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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后续+全文

煐璃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是。”她咬牙切齿地又舀了热水,缓缓倒在他身上。一瓢又一瓢的热水倒下去,水声渐歇,他就这样闭上眼睛,呼吸绵长,睡下了。宋仪傻了,连忙伸手碰了碰他:“陛下,在水里睡觉会着凉的,还是回去睡吧。”她方才说话时,忘记刻意变音了,声音格外轻柔。江澜夜转头看向她,突然沉沉吐出一口气。果真是太累了,现在就连听到别人讲话,也会幻听成宋仪的声音。江澜夜直接站了起来。宋仪惊呼一声,连忙把头低下,不敢看他。之前倒也不是没看过......只是三年不见,突然就这样站起来,她还是会有些害羞与不自在。江澜夜懒得理她,擦干净身子,随手披上衣袍,走了回去。宋仪连忙站起来跟上去。江澜夜的头发刚刚才擦干,他就要直接这么躺下去。宋仪见状,提醒道:“陛下,还是等头发干了再睡...

主角:江澜夜宋仪   更新:2025-04-29 1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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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夜宋仪的武侠仙侠小说《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煐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她咬牙切齿地又舀了热水,缓缓倒在他身上。一瓢又一瓢的热水倒下去,水声渐歇,他就这样闭上眼睛,呼吸绵长,睡下了。宋仪傻了,连忙伸手碰了碰他:“陛下,在水里睡觉会着凉的,还是回去睡吧。”她方才说话时,忘记刻意变音了,声音格外轻柔。江澜夜转头看向她,突然沉沉吐出一口气。果真是太累了,现在就连听到别人讲话,也会幻听成宋仪的声音。江澜夜直接站了起来。宋仪惊呼一声,连忙把头低下,不敢看他。之前倒也不是没看过......只是三年不见,突然就这样站起来,她还是会有些害羞与不自在。江澜夜懒得理她,擦干净身子,随手披上衣袍,走了回去。宋仪连忙站起来跟上去。江澜夜的头发刚刚才擦干,他就要直接这么躺下去。宋仪见状,提醒道:“陛下,还是等头发干了再睡...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是。”

她咬牙切齿地又舀了热水,缓缓倒在他身上。

一瓢又一瓢的热水倒下去,水声渐歇,他就这样闭上眼睛,呼吸绵长,睡下了。

宋仪傻了,连忙伸手碰了碰他:“陛下,在水里睡觉会着凉的,还是回去睡吧。”

她方才说话时,忘记刻意变音了,声音格外轻柔。

江澜夜转头看向她,突然沉沉吐出一口气。

果真是太累了,现在就连听到别人讲话,也会幻听成宋仪的声音。

江澜夜直接站了起来。

宋仪惊呼一声,连忙把头低下,不敢看他。

之前倒也不是没看过......

只是三年不见,突然就这样站起来,她还是会有些害羞与不自在。

江澜夜懒得理她,擦干净身子,随手披上衣袍,走了回去。

宋仪连忙站起来跟上去。

江澜夜的头发刚刚才擦干,他就要直接这么躺下去。

宋仪见状,提醒道:“陛下,还是等头发干了再睡吧,不然容易头痛。”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险些咬了自己舌头。

真是多嘴,闲的没事关心他干什么。

主要是怕他又没睡好,第二日起来头痛,遭殃的还是她和江澜夜身边的下人。

江澜夜的动作顿住了,倚靠在床头,说:“啰嗦。”

宋仪一阵无语,道:“那嫔妾就回隔壁屋子了。”

他不睡,她还困呢!

“站住。”

他又淡淡道。

宋仪深吸一口气,如果她没能回到现代,如果她还是三年前的云贵妃,就凭现在江澜夜这副欠打的样子,她一定毫不留情地扑上去教训他一番。

但她也只能想想了。

宋仪转过身,微笑。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你就在这里睡。”

宋仪看了眼旁边的桌子,心道也行。

反正去哪都是趴桌子上睡,有什么区别。

“陛下,嫔妾能不能借用您两本书?”

江澜夜看着她,不说话,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

......借两本书还要这么小气。

“因为嫔妾睡觉时没有东西垫高一些,会不舒服的。”

江澜夜这才道:“去拿。”

“多谢陛下!”

她一溜烟跑了出去,然后挑了两本稍厚的书,摆放在桌上,调整了半天位置,满意地说:“嫔妾准备好了,陛下要熄灯吗?”

江澜夜一直看着她,听见她问自己,这才懒懒地收回视线,“熄了吧。”

宋仪动作麻利,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她欢喜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刚要趴下睡,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今晚她是被召来服侍陛下的那一个,又道:“陛下要是又被噩梦惊醒了,记得叫醒嫔妾,嫔妾再服侍您去沐浴!”

说完这句话,她心安理得地趴下去睡觉了。

江澜夜听完她说的话,半晌没吭声。

也是个没良心的。

再说了,他一般做了一次噩梦之后,就不肯再继续睡了。

宋仪睡得很快。

江澜夜一直到头发彻底干了,才躺了回去。

原本是不想睡的,可是一连两日没能好好休息,此时此刻,他竟也有了困意。

江澜夜没有抵制这样的困意,闭上了眼睛。

一觉睡醒,已是天光大亮。

江澜夜睁开眼睛,刚坐起来,外面的曹公公立马冲了进来,叫苦不迭:“陛下您可算醒了...”

江澜夜今日竟比往常晚起了半个时辰。

要不是心疼他素日劳累,曹公公早就进去叫他了。

也知道自己这样擅自不叫醒他的举动兴许会受罚,他还是咬牙多等了半个时辰。

江澜夜难得有些茫然,站起来后,任由曹公公忙活着为他穿上朝服。

而逆着光的地方,宋仪仍趴在桌上,许是亮光刺了她的眼睛,她一只手盖住了双眼,两本书也变得歪歪扭扭,整个人恨不能钻进书里去。

江澜夜看了两眼,发现自己的那两本书似乎都皱了,当即道:“叫她起来。”

曹公公一愣,这才发现寝殿内还有旁人在。

他赶紧走过去,低声道:“宋采女,醒醒。”

也是难得见这样的,陛下醒了,她还没醒。

宋仪稍微动了动,勉强抬起了头。

就算是睡得一塌糊涂,她挂在脸上的面纱依旧没掉。

随后,她本想起来,却突然“嘶”了一声。

曹公公觉得莫名其妙,问她:“你做什么?”

宋仪很难形容自己当下的处境,简单来说,就是只有脖子以上的地方能动,她只能这样抬起头,可怜兮兮又尴尬地说:“全身都麻了......”

胳膊麻,腿也麻,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动弹不得。

江澜夜的视线落到他的书上,眉心一跳。

宋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见最上面的那一本书,被口水洇湿了一片。

她这面纱是纱质的,的确挡不住口水。

这也太尴尬了吧。

这书该不会是什么很要紧的...

她挣扎着挪动了胳膊,颤颤巍巍地将书掀开。

里面写满了江澜夜的批注。

看样子,是他极珍贵的书,否则也不会看的这么认真了。

“嫔妾......”

她还想挣扎一番。

“嫔妾不是有意的,今日一定把这书恢复原样,再还给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要命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不能跪在地上求饶。

双腿还是没有恢复知觉。

江澜夜像是没眼看她了,当即道:“拿着书出去,今夜再还回来。”

“是,多谢陛下。”

江澜夜无语凝噎,转身走了出去。

宋仪挣扎地站了起来,抱着两本书,欲哭无泪地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可紧接着,这一幕很快传遍了后宫。

因为她是新人,又两晚都在江澜夜的寝殿内休息,这也就算了,毕竟之前也有人这样过,可是偏偏她今早还是一瘸一拐走出来的。

那昨晚到底是有多激烈?

宋仪路都不会走了,两条腿活像麻木了似的。

她生无可恋地回了闲月阁,惜春红着脸出来搀扶她,小声道:“采女昨夜辛苦了。”

宋仪欲哭无泪:“我再也不想去金銮殿了!”

萧婕妤原本还不肯相信这一传言,专门出来看她。

现如今听到她这么说,只觉得宋仪是炫耀到她头上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恼的直接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不肯出来了。


她一直忍着钻心的痛,听到太医这么说,眼眶中的莹莹泪水险些就要滚落出来。

随后,太医低声道:“采女忍着些痛,微臣要将这瓷片拔出来。”

惜春甚至都不敢看这一幕,还是把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说:“采女掐着奴婢的胳膊吧,忍耐一下,一会就好了。”

江澜夜观察着惜春的动作,再看看宋仪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仪是格外怕疼的。

他走了过去,清冽的气息飘了过来。

他轻声说:“抓着朕的。”

宋仪欲哭无泪,颤着嗓音说:“嫔妾还是...掐自己吧。”

她怎么敢掐暴君的胳膊。

两人一左一右站着,看着太医准备好后,缓缓将瓷片拔了出来。

那伤口被瓷片插的很深,肉眼看上去就是一道血色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涌出来,顺着她白皙的小腿蜿蜒向下。

宋仪几乎要把自己的裙摆生生抓破了,这才勉强忍住痛意没有叫喊出来。

随后,太医又拿起药酒,这次没有提前告知宋仪,就这样突然倒了下去。

宋仪惊呼一声,因为剧烈的痛,她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险些要从椅子上歪倒。

江澜夜反应极快,在她身子倾倒的瞬间,上前一步,将她牢牢圈住。

宋仪的脸贴着他的腰侧,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将脸埋入他的龙袍中,浑身止不住地颤。

江澜夜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垂眸看她。

宋仪真的很瘦,骨架纤细,身姿娇小,此时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浑身发抖,就这样依偎在他身上,怎么瞧都可怜。

他喉结滚动一瞬,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凑得宋仪如此之近。

宋仪的指尖都在抖,无力地扣弄着他龙袍上用金线绣成的双龙图案,半晌后闷声问:“好了吗?”

江澜夜一直盯着太医的动作,闻言低声道:“快了,别急。”

语气柔和到,连一旁的惜春都愣了。

惜春方才一直顾着心疼宋仪去了,这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她家采女正被陛下用力揽在怀中,方才似乎还在柔声安慰她。

太医被江澜夜冰冷的视线盯着,因为紧张,额头上也冒了一层的汗,终于处理好后,他呼出一口气,道:“陛下,已经好了。”

宋仪这才撑着他的身子坐正,低头看着她那被裹的严实的膝盖。

“坐好了。”

江澜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宋仪连忙端坐着,只是右腿就这么僵硬着伸直,抬在空中,不敢随意屈膝。

江澜夜捏了捏眉心,觉得麻烦,又道:“搬个矮凳放过来。”

惜春又连忙搬了凳子放在宋仪的脚下,宋仪把脚搭在上面,腿自然伸直,总算不累了。

庄妃这半晌跪的腿都麻了,见太医已经包扎好了,她有些跪不住了,这才试探地唤:“陛下......”

江澜夜看向她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直接道:“解释。”

“今日臣妾无聊,便传唤了妹妹去未央宫说说话,却没想到妹妹她出言不逊,明里暗里地嘲讽臣妾不得圣宠,臣妾身为妃子,怎能忍受她一个采女以下犯上?”

她表情委屈,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仿佛受了伤的人是她一样。

江澜夜只是默默听她说着,并未有任何反应。

庄妃一时也摸不清江澜夜心中所想,只好继续道:

“臣妾实在气极了,这才想着要让宫女上前教训她一番,可谁知她不服臣妾管教,不仅挣脱了宫女的束缚,还在臣妾的宫殿里乱跑,随后将花瓶打碎,她受了伤之后,臣妾就没有敢再让人动她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没了底气。

因为当时,江澜夜进去的时候,宋仪还是趴在地上的。

江澜夜看向宋仪,道:“你说。”

宋仪一怔,有些犹豫。

她和庄妃一样,都会隐去有关她容貌的事情。

庄妃是不愿意让江澜夜知道,而她则是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宋仪哑声道:“嫔妾去了未央宫,娘娘要嫔妾为她捏肩捶腿,随后便嘲讽嫔妾容貌有损,嫔妾一时生气,才会出言将庄妃娘娘的话堵了回去,随后,庄妃娘娘便让宫女制住嫔妾,要嫔妾跪下,她要教训嫔妾......”

她说话的时候,伤口还在一阵一阵的抽痛,不多时眼眶就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倒也不是因为刻意的扮可怜。

只是这一幕,落在江澜夜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他低声道:“然后呢?”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会吓到宋仪一样。

“然后,嫔妾怕极了,就挣脱开想要跑出去,随后殿门紧闭,几个奴才又冲进去要抓住嫔妾,幸而花瓶跌碎,所以嫔妾拿了块碎瓷片防身,这才能坚持到陛下赶来。”

所以,他进去的时候,看到宋仪的手心不断冒着鲜血,还趴在了地上。

也许当时,几个奴才已经抓住了她,迫使她跪下了。

只要想象到那一幕,江澜夜便忽然觉得自己不受控制了一样。

可是为什么。

他与宋仪认识数日,为何见她受了伤,会这么在意,又会这么生气。

庄妃连忙大声反驳:“陛下,她说谎,是她对臣妾不敬在先,还不肯好好受罚,臣妾这才会想着强行将她抓住。”

“够了。”

他忽然冷声打断了庄妃的话。

庄妃吓得立马噤声。

江澜夜直接道:“庄妃刁难低位嫔妃,心肠歹毒,着降为昭仪。”

从现在起,她就是庄昭仪。

庄妃跌坐在地上,全然不复当时盛气凌人的样子。

“陛下,这件事宋采女也有错,陛下怎能因为她受了伤,便只罚臣妾一人!”

她稳坐妃位一年之久,今日竟然因为个小小的采女,陛下就要迁怒于她,将她降位。

明明在江澜夜看来,宋仪只是个容貌丑陋的洗衣宫女啊!

凭什么要这般维护她。

江澜夜冷眼看着她,“朕的决策,需要你的理解?”

庄妃浑身一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臣妾......知错,甘愿受罚。”

江澜夜继续道:“回去思过一月。”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宋仪,咬牙切齿道:“是......”


宋仪脚下踉跄,跌入他的怀中,瞬间愤怒地挣扎了起来。

“你干什么!”

江澜夜一条胳膊轻易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迫使她整个人都只能紧紧贴着自己。

“为朕更衣,是你打翻的墨水。”

“那又怎样?”

宋仪在他怀里,仰头怒视着他。

她的眼眸格外明亮,生气时也好,开心时也罢,像是将整个春天都装进了漆黑的瞳孔里,格外生动。

“宋仪,你学不乖是吗?你现在被朕关起来,难道真的要这样对朕?”

宋仪冷笑一声。

“你把我关起来,我凭什么还要服侍你。”

江澜夜挑眉,将她放开,随后道:“你若是不肯,朕有千百种方法对付你,方才朕不是问你了,绑起来好不好?”

“还是说,你觉得仅凭你一人的力气,就能对抗朕?”

他每多说一句话,宋仪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所以,乖乖的,不要惹怒朕。”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很淡,眼眸幽深,沉沉看着她。

宋仪被他这眼神吓到了,忽然觉得他真的能说到做到。

紧接着,江澜夜抬起两条胳膊,命令道:“过来。”

宋仪又往前一步,双手颤抖着,摸到了他腰间的束带,将束带解开。

暗红色的龙袍褪落在地上,宋仪瞥了一眼,故意踩了一脚。

帝王的龙袍同样象征着权力与地位,本就不该直接掉在地上,谁若是敢一脚踩上去,那便是大不敬。

踩完后,宋仪故意挑衅地看了江澜夜一眼。

江澜夜似笑非笑,没有同她计较这样幼稚的举动。

宋仪转身,将干净的龙袍拿过来,又为江澜夜穿上。

系好束带后,她再次将玉佩挂上去。

江澜夜垂眸看着她,故意问:“现在怎么不想要这块玉佩了?”

她回想起那一夜试图逃走时的情形,咬牙切齿道:“江澜夜,如果当时我不是心软了一瞬,觉得那是先皇后留下的遗物,我早就已经...”

早就已经回到了她的世界。

听她说的这番话,江澜夜忽然伸手,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微微弯腰,顿时凑了过去。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宋仪,宋仪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江澜夜轻笑出声。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当时那块玉佩是真的。”

“你......”

宋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朕当时的确想给你真的,但你对那玉佩太过于关注,实在不正常,所以那日特意换了一块假的玉佩挂在身上。”

“其实那块假的很轻,你没发现么?”

宋仪大脑空白一片。

竟然是假的......

他这么一提醒,宋仪猛然反应了过来。

似乎的确很轻,只是那夜她太过于紧张,什么都顾不得了,拿到玉佩之后也只顾着激动,胡思乱想着逃走的事情,压根没有仔细观察过。

“你......”

她后退了一步。

江澜夜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幽幽道:“所以,你注定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了她。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窗边矮榻上,坐下了。

江澜夜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回去继续批阅奏折。

随她怎么想,总之自己是绝不可能再给她丝毫离开的机会了。

一个时辰后。

江澜夜刚批完奏折,抬眼一看,宋仪竟然还坐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他走了过去。

察觉到江澜夜来了,宋仪睫毛颤动,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意。

“江澜夜,你见过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吗?”

江澜夜沉默不语。

她自顾自道:“麻雀不是什么金贵的鸟儿,所以适应不了金色的笼子,一旦被人抓住了,强行关起来,它会不吃不喝,会用头疯狂地去撞笼子。”

“最终,要么饿死,要么撞死。”

“更何况,鸟儿被折断了翅膀,失去了灵魂。”

江澜夜轻轻叹了口气。

“宋仪,这些都是你欠朕的。”

“待在朕身边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你若是觉得金銮殿太小,那朕就命人去建造一座更大的宫殿,让你这只鸟儿,就算想撞墙,都找不到头,好不好?”

宋仪眼中一片猩红。

“可是我不是鸟儿,我是活生生的人。”

江澜夜看她油盐不进,眼底温度也冷了下去。

“朕给你身份,给你地位,你是云贵妃,所有人见了你都需下跪行礼,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朕都给得了你。”

宋仪嘴唇干燥,坐在这里想了一个时辰,一口水都没喝。

他深深地看了宋仪一眼,道:“绝食没用,你知道朕有法子的。”

宋仪哑声问:“那,让我出去一次好不好?”

“你要去哪?”

宋仪摇摇头,说:“去哪都好,御花园也行,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不想一直待在金銮殿里。”

江澜夜忽然半蹲下身子,平视着她。

“你又想逃了,对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出去晒晒太阳。”

“朕要怎么信你?毕竟你之前是宋采女的时候,就一直在欺骗朕。”

宋仪神情灰败,“你要是不信,大不了你亲自跟着我,或者派侍卫跟着我。”

江澜夜沉吟片刻,站起身道:“这两日,看你的表现,你若是乖了,朕就准许你出金銮殿一次。”

宋仪问:“怎么样算乖?”

“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不要闹腾,不要想着逃跑。”

宋仪当即道:“我都能做到。”

“还有......”

江澜夜顿了顿,忽然俯身,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宋仪当即情绪激动了起来。

“你想都别想!”

那日逃跑失败,被他强行抓回来后,已经折腾的足够惨了。

她现在身上还有没有消褪的淤青和红痕。

见江澜夜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宋仪咽了咽唾沫,决心先缓住他,放软了声音,说:

“我,我现在浑身还疼着,我很虚弱,还没休息好。”

江澜夜松口了,说:“等你养好身子之后,现在先欠着。”

宋仪咬牙,说:“好。”

江澜夜总算是满意地笑了出来,继续道:“今夜和朕一同就寝。”


宋仪是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的。

惜春焦急地拦着萧婕妤:“婕妤您不能进!”

萧婕妤怒叱:“滚开!敢拦着我!”

一边说着,两个宫女上前狠狠推开了惜春,萧婕妤直接将门踹开。

惜春又立马扑了上去,又被宫女拉开。

萧婕妤的手中拎着木桶,桶内盛满了冷水。

宋仪坐了起来,看着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动作麻利地翻身下了床榻。

同一瞬间,她直接将桶中的冷水尽数泼在了宋仪的床榻上,却没有泼到宋仪。

宋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萧婕妤没能泼到她,气得将桶摔在地上。

“你别得意,现在我就去告诉陛下。”

宋仪淡淡道:“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刚好我也告诉陛下,你都做了什么事。”

......

金銮殿内。

江澜夜刚换下朝服,没有丝毫停歇,坐在桌前,打开了奏折。

曹公公在一旁苦哈哈地研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

江澜夜昨晚一夜没睡,今晨一言不发地起身洗漱,换了朝服去上朝。

朝堂上的大臣也看出他心情不好,上前谏言的人都变少了。

江澜夜沉默寡言了一早晨,直到现在也没开口要用早膳,御膳房的奴才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却迟迟等不到传膳的命令。

这好好的,宋采女怎么就回去了......

曹公公现在是发现了,只要有宋仪在陛下身边,哪怕有些鸡飞狗跳,最起码陛下他变得正常了。

现在倒好,江澜夜这副模样,变成了从前的样子。

曹公公心里正感慨着,殿外一阵混乱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澜夜蹙眉,不悦道:“你去看看。”

曹公公连忙小跑出去,打眼一瞧,直接愣住了。

萧婕妤气势汹汹地走在前面,宋仪则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这是什么情况?

他又跑了回去,激动道:“陛下,宋采女来了!”

他直接将萧婕妤忽略了。

江澜夜写字的手顿了顿,抿着唇冷声道:“来就来,你激动什么?”

曹公公连忙道:“奴才没激动,那陛下,要不要让采女进来?”

江澜夜沉默不语。

曹公公知道这是要的意思,又激动地上前迎接。

“奴才见过萧婕妤,见过宋采女。”

萧婕妤直接问:“陛下现在可有空?”

曹公公乐呵呵道:“有空,有空。”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江澜夜头也不抬,直到萧婕妤的声音响起:“嫔妾参见陛下。”

江澜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抬眸看去。

宋仪跪不下去,只能勉强屈了屈膝盖:“参见陛下。”

很是奇怪,两人明明只是一天没见,但再见到她的时候,却觉得相隔了很久,觉得在她的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江澜夜淡声问:“你们两人怎么了?”

萧婕妤直接道:“陛下,嫔妾身为婕妤,位分本就比宋采女高,可她昨夜却发疯似的冲进嫔妾的屋子,砸了嫔妾的琴,摔了笛子,嫔妾气恼,她竟然还不知错。”

江澜夜听后,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宋仪。

“怎么回事?”

声音很冷,毫无感情。

萧婕妤一看见他对宋仪不咸不淡的样子,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意。

这下,论宋仪再怎么嚣张,陛下不喜欢她了,不护着她了,她也嚣张不起来了!

宋仪看向他,眼神中同样毫无情绪,像是一滩死水,没有因为江澜夜对她刻意冷淡的态度而泛起丝毫的波澜。

“回陛下,昨夜子时,萧婕妤房内仍然吵闹不休,嫔妾好生劝阻,她却置之不理,所以嫔妾迫不得已,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停下。”

惜春跟着宋仪过来,看她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嘴巴,内心着急不已,斗胆说:

“陛下,萧婕妤今早甚至还拎了桶冷水来,趁着采女还没起身,就直接把冷水泼到了她的床褥上。”

江澜夜眸光微动,总算有了点情绪。

他问:“她泼水了?”

萧婕妤在一旁着急道:“陛下,是她对嫔妾不敬在先,她把嫔妾的琴摔坏了,嫔妾只是泼湿了她的床褥而已。”

江澜夜沉声道:“朕不是在问你。”

萧婕妤打了个寒噤,赶紧闭上了嘴巴。

宋仪抬眸看向他。

江澜夜呼吸深沉,道:“朕再问你一遍,她泼水了,是吗?”

宋仪轻声道:“是,惜春说的句句属实。”

说完后,她没了动静,江澜夜也没了动静。

曹公公在一旁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内心干着急。

明明前两天两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倒像个陌生人似的。

曹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既然两位主子都来找您了,您还是看看,这件事到底要处理吧。”

江澜夜冷冷瞥了他一眼,“朕知道。”

说罢,他又看向宋仪,装作不经意地问:“宋采女,你希望朕怎么做?”

只要她说,想让江澜夜惩罚萧婕妤,那么江澜夜就一定会随了她的意。

江澜夜眯着眼看着她。

宋仪却道:“陛下英明神武,此事自然有自己的定夺,嫔妾无权干涉。”

话音刚落,江澜夜薄唇抿直,突然道:“是吗?那如果朕不为你做主呢?”

宋仪睫毛震颤,“陛下的决策,嫔妾不敢有任何异议。”

曹公公见状,狠狠皱起了眉。

这样一来,陛下又要不高兴了......

果不其然,江澜夜失望地挪开了眼睛。

他不再看任何人,恢复成以往那个不近人情的帝王,格外的高高在上。

“既然如此......这样的小打小闹,日后不许再闹到朕的面前,你们私下自己解决,哪怕床褥被泼湿了,这种事情朕也不想去管,你们都走。”

萧婕妤听他这么说,眼前一亮。

江澜夜这不就是变相地在告诉她,他什么都不管,所以萧婕妤自己随心所欲,想怎么欺负宋仪都可以。

宋仪漠然片刻,正要福身告退,江澜夜又道:

“或者,只要宋采女肯求朕做主,朕便为你做主。”

宋仪动了动嘴唇,“多谢陛下,但嫔妾对陛下的决定毫无异议。”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江澜夜周身像是腊月飞雪,冷到令人心惊胆战,谁都不敢贸然靠近。


宋仪洗净了手,回了金銮殿。

江澜夜刚去上朝没多久,回来还有一会的功夫,宋仪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看到苏美人正站在香炉面前,刚要有所动作,听见了宋仪的脚步声后,吓得收回了手,猛然转身。

宋仪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浑身便僵住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苏美人毫无察觉,仍在警惕地瞪着宋仪。

宋仪动了动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似乎知道为何苏美人的这张脸与她一模一样了。

她的脸与脖颈的连接处,很明显地翘起了一块奇怪的东西,且颜色与脖颈的颜色不同。

苏美人好像戴了面皮。

苏美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手,将脖颈处翘起来的东西快速按了回去。

宋仪挪开视线。

苏美人面色阴沉,直勾勾地看着她问:“你方才都看见什么了?”

她的眼神像是要直接把宋仪杀了一样可怕。

宋仪含糊其辞:“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惊讶姐姐为何会站在这香炉面前。”

方才苏美人将药末塞回了衣袖,闻言低声道:“我只是随意看看罢了。”

说罢,她快步走了出去。

与宋仪擦肩而过的瞬间,宋仪抬眸,瞥了一眼她脖颈处那道极其明显的分界。

她走后,宋仪双膝发软,险些没有站稳。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面皮...而且能做得这么逼真,戴好之后,便一点都看不出来。

做出这个面皮的人是谁...

永福宫内。

苏美人步履匆匆地走了进去,看见了太后,当即道:“太后,不好了,嫔妾方才进金銮殿,没有注意,发现这面皮今日没有戴好,嫔妾看宋采女的眼神,她似乎是发现了......”

“什么?!”

太后当即不悦地瞪着她,厉声道:“这东西本就难得,哀家好不容易托人做了一个这么逼真的面皮给了你,你实在让哀家失望。”

苏美人当即跪在地上哭诉:“太后,嫔妾不是有意的啊,现在该怎么办,宋采女她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陛下?”

太后不悦道:“哀家原先想的是,将陛下的关注转移到你身上,这样那个宋采女自然就该失宠,如此不知礼数的人本就不该留在陛下身边。”

“可是如今,眼看着事情要被你搞砸了,哪怕哀家一开始不愿与陛下反目成仇,现如今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她声音冰冷,幽幽道:“宋采女这个人不能留,不妨直接把她杀了,省得她一直留在后宫里,哀家看了也心烦。”

太后又回想起了那一日在永福宫,她不过是罚宋仪跪了半个时辰,她便装模作样地不肯再跪,甚至还出言顶撞自己。

江澜夜明知道她大不敬,还敢护着她。

太后的威严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挑衅,如今看着宋仪日日痴缠在江澜夜身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美人一惊,“杀了?要怎么杀?”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夜长梦多,不妨今晚就动手,今夜你过去分散陛下的注意,倘若她真的把你戴面皮的事情告诉了陛下,你也该机灵点,哀家就不信他们谁会亲自上手扒你的脸。”

“......是。”

今日,江澜夜下了早朝后,便一直在召见大臣,压根没有空回到金銮殿批阅奏折。

宋仪胡思乱想了半日,脑海中都是当时苏美人脖颈处的怪异之处。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江澜夜。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原先以为,如果苏美人真的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也许苏美人留在皇宫里,对江澜夜来说是个慰藉。

她回想起江澜夜刚见到苏美人的那副表情,愈发犹豫了起来。

苏美人为他织了一个美梦,而自己发现了这个美梦是虚假的,到底要不要戳破......

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江澜夜,奈何自从江澜夜说过这两日政事繁忙后,宋仪愣是找不到和他说话的机会。

终于,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江澜夜回来了。

宋仪连忙迎上去。

“陛下,您辛苦了。”

江澜夜睨了她一眼,立马就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问:“说,什么事。”

“嫔妾今日见到了苏美人,忽然发现,她......”

“太后驾到——”

这个时候,太后偏偏过来了。

宋仪的话被打断,她拉着江澜夜的胳膊,还想继续说:“苏美人的脸是假的......”

“陛下。”

太后的声音响起。

江澜夜听到了宋仪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话,看见太后来了,微微颔首:“母后。”

苏美人紧随其后。

她的面皮戴的精致完美,压根看不出是假的样子。

江澜夜眯眼看了一下,随后用眼神询问宋仪方才那是何意。

毕竟,他还没有亲眼见过苏美人露馅的模样。

宋仪看着太后那张威严的脸,犹豫了一瞬。

也许等她离开之后,这个世界压根就不存在了。

这些人都只是纸片人罢了,因为她穿到了这个世界,所以过去的三年时间仿佛都是存在的。

但这一切都是为她一人构建的虚假世界而已。

她现在最该在意的,是还有两天自己就可以逃离这个世界了。

至于苏美人她的脸是真是假,和自己无关。

太后瞥了宋仪一眼,沉声道:“哀家有话和陛下说,你先出去。”

宋仪本来也不想见到太后,见江澜夜也默认了,随后走了出去。

天快黑了,她准备回去沐浴,顺便再检查一番那竹林里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看见宋仪乖巧地走了,苏美人垂下眼皮,眸中寒光乍现。

江澜夜今日格外疲惫,并不想和太后多说什么,直接问:“母后又有何事?”

......

此时。

宋仪走到迎春宫外,刚要推开门,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轻飘的风。

“谁?”

她警惕地转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她连忙将门推开,脚步刚刚抬起来,看清门内的人后,瞳孔瞬间缩紧。

两个侍卫忽然上前,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惜......春......”

她的呼喊声没有响起,昏迷之前,隐约看到惜春等宫女已经倒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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