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哼《在希望的田野上》,调子跑了调,却让她眼眶发热。
远处的山包上,隐约可见几簇粉白。
她知道,那是野樱花在盛开。
前世许言蹊带她看的野樱,也是长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用尽全力绽放七天,然后在春风里飘落成雨。
此刻的栓子,或许正在农机站沾满油污的工作台前,裤兜里的硬币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颗跳动的心脏,跨越时空,诉说着永不褪色的秘密。
暮色漫上来时,母亲在灶间喊她吃饭。
林晚秋扶着墙往回走,路过窗台时看见那盒雪花膏,盖子上凝着水珠,像谁不小心落下的泪。
她摸向自己的耳垂,那里光滑无痕,却在想象中感受到了前世的触感——许言蹊的指尖,曾轻轻抚过那里,说:“你的耳朵红得像樱花。”
炕桌上摆着玉米饼和野菜汤,小女孩正缠着母亲讲城里的故事。
林晚秋咬下一口饼,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紧接着是栓子的声音:“婶子,我把止疼片放窗台上了!”
她慌忙起身,却在掀开窗帘时只看见他的背影,蓝布衫在晚风里扬起一角。
窗台上的纸包旁,静静躺着朵新鲜的野樱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在暮色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硬币在栓子的裤兜里轻轻发烫,他摸着那枚麦穗币,想起刚才在农机站打磨零件时,金属碎屑竟在工作台积成了樱花的形状。
远处的山包上,野樱花正在夜色中轻轻颤动,像极了他每次看见林晚秋时,心底泛起的,细碎的、温柔的涟漪。
有些故事,早在时光的深处埋下了伏笔。
就像这朵野樱花,终将在某个清晨,与另一朵跨越时空的花相遇,共同织就,属于他们的,永不凋零的春天。
3 野樱之约谷雨过后的第七日,林晚秋终于能拄着拐棍挪到院门口。
栓子倚在二八杠旁,工装裤换成了洗得发白的蓝布裤,裤脚仔细地挽到膝盖,露出与她膝盖痣位置对应的旧疤。
他身后的自行车后座绑着个藤编筐,筐口露出淡粉色的布料,像是山花扎成的束。
“慢点。”
他伸手搀住她的腰,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耳尖瞬间烧红。
林晚秋闻到他身上新换的皂角香,混着车筐里若有若无的花香,忽然想起前世他总在约会前喷的雪松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