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前,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
“所以...”顾阎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是来...”
“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完成我们的病友同盟特别行动计划书。”我指了指墓碑前那排尖叫鸡,“审美真差。”
顾阎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雨水冲淡了他的泪水,却冲不散那句哽咽的:“欢迎回来。”
我们并肩坐在墓园的长椅上,像当年在病房里那样分享近况。
他告诉我,我“死后”全家都变了——父亲辞去了工作专门做打拐志愿者,母亲学会了做糖醋排骨,三哥甚至去考了幼师资格证。
“陆嘉嘉呢?”
“在你头七那天,把你所有画作整理成册出版了。”
顾阎从手机里调出电子书封面,《林晚:未被看见的星星》,销量破了艺术类纪录。
雨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那块刻着我名字的墓碑上。
有些道歉来得太迟,但终究比永远不到要好。
就像那个被我们争抢的骨灰盒,最终盛放的不是灰烬,而是两个孤独灵魂相互救赎的证明。
顾阎突然问:“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哪个?拼骨灰盒那个?”
“不。”他指着墓碑旁边的空位,“我给自己买了位置。但现在看来...”他顿了顿,“得退钱了。”
好家伙,他和我抢骨灰盒还不够?连个坟地都要和我抢夺领土?
我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活着真好,能笑出声真好,能看见阳光照在这冤家的脸上……真好。
“顾阎。”我轻声说,“谢谢你替我活了下来。”
他摇摇头:“不,谢谢你回来。”
我们谁都没问那个“为什么”。
有些奇迹不需要解释,就像有些陪伴不需要承诺。
死亡没能分开我们,生命自然也不会。
离开墓园时,顾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