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梦兰赵兴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夏门首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兴河看了眼王海递过来的棒子面,心想不要白不要,于是接过棒子面,道:“在淤泥里发现些小玩意,怎么?王队长也有兴趣?”看着远处热火朝天的景象,王海终于想明白,这就是青瓦村不愿意将淤泥交出来的原因。心中好奇,但这淤泥中能有什么宝贝。“这就是你们不愿意拉走淤泥的原因?”王海很直接把原因说出,也没有耍那些小心思。赵兴河点头,认同了王海说法。反正都是收菱角,不如把所有生产队都拉进来,量越大,他赚得越多。至于青瓦村生产队能赚多少,他管不了。赵兴河刚要开口,李红旗及时走过来。“王队长,这又来干啥呢?”见李红旗过来,王海很直接,对着李红旗说:“我从队里拿了二十斤棒子面过来给你们道歉,可看到你们队员都在淤泥里捡东西,好奇问问。”一听这话,李红旗当即警...
《重生77年,我靠挖药养活彪悍老婆柳梦兰赵兴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赵兴河看了眼王海递过来的棒子面,心想不要白不要,于是接过棒子面,道:“在淤泥里发现些小玩意,怎么?王队长也有兴趣?”
看着远处热火朝天的景象,王海终于想明白,这就是青瓦村不愿意将淤泥交出来的原因。
心中好奇,但这淤泥中能有什么宝贝。
“这就是你们不愿意拉走淤泥的原因?”王海很直接把原因说出,也没有耍那些小心思。
赵兴河点头,认同了王海说法。
反正都是收菱角,不如把所有生产队都拉进来,量越大,他赚得越多。
至于青瓦村生产队能赚多少,他管不了。
赵兴河刚要开口,李红旗及时走过来。
“王队长,这又来干啥呢?”
见李红旗过来,王海很直接,对着李红旗说:“我从队里拿了二十斤棒子面过来给你们道歉,可看到你们队员都在淤泥里捡东西,好奇问问。”
一听这话,李红旗当即警惕,这是青瓦村生产队独有的赚钱门道,可不能让王海知道。
他立马把赵兴河拉到一边,“河子,你告诉王海了?”
赵兴河摇头,他都还没来得及说,李红旗就过来了。
见赵兴河没开口,李红旗松了口气,而后对着赵兴河劝说:“这是咱们青瓦村的秘密,可不能告诉他,要是他们来抢菱角怎么办?”
赵兴河撇了他一眼,“反正让咱们村里人有得赚就行,至于我收外村人的菱角你管不着吧?”
“收的越多,风险越大,但收益越高,给你个机会,要赌一下吗?”
靠!
李红旗差点被赵兴河的胆子给吓到,收的越多,可能挣得越多,也可能赔得越多,这种赌博的事他可不干。
家里没这么多家底留给他嚯。
李红旗讪讪笑了声,“我可没你这个胆子,你是咋想的?告诉王海关于菱角的事?”
赵兴河点头,“我是按照1毛1斤收,不过手头上没那么多钱,得回家取钱。”
李红旗心中乐意极了,急忙对着赵兴河交代,“要是没钱的话,你赶紧回家取去,这边的活我弄好。”
说这话,李红旗也有小心思,他希望赵兴河现钱现结,要是欠账的话,万一菱角赔钱,赵兴河不认账,他们就白忙活了。
赵兴河点头,“行,那待会我回家一趟,顺便搞个称。”
李红旗望着赵兴河说,“你回家把队里的驴车赶来,咱们回去时拉菱角。”
他想得很周到,就是怕赵兴河反悔。
王海见两人在那边嘀咕,心里发毛,不会又要打械斗吧。
这种丢人的事他可不想干第二次。
等了一会儿,终于李红旗和赵兴河商量完。
两人走过来,赵兴河首先开口,“王队长想知道这淤泥里面有什么吗?”
王海点头,表示想知道。
从旁边蛇皮袋中掏出来个菱角,赵兴河拿到王海面前。
“这玩意叫菱角,是从淤泥里扒拉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但我决定赌一把。”
“1毛钱1斤我收购,就当是给我们队上人的福利,毕竟这修沟渠没有工分,不能让人白忙活。”
听到1毛1斤,王海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盯着菱角。
这玩意在淤泥里遍地都是,他还以为没什么用,想不到能卖1毛1斤。
他终于想通,怪不得青瓦村要为了淤泥拼命,可都是钱!
有钱不赚王八蛋。
“兄弟,我们能把这玩意拿过来卖给你吗?”王海语气激动地问。
赵兴河故意拉扯一番,道:“我不知道这到底能卖多少钱,要是拉到公社赔钱,我得认,你们送过来的越多,我赔的钱越多。”
王海小眼睛一转,对着赵兴河说:“那万一赚钱,你收得越多,不就赚的越多?”
王海的话让赵兴河一愣,他没想到五大三粗的王海能说出这样的话。
还真是稀罕。
当赵兴河说出菱角能卖钱时,王海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拉去公社卖钱。
但怕忙活一圈,连工分都抵不上,这就尴尬了。
所以他选择把风险最低化。
直接卖给赵兴河,拿到手的钱才是钱。
身为生产队长,王海对这种算计还是很精通的。
赵兴河故意晾王海一会儿,好压压价,于是对着王海说:“我只想收村里人的,你们外村人不考虑。”
说完话,转身就走,他料定王海为了钱,一定会缠着他不放。
果然,在赵兴河走后,王海在原地站了会,小跑地离开,应该是回村里去淤泥里找菱角,看看具体有多少。
沟渠旁,众人一直忙到傍晚才停手。
王海乐呵呵地拿着些棒子面饼子过来,就是为了让赵兴河松口,他们王家村也想搭上这赚钱的路子。
趁着吃饭的空档,王海想过来瞧瞧,和赵兴河打打关系,让他把王家村的菱角也给收了。
没走两步,就见到赵雄武正在吃野菜团,王海的头抬得很高,对着赵雄武打招呼,“吃着呢?要是不够,我让人送些窝头来。”
听到这话,赵雄武没搭理,还在啃他的野菜团。
见赵雄武不搭理他,王海顿感没趣,手中拿了两个窝头故意显摆,边走边掉渣子。
走进棚子,见到赵兴河与曹大壮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吃什么,应该不是肉。
要是炖肉的话,早就闻到味了。
王海在心中猜测,应该也是窝头。
走到赵兴河身边,王海热情地打招呼,“河子,吃着呢?要是不够,我让人送些窝头过来。”
“来到这里,可要让我招待下。”
手拿馒头夹肉片的赵兴河被王海吓了一跳,肉片差点掉地上。
转头抱怨道:“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这白面馒头掉在地上可就浪费了。”
说话间,赵兴河起身吃了口白面馒头,馒头中间夹着的肉片还有肥油落下。
王海脸色一僵,手中的两个窝头暗暗收起,感觉有些自卑。
他有些后悔,来这里干啥?
“我以为你们带的口粮不够,过来看看。”王海尴尬解释,他没有明说目的。
赵兴河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况且王海也不是过来找茬,于是笑着说:“我这兄弟胃口大,白面馒头可能不够,得找你们借点,猪肉肯定是够了,这玩意油水太大,吃多了腻人。”
王海只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猪肉吃多了腻人,好小众的词汇,听完这话,王海大脑一时间有些听不懂。
他一年能吃三顿猪肉就烧高香,人家竟嫌弃猪肉腻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看王海不说话,赵兴河还以为对方想吃点肉,随手拿起个肉片递给王海,“带的肉吃不完,王队长也尝尝肉片,我媳妇手艺不错。”
看着赵兴河手中的肉片,王海咕嘟咕嘟地咽口水。
但为了面子,没好意思接,“刚过来吃了点猪肉,这玩意吃多了确实腻人,我有些吃不下了。”
王海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很想吃,但为了面子,还是说吃过,这让赵兴河怀疑,这王家村这么富?
青瓦村普通人家,一年能吃一次肉就不错,而这王家村生产队福利这么好?
修沟渠虽然不给工分,但人家给肉吃,单单这点,就比李红旗那小子强。
一把将肉片放在嘴里,赵兴河随口对着王海说。“既然吃过了我就不勉强,明天我去你那点拿点窝头。”
赵兴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棕熊发现。
前世科普看过,遇到棕熊时,躺在地上装死,有概率能活命。
要是直接跑,直接会被碾成肉泥。
就是不知科普保不保真,毕竟后世遇到棕熊的概率极低。
黑色棕熊奔跑时,周身扬起道道尘土,一个跳跃,越过赵兴河身子,朝着远方的灌木丛冲去。
感受到周围天地震颤的声音,赵兴河不敢睁眼,心中暗自祈祷,前世的科普节目不是骗人的。
又一会儿,直立行走的棕熊顶着壮硕身子在地上留下巨大脚印,来到赵兴河躺尸的地方闻了闻。
“吼!”
惊天吼声把赵兴河吓得差点哆嗦,都能闻到棕熊嘴里的那股臭味,太煎熬了。
此刻时刻,赵兴河心中后悔。
弄到梅花鹿时该直接走的,偏偏还要过来作死,打什么棕熊。
这哪是打棕熊,简直的送命!
棕熊在赵兴河身上闻了下,又伸出舌头开始舔,把赵兴河吓得不敢呼吸。
口舌中的腥臭味,粘稠的口水,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过了两分钟,脖子上的疼痛让棕熊选择离开。
它努力挪动着庞大身躯,一步步朝着山洞前行。
等到棕熊走出十五米远,赵兴河终于睁开眼睛,用眼角余光确认距离,伸手拿起地上提前藏好的猎枪。
子弹快速上膛,蹲下瞄准,屏住呼吸,目标是棕熊头部。
只有一击毙命才能逃过这次危机。
两次受伤,棕熊精气神下降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雄壮。
赵兴河调整姿势,心态前所未有的平和,三点一线,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命中棕熊头部,大量鲜血飙出。
感受到头上的疼痛,棕熊仰天怒吼,四只熊掌用力拍击地面,猩红的眼眸盯着赵兴河。
见到这一幕,赵兴河心中绝望,这都没死,棕熊生命力这么顽强。
顾不得其他,丢掉猎枪,赵兴河撒腿就跑,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没跑几步,又被地上的树根绊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棕熊发现目标,朝着赵兴河冲来,没追多远,庞大身躯轰然倒地。
熊血流了一地。
赵兴河回头一看,发现危机解除,心态也放松下来。
想过去看看棕熊死了没有,可两条腿发软,怎么都不能动。
歇了好一阵,这才有站起来的力气。
拄着猎枪,一步步朝着棕熊尸体挪动,走到面前,那庞大的身躯还是让赵兴河害怕。
要不是接连两次受伤,棕熊绝对不会轻易倒下。
仔细估算下,这棕熊的有六百多斤,身上的熊皮是冬天保暖神器。
要是把熊皮缝在被子面里,下再大的雪也不冷。
熊掌更是一种美味,在后世被做成非常奢侈的菜肴。
熊胆才是最珍贵,一颗熊胆估计能卖到七八百块钱。
这可发大财了。
将棕熊尸体收到灵泉空间,赵兴河又来查看韩立民的死活。
被棕熊折腾这两下,小年轻的身子都遭不住,更何况韩立民这个老家伙。
抬手在韩立民鼻子下试试,发现还喘气,赵兴河暗道这老家伙命大。
还以为直接嘎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被棕熊这么折腾还没死,该说韩利民运气好,还是八字硬呢。
从韩立民衣服撕下布条给他包扎伤口,赵兴河背起韩立民就走。
本来想把他扔在这自生自灭,但韩立民掌握他猎杀梅花鹿的秘密,万一活着回去,去公社告黑状,又是一桩麻烦事。
有百年人参的事情在前,赵兴河不敢赌。
他在空间里切下十几片新鲜鹿茸用红布包裹,用来一会儿糊弄韩利民。
做好一切后,这才背起韩立民原路返回。
这老家伙也命大,要是遇见其他人,估计就来波黑吃黑。
来时的山路崎岖,又背着韩立民,走一会儿,赵兴河就要停下来歇歇。
又走了半小时,把韩立民扔在地上,赵兴河坐在大石头上吃饼子补充体力。
韩立民悠悠醒来,只感觉大腿伤筋裂骨地疼。
“啊!”
用力喊了声,心理上感觉好点。
这才打量四周,好像是逃出生天了?
见到韩立民醒来,赵兴河问道:“老韩,你也真是胆大,敢一个人去猎杀熊瞎子!”
听到这熟悉声音,韩立民一看,赵兴河正坐在大石头上啃饼子。
记得昏迷前听到一声枪响,难道是他开的枪?
不得不说,赵兴河是有两把刷子的。
能从棕熊手下逃生,还把他给救了。
韩立民强撑着疼痛的大腿起身,对着赵兴河问:“那熊瞎子呢?咱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听到问话,赵兴河没好气地翻了下白眼,“你还好意思提这些,为了救你,老子连梅花鹿都扔给熊瞎子当口粮。”
“要不是我灵机一动,我也要死在那畜生嘴里。”
这是赵兴河早就想好的说辞,借助棕熊把梅花鹿给甩掉。
就是怕韩立民出去乱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他懂。
经过李红旗的举报,赵兴河更知道低调的重要性。
还有几个月政策就放开,到时就不用怕了。
现在还是低调为好。
听了赵兴河的话,韩立民瞪大双眼,有些惊讶地说:“那梅花鹿最低能卖400块,就被你扔给熊瞎子当口粮了?”
赵兴河瞥了一眼韩立民,没好气地说:“不给怎么办!要是不把梅花鹿给棕熊当诱饵,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韩立民心中直呼可惜,可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直接接受。
可惜没把那熊瞎子杀了,要是能杀死,就真发财了。
“你没骗我?”韩立民还有点不信,对着赵兴河问。
赵兴河二话不说,走到韩立民面前,对着他的脚就来了一下。
疼得韩立民嗷嗷叫。
“你说话就说话,踩我脚干啥!现在是彻底断了!”感受到疼痛,韩利民直接哀嚎,杀猪似的声音在山林中弥漫。
赵兴河面庞发冷,看着韩利民警告:“老子救了你的命你还说这些,早知道把你直接为棕熊了。”
“我看那棕熊身体强壮,正缺个伴。”
韩立民听得满脑子黑线,赵兴河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踏马这么说的话嘛。
不过他还是不相信梅花鹿喂熊的说法,又赵兴河问:“你没留下点鹿茸?”
赵兴河看都没看韩立民一眼:“留不留下关你屁事!你还想抢?”
说完话后,赵兴河撸起袖子就想和韩立民干仗。
这副莽夫姿态着实把韩立民吓了一跳。
这娃子不讲武德,欺负他个受伤老年人。
在荒郊野岭,身上还带着伤,韩立民可不敢和赵兴河硬莽。
万一真把他丢在山上喂野狗,哭都没人听。
韩利民连忙对着赵兴河解释:“误会误会,我就是顺嘴一问,这鹿茸可是好东西,你回家自己试试。”
赵兴河鄙视地说:“不就是壮阳嘛,我身子骨倍棒,用不着。”
韩立民嘿嘿一笑,“既然用不着,给我老人家几片回去泡酒怎么样?”
“我那虎骨酒加上鹿茸,效果杠杠的。”
韩立民家里竟然有虎骨酒?
这让赵兴河提起兴趣,这玩意在这个年代都不好找。
近几年小埠公社可没听说有人猎杀老虎。
“你这虎骨保真吗?”赵兴河一脸疑惑地问。
韩立民笑了声:“前年进山,运气好捡到个受伤老虎,我悄摸摸没声张,自己处理了。”
“百年人参的例子之前,可不敢重蹈覆辙。”
听到这话,赵兴河暗骂老东西狡猾。
不过这虎骨酒可是好东西,他得弄点。
来到韩立民身边,赵兴河笑着对他说:“鹿茸可以给你,你这虎骨酒给我来点?”
韩立民见赵兴河上钩,脸上也是绽放出笑意:“可以给你一坛,但你得把我背下山。”
都是千年狐狸,韩立民自然不相信赵兴河会好心救他。
不如直接以虎骨酒为诱饵,让赵兴河背着他下山。
见要求这么简单,赵兴河笑了声:“你再多给我两坛,我给你搞个小媳妇。”
现在大饥荒,逃难的人遍地都是,给韩立民找个媳妇也简单。
韩立民笑骂道:“去你娘的,我一个人过得逍遥快活,可不想带个包袱。”
“快走吧,再晚一会就天黑了。”
远处天色渐黑,丛林中黑暗一片,赵兴河也不知离青瓦村还有多远。
他只能沿着记忆路线尽量赶路。
一路上韩立民嚷嚷着腿疼,赵兴河直接找来两个木头棍子把他的腿给固定。
还别说,这法子挺管用,用完之后,韩立民也不嚷嚷了。
......
青瓦村。
赵兴河家里。
柳梦兰神色焦急地看着门外,饭菜已经热了好几遍,不见男人回来,这让她很担心。
平时赶在天黑前就已经到家,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柳梦兰心中更加恐慌,早知道就不让他上山冒险。
又等了一会儿,柳梦兰拿起手电就出了家门。
刚出家门,正好碰见李红旗媳妇吴梦娟。
吴梦娟主动打招呼,“梦兰,你这是哪去?”
柳梦兰回答:“河子在山上还没下来,我去迎迎。”
听到赵兴河没在山上下来,吴梦娟脸色一喜,她恨不得赵兴河死山上。
于是她假意对着柳梦兰说道:“河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着急,遇到豺狼棕熊什么的,能跑得了。”
“你再等等,可能是在山上耽搁了。”
听到这话,柳梦兰脸色一黑,“你男人才在山上遇到豺狼棕熊呢,就不能盼别人好!”
听柳梦兰说的话这么直白,吴梦娟快被气死了。
她恨恨地对着柳梦兰说:“我也是好心,你说话咋这么难听!”
柳梦兰不想和吴梦娟扯皮,转身就走,她得赶紧去找找。
见柳梦兰离开,吴梦娟满心欢喜的回家,来到老爹吴大友床边说道:“爹,给你说个好消息,赵兴河可能死山上了。”
吴大友一听,满脸怀疑,“不可能吧,那小子鬼心思贼多,怎么可能死。”
吴梦娟一脸得意地说:“我看到柳梦兰拿个手电筒去找,这个点还没走山上下来呢。”
“在山上过夜,这人还不得被豺狼给咬脖子。”
天黑不进山林这是青瓦村老一辈的传统,天黑路滑,山林中各种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丧命。
赵兴河大概率是遇到了危险,不然早就回来了。
“赵兴河要是死了,这巡林员的位置可就空下来。”吴大友谋划道。
要是他能当上巡林员,吴家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吴大友叫来李红旗,让他去村口小广场等着,看看赵兴河是不是死在山上。
刚听到这消息的李红旗满脸不可思议,这都是哪来的假消息。
早上还在村里看到赵兴河,怎么晚上就死了。
“爹,您这说的什么话,河子哪可能死在山上,再这样说,小心柳梦兰砸咱们家门。”李红旗无语地对着老丈人吐槽。
对于女婿的质疑,吴大友指了下女儿吴梦娟,“都是娟子说的,你问她。”
于是李红旗把老婆吴梦娟拉到一旁,把事情问了遍。
把他气得差点骂娘,人家只是天黑没下山,你们父女俩就说死在山上。
这要是让柳梦兰知道,铁定过来点房子。
遇到这样的老丈人,李红旗只感觉心累。
“我去小广场看看,河子应该是没事。”李红旗丢下一句话后,就出了家门。
青瓦村的上山小路,柳梦兰拿这个手电在这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自家男人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也不想等了,直接沿着小路上山。
一进山林,遍地乌漆麻黑,只有柳梦兰的手电在发光。
又往前走了两步,远处的灌木丛传来动静,柳梦兰捡起个石块就砸,也不跑,想看看灌木丛里是什么东西。
“哎呦!”这是个什么玩意。
完全陌生的声音让柳梦兰警觉。
随手在地上捡起个棍子,警惕地望着灌木丛。
等了一会儿,忽然见到自家男人背着个人出现在面前,让柳梦兰一脸喜悦。
“河子!你咋才回来!”
“这老头谁呀?”
柳梦兰一边用手电给赵兴河照亮,一边问。
听到媳妇声音,赵兴河直接把韩立民扔地上,来到柳梦兰身边说:“山上这么危险,你上来干啥?”
柳梦兰笑了声:“我这不是担心你,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今天咋这么晚?”
赵兴河摆了摆手道:“别提了,遇到个晦气老头,命差点丢了。”
“先下山再说,这里不安全。”
背起韩立民,拉着媳妇的手,两人朝着山下走。
韩立民也不敢说话,他腿断了半截,还得指望赵兴河背着。
一路上赵兴河给媳妇讲了一天的事,不过当着韩立民的面,他没说梅花鹿和棕熊的真正去处。
听到因为救韩立民,赵兴河把梅花鹿都丢了,柳梦兰气不打一处来。
她都不认识草药,也知道梅花鹿的珍贵。
为了救这个老头,把钱丢了,想想就来气。
柳梦兰对着韩立民大腿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就不能死山上,还连累我男人的!”
吴大友听到这话人麻了,还以为赵兴河在吹牛。
他本就是个瞧不起人的性子,以前在村里当老会计时,经常对其他人吆五喝六,当领导习惯了。
现在又让女婿李红旗接上班,吴大友更牛气。
连村长曹勇都看不起,谁让曹勇有个傻儿子曹大壮呢。
前段时间听说赵兴河挖人参打了头野猪,更是不屑一顾。
再能打又怎样?
生产队记工分时,不还地求着他女婿让少扣点。
朝着赵兴河笑了笑,放下手中尿罐,吴大友说道:“你这娃,又来调侃你叔,找遍整个山上,也找不来二百多斤当归。”
“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给叔个实话,到底挖了多少斤,这玩意又不值钱。”
虽说在调侃,但吴大友心中的好奇已经到了极点。
他非常想看看,赵兴河蛇皮袋里到底有多少当归,绝对没有二百多斤。
主要吴大友想证明,他女婿李红旗才是青瓦村年轻第一人。
赵兴河与女婿完全没有可比性。
无论是职位还是赚钱能力。
赵兴河一脸无奈,这吴大友以前在村里就处处与人攀比,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现在从会计位置上退下来,还是这个老毛病。
赵兴河无奈拉开袋子,道:“叔,我真没骗你,今早上运气好,挖了一蛇皮袋,我约摸着有二百多斤,但没过称,不敢确定。”
吴大友暗暗鄙视,这小子真会吹牛。
可当他的头靠近袋子口一看,当归几乎要将蛇皮袋填满,心中一惊,难道赵兴河这小子说的是真话?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用手伸进蛇皮袋朝下一摸,想戳破赵兴河的谎言。
以为能抓到把土,可还是当归的触感,心中大为震惊。
难道赵兴河这小子没有骗他,真挖了二百多斤当归?
“河子,你真挖了两百多斤当归?”吴大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赵兴河呵呵一笑,“也有点土,是为了保持当归的新鲜。”
“大友叔,你给掂量掂量,有没有二百斤。”
听到这确定的话,吴大友心态有点崩。
凭啥!
他凭啥运气这么好,之前挖了棵人参,现在又有二百斤当归,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要是能把这个神秘地方套出来,他也能发财。
想到这里,吴大友拍了拍赵兴河肩膀,“河子,你爹死那会,我还给帮忙呢,你要是有什么发财的地方,可不能忘了叔。”
赵兴河摸了下后脑勺,脸上露出憨厚笑容,“大友叔说的哪里话,我就是单纯运气好,可没啥发财地方。”
吴大友心中暗骂,这小犊子还真警觉,一点实话都不说。
等他发现赵兴河的秘密地方,一定全掏空。
赵兴河懒得与吴大友废话,背起蛇皮袋就走,路上遇人打招呼,有人问背的啥,他都如实回答。
引来所有人震惊,这河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挖到人参没几天,又找到两百多斤当归,原来当巡山员好处这么多。
这当上巡山员没半个月,赵兴河是彻底翻了身。
以前家里连饭都吃不上,看看现在,大白馒头猪肉不缺,估计存款都有二百多块钱了。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赵兴河挖到二百多斤当归的事情已经在青瓦村传遍了。
背着当归回到家,柳梦兰已经把早饭做好。
“你这又挖来什么?”柳梦兰好奇问。
赵兴河嘿嘿一笑,“这是咱们的自行车,赶紧收拾东西进城。”
听到这话,柳梦兰一脸高兴地问:“真的?那赶紧吃饭,一会进去买自行车。”
自行车票到手后,柳梦兰一直想去买,奈何赵兴河去修沟渠了。
现在终于提买自行车的事,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但还是好奇,蛇皮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走过去扒拉蛇皮袋一看,发现是当归,这可把柳梦兰给开心坏了。
“河子,你在哪找到这么多当归,咱们发财了!”柳梦兰激动地抱着赵兴河就亲了口。
赵兴河摸了下脸,“再亲一口告诉你。”
柳梦兰羞涩地又亲了口,这才一脸崇拜地看着赵兴河。
赵兴河笑了声,“在山上发现个好地方,今早上过去把当归都挖来了。”
“国营药材公司正收当归呢,正好过去卖了,买辆自行车。”
一听这话,柳梦兰也不废话,给赵兴河盛了碗粥,两人快速吃早饭。
吃完饭,赵兴河去曹勇那里借来生产队的驴车,载着柳梦兰,拉着当归去县城。
借驴车时还被曹勇打趣一番,说等赵兴河挖草药时,让带着曹大壮一起,也让他们家喝口汤。
对于这些,赵兴河只是点头没说话,灵泉的秘密连媳妇都保密,怎么可能会告诉外人。
沿途收了不少蹭车的人,把他们捎到目的地后,又走了两个小时,这才看到县城的门楼。
义勇县还保持着门楼,人来人往很热闹。
与小埠公社相比,这里人穿着都讲究,衣服上没多少补丁。
很多年轻人穿着中山装,样貌很精神。
花五分钱找人看驴车,赵兴河扛着当归麻袋,带着媳妇朝着县城走。
进了城门楼,街道不算整洁,房屋多数是瓦房,比青瓦村那些土房子好。
政策还没变,街道两旁没有商贩,多数人都从国营商店或供销社买东西。
正因为这样,滋生了黑市存在,黑市价格偏高,但有个优点就是不用票。
打听了下国营药材公司方向,赵兴河背着蛇皮袋朝那边赶。
途中有人骑着自行车经过身边,柳梦兰一阵羡慕。
“河子,等买了自行车我要骑着回家。”柳梦兰眼睛亮晶晶的说。
赵兴河宠溺一笑,“行,让你骑回家,前提是你会骑自行车。”
柳梦兰仰着脑袋,语气骄傲地说道:“自行车我早就会骑,等你买了就知道。”
两人边走边聊,用了十分钟时间就走到国营药材公司门口。
门口竖着个牌子,大门有些破旧,也有人时不时进出。
随便拉来一问,现在公司还收当归,赵兴河听后放心了。
进了大门,有个穿着淡青色工作服的年轻人正在忙,赵兴河走上前去问,“同志,我问下现在当归是什么价格?”
那年轻人抬头瞥了赵兴河一眼,“按照品质出价,品质差的五毛一斤,品质好的八毛一斤。”
听到八毛一斤,赵兴河嘴角漏出笑意。
灵泉空间催生的当归,品质绝对没的说。
“那如果大批量卖呢?”赵兴河继续问。
年轻人回答,“一百斤以上,品质好的话,可以算作八毛五,你有多少?”
年轻人叫刘乐,是这国营药材公司的收购员,平时负责收购药材。
看赵兴河那身穿搭,刘乐就知道是从下面村子里来,想卖高价。
对于这种人,只要货够多,刘乐也懒得管。
他只要能收到药材完成上面给的指标就行,刘乐也喜欢和赵兴河这类二道贩子打交道。
他们出货非常多。
打听完价格,赵兴河背上的蛇皮袋放在地上打开。
“同志,你看看这当归品质咋样,你给出个价,我约摸着有二百多斤。”
其实按照八毛一斤卖,赵兴河也不亏,但他想争取点更高价格。
一听有二百多斤当归,刘乐顿时来了精神。
这几天他正愁怎么完成上面下达的当归药材指标,没想到直接来了个大客户。
刘乐走到蛇皮袋面前一瞧,袋子里的当归不论是个头还是新鲜度,都比他往常收的货要好。
仅仅看了一眼,刘乐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个采药行家,把当归保存这么好,只有少数老采药人才能有这样手艺。
可赵兴河这么年轻,很不像。
“这些都是你采的?”刘乐不着声色地问。
赵兴河点头,“巡山时候运气好,碰到这么多,听说你们这收,就送过来。”
刘乐夸奖道:“你这手艺可以呀,能把当归采摘这么完整,是个手艺人,以后再采到什么药,我这里全收。”
刘乐看中赵兴河手艺,有当无的说句,给赵兴河留个好印象。
赵兴河嘿嘿一笑,“家里传下的手艺,勉强能混口饭吃。”
灵泉空间属于自己,这空间采摘,四舍五入等于是他的手艺,话这么讲,应该是没毛病。
与赵兴河寒暄一阵,刘乐说道:“这当归品质这么好,我给九毛一斤的价格,你看行吗?”
一听九毛,赵兴河心里高兴极了,但还想抬高点价。
当归就这么点,能多卖点就多卖点。
于是他将蛇皮袋一拉,对着刘乐说道:“刚才我在黑市有人给我出到九毛五都没卖,凭啥卖给你九毛?”
“我还是去黑市卖吧,这样能多卖不少。”
一听赵兴河要走,刘乐顿时急了,上面给的任务量大时间紧,还要求品质,像赵兴河拿来的货实属罕见,要是错过实在可惜。
刘乐一把拉住他,从兜里掏了根烟,“兄弟,别着急嘛,价格还可以谈,先抽根烟冷静下。”
赵兴河接过烟,装作一脸机警的模样问,“你就说能给什么价格吧?反正货的品质好,不愁买家。”
刘乐也看出来,这小子是准备拿捏他,但对方货这么好,他又舍不得松手。
只要收了这些,当归的任务就完成了。
最后刘乐一咬牙,“我给你出一斤1块的价格,但我有个条件,往后你再有什么药材,先紧着来我这边。”
给出一块的价格,刘乐很吃力,毕竟他只是个收购员。
但把赵兴河绑定在他这边,也算能有个长线发展。
听到一块的价格,赵兴河脸上当即有笑容,又拉扯出一斤五分钱,多卖十块钱,够给媳妇买大白兔奶糖吃了。
等拿了钱,他打算直奔国营商店,今天势必把自行车拿下。
听赵兴河答应,刘乐怕夜长梦多,拉着他说:“兄弟,咱们现在过称?钱你得下午才能拿到,这么大数额,得需要向我们主任申请。”
“这都快到饭点了,我找财务科开个条子,你下午来领钱。”
一听这话,柳梦兰有些不乐意,“把当归留在这里,要是你们给贪墨了怎么办?”
刘乐笑了声,对着柳梦兰解释,“这个你放心,条子有国营药材公司的印章,要是领不到钱,是可以直接找我们领导反映。”
“我也不敢贪墨二百多块钱,这要被发现,可要吃枪子的。”
与媳妇商量下,赵兴河将蛇皮袋过秤。
刘乐又叫来一名叫小江的同事,两人一起忙活,确定品质价格。
这么大数额交易,要是没旁人见证,刘乐不敢擅自进行。
万一真出意外,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赵兴河这次带来的当归一共是215斤8两,刘乐大手一挥,给按216斤算。
1块钱1斤的价格算,总共收入216块钱。
“兄弟,这价格可以吧,要不是你这品质好,我绝不会出这价。”
“下次还有好东西,尽管往我这里送,什么都收。”
说完话,刘乐去财务开条子,赵兴河在原地等待。
房间里只剩下柳梦兰和赵兴河两人,柳梦兰一脸激动地说:“河子,咱们发财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足足二百多块。
按照生产队工分算,需要不吃不喝干上几年才能攒到,而她男人仅仅早上出去一趟,就赚这么多。
赵兴河拍了下柳梦兰肩膀,“淡定,这才哪到哪,都是小钱。”
柳梦兰看着他这副神情,总感觉有些欠揍。
二百多块还不算钱,现在还真是飘了。
半个月前,家里可连棒子面都没有,只能靠着野菜维持。
短短半个月时间,发生翻天覆地大变化,马上还要买自行车。
柳梦兰感觉像是在做梦,这种场景只有梦里才能遇到。
看媳妇这么高兴,赵兴河嘿嘿一笑,“现在还说我盖三间大瓦房是吹牛吗?”
柳梦兰迅速在他脸上亲了口,“我男人最棒!”
两人嬉戏大闹几分钟后,刘乐拿着条子过来。
“这是财务开的条子,上面有公司印章,你下午两点过来领钱。”
“以后要是有好药材,随时找我。”
接过条子一看,上面写着贰佰壹拾陆块整字样,类似于支票形式,盖着义勇县国营药材公司印章,后面还有财务签字。
赵雄武被说的恼怒,本想回骂,但被老爹赵昌盛瞪了回去。
只得以大哥身份劝说赵兴河几句。
“要是棒子面嫌少我还做主再给些,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野菜也填不饱肚子。”
那副情真意切语气,赵兴河若不知道真相,怕真会被蒙骗过去。
赵兴河的袋子没放在地上,围观村民还以为是木柴。
当将袋子放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面与猪肉时,引起阵阵惊讶。
“河子哪来的白面,还有猪肉,听说黑市上白面要四毛一斤,猪肉足足要八毛,他不会干了什么邪门歪道吧。”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昨天他媳妇还和我一起挖野菜呢,这猪肉可真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赵昌远死的时候,公社赔偿了二百块钱,这样吃,两百块钱也吃不了太久。”
周围村民对赵兴河能带回来白面和猪肉的事很惊讶,当了解到真相后,又抨击赵兴河败家,钱不是这么花的。
听到二百块钱柳梦兰瞪大双眼,彪悍的上前一把抓住那说话的李婶,“什么二百块钱?我们家可从来没有二百块钱!”
问完话,一脸幽怨的望着赵兴河,仿佛是在说,你这么有钱还隐藏,老娘白跟着你受苦。
赵兴河摊了摊手表示无奈,两百块钱他从未见过,早就大伯赵昌盛冒领。
赵雄武看着赵兴河面前的白面与猪肉,脸上装出来的和蔼再也维持不住。
棒子面都不管用,那他的工作怎么办,没了工作,可是要被退亲的。
为了搞明事情真相,赵雄武走到赵兴河面前质问:“你哪来的钱买这些,难道去投机倒把了?”
周围人听到投机倒把四个字脸色大变,下意识远离赵兴河。
这小子胆子真大,竟去投机倒把。
这要是被抓住证据,那是要劳动改造的!
柳梦兰见不得自家男人被污蔑,抓起一块砖头就朝着赵雄武砸。
“放你娘个屁!你家才投机倒把!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再敢这样污蔑我男人,把你屋子给点了!”
赵雄武脑袋被石头砸中吃痛,捂着额头恶狠狠的说:“真是个疯婆子!你说!不投机倒把,哪来的钱买白面和猪肉?”
赵兴河将白面和猪肉递给媳妇,然后缓缓开口,“反正不是投机倒把,你算个什么东西!凭啥要告诉你东西怎么来的!”
“像你这种好吃懒做的玩意都饿不死,我凭啥不能捡白面猪肉!!”
看赵兴河如此自信,赵雄武脸色铁青,心中暗自诅咒,怎么没和你老爹都死在山上!
“别人怎么没捡到,偏偏你捡到了!我看你就是投机倒把!”
“你说的这种胡话,我看贫协会不会信!”
赵雄武口中的贫协,全名叫做贫下中农协会,是专门监督生产大队生产秩序的组织。
多数是抓人去进行劳动改造,前世赵兴河被赵昌盛父子俩利用这个陷害过。
不但媳妇死了,连身子也被累垮,连屋子都被大伯赵昌盛给占了。
重重冷哼,赵雄武得意地望了赵兴河一眼,捂着头转身就走,他怕再被柳梦兰那个疯婆子盯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赵兴河被贫协抓去劳动改造,看柳梦兰那个疯婆子怎么嘚瑟!
可没走几步,便被赵兴河拦住,“把那二百块钱的事说清楚,那是我爹的抚恤金,你没资格领!”
一听提钱的事,赵昌盛来了脾气,梗着脖子大声嚷嚷,“那是我弟弟的钱,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能领,他虽然死了,但老娘得赡养他得出一份!”
“你要是不服气,便去你奶奶那里说理,看看她会不会给!”
为了不还钱赵昌盛直接把老娘拉出来做挡箭牌,可是把赵兴河恶心得够呛。
柳梦兰却不惯着,一听公爹的抚恤金被赵昌盛贪墨,气不打一处来。
拿着柴刀就往上冲,都快要砍在赵昌盛脸上,被赵兴河及时拉了回来。
赵昌盛虽然心中害怕,态度依旧强硬地说:“那是你奶奶的赡养钱,有本事你去问他要!我这里可没有一分钱。”
说完话,拉着赵雄武就跑。
见赵昌盛父子俩跑了,柳梦兰气得破口大骂,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大伯!
明天一定要把他的房子点了!
赵兴河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是去哪都要开介绍信的年代,赵昌盛父子俩躲都没地方躲,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将白面和猪肉交给柳梦兰,赵兴河吩咐道:“赶快去蒸点白面馒头,把猪肉弄得烂糊点,咱们好好吃一顿。”
围观的人看猪肉都很眼馋,想分一杯羹,但又见到柳梦兰手中的柴刀,纷纷离开,可是不想被柳梦兰这个彪婆娘被盯上。
柳梦兰脸带笑意,接过白面和猪肉,还不忘在手中嘚瑟一圈给众人看看,心中那叫一个美。
之前那些碎嘴子总说他们家揭不开锅,如今连肉都吃上了,馋死他们。
赵兴河想了想,该去公社接班老爹了,有了巡林员工作掩护,也能更好地挖草药。
两人进了屋,柳梦兰先将白面倒入面缸,紧接着和面揉成面团,赵兴河负责烧火,没一会儿,香喷喷的大白馒头就出锅了。
猪肉加了点野菜炖得烂糊,那香气几乎要飘遍整个青瓦村。
赵昌盛家,赵雄武在院子里啃棒子面饼,闻到这股香味非常嫉妒,凭什么赵兴河那小子运气这么好!
赵昌盛老婆张梅嘴上开始怒骂,“这没爹的玩意,一点都不知感恩,要不是咱们家给他口饭吃,能混着老婆?”
“买了白面猪肉也不知送点给咱,真是喂了个白眼狼!以后没他这个侄子!”
赵昌盛脸上同样气愤,“他今天还说要那二百块钱,真是没良心!那可是雄武的彩礼钱!”
一听赵兴河不但不给他们白面,还打算问他们要钱,张梅顿时扎刺,起身就要找那个白眼狼理论,被赵雄武拉住。
“妈,小花可是说了,没有一百块钱彩礼钱,可是不会进咱们这个门,还要我有个体面工作。”
被儿子这么提醒,张梅脸色一软,“好好好,既然我儿子说,咱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彩礼钱给你凑齐。”
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已经把那王小花骂了个遍,什么金枝玉叶,竟要一百块钱彩礼!
凭这一百块钱的彩礼,张梅恨不得把这未过门儿媳妇嘴撕了!
这十里八乡哪有大闺女要这么多彩礼,这是把他们家当冤大头宰,可儿子赵雄武认死理,非要娶那个王小花。
“赵昌远那死鬼留下的二百块钱本就是我们的,那小崽子怎么不死在山里!”张梅低声咒骂,将对彩礼的怨恨发泄在赵兴河身上。
听老娘这么骂,赵雄武心里舒坦多了,他一脸自信地对着老娘说:“你放心,贫协的李猛是我兄弟,赵兴河他嘚瑟不了几天,光是投机倒把就够他喝一壶的。”
“还有他那个疯婆子老婆,也要跟着去劳动改造!”
赵昌盛恨恨望着赵兴河,早知那日将他给活埋,一了百了。
自从赵兴河醒过来,这小子像是换了个人,再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忽悠的傻子。
“河子,你雄武哥马上要娶媳妇给彩礼,咱们都是一家人,能不能缓几天?”赵昌盛低声下气地与赵兴河商量。
赵兴河瞥了眼,没想到嚣张跋扈的大伯还能有今天。
“行呀,缓几天也行,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非要抓住那个小贼不可!”
“前几天公社李书记还提倡打击小贼,我这也算响应国家号召。”
张梅有些听不下去,张口就骂,“小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还敢威胁起我们!当年要不是我们给口饭吃,你能有今天?”
柳梦兰见不得自家男人被骂,单手掐腰站出来回击,“呸!当年是怎么贪墨我们口粮和公爹抚恤金的?真是不要脸!”
“看到我们挖到人参还去偷,抚恤金我们不要了,必须让赵雄武蹲监狱!”
柳梦兰几乎挑明的话让现场气氛紧张,赵雄武更像被抓住脏尾巴一样。
“你血口喷人!我可从没偷过你们家人参!那是我在路边捡的!”
柳梦兰轻蔑瞅了他一眼,“路边捡的?你糊弄鬼呢!你再去捡个试试?”
“河子!走!去报警!”
也不废话,柳梦兰拉起赵兴河就走,那副架势让赵雄武感到害怕,立马给老爹赵昌盛一个眼神,让他从中劝说。
赵昌盛一把拉住赵兴河劝说,“河子,都是一家人,这不是闹笑话给外人看嘛,来来来!坐下来喝口水。”
赵兴河懒得废话,将赵昌盛的手扯开,“要么给钱!要么报警!你们自己选!”
冷冽的话语丝毫没有回旋余地,听得赵昌盛心中暗骂,这小浑蛋真是翅膀硬了,敢威胁他。
涉及儿子赵雄武名声,赵昌盛最终屈服。
满脸颓然地对着赵兴河说:“你等会,我把抚恤金给你。”
“不能给!那是雄武的彩礼钱!”张梅厉声阻止,拉住赵昌盛不让他进屋。
赵昌盛一把将张梅的手甩开,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谈什么彩礼。
要真蹲监狱,那要彩礼钱有什么用。
没一会儿,赵雄武拿着一叠钱来到赵兴河身边,“河子,这是一百六十块钱,大伯手里就这么多,剩下的我们打欠条。”
一听打欠条,赵兴河反问,“那这欠条什么时候还?”
赵昌盛连忙保证,“等今年生产队工分下来,我们一定还。”
将钱接到手上数了数,确定是一百六十块,赵兴河又让柳梦兰写了个欠条,让赵昌盛按手印,这才罢休。
等到赵兴河夫妇走后,赵梅立马爆发,带着赵昌盛就数落。
“就算不给那小崽子能拿咱们怎么样!你可是当大伯的,却被他欺负成这样。”
“家里就这点钱都给那没爹玩意了,雄武的彩礼钱怎么办?”
这话让赵昌盛脑袋都大了,现在家里一点钱都没有,还倒欠赵兴河四十块,算是个什么事!
“雄武没进派出所那就可以了,那亲事能退就退吧,一百块的彩礼咱们出不起。”赵昌盛走到桌子前吃了口肉说道。
听到这话,赵雄武满脸不甘心,“爹,你说我要是去贫协举报赵兴河投机倒把,能把钱要回来吗?”
“前天赵兴河那个白面猪肉绝对有问题,要不是投机倒把,他哪来的钱买?”
对于儿子的分析,赵昌盛认同,现在家里没钱,他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明天你去贫协看看,找找关系,最好把赵兴河给抓去劳动改造!”
今天的一系列事情真是把赵昌盛给气死,被赵兴河这个小崽子威胁,这要是传出去,估计会被人笑话半年!
......
拿回老爹抚恤金,赵兴河心情大好,恨不得立马再弄点肉吃。
回到家简单吃了点,打算去小埠公社看看,巡山用的猎枪应该发下来。
有了猎枪,山上遇见的那头野猪就逃不掉。
还要去公社买本草药大全好好学习下,像商陆那样的乌龙,可不能再来第二次。
在包里装上点白面馒头,又往水壶里灌满水,便靠着两条腿朝着小埠公社走。
一路上可把他累得够呛,要是有个自行车就好了。
手上有170块钱存款,买辆自行车应该够,但自行车票是个大难题。
他打算去黑市看看买张自行车票,这玩意很稀罕,只能碰运气。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来到小埠公社门前。
给门卫大爷递了根烟顺利进去,报了村名和工作,登记按了手印,赵兴河成功领到猎枪。
这是一款老式猎枪,整体被保养得很好。
子弹只给了四发,本来想着多要点,但工作人员死活不给,说这是巡林员标配。
用黑布将猎枪包裹抱在手上,赵兴河又走向那收草药窗口。
“同志,给我来本草药大全。”赵兴河客客气气的递出一毛钱说道。
张达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听到有人叫,抬头一看,这不是青瓦村那小子嘛。
随手拿了本草药大全递给赵兴河,道:“是你小子呀,还真是巧,刚才李书记还夸你呢,虽说挖到的是商陆,但也算有本事。”
赵兴河也认出来张达,心中起了结交之意。
能与公社收草药的同志打好关系,将来卖草药能方便些。
给张达递了根烟,赵兴河开口问道:“商陆的事情李书记没生气吧?”
看着递过来的牡丹牌香烟,张达心一惊,这小子生活水平不赖呀,牡丹烟多数是凭票供应,在城里五毛钱一盒,算是高端货。
在小埠供销社只能凭运气买,价格还不低。
张达老爹是公社三把手,平日也就抽个三毛一包的大前门。
他不禁对赵兴河身份怀疑,普通村民可抽不起牡丹香烟。
“你这条件可以呀,都抽上牡丹了。”张达对着赵兴河打趣,“李书记倒是没说啥,只是叮嘱我们,青瓦村送过来的草药要仔细辨别。”
赵兴河对这些没在意,继续问:“我们山上也没多少草药,有个事想让张哥帮忙,咱们公社有没有人卖自行车票?”
张达心一惊,这小子竟想着买自行车,可小埠公社没自行车票。
“咱们公社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哪有自行车票,你要是想要票,得去县城找。”张达不经意透漏了个信息,赵兴河悄悄记住。
自行车是结婚三大件,而且还凭票购买,很紧捎,不好买。
看样子只能去县城碰运气。
又闲聊几句,张达表示遇到自行车票一定告诉赵兴河。
离开小埠公社,赵兴河打算去旁边黑市碰碰运气,顺便打听下野猪肉价格。
说是黑市,不过就是个很隐秘的小型集市,大家都蒙头露脸,生怕熟人认出来。
政策还没有放开,多数人都怕背上投机倒把罪名。
来到黑市门口,零零碎碎的人在相互聊天,每个人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不少好东西。
随便挑了个黑大个,赵兴河问道:“老哥,我想买自行车票,你能搞到吗?”
听到自行车票,被问话的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赵兴河。
自行车票这么稀罕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你还是去县城看看吧,这里可不会有自行车这种稀罕物,我这有自家种的烟叶要不要?”
黑大个像变魔术一样,把衣服弹开,好几捆烟叶被拴在衣服内侧,简直是行走的人型贩卖机。
赵兴河摇头,他对烟叶没兴趣。
又打听一圈,都表示没有自行车票那种罕见东西。
有几张糖果票,赵兴河花了1块2钱买下,带着票去旁边供销社花2块钱买了四盒大白兔奶糖。
一路上崎岖土路腿都走麻了,赵兴河运气挺好,遇到了领村赶车的,搭了一段顺风车,省了点力气。
到家时还是下午,媳妇正坐在村口聊天,赵兴河从包里掏出大白兔奶糖。
“给你个好东西吃。”
围观妇女见赵兴河拿出大白兔奶糖,都一脸好奇,他们从来没见过包装这么好看的糖,比过年的贴花还好看。
“河子你拿回来这叫啥?这包装咋比过年贴纸还好看?”
“婶子,这叫大白兔奶糖,俺听说可甜了,城里人都吃这个,买几盒给梦兰尝尝。”
“看这包装不便宜吧?”
“也不贵,一盒五毛钱,就是糖果票不好找,正好在黑市看到有票,就买了点。”
一盒就要五毛,这比猪肉还贵,众人震惊,这河子真是败家,但这奶糖真好看,也值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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