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澜宝珍的女频言情小说《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由网络作家“姚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素一言不发,跟着到了餐桌前,把篮子里的碗拿了出来,“这是我自己做的酱菜,辣口的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当然习惯,我最喜欢辣的了,还撒了芝麻呢,看着就香。”姚澜识相的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一味顺着许素的话说下去,转头又看向季桉,“小鬼,能吃辣吗?要不要尝一口。”要。季桉重重的点头,把碗往前一推,眼巴巴的望着她。“那你少吃点,小孩子别吃太多辣,尝尝味就行。”姚澜嘴上啰啰嗦嗦,但还是给他挖了两勺,不得不说许素的酱菜还放了菜籽油。这年头菜籽油出产率并不高,主要还是设备跟不上,压力太小。自家手工榨10斤菜籽只能出2斤的油,正常的,最差都能出3斤油,可以说是费时费力油还少。很少有人会榨菜籽油,基本都是熬猪油。掀开锅盖,姚澜给许素盛了一大碗碴子粥...
《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精彩片段
许素一言不发,跟着到了餐桌前,把篮子里的碗拿了出来,“这是我自己做的酱菜,辣口的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当然习惯,我最喜欢辣的了,还撒了芝麻呢,看着就香。”姚澜识相的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一味顺着许素的话说下去,转头又看向季桉,“小鬼,能吃辣吗?要不要尝一口。”
要。
季桉重重的点头,把碗往前一推,眼巴巴的望着她。
“那你少吃点,小孩子别吃太多辣,尝尝味就行。”姚澜嘴上啰啰嗦嗦,但还是给他挖了两勺,不得不说许素的酱菜还放了菜籽油。
这年头菜籽油出产率并不高,主要还是设备跟不上,压力太小。
自家手工榨10斤菜籽只能出2斤的油,正常的,最差都能出3斤油,可以说是费时费力油还少。
很少有人会榨菜籽油,基本都是熬猪油。
掀开锅盖,姚澜给许素盛了一大碗碴子粥,粥顶上浮着满满的颗粒饱满的玉米粒,冒着热气一看就很养胃。
端上桌的一瞬,姚澜余光一闪,眼尖瞅见了许素高领毛衣下的瘀伤,露出的那半块伤口,瘆人又心疼。
“来,喝口热的,大清早最冷了,暖暖身子。”姚澜把粥和筷子摆在许素面前,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嗦粥。
配着酱菜和炒鸡蛋,她愣是吃了两碗,一旁的季桉也追加了小半碗。
吃过饭,季桉想跑外边院子里堆雪人,她拉着季桉愣是量了尺寸,戴好手套才把他放出去。
屋内,只剩她们两人。
“澜澜。”许素喊住了她,伸手把准备洗碗的她拉回了椅子上,紧紧的握住姚澜的双手,头磕在她的手上。
姚澜清晰的感受到手上的湿润,许素哭了。
是无声的哭,姚澜安慰似的轻轻抚着她上下浮动的背,并没有说什么。
哭了五分钟,许素挺起身,优雅的抬手一撇一捺的擦去泪痕,缓了一口气,她注视门外的光亮,开始叙述往事,“澜澜,三年前我义无反顾的跟着魏霖来到家属院,我和他的婚姻是不被父母所祝福的。为了他,我愚蠢的远嫁离开了父母。”
“一开始,感情挺好的,后来……”许素停了一会,稳住了身体的颤抖,顺了顺心口,“后来他照顾战友遗孀和孩子,整天往那跑,我也没说什么,只当他是有责任心的男人。第二年,他变的很可怕,对我动手,不让我出门,就连跟部队门口站岗的同志打声招呼,他都会回来找我算账,说着说着就动手打我。”
“事后,我跟他提离婚,他就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一遍遍的让我原谅他,不原谅他就扇的更用力。”
这让姚澜想起了余华说过的话,劝解着,“他会求你,会打自己耳光,一次次的对你发誓,但男人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你相信了他,那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及时止损吧!”
她怕许素又被贱男带偏,又含沙射影的把魏霖的缺点无限放大,“他要是心里真的有你,会不顾及你的面子去和那个寡妇见面吗?就算他有责任心,想照顾战友的媳妇,明明可以让你代劳,为什么偏偏就得他自己去?”
“寡妇家里到底有谁在啊?这么吸引他的吗?放着家里沉鱼落雁的媳妇不要,成天的往寡妇窝里跑,我可不信他妈小时候没教过他寡妇门前是非多。”
“你要思量清楚,已经浪费了三年青春,还要继续和他纠缠吗?何况再过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不回家看看吗?或许你爸妈一直在等你。”
话只能说到这,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想不明白,就算拉着她聊上一整晚也没用。
姚澜起身端起碗就往厨房走,留许素一个人坐在那思考。
洗好碗筷,姚澜把昨天的小笼包放到了许素的篮子里,轻轻拍了拍她,“走吧,带我去曹奶奶那裁衣服。”
“嗯,好。”
许素眼神呆滞的起身,在前头领路,就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停在原地,“我想好了,晚上等他回来就提离婚,我成全他和那个女人,但该我的一分都别想少,我爸妈尽管不同意这门亲,但我走前还是往我包里塞了一千的嫁妆。”
“这钱我一分都没用,都被他救济战友的可怜媳妇去了。”
什么!
拿着媳妇的钱给别的女人用?
有什么病吧!!!
真的只是战友的遗孀吗?她总感觉有什么更深层的身份存在。
姚澜背着布在她身后,毫不客气的说,“老许啊,你的眼光比散光也没好多少,没事少在晚上看书。”
“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晚上看书?”
被这话一噎,姚澜没再回复。
她总算知道魏霖怎么能忽悠住许素了,好好的女同志什么话都只听字面意思,能不被忽悠吗?
“到了,曹奶奶之前和他儿子儿媳住小平房的,自从他们牺牲之后,曹奶奶主动要求换成筒子楼的房子,说自己一个人也住不了大房,干脆换成小房子。”
“上头同意是同意了,但在抚恤金上多添了不少,也让奶奶老有所依。”
站在掉漆的门前,许素抬手敲了敲门,“曹奶奶,是我,许素。”
没过多久,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门嘎达一声开了,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曹奶奶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背挺的笔直,不像常见的老人弯驼着背,她笑呵呵的邀请着,“小许啊,来,快进来,是要做衣服吗?”
“对,这是我朋友姚澜,她想做棉服还有棉被,奶奶你最近有时间做吗?”许素接过她手里提着的棉花,还有背上的篓子。
曹奶奶指了指窗前的缝纫机,遗憾道,“你俩不赶巧,缝纫机出了一点问题,我还没来得及找人修呢。”
缝纫机上盖着浅绿色的罩子,边上还坠着蕾丝边。
“那要不我们……”许素和姚澜对视,想说不着急的话下次再来。
没成想姚澜却说,“我应该能修好,奶奶让我试试呗!”
“别面子不面子了,快给我里子冻死了,把后备箱开一下,先把行李放进去。”姚澜哆嗦着走到车屁股后面,等着黄云齐开。
黄云齐扫了一眼众人的行李,挠了挠头,“后面只能放得下三个,剩下的箱子我都给绑到顶上吧。”
他从后备箱拿出麻绳,踩着窗户框爬上了车顶,三两下就把五个箱子齐齐的绑在车顶上。
“好了,上车吧!”
这辆小吉普还不错,后座能坐三个人,季桉一个小屁孩当然只配坐她腿上。
黄云齐发动着车,踏雪回部队,外头白茫茫的一片。
路过滑雪场时,姚澜还对沈占庭指了指,“那边就是新开的滑雪场,等手术结束后,我带你们去。”
“哇,看!那个人从上面滑下来了,好刺激,你说会不会从上面滚下来?”何兆林挤开沈占庭,双手扒在了窗户上看。
“我怎么知道!”沈占庭被挤的紧贴靠背。
而何兆林就差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直接扔山上去了。
过了滑雪场后,何兆林才从沈占庭的身上下来了,老老实实的坐在中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太刺激了,我一定要去体验一次。”
部队门口,哨兵行了个军礼,查看了黄云齐的军官证后,就放行了。
像黄云齐经常开车带家属院的人去
一路开到平房区,有不少人回头看,季元枧的事也不是秘密,早就被一些多管闲事的人宣扬了出去。
“我说吧!季连长之前都出任务,不都好端端的回来了,偏偏娶了她没多久就出意外了。”
“可不是嘛,听西边那谁说,腿指定废了,以后就得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害人精一个,瞧着也是会些狐媚人的妖术。”
“这可不能乱说,妖不妖术的要是被别人传了去,你可小心被人举报!”
……
姚澜冲着他们直爽爽的翻了个白眼,一群十三点,成天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没一点自己的正经事。
“呀!谁!”其中一个说姚澜会妖术的大妈,捂着额头大叫起来,狗急跳墙的环顾四周,想找出罪魁祸首,“谁!是谁砸的我?”
话音刚落,一颗石子又朝着大妈的手砸过去。
这下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小小的季桉,砸完一颗又从地上捡起来,正要再往前扔的时候,被姚澜拉住了。
“你带着祖医生和两个哥哥回家去,咱们家不是还有一间空房吗?你的房间给祖医生,另一间给两个哥哥,带他们去收拾东西。”姚澜弯腰蹲下,把他手心里石子抠了出来,往旁边随意一扔,又拍了拍他屁股就往房间推。
随后笑着对他们说,“一点小事,你们先去把行李收拾一下,云齐你就去医院陪你家连长。”
黄云齐上前凑在姚澜耳边说了一句,“连长现在在普通病房了,嫂子你到时候别走错了。”
“好。”
等熟人尽散,乌拉那拉氏姚澜邪恶回眸,她还未开启大招,大妈就热血翻涌。
“你怎么教小孩的?拿石头扔长辈,一点礼貌都没有,以前还没这么不听话,就被你带了没多久,就成这样了。”
“后妈就是后妈,哪晓得怎么教孩子,就是一味地纵容。”
“你这么狠毒的女人,在我们那时候,是要被沉塘的!小小的娃子被你教的也这么黑心肝,真是个坏胚,季连长住院那么多天不去照顾一下。”
“也不晓得去哪里发浪了,还不如文同志上心,不知道还以为季连长媳妇是她呢!。”
“要我说,你俩赶快离了得了,季连长啊就是被你和那个小野种拖累的,说不定娶了文同志就平步青云了呢!”
大妈一说,后面几个老太婆也跟着大笑。
很好笑吗?
满脸褶子了还笑,也不怕笑着笑着撅过去。
姚澜朝着她一步步走近,开口第一句就扯着嗓子,一声比一声大,“我后妈!我狠毒!我黑心肝!说我儿子没礼貌?还想把我浸塘?”
后面有一个大妈,还想悄默默的回去,想的到是美,姚澜指着那人,把人喊住,“你别走,谁让你走的,给我回来站着!敢走一步,我明天就上你家哭丧去。”
“我们家的事,跟你们一个两个有屁关系?自从我来,就逼逼叨叨个不停,是不是太闲了?闲就出去找个班上,你儿子升团长了吗?”
“哦,不好意思,戳到你痛处了,他好几年没升了吧!”姚澜笑盈盈的,还以为在说什么好话呢!
“我告诉你,我家孩子只对人有礼貌,像你这种喜欢胡说八道、张口就来的长舌妇没有什么礼貌可讲。”
她有那一瞬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进什么年代文里了,是不是成了里面的恶毒女配,怎么走哪都有精神病对她指指点点的找骂。
人的贱已经进化成这样了吗?
大妈梗着脖子,没道理但硬要说成有理,“我们说两句怎么了?要是你安分,我们怎么就说你不说别人,你要想想自己的原因,不要怪这怪那的。”
继续忍?
不不不,动手吧!
“啊!救命救命!”
姚澜的左手,强而有力的抓住了大妈的头发,往下用力一拽,让大妈来了一个下腰,凑在她耳边,“听没听说过王慧娟的故事?恭喜你,成为了第二位被我扯头发的人。”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偏要犯贱,那就别怪我了。我告诉你,老娘的儿子全天下最有素质懂不懂?嗯?”
“懂懂懂!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先把手松开,松开!”大妈双手护着头皮,本就年纪大了脱发,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被这死女人一薅,肯定得掉一大把,命苦啊。
拉着大妈头发的手,将人头往外一推,抓了一手油,都够过年炒菜用了。
“最后我再说一遍,那张死嘴要是管不住,我下回就直接动刀给你削削,你们的孙子儿子,要是嘴贱搁我家孩面前说些不中听的,你看我上不上你家来!”
“尤其是哑巴、野种之类的话。说一句,老娘就去你家门口泼一天粪水,人粪,牛粪都让你们一家子尝尝味。”
伸头探脑往里瞧了一下,许素就从里屋哒哒哒的跑了出来,拉着她去了旁边的巷子里,“咋这么早就来了。”
“登登登,你看。”姚澜从口袋里掏出塑料盒,缓缓打开,宝贝就跟里面放着大钻石一样,“我去废品站收的坏掉的录音机,修好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许素一下子就明白姚澜为什么会打着包票,说这婚肯定能离了。
“你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前天找你,小桉跟我比划了好一会我才理解他的意思。”许素手挡住嘴,凑在她的耳边说,“这几天我暗地里跟着魏霖上班下班,发现他其中两天都去了离研究院有点远的废弃仓库。”
“那个仓库我听别家婶子说,五年前就废弃了,平时没人会去。我等到魏霖走后进去看了看,里面有一块地方铺了稻草,还挺干净,就跟有人住过一样。”
姚澜抬手打了个响指,“好了,顺利的找到了。他俩私会的地方肯定是这儿,藏的挺深啊!不愧是搞研究的死脑子,正经的用不上,不正经的倒是用上了。”
说到私会,许素眼神黯然,但一晃即逝,苦笑着,“昨天他跟我说,今晚不回来了,说是项目到了紧要关头,要加班。”
“我旁敲侧击问了他同事的媳妇,人家说最近两天压根没什么事,准点就下班了。”
姚澜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咱不难过,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也谈不上什么难过,就是觉得好恶心,一想到和他睡一张床,我就想重新投胎。”许素一脸嫌恶,没有一丁点掺假,确实是打心眼的嫌弃。
“今晚收网,老地方碰头。晚上八点把录音机放进去,咱们守株待兔看一次真人动作电影。”
约好时间,约好地点。
真人电影,不见不散。
一晃,黑夜迅速笼罩黑河上方,雪仍然不停的下,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包裹严实的两人,头上盖着深色围巾,穿梭在雪海里。
相互搀扶,紧紧的抱在一起取暖。
“你说咱俩会不会扑个空呢?这天怎么小雪下个不停的,都把我冻成人棍了。”许素整个人都在颤抖,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抖个不停。
旁边的姚澜也没到哪里去,尽管戴着手套但还是交叉夹在腋下,试图获得一丝暖意。
“凭借我……我出色的推理,以及你堪比侦察兵一般的敏锐跟踪,肯定不会错。”姚澜又往围巾里缩了缩,恨不得整个人缩成一个球,“就是,我不理解这么冷的天,他们怎么还会偷情啊?不嫌冷吗?”
“废……废弃仓库有烧柴的炉子,而且说是废弃,又不是破烂,能挡风的。我特想问你,你偏带个篮子做什么?”许素都不想说话了,一说话嘴巴里就灌进去一大口凉气。
她都要打冷嗝了。
“篮子里有好东西,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说,奸夫银妇有心偷情,就算在地窖都能活塞运动干起来,你可看好了,今晚不会太平。”
许素白眼都翻不动了,牙齿上下哆嗦着,“别带坏我,快走,冻的我头皮都竖起来了。”
七拐八拐的1.5公里可算是被她俩走完了,远远的就看到没有一点灯亮的废弃仓库。
“快,成功就在眼前。”姚澜加快步伐,拉着许素踏雪向前。
废弃仓库周围三三两两的堆放着草垛子,上面覆着层层雪花,就像冬日的雪松。
“先进来。”姚澜把许素拉进来后,把门一关,在篮子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一旁。
把里面的布袋一一取了出来,装都是铁粉,活性炭,还有食盐,甚至还有玻璃瓶装的水。
“为了避免咱俩冻死,装备不能少,可别没看到好戏,把咱俩冻死了。”姚澜哈着气搓了搓手,按照配方开始配。
铁粉100克、活性炭20克、食盐5克,再加入适量的水,使他们湿润但不滴水。
刚抖落完铁粉,机械瞳在一旁提示:再抖两下,还未到最佳配比。
姚澜颠了颠,又抖了两下。
机械瞳:已达到最佳配比。
“来拿着,它会慢慢发热,你小心烫,我这个是升级版的。”姚澜递了两个布包过去,又用冻红的手给自己的也配好了。
许素拎着布包在眼前晃了晃,“咋没见过这种玩意,我一般冬天都是用医院的那个盐水玻璃瓶,老好使了。”
“我这个更好使,用了就知道他的牛了,你去窗户外面那个草垛子埋伏,那边风小,算算时间也快了。”姚澜把录音机放在了铺满稻草的前面,还用附近的烂布盖了盖。
“走走走,有好戏看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了起来,许素躲到窗户下面的草垛子,而姚澜光明正大的躲在门口旁边的草垛子里。
甚至还能看见他俩啥时候来。
等了大半个小时,布包版暖宝宝已经发热到最高点了,窝在衣服里的那一块都是暖和的。
就在姚澜等的眼睛快闭上时,咱们的魏技术员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条独轮线。
猪八戒背媳妇,咱魏技术员自行车后座带孟蕊,娇羞如孟蕊,带着红色手套,紧紧的搂着魏霖。
好甜蜜,像是热恋的酸臭味。
魏霖还时不时转头回话,脸笑的都要僵了,两人把自行车停在了姚澜的旁边。
她真是吃上近距离的大瓜了,不得不说孟蕊好恶心啊。
孟蕊娇滴滴的死夹子音,“魏哥,这天,都快把我冷死了,你快把我抱紧点。”
魏霖那死脸笑的跟朵灿烂的菊花一样,死手果不其然紧了几分,“小粘人精,这几天想死我。”
“今天我要跟你大战到凌晨。”
“你坏死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全身我哪没摸过?”
两人情到深处,门被用力一关,是真的大胆啊,姚澜在草垛子里摇着头,平时她晚上起来偷吃个东西,都得悄悄摸摸的。
“还是离婚那档子事。”许素低着头往前慢悠悠的走着,又抬起头转身面对姚澜,“他不同意,然后又想动手,我……”
“又被他打了?伤着没?”姚澜放低声音,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
“没有,这次和他干起来了。”
姚澜瞳孔放大,上下扫视着她,没看出来啊,老许文文静静的一大姑娘,还能干出这么粗暴的事。
还得是魏霖这个牲畜啊!瞧把人家逼成啥样了,捅他一万次都嫌少。
“谁赢了?”
“不分伯仲吧,他抽皮带的时候,我先他一步甩了一巴掌上去。”许素说到巴掌的时候,明显暗爽了,伸出手摸着指甲感叹,“恰巧那天我没剪指甲,他脸上被我划破了,不过我指甲也劈了,养了挺久怪可惜的。”
“可恶的魏霖,脸皮偏生的那么厚。”姚澜恶狠狠的咒骂,随后抓起许素的手看了看,“改天我把指甲刀改进一下,你这个都没剪好,边上还有点毛刺。”
手真好看,刺溜刺溜。
收回黄油油的心思,姚澜眼前一亮,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先一步提出,“你俩闹成这样,还怎么住一起,这两天住我家,我们争取想个好一点的方案出来,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
“这种婚内出轨,还家暴的坏男人,必须要净身出户,并且要在单位广播室里连播七天他的精彩辉煌事迹。”
许素对于好友的贴心,欣然接受,原本她就想说这件事的,要是这时候还扭扭捏捏的欲拒还迎,那真就是虚假朋友了。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麻烦的。
三个人回到小院,随意煮了点面后就洗漱休息了。
“明天去炊事班领白菜,你带我去看看勾引魏霖的那个婆娘呗,我想瞅瞅是哪一路的妖魔鬼怪,这么有才挑了个全单位最垃圾的狗男人。”姚澜坐在书桌前抹着友谊牌的护手霜,黑河这地方一天不抹手就拔干拔干的。
就是没有面膜,不然晚上敷一张,第二天直接年轻5岁。
“行,那我先睡了,做了一天白菜累瘫了。”许素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姚澜睡的位置上。
而她就睡季元枧的位置。
刚躺下,姚澜侧在枕上,鼻尖闻的都是季元枧身上的松木肥皂味。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远在布满雪花的丛林里,有一处升起缕缕烟气,天已然暗下来,丛林的某一处平地上支起了几个临时帐篷。
帐篷中间是一个火堆,季元枧和黄云齐坐在两边取暖,火堆边上还烤着两张饼。
“嘶。”黄云齐拿起烙饼,碰到了一点火星子,龇牙咧嘴起来。
抄起地上的瓶,把里头的酱抖了抖裹在烙饼上,随意卷了两卷,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连砸,嫂纸手艺真好。”
“我媳妇做的肯定好吃。”季元枧一脸得瑟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夸的是他呢。
嘴里吃着半热的饼,季元枧从胸口的兜里拿出一张照片。
是扎着双马尾的姚澜,拍照片的时候还是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嫩,端端正正的坐在相机前,露着白牙笑的很灿烂。
“想嫂子了?”黄云齐捧着烙饼,撞了撞季元枧。
“嗯。”季元枧食指抚着照片上的人,眼底尽是想念,一想到她,身边的寒意都驱散了不少。
这一夜注定有的人难眠,而有的人正一条大腿挎在许素的身上,压的人家都快嘎了。
“澜澜,醒醒,还看不看勾引魏霖的婆娘了?”许素拍了拍她的脸,见人还不醒,一旁穿好衣服的季桉指了指自己。
我来。
季桉抬着小短腿爬了上去,像是骑大马一样骑在姚澜身上,用自己略有些冰凉的手塞进了姚澜的后背。
“臭小鬼!”姚澜冻的一激灵,提神醒脑般的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太恶毒了,你们两个太恶毒了,居然这么对我。”
“欺负人呐!没天理呐!坏地主不给人睡觉啦!”
许素把她的衣服扔到床上,对此不为所动,“快穿衣服,我煮了粥,小桉和我都吃了,就你还赖床,能不能跟你儿子学学。”
“我哪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逆子!”姚澜一脸哀怨的看着咯咯笑的季桉,好想揍他,但不能以大欺小,这该死的世俗偏见。
“好了,你赶紧换好衣服出来洗漱,我们先去筒子楼。”许素把季桉抱了下来,带着他出去了。
听到‘砰’的关门声,姚澜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躺回了床上,扒拉着被子瘪着嘴,“季元枧啊!朕好想你啊,你只会睡醒了悄悄离开,不会打扰安静沉睡的我。”
拖着上早八乏累的身子,姚澜磨磨唧唧的穿完衣服,洗漱好后喝了一碗大碴子粥,配的是又辣又脆口的酱菜。
“这是谁的平板推车?”姚澜新奇的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一辆小推车,360度无死角的转了一圈。
许素指了指隔壁,“找蒋芸姐借的,她正好不用,我们俩用来拉白菜正好,省力的很。”
“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去推着推车路过筒子楼时,就站在门外角落探着头往里瞧,院子里头有五个妇人正在洗衣服。
还有两个人在架子边上晾晒。
许素指了指靠近外面的一个洗衣服的女人说,“那个烫小卷发的就是孟蕊,魏霖的相好。”
“长的也就那样吧!”姚澜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也不全然很一般,屁股挺大的,一看就好生养,魏霖挺变态啊!喜欢屁股大的?”
一个没忍住,姚澜笑的眼泪水都下来了,“得亏季桉那个小鬼没来,不然又要说我了,啊,你一个女大人,怎么可以说这些巴拉巴拉的。”
“你学的还挺像,季桉确实有点小大人的模样,我感觉还是平时季同志太忙,没时间照顾他的缘故。”
等等!
姚澜眯缝着眼,死死盯着孟蕊的屁股。
额,不是,是字。
看完,姚澜心里吐槽了一百个字,跟屁股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机械瞳偏偏要把字明晃晃的写在人家的屁股上。
变态吧!
以后改名八卦变态瞳得了。
“那个自行车龙头能拆吗?我要上面的拉线手闸。”
潦草老板点了点头,拿着螺丝刀没两下就把拉线手闸卸了下来,“我那儿还有刹车器,要不要换在轮椅两边?你这个手刹握把不行啊,我都得用点力才能掰下来。”
“行,一步到位省的后面还要换。”姚澜把拉线手闸安在了推手上,看着有点像自行车握把和刹车的样子。
潦草老板上手抓住手闸,轻轻把靠背往下按压,眉毛上扬,“不错诶,流畅性不错,也不卡顿,使用起来对残疾人也很友好。”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潦草老板玩的起劲,一会让靠背90度垂直,一会又160℃向下仰。
“天赋异禀吧!”姚澜笑了笑,掏出钱准备结算,“老板你算算大概多少钱。”
用工具肯定也要出点小钱的,何况拉线手闸也没付呢!
潦草老板摆了摆手,眼睛发射着精光看着轮椅,“不要钱了,之前的就够了,能看一次组装过程我就学到了很多。”
“这不太好吧!”
“娘们唧唧的干啥?我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就当我跟着你重组轮椅的学费了。”
啊?
给她干活,还不收钱,天上还能掉好馅饼不成?
这么任性霸道的吗?
潦草老板指了指店铺里的一堆零件,“下次有需要随时来,要是能学到点技术,零件费用意思意思给点就行了。”
“那成,谢谢你了。”姚澜欣然接受好意,主要还是这间店铺太吸引人了,全是她喜欢的。
比老哥那边的要多,而且成色也不错。
推着轮椅,姚澜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实在太棒了,可惜这台就是普通的轮椅,不能改装成电动的。
不过这样也已经很好了,要是换成电动的,使用成本也变高的,不值当。
“卖白薯咯,喷香的白薯,新出炉、热腾腾的白薯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卖白薯的大爷,两手揣进袖子里,左右晃动着,呼出的气都冒着白烟。
白薯熟没熟她不知道,但卖白薯的大爷肯定是熟了,这焦黑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大炮对准轰了三个响炮呢。
白薯,麻烦给我一个烤大爷。
啊,不是~
“大爷,麻烦给我拿一个烤红薯。”姚澜走到摊子前,烤白薯是放在汽油桶改造的烤炉中烤制的,一靠近就暖暖的带着白薯的甜香味。
“好嘞好嘞,小同志我给你挑个大的。”卖白薯的大爷又钻到汽油桶里,手上戴着厚手套,嘴里呼呼的把白薯放在旧报纸上递了过来,“小同志,两毛一个啊,小心烫,好吃再来。”
“行嘞,大爷再见。”姚澜把钱付了,就蹲在往前二十几米的石杆子下啃白薯。
饿,可太饿了。
好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雏鸡、烧子鹅……
挺大个的白薯,被她三下两除二的就给炫完了。
烤好的白薯外皮焦香,内部软糯香甜,吃的她胃里暖暖的,手上也热热的。
回了家属院,许叔在院子里择菜,抬头看见她就笑了笑,“小姚回来了?”
看见她手上推的轮椅都懵了,“小姚轮椅也用不着,没必要让你破费的,小仓库里有一辆我之前买的轮椅。”
“你这个看着就贵,多少钱,叔叔给你,你千里迢迢的到燕京,哪好让你破费。”
说完,许叔往围裙上擦了擦手,站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一角的、十块的还有五十的。
“许叔,啥钱不钱的,你们让我借住我就很不好意思了,况且你再仔细看看这个轮椅,不眼熟吗?”姚澜笑着双手搭在轮椅上,虽然确实改动了很多,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许叔停下数钱的手,围着轮椅弯着腰全方位的观察了一遍,指着它惊讶道,“这是我买的那一辆?咋变成这样了?”
“除了坐垫和靠背跟我印象里一样,其他的都改了不少啊!”许红中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小姚你能把轮椅修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厉害了。”
姚澜推着轮椅往房间的方向走,对他说,“许叔,你把汤姨抱到轮椅上,让她试试看用着怎么样?高度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我再调一下高度。”
“好好好,我这就去。”许红中加快步伐往里面走,“汤老师,这下你可以去学校的未名湖边散散心,还能去图书馆看书了。”
“我是真没想到小姚的行动力能这么快,上午刚说,这才一点多就做好了。”汤斐被许红中小心翼翼的抱到轮椅上,她新奇的看着这辆新轮椅。
“汤姨,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辆轮椅的基础功能。”姚澜轻轻按压拉线手闸,靠背慢慢往后仰。
汤斐张大嘴巴,满脸惊奇,“还能躺着呢?这也太好用了吧!”
“不止呢!”姚澜掰了掰轮椅两侧的手刹,“这边是手刹,轻轻往前一拧就可以停下,但还是要慢一点。”
“轮子两边的手轮圈可以滚动轮椅,这样汤姨你想去哪就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去了,要是远的地方还是得让许叔推你。”
汤斐很喜欢这辆轮椅,当下就转着手轮圈往门外走,“我要去找老黄,显摆显摆我的新车,你们可别推我,就这么点路,我自己可以。”
“行行行,那你小心点,慢一点啊。半个小时后就开饭,你可别一聊就两三个小时。”许红中也笑着放任自己媳妇,毕竟她真的很久没能自己出去转转了。
除了床上就是椅子上,以往她也是很爱往外跑的人啊!
“许叔你们咋还没吃饭?”姚澜以为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心里还有点内疚,早知道先回来吃饭再去修轮椅了。
许红中指了指书桌上一堆卷子,“这不是半道上遇到同事了,让我去替他监考,他媳妇今天突然发动羊水破了,他急得啊脑袋冒烟了都。”
“又正好遇到我,我一想,生孩子那是头等重要的,就帮他监考了到现在,也没比你早回来多久。”
姚澜理解的点点头,撸起袖子就要去帮忙,“许叔,我来吧!你和我汤姨就等着尝尝我的手艺。”
“那不行,你累了一天了,在沙发上看会报纸休息着吧,我给你倒个茶。”许红中乐呵的走到高柜前,从里面拿出铁皮盒,
“这是我前年得的茶叶,家里都没人喝,你替我尝尝味道咋样。”
把人送出后,姚澜回屋一看。
水池前,季元枧一米九的大高个,腰上系着一块灰色的围裙,任劳任怨的刷着碗筷。
她来回走了两趟厨房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直到掀开蒸笼,看见里面没什么热气的小笼包孤零零的放在那时,才懊悔拍了拍脑子,“呀,我把小笼包忘给许素带几个回去了,季元枧你去碗柜里拿张油纸过来。”
“大晚上的你就别去了,明天再送也不迟。”季元枧拿了张油纸递过去,心里有些担心,晚上夜路不好走,容易摔跤。
姚澜摇了摇头,拿着筷子把小笼包放在垫着油纸的篮子里,“不行,明天我还得拿着布去找家属院的曹奶奶呢!趁现在还不晚,赶紧送过去,反正离的不算远。”
季元枧点了点头,把围裙解开放在凳背上,“我陪你去。”
外头黑黝黝的一片,姚澜照着手电筒朝着1区5号走,黑河的风在晚上呼啸的愈加厉害。
雪花刮在脸上,冷的姚澜一阵阵起鸡皮疙瘩,到了1区5号,她刚准备敲门,里头就响起不太清晰的男人声。
她和季元枧对视一眼后,贴着耳朵在门上想听的清楚一些。
“这样不太好吧。”季元枧弯腰拍了拍她,“先回去,明天再给许素同志天冷也不会放坏的。”
姚澜压低声音说,“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就听一下下。”
季元枧没辙,只好背对着姚澜给她望风,被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背后怎么说他媳妇呢。
姚澜手握空心拳贴在门上,耳朵贴着手,里头的声音在耳边清晰起来。
“你恶不恶心?啊!许素,老子就问你,你有没有一丁点廉耻心,晚上我回来,冷锅冷灶的,自个儿倒是和男人吃的身上一股子菜香。”
“不说话什么意思?非要给我扣个绿帽子才满意是吗?我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你成天就想着往外跑,是外面的男人臊的你忍不住吗?”
一阵哐铛声,男人阴恻恻的开口,“老子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男人了。”
教训?
难不成还要动手?
姚澜四下看了看,发现刚还亮着煤油灯的住户,现下都灭了。
要不要偷听的这么明显,就差把没睡,还醒着,做成牌子挂在门口了。
换成平时,她早就冲出去了,但许素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不堪表露出来的人。
她犹豫不定了。
皮带抽打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许素细微的哭腔传来,她怒吼中带着嘲讽,“魏霖,我要是恶心,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干净的东西。成天往徐兰家跑,知道外头说你什么吗?连寡妇都想睡的衣冠禽兽!”
“真当自己是什么金窝窝呢?吃了几粒花生米能醉成这样,徐兰把你当救命恩人还是钱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听墙角的姚澜吃惊的张大嘴巴,没想到说话、长相都温温柔柔的许素,居然也骂的挺有杀伤力。
她弓着身子转过去,戳了戳季元枧的后腰,声音小的跟做贼一样,“走,走,回家,她目前还不算吃亏。”
季元枧顺手握住姚澜的手,极其自然的拉着她往回走。
姚澜没顾上这些小细节,反倒是凑到季元枧的身边,撞了撞他问道,“魏霖在部队是干啥的?怎么还能住小平房的,难不成职位比你还高?”
要是职位比季元枧高,她还真的得从长计议了,可不能影响了季元枧的升官之路,不然她会鄙视自己一万年的。
“也没什么可比性,他是部队前几年聘请的技术人才,主要研究军械装备的制作、改良和维修,上回你第一次坐的运输车,平时就是他负责保修的。”
原来是同行啊!
姚澜深吸一口气,极其有节奏的点着头,“难怪跑个雪路就出故障了,你们这请的技术人才也不是那么有技术嘛,趁早换一个吧!”
“技术性的人才,还是搞军械的,哪有那么好找。附近几个军区,就我们952部队有一个研究员,可不得好吃好住的供着。”算不得什么秘密,这档子事家属院早就盘的包浆了,季元枧也就是当个八卦讲讲。
回到家,卧室还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季桉已经回自己的小房间睡觉,姚澜轻手轻脚的去小房间给他盖了盖被子,在上面又加了一条小毯子。
在季桉的房间磨磨蹭蹭的坐了会,她心慌的很,主卧就一张大床,也就意味着两人要同床共枕。
“回房吧,他一个人睡没问题的,你放心。”季元枧头上盖着一块擦头布,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看着是在烧柴的灶口坐了挺久。
“好,马上来。”姚澜仰天长叹,磨磨唧唧的滑着鞋底板进了卧室,像个机器人一样,坐在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纯闭着眼躺了一会,身后的季元枧就出声说,“你当时在火车上为什么会挺身而出?不害怕吗?贩药的可都不是好惹的。”
“还不是那大婶脖子都流血了,我要是不拖延时间,那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就得在我面前消散了。”姚澜也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了,总不能坦白自己有机械瞳吧,那可能下一秒就得被抓起来解剖,做研究。
季元枧没再回话,翻了一个身,手探进枕头底下捏了捏皱巴巴的纸,拢了拢被子闭上眼。
一大早,姚澜就被一双小手进行了连续巴掌攻击,她极其烦躁的‘啊’了一声,推开身上的手,“别吵我,再睡五分钟。”
小手还是不停的拍打姚澜。
“小鬼!”姚澜猛地坐起来,咬牙切齿的捏着他的脸,“算了,看你可爱,不教训你了。”
我饿了。
“好好好,煮点大碴子粥,再把昨天的小笼包热热,炒两个鸡蛋,行不行啊!”姚澜穿戴整齐,扎了一个高马尾,两边的碎发服帖的挂在两侧。
行。
季桉竖起一个大拇指。
黑河的玉米种的很糯,晒干了的玉米颗粒用着烧柴火的大锅,熬成粥浓稠且好喝。
锅里熬着粥,上面架着一层蒸笼。
姚澜另起一个小灶,炒了三个鸡蛋,油是用足的,得把季桉养的胖胖的,太瘦硌得慌。
刚把两碗粥端上桌,门外许素就来了,“姚澜,在家吗?”
“咋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想吃完早饭去找你呢!”姚澜把门一开,拉着许素进门,“吃早饭没,我煮了碴子粥,喝点呗。”
“她想着当初是自己不听你们的劝,死活要跟魏霖走的,就没脸再回来了。”话音刚落,姚澜手里的箱子被许叔接过。
“她妈……她…”许叔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右前方,“算了,先回去,咱回去再说。”
走了一公里不到点,七拐八拐的才到家属院,许红中领着她到了一户门口贴着新春联的砖瓦房。
“到了。”许红中掏出钥匙,把门一开就扯着嗓子喊,“汤老师,我回来了啊!”
“她妈前年出了点意外,腿……瘫痪了。”许红中苦笑着领她去了里屋。
一进门,她就注意到坐在床上的许素妈妈—汤斐,能看的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阿姨,我是许素的好朋友,姚澜。”姚澜脸上没有流露出同情或者嫌恶,把水果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素素的朋友?”汤斐同样震惊的看向许红中,似是不敢相信多年没有消息的女儿还会有朋友到访。
许红重点了点头,把信递了过去,“确实是咱女儿的朋友,你看看吧。”
汤斐接过信纸,看的比许红中还快,看到第二张的时候,‘啪’的一下把纸拍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火冒三丈的咒骂道,“他个缺脑干的混球,居然还敢出轨,一穷二白没出息的玩意,出轨还拿媳妇的嫁妆。”
“说出去怕不是都要把7旬老太的假牙都笑掉了,离的好,和该他净身出户,就当这几年的青春和条狗浪费了。”
“我们家闺女,要文化有文化,要脸蛋有脸蛋,他一个乡下出来的小子,要不是靠那点微不足道的皮囊,能把素素搞的五迷三道、七荤八素的?”
太会骂了。
姚澜都想鼓掌了,整了半天许素性子是一半一半,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汤斐拍了拍床侧,对姚澜温柔多了,“太谢谢你了,素素在信里说了,要不是你啊,这婚是离不掉的,你就安心住下,什么时候办完事什么时候再走。”
“我们家啊,冷清的很,也就嘉树那小子隔三差五来看我们了。”汤斐使劲锤了锤腿,面露嘲讽,“还想给你做饭呢,可惜我这一条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能让你叔给你做了,他手艺也还不错的。”
“阿姨不用那么客气,我来呢除了办自己的事,也是来替许素看望你们。”姚澜笑了笑,又说,“虽然不能完全替代许素,但是给你们做做饭,讲讲许素在家属院的事情,还是我力所能及的。”
姚澜起身走到门口,把行李横放在地上,从里面找出两件毛衣,还把内兜里的钱拿了出来,交给汤斐。
“阿姨,叔叔,这是许素给你们织的毛衣,特意让我带来,还有这个信袋。”
女人是水做的,汤斐怔怔的望着红色的毛衣,接过了信封。
打开信封后,看到是一小沓钱和几张票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孩子,明明想着我们,还年年不回家过节,还寄这么多钱。”
“你给她带回去,她刚离婚,肯定得生活。我女儿生下来就没吃过大苦,要不是魏霖这个狗东西,我女儿也不会和亲生父母老死不相往来。”
许红中站在一旁,也抬手抹了抹泪,“对,你给她带回去,就跟她说爸妈一切都好,也别提她妈腿瘫痪的事了。她那边麻烦事也多,我们有工资,她妈也有养老金。”
她总觉得子女瞒着,父母也瞒着,两边永远都得不到和解。
“阿姨,叔叔,我觉得吧这件事也不能瞒着许素。如果一不小心被许素知道了,她肯定会觉得你们铁了心不想认她了,从而隔阂就会越来越深。”姚澜劝解着,她也不希望这么大的事情许素被蒙在鼓里,这可是她的爸妈。
汤斐和许红中对视了一眼,两人沉思了一会,许叔便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也不是伤风感冒,不能瞒着她,我现在就去写信。”
许红中走到书桌旁,找了信纸就开始写。
而姚澜发现自从进屋就没见到轮椅,难不成汤姨就一直躺在床上的吗?
“阿姨,你平时就在床上,不坐轮椅吗?”
“买了,老许给我买了但是不好用,一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就转不动,而且那个轮子我也推不动。”汤斐指了指屋外,“用了没多久,就放小房间里积灰了。”
姚澜看了看她的腿,“那一直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啊,这样吧阿姨,我帮你把轮椅重新改一改。”
“燕京大学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淘零件的地方?”
“小姚同志你还会改这些呐?真厉害。”汤斐想了想,“有是有,就在燕京大学后面的街道上,有一个旧货市场,里面会有一些卖废弃零件的,都是按斤卖的。”
“那就成。”
轮椅不会改怎么办?
没关系,她有机械瞳大人暗中指导,以她超高的悟性,必定一举成功。
许红中写完信,就急匆匆的出门,“我先去寄信,再顺道去买点菜,咱给小同志做点好吃的。”
而一边的姚澜,则是被安排去了许素的房间先收拾一下衣服。
“哇,老许房间这书多的显得我很没文化啊。”姚澜对于房间里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柜也是惊呆了,满满当当的书整齐的摆在书架上。
书架上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是时常打扫的。
趁着有时间,姚澜拿了纸笔坐在铺着桌布的书桌前画图纸,还去小房间看了看那辆轮椅。
设计的不太行,没有考虑到使用者调节高度和靠背角度问题。
她还上去试坐了一下,刚想转动的时候发现,这个轮椅居然没有手轮圈,只能徒手去握住轮胎。
轮胎要是干净也就算了,可要是下雨天沾满泥土,难不成还要使用者生生的用手去转吗?
不轻盈,就算徒手转轮胎都很费劲。
转着走一圈都能减一斤。
并且座椅和靠背都使用的那种硬材质,人坐久了就会不舒服,还很硌屁股。
轮子不灵活,用的倒是实心橡胶材质的。
姚澜还把轮椅推了出去,放在外面楼梯旁边砌好的斜坡上滑了下去。
“我天。”姚澜抓紧把手,眼睛瞪的溜圆,刹车根本刹不住,只能刹一半,纯纯一个装饰品。
好歹也是一两百的贵重物品,现在看来倒是成了杀人利器。
门都关严实了,柳榕的话自然没落到姚澜耳朵里。
“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好像被你忽悠的没反应过来。”
姚澜颠了颠手里的罐头,颇有份量,不经感叹柳榕的爱太拿得出手了,送的东西都这么实用。
“有什么不好,给你你就拿着呗!她大老远的提着过来,你还让她再拿回去吗?你放心,有来有往才是人情嘛!”
季元枧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休息时间不多了,得去集合,钱和票都在衣柜的夹层里,要是饿了你就去部队食堂吃。”
“房子的报告我抓紧办,到时候你想添置什么都行,钱要是不够了,等我回来再跟我说。”
“对了,新房子是平房,不像筒子楼大家都住这么近,是前年部队新建的,住那的都是干部家庭,你放心。”
嘱咐完,季元枧就提上军帽脚步匆匆的出去了,她张了张手,心里纳闷,那些排练的话还没说上呢!
当兵的可真忙,休息时间都是按秒掐。
姚澜拿着背包去了卧室,一打开门二次惊讶,卧室简直一贫如洗,哦不,简洁明了。
一个衣柜,一张偏长的书桌,靠着里面的墙角就摆着两张床。
房子装的就跟酒店的双人标间一样,怕不是要和她分床睡吧!
姚澜花了点时间把衣服都收拾好,还在衣柜的夹层找到了季元枧说的钱和票,现金有六百多,票有一沓,洗澡的、肥皂的、肉的……
全都是军用粮票。
就在她沉浸在数票的时候,门外喊了一声,“季连长媳妇在不?”
门一开,外头站着一老一小,老的满脸堆笑,甚是谄媚,小的没什么表情,呆呆的,低头玩着手指,看看身高应该才三四岁。
“婶子,你这是?”姚澜拿不准,初来乍到,也不是很了解这边,是要给小豆丁红包吗?
大婶把孩子往她身边一推,笑呵呵的但总有笑面虎的嫌疑,“这是季连长的儿子,现在你来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是不知道啊!季连长忙的很,根本没时间照顾这小子,平时就我帮忙带一带。”
儿子?!
她是无痛当妈了?
姚澜吃惊的低头看着小孩的发顶,就说嘛!长的又帅,又不经常回家的男人怎么会是头婚,难怪林宝珍个狗东西跑的比兔子都快。
果然,越好看的男人越不能信。
“诶,你…”姚澜还想喊住大婶问问情况,结果人家头也不回,脚底生风的往楼下走,就跟后头有鬼在追她似的。
就剩下她和小孩大眼瞪小眼。
小孩什么的最烦了,哇哇乱叫,不是想要这个就是那个,得不到就开始撒泼打滚。
反正她就没看到过听话的小孩,尤其是小男孩,最难搞。
“小孩,额不,儿砸,你…”姚澜‘你’了半晌,憋出来一个,“饿吗?”
小孩置之不理。
姚澜蹲下身子与小孩平视,刮了刮对方的鼻子,“不说话不太礼貌哦!就算不喜欢对方,也要象征性的回复一下。”
她注意到小孩的指甲很长,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剪过了,指甲的缝隙里还有黑色的脏污,衣服虽没有补丁,但是灰扑扑的,都包浆了。
那个大婶说的好听,平时都是她照顾的。
都把小孩照顾的瘦的发黄了,指甲脏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去田里刨地了,衣服也不知道换一件干净的。
“来,跟我来。”姚澜拉着小孩一丢丢大的小手往卧室走,她把包里的指甲剪找了出来。
抱着小孩把指甲修的干干净净,但对于指甲剪实在是差评,总是会剪劈叉,不够锋利,不够灵活,有空得修一修。
剪完最后一个手指甲,小孩拍了拍她,指指自己的嘴巴,随后摇头,摆手。
姚澜大胆猜测,“你的意思是你不能说话?”
小孩点头。
这下不仅喜当妈,孩子还是个小哑巴,她突然内心很想骂季元枧,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离婚了,也不能这么放养吧!
吃的不好,穿的不好,身为连长,孩子的教育也得抓紧啊!
只管生,不管养,算什么爹啊!
也幸好她上辈子经常和一位打手语的教授学习了一年多,不然看都看不懂,更别提还要在一起生活了。
姚澜有些生气,报复性的抓了抓小孩的头发,“走,咱们去吃红烧肉,小炒肉去,把你爹的老本全都吃光,一滴不剩。”
拉着小孩,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部队食堂。
952部队有两个食堂,其中一个是专供给训练结束的士兵,家属和干部都不能去,只能去别的食堂,也是为了错开高峰期。
不然一群家属,老的女的,哪里抢得过血气方刚的兵崽子。
食堂里目前没几个人,姚澜也省得排队,到了窗口就开始点菜,“红烧肉、宫爆鸡丁,酸辣土豆丝也拿一份,再来个西红柿炒鸡蛋,最后四两米饭,谢谢。”
“同志,这么多你和这小娃娃吃得完吗?”打菜的大叔打趣着,手是一点没抖,都是结结实实的一勺半,勺子还挺大的。
“吃得完,别看我儿子人不大,能吃的很。”拿上饭菜,姚澜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拿上一碗饭放在小孩面前。
“想吃什么都可以,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肚子吃撑,然后我带你去澡堂洗澡。天气冷,咱们以后三天洗一次,干干净净的小朋友最可爱。”
小孩虽不会说话,但是句句有回应,她一说完,就会点头。
“吃这个,这个也好吃,小孩子多吃菜。”
刚夹上一筷子土豆丝,她就听到旁边‘嗡嗡嗡’的蚊子声。
“那个就是季连长的媳妇,我听那个谁说,跟照片上的不是一个人,季连长一下训练就去团长办公室要说法了。”
“啥叫不是一个人?骗婚啊?这可是部队,不要命了不是?”
“可,不是结婚证都打了吗?还能离婚不成!我看这次季连长要吃这个哑巴亏了,多俊的小伙子,我当初还想把我侄女介绍给连长的,没成想哦!”
“这女同志我看着也不像省油的灯,一来就讨好那个小哑巴,吃那么多肉,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到小哑巴的时候,姚澜注意到小孩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她反手把筷子拍在桌上,饭碗差点都倒了。
“来,坐我面前跟我唠唠呢!说什么好话呢?”
茶叶,
没人喝?
“许叔,家里有肉吗?”
“当然,刚买回来的,我寻思给你做红烧肉呢!你瘦胳膊瘦腿的,咱燕京的风大着呢,多吃点长点膘,也不容易被风给刮走。”许红中弯腰拿了一个贴着喜临门三个字的玻璃杯,抓了一小把茶叶撒在里面。
姚澜盖住玻璃杯口,“许叔,茶叶要是没人喝,我给你和汤姨做一道茶香肉,保准好吃。”
“茶香肉?这还真没听过,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吧!就光让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等汤老师回来了指定要骂我。”
没想到许红中许叔还是个耙耳朵,不过想想也是,汤姨年轻那会肯定也很彪悍。
姚澜拿着茶叶跟许红中去了厨房,茶香肉,茶香肉,必须要激发茶的清香这道菜才算成功,并且茶叶最好是选用红茶或白茶。
也怪黑河没几个卖茶的,就算卖也都是村里的土叶子茶。
没有大城市的好,那种土叶茶做出来了也是浪费五花肉。
纯属暴殄天物。
“许叔,你就拿茶叶去泡点茶叶水,再摘点院子里的葱,我去把五花肉切了煎一煎。”
“得嘞!”许红中拿着热水瓶,站在灶台旁泡茶叶,又拿了一个碟子盖住,让茶叶闷的更入味一点。
而后,去院子里摘了一点葱洗干净,切成段。
姚澜则是把切好的五花肉一股脑都进锅里焯水,加入料酒和姜片,待五花肉捞起,水沥干。
就可以下锅煎至表面微黄,煸出多余油脂,使肉质更紧实,加入调料后,白花花的肉变的好看不少,离成品更进一步了。
“许叔,可以把茶水倒进去了,茶叶留着等会我用油煎一煎,这样才能最大激发茶叶香。”
白茶泡的茶水,透着醇香,泡开后的茶叶也都是一片片完整的叶子,没有散碎的,炒起来也不会零零散散的影响口感。
焖上半个小时不到一点,中途姚澜把泡剩下的茶叶沥了沥水分,在油锅里榨了一圈后倒在了肉锅里一起炖着。
许红中探头在冒白烟的一边,深吸一口气,“真香,真的有一股茶香味,这个茶香肉是不是就是茶叶红烧肉?”
“对,可以这么说,平时要是家里有不喝的茶叶,也可以用来做菜消耗掉,吃进了肚子里,也不浪费。”姚澜又举例了几个茶叶做的菜名,“茶叶鲫鱼、茶香椒盐鸡、茶酥、茶香排骨,还有茶叶蛋。”
“听着我就馋了。”许红中听的眼睛发光,双手背负,死死盯着冒着香气的大锅。
姚澜另起一个锅,炒了两个菜。
普普通通辣椒土豆片,老朋友醋溜白菜。
三个热菜也够了,还有许红中买的卤煮火烧呢!
火烧里面也是丰富的很,有猪肠、猪肺、猪肝、猪心……满满一大碗,今天注定是要吃到饱的。
“可太高兴了,老黄说明天约我去外头逛逛。”汤斐还在外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深吸一口气,大声问,“哟!许教授做的啥好吃的了,咋那么香?我今天高低要吃两碗大米饭。”
“想吃多少都可以,不过午饭可不是我做的,是小姚做的,我就负责打打下手。”许红中把饭菜都端上来,上前把汤斐推到饭桌前,“可得多吃点,还买了你爱吃的卤煮嘞。”
“小姚做的?这手艺比你可好多了,你趁着小姚还在燕京,跟着多学一点。”汤斐也没开玩笑,手艺确实比许红中好多了。
许红中本来是不会做饭的,要不是汤斐意外瘫痪没法做饭了,两人总不能在家大眼瞪小眼或者天天吃学校食堂,他就只能跟着邻居学点基础手艺。
三人坐定,姚澜率先给两位长辈夹了茶香肉,“汤姨许叔,你俩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改进,这道菜我也就做过一两次。”
两人尝了尝,嚼着红烧肉点着头,“嗯!一股茶叶香,好吃,肉也软糯,太不错了,比普通红烧肉多了不一样的风味。”
许红中则是紧闭双眼,细细品尝,又下手夹了第二块,“这个茶香肉又下饭,煮面也一定好吃。”
“那还得是许叔的茶叶好,不然次点的茶叶就烧不出这样的味道了。”姚澜尝了尝燕京闻名火烧,卤汤底确实不一般,一尝就能尝出肯定是老字号的味道。
吃到一半,除了偶尔的交谈,三人都是抓紧吃眼前的美味,现下天冷,菜烧出来也冷得快。
许红中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正事,差点被茶香肉香迷糊了,他赶忙和姚澜说,“小姚,你是要去燕京医院找祖医生吗?”
“对,难不成许叔认识祖医生?”姚澜心里纳闷,许素也没跟她说许叔认识祖医生啊!
要是真认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也能早点回黑河给季远枧治病,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
远在黑河的季元枧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喷嚏。
“季大哥,怎么了?感冒了吗?”一旁的文舒雅手上削着苹果,柔情似水的望着季元枧。
季元枧拧了拧眉头,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文同志,你就回去吧!我这里有战友照顾,不需要麻烦你。况且我也是有媳妇的人,你三天两头往我这跑算怎么回事?”
“什么媳妇啊!季大哥,你刚醒没多久,不知道呢!”文舒雅一边削苹果,一边诋毁,“你看你从进医院以来,她有亲自来照顾你吗?现在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说不定和什么野男人你侬我侬呢!”
听到有人诋毁自己媳妇,季元枧都忘了腿上的疼,怒不可竭的瞪向文舒雅,“谁允许你信口雌黄的?钱寅跟我说过了,澜澜是去燕京给我请医生做手术,我这里不需要你,往后不用再来了,你会影响我的恢复和心情。”
“季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脸皮子再厚,面对自己的crush,文舒雅又羞又臊的急哭了,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文舒雅拿出一张纸稿,死死攥着,眼神带着恨意的回头看向季元枧的病房,恶狠狠的小声道,“姚澜!你给我等着,季元枧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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