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的樱花味颜料,有时是一本绝版的画册,收件人栏永远写着“一位朋友”。
当时她满心欢喜地以为是程叙,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夜幕深沉时,林浅回到画室。
月光从天窗倾泻而下,照亮满地狼藉的画稿。
那些未完成的画作上,程叙的脸被她用黑色颜料反复涂抹,只剩下破碎的轮廓。
她机械地收拾着散落的画具,突然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支票。
展开的瞬间,刺眼的数字让她胃部翻涌——原来在那个女人眼里,她的感情只值这么多钱。
第二天清晨,林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透过猫眼,她看见程叙站在门外,西装皱得不成样子,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眼底布满血丝。
“浅浅,开门。”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我已经和许氏解除婚约了,我...”林浅捂住耳朵,踉跄着后退。
她不敢听,不敢再被他的谎言刺痛。
敲门声持续了很久,渐渐变得虚弱。
当一切归于寂静,林浅贴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听见楼道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混着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
接下来的日子,林浅像个机械人般工作。
她疯狂接下所有插画订单,把自己埋在画布与电脑前,用忙碌麻痹神经。
有时深夜累到崩溃,她就站在天台上,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发呆。
某个雨夜,她在便利店门口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程叙撑着伞站在雨幕里,目光直直地盯着便利店的玻璃门,仿佛在等待什么。
林浅转身就跑,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却不敢停下脚步。
半个月后,林浅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了程叙订婚的消息。
配图里,程叙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旁的女人笑容甜美,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耀夺目。
评论区里满是祝福的话语,有人说他们是商业联姻的典范,有人羡慕新娘的美貌。
林浅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直到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那天之后,林浅退掉了租约,打包了所有画具。
她给父母打了通电话,说要去南方散心。
收拾东西时,她在画室的抽屉深处发现了程叙送她的干枯向日葵,花瓣早已脆弱得一碰就碎。
她将花轻轻放进背包,转身锁上了那扇承载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