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意心痛到无以复加,她想,她再也不要喜欢裴言川了。
再次睁开眼睛,宋枝意看到裴言川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脸担忧。
她任由他将他扶起,静静地看他表演。
“枝意,你终于醒了。你昨晚突然大出血,怎么叫都叫不醒,送到医院抢救了好久情况才有所好转。”裴言川垂眸,眉宇间尽是落寞,“只是,我们的孩子没保住。”
话音落,裴言川的眼角甚至滑落一滴眼泪。
任谁来了都得道一声好演技。
宋枝意看着裴言川,泪水大颗大颗涌出。
裴言川只当她没了孩子心里难受,可只有宋枝意自己知道,她是为裴言川而哭。
宋枝意怪裴言川,竟然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肯编,以至于她没办法骗过自己。
“裴言川,八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大出血呢?”
她问道,语气是一如既往地轻柔。
大概正是如此,裴言川没有发现,她对他的称呼从“言川”变成了“裴言川”。
他只是将早就准备好的措辞平淡道出:“枝意,医生说你是忧思过度。别想太多,孩子还会再有的。”
裴言川拍了拍宋枝意的手背。
这是他安慰宋枝意的习惯动作。
可是这次,宋枝意没有觉得一丝温暖。
心像是漏了个窟窿,不断向外冒寒风。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恰在此刻,裴言川的手机铃声响起。
宋枝意分明看到来电显示是“阿梨”,可裴言川却说公司有事。
他甚至没有等宋枝意的回应,便匆匆离去。
宋枝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泪水再一次涌出。
她想,裴言川以往大概也是这样的吧,拿着公司有事当借口。
到底有多少个宋枝意独守空房的夜晚,裴言川在耐心陪着别的女人。
只是宋枝意还傻傻的,以为裴言川是真的辛苦,不管他多晚回来,回不回来,都为他煨一锅小火慢炖的汤。
宋枝意自嘲一笑,抬手拭去眼角残存的泪滴,低头拨通了那个躺在黑名单许久的号码。
对面秒接,语气调侃:“宋经理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宋枝意没理这句话,直抒胸臆:“裴牧野,我同意去裴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