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愤怒,有人欢喜:“大王不妨先答应了他们,等将来我族一统漠北,别说利息了,连同今日借的,最终还不还,不都是大王说了算吗?”
“而信中说的劫狱,有大炎的太子配合,我们最多牺牲几十人就能做成。”
“是啊,大王,不能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们来了半个月,被晾在这北馆半个月,直到昨天才见到大炎的宰相。”
“族中的儿郎们等不了太久了,再不带粮回去,一定是会发生哗变的。”
也有元老反对:“请大王三思,他们宰相都不敢做的事,其中一定有陷阱。”
他这话一说,引来不少人赞同。
但很快有元老反驳道:
“我们等不起了,漠北局势瞬息万变,难道你们真要看着那女娃娃踏破烈风王庭?看着我族的勇士臣服在一个女娃娃脚下?”
自从上任横空出世,功盖天下的漠北王暴毙后,分裂的八大王庭为争夺圣山和唯一真王的地位,杀的昏天黑地。
原本局势会僵持很久,但去年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女娃娃,自称是上任漠北王女。
她只用了一年时间,就以犁庭扫穴之势,整合了两大王庭,成为漠北草原上最强的势力之一。
而且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吞并烈风王庭。
事关部族存亡,两派元老争论的愈发激烈。
烈风王也在权衡利弊,一阵沉思后,他冷着脸拍板道:
“行了!答应他们,劫狱而已,只要不杀大炎的重要人物,有太子护着,冲突就不会升级,尽快去准备!”
朱雀街,公主府。
月下,萧逸把玩着一块如琥珀般透亮的血色狼形玉佩。
这天狼血玉乍一看,除了晶莹剔透外,并无出奇之处。
但若是运转特殊的秘法,以血凝煞,灌输到血玉之中,立刻就能看到另一番天地。
赵国公将这东西交给萧逸时,并没有透露出他所掌握的残缺秘法。
也许是无心,也许是不想让萧逸知道血玉怎么炼化。
但萧逸早在漠北时,就已经掌握了完整的秘法。
“已经祭炼到了这种程度吗?继续下去,不出三个月,国公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无论用哪种秘法祭炼天狼血玉,都不是好事,因为一旦成功,性命也会与血玉相连。
玉碎人亡。
而且如果持有者不是漠北血脉,最终的下场只会更惨。
嗡!
萧逸捏着天狼血玉,眼眸开阖间,碧落神瞳隐现。
嗤!
整块血玉突然燃烧起来,一缕缕黑气升腾。
“吼!”
伴随着一道暴怒的狼嗥声,血玉中涌出磅礴的血色红雾,将整座府邸都吞噬进去。
朦胧圆月下,涌动的血雾交织成一头暴戾的血色狼魂,张开的血盆大口猛地吞来。
“咚!”
这充斥着压迫感的血盆大口在靠近萧逸时,却仿佛撞到了无形的屏障,任由它如何暴吼,都难以越过这层天障。
“可别坏了我的院子。”
萧逸抬眸伸手间,血色狼魂的吼叫声陡然变质。
“嗷呜呜呜……”
一只真炁凝成的手掌光洁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只是轻轻一抚,就让狼魂瞳孔剧颤,浑身毛发炸起,四肢瑟瑟发抖,低声呜咽起来。
“原来是长生天的看门犬,难怪上一任漠北王会突然暴毙。”
站在风口浪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上任漠北王就是被捧的太高太高。
漠北有些部族甚至将长生天刻画在他的脚下,视他为第一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