉忧郁的眼睛,都令她着迷。
后来,听说薛家良辞职并且跟女朋友分手了,宋鸽那颗本未泯灭的爱恋就像遇到干柴的火焰,快速升腾起来,只是对于她的表白,薛家良无动于衷,而且还毫不客气地打击了自己,使她伤心欲绝。
刚才,宋鸽还在想,一个女孩子,能豁出的只有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兴许这样才能得到他。
谁知,机会还真从天而降,薛家良居然拎着水果来看自己了。但是,薛家良毕竟是薛家良,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宋鸽对薛家良更爱了。想到此处,脸不由得红了……
薛家良从宋鸽房间里出来,刚走出旅店大门,他还来不及平复心中的燥热,就见一辆奥迪车停在他的面前,他没有抬头,而是准备绕过这辆车过去,哪知,车门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冲着他喊道:“家良。”
薛家良停住脚步,抬头一看,就见程忠从车上下来,再一细看,这辆车,正是赵志华坐过的那辆奥迪车。
薛家良站住,说道:“程哥,你怎么来了?”
程忠说:“来找你的。”
“找我?”薛家良问:“什么事?”
程忠说:“到你房间去说。”
进了屋,薛家良问道:“你又重新开那车了?”
程忠说:“没有,这车有人开,是侯县长带来的司机,都跟了他好几年了。今天他的司机有事请两天假,侯县长就让我临时替个班。”
“这么说侯县长也来省里了?”
“是啊,我送他到省府大院后,就来你这里了。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并且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今天必须把你接回去,否则的话我也别想回去。”
薛家良笑了,他不以为然。
程忠说:“兄弟,你别笑,是真的。”
薛家良说:“我是被管春山打压的人,县长重用我,除非他想在人代会上被选掉。”
程忠说:“据我观察,这个侯县长不简单,一方面对管春山惟命是从,一方面坚持自己的主张,也许,管春山这次遇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对手。”
“何以见得?”
程忠见薛家良来了兴趣,就说道:“前几天,管春山想让李群兼任枫树湾工程基建处主任,被侯县长委婉地顶了回去,他说办公室这摊子任务艰巨,而且李群刚刚主持工作,自己也刚刚来,他还要依仗李群帮他熟悉工作,尽快进入角色呢。尽管他说得无可挑剔,但我总感觉他不是那么信任李群。”
薛家良点点头,想起他跟侯明的谈话,感觉他要比赵志华有心计,而且性格绵里藏针,不像赵志华那么强势、那么容易冲动。
正聊着,程忠就接到了侯明打来的电话,让他和薛家良去省招待所旁边的一家商务宾馆找他。
当程忠告诉薛家良的时候,薛家良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程忠一瞪眼睛说道:“他指明道姓点到你,不去怎么行?你今天不跟我回去都行,但这会要跟我去见他,不然我没法跟他交差。”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就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开上车,直奔宾馆。
见到侯明的时候,就知道他中午喝了不少的酒。以前面容清俊、气质斯文沉稳的他,此时却满脸通红,看见薛家良后朗声笑着跟他握手。
程忠给他俩沏好两杯水后,退出房间。
侯明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薛家良,仍然是省略了所有铺垫,开门见山地说道:“怎么样薛主任,回来吧。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位置,县长助理,暂时兼高新区第一副主任,全面主持高新区的工作,主任由新来的副县长孙月恒兼任。”
薛家良刚起端起杯喝了一口水,他还没细细品尝一下宾馆里的高级茶叶,听了侯明的话就是一愣,抬头痴痴地看着他。
县长助理是直接对县长负责的,论权力,论威风,可不是李群那小小的政府办主任能比的。
侯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温和地看着他,说道:“薛主任,你满意吗?”
薛家良一惊,赶忙问道:“妈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进去后,妈就病重了了,以为你犯了滔天大罪,天天哭……”
“去医院了吗?”他打断了姐姐的话。
“我们昨天就来医院了,我给你打了八百六十个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他的手机在第一时间就被专案组没收了,姐姐当然打不通了,一想到病重的妈妈,他摔下电话就往外走。
经过打印室的门口时,薛家良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推开了门。
女友胡晓霞正在复印材料,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声:“回来啦。”就低下头继续干活。
薛家良有些不高兴,说道:“几天不见,你就那么舍不得手里的活儿?”
胡晓霞没有因为薛家良的不满而停下,她说:“主任吩咐下班之前必须把这些材料整理出来,不抓紧我就弄不出来了。”
不知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主任”两个字,薛家良听着特别别扭,他沉下了脸。
胡晓霞见他不高兴,就解释说道:“李群当上了主任。”
薛家良突然问道:“公开投票选举主任,你参加了吗?”
“参加了,但是我没投你。”胡晓霞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说:“是大家说好了都投他,所以我就……没投你。”
薛家良有些生气,大家说好了都投李群,跟大家都说好了不投他薛家良有什么区别吗?谁都知道胡晓霞跟他薛家良的关系,她都把票投给了李群,何况别人?这不是明显在孤立自己吗?
看着胡晓霞的表情,薛家良感觉她似乎开始排斥自己了,就说道:“我妈妈病危,在医院,你要跟我去吗?”
胡晓霞看着眼前一堆的复印材料,说道:“我不能跟你去了,得把这些活儿干完。”
薛家良眼神变得暗淡,他点点头说:“好,你忙,我走了……”说完,他出门,打车去了医院。
见到母亲的一刹那,薛家良的心立刻绷紧了。
母亲的情况非常不好,脸色苍白,两颊深陷,躺着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吸氧机不断升起的气泡证明她还活着,薛家良真的以为妈妈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他紧张地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把妈妈的手放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贴着妈妈的耳朵叫道:“妈妈,儿子回来了,儿子没事了……”
许是听见了儿子的呼唤,老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她上下左右将儿子看了个遍,几次想举起手摸他的脸,却都因为力不从心放了下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薛家良握着妈妈的手,将妈妈的手举起,放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磨蹭着,让妈妈感知到他的存在。
姐姐凑过来,大声说:“放心吧,你宝贝儿子平安无事了,一根汗毛都没少。”
妈妈咧开嘴,笑了一下,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胡晓霞就过来了。
薛家良想到昨晚下班后胡晓霞一直没露面,问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昨天晚上我们几个跟李主任出去吃饭了。”
“哦?给他贺官吧?”薛家良感觉自己这话酸酸的。
胡晓霞说:“我知道你因为这事对我有意见,过多的话我也不想解释。我来是有事通知你。”
“什么事?”薛家良看着她。
胡晓霞说:“上午九点在礼堂开全县干部大会,副科以上的都参加。你手机干嘛总是关机,害得我刚上班就被李群派来通知你。”
薛家良说:“我不去,我已经跟他请假了。”
“调整干部你也不去吗?”
“不去。”
胡晓霞看着他,目光暗淡下去。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干事小徐来了,他通知薛家良,组织部已经撤回了对他的任命,让他明天去组织部报道。
去组织部报道,这是组织对不服从安排的干部的惩罚,也意味着将被边缘化。平水县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因为不服从安排而去组织部报道的。
这反而让薛家良放下了一切,他不再琢磨这些了,安心地在医院照顾妈妈。
一天夜里,薛家良趴在妈妈的身边睡着了,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一看,是妈妈。
妈妈正用她那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他将头低下,并且把头埋得更低,以便妈妈不用费太大的劲就能摸到他。
他很享受妈妈的抚摸,说道:“我该理发了。”
妈妈笑了一下,只是笑得十分虚弱,眼神也渐渐有些涣散。
薛家良知道,妈妈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妈妈说道:“天下的父母,是不能陪孩子过一辈子的,你爸爸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薛家良忍住眼泪,哽咽着点点头。
妈妈笑了,说道:“别哭,是妈妈拖累了你,你为了妈妈,放弃了学业,丢了工作,陪了妈妈四年多,妈妈知足了,你也尽孝了……妈妈走后,哪儿的天高,你就往哪儿飞,没有妈妈扯后腿,你会飞得更高……”
薛家良把脸埋在妈妈的手里,泣不成声……
母亲的葬礼显得有些冷清,单位只有程忠和胡晓霞两人来了。
程忠知道薛家良手头拮据,他将五千块钱默默地塞到他手里,说道:“良子,这些钱先用着,不够的话我明天再给你送来。”
薛家良听姐姐说过,妈妈住院那段时间,单位除去程忠两口子时常过来,再没有人来医院了,包括他对象胡晓霞。他感激地紧握了下程忠的手,随后跟他抱在一起……
胡晓霞是受几个人的委托来的,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姐姐曾经挽留过她,说:“小霞,你就别走了,陪陪家良吧?”
“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手里还有好多材料没打完呢。”
姐姐还想说什么,被薛家良制止住,他看着胡晓霞,说:“回去吧,踏实工作。”
胡晓霞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直到母亲头七过后,胡晓霞也没来。
处理完母亲的事情后,薛家良回到了县城。
他没有去机关大楼,而是去泡了个澡。泡着泡着,就想起了母亲半夜摸他头的情景……他薛家良从今以后,就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了……
想到这里,眼泪合着水蒸汽就一块儿流了下来……
他在街上吃了一碗刀削面,理了发,整个人看上去有了点精神,但仍显憔悴、消瘦。
下午刚上班,他便出现在机关的大院里。
薛家良敲开县长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一切都没变,还是那张老班台,还是那张转椅,只是此时坐在上面的不在是赵志华,而是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却比他精瘦一些的男人。
看着薛家良走进,新任县长侯明站了起来,说道:“薛家良?”
“是的县长,我就是薛家良。”
侯县长立刻从后面走出来,跟他握手,热情地说道:“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快坐下说话。”
这功夫,薛家良一直在打量着这位新任县长,就见侯明长得很标致,中等个头,身体保养得很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表情温和,目光深邃。
难得有人对他热情,最近,他已经习惯了人们对他的冷嘲热讽。
他很自觉,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恭恭敬敬放在侯县长面前的茶几上,说道:“侯县长,我是来向您辞职的。”
“家徒四壁”这个词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的了。
六七十年代的旧家具,斑驳的漆痕,老式的土坑,另一间屋子大概是薛家良的卧室,十分简陋。
尽管这个家贫穷得有些寒酸,但却有着庄户人家特有的干净。
正屋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并排摆着两个黑色的相框,显然是薛家良的父母。只是他的父亲这时候看起来比他母亲要年轻许多,想必是去世早的原因。
正面的墙上,贴满了薛家良从小学到高中的各种奖状,满满的一墙,能够看出,老人很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骄傲。
这时,在侯明身后的薛家良:“是不是让您吃惊了?”
侯明实事求是地说道:“是啊,难以想象,这就是我们薛大秘的私邸。”
薛家良说:“县长,不怕您笑话,我都三十了,穷的现在都娶不上媳妇,那点工资只够给妈妈看病的,我家真的是一贫如洗。我不是跟您抱怨,我这次辞职也是真心不想干了。”
“我省城一个搞IT的同学来郊游,我请他来家里吃农家饭,他看了我的家后就讥笑我说,凭你薛家良的天赋,就是业余时间编个小软件,鼓捣个小游戏啥的也能养家糊口,何至于这么困难?他哪里知道,我哪儿有业余时间啊!
不过,我的确搞出个软件来,就是现在咱们用的这套办公软件,实用易操作,按照市场价的话,少说我也能挣个一两万吧,可是没人给我,就是给咱也不能要啊!就这还有些人还说我的风凉话,说我想捞资本,想出风头。”
侯明扭过头看着他说:“所以你刚才说,等我走后你还会辞职?”
薛家良低下头,说:“是的,我要脱贫,要娶媳妇,说起这些,我挺对不住妈妈的,临死都没让她老人家用上儿媳妇,也没让她抱上孙子……”
侯明说:“机关那么多人呢,他们哪个也没辞职,哪个也没打光棍,你娶不上媳妇,跟穷没有关系,主要是你心太高,这讨媳妇呀……”
侯明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门外进来的薛家荣打断了。薛家荣是特意过来跟侯县长赔不是来的,她说自己那天太莽撞,请县长多多原谅。
侯明说:“我还要请你原谅,是我关心属下不够,不知道老太太当时病重。”
吃过晚饭,侯明他们走了,薛家良留在了家里,他不能总住在程忠家吧。
第二天,县政府召开了科室主任以上的办公会,会上,由县长侯明宣布了对薛家良的任命。
常务副县长汪金亮看了李群一眼,李群尴尬地低下头。
当薛家良再次走进县政府机关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不再是刚从专案组回来的那个颓靡的样子。
干净的白衬衣,蓝黑的西裤,脸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新理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且意气风发。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仍然是司机张勇。
这次的张勇再见到他时,完全是另一副态度了。
老远就冲薛家良伸出手,点头哈腰地说道:“薛主任,不对,是薛助理,您可回来上班了,大伙儿整天念叨您,盼您快点回来。”
薛家良装没看见张勇伸过来的手,目不斜视,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了。”
张勇尴尬地把手缩回,赶紧给薛家良把门打开。
薛家良微微点了下头,以示感谢。
上了楼,他碰见了打印室另外一个女孩子,这名女孩看见薛家良后惊喜地说道:“薛主任,你终于回来了,这下好了,又有人给我们修电脑了。”
薛家良笑笑,说道:“我先去报道。”
薛家良来到侯明的办公室,敲门,信息科的副科长俞同从里面开开门,看见薛家良后说道:“薛主任,县长正等你。”
薛家良认识俞同,想必他现在是侯明的秘书。
薛家良走进侯明办公室,正好看见李克群在侯明办公桌旁看着侯明签字。
看见薛家良进来后,李群往上推推近视眼镜,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家良,可把你盼回来了。”
薛家良在心说,跟真的一样,兴许盼着我倒霉吧。
他客气地握住李群伸过来的手,说道:“请李主任多多关照。”
李群说:“你各个方面的经验都比我丰富,我刚才还跟县长说来着,办公室的工作还是由你来挑头,我给你打下手。”
薛家良赶紧冲他抱拳说道:“李主任谦虚了。”
侯明签完最后一个字后,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指着沙发说道:“请坐。”
薛家良和李群便坐在沙发上。
侯明看着薛家良说:“对你的任命我不再重复了,你当前的主要工作就是枫树湾水利工程,尽快施工,争取在立冬前完工。另外,协助我做好其它工作,按时参加县政府党组成员会议。”
薛家良表态:“谢谢领导的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侯明又说:“李主任一会就会把政府领导班子成员的分工印发下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谢谢,现在没有。”
李群说:“家良,你的办公室已经给你腾出来了,还是原来的,你原来开的那辆桑塔纳2000,仍然归你使用,如果机关没有合适的司机,你可以另找,你原来在县宾馆的那间宿舍还给你留着呢,你可以随时去住。”
听李群这么说,薛家良内心起伏。
薛家良被调查组放出来的那天,李群正式上任,被张勇接到会议室,接受大家的观瞻。他的办公室被占,车辆被收回。这一切,李群当时都懒得跟他解释。
如今,失去的待遇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真应了那句老话,此一时彼一时。
薛家良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李群,不冷不热地说道:“让李主任费心了。”
李群满脸堆着笑,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还跟我客气吗?”
这时,侯明桌上的手机响了。
薛家良吓了一大跳,刚想说什么,就听宋鸽哽咽着说道:“薛大哥,不要离开,我爱你呀——”
薛家良闭上眼,这个丫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转过身,看着滴着泪的宋鸽,说道:“宋鸽,你刚才说什么?”
宋鸽抹着眼泪,认真地说道:“我说我爱你。”
“这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哪知,宋鸽抹着眼泪,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没开玩笑!我都爱了好长时间了,以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敢跟你说,现在我知道你跟她吹了,所以才跟你表达。”
薛家良说道:“再说一遍,我不、可、能跟你谈恋爱。”
“为什么?”宋鸽的双眼早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看就要凝成泪滴落下了。
薛家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内心不忍说出太绝情的话,但他还要必须把话说明白,还要让她听明白,不给她留下任何可能的空间。
他狠着心,冷着脸,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有不可能!”
“你……”眼泪终于从姑娘的眼里滚落下来。
薛家良瞪着酒红的眼睛,说:“我,薛家良,就是一个混蛋王八蛋,你懂了吧?好了,请回吧,我要洗澡了。”
宋鸽抹干泪水,赌气走了。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浑身似乎没了力气,他也懒得洗澡了,直接躺了下去。眼里就跟过电影一样,想着刚才和余海东在一起的画面,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后半夜,薛家良从梦中惊醒。他缓了一会儿,坐了起来,拿起旅店的座机,想给程忠打个电话,白天听侯明说天舜集团的当家人钱义被经侦局的人带走,他想问问程忠听到什么消息没?
刚拿起话筒,他便放下了,他如今已经辞职了,平水县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关心这些干嘛?况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程忠兴许正睡觉呢,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
叹了口气,薛家良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宋鸽。
妈妈每次住院,都是她跑前跑后张罗,给薛家良减轻了不少负担,所以薛家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宋鸽。
在薛家良的传统意识里,只要谈了恋爱,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对方负责。
可是,无论是初恋还是胡晓霞,都让他大失所望。
是女人傻还是他薛家良傻?
还有余海东,曾经共同创业的室友,亲如手足的兄弟,明知他落难,明知他在求职讨饭,就是不说那句话,揣着明白使糊涂。恐怕即便薛家良硬着头皮主动说出投奔他,余海东也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委婉拒绝。
看来,这世上最傻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薛家良。
仅仅十多天的时间,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变了。
也罢,我薛家良不是孬种,更不是白痴,一切从头开始。拿破仑曾经说过:“我只有一个忠告给你——做你自己的主人。”
从今以后,他必须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再依附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依附的了,他要从头做起。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旁边钱包。
这里不足一千元,这钱,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程忠两口子晚上去看他,硬塞给他五千元钱,让他给母亲办后事用。
他知道程忠也不富裕,心想等开了工资还给他们。但现在已然辞职,工资下个月将会停发。他要在断顿前找到工作,不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坐起来,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很快拟好一个求职简历,投给几个省内知名的软件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信箱。
一连几天,薛家良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先后到几家公司面试,不是人家嫌他年纪大,就是嫌弃在没有连续的从业经历,中间断层好几年。
眼看兜里的钱夹越来越瘪,他就有些焦急。
这天中午,他来到肯德基快餐店噌冷气,打开电脑,就见一个邮件弹出,原来是他投递的一家蓝天软件公司回函,让他下午两点去公司面试。
他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多了,他匆忙关闭电脑,拎起包就大步冲出门。
他本想坐公交车,但是看了看时间,唯恐迟到,一咬牙,还是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他抬头看了看楼顶上耸立的“蓝天软件公司”几个大字,整整衣襟,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将他领到二楼一间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纯水,微笑着说:“请您稍等,田总马上就过来。”
薛家良礼貌地冲她点下头,坐在椅子上。
田总?不知为什么,薛家良忽然心里一动。这家公司的老总分明姓何,一个海外华人开办的连锁公司,而且有硅谷背景,他之所以投奔这家公司,就是看中了老总的硅谷背景,怎么变成田总了?
他立刻起身,看着对面墙上的公司简历和公司分布地图。
“薛家良,原来还真的是你啊?”
正在他聚精会神专注看公司简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回头,就是一愕。
门口站着一位成熟女士,,身前挂着‘副总经理’的胸牌,头发挽在脑后,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家良的初恋——田琳。
他没有说话,在短暂的愕然中快速平复了神态,多年的官场历练,他对处事不惊、临阵不乱,已经做得炉火纯青。
田琳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走近后打了他一巴掌,怪嗔地说道:“怎么啦?傻了?”
也许是她这个毫无芥蒂的一巴掌,让薛家良放松下来,他说:“傻倒是没傻,就是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田琳一边说一边请他入座。
他没有不拿自己当外人,而是坐在了所有求职者该坐的位置上。
田琳知道他的个性,也不强求,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语气尽量平和亲切,笑容尽量温和温暖:“说说你的情况。”
薛家良没被她内在的怜悯所打动,他公事公办地说道:“简历上都有。”
田琳说:“我说的是你最近几年的工作生活情况。”
薛家良看着她,他不会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个和求职有关吗?”
田琳的脸有些微红,多年的职业风雨,让她很快掩饰了过去,笑道:“薛家良,你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
薛家良不想跟她谈求职以外的话题,他垂下目光。
田琳有些尴尬,起身坐在办公桌侧面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让既爱又恨的男人,他还是那样说话不留情面。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混的,难怪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一切都是性格的过。
一对昔日的恋人,就这样彼此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薛家良忽然拎起包,站起身就走。
“站住!”
田琳生气地大声喝道。
薛家良站住,看着她说:“还有什么事吗?”
“薛家良,你干嘛来了?”
薛家良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提前截住她的话,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也就是说你不打算来我们公司了?”
“是的。”
“就因为我?”
薛家良不想回答她这么幼稚的问话,就冷笑了一声。
田琳走到薛家良面前,打量着他,讥讽地说道:“薛家良,你牛什么?当年牛,我会认为你是年轻气盛,现在你别忘了,你可是三十出头了,仍然一事无成,牛是要有资本的,你有什么资本?”
薛家良想起她当初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攀上她的上司远走高飞的事就心里憋屈,他挺了挺胸脯,说道:“没办法,生就骨头长就的肉,我这副臭皮囊改不了了。”
田琳知道斗嘴永远斗不过他,就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说道:“薛家良,我珍惜你是个人才,我坚信,你很快就能东山再起。所以,我才特地让人力资源部通知你,希望你能加盟蓝天公司,重现你校园奇才的风采。”
薛家良往后退了一步,皱下眉头,目光变得深邃凝重,他沉声说道:“谢谢田总看得起。再见!”
薛家良说完继续往出走。
就听田琳在背后气急败坏地说道:“薛家良,你装什么装,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就不能放下你的臭架子吗?”
薛家良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田琳太了解他了,尽管嘴很臭,但心地正派,而且对计算机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天赋。
也正因为如此,她看到薛家良的求职简历后,当天晚上就去了姑姑家,得知了薛家良的近况,今天一上班,就安排属下通知薛家良来面试,由于薛家良没留电话号码,只能给他回复了邮件。
此时,田琳看着昔日的恋人,还是那么骄傲不羁,当年,就是这一点吸引了她。尽管薛家良出身农门,但是他凭着天赋,创办了全校第一家学生公司,不但养活了自己,还能反哺家人。
本来,这一对校园恋人是可以走到底的,但是,她却离开了他。她借口说父母逼他在省城买房子,从而达到和他分手的目的。
其实,她心底另有隐情,这个隐情她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薛家良。
薛家良见田琳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没话说,就冲她点了一下头,算作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次,田琳没再往回叫他,她太了解他了,宁折不弯,别想把他叫回来。
薛家良头也不回地走出蓝天公司的大门,他料到楼上会有一双眼睛注视自己的背影,就故意挺胸抬头,迈着大步。
等他走出大门口,拐上人行道的时候,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感到了内心的虚弱,放慢了脚步。
看到一家快餐店,他很想进去喝一杯冰镇可乐,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因为来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一笔打车的钱,他不能再为自己的奢侈支出了。
想他薛家良,在政府办工作几年,何时为了区区一杯可乐算计过。赵志华知道他总是在夜间写材料,也知道他最爱饮料,特地吩咐宾馆给他的房间配备了一台冰箱,不定期地供应他可乐和茶叶。
今非昔比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
快到旅店门口,他看见一家银行的自助机,他算了算,自己应该还有一笔工资收入。
果然,卡上多了一笔钱,尽管这个数字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变化了,但每次都是如约而至,尤其此时,无异于雪中送炭。
他的心中立刻有了一种底气,这种底气给他带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很奇怪眼下能有这种感觉,难道,真的如导师所说,他已离不开体制内的“舒服”的生活了?
已经有两三天没去导师家了,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怕导师问起他找工作的情况。
旅店很清静,好几天都没看见宋鸽了,估计是她在刻意躲避自己,因为他把这个丫头伤得够呛。
薛家良刚要上楼,前台服务人员叫住他,告诉他有位美女给他留了张纸条,让他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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