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和烛火,热闹非凡,那是盛世中最绚烂缤纷的一个夜晚。
那天,他站在平度阁上赏烟花,却被一群把酒言欢的客人推搡着落了水,我的游船经过,他就那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的船上。
他起身,羞涩尴尬地整理了衣冠,连连道歉,又故作镇定,安静地坐在了船头继续赏烟火。
沿岸人头攒动,空中火树银花,我看了一会儿烟火,又看了一会儿他,也有几分尴尬,便安排小厮继续划船,将公子放在离居所最近的岸边。
自己则飞身而起,踩着船篷,三步并两步,回到了岸上。
我身姿轻盈矫健,回头一瞥,看见了他眼中的诧异和惊叹。
孟家世代习武,无论男女老少,都有一身的武功和胆识,我也不例外。
但父亲常说,在京中生活,不比边关,不看谁的功夫高,要看谁的心思细。
孟家女儿要习武,也要识礼数、懂进退,不能失了京中闺秀的气度。
忍让谦和,是我听过最多的教诲。
但我还是忘了父亲的教诲。
那一日,我外男面前,我没有太多言语,只是一味感到无措,终究还是在外人面前展露了身法,露了怯。
此后的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
我久居深闺,却还是有各种和陆辰相遇的契机。
我知道,那可能是他刻意安排的一次次偶遇,心中生了几丝窃喜。
初见过后,我对他也生出了隐隐的好奇,他端方俊俏,身姿挺拔,举止不凡,浓厚的书生气扑面而来,这和我平日在演武场上见到的男子都有些不同。
终有一日,他向我表明了身份。
“孟小姐,我叫陆辰。”
“陆辰?”
“对,就是那个你知道的陆辰。”
“三皇子?”
我欠了欠身,行了个礼,更加拘谨。
他却说,他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从未征战沙场,手握重权,建立军功;也不懂兵法武功,身姿还不及我飒爽利落。
他虽为皇子,但不过是个虚名,远远比不得镇国公府的威势。
我听了,宽慰了他。
“武能治国,文能安邦。
殿下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当下正是盛世,定能大有所为。”
他却摆了摆手,说,“眼下天子好战尚武,我若不能建立军功,便永远入不了他的眼。”
他顿了顿说,“时沅是名门贵女,我若是个庸碌之人,纵使贸然求娶,陛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