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昀邬云珠的武侠仙侠小说《结局+番外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由网络作家“邬云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邬云珠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月光下,袁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的手正微微发着抖,却坚定地握着她。原来上一世,他真的喜欢她。这个认知让邬云珠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她想起上一世那个总是默默帮她的青年,想起他偷偷放在她窗台上的烤红薯,想起她最艰难时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可现在她刚离婚,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如果现在就答应袁野,那些长舌妇怕是要把她说成水性杨花的女人,连带着袁野也要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邬云珠想起即将到来的大旱。距离真正的旱灾还有半年,这半年时间足够她慢慢和袁野相处,总比仓促在一起惹人非议强。“袁野。”邬云珠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她故意做出纠结的模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谢谢你喜欢我。其实…我对你也有...
《结局+番外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精彩片段
邬云珠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月光下,袁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的手正微微发着抖,却坚定地握着她。
原来上一世,他真的喜欢她。
这个认知让邬云珠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
她想起上一世那个总是默默帮她的青年,想起他偷偷放在她窗台上的烤红薯,想起她最艰难时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可现在她刚离婚,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
如果现在就答应袁野,那些长舌妇怕是要把她说成水性杨花的女人,连带着袁野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更何况……
邬云珠想起即将到来的大旱。
距离真正的旱灾还有半年,这半年时间足够她慢慢和袁野相处,总比仓促在一起惹人非议强。
“袁野。”
邬云珠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故意做出纠结的模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谢谢你喜欢我。其实…我对你也有好感。”
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袁野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但我刚离婚,”邬云珠抬起头,直视着袁野的眼睛,“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袁野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这个回答已经远超出他的预期,他原以为会被直接拒绝。
“当然可以!”他忙不迭地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多久都行,我等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晚风拂过麦田,带着稻穗沙沙的声响。
邬云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袁野握着,连忙红着脸抽了回来。
“给。”她把一直拿着的薄外套递给袁野,“夜里凉,你穿上吧。”
见袁野盯着外套发愣,邬云珠抿嘴一笑:“这是我爸以前的衣服,不是那个人的。”
袁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他接过外套披在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皂角香,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我送你回去。”袁野轻声说。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邬云珠时不时偷瞄身旁高大的身影,发现袁野的耳尖红得厉害。
到了邬家门口,袁野依依不舍地停下脚步:“云珠,明天我还能来找你吗?”
邬云珠点点头,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明天我要带妇女们去后山采野菜,你要来帮忙吗?”
“来!一定来!”袁野迫不及待地答应,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急切,连忙补充道:“我是说…集体劳动,应该的。”
邬云珠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月光下她的笑容格外动人:“那明天见。”
回到知青点,袁野轻手轻脚地爬上通铺。
同屋的知青早已鼾声如雷,他却睁着眼睛盯着房梁,怎么也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回想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邬云珠说对他有好感时微红的脸颊,她递来外套时指尖的温度,还有告别时那个温柔的笑容。
这一切美好得像场梦。
隔壁床的知青被他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问:“袁队长,咋还不睡?”
“这就睡。”袁野压低声音回答,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与此同时,邬云珠也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她想起袁野今晚说的“等了两辈子”,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难道他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袁野就起来了。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还特意打了盆水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同屋的知青打趣道,“袁哥这是要去相亲啊?”
袁野笑而不语,拎起锄头就往外走。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浑然不觉,脚步轻快地往后山走去。
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妇女,邬云珠正在给她们分工。
看到袁野来了,她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
“袁知青来了。”王婶眼尖,大声招呼道,“正好缺个力气大的,来帮我们背筐子吧!”
袁野快步走过去,目光却一直黏在邬云珠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褂子,辫子盘在脑后,显得格外利落。
“给。”
邬云珠递给他一个竹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妇女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个年轻媳妇甚至偷偷笑出了声。
邬云珠的耳根顿时红了,连忙转身带路:“咱们往东边走,那边的苦菜长得最好。”
一上午的劳作中,袁野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邬云珠。
邬云珠弯腰采野菜,他就去旁边挖根茎。
邬云珠停下来擦汗,他立刻递上水壶。
“云珠姐,”村里的小媳妇凑过来小声说,“袁知青看你的眼神,跟饿狼看见肉似的。”
邬云珠羞得去拧她的嘴:“胡说什么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袁野特意把自己的干粮分给邬云珠一半。
那是一个掺了白面的窝头,在粮食紧缺的村里已经算是好东西了。
“你吃吧,我不饿。”邬云珠推辞道。
她家现在房子还没建好,锅台也扒了重新弄,所以这两天她家都没做过好菜。
不然她一定早早起来做一大锅好吃的,这样中午给袁野带一份,下午也好有力气干活。
袁野固执地把窝头塞进她手里:“你早上就没吃多少,我都看见了。”
两人指尖相触,又迅速分开。
邬云珠小口咬着窝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下午,袁野又带了几个男知青来帮忙。
有了壮劳力,采集进度快了许多。
太阳西斜时,他们已经采了满满十几筐野菜。
“这些晒干了能存好久。”邬云珠擦着汗说,“再过段时间,山上还能采到蘑菇和野果。”
袁野知道她是在为旱灾做准备,心里既欣慰又心疼:“明天我还来帮忙。”
回去的路上,两人落在队伍最后。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
从那天起,袁野几乎每天都来帮邬云珠她们干活。
渐渐地,村里人都看出了端倪,但出乎意料的是,闲言碎语并不多。
“云珠是个好姑娘。”王婶对袁野说,“你可得好好待她。”
袁野脸色微红,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如果以后真能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云珠的。”
过了两天,袁野和邬云珠一起往山上走。
“给。”邬云珠突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这是给你的。”
袁野打开一看,是双崭新的布鞋,针脚细密整齐。
“我看你的鞋都磨破了。”邬云珠低着头说,“给我爸做的时候就…顺手给你也做了一双。”
就在这时,卫生所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邬云珠!”谢昀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口,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好啊你,趁我喝醉跑去跟野男人私会?!”
邬云珠脸色刷地一变,恨不得上去撕烂他那张嘴。
袁野立刻站起身,挡在她前面:“谢昀,邬同志因为救人受了伤,怎么到你嘴里就变的那么难听!”
“救人受伤?”谢昀冷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受伤到你背上了?全村人都看见了!”
说完,他看向邬云珠,突然提高音量,“我谢昀再不济,也是你的丈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给我戴绿帽子?”
“你胡说什么!”邬云珠气得浑身发抖,“谢昀,你要耍酒疯回家耍去!”
谢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开她!”袁野一把扣住谢昀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她脚上有伤。”
谢昀挣了一下没挣脱,恼羞成怒:“怎么?知青点的袁队长还管起别人的家事了?”
他突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上我媳妇了吧?难怪她这段时间天天住娘家,是觉得住在家里不好跟你偷情吧!”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谢昀的话。
邬云珠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他的手,颤抖着站在诊疗床上:“谢昀,我受够你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谢昀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敢打我?”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要跟你离婚!”
邬云珠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卫生所里一片死寂。
谢昀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最后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好啊,离婚是吧?行啊!把当初的彩礼钱双倍还给我,我立马签字!”
就在这时,邬建国和孙红英急匆匆的赶来。
“云珠!”孙红英一把抱住女儿,“听说你冲进火场了?有没有伤着?”
邬建国则面色复杂地看了看袁野,又看了看女儿:“我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嚷嚷说要离婚,是怎么回事?”
都不用邬云珠三人开口,就有人主动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孙红英听完事情原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昀的鼻子就骂:“好你个谢昀!当年我闺女嫁给你时,你爹就给了三十块钱彩礼,连身像样的嫁衣都置办不起!”
卫生所外围观的村民顿时哗然。
三十块钱?这在村里连头牛都买不到!
“放屁!”谢昀涨红了脸,“明明给了五十!”
“五十?”孙红英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条,“白纸黑字写着三十,还有你爹按的手印!就这三十块,还都是借的,第二个月就让我们还回去了!”
“那你闺女结婚后还吃我的住我的,你咋不说呢!”谢昀还在狡辩。
“吃你的?”孙红英声音陡然拔高,“云珠嫁过去第二天就开始下地干活,挣的工分比你多一倍!”
“还有,你俩还没结婚的时候,你说你爹生病,还是云珠上山采药救回来的!”
围观的村民开始指指点点。
谢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酒也醒了大半。
“离婚是吧?行啊!”孙红英一把拉过女儿,“我闺女给你家当牛做马,你不给钱就不错了,还有脸要回彩礼?”
谢昀被怼得哑口无言,突然耍起无赖:“不离了!我凭啥离婚?她邬云珠生是我谢家的人,死是我谢家的鬼!”
他说完就要去拽邬云珠,袁野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谢同志,请你自重。”
“这是我家的私事,有你什么事,滚开!”
谢昀挥拳就打,却被袁野轻松躲过,自己反而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谢昀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地瞪了邬云珠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跑了。
孙红英搂着女儿,心疼地摸着她的脸:“闺女,跟娘回家。”
邬云珠点点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袁野默默递过一条干净的手帕,邬建国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袁野,今天多谢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袁野沉声说着,惹得邬建国看了他好几眼。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邬建国转身对着大家摆摆手,让大家都散了,“明天干部都早点到办公室,清点一下这次大火的损失,顺便查一查这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邬建国发了话,大家也都各回各家了。
邬建国扶着女儿走出卫生所,夜风卷着未散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远处麦场的余烬还在闪着零星火光,像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爸,你看那边!”
邬云珠突然指向晒谷场方向。
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沿着沟渠移动,肩上似乎扛着什么重物。
袁野眼神一凛:“我去看看。”
他刚要迈步,村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晒谷场旁的草垛轰然倒塌,窜起一人多高的火苗。
“救火啊!又着火了!”
村民们惊呼着从四面八方涌来。
混乱中,邬建国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不对劲,这火势蔓延得太快了。”
他眯起眼睛,借着火光看清了沟渠里那个仓皇逃窜的身影——竟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王二狗。
袁野已经追出十几米远,突然一个趔趄。
月光下,他弯腰捡起个亮闪闪的东西——一个印着“县农机站”字样的油壶,壶口还滴着可疑的液体。
“抓住他!”
邬建国突然暴喝一声。
王二狗吓得摔进沟里,怀里滚出几个空酒瓶,刺鼻的煤油味顿时弥漫开来。
孙红英倒吸一口凉气:“天杀的!去年他偷生产队的粮食,不就是你带人逮着的?”
火场那边突然传来惊呼。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正攀上粮仓屋顶——是记分员陈建军。
他手里挥舞着浸湿的麻袋,火星在他脚下炸开,照亮了他被熏黑的脸。
第二天早起准备去田里劳作的村民,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人正是谢昀,他肩膀上稳稳地扛着一把锄头,步伐不紧不慢,脸上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见谢昀走过来,原本围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笑声不断的村民们,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噤了声。
每个人都眼神闪躲,不敢与谢昀对视,原本喧闹的氛围,刹那间变得死寂沉沉。
直到谢昀的身影渐渐远去,那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村民们又开始压低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他不是被拉去劳改了吗?按道理得在里头待上好长一阵子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个年长些的村民,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一边说着,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吐出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
“我可是听说了。”
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眼睛滴溜溜一转,凑上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人家在县里有人脉,路子广着呢,所以才提前放出来了。”
说这话时,他还不忘左右看看,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啧……”
一位大妈撇了撇嘴,脸上满是嫌弃,“这种人回来,咱这村子还能有安宁日子过?之前就惹出那么多事儿,谁知道这次回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周围的村民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然而,这些议论声,谢昀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主动朝着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村民打招呼。
可他脸上的笑意,仅仅停留在嘴角,根本没有抵达眼底,那冰冷的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村民们应付性地回应几句后,便匆匆找借口离开,好似多待一秒,就会被那寒意侵蚀。
与此同时,村子的另一头,袁野正站在大队部门口,神色恳切地向大队长请假。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大队长,我想请个假,回京都去看望我爷爷。他身体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
大队长坐在办公桌前,抬起头,看了袁野一眼,犹豫了片刻,说道:“行吧,袁野,家里老人重要,你快去快回,队里还有不少事儿等着呢。”
袁野连忙点头致谢,转身离开。
处理完请假的事儿,袁野径直朝着邬云珠家走去。
此时的邬云珠,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袁野来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袁野看着邬云珠,微微顿了顿,说道:“我要回京都看望爷爷,你……要不要一起去?”
邬云珠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
她想起袁野曾跟她提起过,他爷爷患了肺癌,病情不太乐观。
一时间,她的心里有些纠结。
也不知道她空间里灵泉对现在的袁老爷子还有没有用。
但她又担心自己去了会添麻烦,而且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袁家是军人世家,家庭背景深厚。
犹豫了好一会儿,邬云珠抬起头,看着袁野真诚的眼睛,轻声说道:“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袁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好。”
袁野和邬云珠来到邬家小院时,邬父正坐在门槛上编竹筐,邬母则在灶台前忙碌着。
见两人一同进门,邬母擦了擦手迎上来:“云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袁野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坚定:“叔叔阿姨,我想带云珠回京都一趟,看望我爷爷。”
“啥?”邬父手里的竹篾啪地掉在地上,“带你回去?这,这不合适吧?”
邬母的脸色也变了,她一把拉过女儿:“你们现在啥关系啊就带回家?村里人知道了该怎么说闲话?”
邬云珠刚要开口,袁野已经抢先说道:“阿姨,我是认真的。”
邬父打断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她一个姑娘家,跟你千里迢迢去京都?不行!”
灶台上的水壶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仿佛在应和着邬父的话。
邬母快步过去把水壶拎下来,铁壶底在砖灶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袁同志,”邬母转身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不是我们不通人情。你们年轻人现在处对象,连个正经媒人都没有,就这么带她走,传出去我们老邬家还怎么做人?”
院子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邬云珠看见袁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爸,妈,”邬云珠鼓起勇气,“袁爷爷真的病得很重……”
“你闭嘴!”
邬父突然暴喝一声,吓得院角的母鸡扑棱着翅膀逃开。
“你知不知道村里人现在都怎么说谢家那小子?你要是就这么跟着走了,明天闲话就能传遍整个公社!”
袁野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叔叔,我和云珠是正当交往。如果您担心名声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正式提亲。”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邬母手里的抹布掉进了洗菜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襟。
“提亲?”邬父冷笑一声,“你拿什么提亲?你们知青迟早要回城的,到时候我闺女怎么办?”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邬云珠转头看去,发现几个邻居正假装路过,实则竖着耳朵在听墙根,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袁野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忽然挺直腰板,声音清晰得能让院外的人都听见:“我袁野发誓,这辈子绝不负邬云珠。如果叔叔阿姨同意,我现在就写信让家里准备聘礼。”
邬父邬母愣住了。
邬云珠看见母亲的眼圈突然红了,父亲则别过脸去,粗糙的大手在裤子上无意识地搓着。
远处传来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当当的声响在凝滞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一只麻雀落在院墙上,歪着头好奇地张望。
“进屋说。”
邬父终于闷声吐出三个字,转身往堂屋走去。
经过她身边时,邬云珠听见父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另一边,邬云珠正站在新砌的院墙前,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水泥表面。
她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往未干透的水泥缝隙中滴入几滴灵泉水。
透明的液体一接触水泥,立刻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有生命般迅速渗入。
邬云珠屏住呼吸,看着水泥表面泛起一层几乎不可见的微光,转瞬即逝。
这灵泉不但能治病救人,掺入建筑材料后更是能让其坚固程度倍增,简直是好东西。
“云珠?还没休息?”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摔倒。
邬云珠猛地转身,看见袁野拄着拐杖站在月光下,受伤的腿微微悬空,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
“你、你怎么出来了?”
她慌忙将手藏到身后,心跳如擂鼓。
袁野的目光在她身后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你这是在检查院墙?”
“嗯,白天砌的,我看看干得怎么样。”邬云珠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暗自松了口气,“你的腿还疼吗?医生说过不能太用力。”
袁野摇摇头,拄着拐杖走近几步,说道:“好多了。说起来,你们家的院墙砌得真结实,比知青点的厚实多了。”
邬云珠心头一紧,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但还是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说道:“我爸说等旱灾真爆发了,肯定有很多人想来偷水,建得厚实点防贼嘛,厚点好。”
“确实。”袁野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伸手摸了摸墙面,“这水泥配比很特别,干得这么快,硬度却很高。”
邬云珠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怎么知道?难道发现了什么?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时,袁野却话锋一转:“对了,明天李卫国说要来帮忙安装房梁,他木工活不错。”
“啊,那太好了。”邬云珠连忙接话,“他最近不是忙着准备回城的事吗?还有空来帮忙?”
袁野笑了笑:“他说要报答你爹在唱票大会上的公正。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觉得他挺喜欢来你家的。”
邬云珠没听出他话中的试探意味,只是点点头:“那我明天跟我妈说说,人家来帮忙,我家也得准备些好菜谢谢他。”
两人并肩站在新砌的院墙下,邬云珠偷偷瞥了眼袁野的侧脸,发现他正凝视着远处,眉头微蹙。
“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袁野回过神,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没什么,只是在想...等房子盖好了,你家的院子一定会很漂亮。”
邬云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想象着完工后的景象。
无论外面是怎么样的风景,但在他家坚固的院墙内,菜畦整齐,果树成荫,或许还能养几只鸡鸭。
“到时候请你来喝茶。”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多么像邀请,脸上一热。
袁野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出奇:“一言为定。”
远处传来孙红英的呼唤声,邬云珠应了一声,转头对袁野说:“我妈叫我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袁野点点头,目送她小跑离开,目光在她刚才站过的墙面停留许久,才拄着拐杖慢慢走回知青点。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邬云珠就起床了。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厨房,从空间里取出新鲜的蔬菜和昨晚偷偷炖好的排骨汤。
灵泉滋养的食材总是格外鲜美,她想让帮忙建房的大家吃顿好的。
“云珠,起这么早?”
孙红英打着哈欠走进厨房,看到女儿忙碌的身影,惊讶地问道。
邬云珠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笑的露出了一排洁白的小牙齿:“今天人多,我多做几个菜。”
孙红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给李卫国准备的,还是给某个腿受伤的小伙子?”
“娘!”邬云珠的脸刷地红了,“就是、就是普通的招待。”
孙红英笑着摇摇头,不再逗她,挽起袖子一起准备早饭。
太阳刚爬过树梢,李卫国就带着工具来了。
他是个高大结实的北方汉子,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邬叔,我来帮忙了!”他洪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邬建国从屋里迎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这么忙还抽空来。”
“应该的。”李卫国憨厚地笑笑,目光扫过已经初具规模的房屋框架,“嚯,这进度够快的啊!”
邬建国自豪地点点头:“多亏了乡亲们帮忙,特别是袁野那孩子,腿还没好利索就天天来。”
邬云珠端着茶水出来,听到父亲的话,心头一暖。
袁野确实每天都来,虽然腿伤限制了他的行动,但他总能找到力所能及的活计,或是递工具,或是画图纸,从不闲着。
“李大哥,喝口茶。”她递上茶杯,顺便问道,“听说你回城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
李卫国接过茶杯,笑容淡了几分:“嗯,再有两周就走了。”
他叹了口气,“其实挺舍不得这里的,特别是你们这些好朋友。”
邬云珠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瞥见院门外闪过一道人影。
她转头看去,只见谢昀站在不远处,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卫国,见她看过来,立刻转身走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邬云珠想起昨晚袁野提到的,谢昀和程瑶瑶因为没拿到回城名额而大闹的事情。
“怎么了?”李卫国注意到她的异样。
邬云珠收回视线,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对了,今天要安装房梁是吗?需要我帮忙吗?”
李卫国哈哈一笑:“这活可危险,你们姑娘家离远点。袁野呢?说好今天一起来...”
正说着,袁野拄着拐杖出现在院门口。他今天气色好了许多,走路也不再那么吃力。
“抱歉,来晚了。”
他微笑着走进来,目光在邬云珠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李卫国。
“木材都准备好了?”
三个男人很快投入工作,邬云珠和孙红英则负责准备午饭。
临近中午时,邬云珠借口去菜园摘菜,悄悄绕到新建的房屋后面。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进入空间。
灵泉依旧清澈见底,周围的蔬菜长势喜人。她取了些泉水,又摘了几个西红柿。
她出了空间后,却看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只见谢昀正扒着她家的院墙往院子里面瞅,她也没惯着,大喊一声:“谢知青,你大白天来趴前妻家的大门,这件事你家程瑶瑶知道吗?”
邬云珠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在地上。
袁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我该回去了。”
邬云珠慌忙抽回手,把毛巾放进盆里,“你好好休息,晚上、晚上我让爹来看看你。”
袁野点点头,目送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回家的路上,邬云珠的心跳一直很快。
她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那里传来的悸动。
袁野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对她……是不是也有那种感觉?
推开家门,孙红英正在院子里喂鸡。
见邬云珠回来,她放下簸箕:“送袁野回去了?他怎么样?”
“嗯,他好多了。”
邬云珠把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开始收拾。
“娘,晚上我来做饭吧。”
孙红英惊讶地看着女儿:“你刚出院,别累着了。”
“不累,我想做点好吃的。”
邬云珠笑着说,眼睛亮晶晶的,“袁野……我是说,咱们都该补补。”
孙红英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我去自留地摘点菜。”
等孙红英出门后,邬云珠关上房门,深吸一口气。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空间里。
空间里,她种的各种蔬菜长势喜人。
翠绿的青菜、红彤彤的西红柿、紫色的茄子……
邬云珠麻利地摘了些新鲜的蔬菜,又挖了几个土豆。
想了想,她又从泉水里打了一壶水。
出了空间,邬云珠把蔬菜放进厨房,然后拿着布票和钱去了供销社。
“哟,云珠出院啦?”供销社的王婶热情地打招呼,“要买点什么?”
“王婶,有排骨吗?”邬云珠问。
“巧了,今天刚来了一批,可新鲜了。”王婶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扇排骨,“要多少?”
邬云珠买了足够一家人吃的排骨,又买了一小包白糖,如果他爸钓鱼顺利,那今天晚上可以做红烧鱼用。
回家的路上,她盘算着晚上的菜单。
排骨炖土豆、红烧鱼、清炒时蔬。
不知道袁野喜欢吃什么?
傍晚时分,邬建国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回来了:“我今天没钓着鱼,倒是老李给了一条,说是感谢我主持唱票公正。”
邬云珠正在厨房切土豆,闻言探出头来:“爸,你这鱼拿回来的正好,我晚上正想做鱼呢!”
邬建国把鱼放进盆里,洗了手走进厨房:“哟,这么丰盛?”
他看着案板上准备好的食材,挑了挑眉。
“云珠说要做顿好的。”孙红英在一旁择菜,笑着解释,“我看她是想感谢袁野那孩子。”
邬建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卷起袖子:“我来杀鱼。”
厨房里很快飘出诱人的香气。
邬云珠先把排骨焯水,然后和土豆一起炖。
她做红烧鱼很拿手,鱼煎得两面金黄后,加入酱油、糖和少许醋,最后撒上一把葱花,色香味俱全。
“爹,我去叫袁野来吃饭吧?”饭菜快做好时,邬云珠解下围裙说。
邬建国和孙红英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暮色已经笼罩了村庄,邬云珠快步走向知青点。
远远地,她看见袁野正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借着最后的天光看书。
听到脚步声,袁野抬起头,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你怎么来了?”他合上书站起身。
邬云珠站在他面前,突然有些紧张:“我家做了饭,想请你过去一起吃。”
袁野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嗯,我做了红烧鱼和排骨……”邬云珠绞着手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袁野几乎是立刻回答,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说,谢谢你邀请我。”
两人并肩走在回邬家的路上,影子在月光下融为一体。
“到了。”
邬云珠轻声说,推开家门。
温暖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袁野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这一晚,在经历了唱票大会的风波后,在这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四个人围坐在桌前,享用着简单却充满心意的晚餐。
邬建国难得地拿出了珍藏的酒,给袁野倒了一小杯。
“来,为……为新的开始干杯。”邬建国意有所指地说。
袁野举起酒杯,目光却落在邬云珠脸上:“为新的开始。”
在邬家温馨的晚餐氛围中,另一边知青点的土坯房里却爆发着激烈的争吵。
“谢昀!你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
程瑶瑶将搪瓷缸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你说只要结婚生子,回城名额就稳了!现在呢?名额还是给了那个李卫国!”
谢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桌上的煤油灯映着他铁青的脸。
“我怎么知道半路杀出个邬建国!要不是他坚持公开唱票……”
“我不管!”
程瑶瑶歇斯底里地踹翻木凳,惊醒了摇篮里的婴儿。
孩子哇哇大哭,她却充耳不闻,发疯道:“为了回城,我连孩子都生了!你知道我每天看着这皱巴巴的小东西有多恶心吗?!”
谢昀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你疯了?被人听见怎么办!”
他瞥了眼窗外晃动的树影,生怕有人路过。
程瑶瑶却甩开他的手,嗓音尖锐:“听见就听见!反正这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她突然揪住谢昀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你去偷!去抢!就算把李卫国弄残了也得把名额拿回来!”
隔壁屋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是其他知青在提醒他们小声点。
谢昀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程瑶瑶按在墙上,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以为我没试过?送出去的三条大前门烟全打水漂了!”
他喘着粗气松开手,突然阴森森地笑了,“不过……我听说李卫国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今天主动申请说要帮邬家把房子盖好。”
程瑶瑶愣住,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
“袁野现在可是伤员。”谢昀摩挲着下巴,“他肯定干不了多少活,要是这个时候李卫国再出点‘意外’,说不定名额就顺延给已婚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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