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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女穿七零,替嫁军官吃瓜忙全文

美人勿忘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火车上坐一块,难免有身体接触都是正常的。女同志倒是想跟列车员反映这个情况,可壮汉带着孩子,说啥都有理由,一句不小心的就略过了。为了出行方便,林小小就背了一个军绿色挎包。都不用来回搬行李,等女同志去了她座位上后,她直接一屁股坐下,还往壮汉那边挤了挤。“过去点,你要屁股太多坐不下,孩子我帮你抱着呗。”他把孩子放在座位上,坐得下才怪。壮汉没想到这瘦不拉几的小黑妞,力气这么大,轻轻一挤,就把他挤过去了。没办法,他只能连毯子带人把孩子抱起来。时间过的很快,一直到第二天,林小小也没再离开座位。倒是坐了一天一晚的壮汉忍不住了,膀胱都要憋炸了。“让一让。”孩子丢座位上,就急赶急地跑去厕所。林小小对面的妇女,嘟囔了一声,“这孩子还挺能睡的,从昨儿上车...

主角:林小小秦屿深   更新:2025-05-09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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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小小秦屿深的其他类型小说《末世女穿七零,替嫁军官吃瓜忙全文》,由网络作家“美人勿忘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车上坐一块,难免有身体接触都是正常的。女同志倒是想跟列车员反映这个情况,可壮汉带着孩子,说啥都有理由,一句不小心的就略过了。为了出行方便,林小小就背了一个军绿色挎包。都不用来回搬行李,等女同志去了她座位上后,她直接一屁股坐下,还往壮汉那边挤了挤。“过去点,你要屁股太多坐不下,孩子我帮你抱着呗。”他把孩子放在座位上,坐得下才怪。壮汉没想到这瘦不拉几的小黑妞,力气这么大,轻轻一挤,就把他挤过去了。没办法,他只能连毯子带人把孩子抱起来。时间过的很快,一直到第二天,林小小也没再离开座位。倒是坐了一天一晚的壮汉忍不住了,膀胱都要憋炸了。“让一让。”孩子丢座位上,就急赶急地跑去厕所。林小小对面的妇女,嘟囔了一声,“这孩子还挺能睡的,从昨儿上车...

《末世女穿七零,替嫁军官吃瓜忙全文》精彩片段


火车上坐一块,难免有身体接触都是正常的。

女同志倒是想跟列车员反映这个情况,可壮汉带着孩子,说啥都有理由,一句不小心的就略过了。

为了出行方便,林小小就背了一个军绿色挎包。

都不用来回搬行李,等女同志去了她座位上后,她直接一屁股坐下,还往壮汉那边挤了挤。

“过去点,你要屁股太多坐不下,孩子我帮你抱着呗。”

他把孩子放在座位上,坐得下才怪。

壮汉没想到这瘦不拉几的小黑妞,力气这么大,轻轻一挤,就把他挤过去了。

没办法,他只能连毯子带人把孩子抱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直到第二天,林小小也没再离开座位。

倒是坐了一天一晚的壮汉忍不住了,膀胱都要憋炸了。

“让一让。”孩子丢座位上,就急赶急地跑去厕所。

林小小对面的妇女,嘟囔了一声,“这孩子还挺能睡的,从昨儿上车到现在没见醒过。”

林小小借着挎包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粒小小的丸子,捏碎。

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不过就一会儿时间味道就消散了。

等壮汉上完厕所出来,回到车厢。

林小小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娃,冲他笑了一下,还不忘起来让他进去。

嘴上还说着,“你娃醒了,闹着非要我抱,我看是饿了。”

“小宝贝,你爹回来了,快找他要吃的去。”

小宝紧紧搂着林小小的脖子,看了眼壮汉,哇的一下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壮汉的手伸过来刚碰到他,他拼命挣扎,使劲儿扭动身子,就是不要他碰。

眼瞅着就要到目的地,壮汉心下焦急。

打算把孩子抢过来。

“坏,坏,不,不要。”才两岁的娃,边哭还边吐字。

极度抗拒的样子,还是让不少人看出了些门道。

“孩子不愿意,就别逼了。”

“你这当爸的,孩子咋跟你都不亲。”

“这么乖的小娃娃,倒是跟你不咋像。”

众人越说越离谱,正好此时火车上播报,桐城站到了,列车减速,车门马上打开。

壮汉跟车厢内某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些人缓缓向林小小靠近。

壮汉也说,“把孩子给我,我要下车了。”

破空声从身后传来,林小小一个灵活走位,躲开手刀。

见靠过来的几个男人,哟了一声,“这不是昨儿才跟我称兄道弟的兄弟吗,咋啦,改行当人贩子啦?”

那几个男人表情变了,“别废话,把孩子交出来。”

列车完全停下,车门也打开了。

壮汉喝了一声,“动手。”

六七个大汉,同时围攻林小小,目的也很明确,她怀里抱着的小孩。

车厢里的人看人贩子手里还拿着刀,吓得跑的跑,躲的躲,没人敢上去帮忙。

林小小不敢把小娃娃放下,谁知道车厢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贩子。

一只手抱娃,一只手打架。

“噗!”

“这死丫头力气很大,不对劲儿。”

壮汉硬生生受了她一拳头,喷出一口血。

“人贩子都给姑奶奶去死。”林小小游刃有余,拳头砸在人身上梆梆响。

一个男人抽出刀,朝她砍去。

林小小一个扫堂腿,将人绊倒,一脚踩在拿刀的那只手上。

“咯吱”一声响,伴随着男人凄厉的惨叫。

男人的手直接被踩碎了,血肉模糊,看得人心底发寒。

乘警接到举报,快速跑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林小小跟打赢了的公鸡似的,仰着下巴,抱着小孩,脚还踩在壮汉的背上,时不时碾压一下。

壮汉惨白一张脸,嘴里还往外吐着血沫,一副命不久矣的惨状。

乘警:“......”

走过去将人贩子从林小小脚下解救出来,押送桐城公安局。

“同志,还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乘警对林小小说。

“做笔录嘛,我懂。”林小小说,“走吧。”

车厢里其他乘客看着林小小欲言又止。

“小小同志,抱歉,我们......”

他们觉得在危险时候,没有上去帮忙,而感到愧疚。

林小小没觉得有啥问题,“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哎呀,多大点事儿,别说这几个小卡拉米,就是再来二十个,我也照打不误。”

“接下来的旅程,就不能跟大家一起了,但是我相信,在革命的道路上,我们永远是同志。”

众人鼓掌。

“小小同志,再见。”

“再见,再见。”

乘警就这么看着林小小跟大家握手道别,一副大领导做派。

“这小家伙,是个人物啊。”有乘警感叹道。

天生适合干革命。

桐城公安局的局长,从昨天接到老首长的电话开始,就开始坐立不安。

派出所有手里没案子的公安去火车站、客车站、轮渡码头蹲守。

一晚上的时间,倒是抓了不少人贩子,可老首长的曾孙子还是没有找到。

据说从京市到江城这一路上,都蹲守了不少的公安和军人,就为了抓到那个该死的人贩子。

本来头发就稀疏的局长,抓了一下脑袋,指缝就带出好几根头发。

快要把头发都抓完时,接到下属来报。

说火车上的乘警押来了一伙人贩子。

局长马不停蹄赶来,心里不断祈祷,一定要是啊。

已经做完笔录的林小小,此时也走不了了。

因为——小娃娃把她赖上了。

任凭公安小姐姐怎么哄,就是不松开紧紧抱着林小小的小胖手。

还用他那肉嘟嘟的小脸,在林小小脸上蹭,嘴里奶呼呼地喊着,“姐姐,姐姐,要姐姐。”

偶买噶。

小可爱。

要不是知道这时候偷孩子犯法,林小小铁定得偷回家。

局长来到局里,看到小宝的一瞬间,心口那块巨石,终于落下了。

抹了一把辛酸泪,马上跟京市那边打了个电话。

那头的人激动得不行,“小宝三叔在桐城,我让他去接。”

从京市赶过来需要时间,那头的人担心小宝受了惊,赶紧跟还在桐城考察工厂的楚无砚打了电话。

楚无砚得知侄子找到了,急忙让助手开车去公安局。

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黑溜溜的小丫头正抱着自家小侄子,玩儿对手指的游戏,小宝笑得口水都掉下来了,还撅着小嘴儿往小黑妞脸上亲。

小黑妞还嫌弃自家侄子,推开他的脑袋。

自家侄子不仅不生气,还撒娇,这副模样真是看呆了他。


吴团长如今四十岁,屈颖也三十八了,上头生了三个闺女,才得了个儿子,吴团长津贴高,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好。

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呢?

屈颖也想问,是啊,她和老吴虽然是她算计来的婚事,可结婚这么多年,她除了脾气不怎么好,对他那是没得说。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她就回了一趟娘家,老吴说她对婚姻不忠,在外面勾三搭四,闹着要离婚。

她哪里勾三搭四了。

她怎么不知道?

屈颖逼自己冷静下来。

嫂子们看她不理人,就没趣的走了,屋里只剩屈玉和屈颖两人。

屈玉看屈颖表情深思,心下一动,小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姑姑我还没死。”屈颖思绪被打断,烦躁地吼了一句。

屈玉蹲在她腿边,可怜兮兮道,“姑姑,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你和姑父......我有些害怕。”

屈颖收了收怒气,看了她一眼,“你爸妈嘱托我这次一定要给你找个条件好的对象,你回去了,我给谁找?”

说着,想到对面搬进去的秦屿深和林小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早跟你说了眼光别那么高,秦营长除了出身差点,哪样不拔尖?”

“现在好了,你姑父闹着要跟我离婚,你要是再相看不上,你我都回乡下种地去吧。”

屈玉眼神闪了闪,“姑姑,你不去找姑父吗,万一他真把离婚报告交上去了,你......”

“不可能。”屈颖万分肯定的摇头,“我给他生了四个孩子,他不可能跟我离,说说气话罢了。”

很显然,她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屈玉也没有再劝,嘴角微微一勾,离开了房间。

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眼早晨的夕阳,多么美好啊。

代表着希望!

林小小端着碗蹲在门口,看着对面的屈玉,心情很好地吸溜了一口粥。

“快过来把鸡蛋吃了。”秦屿深把水煮蛋剥好,放在碗里,招呼林小小。

“来了。”林小小脆生生应了一声。

屈玉侧头看去,只看到她欢快的背影。

垂下眸子,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昨晚秦屿深就定了来吃饭的人数,二十多个,得坐三桌。

家里桌子没那么大,下班的时候,副营长会带人去后勤部搬桌子过来,不用林小小费心。

说实话,她也没啥费心的。

菜是秦屿深做的,饭是秦屿深煮的。

她就帮忙处理一下食材,烧一下火。

家属院里,林小小就认识之前在招待所唠嗑的王嫂子、吕嫂子和胡嫂子。

胡嫂子家孩子这两天有点发烧,没怎么出来。

她家男人是三团的营长,本不在秦屿深邀请的范围内,林小小想着两人也算是有交情,请了王嫂子和吕嫂子,若是不请她,面子上也不太好看,就托吕嫂子回去说了声。

早饭吃完没多久,王嫂子就过来了。

没一会儿,吕嫂子提着一口袋豆子,胡嫂子带着一篮子新鲜菜,相继到来。

这下就更没有林小小忙的了。

三个嫂子手脚麻利,没花多长时间就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

要到中午的时候,不管林小小怎么留,坚决离开。

吃完中饭,林小小给秦屿深系上围裙,给他打了个气,“加油啊,秦营长。”

秦屿深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脑瓜子,“帮我烧火。”

“好嘞!”

请客的菜单是林小小定的,在得到秦屿深肯定后,最终定了十个菜。

主食是大馒头和米饭。


院子中间坐着一个光着上身,背对着她的男人,胳膊绑着绷带,有血沁出来,想必是受了伤,在包扎。

离她最近的男人捂着胸膛,想来就是跟她对拳那个。

角落里或蹲或站十几个男人,虽然穿着便衣,但浑身的正气一看就是正规机构出来的。

有几个手里还在擦着枪。

见状,大家都朝林小小围攻过来。

这时候跟他们硬刚可不是什么好选择,林小小果断打算溜。

就在翻墙的时候,腿被人拽住,低头一瞧。

光着膀子的帅哥!!!

男人天生冷白皮,身材高大又有料,瞧瞧那六块腹肌,真是让她大饱眼福,口水直流。

摊牌了,林小小是大sai迷。

大帅哥要跟自己交手,林小小也满足他,两人你来我往招式频出,踢腿挥拳的动作快成一道残影。

林小小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这是个不错的对手。

正惺惺相惜时,耳尖的她听到悍匪马上就要追来的动静,稍微用了点劲儿,结束两人的‘切磋’。

“虽然你很帅,但姐姐我现在要逃命。”

说完,一巴掌拍他腹肌上,落下的时候卸了力,轻佻得好似在调戏人。

“拜拜~”摸到帅哥腹肌,林小小笑得极其荡漾。

跟一条泥鳅似的,嗖的一下就翻了出去。

“营长......”最开始跟林小小交手的男人,见自家营长被调戏,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秦屿深皱紧了眉头,刚想说什么,院子里又陆陆续续翻进来六个大汉。

瞧着其中几人的样貌,不就是他们正在追捕的人吗?

大汉也没想到他们追一个小毛贼竟然追到了军人的窝点。

大战一触即发——

林小小看没人追上来,就猜到两方人马交手了。

鸡贼的她对敌人来了个回手掏。

返回悍匪窝点的时候,院子里只剩刀疤男几个人。

“东西别带了,有机会再来拿,等老二他们把人抓回来我们就离开。”

“军方那些人的鼻子比狗还灵,把咱们从安市一路追到桐城。”

“老大,上头不会不管咱们了吧?”

刀疤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们被抓,上头也安稳不了几天。”

“老二怎么回事儿,抓个小毛贼,去这么久?”

“老大,会不会出事儿了。”

刀疤男眼神一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别收拾了,快走。”

“往哪儿去啊?”林小小从门外探出头,笑眯眯地冲刀疤男打了个招呼,“大兄弟,我又回来了。”

刀疤男眼皮直跳,猛地起身,“都给我上。”

剩下这一半的人,林小小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十分钟不到,全部躺下。

“威武,威武。”老鼠不知从哪儿召唤了一帮小弟,在院子里为林小小摇旗呐喊。

当然,林小小只听到肥老鼠的声音,其他老鼠没开灵智。

“你是什么人?”刀疤男捂着断掉的胳膊,凶狠地看着林小小。

他的计划,全被这小黑妞给破坏了。

想到被抓之后的下场,男人心里恨死了林小小,也恨死了那个推了她的尖嘴猴腮男。

推谁不好,推这个姑奶奶。

这下好了,全军覆没了。

尖嘴猴腮男也后悔死了,要是有后悔药可以吃,他一定一定不会手贱。

“我是谁?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林小小还有自己的目的,没跟他们废话,掏出一颗药丸捏碎,地上的人瞬间昏迷过去。

上辈子她所在的先锋小队,有个天生的药师,还是木系异能,喜欢制作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丸子。

什么含笑九泉丸、睡神丸、没你会疯丸,诸如此类。

睡神丸,就是加强版的迷药,闻一下就倒的那种。

含笑九泉丸,吃了能让人笑着去世,毒药的另一种解释。

由于经常出任务,为了保证自身平安,林小小会在空间里放很多治病救人的药和杀人的毒药。

这倒是方便了她打家劫舍。

回过神来,林小小的耳朵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瞧,好家伙,墙角晕了一堆老鼠。

差点忘了,这药对动物也有用。

林小小没管它们,钻进房间,可能是刀疤男他们正急着转移,从密道里拿了些方便带走的东西,密道的门还没关。

电报、信件之类的东西,她没有动。

所有的目光都被密室里那一箱箱大黄鱼给吸引。

整整两箱大黄鱼,一箱小黄鱼,还有珠宝古董字画,随便一样放在末世还没降临前的时候,都能让人瞬间暴富。

林小小拿得毫无愧疚感,她不拿,总有人拿,倒不如她全部拿了。

发了笔财,正要溜的她,将成了精的大老鼠弄醒。

“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找过来,你赶紧带着你那些小弟走,别被误伤了。”

老鼠第一次遇到能跟它说话的人类,知道她要走了,很是依依不舍。

“你要去哪里,我以后去找你。”

“江城。”

林小小虽然不相信它真的会来找自己,但还是跟它说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老鼠送了她一路。

看着林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老鼠人性化地露出了一丝惆怅。

路过的人正好看了它一眼,好笑地跟同伴说,“这年代,老鼠都要成精了。”

“嘘,小声点,不能宣扬封建迷信。”

秦屿深带人将闯进院子里的大汉全部抓住,审问出他们的据点。

本以为此时摸过去已经人去楼空。

谁知看到的却是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为首的刀疤正是他们此次任务中,最关键的人物。

秦屿深清冷的眼神扫了一眼乱糟糟的院子,吐出一个字,“搜。”

“是。”

“营长,电报和信件都在。”

秦屿深接过看了眼,头也不抬问,“少了什么?”

一个连长挠了挠头,“可能是些古董吧。”

这些东西不在他们的任务当中。

秦屿深闻言,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直觉告诉他,拿走那些东西的,就是她。

——

从桐城到江城,一路上林小小没再遇到什么奇葩的人和事儿。

江城是个大城市,林小小要去的军区在郊外,坐落在青山脚下。

军区门口有专门的哨兵执勤,从外面只看得到一片连在一起的家属院,真正的部队基地,不允许窥视。

林小小站在军区门口,看着随风飘扬的红旗,不由得挺直了胸膛。

站岗的士兵看她的模样,以为是哪个长官乡下的妹妹来探亲。

“同志,你找谁?”

“秦屿深。”


林家自从跟副市长攀上关系,林大山就跟厂里申请了换房子,从逼仄狭小的筒子楼,搬到了旁边独门独户的小院儿。

面积不大,约莫五十个平方,小归小,以往都只有厂里的领导才有资格住。

若不是副市长这门亲在上头挂着,厂里谁会给林家面子。

野鸡飞上枝头,装了回凤凰。

林家尝到权力的好滋味,以后自然会向蚂蝗一样吸上了就不放。

“胆儿肥了,敢打你姐姐,看我不打死你。”徐芬黑着脸,顺手拿了一根擀面杖,朝林小小走去。

打算像以往一样,不听话就下死手揍一顿。

打疼了,打怕了,就乖了。

原主在这个家里,从小遭受了许许多多不公平的待遇,谁都能像打狗一样打她,吃饭没上过一次桌,只能蹲在角落里。

住筒子楼时,明明林晚晚有一个小房间,两姐妹一起住刚刚合适,可林家人还是把她赶到客厅睡地板,冬天盖薄床单,夏天就什么都没有。

林小小好似只是林家养的一条狗,死了没人在意,活着被人压榨。

从阎王那儿得知原主已经投胎去了,在林小小‘强烈’的威逼利诱下,地府给她下辈子选了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也算林小小借用她身体重生的报酬。

如今的林小小跟原主不同,原主没有反抗的资本选择逆来顺受,她不一样,她选择掀翻林家。

“打她?”林小小撸起袖子,抓住徐芬打过来的擀面杖,反手就是一巴掌,“姑奶奶还要打你呢,黑心烂肺的东西。”

“啊!”

才爬起来的林晚晚,被飞过来的徐芬砸到,两人又双叒叕倒在了一块。

林晚晚捂着胸口,脸皮抽搐,疼得面目狰狞,“妈,林小小她,她疯了。”

徐芬对上林小小凉凉的眼神,打了个冷颤,“走,走,我们去厂里叫你爸和你大哥。”

把林大山和林和平叫回来,再收拾林小小这个小贱人。

两人仓皇而逃。

走之前还不忘把院子门锁上,把林小小关在里面。

林小小钻进屋里,这屋翻了翻那屋。

杀耗子的耗子药也没放过,将林家洗劫一空。

从林大山和徐芬两口子的屋子里,只搜到一百多块的零钱和零零散散的票。

听林晚晚说秦家可是给了一千块的彩礼,林小小把地砖都抠了,墙上除了主席那幅画像没动,其他全部撕得干干净净,柜子床全部收了,只剩个光秃秃的空壳。

扣到一处墙砖时,听到里面有空腔,林小小眼神一亮。

果然,林家的家底全藏里面。

目测钱票不少,还有两根金条,一个玉镯子,金戒指。

统统收进空间。

直到林家恢复‘毛坯’的模样,林小小才满意地停手。

薅了两把头发,灵活地翻墙出去。

扫了眼门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伸手将锁破坏掉,木门也推倒一扇。

然后拍拍屁股溜了。

“见鬼,大白天被偷光了,你说这林家是不是撞了啥......”

“小声点,正打击封建迷信呢,照我看啊,八成是林家最近太得意得罪了什么人,被报复了。”

“活该,你是没看到徐芬那骚婆娘那张得意的嘴脸,天天在咱们厂家属院炫耀她那好亲家。”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让这种人风光了。”

“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报应不就来了?”

“哈哈,可乐死俺了,待会儿可得好好洗刷林家的。”

“......”

徐芬和林晚晚去厂里把林大山和林和平叫了回来。

对于她俩口中说的,林小小疯了打她们,林大山父子俩持怀疑态度。

谁不知道林小小就是个胆小的,打人?不可能。

但徐芬和林晚晚又说得情真意切,就差没当着人的面儿在众人面前把衣服掀了给他们看。

两人又信了三分。

一家人慢悠悠回家,老远就看到家门口围着一堆人,对着林家指指点点。

“哟老林,回来了,你家哈哈哈哈哈......”

众人幸灾乐祸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

林大山端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沉沉地扫了那人一眼,心想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收拾他。

他可是副市长的亲家,钢铁厂谁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徐芬和林晚晚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来到家门口,看着坏掉的锁,倒下的门,光秃秃的院子和空荡荡的屋子,被洗劫殆尽的萧瑟模样,让徐芬白眼一翻,晕了。

“妈。”林晚晚不耐烦地扶住她,把她放在门口。

自己则跑进房间里,心里担忧着藏起来的钱票。

“啊!”

不出意外的意外,她也晕了。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林大山父子俩无能狂怒,冲周围人又吼又骂。

恨不得将贼抓出来,当众打死。

吃瓜群众阴阳怪气,“反正不是我们干的咯,可能是遭了报应吧,谁知道呢?”

林大山一阵气短,头脑发昏,看着就要昏过去。

“警察叔叔,我家就在这里。”林小小带着两名公安,熟门熟路地走到林家院子。

饶是办多了案子的公安,瞧见林家萧条的景象,也差点没绷住。

好家伙,这是跟林家有仇啊。

偷得一干二净,床都没放过。

整个林家就剩一个空壳子,比刚搬进来那会儿还要空。

“林小小,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杂种根子,良心被狗吃了,偷到自家屋子里来了,老娘打死你,打死你。”

清醒过来的徐芬,看到林小小的一瞬间,气血上涌,刚冲上去还没碰到了,就又晕了。

看来被刺激得挺狠。

可不是么,家当都被偷光了,别说睡觉了,开火的家伙什都没了。

林小小害怕地缩到公安身后。

瘦瘦小小的样子一看就营养不良,细胳膊细腿儿,仿佛用力一掐就得断掉。

林家虐待小女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大家都看在眼里。

还住筒子楼的时候,大夏天的可怜孩子睡在林家门口,大家伙早上起来做饭,偶尔还会踩到。

林家被偷得这么干净,这么大工程的事儿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林小小干的。

徐芬攀咬亲闺女的做派,让很多人不齿。


“还好我把那个罐子埋在了院墙边儿上,不然咱家真要喝西北风了。”

“明天拿一根去黑市卖了,把家伙什都买回来。”

“成。”徐芬点头,“当家的,我跟你今天这事儿绝对是林小小那个贱丫头干的,力气大得把我和晚晚都掀飞了。”

林大山躺在木板上,表情深思,“现在最紧要的是让她去江城嫁人,被她拿走的那些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翻倍吐出来。”

徐芬有些忧心,“晚晚说秦家那个大儿子,过不了多久就会牺牲,要是人真死了,秦家还认咱们不?”

林大山:“就算人死了,只要那死丫头一直守寡,秦家也不得不认。放心吧,我都跟人通过气了,只要死丫头跟秦家那个扯了证,咱家平安就能进铁路局。”

听着两人在内絮絮叨叨,林小小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球,打开丢进去。

“什么声音?”

林大山和徐芬爬起来,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还没来得及思考,人就晕过去了。

依葫芦画瓢,林晚晚和林和平,以及白日里没见着的林平安,全部晕了过去。

“虐待人让你很有成就感是吧?”林小小掐着林晚晚的脖子,左右开弓,想到记忆里这人对原主做的事儿,就加大了力气,“我也让你享受一下被人揍的滋味儿。”

直到把她打成猪头,才放过。

然后是林平安和林和平,林小小不想碰他们,嫌弃他俩上厕所不洗手,随便找了根棍子,开打。

哪儿疼打哪儿。

林大山和徐芬两人,她懒得动手,去化粪池舀了一瓢米田共水,泼两人脸上。

徐芬睡觉习惯张嘴呼吸,这一泼,有不少东西泼进了嘴里。

条件反射就吞咽了下去。

林小小满意得不行,想到两人说的罐子,便拿出电筒,调到最暗,绕着墙边找。

挨着门的地方,有块土明显比旁边的颜色深些。

用东西挖开,果然挖到一个土陶罐子,罐子不大,但重量却不小。

打开一看,好家伙,全是金灿灿。

林大山和徐芬这两东西也不知道挖了谁的坟,搞到这么多好东西。

林大山老家是京市周边的一个小村子,他也没上过什么学,也不知道怎么进的钢铁厂,手里还有这么多不明来历的东西。

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渠道来的。

林小小拿得毫无愧疚感。

将金灿灿收进空间,抓了些土丢进罐子,出去舀米田共水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几坨狗屎,出去铲了来,丢进去。

明儿徐芬打开,铁定抓一手的屎。

想到那个场面,就心情美妙。

“拜拜咯,下次回来就是你们全家的末日。”林小小翻出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家的院子。

第二天林小小坐上火车前往江城。

林家小院又热闹了起来。

一道尖叫声,叫醒了左邻右舍,大家披了件衣裳就爬起来看热闹。

看着林家人一个个鼻青脸肿,徐芬和林大山头上还有屎,众人实在憋不住了。

真够倒霉的,睡觉都被人揍了。

林大山去厂里要说法,厂里的保卫科是吃干饭的吗,家被偷了,人也被打了,保卫科愣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厂里挺重视这事儿的,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保卫科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巡逻。

连个鬼影都没抓到。

林家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林晚晚被下乡办的人催着,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徐芬去院子里挖罐子,打开一抓,抓了一手的屎,崩溃得差点儿当场去世。

嘴上喊着完了,完了,什么都没了。

身无分文的林晚晚,只能捏着鼻子找人借了点钱,灰溜溜地下乡去了。

再苦再难她也要去,她下乡的地方是自己选的,只要顺利接近那人,和他处对象,以后等着自己的就是康庄大道。

她的雄心壮志,无人懂。

从京市到江城,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林小小没门路买卧铺,就买了硬座凑合。

明明已经十九岁的她,看起来像个还没成年的,长得瘦小不说,还黑溜溜的。

穿着灰扑扑的衣裳, 一看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妞。

对面的女同志,嫌弃的眼神都要溢出来了,像是怕林小小不知道她嫌弃似的,嘴上不停地抱怨。

“跟一个乡巴佬坐一个车厢,真是恶心死了。”

“现在什么人都能坐火车了吗,一点档次都没有,早知道就坐飞机了。”

“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澡了,一股子臭味儿。”

说着,还捏着鼻子,做作的扇了扇。

林小小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打了个哈欠,大眼睛看着她,大声问,“你说啥?你很久没洗澡了身上很臭?”

“你一个女同志怎么这么不爱干净,我闻闻,嗯,你身上还真有一股味儿,跟臭脚丫子似的。”

“忒不讲究了,跟你坐这么近,真是倒霉,列车员,列车员!”

列车员听到声音,走过来问,“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林小小嚷嚷着,“有空的卧铺没,我加钱补票,臭死我啦,我要远离她。”

车厢内早就不满那个女同志故作清高的模样了,闻言也开始起哄。

“我就说怎么这么臭。”

“嘴臭也是臭啊。”

卧铺紧俏,没有多余的,列车员为了调节两人的矛盾,主动提出可以帮林小小换个位置。

女同志赵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调色盘似的,“你个贱人,谁臭了?我撕烂你的嘴。”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呲牙咧嘴的扑上去。

林小小侧身一躲,赵敏一爪子差点挥列车员脸上,列车员脸色难看,推开她,呵斥道,“坐回自己的位置,再闹事,下一站就让乘警把你赶下去。”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这么跟我说话。”赵敏自觉丢了人,梗着脖子继续叫嚣,企图找回一点优越感。

林小小叉腰,“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爸是谁,我们怎么知道,反正我不是你爸。”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

“我要让我爸杀了你,你给我等着。”赵敏要被气疯了。


听葛红这么说,‘啪’的一下放下装菜的篮子,站起来叉腰就是骂,“哟,原来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个脑壳里尽装粪的东西,人家才搬进来一天,你就说人家坏话。”

“买个自行车没炫耀到位,就把火气往人家身上撒,你可真厉害。”

“咋滴,你买自行车,还想让咱们都给你磕头是吧,装什么装,你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自行车一买,至少一个月得吃土了吧,打肿脸充胖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还想让老娘羡慕?羡慕你虚荣,还是羡慕你带着男人孩子喝西北风?我呸!”

吕嫂子就住葛红隔壁,楼房不隔音,葛红那点事儿她又不是不知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玩意儿。

可怜徐副营长摊上这么一个败家又爱炫耀的媳妇。

葛红指着吕嫂子的手,不停的颤抖。

两人的男人都是副营长,她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

当即冲上去就和吕嫂子扭打在一起。

旁边看热闹的嫂子赶紧将两人分开,一人挨了一巴掌,倒是公平得很。

林小小和王嫂子来的时候,两人还在骂,嫂子们一边拉着她们不让她们再打起来,一边还不忘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秦营长家的来了。”

不知谁吼了一句,葛红和吕嫂子停下了对骂。

林小小看到吕嫂子脸上醒目的巴掌,眼神沉了沉。

拿出购买凭证,给在场的嫂子们一个个看,“各位嫂子,我先申明一下,自行车是我家秦屿深昨天买的,正巧昨天开了车,今天才去骑回来。”

“对于某人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故意和她作对,我只想说,我连她人都不认识,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大人物,或者她男人又是多高的职位,值得我和秦屿深专门跟她作对,说实话,这种心态不是自卑就是过于自信。”

“还有,我听到有人在家属院传我的谣言?”

“说我嫁给秦屿深,是因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勾搭上的,还说我大白天关着门,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算是造谣了吧,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破坏家属院的团结?家属院可是军人的大后方,大后方出现分裂,你们说如果我去找部队政委举报,造谣的那个人是赶出部队呢,还是劳动改造?”

轻飘飘一段话下来,吓得在场看热闹的人,八成以上都白了脸。

葛红这个没什么见识的,更是吓软了腿,瘫坐在地上。

“秦营长家的,我......我们也只是开开玩笑,没什么别的意思。”

“是啊,都是葛红在那儿乱说,还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对的,我们没什么脑子,就都信了。”

“我知道了,葛红就是嫉妒你,这才专门在我们面前抹黑你,想让我们跟她一起说你的坏话。”

“葛红,真不是好人......”

传了闲话的人,白着脸开始甩锅。

首当其冲针对的就是葛红这个谣言制造者。

“你,你们......”

葛红气得胸膛快速起伏。

这帮婆娘就这么把她卖了?

嫂子们看也没看她,林小小破坏大后方团结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谁还敢跟她对着干。

赶紧将自个儿撇干净才是真的。

不然影响了自家男人的工作,到时哭都来不及。

王嫂子呸了一声,“个个都现实。”

刚来家属院,林小小也没打算一竿子把所有人打死。

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


秦屿深也没为难她,说实话要不是她把人带到院子里,任务没那么快完成。

他们还通过刀疤,得到了新的情报,立了不小的功。

“不知道就好,别人问也要说不知道,知道吗?”

丢失的那批东西,虽然跟任务没什么关系,可难保有人惦记。

若被人知道是林小小拿走的,那她的麻烦就大了。

林小小也不傻,知道他在提点她,认真地点头。

秦屿深笑了下,笑意氤氲在眼尾,“还不算笨。”

随后大步离开。

林小小看着他的背影,擦了下嘴角,还好没花痴得流口水。

这男人,太极品了。

气质清冷,实则就是个蛊惑人心的狐狸,这跟他想象中的当兵的糙汉完全不一样。

天生冷白皮,宽肩窄腰大长腿,不笑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挑,中和了凌厉感,反而显得妖孽。

跟他结婚,她不亏,真的不亏,亏不了一点儿。

在火车上没法洗澡,身上都要腌入味儿了。

林小小去楼下要了些热水,准备简单洗个澡。

她不知道的是,她上楼后,服务员已经跟路过招待所的嫂子们蛐蛐上她了。

“真是秦营长对象?我听马嫂子她们说长得不咋样啊,还是乡下来的。”

“那还有假?我看着秦营长送过来的,长得不差,就是有点黑,仔细看还挺好看的。”

“赵梅不是说她才是秦营长对象吗,两人在部队门口差点没干起来。你说秦营长是选赵梅还是选另外一个?”

“我要是秦营长,我就选赵梅了,亲爸是军长,家世摆在那儿,还用说?”

“你以为秦营长跟你一样肤浅啊,人家什么都没靠不也当上营长了?这么优秀的男同志,要不是有个赵梅,我都想把自家侄女介绍给他。”

“听说秦营长也是农村出来的,没什么背景,要是得罪了军长,怕是不好往上升了。”

“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吧?咱们军区哪个男同志能有他好看?”

“谁知道呢?”

没见过林小小的嫂子们,就坐在招待所门口,你一嘴我一嘴的唠着。

直到秦屿深报告完任务情况,回宿舍休息了一会儿,再次来到招待所,她们还在。

“秦营长回来了?我家男人咋还没回来?”有男人在秦屿深所领导的一营的嫂子,问了一嘴。

秦屿深礼貌的说,“嫂子,何连长他们这会儿应该回去了。”

随后,不理会她们八卦的眼神,进了招待所。

从部队到江城市区,除了乘坐每日部队采购的车外,走路一小时。

秦屿深借了他领导二团团长的车,载着林小小往市区去。

路上,秦屿深主动开口,“婚约的事我不知情。”

林小小没想到还有这茬,“你后妈给你订婚,都没告诉你啊?那这婚还算数不?”

难怪她觉得这事儿怪怪的。

秦屿深后妈派人送五十块钱给林家,也没说见见当事人,空口白话就把婚事定了下来。

之后又让人送来一千块,让林家这边的姑娘独自去部队结婚。

男女双方没见过不说,两家人都没碰过面,太过于草率了。

还有林晚晚,答应又反悔,迫不及待报名下乡,说她没古怪,林小小不信。

稀里糊涂的婚事,当事人都不知情,林小小心想这怕是要黄了。

看来她得赶紧找到工作,把户口和粮食关系都落下来。

秦屿深表情淡淡,“要是告诉我,她的算盘不就落空了?”

“至于婚事算不算数,在她不在我,我一天没结婚,她就不会放弃给我找对象的想法。”

“没有你,还会有别人。”

“烦不胜烦。”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林小小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可见其内心有多愤怒。

看来后妈和继子的关系不咋和睦啊。

林小小脑海里想到了无数种豪门阴私。

“你呢,你是什么情况?”秦屿深看了眼林小小。

两人上次交手,他就知道这小姑娘实力很强,至少他是打不过的。

准确点来说,应该没人会是她的对手。

瞧着瘦弱成这样,一看就是日子过得太差。

有那么强的能力,会坦然接受一桩人长啥样都不知道的婚姻吗?

林小小如实说,“实话跟你说吧,跟你订婚的不是我,是我姐姐,她不想来嫁人,脑子抽了报名下乡去了。”

“我那糟心的爸妈舍不得跟你们家结亲的机会,也舍不得退彩礼,这不?逼着我替嫁来了。”

秦屿深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愿意,他们未必能强求你。”

林小小倒也没撒谎,“留在林家不是当牛做马,就得担心不知哪天就会被卖,倒不如借此机会离开。”

“我都想好了,若你是个好的,咱俩处处也不是不行。”

要是没瞧上,自己过反而还自在些。

就是一个人有点寂寞。

还得有个男人玩玩儿。

上辈子忙着杀丧尸,没时间谈恋爱,这辈子没那么多顾虑,自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想到这儿,林小小悄摸瞅了眼一本正经开车的秦屿深。

实在美丽啊。

秦屿深余光捕捉到她的眼神,看着就不怎么正经。

也不知道心里在怎么嘀咕他。

“你就不担心我不答应吗。”他说。

林小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个大男人怎么还磨磨唧唧的,你不答应我就活不了啦?天下男人死绝了地球还不是照样转。”

脾气真是火爆。

秦屿深心里腹诽了一句。

不过,他也从只字片语中听出了林小小的意思,她不反对结婚,主要是看他的想法,毕竟两人都是盲婚盲嫁。

她因为家人原因迫不得已,他则是被后妈给算计的。

两人若是成不了,林小小还是会被家人掣肘,今日的状况他恐怕还会经历无数次。

只要他不结婚,京市那边就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恶心他的办法。

那倒不如,两人先凑合。

谈感情肯定是没有的,如今看来更多的是各取所需,以后会如何,暂且不知。

至少他对林小小不反感,甚至因为她的的能力,还很欣赏。

林小小对他应该也是满意的,小眼神时不时就往他脸上瞅 。


这还是他家那个脾气比天还大,除了长得漂亮的,谁都不让碰的小祖宗吗。

实在没眼看的楚无砚,忍不住出声,“小宝。”

小宝看了他一眼,转头又乐呵呵地跟林小小玩儿。

楚无砚:“......”

从公安口中得知林小小的壮举,楚无砚心里非常感激。

小宝是他楚家唯一的曾孙辈,老爷子疼得跟什么似的,要是真丢了,他无法想象这个家以后会是什么样。

“小同志,很感谢你救了小宝,以后需要帮助可以打这个电话。”楚无砚递给林小小一张名片。

林小小瞧了一眼,接过塞包里。

随后放下小宝,“姐姐走了,有缘再见。”

再耽搁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去江城的火车票。

鉴于她见义勇为,公安局奖励了她三十块钱和十斤粮票,一张手表票。

楚无砚还没来得及反应,林小小就走了。

对上小宝的眼睛,刚想伸手去抱,就被小宝推开了。

只见小宝仰着脑袋,哇哇大哭起来。

楚无砚:“......”

死活不要三叔抱,没办法他只能打电话跟爷爷说了这边的情况。

谁知还被骂了。

“臭小子,人家小姑娘救了小宝,你一张名片就打发了?”

“不行了,老子要被你气死了,你给我在桐城等着,老子马上就来揍你。”

老爷子揍人是假,是想亲自来道谢才是真。

楚无砚又给大哥大嫂打了电话,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无辜地问助手,“我的名片不比那些俗物好?”

助手扯出一抹笑,“呃......人情归人情,该给的谢礼还是要给的。”

楚无砚:“......”

草率了。

林小小去火车站买了票,看出发时间要到下午去了,打算随便逛一逛。

刚走出火车站,迎面走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那人气势汹汹,见林小小挡路,一把将她推开。

离得太近,没料到他还有这种骚操作,林小小一个不察被推倒了。

屁股跟地面亲密接触,屁股上的肉太少,没起到防御作用。

尾椎骨一阵一阵的疼。

“嘶~”

林小小爬起来,呲牙咧嘴地追了上去。

周身弥漫的怨气,比鬼还重。

周围的人,见她满脸写着‘我要杀人,别拦我’,躲得远远的,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尖嘴猴腮男走得很快,像是急着去跟什么人报信。

压根没发现后头还跟了个揉着尾椎,恶狠狠瞪着他的小黑妞。

穿过大路,拐进巷子里,男人才警觉地左顾右盼,对于跟上来的林小小,以为只是个过路的路人。

林小小经过他的时候,还被他瞪了一眼。

“看什么看,赶紧走。”

林小小差点被气笑了。

本来还想着追上了就揍他一顿的,看到他偷偷摸摸的样子,改变了主意。

她要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最好破坏掉他的计划和算盘,以报尾椎骨之仇。

转身走出巷子,等男人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男人做事儿太贱,老鼠只是路过他脚边,都被他踹了一脚。

“嗷嗷嗷,疼死本鼠了。”

“啥玩意儿?”林小小退回来,盯着在墙角上窜下跳的肥老鼠,脑门上浮现一个问号。

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捏了捏耳朵。

老鼠发现林小小盯着它,直起身子吱哇乱叫,“看什么看,没看过老鼠啊。”

“人类都是大坏蛋,呜呜呜,我的屁股......”

林小小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老鼠开口说话啦!

可身边经过的人,却一点异样都没有。

只有她才能听到?

难不成这就是阎王所说的通灵?

正思考着,就听到了老鼠的碎碎念。

林小小捡了片叶子,戳了戳它,小声说,“你要去偷那个男人的家?带我一个呗。”

老鼠嗖地一下跑掉了。

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小小,“人类,你能听到我说话?”

林小小点头。

老鼠绕着她转了两圈,脸上竟然还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本鼠可是方圆十里唯一一个成了精的灵物,你能听到本鼠说话,那是你的大造化,你想让本鼠带你去偷家,有什么好处没?”

林小小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尾椎骨,咬牙切齿,“帮你报仇咋样?打烂他的屁股。”

“成交!”老鼠欢快地蹦了一下。

“走,他们家好多金灿灿,本鼠早就想偷了。”

金灿灿?

林小小来了劲儿。

跟着老鼠左绕右绕,终于来到小巷里的一处院子前。

老鼠钻洞爬了进去,还探出头来对林小小说,“这洞可是我挖了好久才挖好的,快进来。”

林小小看了眼那个只比她脑袋小一点点的洞,摇头。

问,“里面人多吗?”

老鼠说,“不多。”

林小小搓了搓手心,“那问题不大。”

话落,一脚踹到门上。

‘嘭’的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全部跑过来看情况,目测有十三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什,凶恶的模样不像啥好人呐。

林小小恨恨地瞪了眼老鼠,心道,这就是你说的不多?

老鼠:???确实不多啊,它的老鼠王国都是成千上万的子民,这才几个人?

“这位小同志,擅闯民宅是想做什么?”这些人中的老大是个刀疤男,一条刀疤从额头贯穿整张脸。

刀疤狰狞,看起来凶神恶煞。

林小小指着尖嘴猴腮男,义愤填膺地说,“我找他,他把我推倒,连个歉都不道。”

刀疤男看了眼被林小小踹倒的门,心知这是个力气大的。

关键时候不想惹麻烦,对男人说,“跟小同志道歉。”

男人恨恨地道,“老大,怕她干什么,杀了......”

话还没说完,林小小冲上来拽着他,就开始揍。

“让你走路不长眼睛。”

“让你推我,屁股都摔疼了。”

“让你口出狂言,杀了?你要杀谁?打死你,打死你。”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男人就被揍了,林小小还专门踹他屁股。

男人连反抗都没有,就被揍得嗷嗷叫。

看出她不是简单人物,刀疤男眼中凶气毕露,手伸到腰间。

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林小小一脚将人踹到刀疤男面前。

丢下一句,“人也揍了,仇也报了,拜拜。”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往外跑。

刀疤男冷声道,“给我追。”

六个大汉追了上去,手里还拿着凶器。

巷子里没有遮蔽物,林小小干脆直接翻墙逃。

这个院子,翻到那个院子,利索得很。

后面的人也紧追不放,势必要将她抓住。

林小小看了一眼,心道自己是闯了悍匪窝了,瞧瞧这帮人浑身的杀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身手灵活,溜狗一样将六人溜得气喘吁吁。

眼看翻过最后两个院子,出去就是大街,大街对面就是公安局,林小小偷笑一声。

翻到最后一个院子时,刚翻进去,一个拳头就挥到了她眼前。

好在她反应极快,用了五成力,直接硬刚上去。

拳头相撞,对方嘴里泄出一声闷哼,飞快退了回去,捂着胸口咳嗽。

林小小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又闯进一个窝点来了。


“秦营长?”士兵惊讶了一下,“请问你是秦营长的妹妹,还是?”

不怪士兵追问,实在是秦营长当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探亲。

林小小拿出介绍信,“未婚妻,来找他结婚。”

介绍信上写得明明白白。

她就是想找个借口,也找不了。

士兵压下心底的震惊,道,“秦营长出任务去了,不在部队。”

“嫂子,你要是不急,可以先去部队招待所住着,等秦营长回来了,我马上告诉他。”

这声嫂子,一个叫得别扭,一个听得别扭。

林小小打了个哆嗦,赶紧说,“我姓林,叫我林同志就行。”

士兵倒是没有纠结这么多,喊了一声林同志。

“怎么是你?”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嫂子们好。”士兵对着林小小身后的人敬了个礼。

林小小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妇女,应该是部队随军的嫂子们。

走在嫂子们中间,众星捧月,下巴微扬,带着一丝高傲的人,不正是前天在火车上被她收拾了一顿,吓得半路就逃下火车的女人吗?

几个嫂子没想到赵梅认识部队门口这个黑瘦黑瘦的女娃。

听她的语气,看她的表情,想来不会是有什么仇吧?

于是问士兵,“小王,这位同志是?”

“哦,林同志是秦营长的未婚妻,来找秦营长的,我正要给她办理登记。”士兵答道。

“不可能。”赵梅尖叫道。

刺耳的声音把旁边几个嫂子给吓了一跳,几人默契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与此同时,她们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八卦的表情。

部队里谁不知道赵梅喜欢秦屿深秦营长,可秦营长对她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秦屿深年纪轻轻,才25岁就混到了营长的位置,可谓是未来可期,年少有为,部队里不少女同志都对他抱有好感。

可但凡表现出来的无一不被赵梅找上门去辱骂威胁。

赵梅敢这么嚣张,也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当军长的老爹。

不过谁让人家会投胎呢?天生有这个好命。

别看她们嘴上奉承着赵梅,实际上心里实在是看不起她这副作派。

单身多年的秦营长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妻,这下子是有热闹可以看了。

不过……

“秦营长的未婚妻怎么看起来这么小?”

“不会还没有成年吧?”

“乡下生活条件苦,吃不饱是常态,看着瘦瘦小小的,应该是成年了。”

众人看到林小小又黑又瘦,还打扮得土气的样子,非常肯定她是乡下来的。

想到秦营长白净的模样,感叹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赵梅听到嫂子们议论的话,终于恢复了两分理智。

表情嫌恶地上下扫视着林小小,嘴上说着,“屿深哥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乡下来的未婚妻,你不会是间谍吧,目的就是为了混进部队搞破坏。”

得益于被林小小在火车上教训的经历,赵梅也是学会了开口就给人扣帽子。

本以为林小小会被她的一番话吓得惊魂失色,谁知人家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自己还被嘲讽了。

“屁股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

“你当部队跟你的长相一样草率啊,间谍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差点忍不住要笑了。

赵梅虽然是军长的女儿,但她的长相并没有遗传她妈,反而随了她爸,方脸塌鼻小眼睛厚唇。

这张脸放在男人身上大家多少会夸一句阳刚,但放在女同志身上夸好看的,多多少少都昧了点良心。

赵梅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一般,平时也最讨厌那些长得好看敌人,可没有谁会当面批评她的长相。

果然遇到林小小绝没有好事儿,那张嘴真是气得她恨不得用针给她缝上。

跳脚指着她骂,“你这个贱人,你长得才丑。”

林小小无所谓道,“我也没说我好看啊。”

“你说你的嘴贱不贱?我是秦屿深的未婚妻,我来找他天经地义,关你什么事儿?你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找骂呢。”

“谁说跟我没关系?”赵梅激动道,“我才是他对象。”

嫂子们和站岗的士兵都惊了。

知道你敢说,但没想到你这么敢说。

这是真不怕呀。

等秦营长回来,直接将她戳穿,那时候可就真的下不来台了。

赵梅压根就不怕,只要秦屿深还想在江城军区发展,就不会下她的面子。

如今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羞辱林小小以报火车上的仇,最好能让她生不如死。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只有别人被她欺负的,林小小的行为无疑是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这两天还在暗自憋屈不知道林小小在哪儿,没办法出气。

谁料今天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找人把她打一顿,难解她心头之恨。

赵梅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恶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来之前抱着看看怎么个回事儿的想法,林小小对自己要嫁的人,除了一个姓名,其他一无所知。

可她也不是个傻子,赵梅的话没啥可信度。

她才不信。

“你说你是他对象,有什么证据吗?若是真的,秦屿深京市一个未婚妻,部队一个对象,效仿旧社会地主老财三妻四妾,我定会去找他要个说法。”

“可若不是真的,那你就是耍流氓,败坏我未婚夫的名声。”

赵梅一时间词穷。

她从哪儿去找证据来证明?

本来就是她胡诌的,目的只是想将林小小赶走。

部队是她的地盘,在她的主场上被林小小质问得哑口无言,在场这些个嫂子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林小小得意。

既然证明不了,那就不用证明,直接将她赶走,坚决不能让她进入部队。

林小小进不了部队,就只能去市里住招待所。

这样反而还给了她机会,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偌大一个江城,被人打残了、打死了,谁又知道是谁干的呢?

想通了的赵梅,觉得自己又行了。

于是,她靠近林小小,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

“我爸是军长,部队里的老大,你要是不赶紧滚,我就让我爸弄死你,火车上你欺负我的事儿我还记着呢。”

林小小这个乡巴佬,听到军长两个字,恐怕都要吓死了吧?

赵梅恶劣地想着。

“你说啥?你说你爸是部队的老大,你要让你爸弄死我?”林小小不可置信的大声吼了句。


秦屿深点头,“听到了,她说我后妈不好。”

林小小自顾自跟他聊上了,“你后妈好不好咱们先不论,至少人家大方啊,彩礼就给了一千,这亲妈一分钱不出不说,还昧着良心说糊涂话。”

“这是得多想讨好继女啊,巴巴儿的把亲儿子往火坑里送。”

“品行好?真好我直接吃屎。”

秦屿深忍不住笑了,赶紧给她夹了块肉,“吃饭呢,别说那些腌臜的东西。”

腌臜的东西。

一语双关啊。

林小小冲他比了比大拇指。

赵余死死按着赵梅,不让她暴起。

可近距离看着姐姐狰狞的面庞,赵余还是心惊了惊。

这么一看,自己姐姐是有点恐怖吓人啊。

瞧这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

何梦这些年自觉修养还算不错,大事面前也稳得住,可面对林小小,她实在没忍不住破功了。

“妈直接把话放这儿,你和她的婚事我不同意,我是你亲妈,我也养了你,你必须要听我的。”

秦屿深脸色沉了下来,放下筷子,“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我也不需要你同意。”

何梦冷笑,“你结婚要打报告,我不让老赵给你批,你就结不了。”

“除非你娶小梅。”

秦屿深很少用厌恶地眼神看一个人,但此时,他忍不了。

对何梦这个亲妈,小时候他会想,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为何会刚生下他就迫不及待和爸爸离婚。

可随着自己长大,他才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不爱他,她爱弟弟,爱毫无血缘关系的赵梅,也爱后爸。

她会温柔地抱着弟弟哄,会担心弟弟冷了饿了,提醒他穿衣吃饭,也会在弟弟被欺负时,像个鸡妈妈一样站出来,保护弟弟。

他呢?

他被后妈生的弟弟妹妹陷害,大冬天被爸爸关在门外跪了一个晚上,烧到四十度昏迷,她没来看过一眼。

受了委屈找她哭诉,却被说矫情。

在爸爸家,后妈佛口蛇心暗地里虐待,弟弟妹妹欺负,爸爸不问缘由就是抽,打得最狠的一次打断了他两根肋骨,对外说他调皮自己摔的。

在妈妈家,妈妈冷漠嫌弃他拖油瓶,弟弟炫耀着妈妈的爱,赵梅也欺负他,一家人都怀疑他欺负弟弟妹妹,实际上全是反的,他们最会装了。

不是自己不辩解,而是压根没有用。

不被重视的人,是没资格申诉的。

在家里,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若是从头到尾的忽视那便算了,为何还要不断地算计他。

秦屿深闭了闭眼睛,心脏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疼。

人这一辈子最无力的,就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

没意思。

真是没意思。

秦屿深起身。

林小小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仰头看他,眼底有安慰,似乎在说,看我为你大杀四方。

然后看向何梦,小嘴儿叭叭叭,“知道的说他是你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仇人,姑奶奶我对女的一向宽容,可你和赵梅,真是让我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虎毒还知道不食子,你是巴不得吃了你儿子是吧?”

“你俩都是死王八炖汤,鳖一肚子坏水。老母鸡上天,不是什么好鸟。”

“你那么喜欢赵梅,怎么不让你小儿子娶了啊,亲上加亲,双倍亲,这以后给你生的孙子,血脉更纯正。”

“怪不得你喜欢偷偷摸摸在家里穿金戴银当贵妇,自以为是古代的贵妇人,实际上就是个裹了小脑的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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