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夕颜傅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女都爱白月光,我离婚你们哭什么小说》,由网络作家“淡月微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夕颜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艰难的抬起眼皮,眼前有两个模糊的影子。“初晴那边你去看着,一定要跟医生交代清楚,一定要仔细医治,不能留下后遗症。她喜欢跳舞,脚踝扭伤了很严重,千万不能大意。”“傅总放心,夏小姐那边我会盯着的,您好好照顾夫人吧。”一个影子走了。另外一个坐在了她床边。傅珩怎么会来?傅司聿通知他的?人来了又怎样?心都飞了。凌夕颜突然觉得很冷,心底那股寒意不断外泄,冷的她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你醒了?”傅珩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凌夕颜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影子清晰了。烧退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唇上也是干涸的纹路。傅珩拿起了床头的水杯。“先喝点水。”那是医院的一次性水杯,水是刚倒不久的,还冒着热气。他把杯子就这样递过来,她躺在这,怎...
《父女都爱白月光,我离婚你们哭什么小说》精彩片段
凌夕颜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艰难的抬起眼皮,眼前有两个模糊的影子。
“初晴那边你去看着,一定要跟医生交代清楚,一定要仔细医治,不能留下后遗症。她喜欢跳舞,脚踝扭伤了很严重,千万不能大意。”
“傅总放心,夏小姐那边我会盯着的,您好好照顾夫人吧。”
一个影子走了。
另外一个坐在了她床边。
傅珩怎么会来?
傅司聿通知他的?
人来了又怎样?心都飞了。
凌夕颜突然觉得很冷,心底那股寒意不断外泄,冷的她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
“你醒了?”傅珩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凌夕颜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影子清晰了。
烧退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唇上也是干涸的纹路。
傅珩拿起了床头的水杯。
“先喝点水。”
那是医院的一次性水杯,水是刚倒不久的,还冒着热气。
他把杯子就这样递过来,她躺在这,怎么喝?
嗓子干的冒烟,凌夕颜想了想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靠在床头接过了水杯。
热水下肚,嗓子舒服了许多。
她用眼尾的余光瞥了瞥傅珩。
他盯着自己,眉心微蹙,不知是担心还是生气。
刚把目光收回来,她就听见傅珩道:
“那人是不是傅司聿?”
声音很重很冷,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
没立刻发作还给她递了杯水,他忍的很累吧?
凌夕颜抱着水杯抬起了脸。
“是。”
遮都不遮一下就这么大方的承认了。
傅珩眼里立刻冒出了火光,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他。
“你病了不找我找他干什么?他是我小叔,你就这样舔着脸往他面前贴,你还要不要脸?”
她应该贴着他。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怎么能贴傅司聿???
“我不要脸......”凌夕颜平静的冷笑了一声:“你要了吗?你已经把夏初晴带回家了。”
她提醒。
傅珩怔了几秒,声音陡然提高:
“那能一样吗?首先,我跟初晴清清白白。其次,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人应该守妇道。无论是谁,你都应该保持距离。”
“清清白白?”
凌夕颜不由的攥紧了纸杯。
“所以,你觉得只要身体不出轨就不算背叛婚姻是吗?”
“那你还想怎样?以我的身份地位,我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你别太不识抬举了。”傅珩气道。
凌夕颜突然语塞了。
她为什么要跟他辩这些?
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名叫‘妻子’的工具。
工具是不需要倾注感情的。
她沉默了。
傅珩吼出这一句心里也堵的厉害。
他很了解傅司聿,傅司聿虽然玩世不恭,但对女人很挑剔,从小到大没听说过他喜欢谁,在国外的这些年也没听他谈女朋友,跟谁有什么绯闻。
总之,这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他看不上凌夕颜这种各方面都很普的女人。
所以他跟凌夕颜之间应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即便如此,凌夕颜作为他的妻子也不能总跟傅司聿来往。
不只是傅司聿,别的男人也不行。
算了,凌夕颜是个头脑简单认死理的女人,她不像夏初晴那么面面俱到,那么顾全大局,还是别跟她计较了。
傅珩面色缓和了稍许。
“医生说你醒了就能出院,待会跟我回家。”
凌夕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听出他语气变软了。
正准备拒绝,夏初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夕颜,你怎么了?”
她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傅珩赶紧起身去扶,夏初晴抓着他的胳膊,忧心不已:
“早上瞳瞳打电话给我说你去医院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不听话呢?你的脚不好好养着以后怎么跳舞?”
为了减轻那只脚的承重,他直接把夏初晴搂进了怀里。
夏初晴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深情的望着他:
“我跳不跳舞的有什么关系?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
这情比金坚的场面呐。
凌夕颜胃里一阵翻腾,本就发白的脸更白了。
“呕。”
忍了片刻,终究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夏初晴推开了傅珩,奔到了病床边。
“夕颜,你要不要紧?”
关切的问完,她又扭头看向傅珩。
“医生怎么说?”
“就是发烧,没什么事,你别担心。”傅珩道。
确实没什么事,毕竟没烧死。
不能让他的心肝担心。
凌夕颜看向夏初晴的右脚,脚腕上缠了两圈白纱布,周围没见红也没见肿,浅高跟鞋还牢牢的套在脚上。
醒来时听见傅珩那些话,她还以为夏初晴的脚扭断了呢。
“你起来,你的脚不能着地。”
傅珩拉住了夏初晴的胳膊,夏初晴顺势站起。
“你陪着夕颜,我还是去找医生问问,这都住院了,真让人担心。”
说着她就往外跑,还没跑两步,右脚就往下一顿,人也往前倒去。
“哎呦......”
“初晴。”傅珩赶紧追过去在她倒地前抱住了她。
“阿珩,我真是没用。这时候还给你添麻烦。”
夏初晴娇弱的靠在傅珩怀里,提了提右腿,又柔声的道:
“坏了,好像又扭了一下。好疼。”
“什么?又扭了?”傅珩很紧张,随既将夏初晴打横抱起:“我抱你去骨科。”
他背对着病床,夏初晴窝在他臂弯之间,脸刚好对着病床。
在傅珩看不见的地方,她笑的又灿烂又得意。
这两人她演的不腻,自己都看腻了。
凌夕颜静静的注视着他们,傅珩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过脸道:
“初晴不能走动,我先陪她看骨科,你没事了,自己回去,这事都怪你,要不是那天晚上你闹,她也不会大雨天被电动车撞伤脚,今天又是因为担心才又扭了一下,你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他不仅忘了几分钟前刚说的要带她回家的话,还把责任都扣在了她头上。
门外脚步声远去,凌夕颜也掀开了被子。
刚起身,手机响了。
是一条信息。
没等凌夕颜回答,夏初晴看向了傅若瞳。
不出所料,傅若瞳立马一跺脚嚷了起来。
“不要,她都不管我,不给我饭吃,连家都不回,我才不要她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孩子愤怒的声音让空气都冻结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面面相觑,没一会,老太太就道:
“什么意思?颜颜怎么不回家?”
她看了看凌夕颜又看了看傅珩,顺便还扫了一眼凌雪琴和傅秉坤。
凌雪琴不想让离婚的事闹开,赶紧笑着打了个圆场:
“没什么事,就是他们小夫妻俩前几天绊了两句嘴,颜颜使小性子去朋友家住了几天。”
她走到凌夕颜身侧,拿手在背后戳了戳她。
凌夕颜一挑眸就对上了傅珩的目光。
他沉着脸,眼中盛满了责备。
真是好笑,话是他的心肝夏初晴挑起来的,嚷也是他女儿自己嚷出来的。
自己一句话没说,却承受了所有的怨气。
“奶奶......”
凌夕颜打算顺着凌雪琴的话先搪塞过去,刚开个口,身前的天天突然插了一句:
“太爷爷,太奶奶,妈妈不是不回家哦。是我们家房子不够住了,没办法妈妈才出去借住的。”
“房子不够住?”
老两口都瞪大了眼睛。
“是呀。”天天认真的点头。
“天天,别乱说。”傅珩冷着脸训斥。
“太爷爷......”
天天小猴子一样蓦地蹿到了老爷子跟前抱住了他的腿。
隔辈亲,隔两辈那就是溺爱。
老爷子赶紧抱住重孙子,对孙子沉了脸:
“你冲他撒什么气?好好交代你自己的问题。”
说完,不给孙子回答的机会就低了头和颜悦色的哄着重孙道:
“天天,你说,家里房子怎么不够住了?”
“就是......就是人多了呀。”
天天眨着天真懵懂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
“夏阿姨搬到我们家住了。住了个好大的房间哦,妈妈就没有地方住了呀。”
“......”
四下皆静,众人脸色各异。
这哪是房子住不下啊。
这是心尖上挤不下那么多人。
赢了的得意留下。
输了的愤然逃离。
都是过来人,自然一听就听明白了。
凌雪琴只知道凌夕颜在闹离婚不知道她已经搬出去了,又惊又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剜了女儿一眼。
傅珩脸色难看至极,夏初晴也显得尴尬,抿着粉唇,急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前几天遇到点事,傅珩让我先去他们家住两天,我已经不在那住了。”
她向傅珩求助,一双水眸可怜兮兮的,看的人揪心。
“是的。早就走了。天天,你不要胡说。”傅珩瞪了儿子一眼。
“太爷爷......”
天天撇嘴。
见重孙子要哭了,老爷子直接坐沙发上,把他抱进了怀里。
“不怕不怕,有太爷爷呢。”
揉了揉重孙子的小脑袋,他扫了一圈眼前众人。
“行了,我都听明白了。你们这些事我也懒得管,但是我今天把话放在这,谁要是搞出事来影响我们傅家的声誉,影响公司形象,我可饶不了他。”
犀利的眼神挨个扫向傅珩,凌夕颜,还有夏初晴。
这个‘谁’不仅仅指傅珩。
也包括她自己。
她是不是受委屈了,他们并不关心。
他们关心的是傅家的利益。
如果是她执意离婚,闹出来,他们只会怪她,不会怪傅珩。
在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也许只有三岁的天天才在乎她的感觉吧?
对其他人来说,她只是他们利益链中的一枚棋子。
凌夕颜心里发冷,暗咬着唇角,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气氛稍显凝重,短暂的沉默后,夏初晴开了口。
“我来的时候跟姑姑说过了,我晚上还有事,不能陪她庆祝了,那我就先走了。姑姑,祝您生日快乐,青春永驻。”
她朝老爷子和傅婉瑜鞠了个躬,转身就走了。
这个场面,她回避是最佳选择。
“哎,初晴......”傅婉瑜伸手阻止,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她收回手接了电话,其他人再没人拦,傅珩蹙着眉,目光追随着夏初晴那急匆匆的背影,眼中说不出的心疼。
等那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目光再落到凌夕颜身上,冷冽中含着怨气。
是她逼走夏初晴的吗?
凌夕颜视线转向天天,避开了那两道冷刀子。
“什么?”
傅婉瑜突然爆出一声惊呼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她抓着手机往外疾走了几步,然后高声喊道:
“初晴,初晴,你别走,回来回来。”
已经走到喷泉旁的夏初晴折了回来。傅婉瑜拉着她进来,径直将她拽到了那尊玉佛前。
“初晴,这东西是古墓里挖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墓里的东西阴气重是不能直接摆在家里的呀。”
傅婉瑜一脸焦急,说出的话让老爷子和老太太脸色都变了。
他俩都近八十了,最忌讳这些。
夏初晴也吓白了脸。
“什么?墓里的?我不知道呀?我......”
她咬了咬唇,思索片刻,蓦地看向了凌夕颜。
“我刚刚不是问过夕颜了吗?她也没说什么呀。”
“......”
那也算问?
再说,他们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吗?
凌夕颜刚想开口,傅婉瑜那根戴着鲜艳美甲的手指突然戳到了她眼前:
“你安得的什么心?这么大的事看到了都不说,就静等着这玩意摆到爸妈房间,克死他们是吧?”
凌夕颜万万没想到傅婉瑜能说出这些话。
“姑姑,你说话要有根据。刚才她是问我了,可是我想仔细看看这尊玉佛的时候是你把我挤一边去了,后来你们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哼。”
傅婉瑜冷笑:
“我们缝你的嘴了?还仔细看,我发个朋友圈都有人一眼认出来了,你这个考古系的高材生还要仔细看才能认识?那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停顿一秒,她眼中蓦地掠过了一丝阴冷的讥笑: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阿珩不喜欢你,你就想着用孩子争家产。傅家上下谁不知道老爷子最疼天天,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遗产天天得拿大头,到那时候你就能母凭子贵了是不是?”
许雅琪一看到傅司聿那张脸就两眼冒星星,见他开口,她那脸立刻阴转晴了。
沈林本来就是善于交际的人精,见状顺势恭维许世勋,很快尴尬的气氛就化解了。
白冰赶紧凌夕颜往后拽了拽。
“这位是你家亲戚?”白冰朝傅司聿那边看。
傅司聿已经引着许家人往墓室那边去了。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这生意还有戏。
凌夕颜稍稍松口气。
“傅珩的小叔。”
“啊?”
白冰瞪大眼睛,很快又兴奋了起来:
“那没事,这一单黄不了了。我就说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替我们说话呢。这样吧,颜颜,你先下山去车上等我们。我们签好合同一起回去。”
傅司聿打圆场是因为她?
他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白冰真是想多了。
不过她说的没错,说错了话就别往客户面前晃了。
凌夕颜点点头,神色不免沮丧,白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多心,做生意嘛,正常的,谁能保证自己每句话都说到客户心坎里了?再说你也是好心,别人都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凌夕颜不懂风水。
但她有一项特殊的本事。
大学时,邻省挖出了一座古墓。沈逸含带她一起去做挖掘工作。
她不知道墓主是谁,但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气,那种感觉浓烈到她忍不住掉了眼泪。
后来,根据墓里出土的文物日志记载,原来墓主是唐代和亲的公主,远嫁番邦二十年未归故土,客死异乡。
闲聊的时候她跟沈老师提过。老师还开玩笑说她是通灵师的好苗子,让她有兴趣可以钻研钻研这方面。
只是那时她一心想着毕业进个研究所谋一份稳定的工作,没当回事。
白冰急匆匆的去找沈林了。
凌夕颜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止不住的羡慕。
她虽然踩着高跟鞋,可跑起来矫健有力,就像这山林间的鸟儿,能振翅高飞,能接受风雨的洗礼,无所畏惧。
不像自己,关在了一个精美的笼子里,已经失去了飞翔的能力。
比如今天她一个不小心差点把这单生意给搞砸了。
她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山风漫卷,凌夕颜用双手抱紧了自己,她低着脸沿着小路往山下走。
“小哭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凌夕颜吓了一跳,蓦地转过身来,就见傅司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高大的身形在她眼前遮出了一小片暗影,俊美无双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了。
十几年没见,他相貌变化很大。
不变的是那眼底的薄笑。
跟小时候一样,吓到她了,他就得意的不行。
凌夕颜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
拿起一看,屏显上的字让她紧张。
“喂,陈老师,怎么了?”
“瞳瞳妈妈,你快来一趟。”那边焦急的回应。
挂了电话,凌夕颜攥着手机急着朝山上看。
这地方偏僻也不好打车。
急的团团转,但是眼神半分都没扫到他身上。
离得这样近,她完全看不见他。
“咳咳。”
傅司聿弄出声来。
他想的没错,一时情急的凌夕颜真的自动屏蔽了他。
回过神,才匆匆说了句:
“我有事,小叔要是没什么指示我就先走了。”
说完凌夕颜就走了。
还是打个车,等就等吧,不能耽误了他们的生意。
走出去几米,傅聿司突然快步越过了她。
山路狭仄,他硬生生把她挤到了身后。
“傅司聿......”
凌夕颜恼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傅司聿捏着一串钥匙在前面晃。
“我也回去,捎你。”
“......”
还没等凌夕颜反应过来,他那双大长腿已经甩开她挺远了。
凌夕颜赶紧追上去。
为了能尽快赶到幼儿园。
她也顾不上跟这个男人的私人恩怨了。
“你真回去?许总那边你忙完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只是卖了这几尊镇墓兽给他,修复的事他自己跟沈总聊就行了。”
傅司聿没看她,走的飞快。
镇墓兽是他卖的?
那不是许世勋从拍卖行买的吗?
凌夕颜突然对这个十几年未见的小叔起了好奇心。
但现在没时间细问。
她的小短腿在此时劣势尽显,不得已小跑起来。
“瞳瞳在幼儿园出了点事,我要去云华医院,可这里不好打车,你能不能送我去?谢谢了。”
傅司聿没搭腔,径直往山下走。
来到山下,凌夕颜看到了一辆她先前没注意到的摩托车。
傅司聿取下挂在把手上的头盔直接扣她头上了。
他的手力道很重,她差点被摁地上去。
“这不行,你骑车,应该你戴。”
凌夕颜想取下头盔,傅司聿已经骑上车了。
“别啰嗦,上车。”
语气比刚才冷了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凌夕颜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傅司聿的,他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其实,他并不好说话。
要不然也不会被送到国外就气的十多年不回家。就连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拿他没辙。
她不敢再啰嗦,听话的跨上了摩托车。
头盔有点大,正调整位置的时候,傅司聿突然回了头。
“我的腰借你抱抱?”
男人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调侃的笑意在风中回荡。
头盔里的脸莫名其妙的一热。
真是死性不改。
明明就是提醒她抱紧他更安全,非得把话说的如此暧昧。
捉弄她成瘾。
“小叔快点吧。我很急。”
凌夕颜伸手抱住傅司聿的腰催促道。
风中滑过男人一声轻笑,接着发动机就响了。
几秒后,车就如离弦的箭一样飚了出来。
这速度,非常附和傅司聿的调性,玩的就是个心跳。
凌夕颜吓的半死,不用傅司聿再提醒就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隔着头盔,风声还是在耳边呼啸,路边的景物成了模糊的影子,她连大气都不敢喘,那双环在男人腰间的手指尖不自觉的往里面扣。
都当妈了,胆子还这么小。
傅司聿低头瞄了一眼那双手,唇角迎风扬起了个弧度。
凌夕颜这一路像受刑一样。
到幼儿园,车都停下来了,她还在发懵。
傅司聿单脚撑地,低头看了看依旧紧扣在腰间的那双手,微微侧过了脸。
“再不松开,对面那只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
哪只?
凌夕颜立刻回了神。
连滚带爬的下了车,一抬眼就看见了傅珩。
傅珩显得很着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还在扣衬衫的纽扣,看见凌夕颜他愣了一下,然后将手机挪开。
“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匆匆下楼去了。
“早会取消,初晴出了点事,我早上不过去了。”
大概是太着急了,他都忘了自己前一秒说过什么,遮掩都来不及了。
昨晚他还说以后夏初晴的事,他少管呢。
男人的话果然信不得。
凌夕颜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直接去了厨房。
先把削了皮的山药上锅蒸,然后红枣煮熟去核打成枣泥。
材料都收拾好了,拿葡萄干的时候凌夕颜犹豫了一下。
最后,她把葡萄干洗净,一把全撒进了糯米粉中。
这个糕瞳瞳也爱吃,但是她不吃葡萄干,所以每次她都做两种。
今天她只做一种。
山药捣成泥跟糯米粉混合揉成团,最后上模具,一层混合粉一层枣泥,重复一次压实之后上锅蒸。
七点多,孩子们也起床了。
瞳瞳在楼梯上闻到甜甜的蒸糕味还挺高兴,往桌边一坐看到带葡萄干的蒸糕小脸就拉长了。
“我不吃葡萄干,怎么都是带葡萄干的?”
她拿筷子把自己面前的一小叠蒸糕挨个翻了一遍。
凌夕颜剥着水煮蛋睨了她一眼。
“今天早上就这些,不吃就饿着。”
傅珩不在,她没让张妈再另做,只有蒸糕和水煮蛋搭配着牛奶。
因为挑食,瞳瞳昨晚就没好好吃饭,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
“你明知道我生病了,为什么不给我做我喜欢吃的?”
她委屈的不行,气的咬着牙,眼泪都出来了。
那天吃坏了肚子之后,医生交代了后面要吃清淡易消化的食物。
要是在以前,生病了,别说吃的了,就连白开水自己都会试好了水温给她端到嘴边。
现在......放过自己也尊重她的命运吧。
凌夕颜把剥好的鸡蛋放在了天天面前,朝傅若瞳微微一笑。
“瞳瞳。你生病了照顾你那是你妈妈的责任,而我已经不是了。”
“......”
傅若瞳愣住。
旋即气恼的大喊:
“你偏心,你就爱弟弟,根本不爱我,所以不想给我当妈妈。我去告诉爸爸去,你们都欺负我,连早饭都不给我吃......”
她扭头跑向座机处,一把抓起了电话。
去吧,去向他诉苦。
他忙着照顾夏初晴,哪有空听?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到底谁偏心了。
凌夕颜捏起一块蒸糕自顾自吃了起来,没再去管傅若瞳。
“爸爸你在哪?你快回来呀。”
傅若瞳张嘴就哭:
“妈妈故意不给我饭吃......不要,我不要吃张妈做的,我要吃蒸糕,呜呜,爸爸,爸爸......喂,喂......”
也不知道夏初晴出了什么事,这都急的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电话都懒得听了。
天天眨着大眼睛瞅着凌夕颜,凌夕颜摸了摸他的小脸,没说什么。
傅若瞳挂了电话就哭着跑楼上了,她病了请了几天假,凌夕颜便只将天天送去了幼儿园。
从幼儿园出来,她给白冰打了个电话,告诉白冰她不去‘天鉴’了。
白冰竭力挽留,她也没改变主意,甚至她连白冰的见面邀请都谢绝了。
眼下,跟朋友诉苦除了会拖累朋友,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她得想办法自救。
昨天下了大雨,今天还阴沉沉的有点冷。
快十点的时候,她来到了坐落在中央大街中心地段的星光大厦66层。
佳得拍卖行。
凌夕颜递上在外面复印店花了十几块钱制作的简历,长相明艳的美女前台收都没收就冷着脸道:
“我们这不招人。”
佳得是国内最好的拍卖行,这漂亮的前台一看凌夕颜这平淡朴素的样子就把她当成了满大街找工作的求职者,正眼都懒得瞧她。
凌夕颜也不争辩,收回简历就到旁边等待区那坐下了。
前台一看就鄙视的笑了起来:
“你在那坐着没用,我们真不招人。而且我们招人要求很高的,一般人也不行。”
前台都没看简历就否定了她。
凌夕颜没吭声。
“还真不死心。”
前台嘀咕一声,倒也没去驱赶。
凌夕颜就这样枯坐着,眼睛盯着来往的人。
两小时内,来往的要么是挂着胸牌的员工,要么夹着公文包来办事的人,没有特别的。
快十二点的时候,门外进来两个男人。
“傅总,周总。”
前台笑容灿烂的打招呼。
“琳达,你今天这个口红颜色不错,很性感。”
周淮川走过去倚在了前台,前台一听这话脸都红了,眼神立刻带出了钩子。
凌夕颜就是这时候过去的。
她抢在前台开口之前走到了傅司聿面前。
傅司聿进来的时候正在跟周淮川说话,接着就往这边走,根本没看见等待区的她。
这乍然冒出来,傅司聿也楞住了。
前台正想释放自己的魅力,见凌夕颜跑过来,火不打一处来,冷着脸呵斥起来:
“你懂不懂规矩?都跟你说了我们这不招人,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前台抓起电话。凌夕颜直接把简历递给了傅司聿。
“小叔,我想到这你来工作。”
傅司聿是佳得拍卖行的老板,这个是从阳北山回来那天白冰告诉她的。白冰是从许世勋口中得知的。
前台一听小叔两个字人都傻了,拨通的电话也不敢说了赶紧挂断,她好奇的打量着凌夕颜,眼里隐隐透着不相信。
傅家,那是豪门,眼前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跟豪门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周淮川也傻眼了,他盯着凌夕颜看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哦,你是凌,凌,凌什么来着,怎么?傅珩破产了?”
“没有。”
凌夕颜简单的回应了周淮川,又看向傅司聿。
傅司聿看着凌夕颜,过了一会才接过简历直接把它卷成了一筒。
他眉眼勾出了一抹笑意,对着凌夕颜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
“进来吧。”
傅司聿迈开长腿往办公区走,凌夕颜理了理被简历带下来的碎发,低着头跟了过去。
周淮川要进去时被前台拽住了。
“周总,这女的谁啊?”
“她呀......”
周淮川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片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
“傅司聿的小青梅。”
前台:“......”
掌心里这只抗拒的手让傅珩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窜。
不止抗拒,她甚至还用愤怒怨恨的目光看他。
从来不会。
这才几天?就想上天了。
傅司聿给她的勇气?
傅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想起傅司聿来,总之,他的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医院门口那一幕。
“他回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们俩为什么在一起?”
起初凌夕颜还没反应过来。
想了一下才知道傅珩说的是傅司聿。
“这跟你我之间的事有关系吗?”凌夕颜反问。
傅珩心里更堵了,甚至忍不住咬了咬牙槽。
“你作为我的妻子,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倒好,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搂搂抱抱,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头上戴了绿帽子。你说没关系?”
原来,他在意的是他的脸面。
微风拂过来,凌夕颜打了个冷噤。
她刚才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他居然来追她了。
这在以前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还有一点在意她?
刚才那个瞬间,她甚至心中有了小小的悸动。
幸好,他又一巴掌打醒了她。
“傅珩。”凌夕颜低喃,眼中涩涩的,神情却很平静:“我昨天跟你说过了。我要离婚。爱你太累了,这条路我走了这么多年,每一步都踩在尖刀上,我走不下去了。”
少时,诚惶诚恐,自卑的不敢让任何人察觉。
后来,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祈求他的真心,又怕他哪天不想跟她在一起了,抛弃她。
再后来,夏初晴回来了,她的心每天都在接受凌迟。
爱上他就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挖的人是她,跳下去的人也是她。
如今,死的安详了。
凌夕颜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瞳仁上隐隐若现的泪光突然触动了傅珩。
他没说话,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闪现了许多画面。
小时候,她见自己总是怯怯的,有几次他还发现她在远处偷看他。
长大了些跟自己说话总是脸红,细声细气的,很乖,从来不反驳什么。
“夕颜......”
傅珩的语气软了。
虽不是含情脉脉,但这对于凌夕颜来说已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了。
甚至,他叫了她的名字。
这是她认识他二十多年里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以前都是连名带姓的。
凌夕颜的心微微一滞,连手腕上的挣扎都忘了,她盯着他的唇,不知道他要说出什么话来。
二十多年,他从未跟她说过软话。
哪怕是一句对不起。
他会说吗?
他心里对她有过一丝丝愧疚吗?
凌夕颜的心不受控制的裂开了一条缝隙,生出了一点点希冀。
“傅珩。”
突如起来的声音像一根冰棱,猛地扎进了这条缝隙里。
夏初晴一脸焦急的跑来了。
傅珩的目光瞬间从凌夕颜脸上挪到了夏初晴身上,他疾步走过去,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
凌夕颜以为是瞳瞳出了什么事,也赶紧转过身来。
只见夏初晴攥着手机,粉脸微微发白,眼神焦急的道:
“他去公司找我了,前台说劝他走,他就是不走,说死也要等到我。”
话音刚落,她便揪住了傅珩的袖子:
“我好怕。”
跟瞳瞳无关,是她的前夫又找麻烦了。
“没事,有我呢,别怕。”
傅珩攥住了夏初晴那只柔弱的小手,柔声的安抚她。
眼角的余光瞥见凌夕颜,他又松开了夏初晴。
“你不用理会,我找人处理。”
他掏出手机,夏初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别硬来,他闹起来对谁都不好。还是我回去跟他谈谈吧。你留下来照顾夕颜和瞳瞳。”
说完,松开手,她就往前跑了。
她的身形跌跌撞撞,跑出五六米远就撞到了花坛。
“啊......”
“初晴。”
娇呼声立刻扯痛了傅珩的心,他紧张的追了过去,扶住了正在揉着小腿的夏初晴。
“算了,我陪你回去见见他。不就是要钱吗?小事,不用害怕。”
“不行不行,瞳瞳还病着呢,你要陪瞳瞳。”
夏初晴急忙推辞,靠在傅珩胳膊上,扭头看了看凌夕颜。
傅珩也回头看了凌夕颜一眼。
“瞳瞳交给你了。我先回公司一趟。”
他将夏初晴搀起来,拉着她走了。
“傅珩,这样真不行。你放开我,还是回去吧。”
夏初晴作势推着傅珩的手。
傅珩没回头。
“没事。”
一来一回间,这一对璧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花园里。
凌夕颜站在原地,阳光斜着打在她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个狭长孤单的身影。
在他心中,女儿的病都不重要,何况是她呢。
心,涩的发苦。
腿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一时间似乎失了方向,不知道去哪只能站在原处。
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师打来的。
“喂。”老师的声音很急:“瞳瞳妈妈,您走了吗?瞳瞳哭了,她说晴阿姨有事要你来陪她。”
夏初晴走了才想起她?
“我没空,让她给夏初晴打电话吧。”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去了‘天鉴’。
下午白冰把签好的合同带回来了。
这是一笔大单,修复和后期的维护,利润能达到百万。
凌夕颜知道,能顺利签署傅司聿起了作用,否则依许世勋夫妻的意思当时就要换公司了。
白冰想请傅司聿吃个饭聊表谢意,可她连傅司聿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只能作罢。
当天他们就分好了工。白冰去安排重铸鹿角的事,凌夕颜则研究起了他们拍回来的照片上鹿角的花纹。
沈老师曾经说过,在他以往的所有学生中,她是手最巧的。说她这一双手拿刻刀拿画笔都是一流的。
沈老是国内文物修复届的泰斗,曾经一度想培养她做衣钵传人。
没想到她不思进取,毕业就嫁人了。
她还记得她去跟沈老师告别的时候,沈老师那眼神有多失望。
也因此,她还不敢去见老师。
她得好好做完这一单,交出满意的作品才有脸去见老师。
晚上,她回到了前两天找好的出租屋。
离开傅家的第二天她就开始找出租房。为了省钱,她沿着地铁线往偏远的地方找,最后选定了这个位于南郊的回迁小区。
600块一个月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单间。
在云城这样的大都市,这个价格的条件连傅家的厕所都比不上。但收拾干净躺在床上,她还是有了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一步,她终究是迈出来了。
正翻着从公司背回来的资料,手机就响了。
“喂,妈妈......”天天稚嫩的声音传来。
他有电话手表,听声音应该是窝在被窝里给她打的。
“妈妈你在哪?你好不好呀?”
天天小心翼翼又忧心忡忡声音让凌夕颜心头一暖。
“妈妈很好,天天别担心。等妈妈安顿好了就去接天天。”
“嗯嗯。妈妈别想天天哦。天天一点都不想妈妈。”
真‘不想’,就是听声音快哭了。
凌夕颜的心被堵了。
还没说话,就听一阵响动,然后又喊叫声传了过来。
“怎么了天天?”
凌夕颜紧张的问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