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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全局

暖暖的小时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爷爷心底一沉,抬腿一步跨在前面,撩起眼皮与之对视,“你敢?”气势比为首那人更强硬。一时间,鸦雀无声。孙绵绵心底嗤笑,眼珠转动间,高声说道:“你说你是民兵就是民兵?哪有民兵不管不顾的冲进老百姓家里,就是一顿破坏的?哪有民兵不由分说,就掏刀子伤人的?只有强盗土匪才是这般行径。我看你们应该是冒充民兵,以便行偷盗之事,难怪持刀伤人动作那么熟练。”为首的男子见孙绵绵不怕死一般梗着脖子,一脸嘲讽,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呵!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出言不狲挑衅他。怕不是想找死!自从他认识了那位,当上了民兵队长,就没人敢撸他的老虎胡须。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以后有何脸面在百顺县行走。如是一想,恶从胆边生。“你找死!”他怒吼出声,抢过匕首,准备刺向孙绵绵的...

主角:孙绵绵司远道   更新:2025-05-24 1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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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绵绵司远道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全局》,由网络作家“暖暖的小时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爷爷心底一沉,抬腿一步跨在前面,撩起眼皮与之对视,“你敢?”气势比为首那人更强硬。一时间,鸦雀无声。孙绵绵心底嗤笑,眼珠转动间,高声说道:“你说你是民兵就是民兵?哪有民兵不管不顾的冲进老百姓家里,就是一顿破坏的?哪有民兵不由分说,就掏刀子伤人的?只有强盗土匪才是这般行径。我看你们应该是冒充民兵,以便行偷盗之事,难怪持刀伤人动作那么熟练。”为首的男子见孙绵绵不怕死一般梗着脖子,一脸嘲讽,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呵!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出言不狲挑衅他。怕不是想找死!自从他认识了那位,当上了民兵队长,就没人敢撸他的老虎胡须。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以后有何脸面在百顺县行走。如是一想,恶从胆边生。“你找死!”他怒吼出声,抢过匕首,准备刺向孙绵绵的...

《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全局》精彩片段


爷爷心底一沉,抬腿一步跨在前面,撩起眼皮与之对视,“你敢?”

气势比为首那人更强硬。

一时间,鸦雀无声。

孙绵绵心底嗤笑,眼珠转动间,高声说道:“你说你是民兵就是民兵?

哪有民兵不管不顾的冲进老百姓家里,就是一顿破坏的?

哪有民兵不由分说,就掏刀子伤人的?

只有强盗土匪才是这般行径。

我看你们应该是冒充民兵,以便行偷盗之事,难怪持刀伤人动作那么熟练。”

为首的男子见孙绵绵不怕死一般梗着脖子,一脸嘲讽,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

呵!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出言不狲挑衅他。

怕不是想找死!

自从他认识了那位,当上了民兵队长,就没人敢撸他的老虎胡须。

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以后有何脸面在百顺县行走。

如是一想,恶从胆边生。

“你找死!”他怒吼出声,抢过匕首,准备刺向孙绵绵的胸膛。

就在这时,爷爷忽如其来的大力拉扯得孙绵绵后退了四五步。

门口也响起了一道怒喝声:“住手!”

声如洪钟,震得耳膜鼓胀鼓胀的。

民兵队长好像被人定住了一般,震惊的看向了门口。

孙绵绵也收起银针,好整以暇的看向了门口。

她之所以敢硬刚民兵队长,是因为早就通过扫描功能看到了院子里继公安之后还来了一个人。

就是出声呵斥的这个人。

他的身份应该不低。

门外的公安看到他,恭恭敬敬的行礼,并看他的眼色行事。

留在院子里的民兵也鹌鹑似的,低垂着头,退到了一旁。

她在赌,赌这个世道会不会有好人,赌他是不是好人。

门口的邻居一看公安来了,瞬间作鸟兽散。

大家都看清了被公安拥在中间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中山装,身形魁梧,通身威严,透着杀气的男子。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双鹰眸扫视一圈,极具压迫感。

孙绵绵作为苦主,自然当为第一人。

她颤声诉说,“他们一进来就说是民兵,需要配合调查有没有持有枪支弹药,我们积极配合。可他们提起锄头就冲进了家里,不由分说敲碎了床,还持刀伤了我。”

这就是事实。

那些人无法反驳。

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是这样吗?”

民兵队长心里苦,怎么会引来了武装部的部长?

他最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只得应声,“是。”

部长大手一挥,“把他俩带走关押。”

几个民兵从院子里走进来,朝孙绵绵和老爷子冷笑,倨傲地抬抬下巴,“走吧。”

孙绵绵气笑了,“几位同志,你们是听不懂领导的话,还是故意当面违抗领导的指示,只听从你们队长的旨意?”

刚开始时,她觉得进来的中山装男人有点面熟。

应该就是她近段时间碰到过的人。

她的记忆力向来惊人。

这么一搜索,嘿嘿!还真的是见过面的。

就是那晚去黑市回来后在巷子口遇险时的那群穿便服的人中的一个。

听声音,就是那个和司远道说话的人。

难怪他的声音有点熟悉。

刚感叹完,就听见那人冷笑,手指朝门口的公安点了两下:“你们来把这几个听不懂人话的给我带走好好教育。”

什么?

这一会,轮到来绑人的两个民兵傻眼了。

他们急忙解释:“部长,是我们听岔了。对不起!对不起!”

说话的同时,向民兵队长投去求救的视线。

而站在一旁,极力缩小存在感的民兵队长,视线却不时地瞟向院外。

孙绵绵一直关注着他们,心里早就怀疑这几个民兵了。

实在是他们的目的性太强,行为太过恶劣。

部长冷漠地挥挥手,“聒噪!”

等人走了,他看向孙绵绵,笑着说:“你就是孙绵绵吧?我们见过。

原本早就该把锦旗和奖励送过来,无奈突发老虎下山事件而耽搁了。对不起!”

他姿态放低,神色温和,眼含赞赏。

让众人大跌眼镜,纷纷朝孙绵绵投来探究的目光。

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会认识部长这种大人物,有什么值得夸赞和奖励的?

孙绵绵飞快的瞟了眼爷爷,礼貌地笑道:“谢谢部长!作为一个好公民,本是应尽的责任,不值一提!”

部长哈哈一笑,向爷爷抱拳,“老爷子,你的孙女和你一样身怀大义,佩服!”

爷爷虽然不知道内情,依旧抱拳回礼,“谢谢部长!过奖了!”

刚聊两句,门外走进来一个民兵,低声在部长耳边说了什么。

就见部长变了脸,一抹厉色飞速闪过。

再抬头,又是一张笑脸。

“孙老,首先,我代我们武装部和这几个混球向你说声对不起。”

部长快速弯腰起身,又接着说:“这几个不干事的混球确实是民兵。

怪我们没教育好,刚招进来几天,就让他们出来办事了。”

爷爷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孙绵绵“……”果然如此!

部长也不在意两人没有回应,笑意不减,“他们砸坏了大床,伤了孙绵绵,就罚他们赔偿一张新床和所有的医药费,你看行吗?”

爷爷叹息一声:“部长做主就行。”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行凶的是民兵,怎么说都比老百姓……级别高。

何况,人家部长发话了。

他一个老百姓能怎么办?

能得到赔偿和医药费,已经算烧高香了。

如果部长不发话,这个亏……或许只能硬生生地吞下。

孙家,已不是当年的孙家。

孙绵绵苦着小脸,“部长,我的衣服也破了。”

她故意抬起胳膊,露出血肉翻飞的伤口,眼泪倔强的包在眼眶里。

部长嘴角抽搐,想起京城来的司团长似乎和她很是熟稔,状似无意却实打实的为她多争取了两百块的奖励。

那可是京城来的团长,是省里武装部都要捧着的人。

他更是不敢得罪。

不管孙绵绵和司团长关系怎么样,他乐意卖个人情,反正不是他掏腰包。

“那就再加一套衣服裤子的赔偿,包括一双……布鞋。”

部长看到孙绵绵脚上沾血的小皮鞋,舌头一转,立马变成了布鞋。

一双小皮鞋可以换好几双布鞋。

就算如此,孙绵绵还是很高兴。

虽然知道部长这个和事佬有点偏心,但多得一分算一分。

“谢谢部长!”

部长摆手,“你的奖励明天送来,赔偿款……”

孙绵绵仰头追问,“医药费赔好多?衣服鞋子是买来还是我自己买了再报销?”

部长一愣,手指虚虚的点了点她,“你呀!医药费一百,衣服裤子鞋子一起三十,就这样,明天和床一起送来。”

他神色严肃了些,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威压不自觉的释放出来。

孙绵绵心里哀叹:可怜我一个小老百姓呀!


陈伟豪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大晚上的还下棋喝酒呢?”

“是是是!你是客,怎么说都对。老陈,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你......哦,还有客人啊,快请进。”

爷爷看到院门外还有人,停止了互怼模式。

陈伟豪顺手打开院门,侧身让开:“这几位是京城来的,需要扎银针,所以这么晚了过来打扰老哥哥,麻请丫头帮忙行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爷爷也不多问,客气地请人进来,“几位快请进!只不过寒舍简陋,还望不要嫌弃。”

“打扰老丈了!”为首的中年男子抱拳。

听到他们文绉绉的话,孙绵绵刚想笑,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司远道怎么来了?

看样子,他是陪同那位说话的中年男子来的。

想必中年男子的地位不低,他身后还跟着两位警卫员。

两人视线相遇,遥遥无声的点头后,孙绵绵就跟着陈伟豪忙着准备,以及行针。

司远道安静的站在一旁陪同。

两位警卫员严肃而警惕的站在门外。

院内,孙景铄领着王大娘和王大虎、郑月娥一起蹲在水井旁清洗葛根。

爷爷坐在水井旁指挥。

针灸完后,葛根也差不多清洗完了。

陈伟豪没说来人的身份,爷爷也没问,寒暄几句,几人匆匆离去。

离开前,陈伟豪看到炮制好的乌藤,顺手拿走,并丢下一句:“这些乌藤炮制得不错,我就帮忙先拿走了。

小丫头,这些葛根也不错,明天带来一起结账啊。”

爷爷打趣道:“你眼力倒是不错!几位慢走!”

等院门一关,郑月娥笑着问:“这些葛根明天就可以卖呀?”

孙绵绵手里动作不停,“哪有那么快,明天怕是还没晾干呢。”

“这样呀。”郑月娥还以为明天就可以换钱了,略有些失望。

王大娘轻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急躁。”

郑月娥羞赧的笑笑,她只不过想早点看到葛根变成钱。

这不是穷怕了吗?

看到一丝能改变的曙光,就急不可耐想抓在手中。

爷爷坐在新垒的土灶前烧火,一边慢悠悠地说:“葛根的炮制是最简单的。清洗,上锅蒸软,再切成薄片后晾干就行。

晾干后的葛根,也是看品相收购的。

以前收购的价钱是几毛到一两元左右一斤,现在应该差不多。”

王大虎惊得手一抖,手里的葛根“啪”的一下掉进水盆,开出大朵水花,“能卖到一两块钱一斤,这么多?

天!今天我们才挖了指甲盖这么大一小片。要是把山里的都挖回来,那不是发财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个分贝。

郑月娥猛地冲过去,一把捂住他还想扒拉的小嘴,“我滴个祖宗,你倒是小声点,你要嚷嚷的大家都知道吗?

更何况,那里是你孙二哥和绵绵姐发现的,你想断了他们的财路吗?不省心的臭小子,怎么就不长脑子?”

孙绵绵好笑地看着他们俩娘母,“王大婶,我们明天要去学校了。

如果你们想要,就赶紧挖回来。毕竟我们今天回来的时候,有好些人看到。”

爷爷附和:“喊你们过来,不是要你们来帮忙清洗,而是想教教你们怎么炮制葛根。

至于你们会不会再进山,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

大山是个宝,但也处处危险,要万分小心!”

他们不愿意好心干坏事。

把进山的利弊分析一通,就看王家人自己的选择了。

王大虎急吼吼的表态:“孙爷爷,我不怕,我要进山。

今天绵绵姐教了我好几种防止蛇虫的药草,也教了我如何通过粪便和踪迹,认识小动物。

至于山里的陷阱,我会小心的。

我想攒钱读书,和哥哥姐姐一样努力读书,让大家都能吃肉。”

话落,院子里安静了几秒。

爷爷哈哈一笑:“好小子,有理想,孙爷爷看好你。

以后呀!想进山,就跟着大人,或者你绵绵姐。

你绵绵姐几乎天天下午都去山里,你跟着去多认识些药材,回来孙爷爷教你炮制。”

孙绵绵当然不会拖爷爷的后腿,笑眯眯地说:“只要你听话,不怕累,我肯定会带你。”

闻言,王大虎猛地跳了起来,刚想大喊。

但想到先前郑月娥的警告,平复下心情后,一脸认真地说:“谢谢孙爷爷!谢谢绵绵姐!我一定听话的。嘿嘿!”

王大娘抹着眼泪含着笑,“这可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使不得使不得。”

爷爷不以为意的摆手:“什么看家本领哦,以前我懂的东西可多了。

现在老了,什么都忘了,不然日子也不会过得紧巴巴的。

小孩子好学是好事,我们大人就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景铄是块读书的料,绵绵肯定也不差,这个小县城呀,可困不住他家孙子孙女。

何况,景铄和绵绵愿意带大虎进山,就说明两兄妹有意拉扯王家,记挂王家的恩情。

王家确实是好的,他也愿意交好。

闻言,王大娘哽咽着点头,默默地看了一眼不发一语的郑月娥。

泪眼婆娑的郑月娥忽然接受到王大娘的信息,看了眼背篓里带来的两只清理好的野鸡和野兔,转身就往隔壁跑。

孙家人一头雾水。

孙绵绵打趣道:“王大婶太感性了,就这么点小事,抹了那么多眼泪。大虎呀!你可要努力,不要忘记大人的付出。”

王大虎:“我......”

院门突然被推开,吓得王大虎忘记了后面的话,惊愕地看着自家人一个个的拎着东西进来,神情激动。

“娘,爷爷,叔婶,你们?”

他们太严肃,太郑重了,步子好像都是一样的频率,再次惊得王大虎不会说话了。

孙家人也是一样,茫然、惊讶。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爷爷最先反应过来,迎上王爷爷,“老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爷轻咳一声,郑重地说:“老哥哥,感谢您不计前嫌,愿意教大虎这些谋生的技能。

我王家无以为报,只能厚着脸皮拿点不入眼的东西搪塞你,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他们拿来了一袋二十斤的大米,一小捆蔬菜,还有一些干果子和干菌子。

加上王大娘拎着的背篓里的野鸡和野兔。

这份礼,不说是农家,就是城里的工人家庭,也是拿不出来的。

当然,孙绵绵和孙景铄打一开始带王大虎进山,就没想过要这些报酬的。

爷爷连连推拒,“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你这么做可就太见外了。拿回去,拿回去!

你家人口多,都拿给我家,你们还要不要过了?

我家只是我爷仨,不缺什么。

要想感谢的话,就等大虎日后出息了,拎什么来我都照收。”


回到学校,孙绵绵也没隐瞒被小混混围堵的事实。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孙绵绵离奇的身世。

王雨婷感慨:“原来你在京城生活过,难怪成绩那么好,气质和肤色都不像我们黔城的人。

绵绵,你说,你今天的遭遇,是不是你家那养女的手笔?”

孙绵绵停下笔,抬头直视她,“应该不能。京城和百顺,相距不止千里,我坐火车都用了五天五夜呢。”

有个词叫鞭长莫及。

想必方青青正被杨秋香押进学校读书呢。

毕竟,大才女杨秋香可不能有个不学无术的女儿。

想当初,杨秋香最得意的就是,原主不但读书天赋高,琴棋书画也能拿得出手,是军区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那个让杨秋香得意的孩子,真正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后,她追悔莫及。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低垂着头,委屈的站在身前的方青青,抬起的巴掌骤然无力的放下。

重重的叹息一声,压低声音怒吼:“你怎么这么差劲?

门门都是个位数,七科加起来都没上三位数,你......

气死我了!

绵绵的总分零头都比你多,你一天天的到底做了些什么,脑袋里都是浆糊吗?”

这是方青青回到方家后,第一次面对家人的指责和怒吼。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杨秋香,泪水不要钱似的流淌,“你怎么能骂我?

呜呜呜!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贱人,当初怎么就不留下。

妈,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吧?我要告奶奶。”

方奶奶站在楼梯的转角,早就听到了她们的话,气得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方家就只有方建国一个儿子,而方建国就只有方青青一个女儿。

方奶奶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一遍遍的在心底问:“青青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方家的人。

不然,他家建国那么优秀,杨秋香也是出了名的才女,生出的儿女不说天赋奇佳,也不会是这种糊涂蛋。”

忽然,方青青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原来,争吵之下,杨秋香被气疯了,动了手。

杨秋香红着眼,颤抖着身子,一脸陌生的指着方青青,“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一天天的就知道疯玩疯闹,打扮得花枝招展。

你倒是把成绩也搞上来呀!

蠢货,你以为天天往顾家小子跟前凑,人家就愿搭理你了。

如果你不优秀,自有优秀的人代替你。”

方青青最不能忍受别人拿顾云霄说事,她捂着脸,梗着脖子大吼:“谁也代替不了我,我才是顾云霄的妻子。

我们本来就有娃娃亲,他怎么也逃不脱。

他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杨秋香不可置信的看着歇斯底里的方青青,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重重的拐杖声响起。

两母女一起回头,看向家里的最有权的老太太。

方青青眼珠一转,捧着梨花带雨的脸庞迎了上去,“奶奶!”

声音千转百回,似乎诉说着无尽的委屈和娇气。

惊得方奶奶错愕的怔立当场。

她犀利的视线在方青青略带妩媚的眼角几番扫视,心里凝窦更重。

她总觉得,方青青不管是委屈时,还是平时撒娇时、谈笑时,眼波转动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媚态。

这不该是这个青葱年纪该有的神态。

也不是正经人家该有的仪态。

难道是她从小成长的环境所致,还是天生如此?

方奶奶的视线又扫向铁青着脸的杨秋香,发现自家儿媳妇并没有那种媚态,心里才好受一些。

同时,方奶奶决定派人暗地里去黔城查一查青青的生活踪迹。

要是孙家把她家孙女教成这般差劲,老太太必定要去讨个说法。

虽然抱错了婴儿是意外,但是家教问题可不是意外能说得通的。

方奶奶绕过方青青,拿起杨秋香扔在桌子上的几张卷子,皱着眉头忍着恶心看完,才抬眼看向方青青。

“青青,你知错吗?”

声音冷肃带着威压,目光犀利慑人。

方青青吓得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朦胧的,抽泣着问:“奶奶,我没错。或许,我不是读书的料。或许这些老师不适合我,我听不懂。”

声音柔柔弱弱,哀哀戚戚。

让人心生怜惜!

方奶奶神色更加冰冷,“哼!都是借口。

那么多同学都能听懂,为什么你听不懂,是聋了,还是哑了不会问?”

方奶奶显然动气了。

方青青仗着是方家的独生女,俨然不怕。

她小声嘟囔:“奶奶,良师出高徒。能不能请奶奶帮我请一个家教,我也想好好学习,为自己为方家争光。”

请家教倒是个好主意。

方奶奶深深的看了一眼方青青,“你确定会好好学?”

方青青斩钉截铁应下,“只要云霄哥哥能给我补习,我肯定能学好。”人家只不过是底子弱了点,没专心学而已。

说得谁是个榆木脑袋似的。

可恨的是,杨秋香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

她发誓:如果能请来顾云霄给她补习,她一定能赶超那个贱人,让她们刮目相看。

呵呵!说不定那个贱人现在正在为生计四处奔波,连校门都进不去。

那么穷的家,就让她好好的待着。

最好待到五月,等孙家的仇人来踏平孙家,把她掠去南方的烟花之地,好好的尝尝她上辈子的苦楚。

现在,美好安逸的生活是她方青青的。

将来的政坛大佬顾云霄,也是她方青青的了。

重来一世,她终于抢回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想到此,方青青心里发出了土拔鼠一般得意的笑声。

杨秋香和方奶奶一听她要请顾云霄给她补习,心里警铃大作。

杨秋香当即不同意,“你不会是打着补习的幌子接近顾云霄吧。

何况,顾家小子是京大的研究生,他没时间给你补习。”

方奶奶何等的精明。

她走过的路比方青青吃过的盐都多。

看到她神色不断变换,心里更加憋闷和疑惑,也坚定了查证方青青是否是自家亲生的决心。

心里一番权衡过后,对杨秋香说:“明天是休息日,你带青青去顾家拜访一下。

两家本就是世家,青青刚回来,多走动也好。

不过,顾家小子愿不愿意给青青补习,全看他自己的意愿。”

她可不想因为骄纵孙女,而得罪了大有上升趋势的顾家。

杨秋香也是如此想的。

因为方家人丁单薄,虽然方建国是团长,但方家的下一代没有男丁,而方青青显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小年轻错愕了一瞬,不情不愿地让开路,“请!”

孙绵绵心生警惕,“你们是什么人?真的想卖掉我?”

说话间,银针已经夹在手指间。

“谁想卖掉你?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孙老头还不得拼命。”药材铺的掌柜陈伟豪从院门外探出脑袋,“小丫头,你懂药材,应该也懂医,快来帮帮老夫。”

孙绵绵一点都没放松警惕。

她和陈伟豪不过是买主和卖主的关系,谈不上多熟悉。

“我只是认识些药材,并不懂医。多谢陈爷爷抬举!”

陈伟豪一看她要走,急忙冲了出来,拦在前面,“我们并没有恶意,小丫头,你如果帮我这一次,我就收你为徒怎么样?”

孙绵绵歪着脑袋盯着陈伟豪,“你说真的?”

她虽然是来自古医世家的灵魂,但原主从来没接触过医术。

如果有机会接触这个时代的医术,也是不错的机遇。

学无止境嘛!

她从来不认为她家传承的医术,能囊括整个中医术。

不过,天上掉馅饼能这么巧合就砸中了她,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好运。

她心里七上八下,一半是怀疑,一半是激动。

陈伟豪把孙绵绵不断变换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的笑一丝不减,“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家爷爷几十年的交情,还能诓骗你一个小孩不成?”

孙绵绵轻笑,摊开双手,“能为陈爷爷做事,我很荣幸!请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先进来吧!这里有个人急需针灸,可惜的是,我曾经受过伤,不能做这种细致的活。”陈伟豪坦然地伸出双手,无奈地活动下手指。

原来是需要她帮忙针灸呀!

“可是......”孙绵绵还没说完,就看到陈伟豪的视线焦灼在她手指间的银针上。

她只得干笑两声,“针灸嘛,我只是自学的,略懂皮毛。”

“你会认穴位吧?”

孙绵绵点头。

“那就行。我说,你做。”

看陈伟豪的样子,病人急需针灸。

她忐忑地跟着陈伟豪进了院子里。

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躺在地上,袒露的胸膛上插着几根银针,嘴唇青紫,撩起裤脚的一条小腿已经肿大呈紫黑色。

正是那天在药材铺见过一面的男人。

“他中毒了,需要立即清理毒素。”陈伟豪神色凝重,“我已经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现在开始,阳陵穴......”

不等孙绵绵反应,陈伟豪就开始口述需要针刺的穴位。

此人明显是中了一种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侵蚀得很快,不出二十分钟,如果得不到正确的治疗的话,就会毙命。

不知陈伟豪给他做了什么急救措施,使得毒素蔓延缓慢,吊着他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孙绵绵不敢鲁莽,专心听从陈伟豪的指令,不差分毫地下针。

殊不知,就是她这份淡定,和熟练的手法,让陈伟豪诧异、疑惑,进而,浑浊的眼眸里翻涌出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孙绵绵一无所觉。

她专心工作的时候,完全是身心一齐投入,力求完美。

终于,把毒素一点一点地逼到了脚趾处。

不需要陈伟豪吩咐,她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旁的小刀,利落的划破脚趾尖。

瞬间,带着一股怪味的黑血从脚趾尖喷射而出。

“小丫头技术不错!做得很好!”

听到陈伟豪的夸赞,孙绵绵抬头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真的不错吗?还得是师父教得好。”

苦力活也干了,她急于坐实了这份师徒情。

她对中医是刻在骨子里的狂热,可不愿错失任何一次机遇。

陈伟豪愣了一下,摸着胡须哈哈大笑,“小丫头挺上道的,干脆利落,毫不扭捏,就是太谦虚了些。

不过,小姑娘脸皮薄点正常。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做人,忌骄忌燥。尤其是医者,当怀仁心,悬壶济世,以仁德之辉,耀行天下之路。”

孙绵绵躬身行礼,“徒弟谨遵师父教诲,必定戒骄戒躁,当怀仁心,以仁德行天下。”

就在这时,一人如风一般地冲了进来,俯身就喊:“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孙绵绵扶额,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怎么在这个破院内,也能碰见那个高冷的同桌。

还打断了她的拜师过程。

她记得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中说,一般拜师时,会得到师父赏赐的宝贝。

她师父都喊了,还没得到宝贝呢?

孙绵绵哀怨地瞪了一眼墨南天,希冀地扫向陈伟豪。

此时,那人脚趾尖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小丫头,快帮他止血包扎就行。余下的毒素,自有师父的药汤。”

陈伟豪指使她倒是很顺手,却一点都没看出孙绵绵的小心思。

她也不愿立即就露出小财迷的本色,兢兢业业地照做。

也就在此时,墨南天终于看见了孙绵绵。

“你怎么在这里?”

孙绵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她火急火燎地冲出校门,结果半路上被拉了苦力,且还没得到丁点什么。

苦呀!

比黄连都苦。

墨南天一噎,看向陈伟豪,“陈老,我大哥怎么样,会不会被她治死?”

孙绵绵不雅地在心里默默吐出N句国粹,直接无视毒舌的少年。

陈伟豪:“治死倒不至于。如果不是她,你家大哥早就见阎王了。”

“真的?”

墨南天这才抬眼正视他的同桌。

娇娇小小的十几岁小丫头,能治病救人?

笑话!

他一脸的不相信,却也不再说话,专心的守着他家大哥。

“这是你大哥?”孙绵绵突然想起王雨婷说墨南天的大哥,是黑市老大,当过兵的。

啧啧!

看这魁梧的身材,鼓起的肌肉,就是个能打的狠人。

而墨南天,除了一张白皙完美的脸,小胳膊小腿的,完美的花瓶人设。

一个阳刚,一个阴柔。

两兄弟简直是两种视觉美的极端。

墨南天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有疑问。”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孙绵绵耸耸肩,故意插科打诨,“所以,你喊我等着,是在等我来帮你大哥解毒?好了,毒已解,告辞!”

用一次治病救人的人情,划清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情仇,很......划算吧!

墨南天:“......”

这姑娘脑子有病吧?


陈伟豪随意地“哦”了一声。

就在孙绵绵掏出一张大纸板,认真地写上“免费看诊,送膏药”后,才惊觉她说赠送是真的赠送。

“你个小财迷,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陈伟豪好奇的拿起孙绵绵的膏药检查,“都是治疗风湿关节炎的膏药?你这么大肆赠送,就不怕墨秦天那小子不满吗?”

“他不是没在百顺卖吗?倒是会影响店里的生意。师父,你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嘁!看不起谁呢?你以为只有你家爷爷无私奉献,我就是个小气巴拉的人?想当初,我也率领了我们的医者去往了前线,也时不时的开展义诊......”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有人调侃了,“哟!想当年呀?想当年你尿坑淹了十里八乡,想当年你貌比潘安鸡追狗撵,想当年......”

听到墨秦天的话,陈伟豪气得吹胡子瞪眼,“停停停!胡说什么呢,长得人模狗样的,尽会喷粪。”

孙绵绵憋着笑,偷偷地看两人互怼。

墨秦天混不吝的吹了声口哨,和陈伟豪怒目对视间,一阵电光火花。

转眼间就败下阵来。

他看向挂在桌前的大纸板,一字一字的读出来:“免费看诊,送膏药”。

“小丫头,这......你不道德呀!这款膏药你授权给我卖了,怎么能拿出来免费送呢?这不是搞乱市场吗?”

墨秦天一脸正色,声音很大,尤其把“免费”二字说得很重很重。

孙绵绵眼珠一转,就知道他的意思。

她看向墨秦天,声音不疾不徐,“墨大哥,这款专门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的膏药,确实是你独家专卖。

但是,我们很多受风湿疾病困扰的老百姓并不知情,今天免费给大家使用,一是惠顾大家,二是想打响品牌,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有这款好产品。”

两人说话都大声,活像在吵架似的。

这个时候的娱乐本来就少,大家闲着无事最喜欢看热闹。

这不,两人一来一回间,周围就围过来好些人。

“他们在吵什么?”

“听说是为了什么药。”

“我听了一会,应该是那个小姑娘想免费送膏药,但那个男的不干。”

有人听到“免费”二字,当即挤上前,看都不看墨秦天和陈伟豪两人,直接问孙绵绵,“真的是免费送?”

孙绵绵点头,“确实是免费送,但是得先帮你看诊,对症的就免费送,送完为止。”

“看诊要钱吗?”

这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只要是不要钱的,一切好说。

孙绵绵含笑点头,“在我这里看诊不要钱,也免费送膏药。”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听懂了。

可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看病吗?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甚至有人看向孙绵绵背后的陈伟豪。

“陈掌柜,今天你没义诊吗?”

“这个小姑娘是你家的吗?她会看病吗?”

“看病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出点差错,谁负责?我不看了。”

“如果陈掌柜兜底还差不多。”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陈伟豪只是微笑,一律不搭话。

孙绵绵也从容地任人打量,并不辩驳。

顿时,有好些人摇头走开了。

墨秦天有些着急,刚想说陈伟豪冷心冷情,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挤兑不管。

人群后就有大娘挤上前,“我来,姑娘你先帮我看看。”

孙绵绵招呼她坐下,并细致地把脉。

她的手刚搭上大娘的脉搏,就说话了,“大娘,你面色稍显晦暗,舌质淡,舌苔白滑,且脉滑,是风寒湿痹症的表现。

你是不是关节疼痛、麻木,伸屈不利,遇寒加重,遇温就减轻了?”

大娘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就是这个症状。姑娘,你问都不问,就这么看出来了,真厉害!”

大娘向孙绵绵竖起大拇指,笑得真诚。

孙绵绵心说,风寒湿痹证不是都这个症状吗?

很简单就能辩证了。

她随手拿起两片狗皮膏药递过去,“大娘,送你两片狗皮膏药。

我家的这个狗皮膏药具有祛风除湿、温经散寒、活血止痛的功效,刚好适用于风寒湿痹证,可以缓解你的疼痛。”恭喜你免费获得!

当然,后面那句话她可不敢说出口的。

大娘喜滋滋的拿着两片免费的狗皮膏药站起身,希冀地问:“那以后在哪里还可以买得到?”

孙绵绵指了指身后的中药铺,“这里就有卖。另外,你想更进一步治疗的话,可以找陈老结合其它方法一起。”

大娘连声道谢:“谢谢,谢谢!我知道陈掌柜的,他是个好人。”

陈.好人.伟豪哈哈笑了两声,走上前,“不瞒各位,这是我的徒弟,大家放心排队看诊。”

有了他的话,排队的人更多了。

陈伟豪又看了一阵子,发现孙绵绵并不是简单的照搬书本,还会灵活运用。

是个医学奇才!

如此,他也放心了些。

眼看排队看诊的人差不多有五六十个,他干脆又搬来一张桌子,帮忙分流。

同时,他还要兼顾抓药。

但众人看到陈伟豪坐下来,“哗”的一下围了过来。

陈伟豪苦笑,他的本意是不忍心孙绵绵一个人劳累,但也没想过抢她的“生意”。

于是,笑着公布自己的规矩,“我这边只收急症和疑难杂症,并且看诊一次一块钱。”

这下,人群骚动起来。

“什么?你不义诊吗?怎么还要钱呢?”

“看一次一块钱,太贵了!走,找他徒弟看,如果他徒弟看错了,他肯定不会不管的。”

大家议论了会儿,大多数人乖乖地回到孙绵绵身前的队伍里。

只有三四个坚定的坐在陈伟豪的桌前。

孙绵绵抿唇,朝陈伟豪投来感激的目光。

如此,是风湿性关节炎的,孙绵绵就送上两片自制的狗皮膏药,并附上一张中药调理的单子。

如果是一般病症的话,她就利落的开出对应的方子。

稍微有点难度的,就推给了陈伟豪。

两人这般合作下来,直到太阳落山,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

陈伟豪捶打着老腰,看向孙绵绵,“小丫头适应得不错。可以看出,后面开方子越来越娴熟了。”

孙绵绵眨眨眼,“那是!我这是花钱买罪受。我得了经验,师父得了进账,皆大欢喜。”

只不过,她每送走一个病人,建筑上的那座凤凰雕像就亮一次,并出现一行字。

直到现在,最后一次悬立在凤凰雕像上的那行字还没消失。

那就是——恭喜你获得两千零五十功德值!

孙绵绵心情大好,扬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这还不算。

因为有了今天这波免费的宣传,孙绵绵的狗皮膏药也打出了名声。

以至于她只能每晚在空间里加班加点熬制膏药。

供给每天都卖空了的墨秦天率领的兄弟们。

孙绵绵真正的做到了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是后话。

此时,墨秦天毫无形象的坐在门口,幽幽地说:“你们师徒俩倒是皆大欢喜了,可怜我这个免费劳动力还饿着肚子呢。”

这一天下来,他默默地兼顾维持秩序和帮忙送药,跑个不停的,确实辛苦。

陈伟豪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走!请你们去国营饭店。”


本文架空,请不要对照历史

1982年3月。

一辆从京城开往黔城的绿皮火车上。

“退后!所有人退后!不然,老子先捅死这个老娘们。”

男子一手拽着孙绵绵的胳膊,一手持刀抵在她的脖颈上,朝靠近的公安大吼。

忽然闻到了血腥味,孙绵绵身子发软,眼前发黑,心里哀嚎:该死的晕血症啊!

她下意识想捂住流血处,被男子恶狠狠的呵斥:“老娘们,老实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懂?”

“我,我不动,我听话。可是,这位大哥,人家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喊老娘们呢?”

听到她怯生生而又倔犟的话,不止男子愣住了,周围的人也僵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么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没有被吓哭,反而有胆量和凶神恶煞的歹徒辩驳什么称呼。

还真是个奇葩!

男子冷哼一声,“别废话!好好配合,不然,就陪老子下地狱吧。”

说话间,匕首更加用力抵住了她的脖颈。

孙绵绵无语望天,她还真是个早死的炮灰命呀!

刚穿越过来,就成了千万人中的“天选之子”----人质。

就连该死的轻微晕血症也跟着穿了过来。

皮肉被割裂的刹那,孙绵绵咬牙忍住,眼中的戾气转瞬即逝,心里盘算脱困的N种可能。

她瓮声瓮气的带着哭腔转移注意力,“我不想死,我必定好好配合你,呜呜呜......人家还没找对象呢,万一破相了怎么办......”

听到她的哭诉,男子不耐烦的怒吼,“闭嘴!”

手下的力道却是松了一点点。

孙绵绵诧异了,眼角余光看到身后的车厢连接处出现一抹军绿色。

她尖叫出声:“大哥,快看你身后,有军人过来了。”

前有公安,后有军人。

男子下意识回头。

就是这一刻,孙绵绵勾唇,出手如电,一针刺入他的期门穴。

定住了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男子感觉到胸前的刺疼,脖子僵硬的转不动,惊恐出声。

孙绵绵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拿下脖颈处的匕首,瓣开拽住她的魔爪,好心解释:“放松点!只不过让你安静一下而已。”

“你……找死!”

孙绵绵翻了个白眼,“恐吓谁呢?留点力气和公安同志交待吧。”

“公安同志,这是凶器,给。”

“谢谢!你很勇敢。他会一直这样吗?”

此时,被定住身形的歹徒,还是保持着挟持孙绵绵、回头看军人的姿势,滑稽又好笑!

“噗嗤!”

有了一人笑出声,周围的人都大胆的笑开了。

孙绵绵也跟着笑了,才抬头,就对上一道锐利的目光。

来人穿着一身军绿色军装,一米九的个子,站在车厢连接处,挡住了身后所有的光线,宽肩窄腰,挺拔而立。

浑身泛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你会针灸?”

就连声音都冰冰凉凉,如凛冽北风。

孙绵绵点头,快速擦干血迹,小心收回视线。

她本就是古医传人,会点针灸,懂点穴位,不是很正常嘛?

军人冷淡的扫视一眼,和公安点点头,转身走了。

也带走了该死的压迫感。

孙绵绵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公安同志,定穴的时效是半个小时,没有副作用。我......可以走了吗?”

她被挟持前,正靠在硬座的椅背睡觉。

被这么一打岔,精神更加萎靡。

“同志,得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好咧!”

孙绵绵才应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脊背寒凉,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一般。

这是来自灵魂的预警。

孙绵绵站直了些,视线不经意间和已经带上手铐的男人相碰。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男人细微的动作,看向了窗外。

一道黑影倒挂在窗户边,黑洞洞的枪口透过大开的窗户,正好对准了她……身旁戴手铐的男人。

“小心!”

孙绵绵小脸煞白,用力一推,男人和拷他的公安一起跌倒。

人群慌乱。

“怎么啦?怎么啦?小姑娘怎么啦?”

“啊!窗外有人。”

“救命呀!有人吊在车外。”

……

公安迅速起身,抓向窗外的人。

走远的军人几步跨了过来,欺身而上。

两人一前一后抓住吊在窗外的人,丢进了车厢里。

瞬间,鼓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可没人发现,孙绵绵先公安和军人一步,隔空取物,收走了凶器----枪支。

此时,那把枪就躺在她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是穿越前救治的一位流浪老人,他赠送的一颗菩提珠子所化。

原本,菩提珠子空间是一片浓雾笼罩的世界,仅留有巴掌大的地方可供她活动。

而浓雾,就像是坚不可摧的壁垒,不仅阻挡了视线,也阻挡了她探索的脚步。

经过多次实验,她终于弄懂了空间的规律。

每扫描一种植物或动物,浓雾就退后一点,给她空留的空地就多一点。

直到如今,她也是拥有十个平方空地的人了。

孙绵绵耸耸肩,刚庆幸缴获了危险的枪支,头顶上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孙绵绵:“……”

说什么?

说消失了的枪支吗?

难道他看到了枪支?

孙绵绵十分肯定,枪支出现时,军人还在前面的那节车厢。

他不可能有千里眼。

呵呵!

坏人!

想诈人?!

胆小鬼才上当呢。

反问:“说什么?定穴吗?”

他面无表情,冷冷盯着孙绵绵,如墨般的黑眸里点点碎光跳跃,像照妖镜一般,让人无处遁形。

孙绵绵艰难的移开视线,心虚的吞了口口水。

“这个,是你的吧。”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她面前晃了晃。

原来是她弹出去的银针呀!

没有她的银针,孙绵绵相信,他们绝对抓不到那个倒挂在窗外的歹徒。

她干笑两声,“谢谢!是我的。”

说着,就去拿银针。

可他不讲武德,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迈开一米五的大长腿就走,“走吧!去做个笔录。”

孙绵绵胆怯他的凛冽威严,却又不敢拒绝,只得拿起皮箱慢悠悠的跟上去。

做笔录很快。

公安为了感谢她见义勇为,特意给她调去了硬卧车厢。

其间,那个气场强大的军人没出现。

孙绵绵遗憾的损失了一根银针,也庆幸有了轻松惬意的硬卧空间。


孙绵绵跟着乘务员来到卧铺车厢,爬上属于她的中铺。

因为轻微的晕血症,她能忍到现在,多亏了前世残酷的训练。

她来不及打量周围的人,脑袋才碰到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不要!”不知睡了多久,孙绵绵又一次梦魇了。

惊醒后,歉意的朝其他人笑了笑,就盯着窗外发呆。

她本是另外一个时空的古医传人,意外穿进了一本《八零:真千金回归,顾少夜夜宠》的年代文里。

不幸的是,她就是文中方家的假千金,从小被方建国和杨秋香娇宠长大。

在真千金方青青回归后,单蠢得被人设计陷害与人在招待所共处一室,从而被当场逮住,羞愤的跳楼自杀。

孙绵绵就在原主跳楼时穿了过来,并掌控了坠落的身躯。

好在虚惊一场,只是手掌和手腕上擦破了点皮。

没想到原主手腕上竟然也戴着一颗菩提珠子,和她前世得到的那颗一模一样。

鲜血沾上的刹那,菩提珠子空间虚影显现。

和她原来的那个菩提空间简直一模一样!

孙绵绵欣慰又惊喜,还没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就被方家奶奶一拐杖打在腿窝处,跪倒在地。

“妈,绵绵还伤着呢。”杨秋香虽然失望孙绵绵不知廉耻,被人堵在招待所,但到底是一手养大的女儿,有点不舍。

方老太太怒喝:“伤了?那一点伤会死人呀?

年纪不大,都会和人私会开房了,特不要脸!

不如早点死了好!”

孙绵绵:“......”

这具身体确实被人堵住和一个满脸胡茬的陌生男子同处一室。

虽然没发生什么,但在这个年代......也是伤风败俗的存在。

却不至于需要以死谢罪。

就在这时,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孙绵绵咬牙忍住令人窒息的眩晕,无力反驳老太太。

一旁的杨秋香低声争辩:“小孩子胡闹......”

方家奶奶拐杖用力一戳,怒吼:“住嘴!什么小孩子,我方家可没有这种小孩子。

原本就是抱错了的,我家孙女青青聪慧,能自己寻回来。

正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秋香,你要想建国不被人笑话,方家不让人戳脊梁骨,就立马登报声明,和她脱离关系。”

闻言,杨秋香大惊。

孙绵绵不光肤白貌美,学习成绩也不错,再过一年半载,肯定能说上一门好亲事。

不说彩礼,就是亲家也将是他们方家的一大助力。

哎!要是当场逮到和这个贱丫头在一起的男人也好呀。

那人一看就是当兵的。

眼神清正犀利,身躯精瘦遒劲有力,那一身气势比她家建国更盛,想必也是个人才。

想到此,杨秋香更加不愿意放绵绵走。

要是那个男人想通了,回来负责呢?

岂不就损失大了。

但慑于方家奶奶的威严,她嗫喏着不敢反驳什么。

孙绵绵倒是淡定,撑着地面站起来,“好,我走!”

这个亏,她吃下了。

仇,肯定要报。

说罢,鞠了三个躬,拎起杨家帮忙收拾的皮箱出了门。

当即坐上方家安排的吉普车,离开了熟悉的京城军区大院。

期间,前些天回家认亲的方青青一直没出现。

想到此,孙绵绵眼眸微眯,一抹杀意转瞬即逝。

继而,她开始努力回想书中的情节。

此时是1982年3月,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

而书里,方青青回家认亲是在高考的一个月前。

紧接着,就传来了黔城孙家被人入室抢劫,孙老爷子不幸去世的消息。

跟着,孙家二哥孙景铄也遭遇意外,不幸去世。

就连远在部队的大哥孙逸尘,不久后在一次外出任务中,也牺牲了。

孙家,家破人亡!

孙绵绵不知道现在的方青青为什么脱离了书中的轨迹,提前回了方家。

但她知道,现在孙老爷子健在,她不允许他发生任何意外。

虽然她不是原主,和孙家并不熟悉。

但是,她需要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立足。

她不想也不允许孙家如此悲惨。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火车在一声汽笛鸣叫声中进入了黔城的省城火车站。

孙绵绵拎着皮箱,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

然后,转坐“咯吱咯吱”响的中巴车,一路尘土飞扬中,到了孙家所在的县城----百顺县。

*

“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内传出,“姑娘,你找......”

孙爷爷看到门外的姑娘,惊得身子晃了晃,“砰”的一声撞在院门上,连声道:“像,像,太像了……”

孙绵绵忐忑的站在院门口,猛然看到门内的孙老爷子,听到他的话,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本就不是个矫情的人。

或许,这是原主残留的情感。

孙绵绵吸了吸鼻子,礼貌喊人:“爷爷,我是绵绵,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来,饿了吧?爷爷给你端饭。”

孙老爷子双眼泛红,语速极快,想去拉孙绵绵,又小心的缩回了手,脚下生风的引着孙绵绵跑向客厅。

孙家院子和这条巷子里的所有小院一样,一人多高的土墙内,正对门是三间正房,右侧还有一间厨房,一间杂物间。

左边院墙处有一棵桂花树,树下摆放一张石桌和四条石凳。

不远处还有一个手摇压水井。

院子里干干净净,充满生活气息。

“绵绵,先将就吃一口,我去杀鸡。”

“爷爷,这些够我吃了。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嗯!景铄……你二哥住校,休息日就回来了。你……回来还走吗?”

看到老人家小心翼翼的样子,孙绵绵心酸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走了。爷爷,我回来陪你可好?”

孙爷爷一愣,继而双眼放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好!好!我早就盼着我家绵绵回来了。”

当初青青忽然要离开,并扔下一个“炸弹”----她不是孙家人,她要回到京城的亲生家庭去。

并信誓旦旦的说,会让他孙家的姑娘回来。

一开始,他们以为青青癔症了,没人在意。

直到有一天,家里衣物被褥乱丢在地,厨房灶洞和柴火都被翻乱,且青青不见了踪影。

孙老爷子报了公安寻人后,得知有人看到她坐上了去往京城的火车。

孙家人才接受,青青走了!

真的狠心走了!

她去京城了!

为此,孙老爷子气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孙绵绵几口喝完粥,对上孙爷爷关切的目光,笑了笑,“爷爷,二哥是在读高三吗?”

书里有写,二哥孙景铄在百顺一中读高三,成绩名列前茅,最有希望考上大学,飞出百顺这个偏僻的小县城。

要不是孙爷爷忽然遭难,二哥也不会急匆匆的往回赶,在校外遭遇意外,从而全身瘫痪,死了都没人知道。

想到此,孙绵绵垂眸,掩盖住无尽的惋惜和怜悯,也痛恨可恶的作者把好好的孙爷爷和孙景铄安排得如此悲惨。

迎上爷爷关切喜爱的眼神,她深深的感受到,这不是书中世界,眼前人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情感丰沛。

她相信,人定胜天!

或许,她的到来,能改变孙家人的命运。

孙爷爷不知道孙绵绵的心思,露出骄傲的表情,“是呀,他现在是高三,马上就要考大学了。”

说到这里,爷爷慈爱的看向孙绵绵,“绵绵,你应该还在读书吧?几年级?”


孙绵绵笑道:“我也是高三。”

闻言,爷爷更加高兴了,“都高三了,可不能浪费时间啊。这样,明天我就带你去办理户口,然后陪你去百顺一中。

百顺一中的校长应该会卖我个面子,想当初,他上学还是我资助的。”

“是嘛?爷爷太厉害了!那我就拜托爷爷了。”

方家奶奶虽然不喜伤风败俗的孙绵绵,但是登报声明断绝关系前,仔细的吩咐杨秋香把孙绵绵的户口转移证明和介绍信,以及学籍转移证明都办的妥妥的。

爷爷大气的挥手,“这有什么,说句话的事。绵绵,坐了几天火车累了吧?不如你先休息一下?

西屋原本是青青在住。

你放心,青青一走,我就等着你回来,床铺被褥都洗过晒过的,很干净!”

“谢谢爷爷!”

“中间这间屋子,前面这一截做客厅,后面是你两个哥哥的房间,厕所在院子后面。”

院子后面也很宽,大约百来个平方。

除了一间茅房,就是三小块种着蔬菜的地,其它的空地上,喂养着两只鸡,还有一间柴棚。

孙绵绵搞不懂前院加后院,这么多空地,为什么不多砌一两间房,反而两兄弟紧巴巴的挤在一起。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问的。

爷爷收敛了些笑容,神色沉重,转而笑容又爬上眉梢,“你家大哥孙逸尘在部队当兵,常年不在家。

景铄一个臭小子,住校的时间多,不需要大房间。

他们兄弟俩从小就在一个被窝里长大的,喜欢挤在一起。

况且,逸尘休假时一年才回来那么几天,他还不愿意单独住呢。”

孙绵绵扑捉到了老人眼中的凝重。

不难想像才过去的动荡十年,身为红色资本家的孙家,过得是怎样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据说,解放前,孙家是黔城首屈一指的首富。

等到战斗打响,爷爷把大半家财捐给了祖国,只留下一个面粉厂和机械厂,还有一个制衣厂。

另外,百顺县城现在最繁荣的那条街也是孙家的。

后来,孙家陆陆续续支持国家建设,不仅变卖了很多家产,就连那一条街也无偿捐了出去。

他也是最早响应国家政策,把面粉厂和机械厂制衣厂利落的私转公。

得了个红色资本家的光荣称号。

也因此在动荡的十年里,孙家能安然无恙的生活。

“那我爸妈呢?”书中只提到孙家爸妈十几年前忽然失踪,杳无音讯。

爷爷神情有些恍惚,眼角湿润,“他们呀......生下你不久后,急匆匆的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多年。你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没回来。哎!”

明显的,她的问题戳到了老爷子的痛处。

孙绵绵连忙凑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安慰,“爷爷,我相信爸妈一定会回来的。

他们或许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或许闯荡到了一个现在不方便回来的地方。

总之,他们肯定能回来。”

“你呀!没有说错,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爷爷能等!

你看,这不就把你盼回来了吗?

爷爷没事,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会,等吃饭了爷爷喊你。”

孙绵绵确实有点累了,也不扭捏,回到了西屋。

一觉醒啦,天已经黑了。

伸个懒腰,想起家里只有她和一个爷爷,快速收拾完毕,就朝厨房走去。

她不好意思真的等爷爷喊她吃饭。

然而,才出了门,浓浓的鸡肉香味溢满整个院子。

好香!

她感觉,她能吃下一头牛。

“睡好了?快洗手吃饭。”爷爷笑眯眯的从厨房走了出来,解下腰间的围裙。

孙绵绵脆声应道:“好!辛苦爷爷了。”

兴许是回到了家,这一觉,她没有梦魇,胃口也出奇的好。

一口粥,一口鸡肉,再喝上大碗鸡汤。

这一顿,吃撑了!

孙绵绵不好意思的挪了挪笨重的身子,“爷爷做的饭太好吃了,看把肚皮都撑成气球了。”

这个时候是有气球的。

京城的街头有卖气球的小贩。有孩子来买,摊主就使劲的用嘴一吹,气球就涨大了。

爷爷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气球这一新鲜玩意。

他笑道:“哪有那么夸张,以后想吃什么,爷爷都给你做。”

因为孙家主动让自家的三大工厂私转公,政府每个月给予他们的分红(补助金)是二十元,相当于一个机械厂普通工人的工资。

而爷爷就靠着这二十块钱,养活了全家,还节衣缩食的送三个孩子上学。

孙绵绵瞥了眼自己身前的那堆鸡骨头,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她好好一个青年,没能给家里带来点有用的资源,反倒是先祸祸了一只鸡。

看着爷爷身上洗的发白、补丁叠补丁的衣服,以及那双粗糙干瘪的手,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她就是孙家的孙绵绵,必定要扭转这家人的命运。

让她疑惑的是,书中说孙家将遭遇入室抢劫,孙老爷子不幸罹难。

这么个家徒四壁的院落,到底有什么值得人惦记?

对了!爷爷说,方青青离开前,家里也被翻乱了。

是不是可以认为,方青青也在寻找什么?

还是她提前预知了什么,试图在歹徒入室抢劫前,找到什么东西?

继而,孙绵绵联想到方青青提前两个月回到京城认亲,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她重生了?

孙绵绵心里咯噔一下,对方青青的鄙夷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方青青是重生的,有着前世的记忆,为什么不提醒孙家即将到来的遭遇?

或者感恩孙家的养育之恩,提前带着爷爷避开也不是不可以。

她,真的好狠毒!

只是不知道她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没有。

孙绵绵头疼。

书中用入室抢劫一笔带过孙家遭难,并没有更多的笔墨。

“爷爷,这就是我们的祖宅吗?”

孙绵绵找不到孙家让人觊觎的头绪,随口便问。

爷爷不疑有他,微眯着眼,“那哪能啊!这个只是我们家最小的院子,祖宅早就被推平了,建成了县政府。”

“哦!这个院子挺好的,打扫起来不累人。”

孙绵绵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打量这个不大的客厅。

说是客厅,也是日常吃饭的地方。

一张四方木桌子,加上四条长木凳子,组成了用餐的地方。

右边的土砖墙壁上挂着一张伟人像,左边挂着一件蓑衣和一个斗笠。

抬头望去,木头横梁就架上头顶上,撑起无数片瓦片。

每一间卧室里,都只有一张木架子床。

床上垫着稻草,再铺上一张席子,一张粗布床单。

不管春夏秋冬,就盖一床大约六七斤重有点硬的棉被。

这个家,太穷!


厨房里,是家家户户常见的用泥巴和土砖砌成的灶。

旁边,有一个大水缸,再过去,是靠墙而立的木质碗柜。

碗柜里放着五六个碗和几双筷子,下面一层有一个面粉袋袋,里面只有四五碗面粉。

蔬菜大概就出自后院的那点白菜萝卜小香葱。

哎!真不知道这个家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还伤及了老爷子的性命。

想到明天就要去办理户口和学籍,孙绵绵打开一直都没打开的皮箱。

只见不大的皮箱里,除了杨秋香给她收拾的几件当季的衣服,就没有其它的了。

孙绵绵自嘲一笑,她可不是人家亲生的,还能指望人家放几张大团结来惊喜惊喜?!

只是可惜了原主费尽心思收集的高考资料。

她捏了捏仅剩下的三块钱,注意力转移到空间。

空间里,除了那把枪,就只有穿越前收集的一点药材和那套用习惯了的银针。

早知道会穿越,她就多囤点黄金白银,或者吃喝住行等方面的物资。

哎!千金难买早知道。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孙绵绵双手枕在脑后,怔怔的望着屋顶发呆,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鸡鸣声中醒过来的。

“起来啦,睡得可好?”

爷爷听到声音,笑眯眯的问。

孙绵绵娇笑:“睡得可安稳了。”一夜无梦,可不是睡得安稳?

就连一直困扰她的梦魇也消失了。

“菜粥马上就好,灶上有热水。”

“好咧!谢谢爷爷!”

三月的黔城,大清早用凉水洗脸,她表示没那个勇气。

还是热水安逸。

早餐是一碗菜粥,加上昨晚剩下的鸡肉。

简简单单,却是孙家往常过年才有的配置。

孙绵绵知道家里的粮食不多,她急于办好户口迁移和学籍的事,就想去外面转转,看看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再没有进项,不出两日,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这也是爷爷急于送孙绵绵去学校的原因。

“绵绵,高三学习紧张,你愿意住校吗?”

“住校要贵一点吧,何况,学费也不低。”

这个时期的高中,学费大抵要几十到一百左右。

住宿费可能也要几十。

所以,一般的家庭供不起一个孩子读书,很多只是读完小学就辍学的,好一点的读完初中。

“已经开学一个月了,学费加上住校费最多一百......你问这个做什么,爷爷这点钱是有的,别担心!”

自己穷得即将喝西北风了,这个可爱的小老头还是一心为她着想,生怕她不肯上学。

孙绵绵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爷爷,其实我......”

她那句“其实我可以等几天去学校报到,等筹集到学费也不迟”,还没说出口,就被爷爷强势的打断,

严厉的说:“再穷也不能穷教育。你正是读书的年纪,可不许不思上进。”

孙绵绵:“......”我只是不想加重您的负担。

“放心!读书的钱,爷爷早就准备了。

只是盯着我们家的人太多,生活拮据些并没有什么不好。

你可不能学青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然,家法伺侯!”

“我听爷爷的。”

得到孙绵绵的保证,老爷子乐颠颠的跑去栓好院门,钻进了东屋。

不多时,抱着一个满是灰尘的瓦罐出来,在里面掏呀掏,掏出一个用黑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的东西。

“如今你回来了,正好物归原主。”

孙绵绵疑惑,“物归原主?有什么说法?”

爷爷轻咳一声,低声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虽然是块成色不怎么好的玉,但老祖宗严明只能传女不传男。”

自封建社会以来,什么好东西不都是传男不传女吗?怎么到了他们孙家,反而不一样了。

孙绵绵也好奇的凑上去,“你为什么不给青青?”

爷爷白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这个东西的主人。

况且她的样貌和我们家人差别那么大,你以为我眼瞎。

可是,当初她还没满月时,你家不称职的爹娘就匆匆的把她交给我,说是亲闺女,我有什么法子。

个把月的孩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只是越长大越看着不像。

罢了,不说了,如今你都十七了,是该给你了。”

他的直觉,大抵就是血脉相连的那种玄乎感觉。

孙绵绵也觉得,待在爷爷身边特自在,特自然,不要过多的言语,那种亲情亲昵由心而发。

她接过那块如凤凰形状、雕工不是很细致的玉佩,拿在手里好奇的摩挲。

“咦!怎么越来越烫了?”

她记得才摩擦了几下,不至于发热......吧。

可是,握在手心里的玉佩越来越烫,烫得她差点扔掉。

最后被逼无奈,被她扔进了空间。

既然是祖传的,可能是好东西,还是放在空间里安全。

这个念头才闪过,就感觉空间一阵震动,吓得她连忙联系空间。

然而,空间好像忽然消失了一般,一点反应都么有。

但是,她知道,空间一直都在。

“绵绵,发什么呆呢?走!先去把户口办了。”爷爷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亲孙女回来了,又完成了一桩心事,老爷子走路生风,背脊也不佝偻了。

用了半天时间,很快就办理好户籍和学籍,并确定星期一回学校报到。

“爷爷,谢谢您!”老爷子的面子还是很管用的,一路绿灯,顺顺利利的。

爷爷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走在前面,“这有什么。要是以前,只要我一句话,那还用得着跑来跑去。”

“那是,我家爷爷最厉害了!”

“傻丫头,就会哄爷爷高兴。明天是星期六,景铄小子会回来,我先去看看菜场有什么菜。”

孙绵绵一直记挂赚钱的路子,和爷爷挥挥手,“爷爷,我就不去了。我想到处溜达一下,熟悉熟悉环境。您小心些,早点回去。”

爷爷嗤笑,“爷爷还没老呢,哪用得着你操心。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孙绵绵在县城转了一圈,对于赚钱的路子,毫无头绪。

目前来看,她最拿得出手的还是医术。

上一世,她最擅长的是中医,西医略有涉猎。

好在县城里,还有一家药材铺。

可是,她的空间打不开,想拿点药材出来换钱。

行不通!

于是,孙绵绵把视线转向了孙家院子附近的大山。

百顺县四面环山,林深树密,且雨水丰沛,温度适宜,最是适合药材的生长。


此时,太阳当空,应该是正午。

孙绵绵回到家,没看到爷爷。

转身进了杂物间,拎起一个背篓,再拿上一把柴刀,扛上锄头准备进山。

转头想了想,换上二哥的旧衣服,再快速穿针引线改装他的一双旧布鞋,大辫子一甩,兴冲冲的出门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她轻快的歌声从小巷里飞到山脚。

看到山边上三三两两挖野菜的人群,和在小溪里捉鱼的孩童时,戛然而止。

因为初来乍到,不熟悉此处的山林。

她打算就在山边边上挖点药材,带点野菜回去。

可……

这个年代,什么是能吃的野菜,什么是能换钱的常见药材,几乎人人都懂。

如此,她就不得不进山里面些。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草木才茂密一些。

也远离了人群。

偶尔,能看到几颗常见药材。

这种常见药材不值钱,但是可以扫描赚积分呀!

多扫描些不同种类的植物或动物,她就能多得到一些能使用的空间。

孙绵绵四下张望,没看到有人,连忙用手腕上的菩提珠子扫描。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进入山林,第一次扫描。

叮!获得五个积分。

孙绵绵:“……”

果然,太平常的东西不值钱!

但蚊子肉再少也是肉。

于是,她又扫描了两种其它的药材,总共获得了十五个积分。

然后,又扫描了身旁的一棵大树。

获得一百积分。

一棵树就能得一百积分呀!!!

孙绵绵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得连续扫描了三棵不同的大树。

……累积积分四百一十五。

就在她又想伸出“魔爪”时,听到脚踩枯枝落叶的“咯吱”声和交谈声。

“咦,这里怎么有深坑?”

“应该是谁在挖树,看坑洞的样子,被偷的应该是一棵大树。”

“太可恶了!偷树可是犯法的,我们找找是那个缺德的?”

“先不急,把坑洞填一填。否则,有人不小心摔倒就惨了。”

……

孙绵绵没想到她竟成了小偷。

心虚的看了一眼“哼哧哼哧”填坑的两人,偷偷溜走了。

看样子,以后“偷树”可得小心些。

不然,一世英名毁之一旦。

想到大树被扫描后留下的深坑,孙绵绵不由得暗自唾弃自己,确实太缺德了。

她决定以后及时移栽些小树进去,填平深坑。

接下来的路,她不敢堂而皇之的扫描大树,只敢偷偷摸摸的扫描小树和药材。

积分倒是很快就涨到了一千,就是药材还没挖取一棵。

无他,常见的药材不管钱,她不想要。

踩着枯枝落叶铺就的地面,闻着腐朽的气味,孙绵绵相信,在这种近乎原始森林般的地方,必定少不了好药材。

念头才起,无意回眸间,看到十米远处的何首乌藤。

孙绵绵两眼放光,不禁喟叹:该死的好运!!!

她终究是被老天眷顾的天选之子,想什么来什么。嘿嘿!

虽然现在不是采挖何首乌的季节,可谁让她囊中羞涩,急需进项。

用时两个多小时,她终于挖出了三根何首乌,其中有一根还被挖断了。

孙绵绵有些沮丧。

这根挖断的必定影响卖价,只能炮制好再卖。

虽然炮制好的药材价钱好些,但费时费力,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孙绵绵无奈哀嚎。

就在这时,草丛里传来窸窣窸窣声。

紧接着,一只白色的兔子快速跑过。

几乎是刻在灵魂里的反应,孙绵绵掷出柴刀。

“砰”的一声,柴刀落下,兔子倒地,“吱吱”的哀嚎。

看到孙绵绵靠近,小东西还想拖着受伤的后腿挣扎着逃跑。

“对不起了,小东西。”

到手的猎物,她可不会放走。

可惜了,是只母兔。

前世,她经常一个人进山挖药材打猎,对付小小的兔子根本不在话下。

树林里的光线黯淡得早一些。

孙绵绵背上背篓,沿途又挖了一些野菜,拎着兔子,踩着夕阳,踏上了回家的路。

*

“爷爷。”

远远的,看到厨房上已经升起了炊烟。

“绵绵回来了,玩得可开心?”爷爷和以往一样迎了出来。

当看到孙绵绵的装扮后,惊讶得冲了过来,“你这丫头,怎么这幅打扮?是进山了?”

孙绵绵献宝似的把兔子递给爷爷,放下锄头和背篓,“是呀!捉了只兔子,挖了点药材。”

“你呀,胆子也太大了些。山里蛇虫鼠蚁多得很,深山里还有猛兽呢,下次可不许进山了。”

这话……孙绵绵可不能答应。

“爷爷,我本就懂医,会制作防蛇虫的药,我不怕蛇虫。”

黔城离京城很远,坐火车也要五六天,对于孙绵绵的情况,爷爷是一慨不知。

听到她懂医,会制作防蛇虫的药,爷爷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些。

但还是一再叮嘱:“下次一定要进山,爷爷陪你去。”

孙绵绵心暖暖的,俏皮的盯着爷爷的腿,“爷爷,你确定能进山?”

爷爷瞪她一眼,“是嫌弃爷爷拖后腿?想当初,爷爷带领马队送粮去往抗日前线,跋山涉水,一千多里随便走。”

看爷爷傲娇的样子,孙绵绵更多的是敬佩,“是是是!我家爷爷老当益壮,最是厉害了,比兔子蹦的更快。”

“你个臭丫头!”爷爷笑着用手指戳孙绵绵的额头,继而看向伤了一条腿的兔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杀了吃肉?”

“它恐怕要下崽了。”

“那就养起来?养起来好,兔子繁殖得快,一窝崽有好几个,几轮下来,就有好多肉吃了。嘿嘿!我先给它疗伤。”

说完,孙绵绵跑出门去,准备找些草药回来给兔子疗伤。

*

吃过晚饭,孙绵绵把何首乌简单的处理一下,准备明天送去药铺。

睡觉前,她再次联系空间。

可空间好像被封闭了一样,感觉得到它的存在,但就是看不到,也不知道这次的一千积分,空间会给出什么样的处理方案。

以前得到积分后,空间会给出几个选项,或者用来换取可使用空间,或者换取其它物资。

孙绵绵很期待!

叮!空间升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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