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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从在名义当秘书开始祁同伟陈正泽 全集

鹤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沙瑞金听罢,极力做着表情管理,但内心早已波澜涌起。虽然易学习情绪有些上头,但是说的都是实话,这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政府方面作出的妥协和让步。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人人都清楚,就因为这是赵家的产业,何况老书记赵立春还依然在位,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人。只有这位被赵立春打压多年的易学习,才敢把这些实情吐露出来。这些既是易学习想说的话,又代表吕州百姓的心声。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真要像易学习说的进行监督,这件事反而更加复杂起来。原本一个有确定结果的事,就变得不确定起来。这就是正义和效率的矛盾。易学习的提议虽然正义,但是实施起来,后续繁琐的流程,一样会被人诟病。这该怎么办啊?难道这件事真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沙瑞金的心思被田国富察觉到了。这是冲着把事...

主角:祁同伟陈正泽   更新:2025-05-06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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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同伟陈正泽的其他类型小说《逆天改命,从在名义当秘书开始祁同伟陈正泽 全集》,由网络作家“鹤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沙瑞金听罢,极力做着表情管理,但内心早已波澜涌起。虽然易学习情绪有些上头,但是说的都是实话,这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政府方面作出的妥协和让步。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人人都清楚,就因为这是赵家的产业,何况老书记赵立春还依然在位,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人。只有这位被赵立春打压多年的易学习,才敢把这些实情吐露出来。这些既是易学习想说的话,又代表吕州百姓的心声。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真要像易学习说的进行监督,这件事反而更加复杂起来。原本一个有确定结果的事,就变得不确定起来。这就是正义和效率的矛盾。易学习的提议虽然正义,但是实施起来,后续繁琐的流程,一样会被人诟病。这该怎么办啊?难道这件事真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沙瑞金的心思被田国富察觉到了。这是冲着把事...

《逆天改命,从在名义当秘书开始祁同伟陈正泽 全集》精彩片段


沙瑞金听罢,极力做着表情管理,但内心早已波澜涌起。

虽然易学习情绪有些上头,但是说的都是实话,这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政府方面作出的妥协和让步。

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人人都清楚,就因为这是赵家的产业,何况老书记赵立春还依然在位,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人。

只有这位被赵立春打压多年的易学习,才敢把这些实情吐露出来。

这些既是易学习想说的话,又代表吕州百姓的心声。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真要像易学习说的进行监督,这件事反而更加复杂起来。

原本一个有确定结果的事,就变得不确定起来。

这就是正义和效率的矛盾。

易学习的提议虽然正义,但是实施起来,后续繁琐的流程,一样会被人诟病。

这该怎么办啊?

难道这件事真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沙瑞金的心思被田国富察觉到了。

这是冲着把事情解决的心态,毕竟人家是一把书记,不解决的话,还会层层推上来。

何况沙瑞金上任以来,事情已经出的不少了。

所以,从牵制沙瑞金的立场来看,田国富必须要把事情搞复杂,搅浑这潭水!

“我同意学习同志的意见,依法启动监督程序,据我所知,这件事前后涉及十多年,那就从源头倒查,要么违法要么合法,还吕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一听从源头倒查,高育良心想这田国富又是想把自己拉进这摊浑水。

“田书记,刚才学习同志说的很清楚,要单从拆除美食城这件事入手,而不是要在历史上否定这个曾经为我们创造GD匹的事物。

法律上有一条原则便是罪刑相适应,违法亦或是合法,没必要这么绝对,这不是非黑即白的逻辑,要么也就没必要区分亖刑和缓刑了”。

沙瑞金当然也不想把战火烧到高育良这边。

他叫高育良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扩大问题。

而田国富一再有意搅局,想必也是通过把问题复杂化,以此来牵制自己。

自己是该把问题拉回当下了。

“育良书记,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谈法学问题了,学习同志不是说了嘛,今天说拆除的事,咱们就事论事!”

沙瑞金虽然批评了高育良,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就事论事,这样做反而是站在了高育良这一边。

田国富察觉的微妙的形势变化,马上改口:“对对对,咱们研究的是拆除事项,这个拆除的人就是那个常成虎,常成虎是程度的表弟,而程度又是祁厅长的办公室主任,要么祁厅长给我们有一个解释?”

祁同伟终于又等到了开口的机会。

他能隐隐的感觉到,沙瑞金的态度很微妙,一直没有对这件事定性,甚至一点倾向性的意见都没有。

如果换个思路想,是不是沙瑞金没反对,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赞同呢?

易学习都承认了,沙瑞金他都没说什么。

自己现在承认是一手安排的,想必沙书记至少不能区别对待吧?

就在祁同伟刚要回答田国富的问题。

易学习又冲在前面,因为他听出来田国富欲要问责的口吻。

想让一个拆迁队长背锅,这怎么行?

自己折腾这么长时间,最后要的结果就是找一个常成虎当替死鬼吗?

自己要的是还给吕州人民一个交代,给汉东人民一个交代,而让常成虎这等角色背锅,这反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听是带人去砸美食城,程度整个人被硬控了十秒钟。

下巴挂在脸上,带动整个五官呈现出极度扭曲的搭配。

“程主任,困惑了?”陈正泽问道。

“不,我不困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同伟也递给了程度一根高希霸,开口说道:

“程度,这件事我最开始听说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我知道这很难让你接受,但这还不是全部,你还要找机会抓赵瑞龙……”

一提到赵瑞龙,程度张着的嘴又紧闭起来。

要知道,赵瑞龙可是程度第一任主子。

也正是一一六事件后,赵瑞龙通过高小琴,把程度介绍给祁同伟。

这才让程度免于李达康的围剿,最后从光明区分局局长转任省厅办公室副主任。

所以,程度是祁同伟忠心耿耿的下级,也是赵瑞龙听话的马仔。

这可是让马仔反杀大哥啊!

程度会怎么做?

见到程度为难的表情,陈正泽知道刚刚祁同伟的话有些冒进了。

他还不是不够了解程度。

程度之所以能被祁同伟和赵瑞龙同时信任,就是身上这种“忠心”。

他不会背叛祁同伟,但是也不会背叛赵瑞龙这个引路人。

祁同伟看出了程度的想法,说道:“程度,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已经验证了,可能明天我们就要被一网打尽,这个时候,不能有一点怜悯之心!”

陈正泽记得很清楚,在原著中程度最后被抓,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我不知道,也不想说!”

这足以见得这位程主任宁可自己被抓,也不会出卖兄弟。

所以祁同伟用被抓来说服程度,还是小看了他的这位好兄弟。

程度的眼神认真起来:“祁厅长,这样吧,美食城现在已经不是赵瑞龙的财产了,我可以让常成虎带人去做,但是龙哥我不会去动!”

“程度,可能你不太了解这里面的事……”

祁同伟话没说完,程度眼神中满带着祈求:“祁厅,能不能不去抓龙哥?别忘了,你们也是好兄弟啊!”

都是真男人,程度这一句“好兄弟”让祁同伟开始动摇。

祁同伟不喜欢赵瑞龙,甚至恨赵瑞龙,但是毕竟这么多年……

陈正泽敏锐的察觉了他们的心思。

不抓赵瑞龙?

这怎么行?砸美食城就是要引龙出动,你不抓他还有什么意义?

完了,两个男人都在意气用事。

这就是当事者迷。

你们把赵瑞龙当兄弟,人家可没把你们当兄弟。

陈正泽知道,必须再次动用已知剧情,打醒他们。

“赵瑞龙不像你们,在危急关头还想着兄弟,他的眼中就只有利益!”陈正泽缓缓开口。

“陈正泽!你别在这挑拨离间!”程度少有的发怒。

祁同伟摆摆手,示意继续说。

“赵瑞龙在香港多停留了两天,是跟杜伯仲进行了一次会面”。

“这个我知道!”祁同伟说道。

“这次会面他们做了一个交易,赵瑞龙用2000万买断了山水庄园的全部监控录像,这个录像的事,是程主任的专业吧?”

祁同伟看向程度,后者低头不语。

“这个录像中,具体内容想必两位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有三张关于高书记的照片流传出来……”

陈正泽的这句话,让祁同伟如五雷轰顶。

这三张照片他是听说过的,有人给了田国富一份,有人给了侯亮平一份。

也正因为这件事,现在老师的处境变得很微妙。

果然是赵瑞龙!

敢动我老师?

动谁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动高老师!

这才是祁同伟的逆鳞!

逻辑上证实了,但是事实呢?

“陈正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涉及一名省W领导!”

陈正泽呼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大风的厂的股份,赵瑞龙没退,一定有说辞,你可以问问高总,是不是赵瑞龙亲口承认了他给了杜伯仲两千万?”

祁同伟没犹豫,直接拨通了高小琴的电话。

“小琴,赵瑞龙是不是说给了杜伯仲两千万?”

“你怎么知道的?说来也是,这个赵瑞龙真是大方,随便给了老杜两千万,然后到我这哭穷……”

“好了,我知道了!”

没等高小琴说完,祁同伟就挂掉电话。

祁同伟是聪明人。

他很清楚,这不是哭穷,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个录像的事,他是知道的,这就是一把利剑悬在自己和高老师头顶。

赵瑞龙先是买下这把剑,然后通过山水集团的股份,抽走大部分利润。

他不但要把自己当成韭菜,还随时做好了拖老师进入泥潭。

祁同伟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中满是失望,缓缓吐露了几个字:“岁寒知松柏”。

程度还没有捋清其中的关系。

上前问道:“祁厅长,到底怎么回事?”

祁同伟盯着程度,眼神中带着满满杀意。

陈正泽知道,后面就是自走棋了,祁同伟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程度心中的困惑。

“程度,我今天告诉你一件事,整个汉东的高层都知道我下跪哭坟,在他们心中我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但是你知道吗?只有高老师,只有他记得我是身中三弹的缉D英雄,到死我都不能背叛老师,这就是我的底线!

你今天愿意跟我干就干,不愿意干就他妈滚蛋!”

忠诚是有传承的。

程度从没见过如此激昂的祁同伟,为什么要砸美食城,为什么要抓赵瑞龙,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祁同伟是一条真汉子!

就这一点,能甩赵瑞龙十条街!

程度把警帽狠狠的甩在地上,用同样激昂的语调回道:

“两横一竖就是干!干就完了!”

……

三月的汉东,乍暖还寒。

今夜大雾弥漫。

省W大院的路灯,在雾中若隐若现。

沙瑞金看得出神。

今天总感觉惴惴不安,到底是什么事,或者说是什么人,让自己如此不安。

自己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去医院看望一下陈岩石。

但是田国富一句“民心所向”,就像一根钢钉,把自己的脚死死钉在这间办公室。

在这件事没有搞清楚之前,自己断然不敢轻易行动。

这个枪手到底是谁?

这位“人民英雄”为什么还不现身?

扑朔迷离,杀机暗藏……


“东来,我们这道红色屏障,千万要守住!”李达康引用沙瑞金的话,像模像样的做起指示来。

“是!李书记,我们马上安排谈判专家,去跟王文革协商,他的主要诉求是自己的股权,要不要让山水集团的负责人过来一趟?”赵东来说道。

“叫他们来算什么?我是京州市委书记,绝不和商人做交易!”李达康戏瘾上身。

其实,叫山水集团来也算一个办法,但是李达康怕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山水集团要是提什么要求,岂不是反被拿捏?

所以,这件事必须立足市里来解决。

绝不能随意增加不确定的因素。

这也是沙书记提出的要求。

就在这时,陈岩石的身影突然在了指挥中心大屏幕上。

好巧不巧,不确定因素出现了!

赵东来急了。

“你怎么能把陈老放进去呢?不是跟你们说了,任何无关人员不得进入吗?”

“但是陈老不是无关人员啊!”

“哎呀!一群猪脑子!”

赵东来缓缓神,这件事虽然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但是仍然在可控的状态下。

陈老上前劝说也许能有奇效。

更有利于和平解决问题。

“王队!你们务必要保证陈老的安全!”赵东来在对讲机中嘱咐道。

等赵东来看向李达康,后者的脸阴沉得一块铁板。

死亡凝视再次上线。

这股压迫感让赵东来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策。

“李书记,我刚刚已经安排了!”

“赵东来,你知不知道,陈老已经八十多岁了,你知不知道陈老心脏不好,经受不住这么大的事,你知不知道陈老是老红军,陈老还是沙……”

李达康欲言又止,脑子中突然想到“红色屏障”这个词。

原来沙书记的指示在这。

红色屏障原来是屏障红色的意思。

是在叮嘱自己别让这位老红军参与进来啊!

李达康恍然大悟,悔恨不及。

自己早就有感觉陈岩石会参与进来,但为什么没下死命令拦住陈岩石呢?

这不是给沙书记上眼药吗?

乱了,全乱了!

“赵东来,要是陈老出了什么事,你和我就得提头去见沙书记了……”

李达康语气低沉,像是敲响了丧钟一般,恐怖的氛围瞬间环绕整个指挥大厅。

在大屏幕上,陈岩石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王文革。

律师先跟山水集团签协议,然后到法院申请撤诉,之后工人的股权就会回来……

这些话陈岩石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

王文革也终于开始松动。

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赵东来和李达康认为的“好”是劝说王文革和平解决这一起案件。

而陈岩石认为的“好”是王文革先放了人质,甚至不惜用自己去换孩子。

陈岩石:“王文革,你赶紧把孩子放出来!”

王文革:“不行,我要亲眼看到股权协议书!”

陈岩石:“我不是说了吗,一会律师就会把和解协议书发我手机上来,这样好不好?你先把孩子放了,我进去!你把我当人质!”

陈岩石这句话一出,赵东来和李达康如同五雷轰顶。

让陈老进去?

还不如让自己进去呢?

这是在跟阎王单挑吗?

“王凤国!绝对不能让陈老进去!”赵东来在对讲机中嘶吼着。

……

祁同伟通过对讲机已经知道这些经过。

原本以为这件事正在按照陈正泽预测的一样,一步一步推进。

谁料这个赵东来反应迅速,第一时刻下达了不让陈岩石进去的命令。

作为公安厅长,自己是了解这支队伍的,服从意识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

赵东来让王凤国拦住陈岩石,王凤国就绝对不敢放陈岩石进去。

作为一个刑侦支队长,王凤国还没有胆量和赵东来顶着干。

再说了,王凤国也没有理由顶着干啊,随便交换人质,这本就是大忌。

祁同伟的心跳开始不自觉的加快。

陈岩石要是成为不了人质,这次行动就要彻底宣告失败。

恰在这时,祁同伟的手机震了。

是高小琴!

祁同伟没接,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肯定就一件事。

就是陈岩石提及的股权和解协议书。

看来这个协议是出了问题。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这边的任务不顺,后方也跟着起火。

搞不好是赵瑞龙又在搞事情,要知道这个协议没有赵瑞龙这个大股东签字,肯定就是无效。

而协议无效的话,反馈到眼前的王文革事件中,这件事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这次,久经沙场的祁厅长也感觉到一丝慌张。

自己已经将压上全部身家,这步棋要是输了,将会堕入万劫不复。

祁同伟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冷笑。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出现了这种突发情况,也怪不得陈正泽。

这个年轻人作为自己的谋士,已经将所有能算到的都算尽了。

这或许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想到这,祁同伟的手指已经离开了扳机。

看着头顶盘旋的孤鹰,恍惚中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孤鹰岭战神……

这就要走马灯了?

此刻在对讲机中,再次传来陈岩石的声音。

“小同志,你别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云城攻坚团三连尖刀班战士,陈岩石!

我为祖国和人民扛过一次炸药包了,那个时候我十五岁,只有一天党龄,今年我八十六了,有七十一年党龄,今天我还要再扛一次!

躲开!让我进去!”

这句话,祁同伟听得清晰。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感动。

这是?反转了?

自己最恨的陈岩石,今天竟用这句绝对正义话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不对,陈岩石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行动。

他了解陈岩石,该说不说,这位老同志在冲锋陷阵上,肯定比现在的干部的强得多。

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的精神。

即便李达康和赵东来亲自上前拦着,也未必拗得过陈岩石。

换句话说,只要陈岩石来到现场,就一定会主动交换人质。

反向推导这件事,确实能够证明这不是偶然。

难道说,陈正泽把这一步都算到了?

祁同伟斗志重燃,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瞄准镜中,王文革把刀架在了陈岩石的脖子上……


“老师……我该怎么做?”祁同伟言语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也不知道”,高育良也透着一丝无奈。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信息,就是田国富也很关注这件事,我推测他应该会参与到这件事中。

同伟,别想那么多了,先回京州,机会有时候就是闯出来的,相机决断!”

祁同伟挂掉电话,之前眼中的那一道光已经黯淡下来。

机会就是闯出来的,这句话没错。

但是这不符合老师的行事作风,他是一个洞悉形势很准的人,机会都是在他的一手创造的。

而今,却撂下一句机会是闯出来的,这说明高育良这位政坛精算师也未必有把握。

祁同伟拿着手机,漆黑的屏幕倒映着他沧桑的面容。

原本还想跟陈正泽夸夸易学习的神助攻。

但是高育良的这个电话着实让他有些消沉。

怎么办呢?

犹豫片刻,祁同伟还是拨通了陈正泽的电话。

或许今天只能指望这位刚刚认识一天的小老弟。

“正泽兄弟,我这里有个消息,据说田书记也很关注这件事”。

“祁厅长,咱们别学某些人的口吻,说什么事都以‘据’开头”,陈正泽的语气充满戏谑。

“好吧,不是据说,而是高老师告诉我的”。

都这个时候了,高育良还会管这种闲事?

电话另一端的陈正泽思考着。

这么说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沙瑞金指派高育良去处理。

果然,在自己的谋篇布局下,沙瑞金终于开始有所行动。

最令自己意外的还是田国富的直接加入。

这样原本一家独大,变成了三足鼎立。

这符合沙瑞金的逻辑。

眼看高育良快倒了,趁这个大事,赶紧扶一把。

不然的话,就要跟田国富直接“中门对狙”,这样风险太大。

这种三方平衡一旦再次形成,彼此之间再次达成默契,也许祁同伟就真能全身而退。

陈正泽继续在电话中问道:“祁厅长,高书记还说什么了?”

“还说让我去处理大风厂的事,其实这件事我是抗拒的……”

“别抗拒了,赶紧去!赶紧拉着高书记一起去!”

“都这么晚了,非要拉着老人家到现场吗?”祁同伟疑惑的问道。

“依我看这件事不但田书记关注,高书记和沙书记都很关注!”

祁同伟猛然想起高育良说的第一句话。

沙书记让“我”负责处理这两件事……

自己咋能忽略这么重要的信息?

沙书记让老师去负责,这不就是明摆着他们两人都在关注吗?

这么说,如果老师到了现场,田国富和沙瑞金也会到现场。

祁同伟想好了。

决定赔上一切,赌一把大的。

机会不是闯出来的吗?

反正就这一天了!

那就可劲闯!

往大里闯!

陈正泽预感到,搞不好今天晚上沙、高、田会同时现身事故现场。

三足鼎立的局面会再次形成。

但是能不能阻止明天的会议召开,还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因为今天的涉事人员中缺少一个人,那就是侯亮平。

这家伙好不容易突破了刘新建,一定迫不及待的向沙书记邀功。

祁同伟这边是阻滞会议的力量,但是侯亮平可是把会议推动的力量。

这两股力量的对冲很难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用人去拖事,可能不保准,但是用事拖事,就好办多了。

陈正泽的手速更快,他知道这一篇简报必须提前出炉。

在那几个老狐狸眼中,是明争暗斗,但是丢下来的问题还得有人来解决。


“啥也别说了!干一个!”

李达康举起酒杯,和易学习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易学习接着唠叨:“赵立春毁了我一个人我不记恨,但我就是忍不了他纵容他儿子建那个月牙湖美食城!这可是我们汉东的母亲湖啊!”

“这件事不是已经做结论了吗?人家也不是不拆!”李达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加惹怒了易学习。

“达康,不是我批评你,你这个态度就是向环境污染妥协啊!”

“我怎么妥协?我当时也是反对的!”

“好,那我问你,凭什么拆了还要给他赵瑞龙赔钱?赵瑞龙虽然说是不要,要捐出来成立基金会,这钱本就是他该赔的!钱他赚够了,现在又要给他立碑,这不是又当又立吗?”

“老易你别激动,有些问题是历史造成的”。

“这不是历史造成的,这是人为造成的!

我告诉你吧,省里让我赶紧跟赵瑞龙签订捐赠协议,我不想去,我一直拖着,我一听什么瑞龙基金会我就恶心!”

“老易你要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认为,我也没什么说的了,真希望有人替天行道,在那个美食城搞点什么乱子出来!我易学习第一个支持!”

“来!喝酒,别瞎说了,还搞乱子,这人人安居乐业的,哪有那么多乱子?”

这时,李达康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大风厂出乱子了?”

一听是大风厂,李达康就像是被触动了逆鳞一样。

瞬间开始爆发。

“什么?工人拿着协议讨要股权?还高唱工人有力量?”

李达康酒意全无。

开始思考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明明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怎么又出事了?

难道说,跟劫持案有关?

拿着协议讨要股权?这协议不是还没签吗?

坏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定是赵东来做的假协议流传到了社会中。

履霜坚冰至!

自己明明已经料到这个结果,当时就少嘱咐了一句,这赵东来就给自己捅这么大篓子!

“让赵东来给我回电话!”

李达康重重挂掉电话。

穿上自己的皮夹克开始往门外走。

“这个……老易、大路,你们慢慢喝,我这有紧急情况要处理一下!”

王大路已经醉得像一滩烂泥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易学习带着醉意呵呵一笑:“我就说嘛,出乱子了吧?赶紧去吧,处理完了,回来接着喝!”

“够呛了,搞不好又是一夜睡不了觉!”

李达康匆匆洗了一把脸,他想起来上次一一六事件中那一幕。

就是因为自己在陈老身边一宿,等来了沙书记的认可。

这件事无比敏感,必须亲自上场指挥!

李达康哈了口气,酒气还在,就又刷了刷牙。

此刻他甚至有一点庆幸,多亏自己喝酒的事沙书记提前知道,至少在这一点上不至于被动。

准备完毕,回到客厅,突然发现易学习不见了。

“这个老易,走也不说一声!”

李达康嘀咕着没多想,边走边打电话。

“赵东来,你怎么回事?”

……

此时在吕州月牙湖。

已经停业了一个多月的美食城,灯光如白昼。

常成虎带着一众“精兵强将”开始土工作业。

有推土机的常成虎才是真正的常成虎。

何况这里面已经没有业主。

这才是真~无人之境。

这拆迁如同砍瓜切菜一样,把常成虎爽麻了。

藏在暗处的祁同伟,却是眉头紧锁。

这都已经拆了一个小时了,美食城已是满目疮痍,但是怎么没有人来阻止啊?


陈正泽重新回到办公室中。

此时的祁同伟眼神中泛着渴望。

求知若渴、求贤若渴,求生若渴。

已然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没等陈正泽开口,祁同伟率先表态:

“你能一直暗示我321绑架案,就知道这件事与我肯定有关系,所以山水集团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一些。

没错,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有什么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这是祁厅要坦诚相见的意思了。

这个味才对!

现在告诉他干什么,他才会一丝不苟的执行。

陈正泽也跟着严肃起来。

开启自己的谋篇布局。

“厅长,这件事你必须参与进来!”

“嗯!程度,你快去,让特警总队派人……”祁同伟也马上进入了状态。

“不不不!厅长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要您亲自上阵!”

“厅长就没必要亲自上阵了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群体性事件……”程度又在瞎拍马屁。

“程主任!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陈正泽厉声喝道。

现在可到了较劲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

祁同伟一脸疑惑:“正泽,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去击毙那个暴徒?这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祁厅长,你想想,这件事市局赵东来已经布控了全部警力,但是就没通知咱们省厅,什么原因?”

祁同伟摸着下巴,大概已经猜到赵东来的想法。

这分明就是故意绕开自己。

但是为什么他要故意这么做呢?

趁着祁同伟疑惑未解,陈正泽接着说道:“这件事不仅仅是暴徒绑架,是事关大风厂的事,你觉得会惊动谁?”

“李达康!”祁同伟回道。

“还有呢?”

“郑西坡……不不不,这种小角色还排不上号!”

“这件事就是大风厂的事,您仔细回忆一下,116当天还有谁参与了?”

祁同伟猛然想起。

是那个决定了自己给沙书记第一印象的人。

“陈岩石?”

陈正泽重重点点头。

祁同伟迅速开始梳理这里面的逻辑。

这件事事关大风厂,而且性质比116事件严重的多,所以陈岩石肯定会到场。

而陈岩石和沙瑞金的关系不言自明。

所以沙瑞金一定会亲自关注这件事。

怪不得赵东来不向省厅汇报,这是怕自己抢了他的功劳。

逻辑上通了。

但是,祁同伟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脸上带着无尽的失望,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小陈,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你想让我在沙书记面前表现一下,对吧?”

祁同伟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橄榄枝,继续说道:

“到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你觉得还能靠冲锋陷阵升职吗?换句话说,你觉得靠这个能救我吗?”

在没有上帝视角的情况下,祁同伟能想到这一步,已然是逻辑推理大师。

让陈正泽暗自佩服。

但自己毕竟是穿越者,提前知道剧情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尤其是那些不可能被猜到的事,更是自己的王牌。

“祁厅长,请听我说完!陈老是老革命,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用自己去换那个十岁的孩子,到时候那就不是简单的一件绑架案,而是从歹徒的刀下救下沙书记的养父!”

祁同伟被“养父”二字着实惊艳到了。

从来都没有人能如此准确的说出二者的关系,当年和其他几位战友共同收养了沙瑞金,这不是养父,这是什么?

怪不得沙书记如此珍视陈岩石。

这种珍视早就超过了一位离休干部,更像是父子关系!

这么一说,这件事就有了新的意义。

祁同伟突然又来了精神。

“那你怎么能确定,陈岩石就一定会去换那个十岁小孩?”

这下可问着陈正泽了。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上一世看来人民的名义七八遍吧?

不好回答的问题,就别回答。

这个时候不是在论证可能性,而是告诉祁同伟,今天你必须得听我的!

“祁厅长,我早就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提前知道那个两个证人被带到青山区检察院一样!

当然,还有一件事,祁厅长不会真认为我那么蠢,当卧底还能把手机掉在地上吧?”

此时,祁同伟脑瓜子嗡一下。

猛然站起身来。

嘴唇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瞳孔中已然看到自己的身影被一只无形之手牢牢抓住。

难道说,从漏掉手机的一刻,陈正泽就开始做局?

而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不得不说,自己已经看不到陈正泽的上限。

他深知自己的思维和掌握的信息远不如这位年轻人。

但是,他,究竟是敌是友?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刚刚给的那个装备科科长,应该是填不饱他的肚子吧?

因为这个科长职级根本就配不上陈正泽的才思。

这一连串的问题来不及去深入思考。

但他能确信,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只有无条件的相信陈正泽,或许才是唯一的出路!

祁同伟缓缓坐下,平复了一下心情。

继续问道:“你的意思就是我要等到陈岩石被当做人质后再开枪?”

“当然了!不然的话,怎么能显得您祁厅长英明神武,这才叫危难之中显身手嘛!”

“别贫嘴!”祁同伟险些被逗笑。

“我没贫嘴,这可是将来给您庆功时的贺词!”

“但是如果我失手,这就是我的悼词!”

“您想多了!您要是失手,没资格开追悼会!”

“你怎么说话呢?开什么追悼会?说这种丧气话!”程度大聪明上线。

这句话初听有些冒犯。

但是陈正泽坚毅的眼神告诉祁同伟,这就是赌。

赌一赌,还有可能赢。

但是要是不赌,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好!”祁同伟终于下定了决心。

“正泽,这些东西为什么你早没告诉我?”

“因为现在做也来得及啊!”

听到这句满满治愈的话,祁同伟会心一笑,接着说道: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你是怕我不相信,对吧?现在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说的我会照做!”

陈正泽见此,说出了这件事中最核心的原则: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什么?你让我做好事不留名?”祁同伟表情又变了。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陈正泽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这种成见已经形成,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对事不对人,这句话就是扯淡!你只有隐瞒身份,才能让他先评价事,然后再找人,那个时候,就会有人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人能干出这么一件好事?

所以,只要沙书记先定调,所有舆论都会朝着有利的方向!

这就是——民心所向!”

这个道理已经全部说明白。

至此,祁同伟终于打消了所有疑问,此刻已经不再犹豫。

眼神中充满了久违的亢奋。

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摩挲着。

祁同伟孤鹰岭战神皮肤限时上线!

回来了,全回来了!

那个誓要胜天半子的祁同伟回来了!


因为这两个项目,有人被抓、有人提拔、有人出逃、有人绑架……

总之,今天可能是整个汉东最不得安宁的一天!

几分钟之后,穿着睡衣的沙瑞金一边看着报告,一边拿出手机,看着网上消息。

大风厂这边是人头窜动,众人围着李达康讨要股权。

沙瑞金有些看不懂了,这股权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怎么又出现纠纷了?

还好李达康在,基本上能控制局面。

但是这后续的事,应该还有不少麻烦。

再看美食城这边。

沙瑞金人麻了!

一个令自己说什么也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现场。

满脸通红的易学习,站在推土机上,压抑了多年的苦闷化作一声怒吼:

“拆的好!”

本来,易学习、李达康和王大路喝酒喝的正上头。

就在李达康接电话的时候,易学习也得到强拆美食城的消息。

来不及跟李达康告别,就赶紧跑回吕州处理这件紧急事件。

易学习这声“拆的好”,让陈正泽眼前一亮。

在原著中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

易学习为了拆掉美食城,前前后后“协调”了十多年。

与其说是协调,不如直说这就是告状。

所以说捆绑住易学习仕途的并不是当年替李达康背的处分,而是他对美食城的态度。

要知道这可是赵家的印钞机,动了人家的印钞机,还能有好果子吃?

易学习跟赵家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紧跟着最近这段时间拆除工作接近尾声,赵瑞龙跟易学习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所以,连易学习都出面,赵瑞龙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陈正泽这次终于长舒一口气,这件事的效果可能比预计的还要好。

既然这样,也要为自己的利益提前布局。

砸美食城,大风厂股权纠纷?

这两个事情同时发生,一定让沙瑞金头疼吧?

……

沙瑞金确实头疼,他怎么也想不到易学习怎么能说出“拆的好”。

领导干部最忌讳的就是情绪上头。

他知道易学习跟赵家的矛盾,但是也不能这么直说吧?

这会让很多事情都陷入被动。

好不容易做通赵瑞龙同意拆除的工作,这下恐怕要重头开始了。

“哎……”

沙瑞金重重叹了一口气。

“沙书记?要不要我去安排一下?”白景文问道。

沙瑞金没做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

从这里他能看见常W楼的全貌。

恰恰只有自己、田国富、高育良三人的家中还亮着灯。

只不过,田国富家中的灯已经全开,自己和高育良的灯略为暗淡。

这三盏灯像极了三足鼎立。

沙瑞金知道,这三足鼎立很快就会变为两强相争。

之后,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家独大。

易学习、田国富、高育良、祁同伟、赵瑞龙、李达康……

这一串串名字在沙瑞金脑海中逐渐编成一张关系网。

这就是汉东的局势,而自己在这张关系网中,该扮演什么角色?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大风厂和美食城同时出事?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会不会这本就是一件事?

是不是这张关系网中,还有自己没有看到的人?

沙瑞金沉思良久,开口说道:

“白秘书!去把客厅的灯打开!”

这个指令让白景文有点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沙书记非要开灯做什么。

但是他能感觉到,今天的沙书记一定会对这两件大作文章。

……

在酒店中的赵瑞龙,正在灯红酒绿之中。


从而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于是,易学习抢先一步说道:“田书记,我刚才说过了,常成虎做的事就是这么多年我想做的事,我可以为他承担责任!”

此话一出,祁同伟顿感不妙。

易学习看似是抢着承担责任,但实际上是在抢自己投诚的功劳。

这沙瑞金要是真以为是易学习让干的,自己不就白忙活了吗?

现在的形势跟陈正泽预判的一模一样。

三位主要领导亲临现场,每个人的意见又不尽相同。

在意见尚未统一前,自己才有跟沙书记表白的机会。

不行,看来必须要找机会承认才行。

祁同伟正在做心理建设的同时,李达康又过来凑热闹。

他早就看出来祁同伟有话想说,但是易学习总是有意无意的抢在前面。

他虽然不知道祁同伟想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祁同伟一定说的是不利于自己的话。

“易书记,你先听京州市W的安排,这常成虎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叫来问一问便知,责任不责任的,我们也要先了解情况啊!”

一句“易书记先听市W的安排”,把易学习拿捏了。

毕竟自己刚刚说过一过凌晨自己就开始履新。

现在已经是京州纪W书记了,而李达康正是自己的班长。

于是也就无奈的闭上了嘴。

把常成虎叫来了解情况,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最主要的是,能拖一拖这件事。

让大家都有个喘息的时间。

沙瑞金点点头。

“在等常成虎这段时间里,咱们就讨论一下大风厂的事吧”,沙瑞金看看四周。

几人默认。

“沙书记,我正想要向您汇报……”李达康刚要开口。

被沙瑞金打断。

“达康书记,这件事我已经了解,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好,沙书记您问!”

“这个协议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沙瑞金语气相当严肃,让李达康瞬间失了魂。

原本准备兜圈子的话术,突然不会说了。

都这个时候了,该承认就承认吧。

“沙书记,这么说吧,这是真的假协议!”

沙瑞金:你跟我这玩套娃呢?

沙瑞金之所以把话题拉回到大风厂,是为了印证自己一个猜测。

这两件事的关联到底在哪?

它们同时发生,这绝不是偶然。

表面上看这是两起群体性事件,但是内核都逃不过一个人,那就是赵家公子——赵瑞龙。

难道说,是有人提前向赵家开刀?

这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借他人之手获得自己在汉东的第一份“功劳”。

要知道最近出了太多事,急需要这样一件“大事”来平定风波。

但是这个人又迟迟不肯露面,这一点又让人感到疑惑。

更确切的说,是不安。

他是想拿赵瑞龙和美食城“邀功”,还是将来作为“要挟”?

沙瑞金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祁同伟。

这家伙已经两次想说话,都被易学习挡了回去。

会不会是祁同伟?

他想来投靠自己的阵营?

现在才来投靠,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有些事现在才想起洗白,难度太大。

不过,该说不说,如果真解决了赵瑞龙,不管是谁干的,确实算得上一功。

沙瑞金的视线很快从祁同伟身上回到李达康这边,开始听着李达康解释这个“真的假协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书记,这个协议山水集团还没签,所以说是假的,但是它确实来自于官方之手,所以又是真的!这不是东来同志救人心切嘛?当时做了一份假协议准备救人,所以才有这么个真的假协议”。


这不是祁厅长的词吗?

程度小时候看过一个动漫,里面有一条重要的设定,那就是二次元定律BUG——同一招不能对一个人使用两次。

现在的程度已经完全免疫,对于赵瑞龙来说,这可能是一种威胁,但是对于程度来说,只有满满的悔恨!

千不该万不该上了赵家父子这条贼船。

过去的事,自己会有交代,但是未来,程度已然看清。

还是正泽兄弟说的对。

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把你当兄弟了吗?

当时还在祁厅长面前央求要放过赵瑞龙,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

此时程度化身陈正泽上身:“我们的改革开放浩浩荡荡,每个人都身处洪流之中……”

“看未来远不如看现在看的清晰,所以要留一份敬畏在心中,不要跟法律作对!”

这几句话让赵瑞龙懵了,这程度是中邪了吗?怎么还是给自己讲上大道理了?

“程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也犯法了,非法监视也是重罪,你别乱来!如果我的面子不够,你让我给我们家老爷子打个电话……”

“调皮!让你打电话干什么?让你打电话才是犯法了呢!过去的事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是现在,你犯法了,我就必须抓你!”

赵瑞龙听出来了,这程度一定是被什么人控制了,搞不好就是那个已经自身难保的祁同伟和高育良。

既然这样,自己也不能客气了!

“程度我可提醒你!山水庄园的监控也是你一手搞的,这里面的事,祁同伟和高育良都涉事其中,我你可以不管,但是祁同伟要是倒了,想必就没人替你说话了吧?”

此话一出,让程度满心愤怒。

他最恨的就是背叛,而赵瑞龙此时正在示范背叛的正确打开方式。

程度刚要呵斥,突然想到了陈正泽的话。

当时,陈正泽说过高育良三张照片的事,这么说赵瑞龙确实已经掌握了这些影像资料。

不光要威胁育良书记和祁厅长,这是连自己也要连根拔起。

但是现在赵瑞龙应该是做不到了。

因为他正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看来今天有机会拿到一份“关键证据”,这可是祁厅长和育良书记的潜在的定时炸弹啊!

今天就要趁此机会铲除这个隐患!

程度鲜有露出一抹微笑,突然变得客气起来。

“龙哥,山水庄园的事可不能暴露啊,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一定放在安全的地方了吧……”

……

大风厂门前,几大巨头齐聚而至。

乱入的易学习,一下子让他们措手不及。

“拆除美食城,是民心所向!那美食城就像一条恶龙一样,盘踞在月牙湖这么多年,每年排放的污水量相当于几座造纸厂,钱都让赵瑞龙赚了,但是污水还得政府花钱来治理,临走政府还得赔偿他1.8亿!

几位领导,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这公平吗?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上。

三巨头沉默不语。

尤其是沙瑞金,梗着脖子默默观察,不敢随便说一句话。

他知道易学习的出现是一个意外。

如果他今天不出现在这里,这件事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至少不用当场做结论。

但是今天他出现了,以易学习的脾气,这件事就非要有个定论才算。

而且这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必须慎之又慎,决不能有一点瑕疵。


现在回想起来,沙瑞金认为在对待陈岩石的问题上,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本来这是一位老革命、老红军,邀请给省领导讲课,这再正常不过了,他也有这个资格。

但是陈岩石千不该万不该把“沙振江”的名字提出来。

对外说沙振江是陈岩石的班长,单这个“沙”姓就足以让人产生很多遐想。

再加上一句“小金子”,几乎坐实了这些猜测。

再之后,很多人了解到自己成为战火中的孤儿,是陈岩石等人共同抚养自己长大。

还什么陈叔叔?叫爹才对!

也就是这些信息逐渐披露之后,碍于影响,自己也只能跟陈岩石保持距离。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陈岩石被劫持的事,田国富显然已经嗅到徇私的气味,这才主动参与进来。

现在民心凝聚,舆论上都是正能量,应该来说不会出什么意外。

唯一的谜团,就是那个枪手是谁。

如果有意外,只能在这件事上出意外。

所以必须要搞清楚!

同样,自己想到的,田国富一定也想到了,如果说他要大做文章,也只有从这个“变量”入手。

这算是私事吗?

沙瑞金有些犹豫。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忌惮田国富的态度。

这着实有点引狼入室的意味了。

是自己的信赖不断滋长了田国富的野心。

原本想利用田国富这个“变量”增加自己对抗“汉大帮”的力量。

没想到现在这个“变量”已经变得不受控制。

最开始,自己以为侯亮平的到来会打破汉东的默契和平衡。

汉大帮覆灭成为定局,但胜利的天平也没有向自己这端倾斜。

侯亮平牵制了高育良和祁同伟,那么田国富又由谁来牵制呢?

现在想想,那个一向雄辩的高育良就真的不得不除吗?

高育良曾经说过一句话,就是现在自己这个感受。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亲朋好友都不愿意帮助,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你还指望他为人民服务?”

虽然这里面充满了诡辩。

但是你不能说这是歪理邪说,这是摆在我们每一个干部眼前的现实问题。

要无私,但是起码也得有人性吧?

“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这就是古人留给后世辨奸的金科玉律。

所以在今天陈岩石被劫持这件事上,自己宁愿相信高育良的“诡辩”。

沙瑞金站定在桌前,拨通了李达康的电话。

“喂,沙书记!”

“达康,都下班了,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沙书记您客气了,为人民服务不分上下班,哪能有那么泾渭分明?”

电话这端,李达康向饭桌上的易学习、王大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沙书记,有什么指示?”

“没有指示,就是想问问陈老那边怎么样了,老人家都八十多了,心脏又不好,身子骨折腾不起这么折腾,再加上受了惊吓,能做的我们都要想到位!”

“沙书记请放心,陈老已经安排进了最好的离休干部病房!”

“嗯,别超标就行!”

“沙书记您放心,这一点上陈老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人家刚住进来就提醒医护人员,歇两天就出院,不多占一分钱便宜!陈老这种觉悟……”

“嗯……”

沙瑞金用了一个极为微弱的语气词,打断了李达康的话。

李达康心领神会,没有继续说下去。

趁这个间隙,王大路打开了一瓶红酒。

ber的一声,打乱了沙瑞金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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