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瑾心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血色的一天。
心底的悲痛一下子涌了上来,让她忍不住落下了一行清泪。
她做了个深呼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他。
傅砚辞这才终于知道,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当听到傅庭渊带着白沁柔和他们的孩子一同去了陆瑾心的家里,毁掉了安安的遗物时,他不由得攥紧了手指,骨节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陆瑾心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她眼圈微红,声音颤抖:“……他还护着他们,说我太小题大做,不应该生气。那我的安安呢?我的安安怎么办?”
傅砚辞猛的抬起头来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觉得一阵心痛:“师傅,您别太难过了,如果安安看到您现在这样子,一定也会很难受的。”
想到傅庭渊做的那些事情,他不禁咬紧了牙关:“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平时你对他那么好,安安还是你们之间的孩子,他居然忍心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瑾心摇了摇头,喉头梗塞,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傅砚辞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难过,悲愤之余,竟还有些手足无措。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抱入怀里,却在下一秒又想起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师徒情分而已。
而那个唯一有资格这样安慰她的男人,却也是狠狠伤害了她的元凶。
想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了,攥紧了双手:“我这就去找他!”
可陆瑾心却一把拉住了他:“别去。”
“师傅?”傅砚辞有些不解的望着她,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拦着自己。
陆瑾心缓了口气,淡淡的说:“你现在去又能做些什么?跟他打一架,还是骂他几句?”
傅砚辞顿时双唇紧抿,半晌,他咬牙切齿的说:“可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对你和安安做出了这样无可饶恕的事情,我没办法放过他。”
陆瑾心闭上了眼睛,声音里带着疲惫:“会有办法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深夜,傅庭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门,他便立刻倒在了沙发上,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累过了,这两天来糖糖,一会儿磕碰到,一会儿发烧,晚上睡觉也有些不太安分,搞得白沁柔担心不已,每次见到他都哭哭啼啼,满目含愁。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做不到无动于衷,只能一边安抚着她们娘俩,一边处理公司里堆积的事务,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他缓了一会儿,扯开了领带,习惯性的喊到:“陆瑾心,煮点粥。”
可是等了许久,屋子里仍旧是一片寂静。
傅庭渊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客厅,下意识的想要寻找陆瑾心的身影,却只看到了几个神色拘谨的仆人,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来,她早就走了。
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狠狠的攥紧了。
这种情绪让他感到有些陌生,又有些慌乱和抵触,他烦躁的皱了皱眉,冷声吩咐道:“去煮些药膳粥。”
仆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也没有人动弹。
傅庭渊见状,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听不到吗?我让你们去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