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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段斯礼姜莞

乖乖盛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半个小时后。机场大厅里。段斯礼坐在vip室,听着机场经理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报告姜莞的最新情况。“段总,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监控显示,姜小姐坐着轮椅离开了大厅……”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后半句话经理没敢开口说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整张脸皱得像一条被盐巴腌过的黄瓜。明明今年再干几个月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要工作扫地了……这样想着,经理的脸皱的更深了。沙发上,男人听完了经理的话,再抬头,眼神冷的能冻死人,他开口:“那你不去找人,是准备站在这儿当门神?”经理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机场大厅外。玻璃墙上映出姜莞单薄的影子,金属轮椅的扶手被她的掌心焐出了潮湿的温度。远处航班起降的轰鸣声划过耳膜,姜莞抬头数着起飞...

主角:段斯礼姜莞   更新:2025-04-28 2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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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斯礼姜莞的其他类型小说《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段斯礼姜莞》,由网络作家“乖乖盛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个小时后。机场大厅里。段斯礼坐在vip室,听着机场经理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报告姜莞的最新情况。“段总,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监控显示,姜小姐坐着轮椅离开了大厅……”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后半句话经理没敢开口说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整张脸皱得像一条被盐巴腌过的黄瓜。明明今年再干几个月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要工作扫地了……这样想着,经理的脸皱的更深了。沙发上,男人听完了经理的话,再抬头,眼神冷的能冻死人,他开口:“那你不去找人,是准备站在这儿当门神?”经理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机场大厅外。玻璃墙上映出姜莞单薄的影子,金属轮椅的扶手被她的掌心焐出了潮湿的温度。远处航班起降的轰鸣声划过耳膜,姜莞抬头数着起飞...

《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段斯礼姜莞》精彩片段


半个小时后。

机场大厅里。

段斯礼坐在vip室,听着机场经理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报告姜莞的最新情况。

“段总,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监控显示,姜小姐坐着轮椅离开了大厅……”

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后半句话经理没敢开口说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整张脸皱得像一条被盐巴腌过的黄瓜。

明明今年再干几个月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要工作扫地了……

这样想着,经理的脸皱的更深了。

沙发上,男人听完了经理的话,再抬头,眼神冷的能冻死人,他开口:

“那你不去找人,是准备站在这儿当门神?”

经理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

机场大厅外。

玻璃墙上映出姜莞单薄的影子,金属轮椅的扶手被她的掌心焐出了潮湿的温度。

远处航班起降的轰鸣声划过耳膜,姜莞抬头数着起飞的航班尾灯,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

她太清楚自己一旦离开这座机场的后果了。

——只要走了那就等于她这辈子和段斯礼是彻底没交集了,别说手撕渣男,光是巨额债务,她这辈子算是爬不起来了。

姜莞垂眸看着自己蜷曲的指尖,忽然笑出声来。

这个动作牵动后腰未愈的伤口,疼痛沿着脊椎窜上来时反而让她更清醒。

——既然已经演了这么久的失忆戏码,何不将荒诞进行到底?

所以,她不死心,她准备再赌最后一把。

她很清楚,想要拿下段斯礼这样的天之骄子,光靠她前面一股劲儿无厘头的对他好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样的男人身边难道还会缺少献媚的女人吗?

所以,她不单单是对他好,还要让他知道,她和那些单纯献媚的女人不一样,她也有脾气,也有个性。

她不单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倔犟的,目前只认他段斯礼一个人的痴情女人。

没办法,她就是在赌,赌那资本家99.9%的无情里会有那么一丝丝的良心。

哪怕只有0.1%的机会。

轮椅重新转动时,金属滚轮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细碎的颤音。

姜莞数着心跳调整呼吸频率,下一秒,眼泪蓄满眼眶。

毕竟,赌局总要有些像样的筹码,哪怕胜率0.1%,她押上的筹码是她剜心剔骨演出来的真心。

……

很快,机场外,大批保安出动。

终于,有人找到了机场一角独自垂泪哭泣的姜莞。

姜莞被带到vip室时,所有人心下都松了一口气。

坐在轮椅里,姜莞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好半响,她终于开了口。

“我不要去别的城市。”姜莞继续说:“你不用管我,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见男人一直没说话,姜莞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操控轮椅往门口走去。

“啧。”身后,轻叹一声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到底起身拉住了她的轮椅扶手。

将轮椅重新转了个向,段斯礼忽的开口:

“斯礼哥哥怎么不哥哥了?”

这话倒是新鲜。

这会儿嫌她翻脸不认人了?

他要是有心,就该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心里默默吐槽着,姜莞还是没搭话,垂眸玩手指玩的认真。

在姜莞对面的沙发上重新坐下,段斯礼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

“不是说了要结婚么?”

“你不回家拿户口本,怎么结?”

段斯礼话音落下的瞬间,姜莞立刻抬眸看他。

她看的认真,似乎在思考段斯礼这句话的真实性。

“怎么?不信?”对上她的目光,段斯礼开了口:

“那要我亲自陪你去拿户口本吗?”

要要要,必须要!

他可别想再轻易甩开她!

心里狠狠尖叫了一声,这一刻,姜莞心里清楚:

她赌赢了。

起码,赢了一半了。

*

两个小时后。

飞往南城的私人飞机上。

靠在椅背里,段斯礼觉得自己要么疯了。

要么就是鬼上身了。

否则他为什么会临时推了所有的工作,然后陪着姜莞去南城拿户口本?

真真是想结婚想疯了吗?

飞机落地的瞬间打断了段斯礼的思绪,他抬头看向一侧的姜莞,姜莞此时正侧身看着窗外。

她脸上表情很淡,没有即将要回家的喜悦,也没有对新城市的好奇,整个人淡漠的出奇。

大概是气还未消,所以对什么都反应不大。

段斯礼收回了视线。

……

齐飞接到姜莞一行三人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好不容易在vip室等到了熟悉的面孔,齐飞看见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姜莞时到底还是有了一瞬间的错愕: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上前两步,姜莞却下意识往后侧了一下,随后满脸陌生的看了他一眼。

还是林辰先开了口:

“你好,齐先生,我是林辰,这位是我的老板段斯礼先生,姜小姐的事还容许我先说声抱歉……”

黑色的轿车一路疾驰,齐飞也在车里得知了姜莞这段时间在京城的大概情况。

等红灯的间隙,齐飞透过后视镜悄悄看着后座那个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的男人。

段斯礼,段家继承人,商界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顶级掠食者。

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佬……

车轮碾过梧桐落叶,发出沙沙的动静,最终,车子在一处老小区前停了下来。

下了车,林辰推着轮椅的手微微发紧,他确实没想到姜小姐家已经落魄成了这样。

轮椅上,姜莞仰头望着斑驳的“南城纺织厂家属院”招牌,微微失了神。

这是她妈妈还在世时,纺织厂留给妈妈的房子。

在几人各怀心思的沉默间,还是齐飞歉意的开口:

“不好意思段先生,让您见笑了,这里是姜总目前的住处……”

另一边,段斯礼对眼前这情况倒是波澜不惊,凡是做大生意的,那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

潇洒一时,落魄一时,太正常不过了。

他朝齐飞颔首,随后看向那个斑驳的大门:“是从这儿进?”




微博上。

白书仪自杀的事件愈吵愈烈。

在一众粉丝的齐心协力下,终于,有人扒出了姜莞的身份。

顺带着,姜莞的微博等等各大公众平台,瞬间被白书仪的粉丝们围攻了。

原因无他,姜家还没破产前姜莞经常会在各大平台上分享一些美妆、穿搭之类的视频,凭着较高的审美,以及白富美的身份,姜莞快速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只是姜家破产以来的这段时间,姜莞的视频分享自然也停更了。

再加上姜莞这张极其具有辨识度的脸,现在白书仪的粉丝找过来也是容易的不得了。

客厅里。

姜莞趴在沙发上,登着自己目前的新号翻看着自己以前微博下的评论。

姜莞出来受死!

家人们,我查到了一个大消息!难怪这女人停更,原来是家里破产了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呵呵,难怪家里会破产,有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破产!

一个家里破产的小网红居然敢这么对待我们书仪妹妹,谁给你的狗胆!

都坐轮椅了还不安分,祝她永远坐轮椅!

姜莞贱人!你敢羞辱我们书仪!我要撕了你!

昨天不是很牛逼吗,欺负我女神,今天你倒是出来回应啊!!!

看到这儿,姜莞顺手回了这位黑粉一句。

姜莞:出来了,你想听什么回应?

想了想,姜莞又在下面评论了一条。

姜莞:我的旧号密码忘了,这是我现在的微博,朋友们,你们哭错坟了。

姜莞的这条评论瞬间被人骂上了评论第一,很快,大批黑粉聚集,来到了姜莞的新号下。

只可惜,姜莞的新号暂时还没有发任何微博,于是,姜莞的私信炸了。

为了缓解黑子们愤怒的心情,姜莞想了想,还是发了条微博,还臭美的配上了自己昨天的绝美照片,发了九宫格。

姜莞:本美女在此。

一分钟后。

贱人姜莞,你还敢出来发微博!你是在挑衅我们吗!

姜莞你没有心,我们书仪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还敢出来炫耀?你就是杀人凶手!!!

对,杀人凶手姜莞!你不得好死!

还敢发自己的照片,恶心巴拉的,谁爱看啊!吐了!!!

发照片是想让人夸你么?呵呵,长的那狐媚样我看了就恶心!

当然有疯狂黑姜莞的自然也有维护的。

白书仪粉丝太疯狂了吧,这件事官方还没回应呢,就来网暴人家小姐姐了?

哇哦,别说,这颜值我爱了,说实话比白书仪好看了不知多少倍啊!

感觉姜莞性格也好好啊,人家这一脸坦荡,白书仪粉丝太极端了吧……

路过,留脚印吃瓜……

姜莞自然不可能每条评论都一一翻看的,她随便翻了几个维护她的评论,又将人艾特了出来。

姜莞:@爱吃软桃@乖哈哈哈@不语,感谢几位朋友的信任,地址私我,送你们一人一个小礼物以表感谢吧!

评论区又疯了。

姜莞真是搞笑,几个小礼物就想收买人心?她当网友都眼瞎?

谁是谁非人在做老天在看,第一次看见这种操作,真是够了!

傻逼姜莞,赶紧去死吧好不好,少在这儿作秀了!

谁稀罕她的小礼物,真是膈应人的很!

这种不要脸的网红,就该全网封杀,微博大大快封了她的号,让她嚣张!

……

射箭俱乐部VIP区内。

段斯礼松开弓弦的刹那,箭矢破空声惊飞了树上的雀鸟。

几秒钟后,智能报靶器亮起十环的蓝光。

“第十支,还是十环,厉害啊段总!”休息区内,一头电光紫的毕景明放下了手中的果盘,拍着手走过来。

“不玩了。”

话音落下,段斯礼摘下护臂,黑金弓臂泛着冷光,他看了眼毕景明,道:

“你今天的准头真是比三岁小孩儿还不如。”

听着段斯礼的冷言冷语,毕景明毫不在意。

他转着手里那支玫瑰金的箭矢,眼神里全是对八卦的渴望:

“沈宇梵是你外甥?白书仪昨天被你未婚妻语言侮辱?啊啊啊,你他妈昨天怎么不拽我去看戏?”

说话间,箭尖随着他夸张的肢体动作在空中乱晃,惊得服务生端着冰镇香槟绕道而行。

瞥了他一眼,段斯礼朝着休息区走去:“是谁凌晨三点给我发飙车视频说要补觉三天三夜的?”

毕景明:“……我说睡三天三夜你也信啊?”

闻言,段斯礼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衬衫的袖扣,腕表折射的光掠过毕景明青黑的眼圈:

“这种场合谁敢请你毕大少爷去啊。”在沙发上坐下,段斯礼继续杀人诛心:

“毕竟去年,你在别人的结婚宴上抱着罗马柱唱《嘉宾》的英姿,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毕景明:“…………”

一分钟后。

“我去!”毕景明把箭矢往箭壶里一掷,顺手抓乱了精心打理过的紫色头发,他把手机猛的怼到了段斯礼眼前:

“白书仪自杀了!”

身子往后仰了仰,段斯礼不耐烦的拨开毕景明的手:

“这么激动干什么?”

“自杀就自杀了,真死了再说。”

抿了口黑咖啡,段斯礼的目光掠过二十米外微微颤动的靶心,面不改色。

“不是啊……”毕景明研究着热搜上的内容,半天看着段斯礼来了句:

“我去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嫂子这么漂亮呢!”

段斯礼:“???”

重新拿过毕景明的手机,段斯礼自然看到了姜莞才发不久的微博,以及微博页面的九宫格照片。

“没想到啊,嫂子性格这么刚呢!”感慨一句,毕景明问:

“嫂子要给粉丝送什么礼物啊,对了,要不就送我爸公司刚发布的新品汽车吧,这事儿热度这么大,刚好车子露个面,还能蹭一波热度呢!”

说着,毕景明愈发觉得可行:

“快快快,嫂子微信推我,我加微信和嫂子谈谈!”

段斯礼:“……”

沉默片刻,段斯礼掏出了手机,随后闭眼躺在了沙发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没有微信。”

毕景明:“……你在逗我吗?”

想了想,毕景明又不死心的问了句:“电话号码呢?”

段斯礼:“……也没有。”




人们常说:高级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姜莞觉得,自己真是把这句话从头到尾践行到极端了。

在回南城的飞机上,她面上看似冷静无畏,其实大脑已经快转烂了。

她知道,一旦回南城她就不可能再假装不认识父亲,那认父之后呢,她留在南城,和段斯礼说拜拜?

不可能,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那干脆死犟嘴到底,谁都不认?

那也不对,她是失忆了,又不是智障了,人家都有她的户口本了,她还能怎么犟?而且这样的话她也没办法利用段斯礼帮助公司起死回生。

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不仅要在段斯礼面前承认,最好还要段斯礼亲口承诺帮助父亲,帮助姜氏集团。

于是,就有了姜莞刚刚在车上和段斯礼的对话。

面对段斯礼刚刚提出的条件,姜莞努力抑制住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一切都在她的预谋之中,她怎么可能拒绝?

只是,戏还是要演的。

车里,姜莞还在那儿呆呆的坐着。

段斯礼也不急着要答案,就那么陪着她。

许久,姜莞抬眸,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看着段斯礼,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们结婚。”

“但是,斯礼哥哥……”姜莞忽然又开了口,她看着段斯礼,眼底全是柔情:

“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我和你结婚……不是交易。”

说完,姜莞转头看向窗外。

段斯礼没有说话,姜莞当他默认。

如此,皆大欢喜。

*

在酒店睡了一夜。

翌日一早,姜莞是被手机闹钟声吵醒的。

昨晚睡前,林辰给她发了消息,说段斯礼今天只有半天时间在南城,他们下午五点前必须回去京城。

而这半天时间,段斯礼会用来和姜飞鹏谈合作。

所以,得早起。

南城某私人会所里。

vip包厢里。

段斯礼和姜飞鹏面对面坐着。

段斯礼用银质打火机压住手下的文件,火苗在茶几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段氏可以注资8亿。”

他开门见山,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闻言,姜飞鹏猛然抬头,却撞进对方眼底幽深的漩涡。

“但需要债转股。”段斯礼从林辰手中接过平板,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颌线条更加冷硬。

“我要姜氏集团51%的股权,南城工地系统全部专利,还有——”他忽然看向姜飞鹏:“姜莞手里那5%的代持股份。”

姜飞鹏指甲猛的掐进掌心。

三年前,为了防止股权外流,他特意让姜莞代签的协议,连董事会都没几人知晓。

面前这人,真是把他们的底细查的一点不漏。

“作为诚意,段氏会先帮你们处理最棘手的对赌。”

段斯礼调出电子合同,势在必得:

“明早十点前,把十六家空壳公司的公章送到段氏集团,我的人会做成正常供应链融资。”

听到这里,一旁的齐飞连忙开了口:“那,那些交叉担保的债务……”

“当然由姜氏继续承担。”段斯礼轻笑,随后继续道:

“不过重组期间,所有账户会启用段氏银行的共管系统。”

他点开风控流程图,资金池的每个出口都锁着段家的电子密钥。

姜飞鹏盯着合同里的优先清算权条款,终于嘶声开口:“我明白了,段总,你要的不是姜氏,是我们在长三角的建材运输通道。”

被人戳穿,段斯礼也不恼,他慢条斯理的调整着袖扣:

“听说姜家祖宅地窖里,还藏着民国时期的地契?”

他忽然把平板转向姜飞鹏:“用这个做抵押,利息可以再降0.5个点。”

“对了,”段斯礼起身时漫不经心道:“姜董下个月取保候审需要担保人吧?”

他抚平西装褶皱,笑容平静:“段氏法务部有十八个合伙人律师,相信姜总会需要的。”

……

包厢门打开又合上。

段斯礼和林辰从里面出来了。

听到动静,姜莞连忙看向两人。

“斯礼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段斯礼心情颇好的回应了一声:

“过来了?你父亲在里面,你可以进去和他聊几句。”

姜莞点了点头,又问:“那斯礼哥哥,你在这儿等我?”

段斯礼:“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在酒店等你。”

轻轻应了一声,姜莞目送着段斯礼离开。

包厢里。

齐飞和姜飞鹏耳语几句,又朝着姜莞礼貌问了好,这才离开。

姜莞操控着轮椅在姜飞鹏旁边坐下,一时间百感交集,居然不知从何开口。

她想了想,还是先问了句:

“公司,斯礼哥哥说会帮姜氏的……”

姜飞鹏点了点头:“嗯,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多亏段先生,你不必担心。”

“爸,我……”看着姜飞鹏,姜莞鼻子一酸,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姜飞鹏拍了拍手背,打断了。

“你不必多说,我心里明白。”

“去了京城,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那里不比家里,虽然你失忆了,但你要知道,那个段先生身边是容不得你胡闹的,凡事要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看着姜飞鹏两鬓之间不知何时冒出的白发,姜莞点了点头:

“我知道……”

“那就好。”站起了身,姜飞鹏背对着姜莞:“结婚请柬拟好后,务必要给我寄来一份。”

说完,他朝姜莞摆了摆手,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

汽车在城市里疾速奔波,姜莞目不眨睛的看着窗外。

一幕幕在眼前快速倒退。

回不去了。

姜莞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接下来,等回到京城,就是属于她的。

——猎杀时刻。

沈宇梵、白书仪,准备好迎接你们的舅妈吧!

想到这儿,姜莞转头看身边的男人:

“斯礼哥哥……”

段斯礼看着手中的平板,闻言头都没抬:

“说。”

怎么又变成这幅狗样子了!

姜莞瞪着他。

三秒钟后,察觉到不对劲的段斯礼合了手中的平板,转头看姜莞:

“怎么了?”

见他看过来,姜莞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含羞带怯的问了一句: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呢?”

“怎么,你很急?”睨了她一眼,段斯礼转头看窗外。

姜莞:“……”

这话要她怎么回答……

吞了口口水,姜莞回:“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等回了京城再说吧。”

想了想,段斯礼又说:“起码等你腿好了。”

“哦”了一声,姜莞也转头看向了窗外。




姜莞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坐上出租车的。

刚刚那会儿挂了电话后,脑中只机械般的循环播放着齐飞的话:

目前她名下还剩了一套在京城上学时她爸给她买的小公寓,她现在需要尽快搬离别墅,先去公寓安顿下来,其他事以后再说。

车库里的车是开不了了,姜莞在家收拾了一些私人物品后,推着两个行李箱就叫了一辆网约车。

等车期间姜莞顺便还算了算自己身上所有的流动资金,绑定她爸的那些副卡是用不了了,微信上剩了一千多块钱,不过还好,支付宝还有小十万。

够她撑一阵了。

天无绝人之路嘛。

心里正这样想着,支付宝弹出了一条扣费提醒。

是她前几天找人布置别墅大厅外加今天所有宾客餐费的账单,哦对了,还有那个九层蛋糕的尾款。

加一起一共扣了九万八。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扣费记录,顺风顺水二十余载的姜莞,生平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要碎了。

*

姜莞在小公寓里一连待了三天,期间除了喝水维持生命体征,她什么也没干。

第三天半夜醒来,身体的本能求生欲促使她必须下楼觅食。

出了门才发现外面下雨了,毛毛细雨晃晃悠悠的下着,楼下的店铺也早已关门,姜莞懒得再返回拿伞,她记得对面小区楼下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下着雨,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姜莞双手插兜,慢悠悠的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拐弯处一道刺耳的刹车声突然穿透雨幕,姜莞下意识转头望去。

——迎面而来的车灯在雨帘里晕成刺眼的光团,轮胎打滑的尖啸声裹着泥水腥气冲过来。

外套衣角被掀起的瞬间,她整个人被撞飞了出去……

黑色迈巴赫里。

司机重重踩下刹车后,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人影早就吓破了胆。

挡风玻璃后,西装革履的男人捏着沉香珠串,腕间的珠串上映着白皙侧脸,恍若九重天外的神佛。

发生这事,男人也只是微微蹙起了眉,随后看向驾驶座的司机,薄唇微启:“还坐着干什么?”

马路上。

姜莞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模糊的视线里,黑色轿车在雨刮器的疯狂摆动中,冲出个踉跄的身影。

……

姜莞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刚想坐起,就被人伸手按住:“小姐您先别动,手上还挂着点滴呢。”

姜莞便没动了。

脑袋放空片刻,姜莞在脑海里天人交战,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等等……

好半响,她终于从略显迟钝的大脑中释放出自己现在躺在医院的记忆——

那天晚上她准备去便利店买吃的,结果走错了路,回去的途中她被一辆车撞了,撞她的那个人.....

“想要多少赔偿?”

正努力拼凑记忆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

姜莞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声音方向。

这一看才发现,病房里除了护士,旁边还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

此时,那位稍显年轻的男子正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满是歉意的看着她:

“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开车的时候没看清红绿灯,撞到你了……”

姜莞闻言没说话,她又转头看向身侧的另外一个人。

男人一身黑色暗纹西装,手腕上缠着一圈显眼的乌木佛珠,带着一副金属眼镜,镜框下是狭长迷人的丹凤眼,他抬眸时镜链轻晃,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

再往下,便是男人天生微翘的淡色唇瓣,整个人充满了勾人的理智禁欲感。

眼熟,很眼熟。

回忆一闪而过的瞬间。

姜莞想起来了,很久以前她和沈宇梵在一起的时候偶然见过这人,记忆中沈宇梵似乎叫他……舅舅。

——没错,段家舅舅,段斯礼。

京城里出了名的神秘大人物。

视线在男人那张禁欲系的脸上停留两秒,正准备挪开时,男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微微一动,袖扣与腕上的佛珠撞出声响,朝她客气的颔首示意后,段斯礼开了口:

“我的助理开车没看清红绿灯,撞到你了,既然你现在醒了,说明问题不大,直接说你要多少赔偿,稍后打给你。”

醒了,说明问题不大?

多少赔偿?打给她?

姜莞突然就很想把这人的脸摁在地上踩。

他是怎么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搞的她好像是碰瓷一样?

当她稀罕他那几个臭钱?

不就是钱!谁还没有了!

一秒,两秒,三秒钟后,姜莞忽然反应过来了:

几天前,她家破产了,钱,她还真没有了……

而现在,无疑是个可以搞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的好时机。

又看了眼面前的段斯礼,姜莞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说都是渣男的舅舅,有这机会不坑他一把,姜莞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面前男人又说了句:

“当然,除了该有的赔偿,你有其他要求尽管提出来。”

其他……要求?

尽管提出来?

灵光一闪间,一个惊天大想法就这么轰然的出现在了姜莞脑海。

对啊,要什么钱啊!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要是现在,她能以段斯礼女朋友的身份苟在他身边,那么别说教训渣男贱女,姜氏集团是不是也会多一丝被救的希望?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公司破产、父亲憔悴、朋友担心……

不如她就误打误撞,假装乖巧假装失忆跟在段斯礼身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借着段斯礼的手,来一个起死回生!

失忆,忘了所有人,只记得段斯礼!

并且坚定的认为段斯礼就是她的男朋友!

不!未婚夫!

从长远来看,只要她一天没恢复记忆,那么段斯礼就得对她负责一天!

再看着面前的男人,姜莞悟了。

——这哪里是车祸,分明是老天爷给她换了金饭碗!

至于沈宇梵那边……

既然当不了贤妻良母,当个恶女也是爽的!

沈宇梵不是巴不得和她没有关系吗,她偏不要如他的意!

渣男敢绿她,她就敢当渣男舅妈!




段家老宅,二楼。

段斯礼陪着姜莞上了楼,等姜莞进了卧室,他转头就下来了。

一分钟后,看见段斯礼下来的老爷子:“……”

真是要被这混小子气死了!

“既然爷爷要留姜莞住我房间,那我只好先回去了……”段斯礼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回回回,这儿不是你的家吗!”拐杖磕在地上的瞬间,老爷子生气了:

“哎呦,哎呦我心脏又开始疼了……段斯礼今天你敢走出这个家门……我就……哎呦!哎呦!”

段斯礼:“……”

沉默片刻,段斯礼终于退步:“行了不走了,我去睡客房。”

看着老爷子,段斯礼上前扶住老人:“婚都订了您怕什么?非得我们住一起,人家给我扣个不要脸的帽子您就开心了?”

被段斯礼扶住,老爷子想想也是,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都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你去客房吧!”

顿了一瞬,老爷子又道:

“对了,明天是你……”

看了眼段斯礼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老爷子心里也难受起来,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到底没再说什么。

二楼卧室里。

宋姨给姜莞送来了贴身的衣物,姜莞洗漱完后这才在飘窗上坐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给阮听文发消息:

阮阮,我今天,订婚了。

发完消息,姜莞就将手机关了机。

夜色如墨,她拉开了窗帘,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飘窗上,看外面的月亮。

明明今晚是订婚夜,可她似乎却高兴不起来。

姜莞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呵出的白雾模糊了月轮。

月亮,也会孤单吗。

*

第二天清晨。

晨光透过全景落地窗洒进二楼,姜莞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雪纺睡裙下隐约透出纤细的脚踝。

这段时间,她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就连换药的时候医生都说目前走路没什么大问题了,日常别一下子走太多就好。

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姜莞想:昨晚段斯礼把他的卧室让给了她睡,怎么说她今天都得感谢一下人家吧。

没看到段斯礼,姜莞转身在二楼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楼梯口的衣帽架上。

她眼睛一亮:

表示感谢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另一边,段斯礼扣着宝石蓝的袖扣从衣帽间出来时,正撞见姜莞踮着脚尖够他挂在衣帽架上的领带。

“拿我领带干什么?”他皱眉去取领带,却被温软的指尖按住手背。

姜莞仰起脸时睫毛在晨光里扑簌,一缕发丝正巧垂在锁骨凹陷处:

“斯礼哥哥早上好!今天我来给你系领带吧!”

她将真丝领带绕过他后颈:“领带系法是我前几天特意和护理师学的。”

段斯礼喉结滚动半寸。

女人身上的玫瑰花香混着药膏的清苦味萦绕在鼻尖,他没拒绝。

由着姜莞给他系。

她系领带时指尖若有似无的擦过他喉结,痒痒的,很磨人。

当段斯礼意识到自己竟配合着她的动作下意识低头时,领带尖已经妥帖地被人放进西装马甲。

“护理师还教这个?”

段斯礼眯起了眸子,低头凝视着面前的人儿。

姜莞眼尾漾起水色,发丝扫过他下颌:“当然不是……”

“是我……想给斯礼哥哥惊喜。”

话音落下的瞬间,姜莞后退一步,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好啦!斯礼哥哥满意吗?”

玄关镜倒映着交叠的身影,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段斯礼瞄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没回答她的问题,胳膊上搭着西装转身下了楼。

在老宅陪老爷子用完了早餐,段斯礼去公司上班了,姜莞也回到了半缇墅。

微博上,关于姜莞给网友送车的事上了热搜。

原因是收到车的一位网友晒出了视频和照片,并且艾特了姜莞。

乖哈哈哈:我滴个老天爷啊,家人们,我真的收到了姜姐送的一辆车!和做梦一样,我太开心了啊啊啊,姜姐姜姐我爱你,此生我一定追随你!@姜莞

在这条微博下,不少网友都前来吸欧气,姜莞也在下面评论回复了一个可爱小表情。

*

京城福利院里。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福利院大厅的仪容前,白书仪正站在那里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裙摆。

镜中的女人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妆容精致却不过分,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温婉的气质。

白书仪对着镜子扬起微笑,她的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眼神却冰冷极了。

“白小姐,孩子们都在活动室等您。”身后,福利院的院长走了过来。

“好的院长,我这就来。”白书仪转身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完美无瑕。

她拿起准备好的毛绒玩具,踩着细高跟走向活动室。

推开门的瞬间,闪光灯亮起。

白书仪微微眯眼,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哎呀,这么多小朋友在等我呀?”

活动室里,十几个孩子怯生生地看着她。

有的低着头玩手指,有的缩在角落,还有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这些都是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他们对外界刺激反应迟钝,眼里早已没了光。

见孩子们都不吱声,白书仪蹲下身,将身后的玩具分发给他们。

目光环视一圈室内,白书仪朝着一个小女孩走去,随后在她面前蹲下,轻轻将小女孩搂入怀中。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她柔声问道。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挣脱开她的怀抱,没有回答。

“她叫浅浅,今年六岁。”院长在一旁解释:“这个孩子情况比较特殊,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白书仪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她抚摸着浅浅的头发,对着镜头露出心疼的表情:“乖乖,姐姐抱抱好不好?”

白书仪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五分钟,直到摄影师示意素材足够。

站起身时,她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裙子,仿佛要拍掉什么脏东西。

“白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孩子们的画作?”院长提议。

“当然好。”白书仪笑容甜美,跟着院长走向画室。

路过洗手间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抱歉,我想补个妆。”

关上洗手间的门,白书仪立刻变了脸色,她掏出湿巾,用力擦拭着刚才抱过孩子的手,直到皮肤发红。

“脏死了!”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这些孩子,一点童真都没有,真是晦气!”




段斯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推开玄关时,炝锅的葱香味混着焦糊味席卷了客厅。

脱了外套,段斯礼被糊味呛的咳了两声。

与此同时,厨房里。

姜莞正手忙脚乱地抢救着平底锅里的煎蛋。

该死,鸡蛋糊底了,压根铲不起来!

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姜莞立马关了火,朝着客厅的方向看去一眼:

“斯礼哥哥,你回来啦?”

应了一声,段斯礼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灶台前,卡通围裙带子在姜莞后腰处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视线从女人忙碌的背影上移开,段斯礼看见了灶台上一片狼藉的场面。

眉心皱了皱,段斯礼问:

“你没吃饭?”

这个手艺,大可不必进厨房。

姜莞扔了手里的锅铲,连忙转身:“我吃了的,只不过我想着斯礼哥哥你回来了肯定会饿的,就学着煮了阳春面,给你做夜宵......”

说着,姜莞指了指旁边的面条,眼神里都透着一股骄傲:

这可是她第一次给男人做饭奥!

感动吧!快跪下谢恩吧!

顺着姜莞手指的方向,段斯礼的目光掠过了灶台上的那碗面条。

胡萝卜被人切成笨拙的爱心形状,青翠的葱花漂浮在泛着油光的汤面上,除了锅里那个惨不忍睹的煎蛋,看起来居然意外的不错。

餐厅里。

姜莞亲自将面条端上了桌。

坐在姜莞对面,段斯礼挑起一筷子面条,琥珀色汤面上浮着的葱花打了个旋。

在姜莞亮得惊人的目光里,段斯礼将面条吸入口腔。

咸涩与酸苦同时在舌尖炸开。

“怎么样斯礼哥哥,味道还不错吧?”对面的姜莞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接受夸奖了。

她看着段斯礼埋头吃面,心里满意极了:“我严格按照网上的教程做的,是不是很好吃?”

闻言,男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瞥见料理台上倒扣的醋瓶,终于明白汤里诡异的酸味从何而来。

面条在齿间断裂的瞬间,咸到发苦的酱汁顺着喉管火烧火燎地淌下去。

抬起头来,段斯礼终于开了口:

“姜莞。”

他说:“下次,别进厨房了。”

姜莞:“……”

这剧情发展的不对吧。

照这趋势发展下去,她今晚岂不是白费苦心了!

沉默两秒,姜莞眨巴眨巴眼,试图挽回一丝颜面:

“没那么难吃吧?我看卖相还不错啊!”

话音落下,段斯礼直接将面前的碗推到了姜莞跟前。

意思很明白:不信你就自己尝。

两分钟后,姜莞抱着垃圾桶吐了嘴里的面条,又漱了口,这才重新来到餐厅。

再看着段斯礼,姜莞心想这人不愧是干大事的人,那么难吃的饭,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佩服!她真是佩服!

指尖轻敲桌面的声音打断了姜莞的思绪,抬头对上男人眸子的瞬间,姜莞张了张唇瓣:

“那个,斯礼哥哥……”

停下手上的动作,段斯礼挑眉:

“有事?”

姜莞立刻点头。

“说。”男人惜字如金。

清了清嗓子,姜莞终于开了口:“那个,斯礼哥哥,我能不能问你……借点钱啊……”

——今天在微博上被黑粉刺激的冲昏了头,说了给那三位网友送礼物,关了手机才想起来她现在身无分文……

但是,不管怎么样,话都放出去了,她不能食言啊!

此刻,看着段斯礼,姜莞直接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开始求财了。

姜莞:“拜托,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斯礼哥哥你现在帮帮我,我以后会还你的!”

段斯礼:“……”

拿他当什么了?

这就开始拜上了?

再看着面前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的姜莞,段斯礼难得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

“咳。”轻咳一声,段斯礼问:

“转账还是支票?”

姜莞:许愿成功了?!!

立刻的睁开眼,姜莞笑的一脸谄媚:“您说了算,我都可以!”

想了想,段斯礼突然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页面,轻飘飘说了两个字:

“扫码。”

姜莞:“好好好!”

现在您是大爷,您说什么我干什么!

“滴”的一声后,姜莞加上了段斯礼的微信好友。

捧着手机,姜莞看着段斯礼,也是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加上段斯礼微信……

一分钟后,段斯礼的消息进来了。

姜莞赶紧点开看。

下一秒,姜莞的笑容凝固了。

她看着聊天页面的个人名片,脸上的笑差点没裂开:

“斯礼哥哥,这人是……”

“哦。”段斯礼应了声,问姜莞:“想赚钱吗?”

姜莞:“……想赚快钱。”

要多快有多快的那种。

“我知道你想拿钱干什么,你加他,他不仅会给你送钱的,还会主动帮你解决你在外面惹下的烂摊子的。”

说完这话,段斯礼拿起手机朝卧室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停下来看姜莞:

“信不信由你。”

对上段斯礼视线的一瞬间,姜莞脱口而出:“……我信!”

她她她……除了信还能有什么办法!

等段斯礼彻底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姜莞果断添加了那个名叫京城第一帅的微信名片。

一分钟后,对方秒通过。

姜莞还没来得及和人家打招呼,对方已经非常迅速的给她发来了一连串的消息。

京城第一帅:嫂子好!

京城第一帅:我是段少的朋友毕景明,你也可以叫明帅!

京城第一帅:对了头像就是我本人,嫂子你可以先认个脸!

姜莞刚修改了备注,忽然页面又来了两张男人的自拍照。

毕景明:怕嫂子看不清头像,这两张照片够清晰吧!

姜莞:……

这人,挺e啊……

想了想,姜莞赶紧回复:你好,我是姜莞。

还没说出自己的目的,毕景明又发了三张汽车的照片来。

随后,毕景明的语音进来了。

毕景明:嫂子,这是我爸公司刚发布的新车,我看你在微博上说了要给网友送礼物,不知道这车行不行?

毕景明:那就这样决定了,嫂子我给你赞助车,另外还有广告费,您就负责把车送给网友!

毕景明:行,那就合作愉快!我明天去找你签合同,嫂子晚安!

姜莞:“……”

刚刚,发生了什么?

真有人送钱还送车啊……




晚上九点,京城私人会所。

包厢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劲酒的味道。

几个男人围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各个笑容满面。

“斯礼,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是我们这些人中第一个结婚的!”好友陈琛拍了拍段斯礼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们几个都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

听到这话,毕景明也笑着凑过来,举了举酒杯:

“就是啊,以前咱们段总可是最讨厌这些麻烦事的,现在是难逃美人关喽!”

段斯礼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神色冷淡。

他抿了一口酒,言简意赅:“不过是满足老爷子的愿望罢了。”

陈琛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哦?真的只是老爷子的愿望?我可听景明说了,你那老婆可是数一数二的漂亮,你难道不会动心?”

段斯礼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缓缓融化,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今天下午领证的时候。

——那会儿,姜莞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笔,低头在结婚登记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右眼角那粒红痣在光线下格外动人心魄,钢印落下的瞬间,他的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一拍。

那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斯礼,发什么呆呢?”

包厢里,陈琛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段斯礼抬起头来,神色依旧冷淡:“没什么。”

陈琛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看来我们段总是真的陷进去了!”

段斯礼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够了,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别想太多。”

“好好好,不说……”陈琛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毕景明一把推开。

他指着段斯礼,皱眉:

“交易?那你干嘛这么急着领证?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说话间,毕景明站起身来:“接下来我为大家献唱一曲——嘉宾!”

明显的醉了。

陈琛给他手里塞了一个话筒,随后在段斯礼对面坐下,一脸揶揄:

“我觉的景明说的对!”

段斯礼沉默了片刻,随后不紧不慢的道了句:“老爷子催得紧,我不想节外生枝。”

闻言,陈琛和旁边其他好友对视一眼,每个人都笑得意味深长。

陈琛举起酒杯,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不多问了!不过,兄弟我可提醒你,婚姻这种事,可不仅仅是交易,你要是真动了心,可得好好把握。”

段斯礼没有接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动心?他怎么可能动心。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一是为了满足老爷子的愿望,二是结婚老爷子才会给出手里的股份,那时他才会成为段氏真正的掌权人。

*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姜莞就已经被化妆师和造型师团团围住了。

阮听文一脸困意的陪在她身边。

两人昨晚几乎是通宵聊了整夜,还没睡几分钟呢化妆师就来敲门了。

梳妆台前,姜莞闭着眼,任由她们在自己脸上描绘。

中式婚礼的妆容讲究精致典雅,化妆师用细腻的笔触为她勾勒出古典的眉形,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

她的头发被高高盘起,插上了一支金色的凤钗,耳畔垂下几缕细碎的发丝,显得既端庄又不失灵动。

阮听文在一旁夸奖的话完全不带重样的:

“莞莞,讲真,你要是进了娱乐圈还有别人什么事啊!”

说着,阮听文拿出口红,又看向姜莞:“真不考虑一下啊?你来,姐当你的引路人!”

姜莞:“……”

化完妆后,姜莞又和阮听文在房间拍了一些照片,有南城来的几位亲朋好友进了套房,商量着一会儿该怎么为难新郎,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另一边,段斯礼一行人此刻也来到了姜莞下榻的酒店大厅。

酒店门口早已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大厅,两旁摆满了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段斯礼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暗红色中式礼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龙纹,衬得他肩宽腿长,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目如画,整个人看起来既威严又不失优雅。

他身后跟着一群好友,个个西装笔挺,脸上带着笑意。

酒店大堂里,阮听文早已等候多时。

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礼服,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绣球,笑眯眯地迎上前:“段先生,你们可算来了!”

段斯礼点了点头,问阮听文:“姜莞在哪?”

阮听文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长:“在楼上呢,不过嘛,按照规矩,你们得先过我们这一关,才能见到新娘。”

毕景明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什么规矩?”

阮听文笑着拍了拍手,身后的几个姑娘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各种道具,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其中一个女孩儿拿出一张纸,笑着说道:“段先生,要想接走新娘,得先回答几个问题。”

段斯礼:“问吧。”

姑娘们立刻兴奋起来,纷纷拿出准备好的问题,从姜莞的生日、喜好,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细节,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段斯礼:“……”

沉默片刻后,段斯礼大手一挥:“给她们钱。”

众人:“……”

虽不合规矩,但无奈红包真的厚。

毕景明笑嘻嘻道:“现在可以接新娘子了吧?”

阮听文捏了捏红包,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一条路:“当然,莞莞在楼上,你们上去吧。”

段斯礼带着一行人上了楼,来到姜莞的房间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姜莞软糯的声音:“谁呀?”

段斯礼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是我。”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姜莞带着笑意的声音:“斯礼哥哥,你得说点好听的,她们才会开门哦。”

又有人接话道:“这样,新郎和好友一人一句夸新娘的古诗吧!”

这不算难,段斯礼几乎是脱口而出: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好!”门外传来一阵掌声,接着其他人纷纷开口:

毕景明:“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

陈琛:“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林辰:“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句接一句,房间里传来一阵轻笑,随即房门缓缓打开。




老爷子话音落下的瞬间,电梯口发出声音。

老爷子和段斯礼纷纷转头看去,就见姜莞一脸无辜的坐在轮椅上出来了。

看见两人,姜莞脸上立马扬起笑:

“段爷爷,斯礼哥哥,晚上好……”

轮椅碾过波斯地毯,姜莞腿上盖着一张雪色羊绒毯,长长的卷发垂在打着石膏的腿边,看起来文静乖巧的不得了。

见姜莞坐在轮椅上朝这边过来,老爷子对着段斯礼使了使眼色,见段斯礼无动于衷,立马恼了,一巴掌就拍在了孙子手臂上:

“段斯礼!”

“有点眼色行不行,没看见莞莞自己摇轮椅费劲?”

大厅里。

段斯礼掸了掸被老爷子拍皱的西装,指尖敲在紫檀茶几上,声音清冷:

“轮椅是自动驾驶,最顶端的配置。”

说完这话,他看向电梯口的姜莞,温声道:

“姜小姐只是腿伤了,脑袋又没问题,相信这么简单的事她也不愿意麻烦别人吧?”

姜莞:“…………”

这人说话怎么比她还茶?

这是讽刺她娇气呢?

面对老爷子看过来的目光,姜莞看眼段斯礼,面上却是绽开笑颜:

“斯礼哥哥总是这么体贴,我心里怎么想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

……

餐桌上,松茸鸡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三人身影。

段斯礼执起筷子夹起了一块排骨,老爷子盯着他的动作被气得青筋暴起。

——这孽障自己倒是吃的香,压根不管旁边的莞莞,真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瓷勺碰着汤盅叮当作响,老爷子看了眼不争气的孙子,又看向小口咬着翡翠饺的姜莞,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缕精光。

他忽然感叹一声:

“西边客房朝北……”

“莞莞这腿伤...…晚上膝盖怕是要疼的。”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段斯礼心里自然清楚。

不过……

“她晚上不住这边。”段斯礼开了口。

对上老爷子和姜莞疑惑的目光,段斯礼继续道:“我一会儿带她回半缇墅。”

老爷子彻底乐了。

半缇墅是段斯礼的私人住宅,别说外人,他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而现在,段斯礼要带姜莞去半缇墅,可想而知姜莞在他心里的分量……

果然!正缘的力量就是不一般!

晚餐很快结束,天色已经不早,姜莞和老爷子告别后,跟着段斯礼上了车。

坐在副驾,姜莞窝在真皮座椅里活跃的像只欢腾的雀儿。

她还以为段斯礼接下来是打算把她扔在段家老宅不管不问呢。

刚还愁着后面怎么接近段斯礼呢,没想到这男人把她也带出来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更何况刚刚段老爷子也说了段斯礼真的不喜欢女的!

这情况简直对她不要太有利!

她瞬间就明白了:

——段斯礼娶她不就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性取向嘛,那她当他明面上的妻子又有何不可!

双赢嘛!

哈哈哈,颤抖吧渣男贱女,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听沈宇梵喊她舅妈了!!!

心里高兴,姜莞一口一个斯礼哥哥喊的飞起。

车厢内,金属仪表盘折射出男人冷峻的侧脸。

见他不说话,姜莞故意凑近中控台,甜津津的称呼混着车载香薰的气味在密闭的空间流转。

第N个“斯礼哥哥”刚溢出唇畔时,车底的引擎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鸣。

车子冲出去的瞬间,姜莞的后颈重重撞在了头枕上。

她攥着安全带转头望去:

此刻,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仪表盘亮起猩红的数字。

“斯礼……哥哥……”

尾音被过弯的离心力撕碎,姜莞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贴在了车门上。

段斯礼似乎压根就没有在乎副驾驶的姜莞是个刚出院的病人,油门踩的飞起。

副驾里,姜莞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光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克制住了快要冲破喉咙的欢呼。

没错!就是这样!

妈哒,好久没开赛车了,对,就是这种感觉!

快点,再快点!

冲啊!!!

半个小时后,车身猛的刹停时,姜莞的指尖还在控制不住的细微战栗。

她低头解开安全带,借着垂落的卷发遮掩住了疯狂上扬的嘴角。

身侧传来金属扣弹开的轻响,姜莞眼眶微红,转头看去。

另一边,段斯礼瞥了她一眼,随后漫不经心的抚平了袖口褶皱。

“怕成这样,”他说:“下次就少说点话。”

姜莞:“……”

……

跟着段斯礼来到他的私人住宅,段斯礼自然是没心思带她认识房间什么的。

进门后段斯礼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留着轮椅上的姜莞孤独一人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

所以呢,接下来她该干什么?

他是回房间睡觉去了,那她呢?

总不能贸然在人家家里转悠吧?

怪不礼貌的。

操控轮椅环视一圈,姜莞决定就在客厅等段斯礼出来:

她还不信了,段斯礼把她带回来,还能真就不管她了!

段斯礼推开卧室门出来的时候,檀香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春夏交际的时间,雨水总是来的这样突然。

客厅没有开灯,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城市霓虹在玻璃窗上晕成模糊的光斑。

姜莞的轮椅停在光影交界处,她看雨看的认真。

段斯礼不自觉的捻动起腕间佛珠,珠子在暗处泛着幽光。

收回视线,他走到酒柜前斟了半杯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在客厅中格外清晰。

落地窗前的姜莞听到声音回过了头。

“斯礼哥哥?”

“姜莞。”男人突然开口喊她名字,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抹试探:

“我今天在医院说的话没开玩笑。”

“和我结婚,你想清楚了吗?”

眨巴着眼,姜莞朝段斯礼笑得甜美:

“那,斯礼哥哥,这里就是我们的婚房吗?”

段斯礼:“……”

姜莞:“我今晚要睡哪里?”

“西边客卧。”

琥珀色酒液漫过舌尖,带着烟熏味的灼热滚入喉间,段斯礼顺手指向一个方向。

“除了我的房间不许进。”

“其他东西,你随意。”

窗外雨势渐急,雨点砸在玻璃上绽开细碎银花。

——像一场别样的盛大烟花在窗外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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