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堵在门口,领头的刀疤脸晃着借据。
“陈大柱,连本带利八万三,今天必须还!”
“我不是才借了五万?”
我爸脸色煞白。
刀疤脸踹翻晾衣架。
“驴打滚的利息不懂?”
看到一旁的我,又说,“还不上就用你闺女抵债!”
“她不行!”
我妈突然尖叫,“她得换彩礼给我儿子娶媳妇!”
“十二万。”
刀疤脸揪住我辫子,“今晚就跟我回去。”
我挣扎:“爸!
救救我!”
“十五万!”
我爸突然梗着脖子,“我闺女是县一中的高材生,少一分都不行!”
“成交。”
刀疤脸甩出一沓合同,“按手印吧。”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重活一世,我拥有了健全的身体,勤勤恳恳地为家里干活,努力学习为他们争光,就是期盼着他们对我能有那么一丝亲情。
可是我错了。
原来身体上的残缺不是原罪,性别才是。
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我必须自救。
签合同时,我趁刀疤脸不注意,踢翻了地窖的煤油灯。
火苗顺着晾晒的玉米须窜上房梁。
然后趁着刀疤脸躲闪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跑了出去。
16“都是你克的!”
我妈抹着泪看着烧得焦黑的房子。
我的行为惹怒了刀疤脸,最后交易没有成功。
“现在别说彩礼,老鼠都不愿来咱家!”
我爸把旱烟杆砸向我:“外头还欠十多万!
这下可怎么办!”
怎么办?
是我欠的吗问我怎么办?
陈耀歪在炕上啃指甲:“卖、卖了、赔钱、货!
全卖!”
我妈还在哭闹:“当年算命的说你命里带煞,克得你弟弟成了这样,现在又把家里弄成这样......”我妈的话又让我想起了前世我过得不人不鬼的日子。
脑子里猛地有了个念头。
“妈!
你今年才三十八,还能生!”
“咳咳……啥?”
“你们想,耀耀如今饭都要人喂,我迟早要嫁出去,等你和我爸老了谁伺候?
以后耀耀闯了祸谁给收拾烂摊子?”
我压低声音:“不如趁早再生个健康的弟弟。”
<我爸的烟杆停在半空,我妈眼底闪过精光:“可计划生育......就说耀耀残疾,政策允许生二胎。”
我瞥向流口水的陈耀,“反正他这情况,开个证明容易。”
这么多年,我爸我妈不是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