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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温以馥祁宙言 全集

金三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阿姨眨了眨眼,讪讪一笑,掩着嘴小声说:“诶哟,昨天他才赶来啊?这可来的够晚的,那会儿你们一家三口都去酒店了,他就在外头敲门儿,我出来一瞧,还以为是来参加婚宴的同事...”金卉如一听,嘴角笑弧微微不自在,哎哟一声摆手敷衍。“他忙得很,飞机晚点了嘛!等婚宴办完,明天一大早还要飞去出差呢!”“啊?这什么工作,结婚都不给个婚假啊?”“婚什么假,家大业大忙着挣钱,哪有什么假。”身边几个阿姨听着,顿时面面相觑,一脸唏嘘。一时不知道该羡慕温家好,还是该可怜温以馥。有钱人的时间,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这边儿几人正嘀嘀咕咕,金卉如一抬眼,就见祁宙言把温以馥抱了出来。几个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怼着两人拍,实则摄像机根本就没录着,只是营造一下气氛。这些小九九,...

主角:温以馥祁宙言   更新:2025-05-01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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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以馥祁宙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温以馥祁宙言 全集》,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阿姨眨了眨眼,讪讪一笑,掩着嘴小声说:“诶哟,昨天他才赶来啊?这可来的够晚的,那会儿你们一家三口都去酒店了,他就在外头敲门儿,我出来一瞧,还以为是来参加婚宴的同事...”金卉如一听,嘴角笑弧微微不自在,哎哟一声摆手敷衍。“他忙得很,飞机晚点了嘛!等婚宴办完,明天一大早还要飞去出差呢!”“啊?这什么工作,结婚都不给个婚假啊?”“婚什么假,家大业大忙着挣钱,哪有什么假。”身边几个阿姨听着,顿时面面相觑,一脸唏嘘。一时不知道该羡慕温家好,还是该可怜温以馥。有钱人的时间,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这边儿几人正嘀嘀咕咕,金卉如一抬眼,就见祁宙言把温以馥抱了出来。几个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怼着两人拍,实则摄像机根本就没录着,只是营造一下气氛。这些小九九,...

《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温以馥祁宙言 全集》精彩片段


那阿姨眨了眨眼,讪讪一笑,掩着嘴小声说:

“诶哟,昨天他才赶来啊?这可来的够晚的,那会儿你们一家三口都去酒店了,他就在外头敲门儿,我出来一瞧,还以为是来参加婚宴的同事...”

金卉如一听,嘴角笑弧微微不自在,哎哟一声摆手敷衍。

“他忙得很,飞机晚点了嘛!等婚宴办完,明天一大早还要飞去出差呢!”

“啊?这什么工作,结婚都不给个婚假啊?”

“婚什么假,家大业大忙着挣钱,哪有什么假。”

身边几个阿姨听着,顿时面面相觑,一脸唏嘘。

一时不知道该羡慕温家好,还是该可怜温以馥。

有钱人的时间,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这边儿几人正嘀嘀咕咕,金卉如一抬眼,就见祁宙言把温以馥抱了出来。

几个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怼着两人拍,实则摄像机根本就没录着,只是营造一下气氛。

这些小九九,外人当然不可能知道。

敬完茶,祁宙言把温以馥抱下楼,直接抱上婚车。

他起身关门,一转身就对上路边一个男人的视线。

两人视线交汇,似乎一瞬就能拼撞出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火花。

祁宙言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绕过车尾,临上车前,又朝那戴金丝镜框的男人淡淡扫了眼。

直到婚车队徐徐开走,池凛还立在原地远远目送。

好半晌,小区里的喧嚣再次清静下来。

他收回视线,皱了下眉,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个人,跟昨天婚宴厅门口结婚海报上的男人,不是同一个?

*

婚宴厅里,婚礼仪式正在举行。

司仪声情并茂感人泪下的主持词,忽高忽低在门外的走廊回荡。

池凛立在门口的电子广告屏前,一眨不眨盯着上面的新娘新郎,眼底情绪不断翻涌酝酿。

他敢确信,就在昨天下午,这张婚纱照上的新郎,还不是今天这个人。

而现在,短短一晚上,新郎就换了人。

池凛缓缓扭过脸,看向婚宴厅紧闭的大门,眉心不禁皱紧。

——以馥,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场婚礼,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婚宴结束,温时信和金卉如以‘女婿工作繁忙,有视频会议为由’,省去了新人敬酒的环节。

彼时休息室里,温以馥已经换下婚纱,穿上了正红色旗袍。

祁宙言坐在沙发角落里,看她收拾完了,才示意化妆师先出去。

他起身,走到温以馥身后,低下腰自身后搂住她:

“明天一早五点钟的飞机,今晚也算我们新婚夜,陪我去那边住一晚,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说的那边,是蜀城另一个小区的房子。

程集礼办事一项效率很高,一个晚上,学区房已经安排到位。

温以馥垂下眼,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戒。

“不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温以馥:“......”

“跟我走,我告诉你。”

温以馥没说话。

祁宙言只当她默认,于是勾唇笑,偏脸在她耳鬓吻了下,左手环住腰身,贴在她小腹上轻柔摸搓,温声岔开话题。

“累不累?”

温以馥摇头。

“多久了?做过产检?”

“没。”

祁宙言顿了一瞬,又说,“再等两周,我空出时间,过来陪你第一次产检。”

“不用。”温以馥干脆拒绝,“你以后少来,我不想惹麻烦。”

“不会,我会小心,不让人发现...”

“没有纸能包住的火,房子协议和钱,都可以是分手后给情人的补偿,这些全都说得过去。”

温以馥一脸平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但要是玩儿出孩子来,对你来说,等于引火自焚吧。”

祁宙言抿唇看她,淡淡笑说:“还是关心我。”

温以馥不想解释。

“总之我不想招惹麻烦,过了今天,你少来找我,孩子以后也跟你没关系,别忘了你签过字。”

祁宙言勾了勾唇,轻揉她发顶,没接这话。

“什么时候能走?”

“晚一点儿,等宴席散的差不多。”

祁宙言想了想,左右这屋里也没人,他干脆扯了把椅子,挨在温以馥身边坐下,长臂搭在她身后椅背上。

“我们聊点有用的,你想没想过,或许跟我回京,是不错的选择?”

“没想过,也不想去。”

“京市发展的机会更多,我帮你弄京市户口,孩子也能在起跑线上赢过大部分人,等以后他要读书...”

温以馥冷下声,“祁宙言,你过了。”

祁宙言后面的话咽回去。

“他要走什么路,现在我说了算,以后他自己说了算。”温以馥扭过脸,一字一句凉声警告他,“跟你没有关系。”

祁宙言默了默,眼帘下压,视线落在她纤细漂亮的手上。

那只素白柔荑随意搭在腿上,被红色旗袍衬得冰肌玉骨。

他伸手托起来,力道轻柔把玩她指尖,缓缓十指交扣,哑声道。

“好,不说孩子,我管不了,那你呢?”

温以馥想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扣住。

男人搭在她身后的手臂揽过来,另一只手按住她侧脸,迫使她扭过脸与他对视。

“分手可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同意,不管你怎么闹别扭,我都不同意。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

他气息醇厚,凑过来要吻她。

唇瓣一触即离,因为温以馥抬手推开他脸,自己也撇开脸准备站起身。

然而没那么容易,祁宙言勾住她腰,轻而易举把她按在腿上搂住,一手包裹她下巴固定,低头深深吻住。

“唔...”

温以馥气急,两手拍打他。

祁宙言挨打也不放手,吻的更用力。

温以馥咬他舌头。

祁宙言皱眉低嘶一声,这才松开她。

他舔了舔口中腥咸,低笑一声,“这么狠...”

‘啪’

温以馥甩他一巴掌。

耳膜里嗡嗡作响,祁宙言脸颊发木,脸上最后一丝笑消失,眼帘上掀,黑眸幽暗盯着她。

温以馥与他对视,满眼冷清不畏不惧。

气氛冷凝。

无声对峙片刻,祁宙言眼神先软和下来,握在她腰上的大掌,拇指安抚性地揉了揉。

“一个月,五年来,从没旷这么久过,我想要你。”

“我不想。”

温以馥用力掰开他手,自顾站起身。

祁宙言又勾住她腰,昂起脸无奈看她。

“小咪...”

“在我这儿已经是分手的关系。”温以馥垂下眼冷睨他,“我不会再伺候你,管不住下半身,你随时可以找别人。”

祁宙言调整好的脸色,因她这句话再次冷下来。

他磨了磨牙,一字一句:

“我只要你!”

对,他这个人,某些方面非常洁癖。

温以馥扯了下唇,笑意意味不明,盯了眼他下半身。

“那不好意思,我不想要你。”

“......”


温以馥抬眼看过去,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也正从单元门里出来。

对方看到她眼睛一亮,连忙推着婴儿车跟上来,笑眯眯打招呼。

“真是你!我看你背影就猜是,你这是干嘛去?取快递?”

温以馥目光在她脸上流转半圈儿,脑子里的记忆‘叮’了下,女人那张成熟无比的脸与另一张圆润稚态的童颜,隐隐重合。

“樊...雪?”

“是我!”

樊雪笑眯眯嗔她一眼,“怎么,不认识了?怎么这个反应!”

温以馥牵了牵唇,看看她一身打扮,又看了看她手里推着的婴儿车。

实在没法儿将面前这个穿白色肥大T恤,下搭浅灰色紧身打底裤,且胸大下垂,腰身滚圆,还满脸雀斑,且头发稀疏的年轻妈妈,同自己小时候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还一起穿花裙子的好朋友看成一个人。

她不动声色笑眯眼,熟络地攀谈,“有几年不见了,你也住娘家?什么时候回来的?”

“诶呀,这不是孩子太小,老公又出差,我就回来住两天,也让我爸妈帮我带一带。”

樊雪叹了口气,用下巴点了点婴儿车:

“你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有多闹腾,才五六个月大,成宿成宿不睡觉,一不顺心就哭闹,我都要熬成精神衰弱了!”

温以馥唇瓣浅抿笑意,低头往婴儿车里看了看。

小宝宝醒着,正躺在婴儿车里,抱着硅胶玩具啃,小手小脚踢腾个不停,眼珠子乌溜溜圆润。

她看的心软,由心夸赞了句,“好乖,好可爱~”

抱怨归抱怨,听到别人夸自己宝宝,樊雪还是笑的很开心。

她推着婴儿车,又伸手抵了下温以馥手臂。

“走吧,边走边聊,刚好我也取快递!”

温以馥笑笑,拖着旅行车跟她并肩往前走。

樊雪:“我昨天才回来,你真不够意思!结婚都不通知我!”

温以馥浅笑解释,“我都五年不参加同学聚会,平时跟大家也不联系,原本没想兴师动众的,是老人家不愿意低调。”

樊雪听言撇了下嘴,“是,就你爱低调,低调也得分情况,这可是结婚!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温以馥莞尔,垂着眼没说话。

樊雪看她一眼,叹气说:“我结婚你可是随了礼的!知道你不缺那三瓜俩枣,又嫁了个有钱人,但礼尚往来这是人情,回头我把礼金转给你。”

温以馥微怔,忙说不用。

“怎不用?你不收回礼金,是打算以后路上遇见各走各的,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樊雪佯装生气。

温以馥哭笑不得,只好无奈点头。

“...那好吧。”

樊雪这才笑起来,又跟她聊起同学聚会的事。

“...大家每次都围着我打听你的消息,你可真够心狠,不过是去燕市上个大学,竟然都不跟我们联系了。咱们班那帮人,到现在都还好奇,不知道是何方盖世英雄能娶到你这位大仙女。”

温以馥安静听她说完,想了想,细声恳求:

“都这么久不联系了,我结婚的事,你就帮我保密,不要跟人到处宣传了。”

樊雪一脸地不理解,“为什么啊?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再说你老公不是又帅又有钱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又说,“这要换成我,找个这样的男人,我能逢人就炫耀,睡觉都笑醒!”

温以馥扯了扯唇角,“我不想被人到处打听,而且他...工作很忙的,我们聚少离多,没什么可炫耀的。”

樊雪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端详她一番,神神秘秘压低声:

“每个月工资给你吗?”

“......”

温以馥摇头。

她现在的资产可以带着孩子躺平后混吃等死,不需要祁宙言再给钱,至于他执意要给抚养费,这事没必要说出口。

樊雪惊讶咧嘴,“啊?那...新婚就聚少离多,工资还不上交,又有钱又帅,这你能放的下心??”

温以馥无语地看她一眼,嘴唇嚅动一番,最后也没说什么。

樊雪还一脸不死心地追问:

“那,那总不会缺了你吃喝吧?每个月总要给点意思意思,毕竟都结婚了...”

温以馥虽然为人低调,但也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可怜虫。

她微微一笑,点头,“给。”

樊雪这才舒了口气,又好奇地问:

“给多少?”

温以馥想了想,过往祁宙言出手一向阔绰,抚养费应该也不会少。

“嗯——,几万吧。”

“几万?!!”

樊雪惊叫一声,温以馥冷不丁被她吓一跳。

两人刚走到快递站点,周围来来往往好些人,纷纷朝她们看过来。

温以馥一脸尴尬,“小声点儿...”

樊雪长喘口气,眼神复杂地睨她一眼,语气酸溜溜。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找一老公,随便给点都是每个月几万块,我找一老公,一个月工资都过不了万,真无语!”

“......”

她明显心态不平衡了。

温以馥后知后觉,自己这几年过得太富裕,一时没注意,就在人前凡尔赛了一把。

老话说‘财不外露,富不露相’

她尴尬地欲言又止,想解释,又不知方才那话该怎么回还的好。

最后是樊雪重重叹了口气,推着婴儿车先进去了,温以馥也就不便再解释什么。

两人先后取完快递。

温以馥的东西太多,多花费了点时间,原本以为樊雪已经自己走了,没想到一出来,见她还等在台阶下。

看看自己取的两个小箱子,全是孩子玩具。

再看温以馥那一车,全是高档补品,甚至还有两大盒燕窝和花胶。

樊雪眼都红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聊什么。

*

回到家,将旅行车拉进玄关,温以馥长舒口气,回身带上门。

她一边换鞋一边闻到酱肉的香味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完全忘记买黄瓜了。

正犹豫要不要再下去一趟,就见温时信从客厅走过来,背着手打量旅行车里的七八盒高档补品,语气古怪地皱了皱眉。

“你买的?”

温以馥抿了抿唇,为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垂下眼闷声承认。

“嗯。想吃,就买了。”

温时信看她一眼,倒也没再深究,帮着将东西都拎进去,放在餐桌上。

“金老师!”

“诶,怎么了?”

“你闺女想吃燕窝,你还是别煮面了,先给她炖上。”

金卉如从厨房探出头,打量了眼桌上的东西,又看向温以馥。

温以馥正拎着两盒东西跟过来,听温律师略显阴阳怪调地语气,顿时哭笑不得。

“我不急,还是更想吃打卤面。”又朝金卉如眨眨眼,“妈妈,买的多,我们俩一起吃。”

温时信:“哼,可别,你妈妈这辈子不爱尝这种奢侈东西!年纪大了,恐怕更吃不惯,吃了也大半浪费。”

温以馥:“......”

“啧,怎么说话呢?”

金卉如握着炒菜铲子指了指温时信,皮笑肉不笑警告:

“你给我少找事,一边儿呆着去!”

温时信板着脸冷哼一声,扭身坐回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金卉如又看了眼温以馥,示意她进厨房。

温以馥跟进去,就听金老师一边炒酱,一边气定神闲语气笃定地开口。

“我看你啊,心里放不下那个姓祁的。”


程集礼好辛苦。

他迅速订了御园的饭菜,又专程跑了趟超市大购物。

等拎着两只沉甸甸的购物袋折回‘万合名著’,气喘如牛地敲开门,就对上祁局阴沉的脸色。

“祁局,饭菜送到了吧?我买.....”话没说完,对方已经冷着脸转身。

程集礼咽了下干渴的喉咙,任劳任怨的拎着两手购物袋进屋,带上门,把东西拎到餐厅,先放在岛台上。

看了眼坐在岛台边沉默吃饭的祁局,他心底重重叹了口气,继续任劳任怨的卷起袖子,打开冰箱,把买来的肉蛋奶和蔬菜水果全部归类塞进去。

双扇开的大冰箱,塞的满满当当。

干完活儿擦了把汗,回头正想跟祁宙言告别,却发现岛台边已经没了人,只剩几乎没动几筷子的饭菜。

程集礼目光顿了顿,挪步探头,看向客厅。

水晶灯将偌大客厅照的透亮。

祁宙言穿一身纯黑色天丝睡衣,靠坐在方正宽大的深灰系真皮沙发一角,长腿交叠,眼帘低垂看着手机,不知是不是在处理工作,脸色冷沉眉头紧拧,整个人看起来郁气笼罩,很不好惹。

咽了口口水,程集礼立得笔直,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祁局,都,都收拾好了,您还有什么...交代吗?”

祁宙言沉默不语,毫无反应。

空气莫名压抑。

程集礼老老实实立着,也没再吭声,只在心里默默数数。

就这么过了足有123秒,足足两分钟。

祁宙言突然按灭手机,从沙发前站起身,迈着长腿朝主卧走去。

“很晚了,你回去吧,明天六点。”

“是!祁局!”

目送他消失在走廊里,程集礼如蒙大赦,马不停蹄地转身离开。

客厅门关上,家里又恢复一派冷清。

祁宙言立在衣帽间门口,冷冷盯着地上的行李箱,一点想收拾的心情都没有,干脆无视,转身走到床边,脱鞋躺下。

忽略床的空间太大,他闭上眼,极力放空思绪放松精神。

*

温家这边,原本精心准备的晚饭也没能吃好。

温时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态度坚决,拒绝跟池凛一起吃饭。

金卉如也没心情煮饺子,在厨房里磨磨蹭蹭准备菜。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

温以馥实在受不了这古怪气氛,干脆把火一关,掀帘子从厨房出来,冷瞥了眼枯坐在餐桌前的池凛。

“你跟我出来!”丢下话,她抬脚朝玄关走去。

池凛抬眼看向她,顿了顿,徐徐站起身。

温以馥摘下大衣,头也没回就开门出去了,池凛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谁都没开口。

直到电梯门打开,温以馥先走出来。

吃饭的时间,车库里昏暗冷清,两人先后走进角落。

温以馥倏地转过身,手臂伸直指着他:

“站那儿听!”

池凛脚步停住,明白她意思,又主动往后挪了半步。

温以馥眉眼温凉直视他,双臂环抱,用冷声谈判的语气开口。

“当年你决定出国,我告诉过你,一拍两散回头是狗!池凛,你出尔反尔没完了?”

对着她冷漠眼神,池凛蹙眉抿了抿唇,点头承认。

“我是狗。当年的事我.....”

“狗改不了吃屎!”温以馥不听解释,厉声打断他,“夏谧云才是你那坨屎,别回来恶心我!”

池凛脸色一僵,眉心皱成疙瘩,低沉下声加快语速。

“我跟夏谧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的确对我有意思,但我跟她往来只是为了得到保送生名额,当时你根本不听我解释...”

“我现在也不想听!”

“以馥!我从没背叛我们的感情,你...”

他冲动上前,伸手想触碰温以馥,温以馥一脸嫌恶扬手挡开,避瘟神一样向后退了两步,同时语声冷厉喝斥他。

“别碰我!”

池凛身形僵立,褐眸沉沉凝视她,下颚骨线条绷紧。

温以馥拢住大衣,眉心紧拧。

“时隔六年,也没什么话不好说的了,当年你选择跟夏谧云一起出国,我换了号码,她还是拐弯抹角找到我。”

“池凛,别告诉我你们同居的事是她编的,也别告诉我你身上的吻痕是别的女人留下的!”

池凛脸色微变,饶是周围光线暗,温以馥依然能看清他眼睑在颤动。

她冷扯唇,“如果说我当年还对你心存一点点的奢望,那自从我决定跟另一个男人牵手起,你池凛就已经死了。”

“听明白了吗?以后麻烦你注意分寸,别再来打扰我们,你走吧。”

温以馥一刻都不想多待,从两辆车的夹缝里走出来,就要朝电梯厅走去。

“以馥!”

池凛大步追上她,修长身形挡住她去路,猩红着眼语声低颤。

“没有,我没跟她怎么样,我发誓!”

温以馥没想到他死缠烂打,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她干脆不看他,错步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

池凛一把攥住她手腕,哑声乞求:

“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池凛,我瞧不起你。”温以馥冷冷说。

池凛手力攥紧,喉结艰涩滚动了下,启唇道:

“我就是狗,也是温以馥的狗。你说过我脏了你就不要了,这话我一直记得,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

温以馥用力抽出手,扭过脸冷睨他。

“我有了别的狗,不会再要你,听懂了么?”

池凛苦笑扯唇,“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谁。现在我们都回到原点了,别说你交往过别的男人,就算你离婚了带孩子,我依然会等你。”

“不稀罕,就算离婚带孩子也不会找你,死心吧。”

温以馥径直朝电梯厅走去,“你走吧,别再来。”

*

家里气氛依然不太好。

吃饭的时候,虽然金卉如和温时信在极力粉饰太平,不断找话题跟温以馥聊,但两人脸上硬挤出的笑容,掩不住尴尬和牵强。

温以馥全当没看见,低着头吃完饭,默默帮着收拾了碗筷,就回了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长舒口气,只觉浑身疲惫。

偏偏熄了灯阖上眼,又是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理不清,也睡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温家三口早早出门去市第一医院。

车开到半路,温以馥就发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一辆黑色大G,大G一路跟到医院,停车的时候才拉开距离。

温以馥收回视线,并没说什么。

只是陪着二老进门诊楼,到挂号处报到取凭条,就领着他们去门诊走廊排队。

刚到地儿,温以馥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妙蹙了蹙眉,将诊断资料都递给金卉如。

“妈,你们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接电话。”

“好,快去快去。”

温以馥快步拐进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这才接起电话。

“喂?有事么?”

“咳,温小,温总,是这样...”

电话对面,程集礼正坐在副驾驶上,下意识就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清咳一声磕磕巴巴言辞隐晦地回答:

“祁局,有一张支票,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这边儿,跟您结算一下儿?”

......


“快!快进来!”温律师满脸喜色连声招呼。

温以馥眨眨眼,不动声色敛下眼帘,推着行李箱进门,立在门边的年轻男人笑容温和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拉杆儿。

“我来吧。”

“谢谢。”

温以馥微笑礼貌地道了声谢,在他伸手过来时顺势撒手,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摘下帽子和口罩。

厨房里大概在炖肉,肉香在整个房子里弥漫,隐隐夹在其中的一丝浅薄温润的气息,来自立在她身后侧的人。

温律师忙着接住她帽子挂到衣架上,嘴里哭笑不得地絮叨。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金老师都说了,让你买了机票要告诉我们一声,你也不吱声就自己跑回来...”

“以馥!”

金老师擦着手快步走出厨房,眉梢眼尾笑出鱼尾纹。

“妈妈。”

温以馥软软唤了声,张开手过去抱住她,小声嘟哝着告状,“你看爸爸,人家想给你们个惊喜,一进门他就絮叨我~”

金卉如笑了两声,手举高用胳膊抱住自己乖女儿,嗔瞪了温律师一眼。

“别理他,他就是老了话多!有阵子不接官司,没人跟他抬杠了,他就在家里练嘴皮子!”

被老婆当面挖苦,温律师苦笑摇头,当着客人的面也没杠嘴。

金卉如搂着女儿稀罕,母女俩亲亲热热抱在一起。

“快让妈妈看看,最近又瘦了没有?诶哟,眼睛怎么这样子啊?是不是昨晚都没睡好?”

温以馥笑眯眯点头,“嗯,昨天忙到很晚,我又要收拾行李,早上起了大早赶飞机,可累死我了~”

金卉如顿时满脸心疼,连忙催促她,“快,快去换衣服,正好菜还要等一会儿还好,你先回房歇一会儿,啊。”

“我帮你!”温以馥脱下大衣。

“不用!”

金卉如语气坚定地推她手,“你坐那么久飞机,好累的呀!妈妈来,你去休息...”

“别拉拉扯扯的,阿凛还看着呢!”温律师无奈地提醒母女俩。

金卉如动作一顿,一脸尴尬看向立在丈夫身边的青年。

温以馥也不由看过去。

“没关系,阿姨一定太想以馥了。”

池凛勾唇一笑,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衬得他眉眼斯文,一身黑衬衣黑西裤也显得气质儒雅。

“以馥刚回来,厨房这边我来帮忙,去休息一会儿,也好好陪叔叔阿姨说说话。”他将行李箱推到一旁,挽起衬衣袖管就要进厨房去,自然地像是在自己家。

“诶哟哪有这样的道理?”温时信连忙伸手把人拦住,“你是客人,难得来我家一趟,怎么能让你下厨?”

当然不能让他下厨。

金卉如也连忙插声劝阻。

最后推搡了几句,金卉如跟温时信先后挤进厨房,两人一边撵温以馥回自己房间去洗手换衣服,一边又招呼池凛去沙发上喝茶看电视。

客厅里静了一瞬,夫妻俩在厨房忙碌并低低拌嘴的声响时不时传出来。

温以馥看了眼池凛,扯唇笑笑上前拉过自己的行李箱。

“阿凛哥你坐吧,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不等池凛说话,她径自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房间。

滚轮滑过木地板,‘咕噜噜’滚向房间,直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空气彻底静下来,只余电视机的嘈杂声显得热闹且寂寥。

池凛立在走廊尽头,嘴角始终噙着温润笑意。

他目光静静望着温以馥紧闭的房门,少顷,收回视线,抬手轻推金丝镜框,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

温以馥在房里收拾完行李,又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为了保护女孩子的隐私,她住的是家里唯一一间有内置洗手间的屋子,这也方便她洗漱整理。

用毛巾冷敷很久,温以馥对着镜子照照,眼睛总算不那么肿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有没有多想。

还有池凛...,他竟然也在,这人什么时候回国的?

温以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忍不住猜测池凛这趟的来意。

正想的入神,金卉如就来敲门,隔着房门喊她吃饭。

“知道啦!就来!”

应了一声,温以馥收敛思绪,飞快将头发盘起来。

温家的饭桌并不大,坐四个人刚刚好,两个男人坐一边,母女俩坐另一边。

金卉如一直给温以馥夹菜,也不忘招呼客人。

“阿凛,自己夹啊,多吃点,看你瘦的,可比出国前瘦了不止一圈!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池凛端着碗笑的温和,“那边的食物始终吃不惯,还是阿姨的手艺好,都是我爱吃的,您做的红烧鱼比我记忆里还要香。”

金卉如笑得合不拢嘴,“那你多吃点,小心鱼刺哦!我记得你不吃葱和香菜的,做菜的时候都没敢放!”

“也只有阿姨还记得我的口味。”

“当然记得。”温时信笑呵呵接话,“你跟以馥一样的嘛,她爱吃的你也爱吃,她不吃的你也不吃!你们两个,天生要吃一锅饭的!”

温以馥顿了顿,嘴里含着半个没来及咀嚼的糖醋丸子,下意识掀睫看了眼对面的人。

池凛视线不经意与她撞上,眼尾笑意不减,又自然移开。

“叔叔说的是,以前你们也总这样说。”

“哈哈哈,不然你怎么能来我们家呢?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时信越聊越有兴致,又看了眼温以馥,接着说:

“别说,就是这么巧,你阿凛哥事先可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他也刚回国不久,公司正在起步,很忙的!今天是特地腾出空来看我们。”

“给你妈妈高兴的,立马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平日就我们俩,她都随便做一口糊弄我!”

金卉如听了忍不住白他一眼,抬手推了推眼镜,没好气地嗔道。

“那是我随便做一口吗?是医生说的,要你饮食清淡一点,别讲的好像我虐待你一样,我伺候你还伺候出错了我?”

“没说你虐待人,这不是话赶到了...”

“你刚才明明就说我随便做一口糊弄你!”

“我那是...,啊,是是是,怪我,我胡说八道,你都是为我好,我心里明白。”

“那可不是!”

“金老师辛苦...”

金老师教了一辈子语文,现在退休在家,讲话却十几年如一日轻柔温吞,是天生温柔如水的人。

两个人过了半辈子,温时信也明理斯文,就算是每天拌嘴,也根本吵不起来。

温以馥一点要劝的意思都没有,安静吃着自己的饭,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池凛不动声色扫她一眼,只得微笑开口:

“叔叔阿姨还是那么恩爱。”

一句话,直接听得金卉如老脸通红,温时信也讪讪笑着住了嘴。

“不过还是快先吃饭,不然菜都该凉了。”

池凛夹菜放在温时信碗里,“吃完饭我们再聊,来这么久,只看到你们忙,难得来一趟,我还有好些话想陪叔叔阿姨聊聊。”

“哦对!吃吃,先吃饭!晚点儿咱们边喝茶边聊。”温时信说。

*

饭后,温时信招呼池凛到阳台上喝茶。

温以馥陪金卉如收拾碗筷,听着客厅里不时传来的交谈声,她实在没忍住问。

“妈,他来咱们家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


祁宙言不骗人。

或者说,他这个人,一向不屑于哄骗女人,否则先前不会连结婚的话茬都不肯接。

温以馥几乎一下就相信,他是真的不能自己做主。

古怪的是,她都不想结婚了,听到他说自己不能做主时,心里还是萌生出点点失望。

失望什么呢?

温以馥好笑牵唇,也没有细想。

“你放心,我决定留下他,为他做这么大的阵仗,就没有考虑过你怎么想。”

她推开抚在脸上的手,与男人对视的目光温柔而认真。

“我也不需要你接,我能养好他。你有你的不得已,我理解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不管以后如何,祁宙言,孩子我不会给你的,明白吗?”

祁宙言黑瞳幽暗,盯着她时,直而密的睫毛轻颤了下。

他苦笑扯唇,“...我让你很失望,是我不好。”

温以馥眼底无法自抑地溢泪,她撇开眼,眼睫快速眨了眨,敛去湿意。

祁宙言眼帘下垂,捧着她纤白素手,低头在柔嫩掌心吻了吻。

“明天我陪你把婚礼办完,过完明天我就走,燕市还有很多事要忙。”

温以馥没说话。

她阻止不了他,他是真能让酒店关门闭业。

何况亲朋好友都已经通知到了,现在是骑虎难下,婚礼必须办完。

“你总住在娘家也不太好,时间久,别人也会议论,我在其他小区再买一栋,你两边换着住。”

“请个保姆,以后别再自己干家务,好好养身体。”

“一有时间,我就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

他自顾自做下一堆安排,也不管温以馥乐不乐意。

温以馥只淡扯唇角,面无情绪,反正她也管不了他。

只要两人能达成一致,他不会跟她争孩子,就够了。

“五百万我让程集礼给你办张卡,就不给你拿现金了,明天卡给你,往后孩子的抚养费每个月我让人存进去,缺什么就买,别亏待自己。”

温以馥点头,“好。”

她不缺钱,但这是他给孩子的,得要。

祁宙言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其他遗漏,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他从西褂内兜掏手机,准备交代程集礼几句。

温以馥看着他动作,却突然补充:

“你跟我签个协议吧。”

祁宙言拨号的指尖一顿,抬眼看向她。

温以馥语气冷静:“我爸爸是律师,刚好给我们作证,你主动放弃孩子抚养权,以后不准以任何理由和方式再跟我们争夺抚养权,你签了,明天的婚礼我让你演。”

日光铺满半个屋子,空气里细碎飞尘无处遁形,从她清亮瞳眸前飘过。

祁宙言在里面看清自己的影子,清澈到无波无澜。

他胸口发堵,好半晌,才点了点下颚。

“好...”

*

两人谈完,从卧室里出来。

温律师一听祁宙言愿意放弃孩子抚养权,立马十分配合的进书房去拟合同。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合同拿出来。

“来来,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赶紧签字。”

温时信迫不及待,把笔跟印泥都递给他。

祁宙言接住,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翻看起合同。

他看的认真,温律师不耐地皱眉,一不顾及什么职业素养了,直接阴阳怪调地摆明态度。

“我们家也不占你便宜,孩子往后既然跟你没关系,当然也不用你养,抚养费我们也不要...”

“这里得改。”祁宙言打断他,抬起眼。

温律师脸一板,扫他一眼,一把扯过合同,戴上老花镜仔细看。

“改?哪儿改?”

“抚养费。”

温律师抬眼瞪他,“我这都写清楚了,说不要就不要,还怎么改?你不识字啊?”

祁宙言:“以馥可以不要,但我得给。”

“......”

温律师用一种‘你有毛病吧’的眼神审视他,坐在一旁的金卉如也不由眼神古怪。

“就写...赠予。”

祁宙言斟酌一瞬后,看了眼温以馥,坚持道,“就写赠予,外加蜀城的一套学区房,麻烦您老了。”

温律师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温以馥。

温以馥点头,“他给的都要,全部填在无偿赠予那项。”

这样大家都省事。

往后不用再涉及到偿还问题,祁宙言跟家里长辈也好糊弄过去。

温时信听女儿的,只好回书房再改合同。

合同改好,祁宙言又逐字逐句谨慎看过,最后才签了字,按了手印。

最后一式两份,结果皆大欢喜。

温律师小心翼翼将合同收起来,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知道老两口也不欢迎自己,祁宙言并未多留,签完合同就起身离开。

温以馥只把他送出门,看也没多看一眼,就顺手把门关上。

祁宙言收回视线,唇角轻勾,提脚走进电梯。

楼下单元门外,程集礼跟司机两个人躲在树荫下,还不知哪里打了把伞。

见祁宙言出来,程集礼连忙举着伞走上前,一边替他遮阳,一边低声汇报工作。

“祁局,那个新郎官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没什么前途,就是个排不上线位的龙套演员...”

“嗯,知道。”

“啊?”

祁宙言脚步未停,面无情绪问他:

“我交代你办的事,办了么?”

“啊!”程集礼用力点头,“婚车和花都订好了,钻戒圈口今晚也能改好,就是婚纱...一晚上恐怕搞不出来。”

再牛的设计师,也不可能在飞机上用几个小时就订制一套婚纱出来。

这实在难为人了。

祁宙言垂眼,“那就挑合身的,连夜赶工,明天必须穿在她身上。”

“..诶,是!”

程集礼嘴上应着,心底却默默擦了把冷汗。

祁局这是,打定主意要,抢婚??

*

原本安排好的新郎官一直也没联系温以馥。

这晚,她睡得不怎么样。

早上四点多钟,化妆师就拎着东西上门,妆画到一半,客厅里就已经热闹起来。

金卉如推门进来,一脸喜气告诉她:

“不急啊,时间还早,喜服送过来了,我先叫他们放进来?”

温以馥点点头,再一看,程集礼带着两个人推着滚轮衣架进屋。

他指挥着人放下东西,微微一笑朝温以馥点头致敬,就带着人又默默离开。

温以馥瞥了眼衣架上的喜服,淡淡收回视线。

原本温家对外的说法是在老家补办的婚礼,一切从简。

所以全部只是简单走个过程。

直接省去了堵门那一项,车队一到楼下,新郎直接上楼接亲。

温家客厅里,挤满了楼上楼下来凑热闹的邻居。

祁宙言带着人一进门,跟温家住同一层的邻居阿姨就愣了下。

她看着人高马大,俊的不像话的新郎官,还有点儿懵地扯了下金卉如。

“老金,这是你...女婿?”

金卉如一脸笑,“嗯,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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