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黄铜,一一在院子里摆开,阔气极了。
我娘先前还不愿意我嫁给草莽出身的刑部尚书,这会儿一看见聘礼,脸上就笑开了花。
“哎呀,这厉子巍还真不错,聘礼有心了。”
负责唱名的是尚书府里的老管家,礼单拿出来顿时闪瞎众人的眼。
“玉如意一对、红珊瑚树一株、苏绣屏风一对、金丝楠木枕一对……”礼单长得足足念了一刻钟。
爹抽了抽嘴角:“绾绾啊,这厉子巍该不会掏光积蓄来娶你了吧?”
我笑嘻嘻道:“那爹满意不?
圣上这婚赐得好不好?”
爹顿时一噎。
“算了,反正嫁的是你,你没意见就好。”
2我家是诗书传家,自太祖起就一直在朝中当官。
如今老太爷老当益壮,还在礼部发挥余热。
而爹爹是当年的榜眼,官至掌院学士。
只不过先前因为被同僚恶意构陷,惹怒圣上,所以被弹劾贬官。
从掌院学士降为侍读学士。
好在爹的心态不错,虽然官职贬了不少,但是每天依然乐呵呵地去上朝。
用老太爷的话来说,唐家已经站得够高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所以我爹如今官居从五品,并非是一件坏事。
而我是三年前通过女科成为大夏朝首批女官。
如果说男子科考是万中取一,那么女子科考便是万万中取一。
虽然本朝民风开化,女子就读书塾的情况也不少。
但一般都是富家女子才会被家里送去,而且主要是学习诗词、女德。
而我由老太爷开蒙,然后五岁起跟着举人老爷开始学四书五经。
十八岁那年参加大夏朝首届女科,一举夺魁。
那一年,我身穿鸢尾紫衣,鬓簪海棠,在殿前接受圣上的接见。
而身为镇国将军嫡孙的赵延,也在同一年求娶我。
本以为我能和赵延琴瑟和鸣,却不料我爹一朝被贬,他便火速遣人送来解约书。
解约书写得洋洋洒洒,归根结底就是三个字:不娶了。
我顿时成了京城闺阁中的笑话。
人人都说,纵然能得陛下青眼又如何,还不是没人要的扫把星。
对于赵延的薄情行径,家里人都气坏了。
我爹甚至直接跟镇国将军断交了。
我倒是没多大反应。
毕竟我和赵延没多少交情,他不娶我,我也不痛不痒。
除了名声不大好听,对我没多少影响。
反倒是我娘天天发愁,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